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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1】【32】

第三十一章

舞會結束之後, 易康睿又指名要兒子送塗至善回家,不料易展川甩手離去, 對父親的指令完全置之不理。別墅裡往來的傭人看見少爺照例繞道而行,舞會開始前少爺臭著一張臉, 舞會結束後的臉色是臭上加上。

剛毅冷然的面孔透出一股濃重的寒冽,腦海回憶起塗至善方才對他說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叫你大叔嗎……因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頓時,易展川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恍如千年寒冰,無論是塗至善,還是易康睿都讓他惱怒至極。他向來最是反感別人陰裡暗裡算計他,換作別人也就罷了,他自有辦法應對, 然而千方百計算計他的人卻是他的父親!

他不禁想, 難道是因為自幼開始對父親便是言聽計從,甚少表現忤逆,所以父親才如此肆無忌憚嗎?今晚過去,大概明日的m市便會蜚短流長議論易塗兩家聯姻之事。呵呵, 易展川怒極反笑。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任由父親操縱他的婚姻。不是還有一句話說虎父無犬子麼?那麼就來瞧瞧,到底是軍事上雷厲風行的父親厲害,還是政治上打滾多年的他更勝一籌。

凝視兒子離去的背影,易康睿嚴肅冷酷的眼睛裡浮起一絲駭人怒意。兒子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反抗自己……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易展川開啟房間,屋裡依舊是一片黑暗。晦暗的光線中,他看見依舊站在窗戶邊的梁閣影,冷峻的面孔終於有絲放鬆柔和, 輕輕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攬住她纖細的腰。懷裡的身軀有點冰涼,他用力抱緊她,輕吻下她的鬢角,低聲詢問:“怎麼一個人傻傻站在這裡?”

梁閣影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抗拒他的貼近,臉上平靜的詭異。

易展川以為她是生氣為他把她關鎖在房間裡。他暗歎一聲,幽幽道:“對不起,把你鎖在房裡是我不對,別生氣。”他找尋到她冰冷的手剛要握住,忽的被她一把揮開。

繼而漆黑的房間裡響起她冷若冰霜的聲音,“不要拿碰過別人的髒手來碰我。”

高大的身軀明顯一僵,壓抑已久的怒氣倏地竄上來,猛地擒住她的手,捏的死緊,“我髒?那你碰過斐項也不是一樣髒!”話一出口他就立刻後悔,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梁閣影冷笑一聲,嘴角諷刺的弧度加深。他前不久還信誓坦坦的說不會再懷疑她,現在呢?原來他的承諾是如此廉價!

“好了,別鬧了。我們回去。”易展川煩躁地說,拉起她就走。

“回去?這裡不是你的家嗎?你還要回哪去?”梁閣影不動,直直立於原地。瞧他的語氣,好像把她當成無理取鬧?

易展川當下一惱,當下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抄起她的身子抗在肩上,迅速走出房間。

“易展川!你放我下去!”

“混蛋!放我下去!”

“閉嘴。”易展川冷冷喝止她,見肩上的人兒依然不斷扭動,他猛地揚手摔了她屁股一巴掌,梁閣影果然安靜下來。不過,響亮至極的聲音亦使附近的傭人紛紛側目相看,眼裡閃過驚訝。只見少爺扛著一個女人,還停在半空中的手證明少爺方才確實很重地拍打女人的屁股,遂即又看見少爺板著一張臭臉,連忙低頭假裝路過。

瞬間,梁閣影有了掉淚眼的衝動,也許矯情。可是她沒有父母,而且師父藍櫻從小也極少罵她,更別說打她,如今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滴晶瑩滑過眼角掉落在地上,沒有任何人發現。

走下一樓,易展川銳利的眼眸危險萬分眯起。客廳坐著四個人,他母親蘇薇、他父親易康睿、以及塗至善和斐項。他們聽見動靜回頭,見易展川粗魯地扛著一個女人,眼裡不約而同的閃過詫異震驚。

易展川緩緩放下梁閣影,下一刻她立刻轉身不願讓別人看見她現在的模樣。他拉住她的手,又細細打量她一遍,終於發現她眼角的眼線稍稍暈開,顯得有一絲狼狽。俊朗的眉頭一擰,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眼角,粗聲命令道:“不許哭。”

從來沒見過兒子如此“鐵漢柔情”一面的蘇薇,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下來。聖母瑪利亞呀,這個兒子不是她生的吧……

易康睿面容嚴謹,蒼老的眉宇間皆是厲色,可見非常不滿兒子的行為舉止。旁邊的塗至善臉色一沉,秀麗的面容盡顯不悅。而斐項的臉色十分平靜,幾乎讓人看不穿真正的情緒。

易康睿沉聲開口:“展川,這位斐先生說他的女伴突然消失,既然事情發生在我們家,你負責去找回來。”沉重的語氣彷彿煞有其事。

“易老先生不用麻煩了,我已經找到她。”斐項起身走向他們,極為關心地問道:“小影,你還好嗎?”

清澈的瞳孔裡沒有絲毫責怪的痕跡,只有一片誠摯的擔心。梁閣影霎時很愧疚,強顏擠出一抹笑容對斐項抱歉道:“我沒事。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

隨之,又響起易康睿蒼勁的聲音,“好了,既然沒事了,那麼這位小姐便和斐先生回去。展川,你送至善回家。”話語中的強勢一如易康睿霸道的個性。然而,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梁閣影一眼。

易展川對父親的命令不以為意,用淡淡卻能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會送她回去。”語畢,不顧眾人的震驚,輕輕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幾乎是立刻,易康睿赫然震怒,怒喝道:“易展川!”

易展川恍若未聞,對父親的憤怒置之不理。驀地,他一把橫抱起梁閣影,離開易家。

回到公寓,易展川顧不上卸除腳下的鞋子,直接踩進客廳又迅勢上樓,一腳踢開臥室的房門。

他把肩上的人兒重重上床,直接粗魯拽下她腳上的高跟鞋隨手一拋,接著踢飛自己腳上的皮鞋,他撲上去將剛剛爬上來的人兒再度壓回床裡。

頭暈目眩的梁閣影嚶嚀了一聲,張嘴就罵“王八蛋”,餘音消失在他的口中。易展川狠狠噙住她粉嫩的唇瓣,用力啃嗜。她不願服從的踢打他,他就箍制她所有的掙扎反抗,用男人天生的強壯征服她。

水潤的唇瓣迅速紅腫,他最後重重咬一下,然後舌頭長驅直入她的領域。放肆的舌輕而易舉便尋到她的溼軟,立刻一舉侵犯,霸道的勾住它,纏繞它,強迫它屈服自己。

梁閣影努力想躲開他的舌頭,奈何效果甚微,而且逃離被他發現,頓時他更加蠻橫更粗魯,吮吸她的力道弄得她舌根一陣疼痛,被牢牢禁錮的嬌軀不住的扭動,無意識地磨蹭他。

他如飢似渴的吸取她口腔裡分泌的液體,過分的甜美使他有一股想活吞下她的衝動。這樣就沒人可以搶走她……

第三十二章

又是一夜激情放縱之後的清晨。梁閣影早早就清醒過來,清澈明亮的眸子凝視天花板片刻,身體上的痠疼讓她的思維更加清晰。她微微側頭,默然打量熟睡中的男人,飽滿光潔的額頭,深邃的眼廓,高挺剛毅的鼻樑。

他沉睡的模樣也極具危險,就像是一頭沉睡中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甦醒過來給予獵物致命一擊的跡象。自從舞會後,易展川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似乎又沒什麼變化。

而她,確是真的不一樣,外貌上的她還是她,但心中的她或是他已不在是原來的樣子。就像此時此刻,她並非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他,卻是第一次看他會產生出一種莫名的異樣感。

這種莫名的異樣感似曾相識,又好像從未曾有過。這幾日,她一直在認真思考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終於正視逃避已久的問題。從他們認識至今,易展川對她很好,除了佔有慾強烈以外幾乎沒有虧待過她,暗中幫助藍閣戲院,幫她擺脫鄭爾的糾纏,教訓試圖輕薄她的官員,甚至還為她忤逆父親。而且,她完全想不到他會公然在他的父母面前承諾她的身份,說不震驚是假。只是那一晚令她震驚的事情太多,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看的出來,他的父親並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吧。她也不知道他們父子關系如何,可是從那晚的事情來看,他們之間似乎已經無聲拉鋸開一場硝煙。

易展川為什麼要如此維護她?難道真如他所說?他把她當成女朋友……

可是怎麼可能?他們的開始不過是一場交易,用她的身體換取想要的東西。但是,他的行為真的讓他迷惑了,她看不清哪個他才是真正的他。那晚,他還對她說了一句話,也正是她之所以苦思冥想到現在的原因。

他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傷害?誰要傷害她?又為什麼要傷害她?梁閣影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卻深深扎入她的心臟,疼的悸動。

驀地,梁閣影察覺到腰上的大手輕微的動彈一下,她下意識地立刻閉上眼睛。隨即她又聽到一陣的聲響,緊接著腰上的大手便緩緩撫摸起來,一點一點向上遊移,直到罩住她的渾圓。她的身體立刻僵硬,依然閉著眼睛不願睜開。幸好,他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

易展川盯著她故作平靜的面孔,微微勾起嘴角,也不拆穿她的偽裝。末了,他俯首溫柔吮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身穿衣。他現在還不確定自己對她是什麼情感,只知道他不想放開她……江山美人他都要,他絕不會對父親妥協。

他離開之後,梁閣影又靜靜躺了半晌,神情有一絲茫然,直到設定的鬧鐘響起,她匆忙起床收拾自己。今天,她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戀藍山咖啡廳。

淡淡清雅的旋律縈繞咖啡廳,使人的精神不自禁放鬆下來。梁閣影趕到的咖啡廳時,對方已經在席位上,也第一時間發現她,旋即微笑的凝視她。梁閣影屏住呼吸,慢慢走向對方。沒什麼好緊張好害怕,對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恰巧是易展川的母親罷了。

梁閣影落座位置上的同時,快速打量對方,發現蘇薇出奇的年輕,小巧玲瓏的娃娃臉,棕色的波浪卷襯得面容更加白皙,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臉上幾乎不見皺紋的痕跡。如果不是舞會那天在易家見過蘇薇,她根本聯想不到她是易展川的母親。

梁閣影打量蘇薇的同時,蘇薇也在打量梁閣影,臉上雖很鎮定,心裡興奮的要死。這個就是她兒媳婦耶,哇嗚,小川的眼光真是不錯,長的漂亮身材也棒……不知道她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養?

梁閣影禮貌地開口,面帶微笑:“伯母您好,我是梁閣影。”

“你好,我是小川的媽媽。”頓了下,蘇薇又繼續問道:“今天冒昧約你出來,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說著,蘇薇的視線悄悄往她的身下瞧去,繼而不滿地皺眉。角度不好,桌子也礙事,看不見兒媳婦的屁股……

“沒有,您多慮了。”梁閣影笑笑,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心裡因為對方蹩眉而忐忑。易展川的母親今天約自己出來……大概是要讓她離開他兒子吧。

“那就好。對了,小川知道你今天出來和我見面嗎?”蘇薇試探性地問。要是兒子知道她擅自把他女朋友弄出來,估計會發飆吧。就好像那晚,她第一次看見兒子明目張膽地反抗他父親。很顯然,兒子很在乎兒媳婦。

梁閣影一怔,回道:“他不知道。”頓時,只見蘇薇的臉上閃過一抹安心,繼而說道:“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主要就是想見你一面。沒有其他意思,你別害怕呀。”

梁閣影的唇角無聲抽搐一下,對蘇薇誘哄小朋友一樣的語氣很無語,並且和她預想中的情況不太一樣。

“我可以叫你小影嗎?”

她點點頭,“伯母不嫌棄就好。”

其實,梁閣影想的沒錯。蘇薇此行本是來“威脅”她離開易展川,因為她的丈夫吩咐她去提點一下“糾纏”兒子的女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情。蘇薇怎敢反抗易康睿呢,於是只好“陽奉陰違”地來找梁閣影,最重要的是蘇薇本人也很想見她一面。舞會那天晚上,她根本還沒來得及瞧清兒媳婦的模樣就被兒子擄走了……

所以,便有今天這一次虛名為“驅趕糾纏兒子的女人”實則為“婆媳見面”的會面。蘇薇也知道丈夫心目中的兒媳婦人選是塗至善,其實塗至善也不錯啦,只是作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犧牲者,她更支援兒子真正喜歡的女人。

隨後,蘇薇又十分“關心”詢問梁閣影和易展川“相戀”的經過。梁閣影斟酌一番決定省略一部分經過,四兩撥千斤地淡淡敘述。大約是說一次偶然中易展川幫助了藍閣戲院,兩人因此認識……

蘇薇聽得津津有味,末了離去之際,終於按耐不住本性,坐到梁閣影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情緒頗為激動。“小影,你一定要和小川在一起!要相信他,不要在乎別人的羈絆!媽……伯母會一直支援你!”語落,蓄謀已久的手掌終於拍上她的臀部。

m市政府。二樓,書記辦公室。

一名高瘦男子微微躬身將數份報紙攤開擺平於桌面上,諸如新聞日報、每日一刊此類,凡是m市較為出名的報紙皆有一份,報紙上大版面的新聞均是關於易塗兩家聯姻之事。

冷眼瞧著桌面上的報紙,易展川的臉色有些陰沉。想不到父親居然任由這些報紙肆意搬弄是非。父親向來處事低調,此次為了控制他不惜大幅扇動外界的壓力。

“易書記,能壓下的報紙我們都已經壓下來。不過有一家叫作‘社會之窗’的報社,無論如何也不願配合我們,根據調查他們背後應該是有易政委撐腰。”男子將報紙中的最後一份抽出,放置易展川面前。

這份名為“社會之窗”的報紙上報道的易塗兩家之間的關係,敘述並無誇張之處,只是口吻異常獨斷,彷佛兩家聯姻已是既定的事實。而其他報社的報道只是隱晦猜測。

易展川揉揉眉心,沉聲問道:“收購到他們發行量的多少。”

“百分之七十八。他們報社的發行量並不多,但是銷售點比較廣,所以沒有及時全部收購回來,有一部分已經到市民手裡。”

“行,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男子點點頭,說道:“是的。易書記,今天您的母親和梁小姐在西街的戀藍山咖啡廳見面,交談時間大概為一個小時。”

易展川翻開檔案的動作一停,臉上不見任何表情,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男子微微鞠一躬,然後離開辦公室。

冷清嚴謹的空間裡只剩下易展川一人,空氣中隱藏一抹冷冽的氣息。

隨手翻閱幾份檔案,完全沒有批閱的心情。易展川倏地放下手中的鋼筆,拿過手機按下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可見十分重視來電之人。“您好,易書記。”

隨手扯過“社會之窗”的報紙,深邃的眸子輕輕掃過版面上的橫幅字眼,語氣冰冷道:“加快你們調查的速度,一個星期後我要見到結果。”

啪一聲摔上手機,易展川將桌面上的報紙全部揉成紙團丟到垃圾桶裡。

告別易展川的母親蘇薇後,梁閣影又去了一趟fly畫廊,為上次舞會的事情專門向斐項道歉。畢竟,那時候她是斐項的舞伴,卻不僅中途離場,甚至最後離開易家也是讓他落單獨自一人。此外,梁閣影心中還有一個困惑,是後來才記起。之前斐項為什麼沒有告訴她,舞會是在易家舉辦的呢……

梁閣影踏進fly畫廊的一刻,立即為整間畫廊的佈置感到震驚。好漂亮,畫廊中的裝修已經接近尾聲,清新雅緻中帶有一抹富麗堂皇,既使人覺得別緻又如臨宮殿一般。令人感嘆,當之不愧為arvin的工作室。

fly畫廊的工作人員的臉上亦有滿滿自信,熱心為她指引斐項的所在地。斐項之前也曾經對他們介紹過,梁閣影以後會加入fly畫廊工作,其實他們私下偷偷談論過,一致覺得老闆這一招泡妞的招數非常老套、非常落俗,不過是很符合老闆溫吞的個性。

斐項的私人工作室的門是敞開,所以梁閣影敲了兩聲便走進去。桌後的男人聽見動靜立刻抬頭,見到來人是她,淺棕色的瞳孔裡閃過一抹驚異,立刻將桌上的東西拿到身後,起身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可以來嗎?”梁閣影俏皮的反問。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斐項立刻否決,一向緩慢的語速驀地有一絲急切。他想要上前,隨即顧忌到自己身後的東西,只好站在原地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示意她入座。

梁閣影並未坐下,而是十分鄭重地對他鞠一躬,然後挺直背脊注視他,字句清晰圓潤:“對不起。”

斐項一愣,“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她尷尬一笑,慢慢解釋道:“斐項實在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途中離開舞會的,我沒想到那裡是……”沒想到那裡是易家。

他看明白她的話,不甚在意地揚起一抹笑容,淺棕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精明。“沒關係。其實我也有不對,沒有事先告訴你舞會的地點是易家。另外,我不知道你是易書記的女朋友。以為朋友之間一起參加舞會應該沒什麼……在此我也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斐項說的很慢,言語間也夾帶濃濃的自責,梁閣影很想打斷他阻止他,卻又太不禮貌。等他說完,她立刻迫不及待道:“沒有!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說清楚,而且上次沒和打招呼就離開,是我的錯!”

“我們扯平好嗎,不要計較對錯。”

梁閣影終於點頭。“斐項,謝謝你。”

其實斐項的理由很牽強,他是見過易展川,而易展川的父親邀請他參加舞會,他又邀請了她,中間只字未提關於舞會的事情,不免有些奇怪。並且最初斐項也是見過易展川和梁閣影在一起,雖然他們沒有明確說出關係,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兩人的關係絕非一般……或許,是因為斐項處於梁閣影心目中的地位,她也未往深處思考,一心相信他的話。

“你身後拿的是什麼呀。”她從一進他的工作室便看見他掩藏的舉動,似乎是很害怕她看見?

斐項一愣,遲疑的回答:“沒什麼,就是一副劣質作品罷了。”

斐項要是說是別的東西倒還好,可為何偏偏要說是劣質作品呢。梁閣影知道斐項的畫技,更是崇拜他,根本不相信他畫出的是拙劣作品。當下她臉色一板,“給我看看。”

“不要了。”他淡淡地拒絕,臉上依然有溫溫的笑意。

見他沒有生氣,梁閣影膽子大了一點,直接走到他面前對他伸出手。“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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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項依然是搖頭。

見狀,梁閣影不懷好意地眯眯眼,語氣煞是無賴。“你要是不給我看,我以後就不來你的畫廊工作。”她知道自己說這話很自私,可是斐項的遮遮掩掩,還說是他的“劣質作品”,根本就是在勾引她的好奇心嘛。

斐項只好坦言道:“其實這是——”話未說完便被她打斷,“我不管我要看!”語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搶過他身手的紙張。

“咦?報紙?”梁閣影喃喃自語,隨手攤開報紙,旋即報紙上大幅橫條映入眼中——

梁閣影快速閱讀完報紙上的報道,臉色微微蒼白。過了半晌,她抬起頭對斐項調侃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畫報紙喔,還挺好玩……”

“你沒事吧?”斐項擔心的問。

“沒事,我沒事。”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顏,隨即一臉殷勤問道:“對了,畫廊開幕是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呀。”

斐項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你來報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