送走了洛壹白,樂然問道:“你不在這裡了,準備去哪裡?”
要是真走了,樂然覺著自己一定會悶死。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罷。”安兒沒聲好氣,他肯定是想著欺負自己,還是少些與他為伍。
他攔住安兒的去路,笑道:“壹白哥都管不得你,我更是管不得你了。”
“那還不讓開!”
“我們去玩吧,這個地方雖受了戰亂,但這幾天都會有集市,你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了,還不走,你等些什麼?”安兒聽可以出去玩,拔腿就走,卻看見樂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然要換身衣服了。”這丫頭穿成一個貴家小姐的模樣,出去還不被集市上的流民搶啊!
這些天來了很多流民。
“為什麼?”安兒打量著自己,這沒什麼問題。
他無奈地說道:“集市上魚龍混雜,穿得太好了反倒不便。”
這丫頭,沒有絲毫的危機意識,她是怎樣千里迢迢活著來到塞鎖郡的?
安兒也就聽他的了。
安兒換了身翠色衣裳,把梨花簪子摘下就出來了,樂然卻將全都換了,穿上了布料較粗糙的淺藍衣裳,頭上的金玉冠也摘了,用布巾束起來罷了,只是帶了兩個家僕。
“安丫頭,你看這個好看不好看?”樂然戴著面具問她。
“你戴了就不好看了!”
安兒拿著一個豬頭面具,比在他臉上,說道:“這個比較適合你!”。
“你……”樂然被她氣死,豬這麼玉樹臨風的嗎?
還有好些安兒以前不曾見過的東西,樂然都一一給她說了。
安兒玩得也差不多了,有點累了,這裡的東西對安兒來說雖是新奇的,但卻極少見到好吃的。
“想不想吃好吃的?”樂然早就向洛壹白打聽過她喜歡什麼了,不僅喜歡玩,還喜歡吃。
在安兒看來,吃比玩重要得多了,連連點頭。
“這裡最好的廚子在的地方,怕你不能進去。”
“什麼地方我竟去不得了,我有銀子!”但是,實際上,她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他便在安兒耳邊說了幾句話,看著安兒不好意思的樣子,心裡甚是歡喜,便道:“你還是先回去罷,我自己去了。”
原來樂然說的那個地方是意樓,和之前雲心在的風意樓不一樣,這個地方的意樓唯一作用就是讓男人尋花問柳,尋歡作樂。
安兒也沒去過那種地方,而且還有很多好吃的,聽他說起,倒真想去看看,也要跟去,樂然便給她找了身男裝換上,就帶著她去了。
顯然樂然已經來過這些地方好多次了,那些老鴇,姑娘們看見他就十分熱情,安兒對那些湧上來的姑娘極力拒絕,看著來者不拒的樂然,安兒對他的厭惡又多了幾分,怪不得他看自己洗澡時可以若無其事了,自己是不應該來的。
好不容易來到雅間裡,看著那滿滿的一桌子佳餚,安兒就二話不說吃了起來,她已經學會無視樂然那個無恥之徒了。
樂然示意他身邊的姑娘去給安兒灌酒,安兒不會應付,見樂然只顧著與身邊濃妝豔抹的姑娘大聲說大聲笑,完全不理會自己。
她拗不過勸酒的姑娘。
但連安兒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酒量竟如此不堪,只喝了四杯酒便醉了。
樂然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將安兒灌醉了,也是很無奈,便讓那些姑娘都出去了,他扶起安兒,安兒已經開始迷糊了,她說道:“羽哥哥,你怎麼變樣了?怎變得這樣醜了?”
“他才醜呢!”樂然明顯不滿。
安兒緊緊握著他的手,說:“羽哥哥,安兒好想你。”
樂然怎麼可能知道安兒口中所言的“羽哥哥”是哪一個。
忽然,安兒一把甩開他的手,喊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母親?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我沒有啊!”樂然說完就過去扶搖搖欲墜的安兒,安兒趁他走近,一拳打在樂然的前胸上,他哪裡想得到安兒會這樣?這丫頭不是想借醉報仇吧?
而且,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打人的拳頭可是毫不含糊的,打的真的好痛。
她該不會是裝醉的吧?
只聽安兒罵道:“溫玉,你這個賤人,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便再揮拳向樂然,他哪裡想得到安兒喝醉了會變成這個樣子,跟瘋了一樣。
天啊,早知道就不灌醉她了。
面對安兒的進攻,他只好將安兒擒住,畢竟讓她打一拳還是很痛的,又不能讓這樣醉醺醺的安兒回去,祖父知道了還不責罵自己嗎?
本來是想趁她醉好好捉弄她的,以前曾聽祖父非常喜歡洛府的三小姐也就是安兒的母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的,可是卻出了意外,所以這一點就成了他的心病。
如今見他對安兒這般好,怕是要完成當年不能實現的願望吧,和安兒年紀相配孫輩有三個,自己把她弄得儀態盡失,這個相當不好,萬一要自己娶她怎麼辦?雖然這丫頭模樣還算好,但那文弱性子自己不喜歡啊。
"木兒哥,為什麼你是南夷人?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安兒哭著說道。
"傻丫頭,你別哭了。"看她哭著也可憐,抓著她的力氣不由少了些許。
"你們南夷人為什麼要殺了我孃親?"
他手上的力氣少了,她便立即掙脫出了,抓起酒壺就往他打去,幸好他反應及時,不然可要頭破血流了,再重新把她控住。
送安兒回到別院的時候她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發瘋了,只是嘴裡一直念著羽哥哥,孃親之類的話。
樂然把她弄到床上,嘴裡念著:“沒醉便正常得很,醉了可就如瘋子一般。”
好不容易才把她穩定下來,樂然可累了,再也沒有心情好好欺負她了。
安頓好之後轉身就走,卻不料被安兒一把摟住了腰,只聽聽安兒道:“羽哥哥,不要走。”
聲音黏得緊。
“我不是羽哥哥!”極不耐煩地用手掰開安兒,卻不料安兒摟得更緊了,整個晚上都在喊著“羽哥哥”,嘴巴不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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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我害怕。”
樂然想要掰開她的手,不料她也更加用力抱緊自己,唉,誰叫自己沒事找事,非要把她灌醉,恐怕走沒有那麼容易了。
“好好好,我不走。”轉過身來對著安兒,卻看到安兒已經淚流滿面了,“你哭什麼啊?”
“羽哥哥,我害怕!”安兒啜泣著說道。
“你怕什麼?”一邊替她擦了眼淚,樂然終究不是真的要欺負她。
“我怕找不到你,孃親已經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你真醉還是裝的?”
“在羽哥哥跟前,安兒不必裝。”
“羽哥哥,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說著又摟住了他。
“我不離開,不離開。”安兒摟著他的脖子,摟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了。
“羽哥哥!”安兒說著就親了樂然一下,拉著他的手,靦腆地睡了。
而樂然,一臉驚呆的模樣,她竟然親了自己,這丫頭竟然主動?雖然樂然親人無數,被人親也不少,可被這傻丫頭親了,心裡竟然有種不可名狀的感覺。
“羽哥哥,不要走!”
“羽哥哥!”
…...
安兒睡著了還在囈語,喊著“羽哥哥”。
樂然的手被安兒緊緊拉著,問道:“羽哥哥是誰?你竟喊了他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