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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長安的這塊肉吃得是跌跌撞撞,可到底他還是吃到了嘴裡,並且,吃得還是極為歡欣鼓舞。想到昨夜秋娘格外的動情,他不由地含了笑。

偏生他嘴角含春時被張博興逮了個正著,張博興這個萬年尋不著媳婦兒的人越看長安這副傻樣越不是滋味,不經意,卻是看到長安手腕處勒出的痕跡,他心裡“喲”了一聲,不由地打趣長安道:“你說你,對著我的時候便是孔武有力,拿我當棉花打。怎得面對你媳婦兒時,你就不敢挺直腰杆兒呢?”

長安拿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張博興好半晌,一句話也不說便繞道走了,神情極為輕蔑:他是有一身武藝,可他要是用了一星半點在秋娘身上,背地裡,他沒準就得跪上數天的搓衣板呢。

老婆娶回家便是用來疼的,有些閨房樂趣,他張博興這個單身漢永遠不能懂——即便是被虐,長安也是甘之如飴的。

等過了幾日,範仲良總算能下地了,長安去看望他時,他看了長安好一會,方才問起長安的學業,長安只道對功名沒興趣,自個兒也不是讀書的料,範仲良雖是身子剛好,卻是直接操起地上的凳子往長安身上砸去,長安不躲不閃地便受了,範仲良瞧他那副抵死不從的模樣,越看越是不順眼,一腳便踹在長安身上……

屋裡一陣騷亂,屋外的人卻是誰也不敢進去勸。姚氏好半晌才顫顫巍巍道:“爹才醒來,這般動怒只怕傷了身子。再者,爹下手一向不輕,若是大哥……。”

秋娘在一旁聽著心裡一慌,你說這兩人模樣相似,怎得脾氣差這麼多。範丞相一把年紀,脾氣也太大了,三兩句不合便動手……她正擔憂著長安呢,門刷一下便開了,範丞相卻是先走了出來,怒氣衝衝直罵娘,額頭上還有些輕傷。長安渾身掛了彩,一臉抑鬱。

秋娘私下裡還責備長安道:“你怎麼能動手打爹呢?”

長安眼一提,嘴一癟,委屈道:“我哪打他,全是他打我。他那傷是他自個兒沒看清地上,被絆倒了撞的!”

他雖是這麼說,可到底還是擱不下範仲良對他說的話。

範仲良雖是風流,可在子嗣上卻略顯單薄,算上長安,總共就三個兒子,其餘全是女兒。

一個範子鈺天生帶著病,雖是承了爵位,可頂多只能守成,目前朝廷情況這般複雜,若是哪一天範仲良真的去了,範府靠範子鈺還能撐得一時,可是倘若範子鈺也跟著去了呢?

還有個兒子是八姨娘生的庶子,今年才七八歲,什麼都不懂。

最後個,便是他了。

長安一整夜都看著沉睡的秋娘,思索了一宿,第二日終是勉勉強強答應,要去國子監就學。

大齊的國子監,那都是宗室、外戚親屬及諸功臣三品以上官吏的兄弟或子孫方能入學的,長安跟秋娘解釋了一番,秋娘一時眼睛發了亮:“那就是說,能進國子監的學生,一個個都是能走動的寶貝?”

長安見她眼睛發亮,只覺萬般可愛,摸了摸她的頭道:“是,長安也是寶貝。”

入國子監時,長安還以為範仲良至少會讓範子鈺帶個路,誰知道範仲良就給了他一封書信,讓他交與國子監祭酒徐文元,其他什麼話都沒說。

徐文元接了那封信之後,不過是讓人帶他去了一趟堂上,那會先生還在講課,長安頂著一屋子人或質疑或探尋的目光坐了下來,心裡不由得罵了一句娘:他爹夠狠,竟是要讓他自個兒殺出一條血路麼?

這一廂,長安前程不明,那一廂,在護國寺的秋娘,卻也是惶惶不安。

一早,李氏便帶著範府的女眷一同到護國寺祈願,秋娘自來了京城後,便不曾出過範府,難得能出來透口氣,她自然也是樂意的。

到了護國寺,各人皆各自散開。姚氏和秋娘卻是到了求子觀音跟前,二人皆誠心拜了菩薩。

前一世,秋娘直到重生前都未能有個孩子,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同元寶娘的關係一直都不大融洽,後來想起來,卻像是天註定了一般,有了孩子反倒多了寄託,老天若是註定讓她重新走一遭,還是要無牽無掛的好。

可這一世不同,她想要長安生個孩子。

姚氏見她滿面誠意,出了大殿挽著她在園子裡逛時,便打趣道:“爹孃想抱孫子都愁白了頭,大哥和嫂子可加把勁兒才好。”

秋娘一時紅了臉,半晌才囁嚅道:“你同二弟成親也有些時日,還是指望你們才是正經。”話說出口,秋娘才覺說出話,範子鈺的身子是靠藥物吊著的,連大夫都說,他若是要得子,只怕還要靠天時地利人和才成。

見姚氏有些低落,秋娘也頗為尷尬,直道今日心思恍惚方才出了錯,不曉得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他真想著,姚氏卻急急地拉著秋娘便要走。秋娘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一個年輕的男子上前打招呼,竟是認識的,上來便喚姚氏道:“柔兒。”

若是在京師呆過多年的人或許都曾聽說過一段風流韻事,便是秦左相家的公子秦遠鍾情於姚學士家的二小姐姚柔兒,奈何二小姐本為庶出,左相棒打鴛鴦,秦遠無奈另娶,姚柔兒卻只能嫁與范家的病秧子的範子鈺。

這事兒在人們的嘴裡傳來傳去,早就換了幾個版本,唯獨姚柔兒自個兒心裡清楚,從頭到尾都是秦遠一個人在糾纏。

秋娘並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何人,可見那人見了姚氏便直呼她的閨名,眼睛像是蒼蠅見了蜜糖一般離不開,她便大吃了一驚。此等情形若是教旁人看到了,那還了得

不光是她,便是姚氏心裡也極為懊惱怎得就碰上這個冤家,見秋娘在身邊,她忙解釋道:“這是秦相家大公子。”她匆匆行了禮,拉著秋娘便要離開。

秦遠生得風流,雖是娶妻生子,可到不了手的女人卻是他卻一直惦念著。這會見了姚柔兒,只覺得她比當女兒家時多了一絲風韻,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偏生有個秋娘橫眉豎眼地呆在身邊,他也不敢動手,只得假裝斯文地笑道:“柔兒莫急。我是聽聞右相身子近來不大爽利,所以特來問問情況,不知道右相如何?”

秋娘只覺得身邊的姚柔兒手心冰涼,身子還微微顫抖,忙攔在她面前,對著秦遠冷冰冰道:“不勞公子費心,我爹已無大礙。公子既是秦相家大公子,自當知禮儀進退,我家弟妹既嫁了人,您便當守禮喚她一聲範少奶奶。否則,若不是我家弟妹出口提醒,我還當是什麼浪蕩兒,想喚來家人將你打了出去!”

秋娘忍了好久才磕磕碰碰將這段話繞出來,若是在安平,她或許出口便是:你這不要臉的男人,你懂什麼是禮數麼直接喊出了嫁的女人閨名,你他娘的是要害誰呢!

可畢竟人家來歷不小,姚氏又是個皮薄的,她只能裝著斯文地罵上幾句,再委婉地提醒他,附近有她家的人,讓他收斂些。

她說完,見秦遠還要說些什麼,只管用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著姚柔兒便走開了。走了不遠,便遇上了李氏,李氏見二人慌慌張張,好生地打量了一番姚氏,“怎麼了?”

“方才我在花園裡見著一隻老鼠,把弟妹給嚇壞了。”秋娘搶著說了話,握著姚氏的手卻是暗暗地握了握,姚氏低頭默默的“嗯”了聲。

二人只當沒遇到這個事兒,後來也是面色平常地同李氏一起解了籤,得了個上上籤,家宅平安,或有喜事,李氏自然是高興,又填了些香油錢,連同隨行的丫鬟們也得了不少的賞錢。

一行人來的開心,回去時也是喜樂,偏生秋娘在出寺院時,卻被地上的石頭好生絆了一絆,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摔得這樣醜。”

秋娘心裡一悸,一抬頭,身上卻像是在冬天裡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尾。

張元寶就站在他的面前,嘴邊含著若有似無的嘲諷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依然半跪在地上的自己。他的身邊,站著的就是方才遇見的秦遠,同樣是一臉鄙視地望著她,方才開口說話的,正是他。

“你這個狗吃屎的姿勢,我看著真是喜歡。”張元寶低下身,做出個想要摻扶的姿勢,卻是對她說了這麼兩句話。

“滾開。”秋娘心裡罵了一句冤家路窄,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了兩個字,張元寶卻是不偏不閃,冷笑了一聲,道:“好久不見,杜秋娘。”

事後,秋娘一直在想張元寶的那個眼神,不是憤怒,不是冷淡,不是怒,而是滿滿的興奮,像是見到了獵物一般的興奮。

讓人不禁打冷戰的……興奮。

這個不明不白的眼神,讓秋娘百思不得其解,以至於回過神時,她已經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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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寶如今可是左相的乾兒子,左相很多事情都是過他的手。”張博興因假期未到,整日閒在家裡,這日聽說秋娘跌了一跤,巴巴地便趕了來。

“我聽聞從前他同你和長安也有些過節,你還是勸勸長安別跟他過不去得好。他這個人,有些邪門。”張博興提了眉頭,“我前幾日也才知道,他張元寶同建州舞弊案的那些人竟都是好友,那份舞弊的名單卻是他一個人寫的。他出賣自己的好友或許並不奇怪,可是……。”

張博興頓了一頓,低聲道:“你可知道,牽涉在其中的還有他家的堂兄弟,便是連他的親叔叔都沒放過。”

秋娘愣了一愣,張博興道:“這人六親不認,做事心狠手辣也懂得取捨,還懂得容忍。左相讓他跟在秦遠身邊,秦遠只當他是一條狗,動則打罵,他卻能忍得。對別人,對自己都能狠下心的人,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為何同我說這些?”秋娘終是問道。

“我今兒才得到訊息,今年朝廷開恩科鄉試,到時候長安和張元寶或許便要一起參加考試,將來同朝為官也未曉得。長安最是聽你的,你說的話,他肯定不會違背的。”

“開恩科了”秋娘只覺一喜,可臉上的喜色還沒褪去,姚氏卻是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扶著門框呼了一聲:“大嫂,不好了!前頭傳來訊息,說大哥在國子監同太子打了一架,這會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