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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葬禮

張阿姨總是想的特別多, 比起陸桓的母親,她更記掛陸桓的感情生活。

她看出來陸桓對沈浚齊的喜歡,也看出來沈浚齊對陸桓並不僅僅是應付交易而已, 他對陸桓很親近。

看到沈浚齊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阿姨安慰道:“我就說說而已, 你要是不想聽,就別往心裡去, 當我推銷推銷陸桓好了。我去做飯了,等會兒多吃點啊。”

她拍了拍沈浚齊的手, 起身去做飯了。

沈浚齊在餐廳慢慢喝著甜湯,他現在一天吃六頓,除了早中晚餐之外,下午還有一頓公司提供的簡單下午茶,飯前有一碗甜湯, 晚上還有夜宵。明明是陸桓花錢讓他長胖, 結果陸桓比他更操心。

沈浚齊突然覺得自己去問那個專家有點傻。

他放下勺子, 盯著牆壁上的鐘擺發呆,腦子裡各種紛雜的念頭閃過來閃過去, 想到後來依然無解, 乾脆重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銀耳蓮子湯塞進嘴裡。這時的湯已經有些涼了, 沈浚齊卻嘗到了一絲遲到的甜味。

陸桓回來的時候,沈浚齊正坐在桌邊等他回來吃飯,看起來心情很好。

陸桓有些意外, 不過他沒有提到任何關於下午那通電話的事情,就和往常一樣,給沈浚齊夾菜,督促他多吃點飯。

“下個週末有沒有空?”

天氣轉涼,陸桓想下個週末帶沈浚齊去泡泡溫泉,他沒有和沈浚齊出去度過週末,這一次是臨時起意,想帶著他去放鬆一下。

沈浚齊的筷子卻突然停住了。

“下禮拜……我有點事。”

就好像一杯熱可可突然被灌入了冰水,沈浚齊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低落。

陸桓看出來他的心情變化,放下筷子,問:“有什麼麻煩嗎?”

陸桓基本不會過問沈浚齊的私事,但是他不想看到有什麼事讓沈浚齊變得這麼消沉。他養了好些日子,才把沈浚齊從失眠和痛苦中稍微拯救出來那麼一點點,現在的沈浚齊有了安穩一些的睡眠質量,在他面前會笑,會和他聊天,甚至會給他講過去那些事情,雖然他依然能感受到沈浚齊那麼的不快樂——但是一切似乎有了轉機。

“是你的嫂子需要什麼幫助嗎?”

父兄的血債暫時沒有線索,能讓沈浚齊掛心的,只有剛回國的嫂子了。陸桓也早有準備,嫂子的住房和工作,侄女唸書,這些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問題。

沈浚齊卻說:“不是,是我家人……下葬。”

下葬?

陸桓有點意外:“當時出事之後,你的父親和哥哥沒有下葬嗎?”

沈浚齊說:“出事的時候,我嫂子已經去了國外,那時候我哥和我爸躲在金沙市下面一個小縣城裡,所有的聯絡幾乎都斷了,但還是被高利貸的人找到,然後——就出事了。”

陸桓總覺得這事沈國峰父子做得非常不光彩,跳樓一事,看起來剛烈,實際上卻是把麻煩甩鍋給了家人朋友。能逼得人跳樓的高利貸,自然也有辦法逼著沈浚齊或者是焦琴回國,到時候,手段恐怕比逼迫沈國峰父子的,要更殘忍更折磨。

陸桓隱晦地問了一句:“這次下葬是骨灰還是衣冠冢?”

沈浚齊說:“不是衣冠冢。當時沒人敢去認屍,只有老阿姨去了,骨灰也是老阿姨收著的,但她當時留了個心眼,把真的骨灰罐子藏起來了。因為給我哥和我爸操辦後事,老阿姨也被高利貸的人盯上了,老阿姨年紀大了,那些人擔心又鬧出人命,所以只是把老阿姨軟禁著,想讓老阿姨把我或是嫂子叫回來,老阿姨不同意,他們就想辦法弄到了我爸的手機,因為好幾天我都聯絡不上我哥,所以只好給我爸打了電話,後來,我就回來了。”

陸桓問:“出事之前他們給你打了電話?”

沈浚齊說:”是的,我爸已經很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幾個月前突然間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國見——”

陸桓問:“見誰?”

沈浚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見你。”

陸桓沒想到在沈浚齊來見自己之前,竟然還有這一出,不禁有點生氣:“那你哥呢?你哥也讓你來見我?”

沈浚齊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苦澀:“不,我哥讓我,永遠不要回金沙市。”

陸桓並不瞭解沈浚齊的家人,只是從沈浚齊的隻言片語和陸楓的八卦中,對這家人勉強有點印象,根據陸楓的描述,沈國峰是個非常大膽且敢於冒險的人,正因為這種性格,才從當年的下海潮中撈到了第一桶金,可惜後來卻沒有第一次的好運氣,天時地利人和只佔到天時,做生意一直不太順。他的親生兒子沈俊傑則是扶不起的阿斗一個,不僅資質平平,甚至連父親大膽冒險的精神也沒了,從小到大都附和著父親生存,連妻子都是父親安排的,為此還和初戀女友分了手。

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沈俊傑竟然會為了沈浚齊反抗父親?

一瞬間,陸桓的腦子竟然冒出一個這兩人是在唱紅白臉的念頭,只不過這個念頭太荒謬,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就消失不見,繼而,他從沈浚齊的眼神裡,似乎看到了更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外界傳聞因為喜歡上嫂子大鬧兄長的婚禮,可是卻對嫂子抱著和家裡年長女性一般的尊重,小時候在家裡吃盡苦頭,現在卻拼盡一切也要回來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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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桓能感覺到沈浚齊心裡是有人的,但絕對不是外界傳聞的嫂子,他突然想起來有天晚上沈浚齊提起沈俊傑時說的話,頓時有了個不算大膽的猜測。

“下週末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一次卻不是詢問,而是要求,但是陸桓有能耐讓這個要求變得溫柔且不著痕跡。

沈浚齊考慮了好一會兒,說:“好。”

這一個簡單的葬禮,沈浚齊並不打算張揚,他也沒有通知沈家那些親朋好友,樹倒猢猻散,如今家裡這樣凋落,他想沈國峰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大概也不想讓別人來看他的笑話。

這場葬禮只有沈浚齊,沈家的老阿姨,焦琴母子,還有鍾樂明參加,陸桓也去了,但是車停在墓園外面,沒有直接進去。鍾樂明是主動聯絡上沈浚齊,要去參加葬禮的,他很關心沈浚齊的心理狀況,可惜沈浚齊不是經常去聯絡他,他們平均半個月才會有一次面對面的交流,其餘時間,多半是透過手機。

但是沈浚齊還是信任他,也願意把最近的情況講給他聽的。

鍾樂明問:“你好像精神好了些?”

沈浚齊說:“嗯。”

鐘樂明說:“最近還失眠嗎?”

沈浚齊說:“稍微好一點了,我現在在金陸上班,朝九晚五,不早點睡不行。”

鐘樂明說:“那就好,好好上班吧。浚齊,還是那句話,俊傑希望你過得好,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意虧待的人,就是你了。“

沈浚齊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如果說這段讓很多人唾棄的暗戀是刺傷他的刀子,那沈俊傑在跳樓前勸他不要回來的話,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在被人提起的時候,這根刺的存在感放大了無數倍,那種難忍的、痛到骨子裡的折磨,足以讓他情緒崩潰。

他後悔沒有早點回來,沈俊傑根本沒必要送死。

鍾樂明就是那個一直提起這件事的人,每當這根刺看起來要被軟化時,他總是會出現,讓這根刺發紅流膿,汙染沈浚齊的傷痕累累的心。

“我會讓他安息的。”沈浚齊啞著嗓子說:“一定會的。”

沈浚齊來的時候很平靜,可當他和鐘樂明說了話之後,情緒卻有些崩潰。焦琴發現了,找機會讓飛飛把鍾樂明支開,問沈浚齊:“鍾樂明給你說什麼了?”

沈浚齊說:“沒什麼,他問我最近怎麼樣,我說挺好的。”

“但是……”

焦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沈浚齊現在的模樣,他就像一塊瀕臨破碎的水晶,彷彿一被觸碰,就會碎掉。

焦琴說:“浚齊,上次我也勸過你了,讓你換個心理醫生,鍾樂明雖然是俊傑的好友,但是說真的,資質真的不太行,我覺得你真的需要一個更好的心理醫生,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沈浚齊說:“鍾哥挺好的,你讓我和別人聊,我還真開不了口。“

焦琴說:“你和我說啊,浚齊,你不要把那些事都藏在心裡,除了鍾樂明,你還有我和飛飛,我們是家人。”

沈浚齊說:“謝謝。”

焦琴看到沈浚齊這個樣子,心裡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沈浚齊說:“嫂子,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兒,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辦的。”

焦琴說:“我陪你。”

沈浚齊說:“沒事,讓鍾哥順路送你們回去吧,陸桓也來了,等會兒我坐他的車回去。”

焦琴驚訝:“陸總也來了。”

沈浚齊說:”嗯,他來了。”

焦琴還是堅持留下來,鍾樂明也勸焦琴回去:“讓浚齊一個人靜一靜吧。”

焦琴只有妥協:“好吧。”

最後她也沒和鍾樂明一起回去,而是讓鍾樂明把老阿姨先送回去,自己帶著飛飛去墓園外面坐公交。

陸桓的車,就停在墓園外面的停車場上,今天車少,焦琴一眼就看到了他。

焦琴掏出二十塊錢給飛飛:“飛飛,你去小賣部買飲料喝,媽媽有點事要去辦,等會兒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