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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君奪臣妻

汪聽雪櫻/唇含笑, 款款上前, “夫君可有什麼不適?”

汪淮面色清冷, 沉沉的看著搖曳生姿的妻子徐徐走來,卻一言不發。

汪聽雪唇邊的笑就漸漸凝滯了起來,心不住地往下沉,欣喜雀躍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她行至階下,軟底繡花鞋踩在青石板邊緣處的青苔上, 腳步一滑就要栽到。

卻被有力臂膀一把擁入懷中, 原來是門後的汪淮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小心。”他身上依舊是汪聽雪為他調製的冰片沉香, 清冽柔和。她抬眸看他深邃熟悉的輪廓,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忍不住扁了扁嘴低聲撒嬌,“夫君,我的腳腕好痛。”

少女嬌柔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倚在他懷裡, 晶瑩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摟著汪淮緊實的窄腰,潤溼的小/臉貼在他頸間蹭來蹭去,全身心的依賴著他。

汪淮後背一僵,卻下意識的收緊了手臂,溫柔哄勸脫口而出:“乖, 讓我看看是不是扭傷了。”

話一出口,他便濃眉深蹙,彷彿不虞自己面對少女時的難以自持。

“夫君抱, 我們快回家好不好……”少女埋在他懷裡弱弱的說。

汪淮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長/腿穩健的走出小院,一路上了馬車。丫鬟知琴伶俐的遞上了準備好的熱水手帕和跌打損傷藥就拉著大剌剌的知棋上了另一輛車。

車門一關,寬大的馬車裡頓時就只剩夫妻二人,汪淮放下懷中少女,兩人竟一時相顧無言。

汪聽雪強忍著心頭酸楚忐忑,嘟了嘟嘴,“夫君不給聽雪上藥嗎?”

汪淮不自然的撇開眼,單膝跪地為妻子褪/下羅襪,汪聽雪纖細瑩白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他擰乾侵泡在熱水裡的帕子,小心的敷在傷處。

熱騰騰的帕子將雪色肌膚燙得緋紅,汪淮換了幾次水,才倒出藥油緩緩為汪聽雪推拿。

他自幼就跟著武學師傅打熬身子骨,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更是早早被望子成龍的父親送進軍營裡磨礪,處理跌打損傷早就駕輕就熟,然而此時卻覺得手下纖細腳踝彷彿易碎的琉璃,揉按間更是小心翼翼。

辛辣刺鼻的藥油緩緩沁入傷處,素來嬌氣的汪聽雪卻咬著唇沒有呼痛。

待到汪淮為她穿好襪子,擦著手抬起頭才發現倚在黛藍彈墨引枕上的妻子此時青絲低垂,靜默無聲中早已淚流滿面。

他心底無端泅開絲絲疼痛,略帶薄繭的長指忍不住輕揉汪聽雪泛起血痕的紅唇,“為何哭?”

汪聽雪抬眸直直看向汪淮,“你已經徹底想起來了對不對?”

汪淮側頭避開她彷彿能看進他心底的眼神,面色平靜,“嗯,我本名穆元,是京城鎮國公府獨子,兩年前受皇命下江南鎮壓白蓮教起義,身中流矢後跌落淮江,承蒙姑娘,承蒙娘子相救。”

汪聽雪羽睫低垂,瑩潤小/臉便一點點褪了血色,“爹爹死前,擔憂我一個弱女子撐不起偌大家業,這才讓你入贅汪家,為你取名汪淮。現如今,你既已經想起前塵往事,這名字,自然是做不得數了。”

穆元薄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到底沒有出聲。

汪聽雪捏著衣角垂首囁嚅,“還有……還有我們的親事,雖然你曾說……總之,你我門不當,戶不對,我……”

穆元卻抬手攥/住汪聽雪微顫的小手,“你我婚事,雖未能告知高堂,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負你。”

汪聽雪心中卻如針扎般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只是救命之恩,難道他對她,竟再無一絲男女之情?

她動了動唇,卻彷彿恐懼那可能的答案一般,鼓不起勇氣質問穆元,只好眨著眼強行壓下洶湧淚意。

穆元卻沒有留意到對面少女此時的失態,他緊了緊手中小手,緩慢卻堅定的說道:“我是家中獨子,父母年邁,如今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回京已是不容迴避。”

汪聽雪回握他的大手,“自然是要回京的,夫君是名門子弟,自然不能留在松州做一個小茶商。更何況,遠在京中的公公婆婆若是知道夫君尚在人世,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看著善解人意的妻子,穆元心頭一軟,抬臂將她擁進懷裡。“父親雖然性格嚴肅,卻最重禮數,你我已經成親,他必不會為難你。母親就更好說話了,她性格慈軟,與你定能相投。”

汪聽雪放軟身子聽著穆元的心跳聲,如今生活雖起波折,但只要夫君不變,她就要相信他。

回了家,穆元便打算明日將生意好好料理一番,汪家在松州乃至江南的生意還需找幾個值得信任的掌櫃代為打理。

此時夜幕低垂,月掛中天寒意浸袖,穆元在書房看完命小廝抄錄回來的江南邸報,心情沉重。

這兩年皇上越發沉迷求仙問道,首輔孫彭澤權傾朝野,麾下南黨一手把控朝政。他身在江南這樣的繁華富貴鄉,自然是平安富足的太平盛世。然而若往漠北一線看,雖然這些小報中不過一筆帶過,但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將紛紛卸甲歸田,九邊軍備廢弛可見一斑。

雖然沒有鎮國公府的直接訊息,但皇上屢屢抽調邊關將領替換京營守備,顯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想到此刻身在政治漩渦中危若累卵的鎮國公府,他心中就似燃起灼灼烈焰,燒的他寢食難安。

一路順著熟悉的長廊走回臥房,穆元卻再無昔日富貴閒人的閒適恬淡,始終眉頭緊鎖,思考著京中局勢。

進了主院,卻發現汪聽雪安坐在院中石桌旁等著他,此時月色清泠,竹影參差橫斜。汪聽雪披著湖色折枝茶花紋披風,清素如月下曇花,偏偏眼角上挑,回眸間堆砌著風流媚/態。

“天氣寒涼,為何坐在院中?”穆元大步上前,眼中滿是不贊同。

汪聽雪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一個掐絲琺琅手爐,示意自己早就做好了保暖措施。

“夫君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們成親時喝的女兒紅,父親當時說只埋了五壇,但我方才突發奇想,命幾個小廝去後院又挖了挖,你猜如何,父親竟埋了整整十壇。”

汪聽雪指著桌上的薄胎瓷酒罈,“我便命他們取出了一罈等夫君回來共飲。”

穆元揚了揚眉,“想來這也是岳父大人同娘子之間的默契了。” 他提起燙酒酒壺為汪聽雪斟酒,“你腳上有傷,不可多飲。”

汪聽雪捧著纏枝蓮花瓷杯接酒,聞言訕笑,纖指輕扯穆元衣袖,面露哀求,“好夫君,這個是女兒家的陪嫁酒,就讓我多喝幾杯吧。”

穆元一愣,想起這女兒紅的典故,看著汪聽雪飲過酒後雙頰暈紅,波光流轉間的媚//態,一時心動神搖,無端覺得今夜才是兩人真正的新婚之夜。

他舉起酒杯哄著不勝酒力的汪聽雪喝了合巹酒,順著她唇邊滲出的酒漬一路深吻進她的櫻/唇,吮/吸著少女口中的甜蜜,只覺得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頓時像沸水一般沸騰激動,一把打橫抱起懷中嬌/軟/玉/體就進了屋。

兩人雙雙跌進高床軟被中,汪聽雪鴉青長髮鋪在銀紅府綢被上,瑩白小/臉更顯妖/嬈。她半支起身子看著床邊喘著粗氣的穆元,聲音輕/顫,“夫君,不可以。我,我小日子來了。”

穆元似被一盆涼水迎頭潑下,他閉了閉眼,只能強行調息壓下蓄勢待發的昂揚。

“我先去洗漱。”

汪聽雪羞窘的將小/臉埋在錦被裡,直到渾身帶著冰涼水汽的穆元上了床,才把她挖出來。

“睡吧。”穆元抬手放下拔步床金鉤上別著的海棠花羅紋床帳,和汪聽雪並肩睡下。

“夫君可生氣了?”柔嫩的小身子不老實的鑽進他懷裡,握著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小腹。“以往來月信,夫君都替聽雪暖小肚子的。”

他滾燙大手毫無阻隔的貼著少女嬌/軟的小腹,不一會就將略帶涼意的腹部暖得熱了起來。

“夫君還沒有回答我呢。”汪聽雪扭了扭身子問道。

“沒生氣。”他咽了咽喉,強自冷靜道。只是有些遺憾,如果能儘快讓她懷上孩子就好了。

汪聽雪翻身面對著穆元,“夫君從前做世子的時候,平日都會做些什麼?”

穆元一愣,“鎮國公府是武將世家,我自幼就跟著師傅習武,長大些便進了軍營。每天不過磨礪武藝,學習排兵佈陣罷了。”

“那夫君豈不是武藝高強,可能像話本裡說得那樣,騰空而起幾十丈高。”

穆元失笑,“不過比常人靈敏些罷了,我若真是武林高手,又豈會跌落淮江為娘子所救。”

汪聽雪卻不以為然,“夫君可知雙拳難敵四手,依我看,不是卑鄙小人暗箭傷人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才恰好射/中你罷了。”

穆元被她對自己的盲目推崇熨得心中一暖,緊了緊環在纖腰上的手臂,“我說娘子平日閒在家裡做什麼,原來是在看話本啊,怪不得出口成章。”

汪聽雪好不意思的在他頸間拱了拱,“正是有夫君為我/操勞,我才能坐享其成,悠閒度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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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含笑吻了吻她額間鬢角,嗅著她青絲間的清新甜香,柔聲哄道:“睡吧。”

夜色漸深,懷中少女呼吸漸漸放緩,穆元知道她快睡著了,正閉目調息準備睡去,就聽見汪聽雪輕輕說道:“然而當日放箭之人,卻是我同夫君的媒人。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不會認識夫君了。”

穆元心中一酥,下意識的摟緊懷中溫香/軟玉,竟突然不敢想象若兩人從未相遇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第二日,穆元外出巡視汪家在城中的幾個鋪子,準備挑選幾個掌櫃代為主持生意。就聽說了一個讓他目眥欲裂的訊息。

原來本月上旬皇上在皇家獵場舉辦了春獵,命已經年過半百的鎮國公替他開箭,鎮國公卻不慎墜落馬下,性命垂危。

說起鎮國公府,大家紛紛面露唏噓的談起當年南下江南英年早逝的世子,又念盡今日時運不濟的鎮國公,各個同情不已。

自鎮國公受傷到訊息傳至江南已經過了快一旬,如今老國公是生是死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說得清。穆元哪裡還顧得上託付生意,翻身上馬就往家中趕。

“夫君今日就要走!”汪聽雪顧不得還隱隱作痛的腳踝,看著急匆匆收拾包袱的穆元就要上去幫忙。

“父親受了重傷,我得儘快趕回去。”穆元聲音有些哽咽,他實在害怕自己趕不上見父親最後一面。

汪聽雪此時冷靜下來,指揮著幾個丫鬟給穆元收拾行李,言語間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北方此時天氣尚寒,上次做的貂皮大氅你要穿上。還有些避寒藥品,對了,吃的也不能少。”

說著又踮著腳開了花梨木頂箱櫃,取出一件輕薄的黑狐皮裘襖,毛面朝裡,外面是繡雲紋的黛青杭綢。

“這是我親手縫的,夫君穿在衣服裡,輕便又暖和。”

穆元接過裘襖,抬臂將妻子抱起安放在榻上,“我此次回京需要快馬加鞭疾行,不能帶上你。你在家中好好養傷,我安頓下來就派人接你進京。”

汪聽雪依戀的摟住穆元,又從條案上取出一對玉佩。“夫君上個月訂好的玉佩今日送來了,還是我們一同畫的花樣子呢。”

她瑩潤指尖舉著一對羊脂玉佩,鏤空雲紋篆刻著“不離不棄,莫失莫忘。”互為陰陽,恰好組成一個完整的圓。

那玉瑩透純淨,細膩滋潤。是穆元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上買來的原石,兩人畫了花樣,請城中最富盛名的玉雕大師雕的對玉。

沒想到恰在今日送來了。汪聽雪將玉佩系在穆元腰間,又小心的替他穿上裘襖。

“路上不要太著急,行路時切記小心。”

“路引要記得收好。”

“財不露白,千萬不要露宿荒野。”

“萬萬不可為了趕路耽擱了用餐,我給你準備的乾糧你要記得吃。”

知琴扶著汪聽雪蹣跚著將穆元送到了門口,看著他俊挺身姿,眼淚便似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夫君,不要忘了聽雪等你回來。”

他放下手中馬韁,回身緊緊摟住哭得似個淚人般的少女,似乎要將她嵌進身體裡般用勁。

半晌,穆元握緊了拳,放開汪聽雪,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向西而去。

看著小姐倚在門邊怔怔流淚的樣子,知棋遞著帕子安慰道:“姑爺幾日後就回來了,小姐快別哭了。”

汪聽雪接過手帕,無聲拭淚,他不會再回來了。

穆元一路到了城門口,強忍著回頭的慾望,掏出路引下馬等待出城門。

“穆兄。”

他扭頭一看,沒想到排在身後的竟是楊文康。

“介弘,還要多謝你替我介紹智明大師。”他面露感激,拱手行禮。

“看來穆兄已經痊癒了,唉,我也聽說了鎮國公的事情,還請穆元多多保重。”楊文康側身避過他的禮,嘆著氣拍了拍穆元肩頭。

穆元看了看眼前隊伍,“我在邸報上看到介弘高中二甲,不知現在身在松州是?”

楊文康扯了扯嘴角,“現在朝中一黨獨大,我這個想要獨善其身的,只好求了個外派避避風頭了。承蒙家父還有些舊關係,便將我派到江南當個小縣令。”

穆元聞言頓時深施一禮,“我不在松州這段時間,不知可否煩請楊兄幫我多關照關照家中生意,內子性格柔弱,在下實在擔憂。”

楊文康愕然,素來驕傲的鎮國公世子竟對他行大禮。連忙扶起穆元,“穆兄放心,小弟能幫的上的,定不會袖手旁觀。”

出了城門,兩人揮手作別。看著策馬揚鞭賓士而去的穆元,楊文康忍不住撓了撓頭,想不到他對這失憶時娶的商家小妻子,倒還有幾分深情。

待到回了別院,楊文康說笑般向肅王提起來此事,“穆元恐怕以為臣是外派到了松州治下哪個縣當了知縣。卻不知臣不日就要趕往殿下的封地烏州。”

“他這一番安排,恐怕要付諸東流了。”

容承衍頭戴紫冠,此時正正襟危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翻看手下收集的江南情報,聞言眯了眯眼,一邊翻著頁一邊淡淡說道:“那你便先留在松州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天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