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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秋娘在梅園,總算熬過了最冷的時候。二月初剛開頭,她卻是收到一個意外的驚喜。那一日她還在梅園裡窩著,範府卻是特意讓人送來了兩個人,秋娘定睛一看,一愣,一喜,上前握著杜金寶的手,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將近一年不見,杜金寶長大了許多,隱約有點男子漢的氣概,便是衣著談吐都與往日不大相同了,瞧著斯斯文文的,讓人看在眼裡就舒服的緊。

見了秋娘,金寶顯然也十分激動,但仍是規規矩矩跟範府的家丁道了聲謝,又給了些賞銀。

那家丁收了賞銀,也是喜滋滋的,只道平日聽說大少奶奶是個村婦,家中情況不好,如今看來怕是謠傳。

秋娘見金寶這般得體,拿眼睛好生看了他幾回,杜金寶摸了摸鼻子,笑道:“姐,你別笑話我,是我,金寶,沒錯!”

他這一開口,秋娘“噗哧”便是一笑,扭頭又去看金寶身邊的李然,李然也是笑意盈盈地望著她,揶揄地便作了揖,笑道:“秋娘,哦不,大少奶奶,您可安好?”

秋娘啐了他一口,忙喚人備下酒菜,又讓人去請了還在國子監的長安回來。

四人一別便是一年,這會見了面,簡直是有說不完的話,當下喝起酒來,金寶便將這一年來的事兒細細說與秋娘聽。

自秋娘到了京城,往家裡寫了幾封信,家裡人得知長安竟是丞相的兒子,秋娘烏雞變鳳凰,都高興的不得了。原本金寶還想炫耀一番,可是杜老漢一力壓下來,說這門親事是高攀了,可是還是不能給長安夫妻二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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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事,倒是只有杜家人知道,日子該怎麼過,倒還怎麼過。

只是不曉得是不是秋娘嫁得好連帶著旺了家裡的風水,秋娘走前買的那些地後來收成都極好,杜老漢連著收租和賣糧食的錢賺了個盆滿缽滿。這還不算,入股李然舅舅,也就是曾老爺生意的那些錢,也翻了兩番,這些錢裡,杜老漢原本都託偶爾上京的曾老爺帶給了秋娘,可秋娘收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留給了杜老漢,杜老漢一琢磨,又將那些錢全數買了新地,再次租給了別人。

這利滾利,錢生錢的買賣一做,日子就這般紅火了起來。

杜金寶原本嫌自個兒家窮,凡事都不大上進和上心,這一下子突然覺得自個兒受了矚目,加之秋娘高嫁,他越發覺得自個兒得上進,不能讓旁人看低了秋娘的娘家人,於是拾掇拾掇,他也進了學堂,跟著他家金寶和銀寶一同從認字兒開始學。

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或許金寶這番的變化,便是因著讀書的緣故。可這還不是最讓人意外的收穫,最大的收穫在於杜銅寶。

“姐,夫子說,咱們家銅寶或許是個神童!”金寶想起先生誇耀杜銅寶的話便覺得興奮:“天才敏捷,詩具宿慧,興到成篇,脫口而出,自夢筆頭生花,後天才贍逸。”

銅寶,竟是成了長平鎮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秀才。

那些一直嘲笑杜老漢替人白養兒子的人恨得捶胸頓足,怎得這般好事就沒輪著他們家呢……

秋娘聽著這些,樂地合不攏嘴,闔掌直道他們這三寶都有出息。金寶又笑說,若梅十月的時候生了個兒子,他來之前,若梅似乎又有了,只把若梅他男人笑得嘴都要歪了。

“若梅真是個好福氣的!”秋娘嘆道,望了長安一眼,長安卻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秋娘這一個冬天都如此嗜睡,連李氏都以為她是有了,可到底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長安忙把話題轉走,道:“爹可還好。”

“爹和娘安好,讓你們兩放心呢。”金寶說著,一雙眼睛卻是看了看李然,見李然頗有些坐立難安,挑眉弄眼歪唇的著急模樣,他越是存了心思戲弄他,只口不提李然的事兒,只將安平村這一年來發生的趣事挑著好的說與秋娘聽,逗她開心。

秋娘一邊笑著看金寶,一邊卻是看著李然,將他的不安看在眼裡,心裡只道金寶這皮猴不曉得又抓著李然什麼事兒呢,忙笑著問李然道:“然少爺是來京城赴考?”

“是……也不是……。”李然好容易搶了話頭,這會卻是又結巴了,還未說上兩句話,卻是兩腿一軟直接喚秋娘道:“大姐……。”

秋娘被嚇了一跳,你說李然跟她非親非故,叫她“大姐”已是十分難得,這會還行這麼大的禮是要做什麼,她忙往邊上一退,李然磕磕巴巴,又朝著長安喚了聲,“大……大姐夫……。”

秋娘和長安面面相覷,待長安要扶起李然來,金寶卻是攔著長安,對秋娘笑道:“大姐你別攔著他,這可是若蘭親自交代的,讓他跪你一跪。”

李然見秋娘和長安全是錯愕,臊紅了臉將自個兒的事兒說了一遍。在秋娘走後沒多久,李然因著秋娘和長安的緣故,同杜老漢一家倒是多有走動,不知怎得,無意間竟跟若蘭成了歡喜冤家,每日裡兩人不拌上兩句嘴就全身不舒服,一來二去的,二人竟是看對了眼。

去年李然中了舉人之後,便有媒婆絡繹不絕地上門,可李然卻只若蘭不娶,兩家大人都點了頭了,可若蘭堅持說,她是秋娘帶大的,長姐如母,她的婚事還是得秋娘點頭才肯。

李然趁著這次進京赴考,這才急急地趕了來。

“大姐……。”李然又喚了一聲,秋娘瞧著他,突然有了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好是她也瞭解李然的為人,這會越看他越覺得好,爽快地“誒”了一聲,俯身將李然扶了起來。

李然起來便同長安擠眉弄眼,拿肘部捅了捅長安道:“咱兩這會可是連襟兄弟!”

長安瞧著李然那喜慶模樣,忍了半晌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他:這若蘭的性子最是像秋娘,只怕將來御夫之術上同秋娘也不遑多讓。這家裡的搓衣板,是不要要分他一塊,以備不時之需……

可轉念一想,往後難兄難弟多了一個,跪搓衣板都不寂寞,這事兒總是讓人分外高興的,長安攬著李然,又是灌了他幾杯酒,越發覺得自個兒笑得不懷好意。

這一頓飯,可謂是賓主盡歡,秋娘多喝了幾杯酒,臉色泛紅,提早便告退了,留著長安陪著金寶和李然盡興。

秋娘哪知道,他前腳剛走,三人卻是撤了酒席,直接殺到了書房,一關門,長安的臉卻是慢慢沉下來,對金寶道:“金寶,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一個晚上,金寶可著勁兒逗樂秋娘,可卻總是坐立難安,幾番眼神往長安身上瞟,長安卻是感覺到了的。

“姐夫,咱們一年多不見,今晚我也想圖個喜慶,這事兒我原本想明天再同你說的……。”金寶犯難道。

“無妨,你說。”長安擺了擺手。

金寶瞧了瞧屋外,忙關了門,壓低了聲音道:“姐夫,這事你可千萬別同我姐說。我爹……我爹讓人給打傷了!”

長安吃了一驚,忙起了身道:“如何會被人打傷?”

到了京城一年,長安一直都同杜家保持著書信往來,為的就是讓秋娘安心,前幾天,長安才收到杜家來的平安信,這會見了金寶他便覺得事有蹊蹺。

金寶嘆了口氣道:“姐夫你還不知道我爹的犟脾氣啊。他讓人打傷了之後嚴令禁止任何人透露給大姐,就是怕她放心不下,窮擔心。爹是腿骨折了,大夫說不太打緊,將養幾個月便能痊癒,可爹就是犟脾氣,放不下那口氣……姐夫,爹這傷受地冤枉,不是迫不得已,我是決計不會親自來一趟京城麻煩你的。”

金寶這會說出來還有些忿忿不平,想起至今還躺在床上的爹,更是怒從心中來。

三個月前,安平村突然衝入了一夥家丁模樣的人,挨家挨戶的各家收地,說是條件十分喜人,可是那買地的價格卻是市價的一半都不夠。安平村的村民大體都是祖祖輩輩靠著種地過活的,地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哪裡肯低價賣?

其中,又是以杜家在安平擁有地最多,那夥人便纏上了杜老漢,原本還是好聲好氣地說,見杜老漢拒絕,便換了法子,每日裡在杜老漢的地裡作怪嚇人,破壞了莊稼還是小事,偶爾還嚇唬杜老漢家幫工的工人,幾個工人被威脅得都辭了工。

杜老漢硬是咬牙頂了下來,那夥人見他軟硬不吃,竟是在光天化日下,拿了麻布袋套了杜老漢,硬生生將他打折了腿,又將他丟在了懸崖邊上。

若是杜老漢醒來,不慎掙扎兩下,他便極有可能掉下懸崖。好在他命不該絕,替長安算過命的孫老道那日正好路過,將杜老漢救了回來。

杜金寶唯恐那幫人再來,趁著杜老漢昏迷,忙將他和幾個小的,連帶著若蘭都送到了李然家住著,等他回來,便發現他家的地竟是全被人糟蹋了,那個長得腦滿腸肥的長平鎮的蘇員外,笑咪咪地遞過了一疊的銀票稱,杜家的地,往後都歸他的。

長安蹙著眉頭,想起這蘇員外不就是當日和張秋花在他那茅草屋裡顛鸞倒鳳的那個男人,不由地握拳一捶桌面,冷笑道:“不過是個員外,生了狗膽了這是!”

“他哪裡有這個膽子,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李然沉著臉應道:“他是買了地借花獻佛罷了!”

“借花獻佛?”長安疑惑。

李然點了點頭,“若只是這蘇員外作怪,我們修書一封與你,或許便能解決了他。可是偏生,他是買了地要送與一個人……。”

“我管他送與何人!”長安恨恨道:“瞎了他的狗眼!”

李然頓了頓,躊躇了片刻,卻是迂迴地答道:“那日杜老爹被打,我特意去了一趟長平鎮,想尋縣太老爺喊個冤屈。可人還沒走進縣衙,卻被我舅舅拉了回來。我舅舅告訴我,那個蘇員外如今攀上了一個奶媽子,那個奶媽子便是縣太爺大人見了也得畢恭畢敬地施禮讓路。蘇員外會來奪地,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奶媽子婉轉地託蘇員外買莊子,買地時曾經說過,長平四周,唯獨安平的地最是富饒……長安,我只怕這個奶媽子後頭的人,你我,都惹不起……。”

長安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是低聲問道:“莫非是……。”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