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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君奪臣妻

楊文康一愣, “殿下不日就要趕往烏州, 臣自然要追隨殿下左右才是。”

容承衍神情莫測的將手中密報扔在紫檀木書案上, “文康,你覺得這松州去歲商稅是多少?”

作為一個傳統士大夫,楊文康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儒家重義輕利的教育,對於肅王突如其來的發問竟一時語塞, 只好拱手,“小臣無知, 不過臣見松州商業繁華, 想來稅賦不低。”

容承衍眼中卻射出凜冽寒光, “非也, 偌大一個松州城, 去歲商稅不過區區十兩。”

楊文康雙腿發軟,接過容承衍遞來的密報,才知原來松州知府在榷稅之時, 竟讓商人自署所得,這樣自行評定稅收額度,自願上繳的行為,居然贏的一片叫好聲,京察中吏部還為這位孫首輔門生評上了一個大大的優等。

而荒誕可笑的是,這位李知府老父六十大壽, 壽禮中僅現銀就收了足足五十萬兩。

他雙手震顫著不敢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肅王雖然平日喜怒不形於色,但心機深沉, 手段酷烈,卻是屬下心知肚明的。

孫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出生後,孫首輔為了徹底抹除肅王的即位資格,曾上奏諫言將肅王過繼給已逝的魯王。

魯王是當今陛下同母長兄,自幼便不良於行,早早離世。孫首輔以兄弟之情慾說服陛下永絕肅王問鼎皇位的資格。當時朝野上下呼聲一片,以忠孝大義壓迫肅王。

肅王當時不過十五,卻不動聲色買通陛下身邊的內侍,在陛下服用丹丸半醒半醉間說出二皇子與廢太子命格八字相同,同皇家生來有緣的讖語。

這麼多年來,陛下心中最大的心病,就是當年的奪嫡之爭。昔日陛下潛邸之時才智平平,並不受先皇喜愛,始終生活在廢太子的光芒之下。

陰差陽錯,登上了想都不敢想的皇位,陛下對昔日在廢太子面前的卑躬屈膝自然如鯁在喉。

勃然大怒後,陛下卻越看二皇子越像廢太子。在早朝公然駁斥了大臣的諫言,“魯王無嗣,茂勳亦無嗣,爾等所圖,茂勳耶?”

茂勳正是廢太子被剔除容氏皇姓後的名字,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都知道事情觸及了陛下心中的逆鱗,頓時偃旗息鼓。

若只是這樣,也只能說這是肅王的一個回擊,然而很快孫首輔的長子尋花問柳之時為了輕薄清倌人下藥助興,卻被北黨黨魁獨子誤飲,兩人同宿歡好一場,醒來後大打出手,竟鬥毆互虐至死。

應天府尹並刑部審了又審,最後以意外結案。

這樁糅合了豔情,兇殺和權貴子弟的軼事在京城流傳甚廣,眾人皆以為是兩個急色鬼惱羞成怒誤傷了彼此。只有當時已經投靠肅王的楊文康知道,這件事背後少不了肅王的推波助瀾。

果然,之前眾志成城一同上奏出繼肅王的南黨北黨自此出現裂隙,可惜北黨黨魁宋首輔不敵孫首輔根深蒂固,最後灰溜溜告老還鄉。

想到這,楊文康便覺得地磚上的涼意順著膝蓋一路攀附而上,凍得他後背發僵。

“好了,此事又罪不在你,起來吧。”肅王起身扶起楊文康,拉著他對坐在茶案前。

“江南商稅,其一在鹽,其二在茶。我原本打算暗察過蘇杭後就趕往烏州就藩。現在看來,光是一個松州城,背後就藏著不少內幕了。”

楊文康虛坐在凳沿,聞言在袖底擦了擦手心的汗,“可是藩王無詔不可擅自離開封地,殿下若是被人察覺,恐怕……”

“所以說,松州是個好地方。”容承衍似笑非笑的端起桌上的西湖龍井,漫不經心的說道:“若是在蘇杭,還要防著漕運總督,這松州知府卻從未見過本王。在這裡,你我二人便是蜀州來的鹽商,特來松州採購春茶。懂了?”

楊文康正想勸諫肅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然而看著容承衍幽深的墨色雙眸裡的不容置疑的氣勢,他只好咽了咽喉低頭應諾。

肅王滿意的將宣窯瓷茶盞推向楊文康,“暗報中說松州有個茶商協會,你去聯絡那個蘇會長,就說我們有一筆大生意要和他談。”

楊文康本以為所謂的蜀州鹽商不過是肅王掩人耳目的藉口罷了,沒想到他竟真的要洽談生意,急忙放下端至嘴邊的茶杯,“殿下,殿下何等身份,怎可行商人事。”

容承衍卻對楊文康根深蒂固的觀念不以為然,他負手站到了窗邊,聲音嚴肅,“我朝初立之時,自江南徵收的鹽,茶商稅便可達三千萬兩白銀。而現如今呢,鹽稅不過二百五十萬兩,茶稅十餘萬兩。然而普通百姓購買生活所需的鹽價卻上浮了三成。你說,這些錢都去哪了?”

他轉身看向大為震動的楊文康,眼中滿是狠戾,“這些錢,都落到了孫彭澤那老匹夫為首的江南官商集團的手裡。”

楊文康頓時叩下大禮,“殿下雄才偉略,定能除此國賊。”

等到容承衍在一品閣的招待楊文康請來的茶商協會蘇會長時,成功的以一擲千金的豪奢大方讓蘇會長對他們蜀州鹽商的身份深信不疑。

尤其是包廂外面容肅殺的高大護衛,更是讓蘇會長又羨又喜,羨慕的是這些跑茶馬古道的大商人手下竟然有如此拿得出檯面的隨侍。喜悅的是這是天上掉餡餅,財神爺上門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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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會長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位叫尹肅的鹽商送給他的夜明珠,看著這價值連城,足以留作傳家寶的寶珠,心中嘖嘖稱奇。

本以為他們江南富商已經夠豪奢了,想不到這蜀州商人也不遜色。想到臨走前那位爺必有重謝的暗示,蘇會長一咬牙,也顧不得松州茶葉每年賣給淮商的慣例了,命手下大掌櫃召集協會所有茶商召開大會。

“小姐,姑爺不在,我們也要去參加茶商大會嗎?”

馬車咕嚕嚕的碾在青石板路上,坐在下首的知琴看著正襟危坐的汪聽雪,面上寫滿了忐忑。

不怪知琴緊張,汪聽雪雖然自幼接受了不少商業薰陶,但先有汪父後有穆元,從未真正獨當一面處理過家中生意。

如今穆元匆匆離去,茶商協會就召開大會。家中雖然也有幾個積年的老掌櫃,但到底不是主家。汪聽雪一個深閨弱女子竟要獨自面對整個松州城的同行,由不得大家不為她擔憂。

汪聽雪今日特意打扮得隆重,海棠紅繡鳥銜花草紋的領袍配月白撒花馬面裙,鴉青長髮梳了秀挺端正的飛燕髻,垂在耳邊的紅寶石鳳頭如意簪低調中透著優雅。

她本就生的嫵媚,今日仔細打扮後便如雕琢後的璞玉,肌骨瑩潤,顧盼流轉間就是一段烈烈風情。偏偏舉止嫻雅端方,眉間透著清華,讓人不敢輕視。

“夫君不在,我就更應該把握好家中生意。蘇世叔素來對汪家多有照顧,今日他特意下帖子邀請眾人,定是有要事相商,我怎能不去?更何況,汪家以後還要在松州城立足,自然不能拂了會長的面子。”

馬車很快就到了茶商協會名下的雅舍。知棋,知琴扶著汪聽雪下了馬車,另一輛馬車上陪行的幾位掌櫃也跟在身後,一行人進了院子。

雅舍是茶商協會附庸風雅合資蓋的會所,平日除了洽談生意,偶爾也會充作協會內部飲酒作樂的場所。

汪聽雪是第一次來,特意提前了將近一個時辰。原以為自己應該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一路走過長廊,掩在竹影深處的大廳裡赫然傳來陣陣談笑聲。

“賢侄女,怎麼今日竟是你一人前來?” 蘇會長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汪聽雪,略略聽過她的解釋後,就笑著招手請她上前。

“快來,這位尹少爺,可將是我們的大主顧啊!”

背對著汪聽雪安坐上席的俊挺男人此時恰好轉身,天光雲影透過窗簷影影綽綽的照亮他深邃的輪廓。

男人身量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難以忽視的壓迫感。幽暗濃郁的雙眸定定看向徐徐向他走來的婀娜少女,薄唇微勾,“這位是?” 他疑惑的看向蘇會長。

蘇會長捻鬚一笑,“這位是我們松州城大茶商汪記的東家汪聽雪小姐。尹少爺要採購的六安瓜片,正是她們汪家的最好。”

容承衍便多了幾分熱切,“原來是汪小姐,久仰久仰。”

汪聽雪回身施禮,“不知尹少爺是?”

容承衍挑了挑眉,“在下尹肅,是……”

“這位尹少爺啊,那可是蜀州城的大鹽商。專跑茶馬古道,這次來我們松州採購春茶,需求量大,價格也划算。所以你世叔我便想召集大家,一起談一筆大生意。” 坐在一旁的蘇會長生怕汪聽雪不知道尹肅的重要性,激動的炫耀著自己為茶商協會拉來一位大客戶。

容承衍久居人上,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斷,眼中頓時劃過一絲晦暗。

陪坐一旁的楊文康後背一涼,連忙打斷滔滔不絕的蘇會長,把話頭轉移到自己身上“還請蘇會長賜教,這松州城的大茶商都有哪幾位。”

蘇會長又連忙起身向楊文康細細介紹起來,容承衍眉間一鬆,又直直看向低頭喝茶的汪聽雪,“汪小姐可能向我講講這汪記茶莊裡,除了六安瓜片,可還有什麼別的品種?”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下午6:00雙更,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