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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晉¥江獨家首發

看著不算很狼狽,卻已經虛弱無比的肅修然,林眉猛抽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撐起他明顯已經是在強自支撐的肩膀。

肅修然也沒有拒絕,有些脫力地靠在她肩上,還是勉力對她微笑:“抱歉了。”

林眉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觸到她的肌膚,他就發現他應該已經有些發燒,即使沾染了水汽,體溫也還是比平時要高不少。

他現在的狀況,顯然不大可能獨自完成清洗身體的程式,但他身上滿身的汽油味卻還是不能不清理,更何況汽油在皮膚上留得久了並不好。

林眉只能扶他先靠住牆壁,然後自己先脫了衣物,再把他的衣服脫掉,兩個人一起進了浴缸沖洗。

他還有些力氣配合她,這個過程並不特別費勁,只是原本應該旖旎美妙的晨間沐浴,變得有些狼狽。

林眉在替他擦洗香皂的時候,抬頭在他下頜上輕吻了一下,指尖輕柔地滑過他的臉上紅腫的指痕,嘆息了一聲說:“你果然還是不應該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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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修然輕合了雙目,隔了一陣才開口說:“我知道的。”

這個家裡早就沒有了他的位置,他也並不是直到今日才明白,也許即使是在八年前,他也已經和這裡格格不入。

他還記得自己病發前倒下的最後時刻,就是在從公司趕回家的路上,支撐不住失去了知覺。

那一天他已經覺得很不對勁,比前些日子都還要疲憊無力,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發了燒,或許還燒了很長時間,但他依然沒有在結束工作後去往醫院或者讓家庭醫生來照顧自己。

因為那天的第二天,就是肅修言的生日,他身旁還放著匆忙挑選的禮物,想要趕回家,在凌晨到來之前,為弟弟送上提前的生日祝福――即使那時肅修言和他的關係已經跌落到冰點,見面時也總是看到他諷刺又痛恨的目光。

結果後來他還是沒能堅持到回家,就昏迷著被送入醫院,再然後就是長久沉悶的治療和住院時光,以及八年來必須隱姓埋名的生活。

直至離開s市避走外地,他再也沒有回到過自家的宅邸,那份心心念念要送出的生日禮物,也早就在混亂中不知被丟到了何方。

那趟沒有抵達終點的回程之路,彷彿已經昭示了他早就已經和這裡脫離了聯絡。

林眉看到他的目光開始迷濛,深怕他昏倒在浴室裡,連忙又吻了吻他的唇角讓他保持神智:“你再堅持一下,我跟張衍說好了,他說讓你暫時留在這裡,案情會透過電話和網路溝通的。”

肅修然抿了抿唇點頭,還有餘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謝謝。”

好不容易幫他洗好,又裹上睡袍,臨出浴室的時候,他又輕推開她,俯身在洗手池中乾嘔了幾下,吐了些胃液出來。

知道他可能已經犯了胃病,更不知道是哪裡的炎症導致了發燒,林眉看到他臉色蒼白,肩膀輕顫著俯身在水池上的時候,還是不知不覺溼潤了眼眶。

之前因為張衍的話而對曲嫣生起的那點同情和憐憫,又都絲毫不剩了。

如果連這樣冷酷,只顧著發洩自己情緒和委屈的母親都能被輕易原諒,那麼肅修然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和傷害,又算什麼呢?

她扶他躺到床上,又拉了被子替他蓋好,倒了溫水扶他喝了兩口,看他緊蹙的眉宇稍稍鬆開了一些,才走房間去。

肅修言一直留在客廳裡,林眉走過去簡短跟他說了下肅修然的情況。

他們兩個權衡了一下,肅修言還是很快打了電話,讓自家醫院裡的醫生儘快帶著藥品趕過來。

不管是叫救護車還是送肅修然去醫院,都免不了一番折騰,還不如將醫生叫到家裡來,如果肅修然情況好轉,還可以免去奔波之苦。

更何況現在門外就是記者,再加上上次肅修然在醫院裡被暗害過,他們都還心有餘悸,輕易不敢將他送入沒有確保安全的醫院。

肅修然犯了胃病,在醫生到來之前,早餐肯定是不能吃了,止疼藥之類的藥物,他又發著燒,他們也不敢隨便用,只能採取些物理療法,給他取了些冰袋蓋在額頭上降溫。

弄了一早上,林眉也和肅修言一起,隨便吃了幾口廚房準備的粥,有些無奈地想:這還是真是個多災多難的清晨,不管肅修然願不願意,他們看起來都得在s市多逗留幾天了。

她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來這次入宅鬧事還有記者蹲點,來得未免有些太巧了,肅修然數年不回家,只回來了一天,第二天就鬧出了這種事。

簡直像是有人在蓄意操縱,制造事端把他堵在肅家,讓他沒有辦法回b市。

林眉想著,就忙去問肅修言:“你們上次查出來的那個杜霖,後來怎麼辦了?有沒有查到他目前在什麼地方?”

杜霖的姓名身份被查出來後,自然有張衍從警方系統裡調取他的資料,具體進度林眉沒有特別過問,但身為執行人,肅修言應該是被告知了的。

看了她一眼,肅修言的神色也不怎麼好,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如果能找到人在哪裡,就算沒有證據,我也早過去打個招呼了好嗎?在不違法的情況下,也有很多辦法讓一個人不好受。”

他說著有些洩氣:“警方系統裡杜霖的現有住址根本就是錯的,那只是他租下的房子……他的父親已經去世,母親也在幾年前移民到了國外,他在離開神越後,倒是還能查到跳了幾次槽,只是他早就全部離職了,現在連個人都找不到。”

電子化的檔案管理才剛在國內普及沒有多少年,還有許多空子可以鑽,哪怕在高度電子化的國家裡,隱姓埋名用假身份生活也並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杜霖本人就是個電腦高手,一切能留下行動痕跡的事情,比如機票、火車票、信用卡等等,都被他巧妙避免了。

而這樣一來,他們和警方也基本百分百確定背後在搞鬼的人就是杜霖,畢竟身為一個普通人而言,完全不必要採用如此謹慎小心的生存方式。

也許這些肅修然早就料到了,所以即使能確定針對他的人就是杜霖,他也沒有再過多說什麼,也沒有催促肅修言解決這件事,仍舊保持原來的生活節奏。

想到杜霖,肅修言的臉色有些陰沉,又摸出隨身的類香菸,想要點燃一根。

林眉抬手將他那個精緻的金屬煙盒壓下來,開口說:“就算是戒菸替代品,你也別太依賴了,比起尼古丁依賴,改掉習慣最重要。”

她說的不無道理,肅修言悻悻地把煙盒收起來,抬起手用指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簡直是要命。”

林眉難得會同情他,只是想到還在裡面躺著的肅修然,不免勸兩句:“你也注意下身體吧,你們家兩個都躺下了,麻煩就大了。”

肅修言倒不是那麼領情,雙手抱胸看著她笑了下:“放心,肅家的傳統一向是一家子只能有一個躺著……老大立下的規矩,我怎麼敢破?”

林眉看他到這時候不不忘諷刺當年肅修然逞強將自己累到醫院裡生死一線的事情,只能無奈地想,她竟然會關心隨時隨地都可以熊起來的肅修言,也真是活該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過了沒多久,醫生就匆忙趕了過來,在替肅修然檢查了身體,確定他還可以留在家裡治療後,就給他打了退燒針和消炎藥,並且留下來一個護士值班。

肅修然一上午都燒得有些迷迷糊糊,到中午的時候總算醒了勉強能起身,就讓林眉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拿過來,跟張衍通訊。

他還是病著,又犯噁心吃不下東西,當然全身都沒什麼力氣,臉色也差得厲害,影片接通後就把張衍嚇了一跳,開口就說:“你怎麼又倒下了,要不然你還是別管這邊的事了,好好休息。”

肅修然也頗為厭煩自己現在的無力狀態,略揮了下手抿了唇說:“精力有限,別說廢話。”

他還真是就算病成這樣,氣勢也還是絲毫不損,受害者是分局的同事,這比一般的情況要嚴重很多,如今整個分局都籠罩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下,張衍也沒什麼心思多說很多,當下就交待了下詳細案情。

並且把犯罪現場的報告和驗屍報告都發送給了他,肅修然開啟傳過來的檔案,飛速瀏覽著。

死者是分局一個剛參加工作沒有多久的年輕女接線員,她也是警校畢業生,即使不算經驗老道的刑警,各種犯罪手法,罪犯心理等等也都多少知道。

在全市都在緊急抓捕嫌疑犯的情況下,她當然不會傻到再去私會之前未曾謀面的網友。

所以她的受害地點並不是上個受害者的那種公共場合,而是自己的公寓裡,只是她公寓的門鎖全都完好,客廳甚至還擺著一壺殘餘著茶水的茶壺。

而能夠確定她是被同一個嫌疑犯殺害的,是她的死亡方式和公園裡那個男性受害者如出一轍:她的屍體被發現的地點是公寓的浴室,晾衣杆上綁著一個匕首,穿透了她的咽喉,血流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