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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hapter 36

“謝菲爾德”——

規則寫出了那個精靈的名字。

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時在四千多年前, 上上次在世界尚未被建立出大致的形廓時。

洛修斯靜靜地站在屋門前,注目著坐在河邊的精靈。

月光在河面折出細碎的光, 微弱、細亮的光映照在精靈的面孔上,顯出一種世間之外的美麗。那是曾花了神明幾千年都未全然完成的作品。

那種美麗在性別之上, 但並非雌雄莫辨。

因為他的形態以神自身為基準,而這個世界的神明誕生時,是男性的姿態。

花費神明最多心血的兩個造物, 一個是薩澤杜斯, 另一個是謝菲爾德。

主曾在謝菲爾德身上付出的精力遠遠勝於薩澤杜斯。

但世人只知曉薩澤杜斯的名字。

洛修斯無言地注目了精靈半晌, 轉身推門回了木屋——

但在他剛剛推開門,踏進木屋時,聽見:“你是洛修斯。”

精靈擁有完美到極致的容貌,可他的嗓音卻低沉而嘶啞, 乾涸得像枯水季的河道, 像每說一個字都會撕裂他的聲帶。

甚至有細微的失音, 像已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洛修斯從不去看謝菲爾德的記憶, 所以他不知道,也不曾記起,謝菲爾德已經上萬年不曾開口說話了——從他被遺忘到黑暗中幾千年, 到上萬年後的現在, 從天堂到人間, 過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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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僻、安靜地獨處著,沒有人見過他,也不曾有誰會對他說話。

或說他也習慣了沉默, 不會再回答誰。

洛修斯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謝菲爾德的聲音。

以前……似乎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在謝菲爾德身上創造瑕疵,嗓音當然被包括在內。

但那已經是上萬年前的事了。

變了也在情理之中。

洛修斯側過身,看向河邊的精靈,精靈坐得很遠,他慢慢從河畔的草坪上站起,他仍闔著眼,遠遠地與銀頭髮的少年相對。

洛修斯溫和地微笑著:“我是洛修斯,你好。”

謝菲爾德一步步向洛修斯走來,停在他身前。

但他保持著無言的沉默。

洛修斯沒想到他今晚會遇見謝菲爾德——洛修斯沒有與謝菲爾德見面的必要,該與謝菲爾德見面的是主。

所以洛修斯簡明地問:“你有事嗎?”

謝菲爾德撫摸上了他的臉龐,從額頭到下頜,細細地摸過他臉部骨骼的輪廓,像要記住他的模樣。可他沒有睜眼。

洛修斯恍然想起,他將謝菲爾德放在守望森林時,似乎謝菲爾德也始終地閉著眼睛。但那時黑暗的混亂脫離了地獄,在人間肆行,他沒有太多時間給謝菲爾德,只是匆匆地來了,又匆匆走了,沒有注意到什麼。

洛修斯皺眉:“你眼睛看不見了嗎?”

“見光會流血。”

謝菲爾德發音很困難,他只能放慢語速,一個字音一個字音地念,可他的神態太平靜,承認自己的缺陷也太平靜,看不到一絲不體面的狼狽。

洛修斯突然想起厄尼說的,遇見皇的族人只會在夜晚遇見。

可夜晚又哪有光?

連微弱的月光都不能接受了嗎?

洛修斯一時緘默,不過他不信是他自然而然地在河邊偶遇了謝菲爾德。

這樣的機率太低了。

所以他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知曉,主的蹤跡。”謝菲爾德如是道,“你是他……寵愛的造物。”

幾個短句對謝菲爾德像是很長很長的一句話,讓他用了很久才將這一句話慢慢說出來。

他像是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可倘若他不會睜眼,也同樣失去了視物的能力。

從前這樣的事不會觸動到洛修斯。

這不是他該注目的“細節”。

可造物的情感要求讓洛修斯心口像被撞了一下。

他抬手去觸碰謝菲爾德的眼瞼,可謝菲爾德卻無聲地躲開了,平淡地對著他——可相比於真正的平靜,那種模樣更像是孤僻至深的冷漠。

洛修斯自然地收回手,輕聲問:“疼嗎?”

謝菲爾德面容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似凝上了一層薄冰:“你……知道什麼?”

“你心口的利刺,它伴隨你太久了。”那會是錐心刺骨的疼,這種疼伴隨了謝菲爾德上萬年的歲月,直到現在,它仍刺在謝菲爾德的心口,封印了他過去的力量。

洛修斯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來問我主的蹤跡的,主會與你見面,或許幾天後,或許一個月後,他會免去你遭受了萬年的疼痛。”

謝菲爾德怔然。

他問:“他在哪……”可話一出口,謝菲爾德又像是認為這不該是自己說的話一般,低聲問,“為什麼?”

他等待神明的約定等待了幾千年。

等待神明將他記起。

可謝菲爾德並非渴求著神明降臨。

在神明記起他之前,他尚能以約定的名義等待,當約定結束後,他連等待的資格都不會有了。

那時只有永恆的無望。

洛修斯說:“主承諾在守望森林與你見面,他會完成他所有的承諾,只是現在或許已經晚了太多。”洛修斯嘆息,“你已揹負這樣的疼痛太久了,你已經是精靈族的皇,主不應該虧待你。”

謝菲爾德輕聲問:“是他與你說的嗎?”

精靈慢慢睜開了他的眼睛。

洛修斯看見了一雙紅血似的眼睛,月光散入他的眼瞳,映著洛修斯的倒影。

濃烈的一滴金色淚水從他眼尾滴下。

“你很像一個他寵愛的天使。”

洛修斯愣了一下,想去捂住謝菲爾德的眼睛,可手在半路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凝滯在半空——

謝菲爾德停止了他的動作。

“眼淚”緩慢地不停從精靈的眼梢滑落,他沒有哭泣的姿態,沒有哽咽的顫抖,在月光下,像荼蘼、凋落的花。

他說:“不要碰我。”

和繆金全然不同。

當繆金說“不要碰我”時,在洛修斯面前只是一種冷肅的警告,甚至還有口是心非的嫌疑,他不會因為洛修斯碰了他一下而傷害到洛修斯。

可謝菲爾德不同。

他語調平靜,艱難地將他要說的話說出口。

可他會置洛修斯於死地。

洛修斯清晰地在謝菲爾德身上感知到了一種沒有溫度的殺意。

或許在洛修斯想要觸碰他之前,在謝菲爾德剛剛出現在洛修斯面前的時候,這種殺意就存在了,只是謝菲爾德將它隱蔽了起來。

他剋制著扼殺掉洛修斯的想法。

洛修斯第一次聽見謝菲爾德說“別碰我”這類的話,也是第一次在謝菲爾德身上感到殺意。

謝菲爾德敵視他嗎?

敵視被主“賜予特權”的洛修斯?

洛修斯毫無遮掩地向謝菲爾德吐露了這個現實:“你憎惡我。”

謝菲爾德靜靜地看著他,很緩慢地問:“他讓你來到這裡的嗎?”

洛修斯微笑著:“更多的是出於我的意願。”

精靈垂下眼瞼,轉身向河邊走去。

他背對著洛修斯:“森林不歡迎外來者。”

謝菲爾德在下逐客令。

“當主降臨後,你便與不死族的王離開這裡吧。”

洛修斯始終站在木屋的門口,面色不變:“我也是這樣想的。”他重新拉開木屋的門,“天晚了,我該去睡覺了,有緣再見。”

謝菲爾德沒有回應他,安靜地站在河畔,在月光下。

可在洛修斯轉身向屋內走時,身前的地板上驟地多出一道影子,從他身後,與他的影子交疊。

而他脊背後心處虛虛撫著一隻冰涼的手,像月光下的河水。

那只手從他後心的位置慢慢向上,到洛修斯的後頸。

但沒有碰到他。

只有指尖逸出的一絲光芒刺破了洛修斯的肌膚,一滴紅血滲出來。

“你並非為主所創造,”謝菲爾德低啞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不是在主手中獲得新生的造物,你有父母,經歷過被生育的過程。”

主所親手創造的,只有一個種族的始祖。

神明永遠不會創造一具脆弱的,人妖族混血軀體。

“所以,你是誰?”

可如果洛修斯只是一個普通的造物,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妖族混血——

為何會被主選中?

因為肖似薩澤杜斯的容貌?

謝菲爾德一清二楚地知道,造物原生的容貌對於神明來說無關緊要。

因為神明可以隨意修改他們的面目。

主不會毫無緣由地選中誰。

沒有偶然,沒有幸運兒,只有不為人所察覺的必然和命中註定。

“不死族的王與你同行,妖族的王在尋找你,主為你向人族的教皇許諾,地獄之主厭恨、嫉妒你,”謝菲爾德的嗓音似乎漸漸清潤起來,“主親自將你放到了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為世間矚目的位置上,所以……你是誰?”

“主又要你做什麼呢?”

洛修斯對過去發生的事感到頭疼。

他賜予了謝菲爾德太強的力量,這種力量甚至涵蓋了神明的全知全能——看得見世間發生的一切。

這是等同於神明的視角。

哪怕謝菲爾德的力量已經被完全壓制住,但對世間萬事的全知仍被保留了下來。

他極其瞭解主的性情,所以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端倪。

洛修斯只能嘆息謝菲爾德不具有檢視旁人記憶和想法的能力。

洛修斯沒有回答。

謝菲爾德卻不受影響,兀自道:“你來到了人間,於是主與薩澤杜斯見面了,你在人族的王國,於是主與弗拉德見面了,你在妖族的城池,於是主與奈亞拉提普見面了……現在你找到了繆金,來到了守望森林。”

洛修斯一怔,手心發涼。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

謝菲爾德的知悉程度超乎他的預計,他有些不願意去想接下來謝菲爾德會說什麼。

但無論謝菲爾德說了什麼,主永遠可以將境況挽回,刪去謝菲爾德的所有記憶。

只是作為洛修斯,一個一級治癒力的人妖族混血,他應該為此感到緊張,甚至冷汗涔涔。

謝菲爾德的沙啞似乎只是他太久太久不曾說話了,當沉默被打破,他的嗓音漸漸悅耳起來:“主會與我見面,也會與繆金見面。”

洛修斯面態依舊鎮定,謝菲爾德從背後像擁抱著他一樣,輕輕環過他的肩窩、腰側——

但根本沒有再碰觸到他。

洛修斯佯裝一無所知,淡淡問:“你想向我表達什麼?”

精靈的皇回答他——

“你不是受他寵愛的造物。”

洛修斯攥緊了手又迅速鬆開了:“那我是什麼?”

“你並非代行著主的意志,你是主的意志的一部分。”

在洛修斯來得及回答前,規則慌了,開始亂寫:“什麼???主的意志的一部分???那不就等於主?謝菲爾德是什麼怪物,他怎麼能看出來你就是……”

規則這句話沒寫完,戛然而止。

因為謝菲爾德問:“你是規則嗎?”

規則本則:“……”

洛修斯:“……”

謝菲爾德知曉主的一切。

這一切包括規則的存在。

洛修斯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規則艱難地寫:“那……還好,還好。”

“猜錯了嗎?”

謝菲爾德極其敏感。

他虛虛環在洛修斯的手臂收緊了,忽地觸碰到了洛修斯的軀體:“倘若你非規則,那你只能是……”

——主。

在謝菲爾德將神明說出前,洛修斯溫和地打斷了謝菲爾德進一步的猜測:“不要將我的存在說出來。規則的存在不該被世間所知曉。”

洛修斯回覆了兩句很講究的話。

從符合事實的表意上來看,這是獨立的兩句話,放在書面上,這兩個短句後面綴的都是句號。

但說出來時,尤其是一起說出來時,便好像帶上了因果關係。

聽上去像是在承認自身的存在即規則。

但事實上不是這樣。

聽者怎樣理解,是聽者的事。

規則對洛修斯的想法摸得門兒清,感慨:“你變了。”

對於規則的日常感慨,洛修斯沒有理會,他只保持著笑意,等待謝菲爾德的回應。

當前的情況在洛修斯眼中很清明:謝菲爾德顯然有兩個猜測,一個是洛修斯即規則。

另一個是洛修斯是主。

倘若謝菲爾德認可他是規則,那麼謝菲爾德會鬆開他,不會碰到他。

之前謝菲爾德沒有猜測出他是主的時候,對於他碰觸的厭惡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

洛修斯不知道謝菲爾德是否會拒絕所有造物的碰觸,他只知道謝菲爾德從未拒絕過主的碰觸。倘若謝菲爾德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便不會放開他。

應該是這樣。

洛修斯冷靜地思索。

用造物的思維抽絲剝繭地分析問題其實是一件頗有趣味的問題。

不過前提是不會翻船。

但在洛修斯等到謝菲爾德誠實的肢體反饋前,猛地向前趔趄了一下,腦門兒撞在瘦削而硬邦邦的肩膀上,像撞上了一塊凍在雪地裡的石頭。

他被強硬地拽了出來。

冷冰冰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打擾到你們了?”

洛修斯抬眼:“繆金?”

繆金垂眼盯著他,他的手還攥著洛修斯的手臂,他眼神比他的體溫還冷,像有一層厚厚的冰,將其下所有的動盪都掩蓋完全了。

他喉結動了動,就這樣沉默地盯著洛修斯。

洛修斯不知道繆金在想什麼,側身看了一眼謝菲爾德。

謝菲爾德不知何時重新闔上了眼,像沒有生氣的布偶。

他恢復了平靜,說:“我不會向誰說出這件事。”

洛修斯也不知道謝菲爾德在想什麼了。

他甚至不確定謝菲爾德說的“這件事”是指的什麼內容——他是規則嗎?

十有八/九。

洛修斯沉穩道:“好的,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你和他的秘密?”

繆金嗤笑,他從後錮住了洛修斯,一隻手捏著少年的手腕,另一只手橫在洛修斯胸前,緊緊地抓著洛修斯肩膀的衣服。

他將下頦抵在洛修斯肩膀上,充滿惡意地喃喃:“新聖人,你真是招人喜歡,誰都喜歡你,你開心嗎?”

誰都喜歡他?

繆金在說什麼?

和現在有關係的話題嗎?

洛修斯沒有聽懂繆金的意思,皺起眉毛:“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繆金很冷地笑了,嗓音震顫在少年肩膀上:“好的,我放手。”

他鬆開了手。

“去找喜歡你的人吧。”他譏諷。

洛修斯眉頭皺得更緊了,轉身:“你回來找我是為了說這些稀裡糊塗的話嗎?”

繆金偏開眼,戴上了斗篷帽子。

他的面容隱藏在了濃暗的陰翳下:“是,我不該說這些稀裡糊塗的話。我只是來告訴你,九月份我會再找到你,帶走你的性命。”

“你要走?”

“如你所願而已。”

洛修斯正想再問個“為什麼”,繆金低聲說:“騙子。”

謝菲爾德安靜地走近,走近到洛修斯身後。

他與洛修斯保持著距離,陳述:“你無法讓他成為你的什麼。”

這話是對繆金說的。

繆金知道。

但洛修斯不知道,他以為謝菲爾德在對自己說話,眉毛皺得更緊了。

這樣的發展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甚至無法為這兩個造物的言行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即使謝菲爾德在說話,依舊顯得安靜無聲,彷彿他的聲息已與森林融為一體。他問洛修斯:“奈亞拉提普來了,你要見他嗎?”

規則始終洞若觀火。

但它不出聲。

直到聽見“奈亞拉提普”來了,規則最後的良心讓它顫抖著寫:“快跑吧。”

洛修斯眉頭一緊,沒有說話,在知曉規則存在的謝菲爾德面前他不能再一個人“自言自語”。

直覺讓他回頭看了一眼——繆金似乎不喜歡奈亞拉提普。

繆金抱胸,冷眼看他,似乎在皮笑肉不笑:“真巧。”

洛修斯第一次有種捉襟見肘的感覺,他又回頭看了眼謝菲爾德:“奈亞拉提普來守望森林幹什麼?”

謝菲爾德言簡意賅:“找你。”

在猜測過洛修斯是與神明並行的規則後,謝菲爾德便不那麼緘默了,他似乎在好心提醒洛修斯:“想要找到你的不單單是奈亞拉提普。”

對這一點規則頗為贊同,它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只是還沒來得及提醒洛修斯:“對對對,找到你等於找到主,在找你的當然不僅僅只有奈亞拉提普……但是現在的關鍵是,在奈亞拉提普進入守望森林前,你最還還是跑吧,如果你還想和繆金一起遊歷人間,就不要讓奈亞拉提普和繆金見面。”

為什麼?

洛修斯被繆金、謝菲爾德、規則三邊說得頭大。

這和他原本的規劃不符。

洛修斯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餘光看見繆金掉頭走了才如夢初醒似的跟上去,拉住繆金斗篷一角,問:“你要走嗎?”

繆金回了他一句他剛跟繆金說的話:“放開。”

當然不能放。

至少在重新規劃路線成功前不能放。

原本洛修斯的計劃本上是和繆金一起去遊歷世界,直到繆金對種族未來產生期盼為止。路上順便完成他對謝菲爾德的承諾,在人間各處看看,獲得更符合天命之子身份的正義名望。等到洛修斯這具軀體的力量強大後,他可以幾天時間迅速擊敗所有種族的王。

但現在的情況是,在他遊歷大陸的計劃開始前,繆金無緣無故地要反悔走了,奈亞拉提普不知道原因地來找他了,謝菲爾德還把他認成了規則。

洛修斯頭疼。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現實永遠、每一次都在遠離他計劃的狀況。

洛修斯試圖讓現況條理下來:“你別走,你說要保護我安全的。”

繆金把他揪著斗篷的那隻手掰開了:“妖族的大祭司應當由奈亞拉提普來保護,不是嗎?”

繆金的確會走,洛修斯相信他的話,但繆金尚未離開,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問題是洛修斯不知道繆金現在在生氣什麼。

洛修斯嚴肅道:“他不保護我。”

“所以這是你來找我的理由?”繆金問。

謝菲爾德安靜地站在洛修斯身後,如果不是規則慢悠悠地寫:“謝菲爾德為奈亞拉提普敞開了森林的大門。”——

洛修斯會以為這位精靈族的皇歲月靜好,什麼都沒做。

對尋常造物,包括尋常的人族、妖族、精靈族,對於他們來說,進入守望森林只有獻祭精靈的心臟,可對於力量超規格的造物,譬如王,甚至神明,進入森林的方法遠遠不只有這一種。

不過讓精靈族的皇開啟大門顯然是最迅速、快捷的辦法。

洛修斯眼皮一跳,直覺不妙。

金色字跡講究地寫:“跑,還是不跑?”

作者有話要說:  【洛修斯】:這和我想的不對。

【繆金】:嘖,你想勾引幾個?

【謝菲爾德】:暗中觀察jpg.

三個人三個頻道,加奈亞拉提普第四個頻道可以搓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