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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9

接下來的幾天,是肅修然靜養的時候,林眉還會時不時去刷下微博,看看最新的輿論走向,卻聰明地沒去打擾肅修然。

就在當天夜裡,神越集團就公開對媒體釋出了宣告,微博的公共頁面當然也發了,宣告裡先是肯定了肅修然還在世的訊息,接著又表示詳情會在三日後召開的新聞發佈會裡進一步透露。最後還不忘譴責那個記者的偷拍行為,並表示保留追訴的權力。

那之後果然有人開始在星文圖書的官微下留言說:我說怎麼覺得大神臉色有點蒼白,影片背景也很像醫院,原來是在住院。覺得那個記者有點不厚道啊,趁火打劫逼得大神生病了還得拍影片澄清。

這個評論很快被不少人認同,於是就又去那個記者的微博下譴責他這種不分時間場合打擾別人的行為。

好在那個記者大概是接到了律師函,很快就刪除了自己的微博,後來幾天也沒有什麼後續吸引群眾的關注度,從輿論上看這件事已經大致平息了。

但在肅修言那裡,卻顯然沒有這麼簡單,他當晚就飛回了s市,接下來兩三天,都在那邊負責壓制股東和下屬們的質疑。

他雖然繁忙,倒也每天會打過來一個電話,問下肅修然的情況。

肅修然需要保證休息時間,這些天他的手機一直被林眉拿著,每次肅修言打過來都被林眉先接起來,來來回回也算熟了,林眉對他說話也溫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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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天後,林眉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肅修然住院這些天來,他和肅修言的母親,沒來看望他也就罷了,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三天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張衍已經讓人查了公立醫院的監控錄影,從錄影上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選。

以張衍的能力,當然不會疏忽掉出現在螢幕裡的線索,那麼就極有可能是做手腳的人很瞭解醫院的監控攝像位置,利用拍攝不到的死角完成了工作。

至於那個惹禍的小記者,不但被肅修言發了律師函,還被張衍叫去了刑警隊盤問,早懊悔不已地交待了全部過程:他在當天上午得到一個匿名的電子郵件,說市立醫院住院樓下有線索,他正苦於沒有新聞點,立刻就拿著相機來了,蹲守半天正以為一無所獲的時候,就發現了輿論關注度頗高的肅修言。

驚喜之下他拍了好多張肅修言和肅修然在一起交談的畫面,因為肅修言和肅修然的動作一度比較親密,他還以為自己是撞破了什麼“秘密情人”之類的,畢竟現在戀愛觀自由,肅修言又多年保持著黃金單身漢的身份,連一丁點兒緋聞都沒有,有個同性情人也沒什麼奇怪。

他還頗為遺憾沒有拍到肅修言和肅修然更為火爆的鏡頭,比如接吻擁抱什麼的……畢竟肅修言後來把肅修然抱起來時,明顯是因為對方身體不適需要急救。

當他趕回報社釋出訊息時,又接到了第二匿名郵件,發郵件的人似乎已經知道他拍到了肅修然和肅修言的照片,告訴他在場的第二個人是肅修言的“已故”的親哥哥肅修然,並且肅修然還有個身份是當紅暢銷作家“蘇修”。

這個可比什麼子虛烏有的“同性情人”可靠多了,那個記者就搜尋了下肅修然八年前的照片,立刻就確定了他拍下來的的確是“已故”的哥哥,興奮得不行,連第二天在報紙上發新聞都等不及了,稍微注意了下措辭,就迫不及待地在微博公佈了這個訊息。

張衍讓技術人員查了他的電子郵箱賬號,一如預料中的,那個發匿名電子郵件的人相當聰明,根本無法回溯賬號資訊和ip地址。

線索到這裡又中斷了,並不是說對方所用的手段有多麼高明,而是對方每次的行為看起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推波助瀾”。

如果沒有肅修言和肅修然多年來的矛盾和誤會,如果不是知道肅修言和肅修然關係的症結所在,就是當年文靜悅之死,那麼一通挑撥離間的電話也不會導致肅修言失控地捅了肅修然一刀。

如果不是知道肅修然的康復情況,那麼對方也就不能在他的藥裡準確的混入抗凝血劑,讓他的傷情復發。

對方甚至知道肅修言來看望肅修然,也知道他們兄弟二人或許會下樓談心,於是安排下了小記者作為棋子。

這個對手的可怕就可怕在,他或者她對肅修然的過去,還有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清楚,這種無孔不入的滲透感,才最讓人覺得膽寒兼反感的。

林眉試著用這些天來鍛鍊出來的敏感,去思考了一下前因後果,還發現了一個相當可怕的事實:即使對方用各種手段對肅修然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也仍然沒有嚴重觸犯法律。

打一通包含了虛假資訊的電話?失手捅人的是肅修言,又不是他。

在肅修然的藥里加了抗凝血劑?抗凝血劑又不是明文規定禁止的□□,只是普通的醫療用藥。

再說輸液用品都是一次性的,在肅修然復發的時候那些用過的針管已經被集中收回了。只要他不承認,他們都沒有一個指紋能證明是他新增進去的。

通知記者蹲守?更不用提了,就算侵犯隱私,需要面臨賠償的也只是那個小記者。

也就是說,即使他們抓到了這個人,甚至都沒有用《刑法》去起訴他。

林眉光想一想,就覺得……毫無頭緒,焦頭爛額。

最大的幸運,大概是肅修然對此並不介意吧,在所有人都有些亂了陣腳的時候,他卻依然還是照例用藥、休息,還讓林眉從家裡給他帶了幾本書過來,沒事翻看。

這陣子他對植物比較感興趣,看的都是草藥圖譜,還心情頗好地隨手臨摹了一些到自己的筆記本上。

林眉本來以為照他心高氣傲的性格,會不甘於被人這樣設計,卻忽略了他一直是一個幾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神定氣閒的人。

三天後上午十點鐘,神越集團的發佈會在s市西區的一家酒店裡召開。

這裡本來就是隸屬神越集團的一家品牌連鎖酒店,三天時間準備一個會場自然充分周到。

肅修言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來接肅修然的時候,是他親自開車過來的,到了酒店後也走的是地下車庫預留給酒店內部高管的專用通道,後面還有幾個全程跟著的黑衣保鏢。

林眉這個普通都市白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但她的注意力都在肅修然身上,一路上不斷看他臉色,生怕他累著。

肅修然覺察到她的擔心,也沒在意旁邊還有肅修言和保鏢,就拉著她的手輕捏了捏,笑笑說:“我沒事。”

肅修言把肅修然護得這麼嚴實,當然直到他坐上發言臺,都沒有一個人能近他的身。

林眉也跟著坐上了發言臺,身份當然不是什麼女友,而是星文圖書的代表,她事先還準備了不少發言稿,坐下後面對面前明晃晃的□□短炮和話筒,還默默又背了一遍詞。

最先發言的是神越集團那個幹練的男新聞發言人,他說話一如在集團年報發佈會上一般嚴肅簡短,重點可以歸納為:肅修然先生在法律上從未“已逝”,當年是出於尊重肅修然先生自己的選擇,神越集團才會對外公佈了他“已逝”的訊息。肅修然先生和肅修言先生的關係非常好,兄弟情深如為一體,外界不需要做任何無謂的猜測。

當然後面一句話的原句不是這樣的,是林眉自己總結的。

肅修言今天跟以往出鏡一樣,穿著深色的西服,面目冷峻目光如刀,但細心和瞭解他的人,都能看出來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陰沉一些。

他這種表情,聽完了慣例的宣告後,媒體當然不會放過他,立刻就有記者提問:“請問肅修言先生,您兄長當年為什麼會選擇對外公佈自己‘已逝’?要知道任何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在公眾眼裡是個‘逝者’的身份的。”

肅修言把目光對準了他,他行事作風一貫雷厲風行,認真看人的時候壓迫力十分巨大,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記者,也不由自主微微瑟縮了一下。

肅修言就看著他沉聲說:“對於哥哥的決定,我一開始也是強烈反對的。但哥哥當時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各位如果瞭解過當年的情況,就一定知道,那時候哥哥幾乎可以說危在旦夕。我痛心於哥哥必須讓我宣佈他‘去世’,卻更不願違背他的心意……那時候無論哥哥讓我替他做什麼,我都會努力幫他做到。”

他這一長段話說得非常沉痛,配上他略顯沉鬱的表情,彷彿能讓人親身體會到他的那種無奈和痛苦。

那個記者也是做過了大量功課,才敢這樣當出頭鳥,盯著他的目光,又硬著頭皮問:“我的確查閱了許多當年的資料,當時肅修言先生不僅剛剛遭逢過喪父之痛,還經歷了女友自殺的打擊?”

這個記者本來是打算將“女友自殺”作為兄弟間並不那麼和睦的疑點來追問的,結果卻在肅修言堅強又透著痛苦的目光中改了口,輕描淡寫地拋出來。

肅修言極其輕微地彎了彎唇角,剛毅銳利的目光中,恰到好處地透露出一點點稍縱即逝的脆弱:“是,所以我那時候不能再冒險失去哥哥了,哪怕我必須在公眾面前失去他……但我還可以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留住這一份親情。”

林眉聽到這裡,看著在場的一些容易被打動的記者,目光中已經充滿了同情,脆弱點的乾脆就泛起了淚花,心裡頓時想:這一家子的演技天賦都是滿點的吧,進軍娛樂圈絕對妥妥兩座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