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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136

崔成掉下來死亡的訊息瞬時傳到了梁國棟耳中。

“噼裡啪啦——”

無數雜物被掃落到地, 響了一連串的聲響。

“老崔死了?誰能告訴我老崔怎麼就死了?!”

梁國棟怒不可遏,陰狠的雙眸緩慢地掃過眼前的何小貝和何小寶。

盧浩才的被抓在他的計劃內,但是崔成的死卻不在他的計劃內。

何小貝和何小寶噤若寒蟬,倆人悄悄地對視了一眼,卻被梁國棟狠狠地各踢了一腳。

“看什麼?看我!”

“你們倆說說,老崔怎麼死了?那個死婆娘怎麼出現的?我不是讓你在周圍監控嗎?你就沒發現那死婆娘上來?!”

梁國棟如利劍一般的視線射向何小貝,看得何小貝升起一股股想逃離的衝動。

但她不敢。

她握緊了雙拳,指甲嵌入到肉裡,痛感壓制住了她內心的恐懼。她說:“她是從商場後門上去的,不在我的監控範圍內……後門那是大雷打暈警察的地方……”

簡而言之, 後門那是大雷監控的地方。

梁國棟依舊怒不可遏,他倏地踢出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桌子, 說:“找藉口, 失敗了就會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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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貝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來。她很想反駁,她想說是崔成失敗,又不是她失敗, 關她什麼事。如果是她出馬, 鐵定不會失敗。

何小貝沉默了許久,這會兒倒是乾脆利落地開口問道:“老闆,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梁國棟冷笑一聲,“他們弄死了我的人,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去, 聯絡大雷,讓盧浩才行動!”

“還有,”突然間,一個溫柔卻清冷的聲音響起——

房間的角落裡有一把椅子,上面坐了個人——趙碧春。如果不注意去看,完全不會意識到房內還有第四人。

“換地方,這裡不能呆了。”

趙碧春靜靜地注視著站著的三人,開口說道。

---

那邊梁國棟在發著火,安排著下一步計劃,這邊紀律和宋不羈還在回市局的路上。

外面“轟隆隆”的雷雨聲透過車窗玻璃傳進來時聲音已經小了很多,但這聲音同肉體摔在地上的悶響聲一起,一同迴響在宋不羈的腦內,響得他腦門陣陣地疼。

這不是宋不羈第一次見到屍體,卻是第一次目睹一個人的死亡。

紅燈時,紀律握住他的手,說:“想聽故事嗎?”

宋不羈靠在椅背上,輕聲問:“什麼?”

溫熱的觸感緊緊包裹住他的手,宋不羈瞬間覺得耳邊的聲音好像小了許多。

綠燈亮起,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雨幕之中。

紀律沉穩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內響起。

“我跟你說過我以前脾氣很差對吧,那會兒成績也不好,我媽成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看看隔壁一笙考了幾分,你再看看你考了幾分,你連人家零頭都沒有’,而且那會兒我還很叛逆,自命不凡,什麼都沒看在眼裡。後來我爸媽看不下去,一氣之下把我扔進了警校。”

“剛進警校的時候我還是那副脾氣,自以為其他人都是紙糊的,全都不是我的對手,於是看不順眼的,打,不聽話的,打,總之差不多打遍了整個警校,我也出名了。”

聽到這裡,宋不羈笑了笑,卻沒說話。他知道紀律重點想說的話在下面。

“直到我在警校第三年的時候,公安廳下來了個人,每週一次給我們上課。我第一次被打趴下,就是在他手上。那時候還是心高氣傲,很不服,每週他來的時候我都去找他挑戰,但是每一次被打倒的都是我。”

“打得多了,和他的關係倒也越來越好。他給我講他曾經遇到的一些棘手的案子,兇惡的犯人,還告誡我要沉得下心,不然肯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他說得語重心長,可那會兒我哪裡聽得進去啊……”

說到這裡,紀律自嘲地一笑。

“後來,我還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那是個連環殺人案,兇手殺的都是在校的大學生,查下來,幾名死者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家境不錯,脾氣差勁,小團體中的老大,而且都去過同一家酒吧。但是兇手潛伏得太深了,省廳最終決定放個誘餌。本來這個誘餌輪不到我,但是我那天剛好去省廳送材料,看到了他,聽到他和同事在辦公室說這個案子。”

“聽到之後我就想,這不就是我嗎?還有誰能比我更適合這個任務?於是我就自告奮勇地要去當這個誘餌,還特別興奮,自信滿滿地有了我出馬,兇手肯定能立馬落網。那會兒我爸還是省廳的領導,因著這層關係,他們商量了之後,最終同意了我去當這個誘餌。”

“一個星期後,那個兇手果然盯上了我,我每次去那酒吧時,總感覺有人在看我。事情很順利,我自然很得意。我那天坐在酒吧裡,雖然還是在警惕著,但是已經在想象逮到兇手後的場景了。幻想著幻想著,我就想出了一個主意,覺得自己肯定能一把制服兇手。於是我假裝自己喝醉了,往酒吧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裡走去,扶著牆吐。那小巷深更半夜的不會有人,我想那兇手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果然,那人尾隨我出了酒吧。”

“剛開始事情如我所料發展,兇手出手了,對我亮出了兇器。如果那會兒我放出訊號,讓埋伏在暗處的警察們過來,肯定能立馬逮住兇手。但我那會兒太過心高氣傲,認為區區一個普通男人,肯定幾下就能把他打倒了。於是我沒有放出訊號。”

“但是沒想到,那人的身手不錯,又仗著刀在手,一時半會兒我竟然沒制服住他。我更沒想到的是,酒吧裡的酒保竟然和兇手是一夥的,那晚的酒裡被下了藥,打到一半,藥性發作了,我很快就覺得沒力氣——其實之前死者的胃裡也被查出安眠藥的成分,他們早就提醒過我讓我當心喝下去的酒,但是……”

但是憑紀律的傲性,怎能允許兇手就這麼得逞呢。於是他死命地還擊,但是已經軟下去的身體還擊起來也沒什麼效果,眼皮也越來越厚重……他的身上身上被兇手劃了幾刀。

陰暗的小巷子裡,兇手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給渾身是血的紀律最後來一刀時,那人出現了。

“我當時已經快睜不開眼了,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就這麼衝上來,擋在了我面前,刀刺入了他的心臟……”

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急,除了以身擋刀外,任何動作竟然都來不及做。

埋伏在暗處的警察們終於傾巢出動,逮住了兇手。

可是,那人卻就這麼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紀律的聲音有點啞,也很輕,“他還是為救我而死。”

宋不羈冰冷的左手覆到紀律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上,用力握了握。

雨聲漸小,車內也再次安靜了下來。

“m1”犯罪團伙沒抓到,警察們緊張的神經就不會松下。大晚上的,市局仍然燈火通明,連張局都還在局裡坐鎮指揮。

紀律和宋不羈回來時,倆人身上都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專家已經給盧浩才初步檢查過了,證實了現在的盧浩才確實精神出了問題。

但是案子再緊急,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半夜過後,市局大部分辦公室的燈光都滅了,回家的回家了,值班的睡在值班室。

雨也已經停了,半夜的天空比晚上七八點的天空還要亮,真的彷彿就像水洗過似的。

一夜安寧。

“昨天去青山區搜查,怎麼樣?”第二天一大早,紀律就叫了夏霽、謝齊天和金子龍過來,詢問昨天他們調查的結果。。

夏霽三人本來是昨天中午從市局出發的,按計劃到青山區該是下午兩點左右。他們也確實是在兩點左右到達青山區了,但從青山區市區到鄉下,又要大半個小時,於是在兩點半左右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第一排要調查的房子那。

就在他們調查這一排房子時,楊希失蹤了,阮怡琴也不見了。

調查進度並不快,因為有些房子白天沒人,也無法真的確定梁國棟他們是不是藏在裡面。於是夏霽他們便把這幾處房子記了下來,打算晚上再查。

他們一排一排地調查過去,就在他們快調查到梁國棟他們呆的這一排房子時,楊希可能去往某個商場的訊息傳來,崔成也可能在那的訊息讓夏霽當機立斷地決定先去那商場。

因為他們距離那商場不遠。

但沒想到,他們也沒趕上。

他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阮怡琴從商場後門那衝了上去。

之後直到晚上,他們才再次去調查梁國棟可能的藏身之處。

但那會兒,已經遲了。

梁國棟他們已經離開了。

---

雖然夏霽他們去的時候梁國棟一行人已經離開,但是他們也確定了那夥人這幾天住的地方——剛下過雨,地還是溼的,尤其有段路是泥土路,車子駛離的輪胎痕跡很明顯。這痕跡和宋不羈那天看到的車輛所使用的輪胎一模一樣。

而在那房子裡,梁國棟一行人對於住在這的痕跡沒做什麼遮掩,夏霽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證據——毛髮、指紋等都被提取了,後來也確實證實是梁國棟他們的。

那一排住戶全部被問了話,但是如同上次雷鈞他們幾個走訪調查一樣,住戶們十分肯定地說這兒絕對沒有外人入住。

“估計也是被崔成下了催眠。”夏霽奔波了一天一夜,此時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小謝和小金還在青山區那邊查監控,我估計梁國棟他們還在青山區。”

就算不是在青山區,但他們是從青山區離開的,查青山區的監控,應該能查到什麼的。

“辛苦了。”紀律說。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但是楊希已經不打算參加了。

他將在今天上午從青山區的醫院過來,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父親,以及雷鈞和他的搭檔。

雷鈞他們開警車把楊希和他父親送到了市局。

楊希在他父親的陪伴下,進了詢問室。負責向他們問話的是紀律和俞曉楠。

雷鈞和他的搭檔把楊希送到後,在市局逗留了一會兒,和市局的領導們交流了一下工作情況。

“誰能想到那麼一個瘦弱的女子會把崔成撞出窗戶呢。”雷鈞對夏霽感慨道,“也怪我們,太大意了,四個大男人竟然被一人放倒。”

雷鈞的搭檔也慚愧地說:“沒錯,我們四個真是太大意了……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

夏霽看了他們一眼,說:“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接下來咱們再加把勁,把那幫犯罪團伙逮到就行了。”

“好嘞!”雷鈞說,“既然那幫人潛伏在我們青山區,我們就責無旁貸,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雷鈞的搭檔:“那夏副隊,我們先回去了。”

“嗯。”夏霽點了下頭,把他們送到了辦公室門口。

“哎,”電梯剛下到一樓,雷鈞就突然捂住了肚子,說,“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個廁所,你等我下哈。”

“吃壞東西了吧?快去快回啊。”

雷鈞快速往廁所跑去。

然而,他趁沒人注意,開啟樓梯間的門,一溜煙兒地溜了上去。

——要去廁所,就要經過樓梯間。

雷鈞的搭檔全無注意,站在一樓大廳邊玩手機邊等著。

雷鈞雖然是基層派出所的警察,但是從警幾年,也是來過市局多次的。對於市局的樓層分佈,他早已爛熟於心。

更何況還有梁國棟這個在市局當過多年局長的人在。

沒人比他更熟悉市局。

來之前,梁國棟就推測過,盧浩才最有可能在哪個審訊室。

現在,雷鈞就往這個審訊室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但因為他穿著警服。市局內每天來往警察不少,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每個人都行路匆匆,即使面對面碰到了最多也就點個頭然後又各自繼續去忙。

誰也沒有把雷鈞放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