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2 絨絨加油！
赤垣檢查的過程有些長。一邊緩過氣的常山跟胡芳耐不住寂寞地湊到了蘇白身後。
“白哥白哥。”
胡芳做賊似地小聲喊了一聲。
蘇白回頭看她, 見他倆身上衣服都汗溼了，這才記起是自己的傑作。
“啊, 不好意思，之前有沒有傷到你們？”
蘇白略帶歉意地問道。
一邊同樣被壓了幾小時的其他人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後再默默收回視線——算了, 還指望蘇白給他們道歉不成。
胡芳連連搖頭：“沒事沒事, 就是有點抽筋, 現在已經好了。——白哥, 那是顧隊啊？”
一提起赤垣，蘇白眼裡的笑意就止不住, 整個人透露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朝氣, “對，他現在急於也融合了, 別擔心，他還記得你們。”
恰好這時赤垣回頭看了一眼, 眼神淡淡的掃了胡芳跟常山一圈, 又收了回去, 配合著這些人冗長的檢查, 臉上沒有半分不耐的意思。
“怎麼覺得有點不一樣。”
胡芳縮了縮脖子，表情糾結, “說不上來, 但好像更嚇人了。”
常山倒是抓住了一些細節，也壓低聲音說道：“氣勢不一樣了。看上去沒以前那麼難以接近，但威嚴更重了一些。”
蘇白驕傲地微抬了下巴, 語氣裡充滿著自豪：“那當然，先生可是第一始祖，是戰與火的掌控者，是太荒最強大的妖怪。”
常山&胡芳：“…………”
這位蘇白先生，你還記得幾個小時前的“最強大的妖怪”是個什麼檸檬樣嗎？
蘇白不記得了，在赤垣恢復之後，蘇白的粉絲濾鏡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睛上，並且牢牢嵌進了視網膜，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赤垣聽到了蘇白的話，頭微微往這邊側了一下，對著蘇白背對他的身影勾了下嘴角，然後收回了視線。
常山跟胡芳看到了這個眼神，然後都把反駁蘇白的話掐死在了喉嚨裡——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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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胡芳想到了什麼，兩眼發光地看著蘇白，“白哥你的真身好大啊！不過我們沒看到全部，是什麼樣的，什麼時候能給我們看看嗎？”
蘇白對此倒是無所謂，並且因為心情好，現在有求必應。
“好啊，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看，不過只能是一部分——之前那樣是我最小的模式，我沒法再把全部真身壓縮得更小了。”
最小？
常山和胡芳目光一呆——你管塞滿了七八十平的客廳、差點擠垮躍層樓梯的體型叫“最小”？
你們太荒對大小的概念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蘇白卻沒看他們的眼神，他一歪頭，“譁啦啦”的一陣輕響，就像是陶瓷風鈴柔化後的撞擊聲，聽在耳裡竟有一種宮廷之樂的端莊遼闊。
接著，蘇白的額上生出宛如樹枝一樣分叉的瓷白色角，角上垂墜著細碎的彩色琥珀，琥珀從米粒大小到拇指大小，每一顆裡彷彿都凝固著一片星河；白色的角後面，是一雙垂著的長耳朵，細長的倒水滴形，覆蓋著無暇的白色皮毛，溫順地垂在蘇白的頭側，耳尖似乎太久沒有這樣出現，微微抖動了一下。
蘇白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如點墨的漆瞳中倒映著琥珀的光，宛如盛下了一片蒼穹。
聖潔，美麗，不可侵犯。
常山跟胡芳都呆了，一邊看到蘇白正臉的幾個人也都呆了，宛如看到了畫中走出的仙人，一顰一笑都能不沾染一粒凡塵。
一片靜默中，蘇白盛滿星輝的眼睛一眨，輕快道：“對了，還有尾巴，要看嗎？”
沉醉在仙子降臨的幻夢中的人被他這歡快的語調一棒砸下，夢境搖搖欲墜。
絨絨在蘇白懷裡舉起小短腿，特別興奮地回答道：“亞！”
嘩啦。
一片美夢碎裂聲中，仙子跌落凡塵，具化成了眼前的傻爸爸。
蘇白一側身，襯衫下襬變魔術一樣，嘭地冒出了一大團軟乎乎的白。
那是三條白色的尾巴。
每一條尾巴都很長，流線型，合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像是一條胖乎乎的狐狸尾巴，分開的時候卻纖長優雅，每一根毛髮都熠熠生輝，還散發出一股清甜的草木香。
“咪呀！”
絨絨喜歡極了，伸著小短腿要去抱蘇白的尾巴。
蘇白把尾巴伸過來一根，遞到絨絨跟前。
絨絨眼睛一亮，幾乎要從蘇白懷裡蹦起來，整隻崽撲到了白色的尾巴尖尖上。
“咪呀咪呀！”
絨絨高興壞了，抱著尾巴尖蹭了又蹭，恨不能在上頭打個滾——之前蘇白真身的時候，體型太過龐大，以至於絨絨以為自己是被放進了毛毛窩裡，並沒意識到那只軟乎乎的“窩”是他媽咪。
蘇白被他蹭得有些癢，另外兩條尾巴就控制不住地晃了起來。
赤垣站在蘇白身後，大腿被蘇白的尾巴掃到的第三下，大手一握，精準地捏住了蘇白的兩隻尾巴尖，像是捏著短短的兔子尾巴，在掌心裡擠壓著按了一下。
嗯，比小時候的毛球手感好多了。
蘇白回頭，不解地看著赤垣：“先生？”
赤垣又按了一下，才順勢鬆開手，木著一張正直的臉說道：“你的神格還沒穩固，被我的神格影響，現在真身還不能控制太好，可以放出來多熟悉。”
蘇白聽著赤垣的話像是聽真理，連連點頭：“嗯，好的。”
常山&胡芳：“…………”
屁！
他就是在佔你便宜！
但蘇白一點沒覺得他家先生動機不純——這可是完整的先生，正直、威嚴、強大，不是年輕版炸炸醋和悶騷版檸檬精，偷摸佔便宜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蘇白想都沒往那邊想，並且特別聽話地立馬開始了練習——把角收回去，爪子放出來；尾巴收回去，鼻子冒出來……
絨絨看得應接不暇，咪呀不斷，胡芳跟常山一開始看得心情複雜，後來也都紛紛掏出手機錄起了小視頻。
直到赤垣那邊檢查完畢，蘇白才終於消停下來。
“怎麼樣？有問題嗎？”
蘇白很緊張——儘管他知道他家先生現在沒事了。
“非常好。”
金髮男人一直在旁邊看著，在報告被檢測儀吐出螢幕後，他掃了一眼，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蘇白跟赤垣。
“沒有一點魔氣殘留，連願火值也幾乎為零，非常健康。——只是爆掉了我們的法力值檢測儀而已。”
金髮男人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顧，我希望你不會站到人類的對立面。否則我可能會成為史冊上的大罪人。”
讓u國肆意擴張九州的重疊區，和還給顧行周這足以肆虐九州的法力，金髮男人真的不知道哪個更糟糕一些。
赤垣聽了金髮男人的話，卻只是淡淡道：“我叫赤垣。”
對顧行周的名字他並沒有什麼惡感，只是“赤垣”這個名字是小白給他改的。
金髮男人聳聳肩，從善如流，“好的，赤垣先生。我們現在要整理一下資訊，大家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聊接下來的事？”
赤垣還沒應聲，一邊的絨絨積極地舉起了小短腿：“咪林！！！”
我的大——冰激凌！
赤垣頭也沒回，對金髮男人說道：“給他買個小甜筒，酸奶的那種，不要巧克力。”
絨絨：“…………”
爸爸笨蛋爸爸笨蛋……
赤垣：“…………”
赤垣：“算了，還是買個小棒冰吧。”
絨絨：“？？？”
絨絨：“噗呀！！絨絨漆咪林！爸爸棒當！！”
赤垣回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他不做表情的時候，有一種天生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對他的話產生信服感。
赤垣：“我跟小白的法力都恢復了，之後會逐漸復原到全盛時期。你的成長期也會重回正常速度——比如牙齒會長得快，吃點冰棒可以磨牙。”
這鬼扯到無力吐槽的理由讓一屋子人嘴角抽抽，但偏偏蘇白還信了。
“也對，那絨絨咱們就吃棒冰吧？”
絨絨：“……？？？”
絨絨不敢置信，抬頭看著蘇白，委屈得小奶音都冒了出來：“媽咪？奈絨絨呀？”
我難道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嗎？
為什麼一個冰激凌都不給我？
我才不要啃冰坨坨！！
蘇白聽見絨絨帶著鼻音的奶泡音，立馬動搖了。
“不然下次吧。”
蘇白看向赤垣，說道，“絨絨很喜歡冰激凌，而且我們都答應了他。磨牙的話我給他做點磨牙小零食。先生，好不好？”
蘇白期盼地看著赤垣，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赤垣覺得自己可以立馬變身昏君，還有什麼是不能好的？
“嗯。”
赤垣淡然地點點頭，“你看著辦就好。”
蘇白懷裡的絨絨聞言，小奶音一收，頓時抬起了下巴，看了赤垣一眼，然後驕傲說道：“咪呀！媽咪奈絨絨呀！”
笨蛋爸爸你看，我才是媽咪的心頭寶！
赤垣：“…………”
赤垣伸出手，輕輕順了下絨絨的頭毛，聲音慈祥：“絨絨要加油長大。等你成年了，我就不會再限制你吃冰激凌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絨絨一呆，像是被天降餡餅砸到的小傻子，眼神逐漸發光：“咪呀？”
真的嗎？想吃多少吃多少？
赤垣點頭：“嗯。不僅是冰激凌，還有蛋糕、巧克力、棉花糖……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
絨絨扭頭看蘇白：“媽咪？”
真的？
蘇白笑著點頭：“嗯，可以的。”
長大了就懂得自制了，而且絨絨的體質也會比現在好，多不多吃都無所謂。
絨絨得到了蘇白的肯定回答，終於相信了赤垣的話，立馬發出了驚喜的哨子音：“咪呀！”
絨絨舉起小短腿，鄭重其事地揮了揮：“絨絨！大呀！”
我一定會努力，快快長大的！！
蘇白笑著揉絨絨：“絨絨加油。”
赤垣也淺淺勾起了嘴角，垂著眼瞼盯著不諳世事的崽：“嗯，你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成熟的絨絨挺拔冷酷，兜裡隨時揣著一顆糖，卻不見他吃過。
友人很疑惑：你老是揣著糖幹嘛？你不是不愛吃甜嗎？
成年絨絨木著臉，神情跟赤垣有幾分肖似，聲音涼颼颼的：警鍾長鳴。
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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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