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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許青山一看老太太這樣子就問道:“難道嬌嬌的娘是孟家人?可她怎麼會……”

阮老太太看著那塊玉佩神色恍惚,彷彿在透過玉佩看過去的兒媳婦。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嘆了口氣, 道:“把嬌嬌也叫進來吧, 她如今長大了, 也該跟她說說她娘的事兒了。”

“欸, 我這就去。”許青山立馬出去將阮玉嬌給叫了進來,臨進門時叮囑道, “奶奶可能要說你娘過往的事, 你別太難受。”

阮玉嬌有些莫名地點了點頭,進屋坐到了阮老太太身邊,一低頭就看見了那塊玉佩。不過她並沒有急著問什麼,反而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奶奶別急, 有事兒慢慢說。這都過去好久了, 不管是什麼事兒,都不急於一時。”

阮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髮, 仔細打量她的樣子,嘆息著說:“像!真像啊!你這兩年出落得跟你娘越發相像了。當年我在河裡救上她的時候, 她都快沒氣兒啦, 臉色白的呀,就跟紙似的。可就是那麼狼狽的時候, 她也是美的,叫人看見就想多親近親近。”

“說起來也不知是福是禍,當時我要是不管她, 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可我把她帶回家,她這一生也算毀了。你娘那麼善心的一個人,嫁給你爹真是孽緣啊。”阮老太太看著窗外,已然陷入了回憶,“你娘姓孟,除了姓氏什麼都不肯透露,只是一天天的沉默,一點笑模樣也沒有,用心灰意冷來說最恰當。我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事兒,但想也知道她一個衣著不錯的姑娘,落得這般下場,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發生。”

“剛開始你太奶奶想從她身上撈點好處,自然待她百般客氣,可慢慢的發現她只是個落魄的身份不明的姑娘,態度就變得刻薄起來。正好你爹看上她想要求娶,她考慮了三天竟然就答應了。我當時勸過她,想叫她走,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哭,她說她已經沒有家了,再也不會回那狼窟裡去。”

許青山皺了下眉,遲疑道:“奶奶,據我所知,孟將軍人品正直,若他們是一家人,應當不會有‘狼窟’一說,也許是我猜錯了吧。”

阮老太太搖搖頭,將玉佩放到桌上道:“姓孟也許有巧合,但家境不錯,玉佩又相同,這必然就是有聯絡了。”

許青山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孟將軍是他最欽佩的人,他實在不願相信孟家竟然會是“狼窟”。不過孟家傳了幾代,家大業大,定然內宅複雜,也許嬌嬌的娘在內宅受了委屈也不一定,畢竟他也不瞭解孟家的事,不好妄下論斷。

阮老太太繼續說:“當時我想著她好歹是做我兒媳婦,有我護著她,她日子不會難過的。誰成想她懷孕的時候被劉氏算計,撞到了劉氏和老大酒醉的樣子,一下子好像整個人都崩潰了,再也不想活了。她那時整日以淚洗面,什麼都聽不進去,就算我差點打斷老大的腿,跟她保證會護她周全,她都沒有一點反應。後來生產的時候就難產了,孕期養得太不好了,嬌嬌生來體弱,她在搶救回來之後也沒留多久,離世的時候還在掉眼淚。”

阮老太太嘆了口氣,拍拍阮玉嬌的手道:“幸虧嬌嬌雖然樣子像她,性子卻與她截然相反,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希望,靠自己活得比誰都好。我啊,一直都很後悔讓她嫁給了老大,把她留在了這個小村子裡,可惜她走得太早,我也沒機會補償她啦。”

阮玉嬌偏過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溫聲道:“奶奶不用後悔,您救了娘的病,她定是感激您的。她只是覺得這世上太苦,早一步去了極樂世界,也許她如今已經過上好的生活了呢?所以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我們還活著的人繼續好好活著才是正經。”

死過一次,阮玉嬌真不覺得死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陷入旋渦無力掙扎,有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她不知道她娘遇到過什麼事,但能讓人那麼痛苦那麼難過,恐怕真的是傷透了心吧?如果想不開的話,勉強活著也沒什麼意義。逝者已逝,她也只能這麼想了,知道了她娘的事,回頭她可以多燒些紙錢,多去廟裡祈福,希望多少能有用一些。

阮老太太欣慰地笑了下,看著那塊玉佩,搖頭道:“我只以為你娘是哪個富戶出來的小姐,沒想到竟是京城孟家。這塊玉佩是你娘臨走時交給我的,說是給你留個念想,說不定哪一天能用上。我覺得她是把最貴重的東西留給你做嫁妝的,就想等你出嫁時給你,沒想到這裡頭還牽扯著她的身世。嬌嬌,如今你都知道了,你是怎麼想的?”

阮玉嬌神情平靜地說:“奶奶,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既然我娘說那是狼窟,我當然也不會上杆子往上湊。就算是個極好的人家,這十幾年來他們都沒找過來,恐怕我找過去也不會有安穩日子。世家大族雖然富貴,但是非太多,我一個小小農女,哪裡能應付?”

她對阮老太太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過得很開心,這就夠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搬到鎮上去,安安樂樂的過日子不就很好嗎?”

阮老太太也擔心她只顧富貴,忘了她娘的下場,聽她這麼說就松了口氣,卻莫名又覺得有些愧對她,“我的嬌嬌這麼好,可惜生在了我們家,就只能做個小小的農女。若是在孟家,肯定是個風風光光的大小姐。”

阮玉嬌笑道:“我在咱們家也是大小姐啊,從小就沒幹過什麼活兒呢。奶奶你別想那麼多啦,我真的覺得這樣很好,這塊玉佩還是您收著,以後就當個紀念吧,什麼都不要改變。”

莊婆婆也點頭說道:“嬌嬌說得不錯,嬌嬌娘也不知經歷過什麼事兒,要是被孟家知道了嬌嬌的存在,萬一有人害她咋辦?就算孟將軍是好的,那孟將軍還有媳婦,家裡還有兒女,雜七雜八一大家子人,我看不能去,得把這件事捂好了。”她皺皺眉遲疑道,“這塊玉佩那天有幾個人看見了,應該沒事兒吧?”

許青山立即搖頭,“那天已經是半夜了,天黑,而且當時大家注意力都在阮春蘭身上,沒看玉佩,只要以後把玉佩收好就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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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太太把玉佩直接塞到了阮玉嬌手裡,說道:“我啊真的老了,有時候打算要做的事兒過會兒就忘了,這玉佩還是你自個兒收著,這本來也是你娘留給你的。將來不管是藏起來還是咋用,你都自己決定吧。”

阮玉嬌想了想沒再推辭,雖說這玉佩看著是個好東西,但結合後面的故事和前世的結局,這也有可能是個禍端。她真不能再讓奶奶收著,萬一連累了奶奶,她就後悔莫及了。所以阮玉嬌把玉佩收了起來,再次跟他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絕對不會跑去跟孟家相認的,讓他們好好放心。

略有些緊張的氣氛這才放鬆下來,幾人也恢復了正常的情緒,不再糾結於這件事。

然而阮玉嬌的心情十分復雜,從聽到“京城孟家”開始,她就心跳加快,有些不敢置信。直到聽奶奶把一切都說完了,她才恍然大悟,終於揭開了前世奶奶身死的秘密。

上輩子那阮春蘭搖身一變成為大家小姐,不就是孟家的表小姐嗎?!

如今有了這塊玉佩和她娘的身世,阮春蘭是怎麼走了大運就一清二楚了。怪不得阮春蘭偷了奶奶的東西逃走之後,奶奶那麼難過,還常常看著她露出愧疚的神情。而在阮春蘭逃走許久之後,奶奶又突然被燒死在大火之中。

如今想來,那場大火燒的就是她們的正房,要不是她那天不舒服,一直在茅廁,恐怕阮春蘭是想要把她們祖孫一起燒死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玉佩的秘密!這也怪不得後來她看見阮春蘭的時候,阮春蘭嚇了一跳,大概是以為她早就死了吧?

而在她被逼為妾,跑去跟阮春蘭求救的時候,阮春蘭不僅裝作不認識她,還好像被她衝撞到,一副很惱怒的樣子。導致她被抓回去狠狠打了一頓就丟去了乞丐窩。也許,她最後的遭遇根本就是阮春蘭暗中授意的,要將她斬草除根,這樣就沒人能再威脅阮春蘭的地位了。

只是她猶記得那時的阮春蘭並不叫“阮春蘭”,而是叫“朱夢婷”。當時她就覺得疑惑,但自身難保,她也沒精力多想,如今看來卻處處透著疑點。若冒充她應該用她的名字,怎麼也該是姓“阮”的吧?若跟母姓就應該是姓“孟”才對,怎麼會叫出個“朱夢婷”呢?

許青山看出她有心事,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就問道:“怎麼了?還在為孟家的事煩心?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去京城打聽打聽。”

阮玉嬌一聽忙拉住他,認真道:“別去!我一點都不想跟孟家扯上關係。我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小的農女成為了錦繡坊的女工,我很知足,也還會繼續努力。但這樣的我,在孟家人眼裡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隨隨便便就能捏死。我真的只想過平靜安樂的生活,你不要去,我不想你冒險。”

許青山看了看她的表情,點頭道:“你不想跟他們有牽扯,我們就把玉佩藏起來,小心一點沒事的。”

阮玉嬌這才笑了,“表哥,你明天就去鎮上嗎?打算做什麼?心裡有章程嗎?”

“我都想好了,這麼多兄弟,讓他們中規中矩地做生意,他們一是不懂,二是不自在。正好大家夥兒在戰場出生入死慣了,我乾脆就開個鏢局,讓他們做鏢師押鏢,你覺得怎麼樣?”許青山說道準備開展的事業,眼睛都亮了幾分,看著阮玉嬌等著得到認可。

阮玉嬌第一反應就是,“押鏢危險嗎?你也去?那不是要經常出門?”

許青山笑道:“我不去,回來之前我就想好了,外婆年邁,我以後要守著外婆給她養老。如今又多了一個你,我要守著媳婦,哪兒都不去。”

阮玉嬌臉紅了,忙低下頭嘀咕道:“我可不是想拴著你,只是在外太過危險了,我不想你去。”

“嗯,我懂的。如果我們倆對換,我肯定也不想讓你出去。”許青山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阮玉嬌直接背過身去,順了順耳邊的頭髮問道:“這件事既然事關安危,表哥你還是別自己做主,得好好問問你的兄弟們才行。”

許青山見她害羞,見好就收,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放心吧,這些我都懂的,會好好跟他們商量的。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傷殘的老兵日子很不好過,我打算生意做起來之後,看看能不能幫上他們的忙。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感情跟尋常的兄弟朋友都不一樣,其實誰過得不好,大家都會難受。”

阮玉嬌轉過來對他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都支援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許青山叮囑道,“我去鎮上三四天以後再回來,你有什麼事就去找劉松他們,別跟他們客氣。剛開始可能會比較忙,奶奶和外婆就要辛苦你一個人照顧了。”

“她們也是我的奶奶啊,哪有什麼辛苦的,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家裡有了最好的後盾,許青山去鎮上去得格外放心。他師父那間屋子不能住人,所以他對外只說想去鎮上找個活計試試,許多人就立刻腦補成一個被後孃趕出家門的可憐人傷心離開了,對許家人的觀感就又差了許多。

至於許青山分到的地,他也直接租給李邱氏了,這讓村民們都有些羨慕嫉妒。阮玉嬌和許青山租出來的地都很肥沃,且收租少,這便宜都叫李邱氏給佔了。可誰讓當初李邱氏跟阮玉嬌處得好呢?她們沒能搭上這層關係悔得腸子都青了!於是在許青山走後,阮玉嬌家裡整天都有上門閒聊的人,幫阮老太太和莊婆婆幹這個、幹那個的,全都熱絡了起來。

她們想得很簡單,阮玉嬌富了,許青山也有那麼多兄弟一起呢,跟他們交好肯定不吃虧啊,指不定還能像李邱氏一樣佔到便宜。至於那些漢子有些可怕,在觀察了這麼多天之後,村民們發現他們也就是力氣大點,說話聲大點,對村民們都很友善,那自然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再多的他們根本就沒想。

同村裡人熱絡起來,好像一下子成了人緣很好的人家。不過阮玉嬌倒覺得挺好,這樣兩位老太太在家裡待著就不無聊了,她去錦繡坊的時候也更放心些。

她給錦繡坊設計的第二批衣服已經全部做完了,挑著一天天氣好的日子,她就揹著衣服去了錦繡坊。喬掌櫃一見她就笑了起來,“嬌嬌你可來了,怎麼樣?衣服都妥當了?”

阮玉嬌笑道:“那得喬姐親自把關,我只知道把喜歡的做出來,合不合適還得你看。”

“你做的我放一百二十個心!來,我看看又是什麼新花樣!”喬掌櫃迫不及待地把衣服一件件拿了出來,每展開一件眼前就是一亮。

“太漂亮了!如果我不是賣家,肯定要把這些每樣都買一件回去!嬌嬌,不用愁,這次鐵定比第一次效果還好,有了你,咱們錦繡坊是生意滾滾來啊,何愁開不到京城去?!”

喬掌櫃太高興了,看完衣服就拉著阮玉嬌的手道:“嬌嬌,如今你已經不單單是做著女工的活兒了,你還幫咱們錦繡坊設計了這麼好的衣服,這是幫錦繡坊發展啊。我想過了,你來當咱們的二掌櫃,你意下如何?”

阮玉嬌愣了下,隨即欣喜道:“真的?我當然願意,決不會辜負姐姐對我的信任!”

“這就好了,以後我們姐妹齊心合力,一起將錦繡坊發揚光大!”喬掌櫃拍拍阮玉嬌的手,十分高興,為了慶祝店鋪的進一步發展,她還請阮玉嬌去太白樓吃了頓飯。

太白樓的掌櫃的已經認識阮玉嬌了,一看她來了就立即通知了自家小姐。所以阮玉嬌吃完飯的時候就看見了白玉靈,錦繡坊暫時也沒什麼事,喬掌櫃就先回去,讓她和朋友去玩。

白玉靈一看,打趣道:“你這老闆娘對你還挺好的啊,對了,怎麼就你們兩人來吃飯啊?你未婚夫呢?他不是也在鎮上嗎?”

阮玉嬌一邊走一邊道:“表哥忙他的呢,我今天來還沒去找他。剛剛是喬姐提拔我當二掌櫃了,所以帶我來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白玉靈驚訝地看向她,“二掌櫃?天吶,這才多久你就成二掌櫃了?怪不得當初那個什麼玉娘那麼嫉妒你,嫉妒得要把你毀了呢,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阮玉嬌好笑道:“我也是老天爺賞飯吃,因緣際會罷了,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啊,就是知道你來鎮上了,找你玩啊。”白玉靈看著前面,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小聲道,“看!是你表哥啊!聽說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看來他也不是什麼人都救啊。”

阮玉嬌聞言抬頭,正好看見一個披麻戴孝的姑娘想去拉扯許青山,被許青山毫不留情地斥了句“自重”,她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白玉靈無語道:“你還有心情笑啊?你表哥只不過是出門辦事打扮了一下,就有女人往前湊,你得小心了啊!”

阮玉嬌搖了搖頭,“我相信表哥。”

白玉靈白眼一翻,“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眼光準還是傻里傻氣?不過我也承認你這次看人挺準的,之前我還想呢,你自己這麼有本事,怎麼找了個獵戶?而且這獵戶還沒什麼上進心,整天遊手好閒的。誰知他說開鏢局就拉起了攤子來,新來的年輕知縣那麼硬骨頭都被他啃下來了。這鏢局不跟官府打點好能行嗎?他這是找知縣當靠山了,往後他的鏢局在咱們鎮上就絕對沒問題了。”

阮玉嬌靜靜聽著,心裡有些驚訝,卻又覺得他本就該這麼出色,心裡升起一股子驕傲來。如今這麼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了,想想都覺得高興。

白玉靈在旁邊搓了搓胳膊,誇張地說道:“你夠了吧,一個人在那兒笑什麼呢?知道你喜歡你表哥了,能不能收斂點?”

阮玉嬌只是笑,“表哥是我的未婚夫,我收斂什麼?像你說的,都有姑娘湊上來了,我也不能幹看著呀。”

“誒?你想幹什麼?”

阮玉嬌沒回白玉靈的話,直接走了過去,笑意盈盈地對許青山喊了一聲,“表哥。”

許青山轉頭一愣,隨即就欣喜地挨近了她,“表妹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去找我?吃午飯了嗎?”

阮玉嬌笑道:“剛剛和喬姐一起吃的,跟她說事兒了,才說完。你呢?在幹什麼?”她的視線落在一邊抽泣的姑娘身上,意有所指地問。

許青山看了那姑娘一眼,冷聲道:“出門撞見了麻煩,明明是劉松看她可憐給了她安葬她爹的錢,結果她非說我是她的恩人,要跟著我報答,真不知是眼瞎還是腦子有病。”

白玉靈噗嗤一笑,見許青山看過去,立馬衝他豎了個大拇指,讚道:“姐夫你說得太對了,這賣身葬父,目的不是葬父嗎?怎麼還有死皮賴臉跟人回家的?再說跟都跟錯了人,可不是眼瞎嗎!”

阮玉嬌瞪她一眼,小聲反駁,“瞎喊什麼?”

白玉靈理所當然地說:“你們都快成親了,我當然得喊姐夫,我才不像某些人那麼不識相。”

那姑娘被說得無地自容,卻只對許青山梨花帶雨地哭道:“就算你不想讓我跟也不必這麼羞辱我啊,你、你讓我還怎麼做人?還不如不活了!”

阮玉嬌淡淡一笑,聲音中透著冷意,“你放著恩人不理,見我表哥一表人才就想往上貼,分明是自取其辱。你這樣的人,何去何從又關我表哥什麼事?你若自己活不下去,去陪你爹也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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