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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無聲教室(一)

此為防盜章,一小時後替換。

穆欽沒有詢問“你為何要殺我”這之類愚蠢的問題, 他思索了一會兒, 似乎想到了什麼, 便微微眯眼看周悅, 又說道:“那我要怎麼做, 才能讓你不殺我呢?”

周悅沒回答,他笑了, 把臉湊得更近了, 嘴唇在穆欽的唇邊上輕輕蹭了蹭, 曖昧的動作令空氣裡都瀰漫著神魂顛倒的味道。然後周悅一手抱著穆欽的腰, 低頭在穆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周悅咬穆欽脖子時下口有點重,穆欽自己看不到, 但他覺得自己脖子上一定留下了周悅的牙印,這個猜想令穆欽略有點羞赧。

周悅低聲在穆欽耳邊溫柔道:“這個遊戲的機制要求殺手必須對其他所有玩家格殺勿論。因為。如果我不去殺人,死的人就是我。”

穆欽一聽就明白了:“意思是說, 如果你不行動, 你就會被其他什麼東西抹殺嗎?”

“我會被遊戲系統直接消除。”周悅抱著穆欽抱得歡樂,不準備撒手了,儘管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相見,但不知道為何,這番重逢卻半點不顯得生疏, 反而愈發親密起來, 被周悅這樣抱著時, 穆欽總是能夠回憶起那些他們曾共同擁有的青春往事。

那些他們在高中時期裡一同上學、打球、旅遊, 在賓館裡做羞羞事情的日子。

周悅相當有耐心,開始給穆欽簡潔介紹關於這個殺人遊戲的詳細設定和內容。

周悅說:“我們所身處的遊戲,名字叫做邊境世界。據說是死亡和夢境的縫隙世界,專門收納現世已死之人的亡靈,將其復活後投入邊境世界中,每次結束一個地圖後,逃出生天的玩家會被傳送至一間安全屋,安全屋內有一臺風格超現實科幻主義的虛擬電腦,電腦說的開場白就是:‘歡迎來到邊境世界’。”

“邊境世界是如何出現的?是由誰創造的?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當然,就算我們知道了也沒用,這種可令人死而復生的神奇力量,這可怕世界的真相,不是我們這些愚昧凡人可以輕易涉足的,我們也沒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我們在這個世界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活下去,然後呢?”穆欽開口發問了,“如果活下去了,我們可以回到原來那個屬於我們的現實世界嗎?”

穆欽問題令周悅沉思半晌,回答說:“據說是可以的。”

“……據說?”這個含糊不清的詞令穆欽矚目。

“對,就是據說。”周悅認真的看著穆欽,“我從來沒見過可以真正逃出去的人,大部分人就算度過新手關,在之後的地圖中都發揮良好僥倖存活,但輪迴過五六個地圖後,依然看不到逃生希望,心理上就已經開始瀕臨崩潰了,心智一旦崩塌,死亡將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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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全屋內的各種地方,比如牆壁、地板、桌子椅子等,你可以看見其他玩家留下的印記。”

“據說邊境世界裡只有一間安全屋,所有的玩家在結束地圖後,都會來到同一間安全屋內,但彼此間猶如身處不同次元,均看不見對方的身影,後來有人發現在牆壁上寫字的話,那個字是可以被其他玩家解讀的,雖然很快就會被安全屋的自我修復功能給消除,但這幾乎是這個遊戲裡玩家和玩家之間唯一可以相互交流的方式。”

“從這些玩家們留下的印記中,我得知這個遊戲是可以逃出去的,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但這只是別人的口口相傳,具體是誰逃了出去,具體要怎麼逃出去,一概沒有真正的結論。”

穆欽能夠從周悅的話裡體會出一些其他深層次的含義,而這個含義令穆欽莫名有點毛骨悚然,穆欽說:“那你呢?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你在這個遊戲裡待了多久?”

“我不記得。”周悅依然用幽深的視線注視著穆欽,“我在這裡待了很久。”

穆欽無法想象周悅說這句話的感受,他伸出手去摸周悅的臉龐,語氣裡透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我不明白,周悅……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的處境非常糟糕?”

“至少遇見你以後,就不再糟糕了。”周悅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對穆欽甜言蜜語,他抱著穆欽的腰在穆欽身上蹭。半晌,周悅語氣驟然沉重起來,“我活到現在,其實心裡一直想著的都是能夠出去見你一面。之前還在現實世界時,我在和恐怖分子對槍時被流彈擊中,送去醫院的半路上失去了意識,臨死前想的都是沒來得及去找你,為什麼不早點去找你這之類的想法,想著想著就……”

周悅說著語氣都開始顫抖起來,他把穆欽抱得更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類似痛苦悲傷的情況:“穆欽,要是時間可以倒流就好了,回到我們高中那一年,我一定要在你離開前把你留下,就算捨棄一切,都要把你死死的抱在身邊,哪兒都不讓你去。”

“周悅。”穆欽喊了一聲周悅的名字,反手抱住他的背脊,他感覺到周悅的身體在顫抖,不由心裡酸澀,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相互擁抱了好久,周悅才緩過神來笑著說道:“我好想你,穆欽……真的好想你。”

“對不起。”穆欽聽他說這句話,鼻子都酸澀起來。

“我說這些,並非是想讓你愧疚。”周悅輕輕搖頭,“所以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錯,是我太沒用了。”

穆欽難過道:“可你最終還是因為我的離開而演變成這樣。”

“很多人都會離開,也有很多人都在重逢,而我只是在努力與你重逢的路上太蠢、蠢到輕易就死了。”周悅牽住穆欽的手,“我一直期待和你見面,雖然今天就可以見到,令我非常高興,但還是更希望在現實世界和你見面啊。”

“對不起,周悅。”穆欽終於忍不住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語氣裡滿是哽咽,“當初不辭而別,真的對不起。”

周悅無奈地摸摸穆欽的腦袋:“都說了不要對不起。”

過了半晌,周悅說:“我還是繼續跟你說這個遊戲裡的事情吧,好不容易見上面,捨不得讓你一直哭啊。”

穆欽擦了擦眼睛說:“我沒哭。”

“你眼睛都紅了。”周悅看穆欽哭似乎挺高興的,湊上來親親穆欽的眼睛,“我喜歡你,穆欽,所以不要哭。”

“遊戲裡殺手這一角色是不固定的,而且每場遊戲一開始,每個玩家都會隨機分配到一張塔羅牌。”周悅還是繼續給穆欽解釋一些遊戲內的設定,“你應該有的吧,遊戲一開始,你會發現你兜裡有一張塔羅牌。”

穆欽聞言,伸手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愚者塔羅牌:“是這個嗎?”

周悅看一眼穆欽的牌,點點頭道:“這個塔羅牌其實就是道具牌,我想你應該猜得到。”

“我確實覺得它是道具牌,但還沒搞清楚怎麼用。”穆欽拿著愚者牌琢磨了一下,這張牌看來看去,穆欽都不覺得有啥異狀。

周悅就說:“愚者牌是起始牌,代表從零開始的意思,也是一張探索牌,它會引領你走向正確的方向。說得這麼複雜,其實這牌就是幫助你尋找出口和道具用的,用法跟指南針一樣,你拿著它原地轉一圈,對準隨機方向時如果牌面的花紋亮了,就代表那個方向有隱藏出口和道具。”

周悅這麼一說,穆欽瞬間理解了,真的拿著自己的愚者牌原地轉了一圈,在對準某個方向時穆欽發現愚者牌上邊框的花紋微微發亮,就停止轉頭抬起頭看向這個方向……貌似是教堂那邊的方向。

“愚者牌是新手最容易拿到的一張牌,因為新人多數搞不清自己身處的險境,用這樣一張牌指引他們正確方向是最好的。但度過新手關卡後,這張牌就很難拿到了。”

周悅繼續道:“每場遊戲固定六名玩家,這六人當中,有一人會隨機拿到‘死神牌’。”

“死神牌?”穆欽覺得自己隱約抓住了重點。

周悅意味深長的看了穆欽一眼,笑道:“塔羅牌大阿爾卡那中有一張代表‘死神’的牌,拿到這張牌的人就會成為殺手,這張牌有自我偽裝的功效,如果我拿出來給你看的話……”

說著周悅還真的拿出一張塔羅牌給穆欽看了一眼,緊接著穆欽驚訝的發現,周悅拿出來的,是和他一樣的愚者牌。

“這張牌會自動偽裝成其他塔羅牌的牌面,這一點是為了隱藏我殺手的身份,它的偽裝用肉眼看不出絲毫區別,但它只能偽裝,並不能使出和其他塔羅牌一樣的效果。”周悅說,“死神牌的功效只有一個,它讓我變成死神……也就是令我不死。”

穆欽有點震驚:“不是復活嗎?”

“是不死。”周悅強調這個區別,同時把玩著手裡的塔羅牌,讓輕盈地紙片隨著他的手指上下翩飛,“它會令我擁有可怕的自我修復能力,對疼痛和麻醉免疫,任何傷勢都可以隨我的意志而恢復,同時大幅度提高我的身體各項機能,從而使我達到不死的境界。”

說罷,周悅還搖搖頭:“不過每場遊戲裡的塔羅牌都是一次性道具,下次遊戲我沒抽到死神牌的話,就沒有這種力量了。”

穆欽摸著下巴思考:“這麼一說,至少你在這場遊戲裡是無敵的。”

“對,遊戲裡的殺手都是無敵的,你可以對他造成暫時傷害,但他會短時間迅速恢復來繼續追殺你。”周悅說著卻苦笑道:“但並非沒有剋制殺手的辦法,比如塔羅牌裡有一張叫做‘審判’的牌,這是專門用來針對殺手的牌,對殺手使用的話,會令殺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失去行動能力。”

“這就麻煩了。”成國旭的話讓穆欽為難的皺起眉。

而邱子佳說道:“別管她,既然掉隊就代表她自己找死。”

“我想知道的是,她是自己走掉還是被人帶走的,如果是前者還好,我們完全可以不去管。但如果是後者……”穆欽嘆息,“就很麻煩了。”

邱子佳說:“你覺得那女人會自己走掉嗎?”

“我不知道。”穆欽搖頭。

穆欽的話音剛落,眾人突然聽見走廊盡頭的樓梯間那邊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尖叫聲。

這聲尖叫明顯是個女聲,穆欽等人瞬間認出那是韓麗的聲音,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邱子佳還有點猶豫,但穆欽已經邁步朝著聲源處走過去了。

“等一下!”邱子佳伸手有意攔住穆欽不讓他走嗎,同時說道,“別過去,萬一是陷阱怎麼辦?”

穆欽轉頭看邱子佳:“所以你就不想去救她,對嗎?”

邱子佳有點尷尬,便不回話。他確實不想去救韓麗,說白了邱子佳不是什麼正義凜然之人,在面對可能與未知的危險下,他只想保全他自己。

穆欽也沒說話,他用漆黑幽深的眸子盯著邱子佳,他冷靜得讓邱子佳情不自禁感到驚悚。

邱子佳發現,穆欽似乎冷靜過頭了。從剛才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穆欽此人的臉上始終沒有太大的感情變化,不管是笑容還是憤怒,或者驚訝的表情,他都是淡淡的,語氣也是冷淡的。

穆欽說:“這裡是二樓,這棟公寓一共五層,只有走廊左側盡頭有一道可供上下的樓梯,除非我們從走廊的窗戶跳下去,否則不管我們要上樓還是下樓,都要經過那道樓梯間。”

“而剛才韓麗的聲音就是從樓梯間那邊發出來的。不管如何,如果不想被堵死在這裡,就必須過去。”穆欽說著看向了走廊盡頭,那邊走廊上的燈似乎出了點問題,忽明忽暗的。

韓麗在尖叫過那一聲之後就沒有發出其他聲音了,整個孤兒院的公寓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穆欽一馬當先,他從走廊靠窗戶那一側的暖氣管上隨手掰下來一截鋼管當做武器,這鋼管鏽蝕的厲害,掰下來很容易。

成國旭和邱子佳跟在他背後,他們輕手輕腳又快步朝著樓梯間那邊過去,然後發現樓梯間拐彎處的燈不知被誰給關掉了,明明他們上來時全都將燈開啟了才對。

“韓麗!?”穆欽對著漆黑不見五指的樓梯間喊了一聲,他的聲音狹窄的過道裡迴盪,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要是有手電筒就好了。

穆欽心裡這麼想,卻不得不握緊手裡的鏽鋼管,彎著背一側靠牆壁,開始往樓下走。

後面的邱子佳和成國旭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躡手躡腳地跟上來。

穆欽靠著牆壁下了一節樓梯,並且摸到了樓梯間拐角處的燈光開關,此時穆欽聞到空氣中有股怪異的腥味,他對這味道還算熟悉,心裡便有了點準備,於是按下開關,照亮了這片小小的區域。

“我的媽呀!”燈光開啟,邱子佳立刻驚恐的叫起來,他一蹦三尺高,整個人都情不自禁往穆欽身後貼。

在他們面前,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樓梯拐角的臺階上,這人渾身是血,血跡濺到牆壁上一片片,他背上有一道非常巨大的傷口,明顯是被人用什麼利器給刮傷的。

這個人死前似乎掙扎許久,血手印留在了他側面的牆壁上。

“他……他死了嗎?”邱子佳活了二十八年基本上沒怎麼見過血,他家裡條件不錯,父母也十分寵溺,重活基本沒讓他幹過,雞都沒殺過一隻,更別說突然看到這麼一個血淋淋的死人。

此刻邱子佳怕得渾身哆嗦,躲在穆欽身後發抖,反而旁邊的成國旭比他冷靜多了,雖然成國旭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穆欽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走過去蹲下身,伸手摸對方脖子上的脈搏,入手有點溫熱,可能是剛死不久還有餘溫,但感覺不到脈搏了。

穆欽沉重說:“看來是死了。”

邱子佳哆嗦道:“這傢伙不是韓麗,看身形貌似是個男的。”

“也不是徐傅,體型不像,應該是徐傅說的六個人當中一直沒找到的那個人。”穆欽說著伸手,抓住了屍體的手臂,想把人翻過來看看臉。

“別,他身上都是血!”邱子佳似乎害怕,又想攔住穆欽,但穆欽已經把人翻過來了。不過翻過來也沒啥用處,因為翻過來以後,眾人發現那屍體的臉上也全都是血,貌似被刮了一道特別大的血口,從左眼一直到右下巴,所以整張臉都血肉模糊的。

邱子佳湊過腦袋來看了一眼屍體那張慘不忍睹的面容,不由伸手捂住眼睛:“媽呀,好慘,根本看不清長啥樣。”

穆欽不關注這個,他仔細觀察這具死屍的體型,死者的身形其實很不錯,應該有一米八左右的大個子,手臂、胸膛和腹部都非常健碩,穆欽拉開對方衣袖和衣襟時,可以看見緊緻結實的肌肉。

這麼一個身高體格都很不錯的男人,不應該會被輕易殺死,尤其是他死前居然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剛才穆欽和邱子佳等人都在二樓搜尋,而這個男人就死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

如果他掙扎發出求救,穆欽他們是可以聽到的。

除非這個樓梯間不是死亡第一現場,是有人在弄死這傢伙後,把他的屍體拖到樓梯拐角處。

然而這個行為沒有意義,費時又費力,穆欽想不出兇手要這麼幹的理由。

思考的穆欽忍不住抓住屍體的手臂,巴拉著他的衣服領口等仔細端詳,企圖從這具屍體上發現更多細節。

然後,穆欽發現屍體的致命傷應該是脖子上被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可能損傷了他的頸動脈,所以現場有大量的血跡,地上牆壁上到處是。

穆欽不是法醫,鑑定不了這些傷勢的新舊程度,但他猜測這個人恐怕是遇到了那個所謂的“殺手”或者“鬼”,然後被鬼在脖子上開了一刀,他捂住脖子想逃跑,但又被鬼在臉上和背上分別落下了更多傷勢。

因為脖子上被開了一刀,聲帶可能受到損傷因此沒有發出聲音求救,這也是穆欽等人在二樓沒聽見聲音的原因。

而且……

穆欽順著屍體身下的血跡往樓梯下看,這人可能是從外面的庭院過來的,他過來的路上一路滴落了大量血跡,順著這些血跡,應該可以找到這個人遭遇襲擊的第一現場。

邱子佳現在也稍微冷靜了下來,沒有剛才那樣哆嗦個不停了,雖然他還是臉色慘白,但仍然鼓起了勇氣捂住嘴鼻蹲在穆欽身邊。

“那女教師恐怕是看見這屍體才尖叫的。”邱子佳悶聲悶氣對穆欽說,“她說不定還看見了那個殺手,所以逃跑了。”

穆欽對邱子佳的見解不予置評,他仍然在觀察這具屍體。

“有兩個腳印。”穆欽突然說的。

邱子佳沒反應過來:“什麼?”

穆欽指著屍體旁邊的血跡,那上面殘留著很明顯的腳踩在血跡上所留下的腳印。

“一個是女人的。”穆欽指了指腳印尺寸看起來比較小的,又指了指旁邊那個明顯大一號的腳印,“這個應該是殺手的。”

“兩個腳印捱得很近,而且女人的腳印沒幾步就消失了,恐怕是被殺手抓住然後扛走了。”穆欽憑藉簡單的痕跡推論出現場可能出現過的情況。

而邱子佳震驚地看著穆欽:“兄弟你厲害啊,你到底是當兵的還是當偵探的啊?”

穆欽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基本的偵查能力。”

說完,穆欽便從屍體身邊站起身來,他還抓著屍體的手臂呢,此刻也下意識地想放開。然而就在此刻,不知是不是穆欽的錯覺,穆欽感覺自己手裡屍體的手臂忽然顫動了一下。

這讓穆欽心裡一驚,猛的瞪大眼睛,低頭盯著屍體看。

但屍體還是屍體,這個看起來身材不錯的男人,已經躺在地上變成一條開始腐爛的死肉了。

或許是死後神經抽搐導致的肌肉收縮反應。穆欽心裡想,但仍然眯著眼睛盯著屍體瞧了半天。

直到旁邊的邱子佳覺得不對勁,他緊張兮兮地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天空已經徹底暗沉下來,而且開始下雨了,空氣變得溼冷,還能夠隱約聽到雨滴落在水泥地和泥土地上的聲音。

見死不救這種行為挺殘忍的,不過邱子佳這人舉止言行一看就很沒心沒肺,而穆欽也不是多麼善良之輩。

穆欽在部隊服役時就被教官訓練要冷靜沉著、看清形勢再行動,哪怕最要好的同伴在自己眼前被敵人虐待殺害,他也會冷靜等候,掂量清自身能力後再想想能不能救人,絕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失去對形勢的判斷力。

這個教誨被穆欽奉為真理,在離開部隊後穆欽也一直貫徹著這條真理。

因此片刻思索後,穆欽道:“救韓麗的風險太大了。我們沒有武器,除我以外,你們沒有任何戰鬥能力。而且……現在已經可以明顯推斷出殺手是徐傅,畢竟我們三個都在這裡,我們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幹過,最後一個沒出現的人現在死了,韓麗被抓走了,所以只有徐傅了。”

說著穆欽還回憶了一下:“徐傅的體格是我們之中最好的,我預測他的身高有一米八/九,體重大約八十五公斤,他可能持有一把長度大約在三十釐米左右的短刀,反應和力道都很優秀。”

“徐傅他以前是殺人犯,在這個遊戲裡也擁有比我們更多的經驗,他心理素質絕對不弱,不會輕易被語言或陷阱迷惑,我們沒有戰勝他的可能,魯莽救人只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搭進去。”

穆欽的分析給了邱子佳很多壓力,邱子佳吸著涼氣說:“我就知道是那個殺人犯,一看就一臉兇相!”

穆欽沒說話,他仍然皺著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若殺手真的是徐傅的話,為什麼對方一開始要刻意和他們分離呢?難道不是一直待在他們身邊更好下手嗎?假裝陪他們尋找孤兒院的大門鑰匙,然後趁他們疲憊時一個個弄死,而且還能保證出口的鑰匙能夠被其自己掌握在手裡,這樣所有的逃亡者逃亡成功的可能性會被降至最低。

穆欽想不出了,於是決定暫時放棄這些複雜的思考,而採取隨機應變的行動模式,他領著邱子佳和成國旭朝著公寓樓對面的小教堂了走過去。

現在雨勢漸漸變大,之前那個死者留在庭院裡的血跡,很快就被雨水沖刷乾淨,這場暴風雨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穿過庭院走到小教堂的階梯上,穆欽幾個人的衣服徹底被雨水浸溼,這孤兒院裡的氣溫很低,穆欽覺得室外溫度大約只有十多度的樣子,他們一夥人只穿著單薄的灰色襯衣長褲,不僅無法保暖還因為被淋溼了導致體溫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