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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1

學生跳樓事件本來就受關注, 如今新媒體發達,網路傳播迅速,花城二中高三學生跳樓身亡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就在網上引起了廣泛傳播。後來公安局證實是自殺,輿論小了些。但是隨著第二起跳樓案的發生,網路上又掀起了風浪。

連續兩起學生跳樓案,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年級,間隔時間又這麼短,輿論在當時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如今,隨著第三起跳樓案的發生, 又隨著市局的介入,網上的輿論風向也變了,“花城二中有個隱藏的殺人犯”這類言論層出不窮。

學校受到很大影響, 學生們也浮躁起來, 無法安心備考了。於是,家長們開始鬧——這一系列事情又被曝光到了網上,引起了新的討論風潮。

儘管有關部門做了言論控制,但是仍然擋不住熱火朝天的網民們。

宋不羈才刷了會兒手機, 就被網友們的想象力折服了。

網上大概分外三個派系, 一派說這麼多學生看到他們跳下來了,肯定就是自殺了。一派是鍵盤俠,嘴裡的惡臭不知存在了多久,出口的髒言惡語令人不忍直視,正直的老人家們看了怕是會心臟病發作。

還有一派, 就是各種揣測派了。從校園裡有鬼有髒東西,到跳樓者們怕是被什麼附身了,再到有人會巫術遠端遙控,再到預測下一個跳樓者會什麼時候跳下……猜測越來越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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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這麼有才,可以去寫小說了。”宋不羈窩在紀律的辦公室裡,看得津津有味。

這會兒已是晚上,紀律他出去和同事們商討案情了,宋不羈沒去,便在他辦公室等他。

“不過……”宋不羈自言自語道,“如果這些跳樓案也和‘m1’有關,那或許不能用常理來思考……這麼一想的話,或許網友們的猜測值得參考?”

宋不羈拿出一張a4紙,在紙上寫下了網友們的腦洞大開——鬼怪、隱身、巫術遙控、精神控制、催眠……

宋不羈轉了轉腦袋,“咦”了一聲,喃喃說:“精神控制……”

他在手機上開啟瀏覽器,搜了一下“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又稱心靈控制或心智控制,與洗腦有相通之處。通常指團體或者個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縱手段來說服某人按照操縱者的願望改變自己……精神控制主要透過瓦解個人對自己的認識,使個體徹底改變對自己的經歷和個性的看法,灌輸新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從而使個體依賴於某個組織和個體,成為這個組織的工具……”(注1)

這是來自某個百科上的解釋。

“聽起來可以實現啊……”宋不羈喃喃,“如果有個人,透過精神控制住了那三位學生……讓他們跳下去……”

“那催眠呢……”

宋不羈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又在網上搜了搜資料,覺得催眠這個似乎也可能。

至於其他,巫術什麼的,就太匪夷所思了。

而隱身,宋不羈覺得這玩意兒和自己附身的能力一樣,更加匪夷所思,不是正常人類會擁有的。

“精神方面的操控。”宋不羈眼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沉澱了下來,他打算往這方面調查看看。

從目前的調查來看,三名跳樓者唯一的交集便是崔成的數學補習課堂了。

崔成。

紀律的桌上還放著崔成的資料。

宋不羈拿起來再次看了起來,目光在列印出來的黑字上一字一字看過去。

但是依然無法看出破綻。

半小時後,紀律回來了,倆人一起回了家。

宋不羈一路沉默,到家後紀律敲了敲他腦袋,問:“在想做什麼壞事?”

宋不羈本想嘻嘻笑地問“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不會抓我”,但他沒笑出來。

他把晚上冒出的想法跟紀律說了。

紀律說:“晚上的討論會我們也討論了這一可能性。”

但是大多數人表示了不贊同。

催眠啊、精神控制啊,這種玩意兒,多麼虛無縹緲啊。

那個崔成,哪一點看上去像是會這麼厲害的手段呢?

是他的眯眯眼像,還是他的啤酒肚像?

但宋不羈抿了抿唇,說:“我打算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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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成結束一天的工作,和碰到的每個同事都點頭道別,慢吞吞地下了樓梯,慢吞吞地走到大門口。

太陽還未完全落下,暈黃的光從遠處的地平線射過來,射在崔成的臉上,射進他的眼裡。不過他的眼皮往下一耷,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這樣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因陽光刺眼,被刺得不舒服,眯了眼。

他把腋下的公文包夾得緊了些,往旁邊的公交站走去。

這個公交站正對著花城二中。

崔成站在公交站裡,瞟了眼旁邊的公交到站提醒牌——他等的這輛公交還有一站就到。

他幾乎每天都乘公交,乘得多了,便也乘出經驗來了,知道自己這個時間點出來,剛好便能乘上即將到來的公交。

如果出來得早了,那就要在太陽底下多等幾分鐘。如果出來得遲了,那就更要多等幾分鐘。

他每次都能把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就像他能把握好學生跳樓的時機一樣。

今天不是每周五下午放假日,對面的花城二中校門關著,也沒見有什麼人走動,穿越馬路流淌過來的空氣是安靜的。

但是安靜只是表面,崔成本來就好似帶笑的五官更是突地流露出一絲笑,他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嘴唇:“一報還一報……”

不遠處紅綠燈閃了下,黃燈過去,綠燈亮了,崔成等的那輛公交來了。

車門開啟,崔成抬起腳步走了上去。

這輛公交上人不多,即使是這會兒下班高峰期,也是沒坐滿。因為這輛公交經過的居民區很少,也沒什麼人多的站點。

崔成一邊往最後一排走去,一邊往窗外瞟去。他看到了花城二中旁邊的市公安局門口剛開進了一輛警車。

他的眯眯眼閃了閃,好像流露出了一絲輕蔑。

他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排,便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他慣常坐在最後一排最靠左的位置,今天也是如此。

坐下後,他在心裡回味了一番紀律和宋不羈找他問話的過程,把他自己和警方之間的對話一句一句回憶過去,覺得沒任何問題。不過有問題,也不怕。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不過這笑一閃而逝,誰也沒有捕捉到。下一秒崔成又是那個崔成了,不說不動就自帶三分笑,面善得像是爛好人。

崔成住在這輛車唯一經過的一個居民區。

這是一個城中村,房子的年齡大概有二三十了,即使這些年重新裝修了門面,但也一眼就能看出它的歲月感,以及與隔壁高樓大廈的格格不入。

住在這裡的大多是在花城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年人。

崔成在小區門口碰到個阿婆,阿婆親切地拉住他,同他嘮了嘮家常,說自己的大孫子考上現在的大學,都是他當年補習的功勞啊,等小孫子上了高中,也讓他父母送去崔成那補習。

崔成謙虛地應了幾聲,便熟練地脫了身,告別了阿婆,往自己住的那棟走去。

路上又碰到幾個阿公阿婆。他們似乎跟崔成都很熟,紛紛和藹地同他打招呼,有的也會聊上幾句。崔成也就停下,沒絲毫不耐,臉上的笑意不減。

等他回到自己家,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他放下公文包,摸了摸自己像皮球一般的肚子——餓了。

冰箱裡有昨晚吃剩的菜,電飯煲裡有昨晚煮多了的飯。他直接把它們重新加了熱,也不在意有沒有變味,就這麼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這樣就算解決了晚飯。

對他來說,吃什麼不重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他把碗筷隨意地往水龍頭下一衝,就擱到了一邊晾著,也不管一口碗的邊緣還沾著一顆米粒。

他例行公事一般吃了飯洗了碗,然後擦乾淨了手,小心地拿出一部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便接通。

電話接通的瞬間,崔成的神情突然就嚴肅了許多。雖然他看上去還是帶著笑的,但是這笑中帶了明顯的恭敬。

“老闆。”他說。

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一句什麼,崔成便應了聲“是”,然後把他和紀律以及宋不羈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那人。

崔成說得十分詳細,連宋不羈小心打量他的小動作都講得一清二楚。

崔成:“他在觀察我,我感覺很明顯,他從頭到尾都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崔成:“對,宋不羈,不是紀律。紀律就像您說的,敏銳迫人,不好對付。但我覺得那個宋不羈,也不好對付。”

崔成:“他看上去不起眼,挺弱,但……老闆,你知道我是學理的,教數學,也說不來具體的形容詞……但那人,給我的感覺不是那麼簡單。”

崔成:“盧他們也都和他接觸過,但是並沒有說宋不羈如何如何,這我知道。但是,老闆,五個人裡,我對人的感覺把握是最敏銳最準確的。而且盧他們都太過自大。”

崔成:“劉文韜臨死前和這個叫宋不羈的接觸過。而且當時盧浩才的子彈是射向宋不羈的,但是劉文韜突然從車裡出來,擋在了倆人之間,子彈這才射中了他。老闆,您想想,劉文韜這樣的人,會做出不要命的事嗎?他的研究可還沒做完。”

崔成:“老闆您也和宋不羈接觸過,您感覺他……”

崔成:“您放心,我預計接下來宋不羈還會來找我。我會好好探探他的。”

崔成:“是,還有一人,我不會放過他的。”

崔成掛了電話,又把電話仔細地收了起來。

接著,他進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後,就直接睡了。

此時才晚上剛過八點。

紀律還在市局加班,宋不羈還在紀律辦公室刷手機。

而兩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家,宋不羈對紀律說,他想去會會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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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齊天被紀律叫進了辦公室。

紀律滿臉都寫著“嚴肅”兩個大字,謝齊天神情也跟著一凜,背脊下意識地挺直了,問:“紀隊,出什麼事了?”

不會跳樓案出什麼么蛾子了吧……

紀律:“這週末,如果我不在宋不羈身邊,你暗中跟著他,如果看到他神色有異,直接把他帶回來。”

謝齊天心裡頓時震驚得像是被塞了圓鼓鼓的氣球,他剋制了表情,說:“紀隊你是懷疑……宋顧問是內鬼?”

紀律:“……”

紀律沒有說得很詳細,只說宋不羈這週末要去聽崔成的課,但是他擔心崔成有問題,會對宋不羈不利,但是又不便打草驚蛇,就只能暗中盯著。

謝齊天松了口氣,剛才聽紀律說了那麼一句話,他以為紀律的一腔真心錯付了人……咳了一聲,謝齊天問道:“宋顧問懷疑崔成嗎?”

紀律:“昨晚會上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崔成作為三名死者目前唯一的交點,不可能不可疑。”

謝齊天點了下頭,接下了暗中保護宋不羈的任務。

對於林雲翔、顏子秋和馬錦博三人的父母過往二十年經歷的調查還在進行。時間久遠,警察們一時半刻也無法調查完全。

紀律看了目前為止警察們調查來的資料,既沒發現他們的經歷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也沒發現他們的生活軌跡有什麼交集。

二十年前,林雲翔的父母還在農村,一年後才一起來到了花城打工,次年林雲翔出生。他們從一開始的給別人打工,到後來在花城一個景區賣所謂的旅遊紀念品,賣了幾年賺出了首付的錢,便在花城買了房,直到現在。

生活經歷一目瞭然,直得很。

顏子秋的父親是一名計程車司機,母親做月嫂,他們最大的希望便是自己女兒大學畢業後考個公務員,進入體制內,有一份體面而穩定的工作。

——女兒是公務員啊,說出去多有面子。

——這樣子以後找的物件也能是公職人員了呢。

顏子秋父母的這些想法,警察們隨便去找他們的鄰居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據說顏父顏母經常掛在嘴邊說。

二十年前顏父顏母剛結婚,他們是一起在一個廠子裡工作的同事。之後直到廠子倒閉,他們才換了工作。換的幾份工作都很尋常,而且資料太少,也看不出什麼。

馬錦博的母親馬曉燕從政,從基層開始,一路升上來,直到前兩年當了花城的市長。至於他的父親,最初在司法部門工作,後來辭職,做起了律師,和侯一笙是同行。

他們的履歷乾淨又整齊,積極又正能量,和無數在底層掙扎的民眾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自然,也看不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摘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