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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風起(上)

如棋的來訪,是在接近九月十五的黃昏,如箏剛剛用了晚膳,正坐在窗邊撫摸著自己最心愛的那架桐木箏想心事,重陽節過後,蘇有容託崔明軒帶來了**散的用法以及動手之日會送入解藥的口信,又叮囑了如箏一定要和他聯絡,除此之外就再沒有隻字片語傳來,這讓她不時就會憂慮,自己此番所為是不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她知道孃親和父親最早的矛盾,就是因為執意將嫁妝借給孃家,雖然自己由老太君處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林侯太過小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孃親那種一旦決定就一往無前,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當年也的確是惹怒了自家父親,才使二人最初和諧的關係產生了裂痕,反躬自省,如箏猛然發現,雖然自己平日裡看上去溫柔和婉,但骨子裡的確和孃親像了個十成十,此次之事,雖然蘇有容是順著自己了……

接下的她不敢想,如今只能先辦好眼前的大事,再向他解釋求得諒解了。

直到浣紗輕輕走進來,報了三小姐來訪,如箏才從憂慮當中回過神來,趕緊迎了出去。

重陽家宴時人來人往的,如箏並沒有注意到自家這位早嫁的三妹,之後的幾次請安遇到,也不過是寥寥數語,只是覺得她清減了許多,如今細看,才發現她眼神裡帶了一絲之前沒有的愁色和晦暗。

如箏拉著她坐在桌邊,親手給她剝了個橘子,笑到:“今日三妹妹怎麼得閒來我這裡坐坐了?”

如棋笑了一下,笑容卻好似隔著一層窗戶紙,若隱若現的:“姐姐說的,妹妹日日都有空,不過是母親院子裡看的太緊,不便出來罷了,今日還是父親出外應酬醉倒在前院,母親趕著去伺候了,我才得空過來探一探姐姐。”

她素日裡說話總是支支吾吾,從未如此般爽利,如箏聽得倒是驚了驚:“哦……”

如棋看她樣子,輕笑了一下:“姐姐看我不似往日了吧?人若是什麼都豁出去了,也就百無禁忌了!”她拈了一片橘子吃了:“也就是姐姐吧,還記得我愛吃橘子……”

她一句話,說的如箏心裡也是一酸,想想姐妹幾人看似毫無間隙玩樂的日子,真如隔世一般。

她一陣失語,只是淡淡地嘆了一聲:“愛吃就多吃一點。”沒想到這樣簡單的一句,卻把如棋的淚給勾了出來,不過轉瞬,她又笑著擦去了:

“姐姐你總是這樣好心,若不是欺負你狠了的,都能得到你的憐惜,便是我這樣助紂為虐的,到了還能得你的濟……”她抬頭看著如箏,眼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彩:

“我過門以後方才知道,什麼十里紅妝,全都是樣子貨,就跟這樁婚事一樣,都是給別人開道的樣子貨……”她唇邊挑起一個輕蔑地笑容:“反而是姐姐明裡暗裡給我添的那幾件,成了我屋裡撐得起面子的擺設……”她垂眸,聲音略低了些:

“姐姐,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只不過我人微言輕,什麼都幫不了姐姐,就是此番,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到姐姐,但我還是要說出來,興許能給姐姐提個醒……”說著,她看了看屋外,如箏心裡知道她要說的必然是涉及什麼秘密,當下笑到:

“放心,丫鬟們守著的,你說。”

如棋這才點點頭:“姐姐,本來我過門之後,忍了幾個月,也總盼著回府住對月的,但婆婆卻一拖再拖,我有一次問相公問的他煩了,才從他口中得知,是母親不讓我們回來住對月,許是早就煩了我吧……”她苦笑著,眼神又是一變:

“可是,月初母親卻突然給婆婆來信,邀我們回家住對月,還說要趕著重陽佳節給老太君慶賀,我本來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她抬頭看著如箏的眼睛,壓低了聲音:

“待回了府裡,母親的所為更讓我疑心,她一向是對我不管不顧的……這幾日卻頻頻叫相公去問話,明裡說是問我們夫妻和諧與否,但我看相公每次回來,那神情都透著不對……”

她眯起了眼睛,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他那個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每他成功將我房裡一個丫頭搞****,就會露出那種志得意滿的笑容……可府裡家規這麼嚴,怎會容他放肆……母親若是叫他去說這種事……”她睜大眼睛看著如箏:“姐姐覺得,以母親一貫的手段,她是想要幹什麼?”

她一番話,說的如箏心裡悚然一驚,她幾乎是馬上就明白了如棋的意思,本以為薛氏上次失手會沉寂一陣子,卻沒想到她竟是一鼓作氣,此次八成是……又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了!

她低頭思忖了一番,心裡也有了些計較:自己日日盼著靜園亂起來,靜園自然也日日盼著自己亂,若是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鬧出什麼有損名節的事情,即便是被府裡壓下了……怕是自己也會方寸大亂,人家自然便可以趁機殺將過來!

想到此處,如箏一把握住如棋的手:“三妹,多謝你!”她沒有多說,如棋卻笑了:“姐姐,我也不全是為了你,相公那個樣子……我看著都噁心,他禍害我一個也就夠了,我不能再讓他沾染咱家別的女孩兒!”她咬了咬牙,嘆道:“姐姐,你一定要當心,薛瑾這個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你要早作打算,切不可被他得逞了!”

如箏點了點頭,心裡又是一酸:“好妹妹,你也真的是太苦了……姑母就不管麼?!”

如棋冷笑了一下:“管?我那好婆婆大人只想著兒子給她開枝散葉,她才不管孫子是從丫頭肚子裡爬出來的還是從□肚子裡爬出來的呢!”她“桀桀”慘笑了一聲:

“姐姐,你不知道他多荒唐,看中的**樓女子就一房一房往家裡抬,也不怕給別人養了兒子!新婚第三天就逼著我和丫頭一起……”她說不下去了,沉了沉才冷笑道:“那晚我把他踹下了床,真是噁心,待我有了嫡子,我定然不讓他再進我房裡一次!”說完這句,她終於忍不住,伏在桌上嚶嚶哭泣起來。

如箏輕輕撫著她瘦弱的肩膀,兩行清淚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這便是女子了,禍福生死,榮辱得失都由不得自身,誠如一片飄萍,落入清渠便是花,落入汙淖便是泥……

如棋哭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止住了,如箏又安撫了她幾句,叫浣紗打水給她梳洗了,又勻了面,才親自送她出了沁園。

回到主屋,如箏坐在床上看著燭火愣了一會兒,便覺得周身寒冷,這種冷不是來自秋意,而是來自心底……

不過片刻功夫,她的心裡又升起一絲戾氣:看看,自己不掙扎,人家就要掩殺過來了!那便好,今日就來個將計就計,到底看看鹿死誰手吧!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至少落個痛快!

不!我為何要死?如箏唇邊露出一個略帶狂傲的笑意:我俯仰無愧天地,從沒害過無辜,我身上擔著柏兒的安危,母親的大仇,崔家的榮耀,祖母的希冀,還有……那人的深情,我為何要死,要死……也是你們死!

她對著靜園的方向,無聲地喊出這樣一句,手撫著胸口靜了靜,揚聲喚入浣紗:

“去,叫奶孃和她們四個都過來,我有話說。”

九月底的沁園,木葉已經漸漸轉為枯黃,只有園子東南角那一棵柏樹已經從幼苗張得越過了房簷,依然是那樣青翠。

這幾日如箏病情加重,學規矩也停了,每日只是撐著給老太君請了安便窩在自己的沁園裡,看上去是老實了很多,實際上沁園卻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弓,每個人都繃得緊緊的,連日來幾番打聽試探,讓如箏終於對薛氏的計劃有了幾分猜測,這一日,府裡露出如棋夫婦要回薛府,林府要在九月二十二擺酒慶賀的風聲,如箏終於開始了行動。

九月二十一的午後,遠離主院的沁園一片靜謐,夏魚走進屋裡輕輕一福,如箏輕笑了一聲:“又來了?”

夏魚神色裡閃過一絲厭惡,點了點頭:“回小姐,確是又來了,表少爺一直在迴廊附近晃盪,要不要奴婢去把他勸走?”

如箏笑著搖了搖頭:“不必,既然表兄這麼想見我,我便見他一見吧……”說完又吩咐到:“你帶你得力的人,把迴廊給我守嚴實了,一個蒼蠅都別放進來!”

夏魚自點頭下去佈置了,如箏則坐在妝臺前,輕輕往臉頰上掃了些胭脂,第一次為了這樣的緣由而打扮,讓她心裡覺得有些厭惡,也有些淒涼,但卻遠不足以動搖她的決心,如箏梳洗一新,帶著環繡到了迴廊。

遠遠看到薛瑾眼睛一亮,如箏卻裝作沒有看到他,直到走進了,才得體地一福身:“見過表哥。”

薛瑾笑著伸手虛扶,卻看似無意地掃過如箏的柔荑,惹得她一陣噁心,又強自壓下:

“表哥真是好興致,日日在這裡賞花觀景?”

薛瑾聽她主動和自己搭訕,立即如見了蜜的狂蜂一樣貼上:“哪裡,滿園花雖好,哪有表妹半分好顏色!”

聽著他這樣無恥的話,如箏心裡一陣怒火,面頰便飛起一絲潮紅,但配上裝的很真的笑容,倒像是羞澀使然:“表哥過獎了。”說著便要側身閃過,被薛瑾如意料中的伸手攔住:“誒,表妹別走……”他一時想不到說什麼,苦思冥想下才笑道:

“愚兄常聽人提起表妹琴技驚人,正巧我這幾日也愛上了箏曲,不知能否請表妹奏上一曲啊?”

如箏見他上了套,心裡一喜,又裝出十分為難的樣子:“表哥相邀,小妹本不該推辭,只是現下我要去給祖母送東西,晚了卻是不好,不若……”她低頭想了想:“表哥三更天還來此處吧,小妹自在閨房奏上一曲,請表哥指教……如何?”她自說的羞澀,那邊薛瑾卻是早已酥了半邊身子,趕緊笑到:“極好極好,那便這麼定下了!”

如箏點了點頭,匆匆福身越過他離去,背影依然是那樣婀娜,如水的目光卻閃過濃濃的厲

作者有話要說:風起——債償——紅妝——三個題目之後,上卷完結,預計每個題目分為上中下,依舊確保日更,感謝諸位大人的一貫支援,敬請期待結尾、番外及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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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