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謝長渝把那所謂客棧的瓦全部蓋上後, 他就開始和林素美一起清掃所謂客棧的裡面, 裡面的瓦礫碎石泥土堆積得滿地都是，林素美拿著掃帚掃，謝長渝則拿著鐵鏟將粘在地上的泥土碎石等鏟起來，方便清掃。
林素美拿著掃帚有時候都掃不開，只能拿斑竹大掃帚掃。
她會將這些瓦礫碎石, 裝在箢篼裡，謝長渝則挑出去丟掉。
兩人這麼慢吞吞的收拾著, 偶爾互相對視一眼, 這明明是勞力的事，竟也讓他們感覺出了幾分甜蜜。
在粗糙的將地面上打掃過後，他們又去將每一個屋子裡面都打掃一通, 當清理完畢後，這下子感覺裡面寬闊不少, 那空蕩蕩又陳舊的模樣, 在林素美看來, 更像是久無人居住從而出現無數鬼怪之類的屋子了。因為那窗戶, 空洞洞的, 遠遠看著，像一個個張開的嘴, 想要把一切東西都吞噬進裡面一樣。
她沒有好意思和謝長渝說她的想法，畢竟這可是他的用心之作。
雖然她又覺得不太用心，就這麼個空空的架子，而顯然他也並不想做太多了, 最後把屋一落鎖，顯然是不想再打理了。
她也沒有多問，下意識的以為，他這是想等以後真的有很多人到來的時候，再把這客棧給收拾出來，現在沒有必要裝飾。
……
這個假期，林素美和謝長渝常常會親自去給大家做飯。
林素美想得比較簡單，她母親和阿姨一直這麼的給大家做飯，哪怕是農忙的時候不做了，也得給家人做飯，好像一直被這麼一頓飯給圈住了。
做飯這種事，在很多人看來真的只是小事，完全不當一回事。可是真正的這樣每天做飯，就會知道有多煩了，每天機械的洗菜切菜炒菜，還得考慮每天做什麼菜，總感覺好像是逃不掉的一項工作。
在林素美看來，這個工作真的比較折磨人，所以能讓母親和阿姨稍微休息一下的話，她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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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工人們吃的菜，都是些季節菜，這就會導致一個問題，那便是一種菜到了成熟期，幾乎得天天吃它們。
像這段時間，菜最多的就是豇豆和絲瓜生菜一類，林素美就想著換一種做法，直接把豇豆做成冷盤，絲瓜做湯，生菜用來清炒。
林素美炒菜的時候，謝長渝就給她打雜，洗姜蒜什麼的，還得負責燒火。
謝長渝燒著火，也是感慨不已：“小時候我和謝長萍負責做飯，總是一個負責燒火，一個負責灶上的事。遇到做乾飯的時候，總是她負責燒火，我負責灶上。”
“那不是你佔了便宜？”
負責灶上，也就是離米而已，很簡單的事。
燒火的話，若是遇到夏天，想想都知道會有多熱。
謝長渝衝她眨眨眼睛：“她怕離米……難得吃一頓乾飯，若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米，讓乾飯做壞了，她會哭。”
林素美還真難以想象謝長萍會哭的樣子：“那你大姐呢？”
“她讀書去了。”
林素美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發現他並沒有覺得謝長玲是個忌諱，提起的時候也沒有為難的意思。
謝長渝想了想，還加上了幾句：“她當時是我們村裡第一個考上高中的女生，我爸媽很為她自豪。”
林素美手上的動作一愣，隨即看向他，謝長渝也看向她。
在無言的眼神中，彷彿已經交流了什麼。
謝長玲是陳思雪和謝明的驕傲，那何嘗又不是謝長渝和謝長萍的驕傲？
當原本讓自己驕傲甚至是佩服的姐姐，有一天變成了這個樣子，謝長渝對謝長玲有的可能並不是憤怒，而是感到難受罷了，那確實是他的親姐姐，小時候甚至覺得仰望的存在。
謝長玲對謝長渝而言，就像某種仰望的東西，逐漸墜落了，只是這個過程比較漫長，並沒有那種突然墜落的痛苦。
林素美抿抿唇。
謝長渝輕輕搖頭：“我沒事。”
他又不是什麼小孩子，當然知道再親密的兄弟姐妹，也會隨著結婚而有所不同了，哪怕是謝長萍，現在放在第一位的也是她自己的丈夫，這種事原本就無可厚非，只是當一個人變化太大後，心理上總是不是滋味而已。
“以後，有我陪著你。”她輕輕的道。
鍋裡的油已經熱了，她放下姜蒜，然後炒菜。
在菜與油的交流聲響中，謝長渝看著灶臺上的那人，滿心只覺得被什麼東西所充滿，所以他點了點頭。
有沒有人會讓你覺得，不管自己如何付出，都給她不夠？他想，自己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不管是謝長渝還是林素美，都覺得內心充實，不僅僅充實，還非常的踏實，就彷彿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看得著摸得著的物質似的，一點都不虛無縹緲。
陳思雪偶爾會來看看自己兒子和準媳婦在做什麼，一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感慨不已，然後和謝明吐槽自己兒子，養了那麼久的兒子，一朝就成為別人家的了。
陳冬梅也會來看，看了後也和林建業吐槽，自己的寶貝女兒，就要變成別人家的了，要是謝長渝敢對小美不好，她拼了命的都要去收拾謝長渝那小子。
……
時間過得飛快，轉瞬就到了今年的大日子。
奧運會開始了。
其實九山村的很多人，別說瞭解那些比賽規則了，連那個運動的具體名字有時候都說不上來，但這不代表大家就會因此對這奧運會失去熱情，不管什麼時候，體育運動這項比賽，都能夠快速的牽扯起內心的熱血沸騰。
九山村村裡有電視的人也有那麼幾家，比起電視機，因為某些原因，大家要買的都是腳踏車，所以買電視機的人家倒是不多，畢竟買腳踏車都是一項大的支出。
村裡面有彩電的人家，更是只有林素美一家。
這就尷尬了，一開始，只是一些人到了時間點，就跑來林家看直播比賽。現在林家的生活也變好了，陳冬梅和林建業都不是吝嗇的，別人要來看，那就看吧，於是堂屋從幾個人擠了幾十個人，最後堂屋都裝不下那麼多人了。
林建業沒有辦法，直接把電視機給搬到壩子上，在壩子搭了一個棚，直接把電視給開著，想看就隨便看。
所以一到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會向林家湧來，有人自帶凳子，拿著瓜子，有人甚至還會帶酒，和認識的人一起邊喝著小酒，愜意得不行。
第一次來林家看直播的人，總是會感慨一下——這彩電看著真的不一樣，比黑白電視好。
然後大家都會討論起這個話題來，哪怕大多數人家連個黑白電視機都沒有。
……
這種情況，讓林素美覺得有點尷尬。
陳思雪和謝明倒是沒有去林家看直播，他們自己家就有電視，但村裡人跑來林家看電視的事，肯定瞞不了人，林素美就瞧見過陳思雪心情複雜的看向林家的方向。
林素美只好拉著謝長渝，偷偷和他說話：“你想辦法給你們自己家買一臺彩電吧！”
謝長渝當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他點點頭。
然後，謝長渝似乎就不需要做這事了……
陳思雪是心情不爽，非常的不爽，尤其是聽到別人說起林素美家的那臺彩電多好，看人的時候都是有顏色的，就連體積都比黑白電視機大，看人的時候看得更清楚。
陳思雪心裡冒酸水，越想越覺得自己多心酸，好不容易養出個有點出息的兒子，結果買一臺彩電，是去討好他丈母孃，都沒有想過他真正的娘。
謝明自然把自家媳婦的臉色看在眼裡，只是覺得好笑：“你去計較個這些做什麼？我們家這電視機，才買了多久？而且長渝不是說了要換，是你自己說浪費不準換的。”
“我就那麼說而已……這能一樣嗎？弄得像我非要求要似的，他就不能主動點？”
“一把年紀了，還專門去為難孩子。這黑白電視怎麼了，我就覺得好。”
“好什麼好？人家彩色電視機有顏色，我們這個灰漆漆的，看著就來氣。”
謝明：……
然後到了第二天，陳思雪心裡不是滋味，尤其是看著大家都往林家那邊走，連隔壁村的一些人都跑來了。
然後她也去了，有顏色的人，她也去瞧瞧去。
然後陳思雪跟著別人一起站在壩子上，就走不動路了。
“加油……”
“這個是什麼東西來著？”
“打槍……”
“打槍也能去比賽啊！”
“是不是贏了，是不是啊？”
“是的，冠軍，啊啊啊，我們國家，就是我們國家……”
……
“跳水也要比賽啊，這個怎麼比？”
“跳下去水花最大的就最好。”
“那我們國家的那個水花是不是小了點？”
“你們亂說什麼，肯定水花小的好啊？比水花大，把你推下去不是水花更大？”
“對啊……”
“喂，我們國家是不是水花最小的啊？”
“好像是，我感覺是……”
“ 是不是冠軍啊，一定要奪冠啊……”
“啊，就是冠軍，我們國家的……”
當奪冠的那一刻，有人激動得熱淚湧出，然後和身邊的人擁抱在一起。
……
“舉重這個，喂，你長這麼胖，你也該去試試。”
“哈哈哈，他去試試，肯定要被壓死，他那是虛胖。”
“你才虛胖，你全家都虛胖。”
“那個好多公斤是啥意思？”
“可能是指舉的重量。”
有小孩子都忍不住出聲：“是運動員自己的體重，你們好好聽啊。”
“哦哦哦，這樣啊……”
……
如此一類的討論，幾乎天天都在發生，陳思雪第一次到來，就跟著大家一起討論這些運動，明明大家都不瞭解，但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對也好錯也好，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氣氛啊。
陳思雪立即發現了，看這奧運會，重要的不是是不是彩電的問題，而是氣氛的問題，在林家看這些比賽，感覺可真不一樣。
連陳思雪這把年紀的人，都忍不住一下子跳起來，在那裡捏著拳頭揮舞，一定要贏。
於是陳思雪也隨著大隊人馬，天天跑來林家報道了。
第一次看到這情況的林素美很懵逼，謝長渝也是感到很莫名，然後麼，他們也一起跟著大夥一起看了。
在這屆奧運會當中，大家印象最深的當然是那位個人就奪得了三枚金牌的小夥子，成為了小朋友們的榜樣，說以後長大了也像他那樣，為國爭光，把他家人給喜得不行。
林素美也和謝長渝討論著比賽。
謝長渝最喜歡的是射擊類的運動，覺得更刺激，看比賽的時候，心都被提了起來，當然了，別的運動也看，只要有自己國家運動員的比賽，那是必須看的。
林素美最喜歡的則是女排的比賽，儘管知道最終的結果是會獲得勝利，可是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為這些在場上揮灑著汗水的姑娘們提著心，為她們的拼搏向上和頑強的意志折服。
只是這時候的女排很強大，讓看的人也非常舒心，靠著強大的實力，輕鬆打敗別的隊伍，只是在與東道主隊伍比賽時，以3:1落敗。然而在最後的冠軍爭奪的時候，兩支隊伍又狹路相逢。
這場比賽，讓林素美看著都提心吊膽，一點都不想移開腳步，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機。
尤其是在第三局的時候，她第一次如此的遺憾，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待在現場呢！這時候這所謂的直播，其實比真實的比賽情況要延時二十幾分鍾，如果她能夠待在現場，就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這樣的比賽結果。
而在電視上看這樣的比賽，和在現場看比賽，那樣的心情一定與眾不同，就彷彿能夠真切的參與進這場無與倫比的比賽，為每一個運動員的一舉一動牽扯內心。
她自己也覺得很可笑，明明知道最終贏得了對手，還是這麼的激動不已。
最終女排奪冠，她也忍不住隨著大家一起尖叫，激動得不行。
這些勇敢的姑娘們，就像是戰場上英勇無敵的戰士，無堅不摧，而裡面的一個主力姑娘，會在女排這項運動中載入史冊，成為全世界都聞名的女排教練。
而現在，她們都還是花一樣的年齡，已經站在了奧運會的領獎臺上，為國家為她們自己，奪得了那寶貴的金牌，並形成了81年女排世界盃、82年女排世錦賽以及這次的奧運會冠軍的三連冠。
……
謝長渝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都過去好幾天了，你怎麼說起的時候還這麼激動？”
“就是很激動嘛。什麼時候重播，我要看重播。”
“知道了知道了。”
大家一起看這奧運會的感覺真的不一樣，這是前所未有和諧的時候，大家都會帶一些東西來這裡，邊說邊吃東西。
有些人還不懂裝懂的和別人科普，每每聽到那讓人忍俊不禁的對話，林素美都會和謝長渝對視一眼，然後忍不住的笑，卻不會去反駁別人。
只有當他們被問起的時候，他們才會說，當然了，他們也不是都知道。
但氣氛卻是非常的好。
這一年，我們國家獲得了十五金八銀九銅的好成績。
奧運會結束後，餘溫也不歇，很多人都會提及這場運動會，然後說著裡面的比賽內容，看過電視的一起討論，沒有看到的人眼巴巴的聽著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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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開學，林素美又跟著謝長渝一起返回市裡了，只是這一次，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謝長渝的重心不在家鄉的廠房上，因為謝長渝回九山村的次數減少了很多。
林素美當然知道謝長渝在做什麼。
他現在正在為他們的那個廠做準備，光是廠房修建好了，裝置買好了，甚至能招聘到做工的工人，這些都不夠，他們需要人才。
這時候謝長渝當初在一中學習的經歷就派上了用場，光是在雲大的一中的人，可以說提起謝長渝，全都知道這個人。
因此在謝長渝提出，希望他們畢業後，一起來與他奮鬥的時候，很多人雖然感到震驚，但卻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當一個人能做到自己所不能，甚至某些行為超出常規的時候，這個人在他們心中，就變得有所不同起來，至少在這群人當中，謝長渝就是那樣的存在。
要讓別人放棄在別人眼中前途無量的工作，來同謝長渝一同打拼，謝長渝就必須說服這些人，這些事說難不難，說簡單卻很不簡單。
……
所以謝長渝變得很忙，林素美也開始忙碌著。
一直到過年的時候，兩人才有了比較輕鬆的時間。
每年快到過年的時候，要做的事都差不多，裝香腸，燻香腸和燻臘肉等等。
今年不是林素美燻的肉，但她後悔死了自己沒有燻。
因為陳冬梅正和林建業吵架，為的就是這個燻肉。
原本是陳冬梅親自燻的，後來陳冬梅去做飯去了，就讓林建業去，林建業覺得明火燻肉麻煩，就乾脆的用了一些溼柴直接弄出很多煙來燻肉，被陳冬梅發現後，把林建業罵得不行，一連好多天都沒有給林建業好臉色。
林建業自己也是委屈得不行，不用煙來燻，還叫什麼燻肉？
林素美很無奈，她和自己爸爸說話，都得揹著自己母親才行。
謝長渝聽得好笑，但他家也好不了多少，陳思雪也會和謝明吵架的，為一丁點小事都能鬧得不行。
年後的時候……
陳冬梅想著現在自己女兒和謝長渝的關係都定了下來，直接把林素美喊來：“今天去你外婆家，你去喊謝長渝，陪你一起去，也算去見人了。”
林素美有些驚訝，但還是照做，去喊謝長渝。
謝長渝一聽，也是緊張得不行，趕緊換了身衣服，然後去翻找家裡可以送禮的東西，幸好現在是過年的時候，家裡的東西不少。
林素美難得看他這麼緊張，竟然有幾分享受般的欣賞。
謝長渝發現了，忍不住對她嘆氣，看他這麼不好過，她就那麼開心？
謝長渝提著大堆東西，直接和林素美一家去林素美的外婆家，這事就有些尷尬了，林素美的外婆那個村裡，也是謝長渝外婆那個村，所以謝長渝提的東西，也有部分是給他自己外婆提去的。
於是林素美自己也緊張了，謝長渝去了她外婆家，難道她不去謝長渝的外婆家裡？
好在沒有出什麼事，大家對他們都很熱情，林素美和謝長渝拒絕了在他家外婆吃飯的邀請，還是去了她自己家外婆家吃飯。
主要是她兩個舅舅在家。
她的么舅特別能說，謝長渝也是見識到了。
“你就是長渝啊！不錯不錯。我給你說，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妹妹的女兒，我當親女兒疼。你和小美在一起了，可千萬不能對不起她，否則我這個當舅舅的可是不會放過你。”陳秋生直接拍了拍謝長渝的肩膀，“你去打聽打聽，我身手多麼厲害。”
林素美忍不住閉上眼睛，不用打聽，她這個么舅打自己孩子的歷史太過光輝了，造成的後果就是，他的子女現在實在看不慣他時，會和他對打……
謝長渝只會點頭裝乖，多的話絕對不說。
陳秋生對謝長渝是真滿意，拉著謝長渝說這說那的。
然後到了吃飯的時間，那就更不得了了，陳秋生本就是個酒鬼，被他自己媳婦吐槽也不放在心上，自己喝酒還覺得不舒服，要讓陳水生和謝長渝一起喝。
還是林素美和陳冬梅好說歹說，這一頓飯才喝得少，否則按照陳秋生的性格，這頓飯肯定是不醉不休。
陳秋生喝酒喝得不盡興，吃過飯就找他媳婦的茬：“讓你收拾碗筷，你看你收拾是什麼樣子“家裡還有客人，都這麼亂七八糟的，別人心裡會怎麼想？”
陳冬梅趕緊上去勸陳秋生：“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哪裡不對，收拾就是了，一天瞎嚷嚷個什麼。”
陳秋生還是聽這個妹妹的話，只是轉身就又教訓起自己媳婦了。
然後林素美的舅媽大概也被陳秋生給吼煩了：“你說要怎麼收拾，你來教我。”
“一點用都沒有，這個都要教……”
然後林素美和謝長渝就全程圍觀了，陳秋生是如何教別人打掃衛生，要去擦桌子擦椅子，要擦得乾乾淨淨，一點點髒汙都不留……
所有人都震驚了。
陳秋生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從不幹家務的人，教著教著就把所有屋子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林素美歎為觀止，拉著謝長渝很是無奈的開口：“你以後也這麼教我啊！”
謝長渝：“你這麼聰明，根本不用我教。”
呵呵……
……
林素美和謝長渝離開的時候，硬是被陳秋生偷偷塞了壓歲錢，這讓他們兩心情都很複雜，他們現在真的沒有人再給壓歲錢了，偏偏是陳秋生還在給他們壓歲錢，還是偷偷的給，說明別人他們都沒有給。
他們經常在縣城，自然都知道陳秋生在外面做的那些事，這讓林素美對這個么舅感情很複雜，對么舅媽來說，么舅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渣男，可是偏偏么舅對她真的挺好，比大舅對她好得多。
照常是吃過一頓中午飯，再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又回九山村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輕鬆了，林素美和謝長渝走走停停，時而看看這看看那，把每一處田園風光都當成了風景欣賞。
在他們身後的陳冬梅看著，很是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