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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老人家為了許語花而來,也只為此。

青年孝順, 先一步開口提醒餘愁, 要為老人家編織一場美妙的夢境。

他說話帶著一點方言氣息, 許是和老人家從小一起長到大, 沾染上了改不掉,有點糯軟,但很溫柔。

也許是無心之舉, 也許是這般靠近說話, 不得已的事情,他呼吸打在餘愁耳邊肌膚上, 酥酥麻麻,讓餘愁渾身汗毛豎立起來。

中人的氣息基本為零, 不用受到其他兩種體質影響。比起契子的高生育率, 與契主的優異基因, 取得是中庸之道。

生育率與相貌俊俏,貌似也不是契子體質可炫耀的資本。

餘愁身上還有韓琴君留下的氣味,宣告主權的氣息一旦有外來者入侵, 儘管入侵者舉著和平友善的牌子,契子仍舊會感到不自在。

很奇怪的感覺……

彷彿身體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 明明還沒有結契,卻不自覺偏心韓琴君。餘愁一發不可收拾地聯想到了昨日韓琴君的咬耳私語, 溫熱的氣息夾帶著水汽舔舐過肌膚,渾身上下就像一隻被馴服的野獸,心甘情願地雌伏。

餘愁眯起了眼睛, 她喜歡韓琴君,無論對方對自己做什麼,她心中都歡喜的很。

只要是她,只要是韓琴君。

青年是中人,對餘愁身上的氣息並不敏感,故而也不清楚契主韓琴君已經先一步下口蓋章,恨不得把契子全身上下,從裡到外舔個遍。

他的舉止有些親密,但又說不上過界,一套下來倒也正常。說來也是,既然是要讓人欺騙自己的奶奶,又怎能將陰謀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倒是餘愁躲避的這一小動作清清楚楚落在青年眼中,淺淺一笑,眉目溫柔。

不甚在意地竊竊私語一句:“拜託了。”

餘愁抿抿唇,轉頭之間目光落到了任同身上,一向囂張跋扈恨不得到秒天秒地秒空氣的任大導演,此刻居然慫了。青年過來與自己說話的時候,任同她頗為乖巧地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家,儘管是無用功,老人家雖然年紀較大,但不用柺杖都筆直筆直站著。

說句不好聽的,老人家站的都比任同流裡流氣強。

餘愁垂下眼眸,視線在祖孫二人身上來回轉動,已經無暇再去觀望片場其他的反應。

唔……

掃動之間,望進老人家的渾濁眸子,心間一顫。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視線的對撞猶如電光火石,老人家一眼深沉到不可見底,似在透過她重識舊人。

文中許語花得罪一切,唯二兩個對得起的人便是女主,便是唐糖扮演的女大學生。但餘愁亦仔細品味過原文,原著系列中這一本不過是講述了一場陰謀與陰謀,狡猾與狡猾之間的對決。

許語花前期耀武揚威,但到了最後不過是一枚被遺棄的棋子,死在了麒麟和其他地下工作者給她佈置的局中。她搜查了許久的內鬼,竟然是最信任的人,在懵懂無知中被信任的人殺掉除害。

自始至終都沒有洗白過。

餘愁忽然想到一點,如果老人乃是文中的人物原型,依靠功勳,她現在身份必定不低。原因無他,麒麟和許語花等人是當時頗負盛名的軍校畢業,能就讀者非富即貴。

畢業之後,彼此分道揚鑣,貌合神離。許語花屬於家道中落,一朝落敗被犬欺,有人說她甘願成為走狗,正是因為如此。

實情如何,無人知曉。起碼現在,許語花在“血紅”筆下是一枚棄子,是為英雄鋪路的祭奠者。

對於英雄,餘愁心中帶著幾分敬畏,縱使青年不提醒自己,她亦會做到恭恭敬敬。

原以為老人家會將自己一直認錯下去,餘愁在考慮揭穿還是假意應和的時候,老人家眼神變幻,閃過一絲淚光,情緒複雜變化。

她徐徐地長嘆一口氣,幽怨道:“我又犯糊塗了。”

“奶奶……”青年無奈地喊了一聲,為了她的小糊塗,自己安排保鏢和醫生一同同行,也是大費周章。

“哎~”老人家說話帶著江南水鄉的柔聲,越聽越軟,配著她的慈眉善目,十分和善,“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犯糊塗的時候說的話,不要當數。”

話是這般說,她也知道孫子不會照做,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感到驚奇。

但面前的人才是她心中激動的所在,真是……太像了,□□,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氣質,至於相貌……時間太久,她都忘記了許語花的樣子,印象中的人還是年紀輕輕,不怎麼愛笑。

當初一同在軍校拍攝的畢業照,也在戰火中遺失,再也找不著。當年的同學,猶如浮萍,隨著時代的潮流,分分合合,相對竟無言以對。

她和許語花也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畢業後戰亂分離七年,進入不同組織,為不同的信仰奮戰。老人家回想當年往事,許語花沒接任務之前,也有點小權勢,託對方的信任幫助,自己這個地下分子居然可以光明正大輕鬆遊走。

可惜,自己最後是辜負了她的信任,各自為主,勝者為王。

她越看餘愁,越覺得故人再現。恍惚之前,一個被任務壓得喘不過氣的許語花,又板著臉出現面前,消瘦的臉龐她不喜不悲,整個人裹在制服中,風一吹彷彿就要被掛走。

可自己還是間接害死了對方,老人家心神盪漾,在現實和虛幻間來回轉換。餘愁活出了她心目中許語花的樣子,可自己卻忘記了好友真正的相貌。

她苦笑搖頭,太過於執迷表象。

杵著柺杖轉身,溫聲道:“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工作,抱歉,顧情,我們回去吧。”

顧情,正是青年,他聞言聽奶奶又驀地改變主意,不好意思衝眾人露出抱歉的笑容,說道:“叨擾了。”

任同單手叉腰,一擺手毫不在乎地說:“你們大老遠從別莊跑回來一次也不容易,待幾天再走吧。”

顧情點點頭,握緊了老人家的宛如枯枝的手掌。的確不容易,老人家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此次回來,也奔著此地較為出名的醫療技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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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已經聯絡好了,只待帶著老人家過去看看。

他們之間的對話,令人摸不著頭腦,又猜不出彼此關係。

更加讓餘愁震驚的是,任同是親自將人送出去的。餘愁一瞬間的表情和其他人神同步,震驚!

但她極快地收斂,以至於任同在一堆震驚臉中,見餘愁淡然自若,十分高興地拍了拍餘愁肩膀,看得出來她對此十分欣慰,大手一揮,喝道:“看什麼看,繼續拍啊。”

這欣慰……不要也罷。

餘愁心中有千千結,但無一人可解,知情者不說,不知情者瞎說又沒必要聽,只會讓豬油蒙了心。

今日戲份上午便結束,餘愁在劇組蹭了盒飯,今日的菜色不錯,加一個雞腿和蛋。

經紀人在耳邊喋喋不休,猜測著上午兩個人的身份,越說越離譜。

餘愁充耳不聞,權當養了一隻聒噪的小鳥,吃飽喝足之後在小鳥的聒噪中踏出了片場。

視線中乍現熟悉的車,讓餘愁猛然一頓,經紀人鳥嘴也突然停止。

what?!!

為什麼韓總跟個怨婦一樣,守株待兔似的還在?!

經紀人已經無言以對,躲在餘愁身後伸手一攤手,長嘆一聲。韓總這樣子,日後結婚怕是個妻管嚴。

餘愁一停,腳底便似吸了磁鐵一般,再也動彈不得。從一看到韓琴君的一剎那,她的一顆心快要飛上了天。但心中的矜持卻又唰得將其撕扯下來。

她看著韓琴君一步一步走過來,明明是三步做兩步的焦急神態,但落在餘愁眼中,彷彿天地緩了下來。

對方的高跟鞋鞋跟踩在她的心口痛麻酥養,隨著走動而一前一後來回交織變幻的黑色高跟鞋,如同兩條游魚。

鞋跟踩踏間帶起來的灰塵,如同游魚悅動將迸濺的水花,漂浮又落下,直愣愣地敲打在餘愁的心間。

哎?

她在等我?

她在等我?

餘愁大腦宕機了一小會兒,才猛然找到這個關鍵點,旋即彷彿刷屏一般,填充了所有的彈幕在心中呼嘯而過。

韓琴君在等自己!

對方等了多久,有沒有很累,是不是很無聊?在無數的擔憂的問題落下帷幕,最後餘愁欣喜露出笑容,快走幾步到她面前,按捺住抱上去的衝動,雙手緊捏成拳,呼吸不暢。

“韓……”

她剛剛說第一個字,經紀人便十分有眼色地悄然離開。

狗糧什麼的,自己才不想吃。

都說小別勝新婚,但這兩個人是小別嗎?一天都還沒到呢!她的個老天爺吶,韓總年紀老大不小,找個伴侶激動了些貌似……還可以理解。

自己若是混到韓總這個年紀,第一次拉拉契子小手,握著軟軟嫩嫩,怕是要三天不洗手了。

經紀人目光變柔和一些,愛情總是叫嚮往,原以為這一對是金錢與肉體的碰撞,在恩愛的背後是骯髒交易。

卻不曾想娛樂圈這種被金錢圍繞的地方,也從漫出一股清流。

小經紀人望了一眼自家藝人,之前在心中也算德高為重的餘大影后,幽幽長嘆。

餘大影后年紀輕輕,又不缺追求的人,想爬她床的粉絲一大堆,怎麼一遇到韓琴君,便軟得似團棉花,捏緊在一起一口吞下都不嫌棄塞牙。

戀愛腦麼。

況且看韓總這樣子,怕是要浪到起飛,別人家的明星談戀愛遮遮掩掩,韓總恨不得拉著餘愁往記者面前靠……

光天白日之下!經紀人默默退到一邊,呸!

“唔。”韓琴君應了一聲,只這一聲,餘愁一聽便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結結巴巴地吐著氣,眉眼彎彎望著面前的契主,歡喜的不得了。

她本就喜歡韓琴君,身上又被輕輕留著印記,韓琴君一靠近略微波動的氣息得到安撫,讓餘愁舒坦的似一隻傲嬌的貓,伸展著腰肢祈求主人再次順毛。

韓琴君口中菸草的味道還沒消散,迷醉之間,撞進餘愁的眸子,她比香菸更加醉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忍不住捏了捏餘愁的小臉蛋,看起來像個很好騙的小傻瓜。

恩,好騙,自己就先騙回家得了。韓琴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問道:“今天這麼早下班?”

餘愁點點頭,片酬早就談好,拍攝時間基本也固定在一個大範圍,現如今不過是少食多餐,除了多在家,公司,片場跑幾趟,對自己而言並沒什麼損失。

“我正打算去公司找你。”

“不用了,”韓琴君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搖頭,轉身朝車走去。餘愁緊走一步險些撞契主身上,鼻尖探知到的溫柔氣息,讓她頭腦發昏,說了一句,“所、所以現在是要去公司嗎?”

韓琴君忽然頓下腳步,餘愁一時不覺察,輕輕一嗑後反應過來倒退一小步,還未站穩,眉心一痛。

目光抬上去,契主默默收回作惡的手,平靜的雙眸此刻盪漾著好玩的趣味,嘴角亦是止不住的上揚。

但其實下手之後契主就後悔了,皮膚嫩的能出水的餘愁,眉心因自己一戳突兀地出現一點紅。

在餘愁茫然回望之際,韓琴君再度伸出食指有些心虛地揉了揉,越揉越紅。

那抹紅色反而擴大了不少,乍一眼似一顆硃砂痣,紅豔豔地點在眉心。

韓琴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虛地起了虛汗。

不過餘愁是不是拍戲拍傻了,自己好不容易推掉工作來接她,一開口又是回公司。

“回家。”

韓琴君說罷,眼神越過她落到躲在一邊裝死的經紀人身上,詢問,“我送你一程吧。”

“不了,謝謝韓總好意,我有人來接,回公司。”經紀人雙手交叉擺在身前,晃的都快出殘影。

她一擰眉,只敢心中腹誹,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

韓總曠工沒人敢扣工資,自己可還指望著微薄的薪資度日子。

被拒絕好意之後,韓琴君並未強求,領著餘愁上車。在經紀人豔羨的目光中,絕塵而去,留下一地尾氣。

撲了經紀人一臉,她有些滄桑地抬手糊了一下臉。

這樣秀,過幾天報紙頭條沒有一點風浪,她就啃鍵盤!

歡歡喜喜跟著契主翹班的餘愁臉上笑意遮擋不住,不用韓琴君開口詢問,便先一步將今日發生的驚奇事情道出。

故事再講一次,不會因為說法不同而改變結局。故事的主人公無論好壞,現如今已經天各一方。

在一個十字路口,韓琴君緩緩停下,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敲打著,發出極具節奏的聲音。

“顧家。”

韓琴君說了顧家,這叫餘愁一愣,血紅也就是顧情,但她不瞭解這個家族。

大抵是非富即貴。

交通燈紅色的字型在韓琴君眼中跳躍,倒計時結束前,韓琴君十指順勢敲了一下,發出噠噠噠的小聲音。

“顧家是大院裡的人。”

韓琴君的聲音被隱在周圍汽車發動的噪音中,不甚清楚。

餘愁沉默,那麼一切就說得清楚了,是誰給任同這麼大的膽子,敢觸底線,在無法上映的邊緣試探。

但這些都與自己無關。

自從契子來了之後,自家小姐便再也不早上班晚下班,每日準時,偶爾還早一丟丟回來,按時吃飯養好身體。

這本是好事。

林管家看了看遠處牆壁上懸掛的鐘錶,眯起眼睛看了好幾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長唔了一聲。是在做夢嗎?

韓琴君昨晚沒睡好,取下眼鏡之後,眼底的青黑色越發明顯。

她提早回來,有一個小原因自然是為了補覺。

餘愁站在倒在沙發上長嘆氣的契主旁邊,眉心緊蹙,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

林管家恨鐵不成鋼地望了小姐一眼,把餘愁拉到一邊,旁敲側擊詢問:“這麼早回來是要準確做什麼事情嗎?”

比如收拾一下,去領個證?

餘愁又不是傻子,林管家一張臉寫著期待,直直往自己眼睛中戳。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長,又有些靦腆。

“再說吧。”

如果韓琴君主動,她現如今僅剩的矜持,必然拋至天邊,忙不迭的同意。

林管家心滿意足抓住她的手,寬慰地笑一笑,那就快了,小姐那邊,自己催一催。年紀不小了,結婚還要老人家催。

比林管家更加心急的是媒體。

翌日,林管家早早地下樓,桌子上是新送來的報紙,本是尋常無奇,但上頭偌大的標題字,讓他一雙渾濁的眸子霎時間睜大。

“小、小姐?”

只見模糊的照片中,小姐伸出手戳餘愁的眉心,四目相對,那叫一個情意濃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管家從未如此感謝過狗仔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