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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紛爭的漩渦 第三卷 卷後章十二

這次埃文返回家鄉不再是以王國副統領的身份,所以他也沒有任何隨行人員。他就像一個旅遊很久的中年人回到家鄉一樣,混跡多年卻沒有半點成就,從外表上看,絲毫不像是曾經擁有地位和身份的人。

小鎮路瓦爾突然的熱鬧讓埃文有點不適,本應該十分平靜的這裡突然出現了不少青壯年。原來是因為新鐵牆騎士團的聲名鵲起,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了薩林斯王國的新貴,所以曾經誕生鐵牆騎士團的路瓦爾鎮也出現了一些想加入新鐵牆騎士團的年輕人。埃文本以為這只是那些年輕人的一廂情願,可是沒想到,新鐵牆騎士團真的派人來了自己的家鄉,招募一些後備成員。

埃文從遠處就能看到,十多個路瓦爾的青年正在搖旗吶喊,他們紛紛表示自己認識曾經的福克納團長,認識現在新鐵牆騎士團中隊長艾格西。這些人確實有點關係,他們和新鐵牆騎士團派來的騎士有說有笑,埃文能看得出他們並沒有惡意。

被招募進入下一批次的青壯年大多仰慕著曾經的鐵牆騎士團,他們知道以前的鐵牆騎士團崇尚以暴制暴,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聽到”了心裡的號召,想要在布萊德利和“霜女王”上臺後大展拳腳。他們雖然不可能直接變成騎士團成員,但也可以從後備人員做起,學習成為後勤兵,再獲得騎士資格考核。晉升空間和晉升的每一步都非常清晰地擺在這些人的面前,所以那些路瓦爾的青年並不需要怎麼吆喝,其他遠道而來的年輕人便已經在清楚明確的指示下,簽了自己的名字。

“父親!”埃文剛走進家門就看到尼古拉正站在一架木梯子上,拿著一根捆綁著繩網的木杆,不斷伸手去撈樹上的什麼東西。

埃文立即跑了過去,當他抬頭看向樹上時,他才發現原來是一隻瑟瑟發抖的貓咪正躲在樹枝遠端,那只貓咪看上去非常害怕人類。

眼見年逾七十的尼古拉就要捕獲那只貓,那只貓卻一躍而起,往地面方向跳了下來,老人也因為失去重心而向下摔倒!

只見埃文一手抱著父親,一手抓住那根木杆,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頑皮好動的老父親。

“父親啊,爬到樹上抓貓是小孩子的…”

“誰說這是小孩子的遊戲?我的體力比小孩子好多了!”尼古拉拍了拍衣服,他站穩後便一把奪過自己的木杆,“而且我不是在玩,我是在抓住它,它已經好幾次來我家偷吃東西了,我要把這個貓小偷抓住!”

埃文扶著父親走進屋內,但尼古拉並不願意被他攙扶。

“父親,家裡的僕人怎麼都不見了?”

“我已經遣散他們了!”尼古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鼻子撥出的氣吹動著白胡子,“他們都嫌棄我手腳慢,哼哼!沒有了他們,我要證明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埃文沒有反駁老父親,他知道福克納、尼古拉和菲德一個比一個倔強,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那種特別主觀的人,認定了某些事情就難以被改變。其實在其他人的眼中,埃文也是一個這樣的人,但埃文一直認為自己相比起那三位,算是比較開明的。

“算了,反正你也就看一下我死了沒,”尼古拉撐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去看一下福克納留給你的信吧…”

“留給我的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留給你的,反正是他留下的,也沒有說讓誰看。”

埃文馬上走進屬於兄長的房間,那裡的傢俱都擺設整齊,但可以看出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裡居住。桌面上有一封擺正的信被小石頭壓住,埃文隨即拿起來閱讀。

信上寫著福克納的親筆字,那字跡工整方正,就像福克納的為人一樣。信的內容並不是給埃文看的,或者說這內容並不只是給埃文看的。無論是尼古拉、菲德還是埃文看到這封信都能夠明白到福克納寫下它的意思——身為兒子、父親和兄長的福克納已經重新回到馬爾洛特,他現在已經退居幕後,不再出現在朝會上,但他不會忘記自己一生所追求的理想。

新鐵牆騎士團團長一位也不是他擔任,只不過在布萊德利的請求下,那個位置將會一直空缺著,也會一直留給它真正的主人。

這封信等同於向福克納的家人告知了他的去向,埃文也在這一刻確認,布萊德利最終的勝利有自己兄長的功勞。之前就一直隱匿在家鄉的福克納最終還是沒能忍耐住一個教師的寂寞,重新拾起了當年的雄心壯志,那份曾經被拜倫國王挫敗的鬥志。

對比起自己的兄長,埃文的武藝可謂如同孩童。那個比自己更高,身材更健碩的兄長曾經以一塊鐵盾所向披靡。年輕的時候,兄長福克納就成為了無數少女的暗戀物件,那時候的埃文木頭木腦,就像菲德一樣。但福克納不一樣,他擁有獨特的魅力,還有極為優秀的才能,那些都是埃文永遠比不上的。

埃文沒有帶走福克納的信,他覺得或許侄子菲德會回到這裡,看到他父親重新為薩林斯王國效力的選擇,然後感悟他讓他放棄當愚蠢的傭兵。

“父親…”埃文連過夜都沒有便準備離開,他剛走到門口時,卻看見父親尼古拉和那只貓小偷開心地玩在了一起。那只全身軟黃色,只有四隻腳雪白雪白的貓咪還躺在地上,露出了柔軟的肚皮,顯然和尼古拉非常親近。

“走吧,我有它陪我就好,走吧,”尼古拉頭也沒回,“我的兒子和孫子都不懂得平淡才是真正的幸福,唉,你們老了就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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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知道自己還遠未到享受平淡日子的時候,他早已經在半個月前打聽到關於大公主溫莉思的訊息,他想要依靠這點蛛絲馬跡找回失蹤半年的大公主。

他馬不停蹄地往王國北面奔去,孤山一人的他沒有被任何人認出,他也很順利地根據親信蒐集到的情報,找到了當時溫莉思遇到襲擊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山溝,溫莉思帶去的部下早已經因為襲擊而喪命,但沒有人找到大公主的屍骸,所以也不能判定那個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公主已經死了。

在小山溝周圍仔細調查了五天後,埃文終於在一個懸崖邊發現了一個草草完工的墓碑,墓碑上寫著溫莉思?費雷密茲的名字,這極有可能是當地村民給大公主立下的。

埃文猶豫了一下便開始著手挖出墳墓下的東西,以確認某些疑惑。

“不用挖了,”就在埃文準備掀開墓時,大公主的聲音從後傳來,“裡面是野狗的屍骸。”埃文回頭一看,戴著草帽,穿著粗布農服的溫莉思正站在那裡,她肩膀上還有一個鋤頭,曾經的長髮都剪掉了,只留著很碎的短髮。如果不細看,真的會以為王國的公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農民。

“公主殿下…”

溫莉思把鋤頭放下,“我打算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薩林斯王國不需要那麼多王位繼承人,一切就交給布萊德利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