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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喵喵喵

庭芳擱朝堂上,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之所以牽動人心,全是太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早就造她的謠,接著是汙衊徐景昌與福王,再之後竟強行賣了她,最後峰迴路轉,兩個謠言中的人竟結成夫妻了。以至於她一個前閣老家的小姐,竟與太子綁死在一塊兒。凡是有她的訊息,大家總要聯想到太子。

太子慪的半死,以往為郡王,那當真是想起什麼幹什麼全然不管不顧,不知給先太子添了多少堵。待到自己成了太子,才知道往日的肆意不單能給先太子添堵,還能餘波盪漾到今日。他不擅政務,聖上的失望只差沒掛在臉上。幸而兄弟裡也沒有擅政務的,否則先太子的結局就是他的結局。不知是不是錯覺,新建好的東宮,總覺得陰風陣陣。可他是太子,再覺得陰風陣陣,也得住著。

桌上的單子,是將要送去福王別院的年禮。但凡得寵的福王願意替他說兩句話,他在聖上跟前都不至於像今日這般不好過。可福王只認先太子為兄長,先太子亡故後,再不肯回京。如此不識好歹,太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即便翌日登基,拿著個幼弟又能如何?一個沒野心的幼弟,是很好對付,又很不好對付。因為他什麼都不缺,是以無欲則剛。

太子嘆了口氣,往日大哥,待他亦是這般心情吧。幾個弟弟請封去封地,不願呆在京城。可朝廷現又哪裡有銀子給親王搬家。在封地修建王府動輒以十萬之數計。朝廷沒錢,舉步維艱。太子閉上眼,三年的太子生涯,真是累的他玩陰謀的時間都沒有。沒有接到庭芳的訊息時,他親手坑的女孩兒,早被拋到腦後頭去了。結果那丫頭竟又爬了回來,徹底把他堵的無話可說。

想要殺了她,真個不容易。東湖千里之外,他的人根本無法悄沒聲息的幹活。鬧出了大動靜,他更加沒法子跟朝臣交代。做了太子,一舉一動都被滿朝盯著,略有些思慮不周,朝臣的嘲諷就直接掛在臉上。他在朝臣心裡一點威嚴都沒有,不是因為朝臣多麼的膽大妄為,而是聖上下死眼的看不上他。長子被聖上親自帶在身邊,是什麼意思還用多說麼長吁一口氣,罷了,帶的是他兒子,總歸還是想幫他的。這會兒要帶的是福王,他就該死了。

吩咐左右,把收集來的小玩意兒送到福王別院。福王接到太子的禮物,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庫房。他就驕縱任性了,新太子你不服憋著!喚來庭瑤,開門見山的問:“京中謠言怎麼回事兒誰放出去的?”

庭瑤沉著的道:“沒有誰,謠言此事,固然常有人故意亂放,但很多時候也是無法控制的。幾個人胡亂傳一下就變了味。文官人家又不傻,扇我的臉,扇我爺爺的臉,有什麼好處?平郡王更不傻。這回,恐怕真的只是謠言。”

福王揉著太陽穴道:“可如何是好?”

庭瑤也有些愁,只得道:“再看吧。將來國公之妻,一般人也老老實實閉嘴。我家四妹妹,橫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

“此事,兩個人的都委屈。”福王有些不滿,徐景昌好端端的被人恥笑,他心裡很不高興。

庭瑤苦笑:“那有什麼法子?且去信過去,先叫他們心裡有個數吧。其實也有好處,這幾年老天開眼,幾乎沒有大的天災,眼看著天下歸心,不給扇幾下平郡王,咱們可就不好動了。”

福王瞥了庭瑤一眼:“你夠狠!”

庭瑤道:“既有壞事,那就把它變成好事。平白讓事兒壞著,對誰有好處?”

“所以你還想添把柴?”福王難以置信的道,“你就當真不怕你四妹妹惱你?”

庭瑤冷笑:“她會惱?會惱就不是我親妹子。”都是一隻老狐狸教出來的,什麼叫利益最大化難道不知道?藏著掖著,將來庭芳回來還得遭罪。不若一次把料放足了,京城風雲人物那麼多,誰一輩子記得庭芳一個人?八卦嚼爛了,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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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抽抽嘴角,默默給徐景昌點個蠟,你老婆好狠,你大姨子也好狠。

有庭瑤的操縱,謠言潤物細無聲的流淌在京城。對庭芳,只要不是死敵,多少是同情的。雖然同情裡帶著無數鄙夷——遇到這種事是不怪她,可她竟還有臉活著。無數人暗戳戳的想,庭芳此時若揭露點什麼,再一抹脖子上吊,太子至少得殘一半兒。

庭瑤深諳謠言之精髓,只有謠言是不長久的,還得讓人吵起來。有說庭芳不該死的,有說庭芳該死的;有嘲笑徐景昌的,更有贊徐景昌信守承諾的;有懷疑庭芳沒吃虧的,否則徐景昌怎會心甘情願的接受?有說一無所有的徐景昌迫於輿論壓力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趁著年前走禮的貴婦們,只差沒引發一次思想衝突。

太子快氣死了,他就不想讓人談論葉庭芳!特娘的誰不知道明著談論那個女人,暗地裡談的全是他。一個女人,也配在風口浪尖上?可造謠張張嘴,闢謠跑斷腿。何況還不是謠言,那是真的!只能焦頭爛額的連放了幾個官員調動的訊息出去,略壓上一壓罷了。然而有庭瑤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謠言,真的壓的住麼?

京城與江南相距甚遠,庭芳暫時還沒接到訊息。臨近年關,她輕巧著預備著過年事宜。管家於她而言太容易,幾乎可當休閒。運河結冰,但年關乃國人消費最**,徐景昌愉快的排程著海運,把南邊的絲綢與寶石,源源不斷的運往京城,很忙,同時也很賺。

算賬中,丫頭來報:“奶奶,外頭有客,任先生請您出去見見。”

庭芳收起賬本,起身往議事廳走去。卜一進門,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登時喜笑顏開:“房叔叔!”

來者正是房知德!房知德亦高興的道:“四姑娘好?”

任邵英笑道:“你還管她叫姑娘,可見是她的娘家人,跟公子不相干的。”

房知德笑道:“你家徐公子還是我師弟呢!咱們都正兒八經康先生門下。”

庭芳調侃:“得了吧,他統共沒在康先生手底下上過三天課。”說完,望向了屋內的另一個人,劉永豐。

劉永豐見庭芳的次數不多,但庭芳無疑很容易讓人記住。勾勾嘴角,起身拱拱手:“徐夫人好。”

庭芳不知房知德帶劉永豐來是幾個意思,頷首回禮,裝作不認識,並不說話。

房知德介紹:“劉家二老爺,是我家親戚。我們一齊跑了一趟短線,欲回家過年,順路來瞧瞧你們。”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匣子,“同洋人打交道,旁的不論,寶石總是不差的。帶來與你打首飾帶著玩吧。”

他鄉遇故知,有的是話要說。任邵英很有眼色的請劉永豐去吃酒,把空間留給庭芳與房知德。

待人走後,庭芳才問:“你怎麼同劉永豐混做一處?”

房知德道:“誰跟他混?遇上了他上趕著來見徐公子。”

庭芳驚訝道:“你管師兄叫徐公子?”

房知德笑道:“好侄女兒,我不管他叫公子,難道管他叫侄女婿?他是我上峰。”

庭芳挑眉:“投靠殿下投靠的這麼徹底,你家出什麼事兒了?”

房知德撇嘴:“好侄女兒,你猜不著?”

庭芳心裡咯噔一下:“房爺爺他!?”

房知德低落的道:“早沒了,我娘在內宅……”說著苦笑,“不過那些事,那倒沒什麼,他又不是我娘養的,裝母慈子孝也裝不像。只是回到家中,處處受制。兄弟鬩牆,爭奪家產也常見。我娘是外地人,不似他有外祖在本地。我外祖家更是尋常,不尋常也不把個十六歲的閨女嫁給比他還大的人了。我一文本錢都沒有,不投靠殿下,將來娶妻生子皆看大哥的臉色過麼?”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嫡庶之爭常見,房知德的生母早不知所蹤,繼母出身亦不好。他年紀又小,還無妻族,回到老家可真就落在不親近的大哥手裡了。庭芳不由問:“你二十好幾,沒娶親?”

房知德道:“有什麼好娶的?一無所有。對了,我此番來有事相托。”

庭芳道:“請講。”

房知德很不客氣的道:“過年我是必得回房家的,然而年後還得跑船去,我娘在家裡太受氣,接到這裡來可好?”

庭芳點頭:“儘管來,只醜話說在前頭,她是長輩,我卻是不喜長輩管著的。”

房知德笑道:“知道,你野猴子。我說夫人吶,你也甭叫我叔叔了。我與房家,也就是沾了個姓。咱們年歲差的不多,我娘也不老,你何苦叫老了我們?客氣點兒叫我一聲哥哥,不客氣喚我名字即可。”

庭芳笑道:“房師兄。”

房知德調侃:“你能叫我二哥哥嗎?我不敢沾師兄兩個字!”

庭芳呵呵:“我家還有苗師兄呢!你同我師兄是什麼關係我不管,橫豎從我這邊算,全是娘家人。我挨欺負了,你敢裝死試試?”

房知德:“……”你跟徐景昌誰欺負誰啊!?能要點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