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能理解, 但是辛章、祁鴻暢和單文睿都看出來, 荊星闌和木木在鬧彆扭。
或者說,他們在冷戰。
難以想象他們竟然會冷戰, 事實卻擺在眼前,兩人真的有問題。
雖然兩個人表面看起來沒什麼,還坐在一起吃飯, 但就是讓人能感受到一點不對勁,連神經大條的辛章都察覺出來了。
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邊吃邊開心地說什麼了,只埋頭吃飯。
他都不說話, 祁鴻暢和單文睿更不可能說了。
所以, 飯桌上詭異地安靜。
三個人埋頭吃飯,進食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都恨不得趕緊吃完,趕緊離開這令人窒息的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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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的都夠快了,沒想到最先吃完的是一向細嚼慢咽吃得最慢的木木。
“我吃完了, 你們慢慢吃。”木木放下筷子。
“哦哦哦, 好的。”辛章傻傻地說。
荊星闌看了一眼他的碗, 嘴唇抿很緊緊的。
木澍濡垂了眼,擦乾淨手,起身離開了。
等木澍濡離開後,荊星闌也放下了筷子。
氣氛從緊張變成了恐怖。
三人恨不得把頭埋進飯碗,不要看到荊星闌那要掉冰渣子的臉。
太恐怖了,實在太恐怖了。
單文睿也不敢說話,他還好, 有點害怕,但作為荊星闌的表弟,遠沒有辛章和祁鴻暢的感受那麼深。
辛章和祁鴻暢彷彿回到了以前在實驗室,每次機甲做不好,被訓前的恐怖場景,那時候大師也是不說話,臉上帶著這樣冰冷的表情。
現在比那時候還要恐怖!
要不是飯菜太好吃,他們早就扔下筷子逃跑了。
所以說木木神奇,在他的飯菜和大師的死亡表情面前,他們最終竟然選擇了飯菜。
一般都是辛章嘰嘰喳喳,每到了這種時候,還是要祁鴻暢站出來,“大師,您不再吃點了嗎?木木做飯辛苦,不要浪費了。”
荊星闌碗裡的飯,只吃了一半。
木木碗裡是空蕩蕩的,他自己盛的少。
荊星闌又看了一眼木澍濡的飯碗,冷著臉,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祁鴻暢松了一口氣,辛章擦擦額頭的汗。
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的單文睿,猶豫著開口,“我們的實驗已經攻克了最難的一關,等實驗成功木木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笨拙地用實驗安慰人,竟然很有效果。
荊星闌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很多,飯菜也沒那麼難以下嚥了。
他們實驗有了很大的進展,幾個人都很興奮,充滿幹勁,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實驗室。
只有荊星闌,他早退了。
一點半一起進實驗室,下午三點他就離開實驗室了。他剛走,憋了一天的三人,就默契地走出各自的實驗室,八卦他要去哪裡,以及他和木木到底怎麼了。
深秋以至,荊星闌的院外,卻是滿眼綠色,木澍濡的菜園在卡麗星球格外不同。
從最初的一點綠,慢慢蔓延,現在已經是一眼望不到頭,為卡麗星球鋪上一層柔軟的綠,卡麗星球的新生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荊星闌眼裡也被綠意柔化,他拿著一個籃子來到菜園,菜園裡正忙活的機器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不是好奇他們的這個主人,而是好奇他怎麼會來菜園。
怎麼說也算是給木澍濡洗過菜的人,荊星闌還能區分出大菜園裡的幾個菜。
他拿著剪刀,剪了幾片菜葉,還考慮到營養均衡,到不同菜地裡剪了不同菜葉。
他蹲在菜地地頭,正在剪綠油油覆蓋一壠地的葉子時,其他機器人只是看著不說話,首首終於看不下去,它走過來,用力拔起旁邊一棵和荊星闌剪的一模一樣的。
首首還抖了抖的土,讓荊星闌看清根部那幾個地瓜。
荊星闌:“……。”
首首把地瓜摘下來,遞給他。
是要地瓜嗎?地瓜在這裡,為什麼要剪地瓜的葉子?
荊星闌一臉淡定地接過地瓜,拿著剪刀去剪其他的菜葉了。
他剪了小半籃子菜,還有一些水果,提著它們回到院子裡。
院子裡唔唔正在和小毛團玩,看到他回來也很好奇。
小毛團已經長得比唔唔還大了,就算是小朋友也能看出它是一個鳥類,此刻小眼睛正呆呆地盯著荊星闌。
唔唔和小毛團看著荊星闌進了廚房,更加好奇,木木又沒在廚房,他去廚房做什麼?
荊星闌來到廚房後開始生火,嘗試幾次後,放棄。
幸好廚房裡還有一個可以轉化太陽能的電器,不然荊星闌就不是灰頭土臉那麼簡單了。
唔唔和小毛團時不時好奇地向廚房看一眼,沒過多久,它們聞到一股味道。
那味道怎麼說呢,是有食物的香氣,也有奇怪的味道,總之,不太秒。
“唔唔!”
唔唔飛到窗戶口看到荊星闌做的面傻了。
荊星闌看他一眼,把面和一碗水果放到食盒裡,彆扭地放到唔唔面前,“給他帶過去吧,他午飯沒吃多少。”
“唔唔?唔唔!”
它才不要送!木木不會吃這樣的食物的!
此時,木澍濡正在植物樂園自己的房間裡。
為了方便,他在植物樂園裡給自己留了兩間房,一間臥房,一間工作室。
他現在就在工作室,工作室很大,裡面擺滿各種綠植和鮮花,除了他的書桌,他對面還有兩套沙發。
一套是給客人坐的,雖然目前坐過的只有卡麗星球上的幾個人。
另一套,佔地很廣,一個個沙發圍成一圓圈,中間是矮腳圓桌,圓桌上有好幾盆小花,那是給機器人坐的。
植物樂園裡有很多機器人,它們沒事的時候,木澍濡會讓它們來這裡坐著玩,此時,有三個人機器人正坐在那裡,用不打擾木澍濡的聲音,互相交流著什麼。
木澍濡此時,一邊畫設計圖,一邊在跟景成軒交流著。
“那每個月大概能有多少人啊?”木澍濡忽然問了一個對景成軒來說,有點奇怪的問題。
“前期不好說,後期如果能對外公開,平均人數應該有幾萬人。”景成軒斟酌著說道。
“要開一個度假村,不止是來住宿的人。”景成軒跟他分析,“這是一個以點帶面的事,你在這邊開了度假村,就要有相關設施,有人就會有生意,如果公開,就會有人在你的度假村附近開餐廳,商店等,帶出一條完整的商線。”
“當然,在你那裡開餐廳肯定沒有競爭力,但可以賣一些其他的小吃。”
木澍濡聽到景成軒說的那個數字眼睛就亮起來了。
他閒下來看光腦的時候,發現有很多人喊著他們也想來植物樂園,他們想要成人版的植物樂園。
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少,如果真的有,木澍濡完全不用擔心客流量。
可成人和孩子不同。
五歲左右的小孩,一般還沒正式入學,接受的都是學前教育,它們有大把的時間來植物樂園,可成人不一樣,如果有植物樂園,他也不能開一個夏令營啊。
成人來植物樂園,都是家假日來玩一天。
這一天,不是他要的。
所以,他想到了之前荊星闌說過的度假村。
開一個度假村,起訂一個月。
專門開闢一塊地,蓋一群小別墅,再蓋一些小木樓。
帶著家庭和有一群小夥伴的可以住小別墅,一兩個人的可以選擇小樓裡的房間,一定可以增加不少流動人口。
有這個想法後,他先來找有經驗的景成軒諮詢,
“讓他們都來吧,我歡迎更多的人來,如果他們生意不好,度假村可以不提供餐食。”木澍濡笑眯眯地說。
景成軒:“???”
他作為一個商人,常常不能理解木木的心思,一定是他一身銅臭氣,只想著賺錢,而木木的追求就不會是這麼低俗的。
木澍濡說完這句話,就暫停了聊天,因為今天他有客人來了。
答應讓荊祁言住在這裡後,荊星澤說會讓把荊祁言需要的衣物和藥物送過來,木澍濡沒想到是荊星澤親自來送的。
“我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荊星澤也不遮掩,他好像在對好友說話,“園長想要更多人來這裡?那,可以讓軍盟的軍人來這裡拉練,拉練雖然是分批的,但每次也有幾十萬。”
木澍濡看向他那一眼,眼裡是有光的,但他還是垂下眼,抿住唇,搖了搖頭,拒絕了。
被這麼直接地拒絕,荊星澤也不在意,他也感受到了對方沒有跟他多說話的意思。
荊星澤自顧自欣賞一圈木澍濡的辦公室,看到像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的機器人,又想到植物樂園裡穿著衣服的小機器人,眼裡出現一點笑意。
不是涼薄的笑。
在木木這裡,機器人不是工具,而像是一個人。他給它們衣服,會給它們準備休息的地方。
這幅好看的身體裡,還有一顆可愛又有趣的心。
可是,在星際,人類心底最恐懼的就是機器人越來越像人。
“我已經把祁言的東西都送過來了,這段時間麻煩園長了。”察覺到木澍濡的心思,荊星澤沒繼續多待,很體貼地告辭了。
他走出木澍濡所在的小樓,看到不遠處荊祁言正朝這邊看。
他不像往常一樣對他視而不見,而是走到荊祁言面前,低頭看著五歲的孩子,眼裡神色不明,“果然,他們說的沒錯,你還是很有用處的。”
荊祁言也不看他,抱著花瓶離開了。
荊星澤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抬腳向植物樂園外走,在植物樂園門口再次停下腳步。
已經過了兩年了,這兩年來,這是荊星澤和荊星闌第一次見面。
“星闌,”荊星澤的視線從荊星闌手裡提著的餐盒上掃過,聲音比對孟停說話時還溫和,“三年一度的星盟大賽又要開始了,你今年還參加嗎?”
荊星闌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他就站在那裡,背脊挺直,沉默地看著荊星澤。
“我還像以前一樣,給你留最好的位置,歡迎你來看。”
荊星澤離開前,說:“你運氣總是不錯的。”
荊星闌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運氣總是不錯的,可那有怎麼樣呢。
荊星闌心裡如同火燒,焦氣燥氣席捲全身,他呼了一口氣,提著飯盒離開了。
木澍濡剛跑下來,只看到了荊星闌的背影,他抿了抿唇,站了好久又回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荊星闌沒來。
“大師還有資料急著要出處理,讓我們不用等他,先吃著。”辛章結結巴巴地說。
“嗯。”木澍濡攥緊筷子,拿起碗吃了起來。
三人也吃起來,氣氛不恐怖了,只是過於沉默。
“大師和荊星澤關係不好嗎?”木澍濡半天才嚥下一口飯,猶豫著打破了沉默。
單文睿冷哼了一聲,“憑家族力量拿軍/銜,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單文睿一直對吃飯和實驗以外的東西,都毫不關心,不會給一點眼色,平時不管他們說什麼,他聽了都和沒聽到一樣,一直沉默著,沒想到這次反應這麼大。
木澍濡立即好奇地看向他。
被木澍這樣注視著,他立即緊張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們真沒什麼了不起的,出身好一點就高人一等嗎?我表哥才厲害。”單文睿支支吾吾地說。
辛章和祁鴻暢其實對於荊家的事不是很瞭解,但聽單文睿這麼說,再加上荊家是星系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多多少少會從別人口中聽到一些八卦,想一想,也大概能猜出一點。
“木木,荊家可厲害了。”辛章救了緊張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單文睿。
木木看過來後,辛章把他知道的一骨碌全說出來了。
“你看,大師的爺爺曾是上任軍盟元帥,現在軍盟10位上將,30位中將,偌大的星系中,荊家一家就在這40位中佔了3位,荊家還有好幾位王子妃,荊星澤的母親是嘉澤星球的長公主,大師的親姐姐是嘉澤星球的太子妃。”
“你品品,軍盟是星系戰鬥力最高的組織,嘉澤星球是星系最富強的星球。”
木澍濡點點頭,聽的很認真,“荊家很厲害,大師也很厲害。”
三人都笑了,木澍濡不好意思地笑笑。
在說荊家,他怎麼張口就提到大師了。
“大師是很厲害,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厲害,所有人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成就。可能從他出生開始,不止是荊家人,還有外人都認定,他在顯赫的荊家只能算平庸了。”
“為什麼?”木澍濡不解地問:“為什麼從出身就認定?”
就算在天衍大陸,也要等三歲測根骨和靈根,才會大概猜測出一個人能走到哪一步,之所以是猜測,是因為不同人有不同命數,可能有自己的奇遇。
“因為,”辛章看了一眼單文睿,委婉地說:“大師的母親的出身相對於荊家有些平凡。”
木澍濡睜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
星際科技在飛速發展,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同時,在某些方面開始反古,崇古,比如說星際皇室的出現,比如說,對出身和血脈重視。
當然,皇室不是遠古時代一手遮天的皇室,看血脈和出身也不是每個地方都看,星系上一般都是只看實力的,但在一些大家族和權力頂端,還是要看的。
星際人很奇怪,科技越發達,越戀古,普通人都認為古地球一切都好,古地球的樹和花是珍寶,古樂是最高雅的,和古代沾邊的都是高貴的,想盡一切辦法像古靠近。
娛樂圈裡有“中庸”才是盛世美顏的說法,大家族和皇室裡向古代族譜靠攏,分出個的三六九等,好像這樣才像有古老傳承的大家族。
“荊家之所以這麼厲害,是因為其軍事底蘊,每一代都有著重培養的人,大師入學那年沒被送去軍校,就相當於被家族放棄著重培養了,而荊星澤是荊家這一代最被看好的。”
木澍濡:“……。”
“誰也沒想到,大師沒去軍校,但他自己走出了一條完全不輸荊星澤的路,在一定程度上,他決定著軍盟的戰鬥力,任何一個軍人都想得到他的機甲,誰能得到他的機甲,便是如虎添翼,踏入星際最強者的行列。”
“所以,他們說大師是創神者。”
“具體在荊家發生過什麼,我們也知不知道。”祁鴻暢說:“我們只知道,大師這一路走得很辛苦,別人都驚歎他是一個傳奇,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可他揹負了很大的壓力。”
祁鴻暢看了一眼單文睿,想說什麼又閉上了最嘴。
單文睿握著筷子吃不下飯了。
“如果大師被毀掉這件事,真的和荊星澤有關的話。”辛章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知道這件事對大師打擊太大了。”
“木木,你不知道那一年大師是怎麼過的。”辛章說:“幸好現在大師走出來了,他現在很開心。”
“對對對,比以前最輝煌的時候還要開心!我們也不要想那些事了。”祁鴻暢也跟著說。
現在這樣已經很滿足了,不然,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辛章和祁鴻暢安心地吃起來,單文睿雖然情緒不是很穩定,但也屈服於美食,吃得很幸福。
只有木澍濡,有點吃不下了。
他可能做錯了。
他覺得荊祁言可憐,有點像自己,就想把他留下,給他治病。
大師不喜歡荊祁言,大師覺得荊祁言的父親是荊星澤這一點很重要,他不能接受。
只是因為他太在乎大師了,在乎大師的每一個想法,他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大師說父親是誰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萬一他父親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因為太在乎,就會過於敏感。
可對大師來說,想的可能和他不一樣,如果荊祁言的父親,曾經把他打入地獄,他不想看到荊祁言太正常了。
可能每次看到,都會讓他想到自己痛苦的過往。
或許不止是這些,還有其他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木澍濡,懨懨的吃完飯,回到自己房間裡好久都沒出來。
“唔唔?”唔唔蹭了蹭木澍濡的手指。
趴在桌子上的木澍濡轉過頭,手指放到唔唔的懷裡,輕聲對唔唔說:“唔唔,我好喜歡大師呀。”
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歡大師,鬧一次彆扭,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
兩個人坐一起吃飯,還不能說話,好難受。
不想冷冰冰的,想和大師牽著手,想被大師揹著走。
之前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師了。
“唔唔~”
“唔唔!”
他做飯不好吃!
木澍濡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聽到院子外有聲音。
他心裡一緊,連忙抱著木盒跑下去。
荊星闌剛走到湖邊,還沒上樓,就看到木澍濡抱著東西急匆匆下來,他眼神一黯,給木澍濡讓路。
木澍濡疑惑地看著他。
“這麼著急地跑下來,不是不想看到我?”荊星闌聲音沉沉的,和月光一樣微涼,“不是要走?”
木澍濡張開嘴,看著荊星闌沒什麼情緒的臉,想到之前辛章說的,不知道那一年大師是怎麼度過的,心裡有點酸。
木澍濡睫毛顫抖,嘴巴幾次開開合合,到嘴邊的話都說不來。
他剛要伸手,荊星闌比他更快,他忽然上前一步,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
“對不起。”荊星闌雙手緊緊摟著他,在他頭上映下一吻,在他耳邊沉聲說:“不要走。”
木澍濡怔愣之後,猛然用力抱住他,力氣大到差點把荊星闌推倒,“大師,我好喜歡你!”
荊星闌也愣了一下,繼而木澍濡聽到他低沉愉悅的笑聲,“我也是。”
簡單的三個字,讓木澍濡幸福地眯起眼,他抬起頭,眼睛專注地盯著荊星闌,“大師,我不走,你趕我走我也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開植物樂園,開度假村,要種滿花種滿樹,要讓卡麗星球遍地是我的足跡,要成為西蒙星系人。”
荊星闌目光灼灼,“然後呢?”
然後,木澍濡就說不出來了,眼神一下有些閃躲。
然後,他們就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啊。
荊星闌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後吻了吻他的嘴角,最後吻落在他淺淡的唇上。
木澍濡抖了一下,攥住荊星闌的衣服,睫毛輕顫,張開了雙唇。
湖面倒影著月色,同時清楚地映出另一邊的秘境。
一直靠在水屋門口一動不動的木頭人,忽然動了一下,它歪歪扭扭不太熟練地,很急促地走到湖邊,看到湖面上的情景後,整個木頭都開始吱吱作響。
最終,那個木頭碎了,從裡面飄出一個身影。
木澍濡微微側臉,毫不設防地看到湖中寒乾陰鷙可怕的臉,他一下睜大了眼睛,緊緊抓住荊星闌的胳膊,差點站立不住。
荊星闌疑惑地抬頭,順著他視線看到湖裡正看向他們的人,一瞬間,臉色也難看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我談個戀愛太難了[我太難了.jpg]
兩個爸爸:你以後會更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