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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chapter.65

再過幾天, 司姐在某個星期六殺回來。

趙想容一大早和品牌公關進行商業互捧, 群裡又炸了,瘋狂地 她。司姐毫髮無損地復職了。顯而易見, 司姐又戰勝了董事會。

她匆匆趕回來。

司姐的氣色非常奇怪,好像浮腫一點,眼線重了不少。但總體來說還是老樣子, 身形圓潤,胸口戴著掌心大的寶石項鍊,坐在電腦前,讓幾個助理匯報工作, 好像之前的停職不存在。

司姐見到趙想容, 她還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趙想容眨眨眼, 司姐的心理素質太過硬了。

她對司姐的很多指令, 陽奉陰違。但是司姐調教出來的, 總歸有知遇之恩。

趙想容站在門口, 旁邊就是patrol的辦公室。他今天不在, 去外地出差。他和司姐的爭鬥, 現在才拉開

“想搞老孃?”司姐冷笑,“他們以為,我辦那個慈善晚會,為什麼請企業家的子女?現在運作紙媒, 根本不是認識幾個明星和設計師就能行。那些都算個屁。社裡那點錢,幾百萬還要挪用,我看得上麼?”

司姐也是來自一個小城市, 她是靠著自己殺伐決斷,佔到這位置。

趙想容上次數落蘇昕,心裡想到的正面案例,其實是司姐。如果換成司姐把周津塬搶走,她估計一點多餘的話也沒有,還挺服。

司姐不耐煩地說:“你被那小明星弄傻了?男人算什麼。”

司姐的事情還有很多,鬥爭道路險阻,這次回來打算開除幾個中層管理人員。趙想容見勢不妙,笑眯眯地告辭。

到了第二天下班,趙想容的心煩指數又升了級別,蘇昕正站在大堂後面芭蕉葉下面。

他們雜誌社自己買了棟大樓,一層能遇到不少奇裝異服的人士,蘇昕幾乎是平淡無奇的,但穿了身黑衣服。

看到她後,趙想容的眉宇微微跳了下。

她腳步沒停,路過蘇昕。

蘇昕咬了咬唇,又跑到她面前去:“我今天來是找你道歉的。”

趙想容抬起眼睛,她繞過蘇昕,繼續往前走。

蘇昕一股腦兒地說:“你上次說我的話,我回家想了想,你說的是對的。你要恨我也是對的。”

趙想容穿過旋轉門,終於站住了,已經晚上八點半了,外面都是燈光。她心裡壓著股憋屈的火,轉身看了一眼蘇昕。

蘇昕退後一步,她說:“我……”蘇昕的語氣暗了下,又說,“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他沒回家,這段時間好像不在醫院。”

趙想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她慢悠悠地說:“你到我這裡找周津塬?”

這小姑娘依舊是那麼清瘦,有股楚楚可憐的嫵媚。

趙想容瞟了下蘇昕的腹部:“我沒和周津塬複合。別把你和周津塬的事情,牽扯上我。”

蘇昕遲疑片刻,將周津塬剪掉她頭髮這件事,告訴趙想容。

趙想容不解地眨著眼睛。她的目光,又固定在蘇昕貼耳的短髮上。完全無法想象,這是周津塬的行為。可是,蘇昕不至於拿這種事情來騙自己。

她沉默地想到,周津塬和自己的上一次接觸——好像就僅僅是性,但他很從容,實際上,她不敢想自己的感覺。那一次做愛,好像是周津塬最溫柔的一次。在以往,自己在黑夜裡承受得更多。

難道,許晗是壓在他心口黑暗大門的大石。如今,周津塬不管不顧了。

她面色不定。

蘇昕看到眼前衣著精美的女人:“如果你還和他聯絡,你能不能轉告他,讓他再見我一面?”

趙想容知道,周津塬出國。但是,她不想,也覺得不需要告訴蘇昕。蘇昕和周津塬之間的問題,不是她的問題。

蘇昕獨自回到家,她已經翹了兩天的課,不得不補作業。

蘇秦依舊整天不著家,他很認真地找其他選秀的節目。家裡就一臺電腦,被蘇昕佔用了。蘇昕趴在電腦前,疲倦地睡覺。

他晃動著蘇昕胳膊邊的滑鼠。這時候,蘇秦低頭看到蘇昕的手腕。那些刀片割成的傷口,沒有流血,呈現齒鋸狀,開始發炎。

蘇秦睜大眼睛,他推醒了蘇昕。

“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蘇秦戴著口罩,衝到了醫院骨科的科室。

他氣勢洶洶地問:“周津塬在哪兒?讓他出來!他和我姐不明不白,還讓我姐自殺——他如果今天不出來,我就不走。”

還在英國的周津塬,收到他科室主任的電話。

他知道蘇秦大鬧科室的事情,周津塬正在打包行李。他出國就帶了箱衣服,但天氣實在太冷了,他在當地買了條圍巾。那家圍巾店,每條圍巾都繡著花式字母,周津塬順手買了三條趙想容首字母的圍巾,行李箱一下子就填滿。

主任還在說:“……造成很壞的影響。周醫生,你私人感情的糾葛,不要影響到科室。大家這麼忙,沒時間休假,沒時間處理你這種事情。”

話很難聽,周津塬淡淡地“嗯”了聲,他說:“那小男孩是蘇秦嗎?”

蘇秦坐在醫院保安室,秉著將皇上拉下馬的精神,打算耗在門診科室,為他姐出氣。

他拿著手機,等周津塬給自己打回電話,他會添油加醋地把蘇昕的自殘,全部告訴那個醫生,要他對自己姐姐負責。

沒想到,打來電話是好久沒聯絡他的孟黃黃。

“你他媽現在在哪兒?你能再丟人點嗎?你是要以這種方式出名嗎?滾過來!”

蘇秦對著電話點頭哈腰,立馬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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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依舊按照原計劃,把最後的法語課上完。

司姐一回來,趙想容又能撒潑打滾的優先要資源。她原本就要出差,很快知道,法國vogue和他們雜誌社,有個編輯部之間的交流的機會,去半個月。

其實,她們雜誌社以前有這機會。

很多國外的時尚雜志,也會策劃一些專題,採訪中國形形色色職業的人,時尚編輯絕對在入選名單裡。但是,趙想容的語言基礎太差,她也不愛學習,覺得自己沒話可說,完全沒想過參加類似活動。

這一次,她決定要試試。

司姐拿著趙想容交過來的可憐巴巴a1成績單,捏了又捏,同意讓她交流。

同去的還有幾個英文或法文很好的編輯。就讓趙想容跟在他們後面,她臉皮厚,不怕麻煩同胞和外國編輯。反正,又不是麻煩司姐自己。

趙想容想到也要在巴黎出差,這次申請簽證要長一點。

她回去告訴父母。而她父母正在為趙奉陽高興,美國那裡傳來訊息,趙奉陽的代孕母親已經懷孕了。明年年初,他的便宜兒子就漂洋過海來了。

趙想容略微想了一下,這孩子的未來。趙奉陽以後還會結婚?如果結婚,他和妻子如果生個婚內子,多出來的孩子怎麼辦?不過,趙想容的父母城府很深,現在都把這孩子上什麼小學規劃好,趙奉陽就算再平地風雲地出車禍,那孩子,應該也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她父母表面管得嚴,其實又很開放。他們並不覺得,不結婚的人就屬於異類。

趙想容在父母家裡住著很不習慣,又搬回自己公寓。

經過蕭晴的幫忙,衣帽間裡的舊物清理得差不多。趙想容是打算收拾一下傢俱,準備掛牌賣掉。不過,那裡還剩有周津塬的不少書,和少量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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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晴轉著眼珠問她,要不要把周津塬的舊衣服也賣到二手網站。

賣啊,為什麼不賣。趙想容心想,到時候把賣掉周津塬舊衣服的錢捐給蘇昕。正好再氣氣她。她完全不知道,這冷漠的態度多像周津塬。

趙想容忘記哪個藝術家說過,每個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鍾。

距離在網際網路小小的成名後,邀請她參加活動的品牌公關更多了,還有不少雞賊的品牌,單獨把她的照片挑出來,放到明星後面的網絡紅人裡。

她的微博粉絲,還在緩慢地漲。

趙想容半夜不睡,一想到別人曾經怎麼說自己,都會痛苦。

按照傳統觀點。一個人,拿他人固有的條件,比如家庭,比如外貌,比如病疾,做文章而去嘲笑,未免顯得不禮貌。但是,她們雜誌前兩年殺出紙媒的血海,就是靠著對明星和模特的純毒舌,在網路打響名氣。

趙想容最開始出席一些公眾場合,心跳得很快,總覺得周圍有人看自己的耳朵,總覺得被人有人在議論自己。幸虧,她從小特立獨行慣了,很快決定學習司姐的超強自尊心。誰把誰當真?

塗霆已經查出來,偷拍照片是一家媒體所拍,又能怎麼樣?她的搜尋被撤下,但後面跟著的詞,也不是什麼好的。

趙想容也有點變了。她開始和一部分朋友減少了來往,也願意沉下心,做一些內容專題。

patrol最先發現了她的改變。趙想容遞交了申請獨立辦公室的申請,她原先能獲得的半開放辦公室,被一個行政人員佔著。

塗霆和趙想容在這一段時間,就單純靠打遊戲交流。

他倆的遊戲玩得都非常好。趙想容自從換了id,她也在朋友圈曬遊戲排名,邀請別人和自己一起玩。當塗霆迂迴地試探,她和周津塬那晚發生了什麼,趙想容就回一個生氣的表情,半開玩笑地問,是不是想分手。

粉紅豹從來不缺男友。她是成年人了,她什麼都懂,她現在又未婚。真的懶得裝純情的處女。太沒勁了。

趙想容和塗霆再次見面,已經又是好幾天之後。

塗霆剛從健身房回來,他穿著黑色的品牌合作t恤,下面是一條洗得發白的仔褲,工裝靴,腿瘦極了。趙想容每次看到他,都提醒自己要控制體重。

他倆說說笑笑,趙想容買了兩臺新的藍芽音響,塗霆擺弄了兩下。她歪頭說:“喜歡就拿走。”

塗霆一笑,他什麼也沒說,又放下。

趙想容把他送的戒指,很有新意地和圍巾穿在一起,當成圍巾扣。不知覺間,她就將要送塗霆禮物的事情,拋到腦後。

她順嘴告訴塗霆,自己要去巴黎待半個月。

塗霆點點頭,他說:“我去看你。”

門鈴響了,估計是兩人點的外賣水果。都是草莓,無花果和莓類水果之類,熱量非常低的東西。

塗霆靠坐著沙發,趙想容光腳跑過去,她在家穿低胸的吊帶裙。

一打開門,她愣住,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暈眩感。

周津塬正站在門口,表情分不出喜怒。他旁邊是個小小的行李箱,顯然是旅遊回來了。

趙想容沒來得及說話,他瞬間跨步進來,手掌掐著她的腰,貼在胸口,隨後,冰冷的嘴唇直接咬了下來。

趙想容被迫仰著頭,她被吻住幾秒,回過神,拿起旁邊的花瓶就往他頭上砸。周津塬知道她打人那股子狠勁,立馬按住她,兩人無聲地搏鬥了片刻。

周津塬被她一腳踢在腹部,趙想容再要往他要害踢。

“容容!”周津塬警告她,聲音半點也放低。

果然,客廳裡的塗霆好像聽到男人的聲響,他遠遠喊了聲:“沒事?”

趙想容把周津塬往外面推:“嗯,是我,我正跟人打電話,公放呢。”

周津塬反而笑了,順勢把她摟在懷裡。趙想容被周津塬緊緊地抱在懷裡,他一下一下地撫摸她光滑的頭髮和脊背,低聲說:“我回來了。”

趙想容心亂如麻,她把周津塬打發出國,大腦裡好像就自動忘記,他還會回來。

前段時間的輕鬆愉快,已經都沒了。她怎麼會遇到他這種男人,怎麼會?趙想容不禁想,又不敢面對他眼睛。她全身發抖,再次拼命把他往外推。

周津塬不置可否地嗯了聲,他在她耳邊問:“他也在你家?容容,讓我去和他說。”

她愣住:“你說什麼?”

周津塬語氣平淡:“讓他離開你。”

趙想容詫異地抬頭,她怒極反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我告訴你,蘇昕之前來找我了。她一個小姑娘跟著你,你以為自己是誰?還是我在你眼裡那麼賤?”

周津塬蹙眉:“我跟那女孩子已經斷乾淨。蘇昕沒懷孕。”他聲音很沙啞,面容是寒冷平靜的,“我想到一個方法——以後不會再讓你傷心。”

趙想容低聲說:“別又給我來這個,滾!”

周津塬低下頭,他淡淡地說:“事情發生了,錯都在我。但我不會跪著求蘇昕原諒,讓她恨我吧。”

趙想容雙目雪亮,徹底被激怒,她張口就要叫人。周津塬卻又把她按住,強行吻她,趙想容被按著,她出了一身的汗。

不知道糾纏多久,突然聽到塗霆喊自己的名字。趙想容從他嘴邊拼命挪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周津塬拽到衛生間,他把門反鎖上。周津塬低頭看著她,趙想容衣著凌亂。

他們不約而同,都想到之前的白天。她的公寓,他也是在這裡壓著她。

周津塬抬起眼睛,鏡子裡映照出趙想容露出的兔子刺青。它那雙紅色的眼睛諷刺和尖銳地盯著自己。他想理智,可是又越來越失去它。他可以把許晗摺疊起來,藏在心裡,但是卻不願意對趙想容放手。

趙想容的眼睛湧上淚水,她厭惡地說:“你真的很奇怪。”

“豆豆,你在裡面?”塗霆敲了下衛生間的門。他看著門口破碎的花瓶。

也就是幾秒,趙想容直接尖叫:“快進來救我!周津塬在裡面,我出不去。”

外面沉默幾秒。

隨後突然傳來砰地一聲悶響,外面是撞門聲。

周津塬低頭盯了趙想容幾秒,他鬆開手:“回你自己的房間。”

他剛把衛生間的門開啟,趙想容迅速從門縫裡溜出去。

塗霆一愣。

門還虛掩著,他等了幾秒,裡面傳來水龍頭放水的聲音。塗霆疑惑地把門一踹。周津塬居然背對著他,先洗手,這是他老毛病。進門必須要洗手。

周津塬溼漉漉著一雙手,他甩了一下,隨後轉過身,背靠著鏡子,靜靜地看著塗霆。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了一秒。

塗霆立刻走上來,揪著他領子。周津塬卻很鎮靜,完全不像個瘋子,他自我介紹說:“我就是周津塬。”

塗霆冷臉說:“哥們兒,是想打架?我女朋友家是你能來的地方?”

“我不敢在她家打架。”那醫生嘴上冷笑著回答,他的眸中沒有表情,但很冷,那種冷意逼近陰森。隨後,周津塬一把將他推到後面的牆壁,他整理了下剛才被趙想容打亂的領口,關上門走了。

塗霆不假思索地要追出去。

但他剛跨出幾步,就被拉住了,趙想容跑到廚房裡,雙手拿了一把紅色刀柄的水果刀。

她眸中全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不用你管,我要先殺了他!”

塗霆在一瞬間,突然又想到她在羅馬,孤身就敢追著小偷跑。

發生了很多事情,她其實一直是沒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