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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神中魔帝1

充滿樂趣的旅程,總是結束得格外快,天河、長橋、宮殿樓臺,和上次所見相比,天庭的景物沒有多大改變,照舊有天官等在宮門外迎接,然後帶路,將二人引至偏殿外,殿外伺候的侍者進去通報,很快出來傳神帝的話,請朝華君入內。

“凰兒,你乖乖地等在這裡,不得亂跑,”朝華君拍拍她的肩,低聲囑咐,“稍後會傳你,規矩都記住了?”

伴君如伴虎,多跪少說兩大規矩誰不記得,田真埋怨:“記住了,快進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原來你已經長大了嗎。”朝華君忍住笑,整理衣袂進殿去了。

在這群大神眼裡咱就是小孩子,田真記起正事,過去打聽文犀的近況,哪知眾侍衛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沒聽說有侍衛叫文犀的。

天庭侍衛這麼多,互相不認識很正常,還是稍後請領導幫忙找吧,田真謝過眾人,回到原地規規矩矩地等著,不多時,一名侍者就出來請她了。

走進殿門,迎面就見神帝端坐案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感,朝華君陪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見她進來,微微頷首示意。

田真規規矩矩地行大禮參拜。

靜悄悄的,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細打量著,令她渾身不舒服,哪敢抬頭。

“起來吧。”神帝終於開口。

田真爬起來,退至朝華君身旁。

神帝皺眉道:“怎會如此,莫不是弄錯了?”

朝華君垂眸道:“臣亦不知。”

田真雖然聽得莫名,但想自己這種小人物應該不至於成為話題,因此也沒放在心上。

“罷了,看天意吧。”神帝將手中的茶杯一擱,別有深意地笑,“正事說完,表兄該回寢殿了,有個人盼著見你,已等了許久,此刻她還不知道你來了。”

朝華君意外:“臣愚鈍,望陛下明示。”

神帝挑眉道:“仙帝送來的禮物,你見了定會感激不盡。”

朝華君便不再問,起身告退。

神帝叫進一名侍者:“此人表兄還是單獨見為妙,小鳳凰先去別處玩耍吧。”

二人退出殿,朝華君囑咐道:“凰兒,你跟著天官走走,不可惹事,累了就回來。”

想他有重要客人,田真點頭道:“我去找文犀。”

朝華君已走出幾步,聞言回身笑道:“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他被派出去辦事了,不在。”

他自回寢殿去,這邊侍者盡職盡責地帶著田真四處遊覽,天庭景色雖美,可是太過穿鑿,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修過,遠不如羽漠天宮自然隨意,加上仙界最高領導人即將來訪,天官宮娥們比平日更加忙碌,處處人來人往,使得田真很快對這個大公園失去了興趣。

轉過小湖畔的山石,迎面兩個人走來,田真避之不及,跟隨侍者退到路旁作禮,儘量往侍者身後躲。

好在恆月姬看上去心情差極,只管低頭朝前走,對周圍的事不曾留意,旁邊神後執著她的手好言安慰。

“這麼多俊美神王,你為何偏就愛他。”

“娘娘……”

“二十多年了,誰知她又回來了呢。”神後嘆氣道,“表哥絕不肯委屈她做側妃,我原想讓你們先成事再說,就算她回來也不打緊,可惜……如今叫陛下賜你側妃身份也容易,但他二人情深,難保你將來不受冷落,何況你父王也定然不依。”

恆月姬越想越氣恨,咬牙:“都怪那只醜鳳凰壞事!”

田真目送二人走遠,忽然心頭一冷,迅速轉頭問侍者:“大哥,到底是誰回來了?”

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加上她態度頗為尊敬,侍者對她的印象分大增,笑道:“除了德音龍女,還會有誰!”

猜測被證實,田真腦中有瞬間的空白,愣了許久才喃喃道:“她不是……不在了嗎?”

“別說你,連我們都不信呢。”侍者來了興致,細細與她解釋道,“原來她當年去優婆山,遇上了前仙帝關河月武,被擄去仙界,關河月武愛其美色,見她不從,便將她秘密囚禁了,好在仙界新帝即位,總算將她救出送回來,難為她受了這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在可喜可賀。”

怪不得玉陳少宮會對朝華君下手,原來是關河月武想讓美人死心的把戲,田真笑了聲:“那我該去跟王道賀才對。”

侍者也走得累了,想要偷懶,聞言就答應送她去寢殿,見她推辭說記得路,更樂得走開了。

寢殿外伺候的侍女一個不見,空無人影,靜得不同尋常,裡面急促的呼吸聲也分外清晰,隔著簾子,依稀可見兩道人影忘情地擁吻著。

還是上次住的寢殿,路都熟悉,田真不知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趕到的,撞見預料中的情形,腳彷彿被釘在了地上,竟再也移不動。

裡面的兩人太過激動,並沒有留意周圍的動靜,照這趨勢,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很難說。

重拾舊情嗎,是不是應該先了斷一件事?

田真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後重新睜開,迅速抬手打起簾子:“王。”

兩人僵住,同時轉頭。

不得不承認,龍女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恆月姬根本不足其十之一二,星星般的雙眸,含淚帶笑,目光流轉之間,所有明珠翠玉黯然失色。

整個房間唯一配得上她的,就是摟著她的那位羽族最尊貴俊美的男人。

熟悉的臉,有喜悅,有疼惜,有寵溺。

二人身上的衣衫已有許多皺褶,久別重聚的激情被人突然打斷,殿內頓時一片沉寂。

被打斷的不悅,看清來人的驚訝,逐漸呈現的尷尬……

久別重逢,龍女並沒有留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只控制不住喜悅,連害羞也不顧了,仍抱著他的腰笑道:“多年不見,你身邊這些人我都不認得了。”

朝華君抬手似要推開她,卻終究沒有動作。

田真看看那手,視線迅速掃過二人,嘴角微微揚起,露出恭敬的笑:“聽說龍女回來了,特來與王賀喜。”

見朝華君不介紹,龍女也驚訝,對於田真目前的模樣,她壓根沒有當做情敵的想法,只羞澀地點頭算是答謝。

殿內的氣氛有點冷,頭腦也慢慢地冷靜下來,田真忽然間感覺自己這種行為很幼稚,他們兩人真正情投意合,沒有背叛,只是被迫分開而已,現在人回來了,在一起也理所當然,自己算什麼,最多跟恆月姬一樣是個失敗的追求者,這樣“捉姦”,未免自取其辱。

於是她匆匆轉身道:“龍女回來就好,久別重逢,想必有許多話要說,我先走了。”

“凰兒!”熟悉的聲音終於響起。

田真站住。

朝華君神色複雜,有點無奈,看了她半晌才輕聲嘆道:“下去吧,我稍後找你。”

一句話,一敗塗地。

“想來王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吩咐她們就行了。”田真大步就走,“不打擾王敘舊,再見。”想到這個結局,胸中實在氣悶難解,她索性又惡意地改口:“永別了!”

被這聲“永別”嚇到,朝華君上前兩步:“凰兒!”

“你……去哪裡?”龍女不安地拉住他。

朝華君沉默半晌,看著她微微一笑:“放心,我去去就回。”

忽略眾多驚訝的目光,田真衝出天庭,過天河,全無目的地亂飛,覺得自己很有言情小說女主角的風範,遇上這種事就是想跑,跑遠點。

潛意識裡,田真希望自己是書上的女主角,那他一定會追來解釋說“那不是真的,是誤會”,而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一句“稍後找你”,已經說明了他心中感情天平的傾向,這炮灰女配角當得太慘烈了,傷自尊。

稀罕你找?龍生龍,鳳生鳳,你們就龍鳳雜交開發新品種去吧!

田真賭氣地想著,到底還是放慢了速度,降落在山頭。

其實她也明白,朝華君就算有心追,現在也未必追得上,因為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是從哪個方向跑出來的,中途又轉過了多少次彎。

理智上講,三個人誰也沒錯,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找了個有歷史的男人。

感情上講,這場愛情才剛萌芽,應該沒到死去活來的地步,傷心有,憤怒更多。

之所以會這麼傷心,多半原因在於,眾人都因為外貌嘲笑自己的時候,自己卻得到了這個優秀男人的青睞,他的溫柔與縱容給了自己安慰,也給了信心,導致不能接受突然失去的結局。

憤怒也是有理由的,本來對這場戀情從沒抱奢望,可是對方步步曖昧,給了她希望,甚至直接表達了他的意思,事實上他的確在接受她,然而等她張開雙臂準備投入他的懷抱的時候,他深愛的前女友回來了。這場鬧劇若看成是老天捉弄人,那麼它從頭到尾捉弄的就只有她一個,未免太不公平,也顯得她更無辜與可憐。

他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明顯沒這麼親密過,頂多就是擁抱,捏捏鼻子,輕輕地吻額頭,像對待孩子般地寵溺著……

曾經甜蜜的回憶不受控制地往上湧,令人驀然醒悟,也帶來更多失落,田真只覺得心頭空空的,靜靜地抱膝坐在草地上等待日落,努力抑制上湧的眼淚。

等來日落的同時,也等來了一個人。

此人出場的方式相當驚險,自半空俯衝而下,掄起彎刀就砍。

田真生性膽小怕死,平日著重修煉了躲閃逃命的招式,雖然感情上遭受嚴重的打擊,可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仍不慢,居然成功地避開了這一刀。

看著那身似曾相識的侍衛裝扮,田真脫口而出:“月族的?”

那人眼神一冷,殺意更增。

老子奉命殺你,你卻認出了老子的來歷,還能讓你活嗎!

女人遇到感情真會變笨!田真很快明白說了蠢話,後悔不已,滿肚子委屈全變成了氣憤――奶奶的恆月姬,專盯著咱呢!你沒泡到領導固然悲劇,可咱也是受害的女配啊,這不,炮灰得比你還慘。

戾氣蔓延,揮出兩丈光波。

田真見狀駭然,終於拋棄眼淚和委屈,重拾危機意識,手忙腳亂地撲扇著翅膀逃跑。

死亡面前,人也更容易看得開。

什麼受傷什麼愛情之類的玩意兒,都不如活著來得實在!活著,可以再追求多少美男!活著,失去一個領導算什麼,咱要願意,隨時都能找千千萬萬的領導!

千年修為,遠不是月族武士的對手,關鍵時刻救她性命的,竟是平日裡怨念最深的一對翅膀!望望落後的月族武士,田真苦笑,原來這才是咱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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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實力差距擺在面前,匆匆逃出數十萬裡,月族武士越追越近,田真心裡著急,忽見前方有大片森林,想也不想就一頭扎了下去。

寂靜的林外,草地上點綴著許多落葉,踏著“沙沙”作響。

這麼大的森林,找人很需要技術,等到天黑咱就好逃了!田真暗喜,撒腿朝林裡跑。

忽然間,一陣黑色旋風刮來。

風力甚猛,腳下的落葉紛紛被卷至半空,塵土漫天,一片蕭瑟肅殺之氣迅速朝四周蔓延,就連夕照,也染上了三分血色。

熟悉的預兆,不祥的預感,田真斷然立定,後轉,打算退走。

不料這片刻工夫,月族武士已經追到。

田真急忙叫道:“別打了……快離開!快走!”

月族武士哪裡肯聽,連發殺招。

“低等的凡神,其行終究惡劣。”半空中響起威嚴的聲音。

罡風裡,前方緩緩降下一道高大身影。

咱到底是鳳凰還是烏鴉,說永別,現在就真要永別了!田真欲哭無淚,簡直想找棵歪脖子樹上吊。

衣襬廣袖無聲垂落,魔神站定。

長髮下,金色額飾泛著奇異的光彩,襯得臉更加陰暗柔美,微揚的唇似笑非笑,高挺的鼻樑卻霸氣十足,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四個大字:唯我獨尊。

“自相殘殺,神界越發混亂。”鳳眸微眯。

田真一直在留意他的眼睛,見狀幾乎是不經大腦思考地,迅速以一個標準姿勢臥倒,滾進旁邊的大坑。

悶響聲裡,殺氣自頭頂席捲而過。

再探出半個腦袋瞧,月族武士果然不在原地了。

田真哀悼。

大哥,要懂得察言觀色啊,不知道魔神大人的習慣是件很危險的事,你看,被爆頭了吧!

一招過,居然還有活著的,魔神意外,緊接著憤怒了:“無恥的鳥女!”

見他認出自己,田真哭喪著臉,雙腿發軟。

我說那什麼恆月姬,你就不能派個高手來?好歹經打一點,讓咱有時間跑路吧。

好吧,其實魔神大人面前沒有高手。

沒時間耽擱了!田真倏地從坑內跳出來,撲倒在魔神腳邊,不可置信地仰望大神:“魔神陛下!真的是您?真的是您?真的……”緊張恐懼之下,演技被迫提高,她揉揉眼睛,居然醞釀出幾滴眼淚,嘴裡文言詞跟著往外冒:“吾……吾總算再見到您老人家了!陛下威武!”

被她感動,魔神低眸:“給你機會解釋。”

成功贏得機會,田真的心放了一半,將那日沒能跟去魔界的緣故講了一遍,大意是責怪魔神跑得太快,丟下自己不管,末了表衷心道:“吾在壺中天外等了好幾天哪!”

魔神不語,開始掂量這話的可信度,凡神很無恥,只不過無恥到這種地步的,他連想都沒想到過。

田真抹淚,指著月族武士的屍體:“因為吾叛離神界,遭到他們追殺,幸虧遇見陛下,陛下的救命之恩,吾銘記於心,萬死不能報也!”

魔神“嗯”了聲,評價道:“低等神族,如此無用!”

田真再叩首道:“陛下神威,神帝、戰神、朝華君都不是對手,吾等小神本來就不值一提,陛下萬……萬萬歲!”

魔神滿意地抬高下巴,負手,半晌又看著她道:“花言巧語的鳥女!”

田真默。

好吧,咱承認,其實你不算很糊塗,還知道什麼是花言巧語,可你不是照樣聽得很歡樂嘛。

所有電視劇和小說裡,魔界都是個可怕的、血腥的、地獄般的所在,但是如果你把電視劇和小說當做事實,那就錯了。虛天魔界不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陰森,相反,這裡有山有水有花草樹木等。

虛天是永夜的。

然而,這並不代表魔界只有黑暗。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五光十色。

巨大的岩石後永遠閃爍著紅彤彤、黃澄澄、綠幽幽、藍瑩瑩的光,朦朦朧朧,很有夜總會的氣氛。時常可見聚在一起喝酒的魔王魔將,加上一幫長相極具特色的小嘍倥浜夏褚簧硨諗鄣暮諫緇嶗洗笮蝸螅踩灰簧婧詡拋懿俊

魔宮坐落在虛天中心,萬里石山之中,大大小小的岩石林立,高的近百丈,矮的僅一兩丈,形狀千奇百怪,好似迷宮一般,不熟悉的人進來很容易迷路,田真感覺這是個游擊隊出沒的好地方。

每當報時花開,群臣都要去魔神殿議事,類似神界的早朝。

魔神殿名為殿,其實是露天的,沒有屋頂。

走進虛設的殿門,抬頭,最引人注目的要數對面那座高高的、潔白的石階,共有七層,建築風格獨特。這裡的光線倒很正常,周圍七根金色巨柱參天聳立,每根高十多丈,上面纏著七條威武的黑龍,鱗爪栩栩如生,柱頂鑲嵌著拳頭大的珠子,金光閃閃,使得整座神殿亮如白晝。

東方皇宮,西方聖殿,兩種風格糅合在一處,居然很和諧。

眨眼間,魔神現身階上,根本看不清是從何處來的。

他背對殿門,負手而立。

寬大的金邊黑袍拖垂,與潔白的石階相互映襯,尊貴耀眼。

太陽神再世啊!田真暗暗讚歎其品位,隨眾魔參拜之後,自覺地溜到角落站好。

神界降將所獲待遇不錯,有吃有住,還有議事資格,眾魔對她很友好,田真卻儘可能地保持低調――咱法術低微,就算發言也沒什麼分量,這些同事的底細都不清楚,各自打什麼主意很難說,咱誰也得罪不起。

打著呵欠,田真等待著下班時間。

“鳥女!”

確認低沉的聲音來自那個背影,田真精神一振,撲上前跪倒:“陛下!”

“昨日魔龍告狀,說你拔了它的龍鱗。”

慘了,告狀去了!田真望望蟠龍柱,結結巴巴道:“是……是我。”

“解釋。”

“回陛下,我以為它是個假的。”

……

眾魔掩嘴笑。

魔神難得轉身看她:“無知的鳥女!”

田真默。

咱也剛知道,這年頭柱子上的龍居然都貨真價實,昨天隨手剝鱗,抬頭就被那垂下來的龍腦袋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陛下,九死滄回來了。”有人進來報。

魔神抬手,示意田真退下。

門口出現一位三十來歲的兄臺,身披鎧甲,膚色極黑,相貌屬於有點對不起大眾的那類,他匆匆走進殿,跪倒在階前,一副痛苦慚愧的模樣。

“木魅姬擄走人界九十九命,用於修煉,臣被她打傷,陛下……”

“失敗者不死於戰場,反倒逃回來?”

略帶怒意的聲音裡,九死滄被無形的神力擊飛,重新滾落回門口,吐血。

太暴力了!太暴力了!田真嚇得不敢出聲。

“陛下息怒!”

“木魅姬是妖界五王之一,九死滄戰不過她,不足為奇。”

……

眼見群臣伏地為九死滄求情,田真感動不已,難怪魔神大人總貶低神界,瞧瞧人家魔界,多團結多友愛啊!

“吾魔界大將,敵不過妖界小王嗎?”

群臣搖頭。

對你老人家來說,世上沒有“大王”。

一個長著稀稀拉拉的鬍子的老頭直起身,卻是古石護法:“妖界小王豈能與我魔界大將相比,定是九死滄顧及身份讓她,才會被她所傷。”

九死滄忍住傷痛,掙扎著爬回來,道:“那木魅姬甚是無禮!屬下本不欲傷她,她卻說她隸屬妖界,與魔界無關,還說普天之下唯知妖皇,從不曾聽說什麼魔帝,屬下見她辱及吾皇,分明沒將魔界放在眼裡,一怒之下與之爭執,竟遭暗算。想我九死滄若死在她手上,妖界豈不更猖狂,我寧願死於吾皇掌下……”

眾魔聽得憤憤然,田真卻聽得好氣又好笑。

木魅姬你要倒大黴了,什麼“不曾聽說魔帝”,在這位響噹噹的大神面前,一個頭腦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也不敢說這種話的,連神帝和朝華君都忍氣吞聲生怕激怒他。木魅姬的膽子當然不會比神帝大,那麼事實就是,這位九死滄大哥是編排高手,試圖把魔神的怒氣轉移給你呢!

九死滄雖受傷,卻沒死,可見魔神大人脾氣再差,也不會隨便炮灰部下,咱又安全點了。

田真放寬心,看眾魔的反應。

“木魅姬大膽!”

“九死滄忠心耿耿,求陛下寬恕他。”

……

“小小妖王,敢輕藐吾?”眼一眯,殺意又起。

魔神發怒,後果很嚴重,眾魔齊聲懇求:“陛下息怒!”

九死滄忙道:“她不過是個糊塗小妖,不值得陛下動怒,更不值得陛下親自動手,照屬下看,只需派天王前去,就足以教訓她了。”

魔神“嗯”了聲,負手道:“吾兒小殘未歸,冰河尚在閉關,且容她多活幾日。”

眾魔齊呼:“陛下仁慈!”

見田真獨立殿內,魔神不悅:“鳥女,同伴失敗,你是幸災樂禍?”

田真驚出冷汗,慌忙跪倒辯解:“吾不敢!吾只是聽那木魅姬辱及陛下,陛下卻這麼仁慈寬容,一時感慨萬分,未曾多想。”

魔神勉強表示滿意,轉身消失。

動不動就製造炮灰的殺神,居然喜歡聽人稱讚自己仁慈,田真覺得這個魔界很難理解,同時也明白了眾魔團結友好的原因――在大神眼裡,不為同伴求情就是幸災樂禍,咱還有別的選擇?

被連點兩次名,眾魔留意到這個低調的夥伴,熱情地圍上前。

古石護法笑呵呵道:“鳥女,住得還習慣?”

“差點忘了你,晚上過來與我們喝酒吧。”魔業護法大方地發出邀請。

……

來了幾日,田真已記住他們的大名,頓時熱淚盈眶,想自己無貌無能,還是一眼就看得出的劣等體質,竟能獲得這麼多重視與關懷,真不容易!

沒等她糾正姓名,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你們別只顧她,須管管我……”

原來九死滄傷重,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因為新夥伴而忽略他,眾魔內疚,紛紛擁上前將他攙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有的甚至掏出幾瓶藥:“早在你接任務時,兄弟就替你備好了,療傷聖品!”

九死滄捂著胸口連連道謝,接過吞了兩粒,精神果然好了點。

田真無言。

搞了半天,大家都受罰受出經驗來了。瞧瞧,多親切的場面啊,魔界人民一家親!

田真為先前的猜忌慚愧,立即上前表示關切:“九死滄大哥還好吧?我初來乍到,兩手空空,什麼藥都沒準備,你可別見怪。”

九死滄感動道:“妹子有心,缺什麼,儘管去哥哥那兒拿!”

瞧瞧魔界人民這覺悟!田真暗喜,正考慮怎麼找他討點療傷藥備用,忽然一隻柔軟無骨的手從旁邊伸出,將她自九死滄面前拉開。

“別讓臭滄佔便宜,姐姐教你幾招,保你夜夜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