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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事

林家三娘子最新章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家的兄弟叔侄與市井小民家中的截然不同。

蕭澤被楚君鉞一路護著到達上京城中,已到了十一月。他們一路之上倒是有驚無險,蕭澤扮做了楚君鉞的護衛,在各地官員還未回過神來之時,已經從他們轄下而過。

孫漁傳信到底晚了一步。

及止皇長孫進了京,諸王才知,雖紛紛詫異不平,到底如今在蕭慎的地盤上,但有小動作也不敢太過放肆。

蕭澤與蕭慎叔侄倆第一次見面,比起諸王家舌燦蓮花急欲表現的世子們,蕭澤的表現可謂不卑不亢的平靜,既不曾激動亦不曾急著上前與今上聯絡感情,相反的,他還有幾分憂傷。

離開四合的時候,先太子妃身體便不行了,又是那般匆忙的情況,蕭澤打小孝順,他每常一想親母便覺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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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蕭慎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假若被蕭澤恭維諂媚,如諸王世子一般,哪怕是情勢逼人他不得不將皇位傳給蕭澤,可是內心深處總歸是不會有幾分真心喜歡這個侄子的。

偏蕭澤的態度倒讓他心中愈加有幾分懷念皇兄蕭和,愛屋及烏,連同性格裡有幾分與蕭和相似的蕭澤也讓他打心底裡生出親近之心來。

早些年因為二兄相爭而連年節之時也不肯進宮請安的長公主蕭淑聽聞蕭澤回來,也直接闖到了宮裡來。待聽得蕭和早已過世,蕭淑禁不住抱著蕭澤放聲痛哭一番,倒引的蕭澤也忍不住掉淚,又被長公主追問蕭和生前,事無巨細。

提起這些,蕭澤卻又恢復了平靜。

他在邊陲生活太久,對那個遼遠高闊的地方比之上京城還要熟悉留戀,況蕭和性情溫厚,教育長子也以品性敦厚為要,那種哪怕在病中亦從容的態度其實對蕭澤影響極深。

愈發是這種情況下,他反倒講的愈加平緩,話語之中全無怨懟之意,只有蕭家在四合每日的衣食起居,揀輕鬆的來講。

長公主蕭淑是女子,本就心細,蕭澤講的越平靜,她心中越加酸楚,哭的也越加兇。哭完了再問,問幾句又哭,最後弄的蕭澤手足無措,既不敢不回答又不敢回答,生怕他講了下句,長公主又哭起來。

蕭慎見此,也是傷感不已。

待得接風宴罷,諸王哪怕不忿,但見今上擺出十分鄭重的態度來,拖著病體全程出場,足可見對這位侄子的重視程度來。

諸王世子本來皆心氣高,自為大家平等,都有機會榮登大寶,哪知道天降蕭澤,又被當場封為秦王,不止是親緣關係,便是品級亦比諸王世子高,俱是年輕氣盛之輩,宴席之上便以切磋為名,要與新晉秦王論個高下。

——秦王當場揍趴下了三名世子,總算平息了這場較量。

又有與諸王交好的臣子以敬酒為名,對蕭澤進行了當場考核,結果發現他讀的書一點不比諸王世子少,且因為自小在底層生活,世情練達,反倒比諸王世子更少幾分浮誇,多幾分務實。

蕭澤順利透過朝中臣子的考核,從內心深處感謝先太子身邊一幫純臣。

他有今日,除了先太子悉心教導之外,襲韋洛三位也算得半師,時有請教學問之事,容紹更是文武傾囊而授。

諸王與今上的心思若說有共通之處,那便是對蕭澤的能力有所懷疑,又盼著秦王殿下是個不成材的,最好被接了來也難當大任,最後不得不從諸世子之中擇一人而立。

因此諸王世子挑戰的時候,這些藩王是樂見其成的。

朝臣們考校秦王之時,更是難抑心中興奮之色。

按說秦王殿下是在苦寒之地長大,又已務農為要,要麼是個怯懦的上不了檯面的農夫,要麼就是個粗鄙的只會幾手功夫識幾個字的少年,可眼前少年不卑不亢,應對如流,絲毫不見懼意,哪怕面容不及諸王世子細白,可經過生活磨鍊出來的從容卻是騙不了人的。

哪知道結果真是令人沮喪不已,惟今上對秦王殿下讚賞不已。

今上看過了孫漁的奏摺之後,回頭就召了蕭澤與楚君鉞來,將奏摺直接丟給了他們。

“這不可能!”楚君鉞整顆心都擰成了一團,若非遠隔千里,當即便有騎著馬兒奔過去的念頭。

“定然是孫漁去搜捕殿下,不見了殿下,才對四合村人發難!” 這是當初他與容紹皆想到過的,只不過事出突然,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後容紹是如何應對的。

從孫漁的奏摺裡只能看出來一件事,那就是容紹與全村人都離開了四合——至少性命無憂!

他不無痛苦的想到,或許當初就應該留下來與他們共擔風雨……感情上即使他多麼想留下來,守護在容大姐兒身邊,可是理智上卻知道這完全不可行!因此才更追悔痛苦。

不說他身上肩負的責任,便是蕭澤真正出了事兒,四合村男女老幼一樣翻身無望,反倒是唯有蕭澤真正脫險,立於上京城中權力的巔峰,四合村人才有希望脫離原來的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姐兒並非一味哭哭啼啼只知依靠男人的女子,面臨大事之時,只會拖著男人的衣襟求保護。

可是正因為她獨立自強不肯依靠的心態,卻讓二人屢次擦肩而過,到今不能在一起。

到得這一刻,楚君鉞心中真正百般滋味,一時難辨。不知道是讚賞大姐兒堅強,還是惱恨她太過獨立,又憂心她處境艱難,離開四合也知跟著容紹往何處去了。

這種“媳婦兒跟著親爹去逃亡也不知道何時再見”的事情真是讓他心中極為憂慮難安,坐臥不寧,卻又莫可奈何。

“容將軍定然不會叛國!”楚君鉞力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事到臨頭,哪怕他再激動也沒用,唯有在今上面前替容家求一條歸路。

若是讓今上真覺得四合村人與北狄勾結,意圖謀逆,哪怕此刻四合村人還在逃亡的路上,恐怕也要斷了他們的歸路。

“聖上,若是四合村人真有謀逆之心,當年先太子殿下便早已投奔北狄了,哪怕先太子殿下不在了,秦王殿下亦在,也有舉事藉口,何苦非要等到秦王殿下回京,他們皆有希望回到上京城中之時,才行此事?”

今上並不理會楚君鉞的說辭,且將目光對上了蕭澤,想看看他在此種情況之下做何反應。

蕭澤自回京之後,便被丟進了東林書院讀書,與諸王世子相處,期間還發生過幾起小意外,不過因為楚君鉞如今仍舊在東林書院任職,蕭澤身邊又有兩名護衛形影不離,對外宣稱是伴讀,其實卻是由今上親自在禁軍裡面挑出來的兩名少年郎,身份不低,身手更好。

“皇叔,如果有光明大道,這世上的人很少會去擠崎嶇山道的,何況是四合村那些前輩,不勞我多說,皇叔也知道容叔以及裘洛幾位!”

蕭澤磊磊而立,目光清朗,絲毫不怕今上猜疑。

“你們都退下罷!”

想來蕭慎心中已有決斷,無論是楚君鉞還是蕭澤見他這疲累模樣,也知道不可再堅持說下去。至少今上能將他二人召來,將奏摺給他們瞧,便表明了他的態度。

——若今上真正心存疑慮,恐怕只會放在心上,又哪裡會真召他們前來?

眼瞧著二人身影陸續離開,今上在心裡暗歎一聲,到底是皇兄的兒子,秉性裡總帶著他身上那種在皇家裡也不多見的善意。有時候他會覺得,正是因為這種善意才讓他這個做阿弟的顯的面目可厭可憎,可是假如不是這種善意,恐怕他們兄弟當年必定是你死我活,而不是蕭和遠遁他鄉。

這麼多年之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蕭和已經故去之後,蕭慎才有勇氣回想多年前那條爭鬥之路。

最近他總是不自覺的憶起舊事,越想越覺得悚然……當年之事,蕭和明知他野心勃勃,卻從頭至尾不曾盡全力。他身邊無論文臣還是武將皆是忠義之人,如果真正下死手,兩兄弟之中必然有一人血染宮禁,不死不休。

——從頭至尾,他以為是兩個人的對手戲,卻原來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面對著蕭澤時間愈久,今上心中那種矛盾又微妙的心事便越重。

許是他病的太久,連打理朝政都有幾分力不從心,反沉浸在舊事之中的時間卻越來越多。

這並非什麼好現象。

孫漁事件之後不久,今上便每日將蕭澤帶在身邊處理政事。

通常情況下,朝臣們遞上來的奏本都是蕭澤先看一遍,分類整理輕重緩急,再讀與今上聽,按照他的口述,蕭澤再行批註。

朝臣們初次接到奏摺上紅字硃批的陌生字型,皆嚇了一大跳,又有積年老臣識得這字型,竟然跟先太子蕭和頗似,這就耐人尋味了!

陛下這是病糊塗了?!一般皇子就算跟著學習處理政務,也輪不到在奏章上寫硃批,硃批非天子不能。 更何況只是皇侄,連儲君也算不上。

朝臣直諫的奏章跟雪片一般飛到了今上的案頭,他理也不理,只吩咐蕭澤將但凡非議此事的奏章全部理出來扔到殿角,繼續我行我素。

今上的行為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

虞傳雄回府與義成郡主商議此事,最後具本保奏立蕭澤為太子。

事實上在諸王與眾臣私下裡結交之時,各種明裡暗裡的呼聲都從未停止過。甚至已經有臣子暗中站隊了,只不過還未有人公然跳出來在朝堂之上保奏哪家的世子為太子。直等蕭澤回京,整個權貴圈子都愣了。

只除了楚老將軍。

他是早知楚君鉞去邊陲身負重任的。只是知道歸知道,也不能敲鑼打鼓讓滿街都知道的。況此事好事最不宜宣揚,萬一讓別人有心的人知道了暗中做什麼手腳就不好了。

虞傳雄一上本,楚老將軍第一個站出來附議。

人是楚君鉞親自跑去接了來的,況聽得秦王殿下為人也不難相處,若無意外這便是未來王儲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楚老將軍為著楚家將來思謀,自然很乾脆的站了出來。

又有不少朝臣站出來附議,大事遂定。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確實是沒爬上來,直接登入不了……折騰到半夜就睡了,今天還是找了客服搞了半天才搞定的……123言情這幾日真是抽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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