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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三十六回 吳珊入宮 六戰遼東

上回書說到北朝貴順帝為了博取青樓女子吳珊的千金一笑,竟然傳旨丞相林孝廉召喚刑部尚書趙孛前往青樓面聖,意在為吳珊父親貪賄案平冤昭雪。列位看官,這趙孛本是翰林院大學士趙新坡之後。平時為官性情乖張,殘暴不仁,乃北朝有名的酷吏。他這時得到貴順帝宣召,立即在丞相林孝廉的帶領下,到得青樓。

趙孛見到貴順帝後,慌忙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貴順帝一邊品茗,一邊任由趙孛跪著道:“趙愛卿,你可知青州知府吳敏亮一案?”

“啟稟聖上,吳敏亮之案乃先皇親自定奪的,目今已成鐵案。”

“愛卿啊,朕可是聽說這個案件最初是交給你們刑部議處的。而愛卿你的審理方法朕是知道的,其中會不會存在瑕疵?”

“聖上,微臣自掌刑部以來,一向忠心耿耿,不敢徇私枉法,還請聖上明鑑!”

“趙愛卿言重了,朕何嘗不知道你是難得的忠臣呢?只是審理方法是不是有什麼錯漏,朕要為民請命,將吳敏亮大人的案子重新審理,給他的後人一個交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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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明白聖上的意思了,這個案件微臣將重新查辦,還真相於天下,為吳敏亮大人平冤昭雪!”

貴順帝聽趙孛一番表白,這才讓趙孛平身,並賜座給他。貴順帝面向吳珊道:“吳姑娘,你可否滿意?”

吳珊對貴順帝施了一個大禮道:“奴家多謝皇上龍恩,難報聖恩於萬一。”

貴順帝爽朗地大笑道:“吳姑娘,朕不要你報恩,你今日給朕與林丞相與趙尚書撫琴一曲便好!”

吳珊施禮道:“奴家領旨。”庚即命丫鬟取來瑤箏,為貴順帝三位君臣撫琴彈奏最新的樂曲。貴順帝等三人相互推杯換盞,欣賞著吳珊的曲子。

在貴順帝的直接過問下,刑部尚書趙孛開始重新審理吳敏亮貪賄案。說是重審,卻是直接推翻了先帝時期對吳敏亮的鐵案。在刑部議處時,趙孛色厲內荏地道:“各位,這個案件是當今聖上親自過問的,目的在於糾偏。這是聖上的聖明之處啊,為了體察民情,還公道於民,親自過問這個案件,我們作為刑部的官吏,難道不應該感到羞愧嗎?在我看來,吳敏亮案必須重審,為吳敏亮大人平反,就在今日。”

經刑部議處,吳敏亮案件得到翻案。刑部最終將吳敏亮案件定為冤案,趙孛上書朝廷請求貴順帝為吳敏亮平反。貴順帝當然是心知肚明,立即在趙孛奏摺上直接批示允准二字,並追授吳敏亮為文正公,賜予吳珊等吳敏亮後人庭院、黃金等不在話下。

貴順帝力排眾議,將吳珊封為昭貴妃,直接讓她入宮陪王伴駕。貴順帝還將吳珊所在青樓強徵過來,取名龍鳳閣。龍鳳閣由此成為皇家第一個青樓,平時只接待紫禁城內的皇族成員以及一品京官,身價一夜倍增。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話說南朝西王魏家,老西王魏民竹之女魏卜嬡早已許配給小忠王劉銘為妻,兩人可謂是鸞鳳和鳴,天生一對。魏卜嬡為劉銘生得兩子,長子劉軒,時年八歲;次子劉轅,時年六歲。二子都十分聰慧,在夫妻二人的悉心教導下,他們詩詞歌賦無一不精,也頗習得一身好武藝。小西王兼任徵遼大元帥魏梓佑也帶著全家老小前來劉府探望妹夫妹妹,劉銘與魏卜嬡自然是歡喜得緊,連忙盛情款待。魏梓佑笑道:“妹夫妹妹,你們家今天可熱鬧了,我和你嫂子還有侄兒來竄竄門。”

劉銘道:“哥哥嫂子,你們能來,我和卜嬡自然滿心歡喜的。卜嬡,你說是不是啊”

卜嬡笑道:“那是自然,哥哥啊,你如今是南朝的主帥,掌管天下兵馬。你的兩個外侄兒正在苦練武藝,以後能像哥哥這樣在疆場上橫刀立馬,勇猛殺敵。既然哥哥今天來了,給你的兩位外侄兒指導指導如何?”

魏梓佑疼愛地指著卜嬡的鼻子故作嚴肅道:“你啊,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是這般調皮,你何時才能長大啊!”

劉銘接過話茬道:“哥哥,我就喜歡卜嬡這樣子!”

劉銘的一席話引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魏梓佑道:“既然妹妹發話了,就喚我的兩個外侄兒前來,我當面指導指導。”

魏卜嬡果然喚得劉軒、劉轅二子到得客廳,命他二人向魏梓佑行禮。二子用稚嫩的聲音道:“劉軒、劉轅見過舅舅舅媽。”

魏梓佑夫婦將二子摻扶起來,魏梓佑捋了捋鬍鬚,深沉地問道:“二位外侄兒,我今天要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道習武是為了什麼?”

二子異口同聲地道:“忠君報國!”

“好,你們說得非常好!我們魏家滿門忠臣,扶保李家江山,世世代代不可違背,這就是忠君;目今我們南朝立足實際,積蓄力量,準備統一寰宇,造福天下黎民。你們習武修

文,正是為了等到這一天的到來,這就是報國。今日我特地看看你們的武藝可有什麼長進,現在開始罷!”

二子果然領命,家丁各自取來兩把銀色長槍。但見二子毫不為難,竟然手使長槍,舞得赫赫生風,觀者無不喝彩叫好。魏梓佑也暗自高興道:“想不到二位外侄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武藝和驚人臂力,如此天朝以後統一大業後繼有人了!”

二子使了槍法完畢,向魏梓佑繳命。劉銘乘機向魏梓佑抱拳行禮道:“哥哥,他們武藝如何,還請您評點一二。”魏卜嬡也道:“哥哥,你就說說罷,你的二位外侄兒武藝究竟如何!”

魏梓佑沉穩地點了點頭道:“他們武藝果真是有長進,這也和你們平時的教導也是分不開的。真是可喜可賀,我到有個想法,銜錚兒是他們的表哥,可以帶動他們一起習文練武,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劉銘夫婦讚許道:“銜錚兒武藝高強,書法詩詞也有長進。由他來帶動兩個表弟是最好不過了。”魏梓佑此時招呼其十二歲的兒子魏銜錚道:“錚兒,還不快來見過你的姑父姑母,還有你的兩個表弟。”

但見一位眉目清秀、舉止大方的十二歲左右小孩面向劉銘夫婦唱喏道:“銜錚參見姑父姑母!”

劉銘夫婦命他起身,疼愛地撫摸著魏銜錚的臉龐道:“錚兒,你快長成大小夥子了,端的是繼承魏家衣缽。”

魏梓佑夫人蔣氏對銜錚道:“兒啊,你帶兩位表弟去後花園玩玩罷,我們與你姑父姑母說會話。”

魏銜錚向魏梓佑夫婦行禮道:“孩兒謹遵母命!”他轉身將劉軒、劉轅兩弟兄帶到後花園,他們都是小孩子天性,見此地無大人們的約束,便計較著如何好玩。

魏銜錚道:“兩位表弟,我們先玩著一些陣法如何?哪個贏了,他便是主帥,輸了的那方自然是副將,必定聽命於元帥。”

劉軒與劉轅聽了此話,自然歡喜得緊。他們三人趴在地上,用螞蟻做兵士,雙方開始排兵佈陣。列位看官,這魏銜錚本是得到景雲道人的親自傳授的,自然對各種陣法了然於胸。他此時排列起了雙翼陣,他將螞蟻列為左右兩陣,中間行進的代表軍中主營。左右不斷變換形狀,如同雙翼展開,形成威懾敵方的主要佇列。

劉軒劉轅也是長期受劉銘夫婦的影響,對陣法頗有心得。他們擺開的是長龍陣,這種陣法看似單一,實則變幻無窮。他們挑逗著長龍陣的螞蟻向對方發起攻勢,魏銜錚這方的螞蟻中間陣營立即朝兩邊散開,再形成數個圓圈;劉軒劉轅的螞蟻立即被圍在雙翼陣中,久久不能逃出陣法。劉軒劉轅向魏銜錚行禮道:“表哥,我們輸了,你便是我們的元帥,我們願為馬首是瞻!”

魏銜錚笑道:“二位表弟,承讓承讓。我們再較量些槍法罷!”三個小孩就在後花園練習起來。

此時,魏梓佑夫婦正在與劉銘夫婦談論家常,忽聞黃門官前來宣旨的通報。他們整理好著裝,跪拜接旨。黃門官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來,遼國天德皇帝又下戰書,邀約魏梓佑愛卿前往遼東會獵。朕為南朝尊嚴計,特傳旨魏梓佑愛卿前來商議出征之事,望魏愛卿萬勿推託。欽此。”

魏梓佑領旨謝恩後,庚即換了朝服,進殿面聖。到得皇宮,魏梓佑山呼萬歲,朝著夏太宗行了君臣大禮。太宗示意魏梓佑平身,他拿出遼國天德皇帝的戰書,道:“愛卿啊,這遼國屢次犯我邊境,多次下得戰書,言明定要與你爭個高下。朕認為,咱們統一天下的時機是不是到了。趁著這次約戰,愛卿可大顯身手,一舉吞併遼國。愛卿以為如何?”

魏梓佑急忙奏道:“啟稟皇上,南朝統一天下的時機並未到來。就國內形勢看,我朝對統一大業持觀望態度者甚多,首先就是兵部尚書杜中秋、戶部尚書曹康寧,他們都以休養生息為藉口,強烈反對各種形式的徵兵與用武;即使皇上您堅持統一大業的夢想,但是目今我朝將才匱乏,軍心民心對統一大業始終是不能同心同向;從外部形勢看,遼國、神龍王朝等新勢力如日中天,此兩國並非以前諸侯那般烏合之眾,而是各項體制健全的強國,我們不可小覷。不過,我們南朝如果能夠再次進行徹底變法,改變諸王行政,令自多出的局面。爾後靜待時機,遵循天意,最後勝利者將是我們。所以,目今維持現狀實乃天意也!”

太宗皇帝道:“愛卿所言極是,不過諸王行政乃太祖時期為了獎勵功勳們的功勞,所謂分封天下,諸王有份。這才有了目今的諸王行政的局面,朕只能遵循祖制,不能改變時局。朕有一個問題不解,你作為諸王之一,為何反對諸王行政呢?”

魏梓佑奏道:“微臣是出於公心,從南朝統一大業出發,還請皇上明鑑。”

太宗皇帝點頭道:“朕何嘗不知道愛卿的公心啊,你們魏家滿門忠臣,與我們李家生死相托。這也是先帝設定諸王行政的目的罷。對了,遼國天德皇帝的戰書,愛卿你如何出之?”

魏梓佑道:“此戰事關南朝尊嚴,微臣唯有應戰!”

太宗皇帝讚許地道:“愛卿果真勇將,朕就許你出兵,人馬由你親點。即使……即使敗陣,朕也會在京城迎接你的!”

這是魏梓佑的六次徵遼了,太宗皇帝每次都寄予厚望,但是每次都是魏梓佑敗北而歸。魏梓佑此時內心五味雜陳,他思忖道:“這難道就是天意弄人?南朝何時能夠顯威嚴於四方,令諸侯各國頂禮膜拜;統一大業究竟何時才能實現?朝廷雖然經過永和變法,但是陳舊的諸王行政體制、國內政令軍令毫不統一,官僚體制固化,腐敗問題到處滋生。這一系列問題都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才來解決,皇帝也必須下決心來改變這種體制。方為上策!可是誰又是改變舊有體制的推動者呢?”

魏梓佑領得太宗皇帝聖旨,親自點劉銘為副帥,毛勇為先鋒,點齊三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向遼國開來。到得遼國境內,遼國天德皇帝正枕戈待旦迎候在金水關,但見天德皇帝身上備齊五件寶貝,精神抖擻,氣場強大。魏梓佑此時首先唱喏道:“天德皇帝別來無恙乎?”

天德皇帝捋一捋鬍鬚,笑道:“魏元帥,你愈發沉穩了。你過去的驕氣似乎沒有了,多了一種憂患意識。”

魏梓佑向天德皇帝抱拳道:“天德皇帝,你的眼光還是那麼厲害。今日我們鬥何法術?還請指教一二!”

天德皇帝與治軍丞相長風道人會意一笑,對魏梓佑道:“魏元帥,我們今日不鬥任何法術,憑自己的手中武器來征服對方,可謂人戰也!不知元帥意下如何?”

魏梓佑答道:“在下悉聽尊便,你有什麼高招就使出來罷!”

但見天德皇帝振奮精神,提刀立馬到得陣前;魏梓佑也手執雙鞭,腳踏良馬,與天德皇帝對陣疆場。天德皇帝的五件天寶乃上天賜予,始終衝刺向前,毫無退縮。刀馬寶甲相互輝映,射出萬道光芒;魏梓佑的雙鞭乃祖傳之法,勇猛無比,與天德皇帝的寶刀倒也能勢均力敵。二人相互打鬥,不分勝負。令兩陣觀戰者無不驚歎!

此時,魏梓佑尋了個破綻,用雙鞭向天德皇帝頭部劈來。正在萬分危急時刻,天德皇帝頭盔卻出現了老西王魏民竹的頭像,他大呼一聲道:“逆子,你敢違背天意,驚擾天人乎?”

魏梓佑驚得雙手一軟,雙鞭抖落在地。足下的那匹良馬也受了驚,魏梓佑落下馬來。天德皇帝在馬上圍繞魏梓佑轉了三週,道:“小子啊,今日你本該贏我的,此乃天意不可違也。你好自為之!”

說罷,天德皇帝轉向本營而去。魏梓佑大聲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天德皇帝道:“小子,你記住,咱們之間還有兩次機會。”但見他策馬奔騰,回到本營吩咐三軍道:“鳴金收兵!”

魏梓佑也只得命令三軍鳴金回營,明日班師回朝。

這邊遼夏之戰暫且放下不提,單提這北朝直隸省兗州府有一處喚作董家灣的所在,有戶人家主人姓董名偉,本是南朝廣東人士。後來隨闖關東的家鄉人蘇文傑一起到得這兗州定居下來,這蘇董兩家本是通家之好。董有一名獨子名喚董定超,時年十二歲;蘇有獨子名喚蘇汐民,時年也有十一歲了。兩家經常往來,董定超比蘇汐民長一歲,十分照顧這位異姓兄弟。這日合當有事,董定超見兩家大人都出去做買賣去了,他對蘇汐民道:“蘇兄弟,聽說這北朝嚴春大帥正在廣徵中軍值士長,在這兗州府大擺擂臺,勝者無論歲數資歷,皆可得到三百兩紋銀以及中軍值士長的職位,你可有興趣隨我去一趟!”

蘇汐民聞聽後果然大喜道:“董哥哥,你就帶我去罷!”董定超道:“你去可以,必須依我幾件事情。”

“董哥哥,休說幾件,一百件事情也依得。”

“第一件,咱們是瞞著父母出去的,必須改扮裝束;第二件,我要上臺打擂,掙點銀子到手,此事不得在父母面前提起!”

“我以為多大的事體,這些件件依得!”

二人果真改扮裝束,準備瞞了父母,進城一趟。有分教兄弟出山打擂臺,喚得英雄論江山。未知二人進城之事究竟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