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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聽說皇上要立德妃的兒子符安為太子,也不知道訊息的真假。”符東疏站在窗前,眉頭都要縮成了一個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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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莊起捧著一疊的信封正看著,頭也沒抬地回答道。

符東疏回頭望了他一眼,焦躁地敲打著桌子:“那我上次入宮的時候太子怎麼沒有提起這件事?”

“因為皇后覺得這只是皇上的一意孤行而已,太子的地位不可動搖,這一點朝中一半的大臣都知道。皇后都穩地住,太子自然也穩地住,有必要告訴你這只剛剛涉入朝政的新鴨子嗎?”

符東疏對‘新鴨子’這個稱呼深惡痛絕,可面對武力超強的莊起又毫無辦法,誰讓他離開東離太久,離開皇族太久了呢?

心裡明白,面上還是不服輸:“可德妃的兒子非常受寵,皇上對德妃也言聽計從。長久以往,皇上總會找到太子的錯處,改為扶持符安上位。”

“我敢保證,”莊起又拆開一封信,“如果皇上敢露出絲毫要改立德妃兒子為太子的想法,朝中一半的老臣都會撞死的伏龍殿的柱子前。”

符東疏回想著莊起替他收集的朝中大臣們的資料,再聯合父王給他惡補的朝中權利劃分,呼出一口氣,雖然依然有些糾結,眉頭到底也鬆開了,道:“但願一切如你所說。”

莊起笑了笑,對符東疏無條件的信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彈了彈手中的信封,開始拿出紙筆,慢悠悠的寫下一段話,又招來正跟麻雀打架打得熱乎的信鴿,一邊給鴿子餵食,一邊準備吹乾信上的墨汁。

符東疏無聊至極的湊了過來,問:“你剛才在寫什麼?”

莊起很平淡的口吻回他:“一件瑣事。”

符東疏露出鄙視的表情:“一件瑣事你會笑得這麼賤兮兮的,別告訴我你在與美人飛鴿傳書啊!”

莊起看墨汁幹的差不多了,才將信卷了起來,塞住了竹筒,綁在了信鴿的腿上,因為心不在焉,動作稍微重了些,被暴脾氣的信鴿狠狠的啄了兩下手背。

符東疏問:“我說對了?”

莊起很平靜的道:“沒有。”

符東疏眼珠子一轉,狀似無意的道:“嘿,我現在發現皇城的生活無聊透頂,除了宴會宴會還是宴會,吃來吃去都是那些寡淡無味的菜式,看來看去都是八九不離十的歌舞,有什麼趣味。還是在山裡的生活輕鬆又快活啊!”

莊起已經習慣了符東疏的自言自語,原本不打算理睬,哪知道對方突然說出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知道孟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喝茶的莊起差點嗆咳了起來,一副你是花心大少的表情:“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想起那個女人?我記得你回了王府之後,你的母妃就立即給你安排了一位側妃,兩位侍妾,還有四個通房,你還不嫌夠?”

符東疏絲毫不在意異姓兄弟的誤解,笑得賊眉鼠眼:“不是我想她,而是你在想她!”

莊起很冷淡的道:“你當我的日子過得像你一樣清閒。每日裡不是去東宮混吃混喝,就是在王府夜夜笙歌,要麼就是跟皇城裡的紈侉們千金買笑?我很忙,別說想她,連你我都恨不得丟到一邊去,每日裡面對這張蠢臉簡直寢食難安。”說著就要將手中的信鴿放走。

符東疏一把揪住鴿子的尾巴,不管信鴿一副即將被奸~殺的憤慨,老神在在得道:“你不想她,那你還關注她的訊息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的與敖州的人聯絡。”

莊起還在死鴨子嘴硬:“敖州靠近北雍的邊界,我關心敖州不就是關心北雍的狀況嗎?”

符東疏太瞭解對方口是心非的性格了,搖著他的脖子:“我們的女中豪傑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快說。”

莊起無奈,只能道:“還好,她現在自力更生自己養活自己,開的西瓜大的小店,賺著西瓜籽那麼大的銀子。”

符東疏想象一下西瓜籽大小的銀子到底有多大,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直接說你擔心她會餓死自己不就得了。她的店鋪裡面賣什麼,一個官家小姐,不賣珍奇異獸和美酒佳餚,怎麼養得活自己?”

莊起想起敖州來的最新消息,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女人的肚兜。”

符東疏笑得捶桌子:“哎喲,原本我還想拉拔她一把,現在看來不行了。女人的肚兜,我買了送誰去?”

莊起再一次冷哼,劈手奪過了對方手中的信鴿,撫了撫它的尾巴,手一震把它放飛了。

……

孟知微面前的桌子上堆著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的布料,還有無數張畫著花樣的圖紙。

桌子的另一頭,各色繩結綁五顏六色的絲線。春繡正拿著絲線和布料在圖紙上比劃著,鄧曲在一邊嘰嘰喳喳發表自己的意見:“這還沒有到冬天,我們就要開始做棉鞋和手爐嗎?”

春繡笑道:“現在不做,等到入冬之後就晚了。”

鄧曲嘟著嘴:“可現在還沒入秋呢。”

孟知微在一旁道:“我們的人手不夠,早一點做準備就比別人早一點賺銀子。等到城裡的人都開始置辦冬裝了,我們還做什麼買賣?再說了,我們是商人,賣出去的東西如果還比不上府裡那些老花樣子,還賺什麼銀子?”

鄧曲想起自家每年換湯不換藥的袖攏,除了用的皮料有些不同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改變,點頭道:“也是,如果跟府裡做的沒有區別的話,我幹嘛額外花銀子買東西,我最喜歡我們店鋪的新鮮玩意兒了,瞧著好看,拿出去也精緻,送姐妹也不寒蟬。”

幾個人正說的,外面有人道:“孟姑娘,有人找。”

孟知微正對鄧曲的單純無語中,聞言直接掀開了門簾:“誰呀,是難纏的客人?”

那侍女道:“他說他是天下米鋪的夥計。”

孟知微想了半晌:“我不認識什麼米鋪的人啊?”雖然這麼說的人還是走了出去,不多會兒就看到一個面色黝黑,穿著深色錦衣的中年人站在二樓走道邊。

對方見了孟知微,笑道:“孟姑娘,鄙人天下米鋪的梁米。”

孟知微看著他,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梁米又道:“七兩七錢的梁米。”

孟知微啊了一聲,這才醒悟過來,小心的詢問:“七哥是你…”

“他是我東家!”

孟知微沒有想到莊起的人會尋上門來。當初離開之前,莊起只說有困難可以去天下米鋪買七兩七錢的梁米,自然有人會替他來見她。孟知微是個自立的人,哪怕前期店鋪困難,她也覺得這是自身的問題,只要想到了法子,總可以克服。為了一點點小事就去有求於人不是她的作風,更何況,她覺得她與莊起之間還遠遠達不到相互扶持的地步,故而,也就沒有去過天下米鋪。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沒有去尋人,梁米倒是尋了過來。

她立即將人引入了另外一個隔間,第一句話就問:“七哥是不是出事了?”

梁米頗為古怪的看著她:“難道不是姑娘你有事東家才讓我過來的嗎?”

孟知微道:“我小女子一個,能夠有啥大事!”

梁米道:“賺銀子這難道不是大事?”

孟知微越發糊塗了,她跟莊起井水不犯河水,更別提賺銀子了。

梁米這才開始仔細地將孟知微打量了一遍,很有深意的呵呵笑了兩聲,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東家每年都要從敖州送一批貨到皇城,有時候是毛皮,有時候是瓷器,有時候又是茶葉等物,反正什麼東西在皇城好賣,我們就買什麼過去。可巧今年呢,敖州只有姑娘這個店鋪裡面的東西比較稀奇,別說在皇城了,哪怕是整個東離我都沒有見過。於是在與東家商討下半年做什麼買賣的時候,我們東家覺得姑娘賣的玩偶可能會得那些皇城裡的貴人們喜歡,所以特意叮囑我,先到姑娘這裡來拿一批貨,帶過去試試,賣得好,日後我們就長期合作。”

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買賣,孟知微心頭雀躍的同時,又擔心裡面還有別的貓膩,忐忑的問:“你的東家真的是七哥?”

梁米呵呵笑道:“當然,莊起的名頭在我們商賈耳朵裡那是如雷貫耳,比皇商的金字招牌還要靠得住!不過呢,在商言商,商人信譽很重要,哪怕東家與姑娘的關係非比尋常,我們也得把裡面的賬算清楚不是!”

孟知微這才笑了起來,當作沒有聽出對方話裡的打趣,只說:“不愧是七哥的人。”簡直都鑽到錢眼裡面了,開口閉口不能吃虧。頓了頓,她又說道:“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些什麼東西,不如我先陪你在鋪子裡看一看,你需要哪些式樣的玩偶,每個要出多少貨,然後我們再來具體的商量成品價格,怎麼樣?”

梁米自然點頭同意。

等到兩個人下了樓,早在隔壁偷聽的鄧曲問是身後蹲著的春繡:“七哥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春繡回憶了一番在山裡莊起對自家姑娘的照顧:“嗯,七哥算是我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吧。”沒有莊起,她們兩人根本走不出山林。

鄧曲怪笑道:“哎喲,原來是英雄救美啦!”

春繡不願壞了孟知微的名聲,只搖頭:“算不上啦!”

鄧曲推了她一下:“怎麼不算?救了她的命還不夠,隔了這麼久了還怕你家姑娘餓死在敖州,現在連銀子都送到她的面前來了,不算英雄救美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