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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竹馬成雙!(9)

齊明遠看著林福寧認真道歉的臉,怔然過後,笑道,“小師叔,無礙的。 " >”

林福寧這才松了口氣,訕訕一笑,摸著腦袋看向齊明遠,心裡還是很好奇,那比自己還宅的小師侄怎麼會那麼清楚青田鎮的情況呢?

他算是土生土長的青田人,都不知道北街住了哪些人……

“小師叔……我有人幫我。”齊明遠看著林福寧掩飾不住的好奇的發亮眼神,輕笑一聲,慢慢說道。

林福寧哦了一聲,就不再問了,至於什麼人幫著小師侄那可不是他林福寧好奇的範疇!林福寧指著名冊,繼續問道,“那這方大人的坐席可以安排在首席了嗎?”

齊明遠搖頭,“小師叔,這方大人可安排在次席,首席安排的話,還得是這位華老太爺,當世大儒,出身清貧,桃李滿天下,教出了三位尚書兩位侍郎,另外還有幾位當世的名士。賞春會不是官場應酬,坐席安排要考慮的應該是名望。”

林福寧若有所悟,哦,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懂了!隨即抓過一旁的墨筆和紙張,譁啦啦的寫了一串名字,遞給齊明遠看,“這樣對不?”

齊明遠看著手裡的坐席安排,除了個別需要調整,其他的都大體合適了,齊明遠抬頭看著眼睛亮亮很是希翼的林福寧,心裡一笑,小師叔果然聰慧,一點就通。

——但看著小師叔這樣黑白分明的充滿希翼,就好像討喜的渴望著大人給個糖的小孩……

於是,齊明遠微笑著放下手裡的紙張,一邊拿起毛筆將需要個別調整的名字圈畫了一下,一邊慢悠悠的開口,“小師叔聰慧,不過小師叔,加上這次……好像已經兩次了呢。”

林福寧一聽,嘴角微抽,好像已經兩次?!花徽還有這次的坐席是吧?哼!拐彎抹角的暗示自己欠了他的兩次人情是吧?

林福寧嘴一咧,露出明晃晃的白牙,笑容很是天真,“小師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小師侄,不好意思哪,我才八歲!八歲!懂不?對八歲的小孩子要挾人情啥的……小師侄,我看錯你了!原來你臉皮這麼厚!

齊明遠圈畫好了名字,抬頭看著林福寧,不由撲哧一笑,小師叔這是什麼表情,明明是故作天真的笑容,但那陰森森的一口白牙是怎麼回事?……小師叔,你這是要咬人嗎?

齊明遠忍不住抬手想要摸摸林福寧的頭,林福寧頭一偏,閃過,隨即嚴肅道,“小師侄,男人的頭不能隨便摸。”

齊明遠一愣,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裡突然不悅起來,小師叔為什麼要避開自己的手?但面上,齊明遠只是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很溫和,“小師叔,明遠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小師叔不喜歡的話,明遠以後不說就是了。花徽和這次坐席的事情,小師叔放心,明遠不會對第二個人提起。”

林福寧一愣,齊明遠這般“善解人意”倒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福寧撓撓頭,低聲應了一聲,隨即乾巴巴的開口,“那個……謝謝了。”

齊明遠輕笑一聲,垂下眼簾,剛剛心頭的不悅散去了一些,心裡微笑著,對小師叔,還是以退為進更好點,小師叔這下心裡肯定尷尬不好意思了,而自己做的事情,那花徽,還有今日的坐席,小師叔肯定也就更加難忘了。

——那麼,將來,收回這筆人情的時候,相信所得肯定不少,到那時候……想起自己剛剛被小師叔避開的手,齊明遠的漆黑的眼幽沉了一下,他是不是還得再好好算算利息?

********

時間一晃而過,賞春會的日子來了。

林福寧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就被青果和半夏叫醒了。

林福寧坐在銅鏡前,一手扶著臉頰,一手打著呵欠,由著身後的半夏給他梳髮。青果在一旁碎碎叨叨的給他挑衣服。

說來最近半夏和青果都放開了很多,在他跟前態度呀做事呀都自然多了,大概是因為師傅的侍者來到無名寺,收了半夏青果為徒的關係。

終於,在被半夏和青果梳髮穿衣,嘮嘮叨叨一番後,林福寧的腦子終於清醒了。

林福寧習慣性的想要撓頭,但卻被半夏眼明手快的攔住,半夏緊張的道,“公子,不能撓頭,這頭髮剛剛扎好,待會弄亂了就不好了。”

林福寧心裡撇嘴,他一個男人那麼在意髮型做什麼?但面上,林福寧只是哦了一聲,就打了呵欠,起身,抓過小布包,剛想背上,就被青果接了過去,“公子,這個布包今天得我拿著。”

林福寧茫然了一下,隨即無聲嘆息了一下,也是,今天得參加賞春會,他和姐姐還是今天的主角,怎麼著也不能丟了林家的臉面。

林福寧起身,身後,半夏青果低眉順眼,背脊挺直的跟隨。

走出雪竹園,見前頭走廊處緩步走來的林夫人和林夫人身後的一身嫩黃色的襦衣白裙,罩著一件雪紗的林淑薇,林福寧的眉眼一彎,半眯起來的彎彎的眼睛和翹起的嘴角,燦爛又天真。

林夫人和林淑薇一見,也不由一笑,林夫人伸手柔聲道,“寧兒過來。”

林福寧加快腳步,跑到林夫人跟前,仰頭笑眯眯的道,“孃親今兒個真好看。”說罷,又偏頭對笑著的林淑薇嘿嘿笑道,“姐姐今天也好看!”

林夫人敲了敲林福寧的頭,嗔笑道,“就你嘴甜!”

林福寧只是故作茫然的抬頭,“寧兒說的是心裡話啊,孃親和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林夫人故作嗔怒的彈了彈林福寧的額頭,“在孃親面前還裝啊你!”

林福寧捂著額頭嘿嘿一笑。

閒聊了幾句,林夫人一手牽著林福寧,一手牽著林淑薇,朝春園進發了。

********

青田鎮的春園門口,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很是熱鬧,但卻不喧譁,那些或是華麗或是樸素的馬車在春園外頭眾人的豔羨中駛入了春園。

今日,只要是青田鎮的都知道,林家開啟春園,賞春會盛邀青田鎮的名士貴儒,還有南州學子參加六藝競比。

春園裡奇花異草,假山溪流,小橋流水,景色宜人,而藤蔓阻隔的另一頭卻是墨林——如墨翠竹巧妙抬起凌空的巨大石臺,今日,六藝的競比就在此石臺。

此刻,石臺四周是草藤編制的草墊,或三步一個,或十步一個,零碎散佈四周。這些草墊最妙的是被兩株墨竹抬起,離地面足有二十尺,因此,當人置身於草墊中時,不但可以看見石臺上的情形,還可以看見藤蔓一邊春園的景色。

學子們這時已經紛紛來到,就見十二三歲的少年們,足尖輕點地面,就縱身而上,輕巧的落於草墊上,隨後盤腿而坐。也有交好的少年站在墨竹上嬉笑玩鬧。

林福康和林福安是林家私塾裡的學生,兩人雖然不曾張揚,但林家嫡子的身份,加上兩人在林家私塾裡的學業優秀,兩人一來到墨林,就有人不停的向他們打招呼。

林福康和林福安不時拱手報以問候,隨後,就隨意的找了個草墊坐下。

這時,前後到來的少年們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說笑起來,或者刺探著某些關乎六藝的“情報”。

“哎,今天好像沒有看見周家的那位少爺?”

“他能來才奇怪呢!”

“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這次的六藝競比可不是誰都能進來墨林的,就我們書院來說,大考有三次在二等以上的才能來,周家的那位少爺只有兩次在二等以上,他怎麼可能進來墨林?”

“哇……你們書院還真是……”

“怎樣?很嚴厲吧?”

“……不,真仁慈!”

“?!”

“我們林家私塾大考三次都得在一等以上,而且排名前十五名者才能進來墨林!”

“一等以上?!十五名?咦,林家私塾只來了十五人?”

“我們夫子說了,貴精不貴多,人多有啥用?精兵才是正理!”

“哼!我看不是如此吧,是因為這次的墨林還有這六藝競比是林家提出的,如果你們私塾來的人多,那可就不公平!”

“兄弟!話可別亂說!這次評判的諸位大德里可沒有一位是林家出身,且華老先生,方先生,還有劉先生……這些可都是當世名士!哪怕林家私塾蜂擁而來,也不可能有偏袒之說。”

“……我知道啊!不然,我們書院也不會這麼重視,我們的院長袁先生也親自來了。”

“……說來,這林家可真厲害。只是一句話而已,就來了那麼多名士。”

“林家百年根基,林家太爺,林家的家主當初可也是遠近有名的大儒,還有林家的忠義堂,百年來,誰人不敬服?就只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家,竟敢肆意中傷林家!”

“我看那周家這次可就好玩咯!”

……

聽著學子們的談論,林福康和林福安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了笑意,隨即,林福康眼角瞥見不遠處草墊上盤腿而坐,悠然平靜的俊秀少年,林福康眼裡流露出了訝異。

隨即,林福康起身,足尖輕點,縱身而起,便落在了那俊秀少年的對面。

少年慢慢起身,拱手做禮,“多日不見。兄臺近日可好?”

林福康很訝異,因為此時對面的這位帶著平靜從容的俊秀少年不是應該在安謐谷嗎?怎麼會到了此處?基於這位少年的身份很是神秘,林福康不認為他會單獨一人出現在此處。

——最的,此番六藝,前來此處的學子必須有書院或私塾開出的文牒證明。

“多謝兄臺惦記,福康一切尚好。”林福康拱手回禮說道,之後猶豫了一下,林福康還是低聲問道,“兄臺怎麼會在這裡?”

少年,也就是齊明遠,看著林福康,微微一笑,笑容很溫和,這林福康倒是不錯,雖然年歲尚小,一言一行卻是頗具大家風範。

“家師帶我來的。”齊明遠說道,一邊從袖子裡摸出文牒在林福康跟前晃了晃。

魏成在今早說要讓他歷練歷練,就帶他來了這裡。他本想拒絕,畢竟現在他有孝在身,六藝競比雖然是很好的活動,但沒有能夠說出口的身份,他突兀參加,名不正言不順,但魏成帶他來了,而且還帶他去見了華老太爺,想不到華老太爺年輕時曾經得了李家的一份恩惠,華老太爺一見他,便給了他一個文牒——李明遠,且收他為名義上的學生。

如此一來,他參加這個六藝競比倒是名正言順了。

林福康眼尖瞥見齊明遠的文牒上有華老太爺的名字,心頭震了震,隨即便拱手笑道,“原來如此。想不到兄臺是華老太爺的學生……”

齊明遠微微一笑,擺手道,“林兄若是不嫌棄,就叫我明遠吧。”

“也好。”林福康笑道,“我是林福康,那是我弟弟林福安。”林福康指著不遠處正和幾個平日裡相熟的同窗哈哈大笑的林福安說道。

齊明遠含笑點頭,眼睛看向春園,不知道小師叔來了沒有?說來,今日來此,他頗有興趣的一件事也就是小師叔了。

也不知道小師叔來了沒有?

********

春園的深處,掛著“歇春亭”的牌子的亭子裡,兩名老者正在對弈。

其中一名老者捻起棋子慢慢放下,看著棋局變化,呵呵一笑,敲了敲棋盤,說道,“文忠兄,看來今兒個你得輸我三壇好酒了!哈哈……”

對坐的老者,也就是林文忠皺了皺眉,很是乾脆的放下手裡的棋子,說道,“如此,那我棄局。”

林文忠這麼乾脆的認輸,讓對面的老者興奮了,“呵呵……那我就不客氣咯。快快快!把你們林家最好的那個梅酒,拿三壇過來!”

林文忠平板的開口說道,“華兄大概搞錯了吧,我只是棄局,可不是認輸。”

老者,也就是華老太爺僵了僵,隨即怒視林文忠,“呸你個老小子!竟然耍賴!”

林文忠挑眉,似笑非笑的開口,“華文道,你敢再說一遍嗎?”

老者,也就是華文道華老太爺大聲嚷嚷道,“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以為我不敢嗎?!呸你個林文忠!!小氣鬼!老古董!”

林文忠面上一沉,抓著棋子的手一僵,這華文道還真敢說!

突然噗嗤一聲響起,糯糯軟軟的聲音讓林文忠和華文道都轉頭看了過去。

亭子外,身著白色福儒服的面容精緻眼眸晶亮的孩童笑得眉眼彎彎,憨態可掬,讓人不由也嘴角露出一笑。

孩童見兩位老者都轉頭望來了,便雙手一拱,躬身做禮,糯糯軟軟的聲音說道,“福寧見過華老爺爺,見過爺爺。”

華老太爺很是驚奇的上下打量了孩童一番,眼睛在孩童拱手時露出的手腕上的黑色曜石珠子停留了一會兒,隨即一臉震驚的看向林文忠,“林文忠,你真的捨得讓你家的花娃子做了大和尚的繼承人?!”

林文忠伸手對林福寧招了招,一邊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林福寧進了亭子裡,就站在林文忠身側,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華文道看著林福寧,想了想,心裡嘆氣一聲,也好,反正林家的祖訓裡,林家的花娃子是不能外嫁,只能青燈古佛,做了大和尚的傳承人,將來還可以四處走走,雲遊天下,未嘗也不是一種福氣。

林福寧知道這次賞春會,還有一個六藝競比,眼前的華老爺爺是爺爺的好友,平日裡雖然往來不多,但卻是少數的見過他,並知道他是無塵大和尚的傳承人的人,此次來,是來做評判的,六藝競比嗎?

“我很意外,你給那人文牒也就罷了,竟然還收了他做學生?什麼時候,華家對朝政也感興趣了?”林文忠淡淡問道。

華文道瞅了眼林福寧,林福寧故作無辜的眨眼,哦……接下來的話他不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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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忠注意到華文道的視線,便揚手對林福寧和緩說道,“寧兒去找你孃親,讓你母親把埋下的梅酒挖幾壇出來。”

“是,爺爺。”林福寧見狀,只好做禮告辭,轉身走出了亭子。

走出亭子裡的林福寧接過快步趕來的半夏遞過來的紗帽戴上,心裡很是無趣,他和孃親姐姐從春園後門進了春園,之後,孃親就帶著姐姐去迎接女客了,爹在墨林和來客作陪,孃親說,現在不適宜讓他出場,就趕他來找爺爺了。沒想到,現在爺爺趕他出來了,那,現在他去哪裡好?

還是隨便的找個地方躺躺?

林福寧摸著下巴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這春園哪個地方比較僻靜呢?

而此時的歇春亭裡,林文忠看著華文道,緩緩道,“林家雖然讓他進了安謐谷,但那也是因為無奈,華家從你開始就遠離朝堂,為何你這次要這麼做?”

華文道輕嘆一聲,“當初太祖有一句話,我一直深以為然,天地乾坤,滄海桑田,無一不變,而最為善變者莫若人心。林家根基駐紮在青田,遠離朝堂,如今都不得不小心斡旋,何況我華家?若說林家有祖訓家規森然不可違逆,我華家卻是連這麼一個祖訓家規都無,華家的根基不在青田,華家的根基在朝堂啊。我不得不為,不得不做。”

林文忠聽了,只是皺起眉,不得不為?那可不一定,事在人為!華文道這番話半真半假,其背後必定還有其他理由!但既然華文道不願說,那他也就不想再問,只是搖頭道,“你好自為之吧。”

華文道嘆了口氣,隨即又低聲問道,“你覺得安謐谷那位如何?”

林文忠抬眼看了華文道,“只是一面,我看不出什麼。”

——但,能夠這麼快速的收了魏成,收了溫山,讓那兩人一心一意的為他做事,還有……那消失了的宋添……青田鎮裡最近多出來的某些人……

那位……可不簡單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很肥吧?<( ̄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