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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洛修斯默許了謝菲爾德能夠呆在這間河邊的小木屋裡。

因為他實在太安靜了。洛修斯在木屋中閱覽了一下午精靈族的書籍, 從中午到傍晚,起身把書放回書櫃時才想起謝菲爾德還在這裡。

謝菲爾德可以看見世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卻不能睜開眼去看眼前的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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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修斯不知道謝菲爾德何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於是坐到謝菲爾德身邊的座椅上, 和聲問:“為什麼你睜開眼的時候眼睛會流血?”

謝菲爾德已靜靜地坐了一個下午了,他似乎冰封在了這裡,沒有動過。

這該是相當無聊的一件事, 即使是洛修斯都覺得十分無聊, 不知道是什麼催使著謝菲爾德情願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裡一個下午。

直到洛修斯坐到他身邊, 他才微微側過頭,好像在瞧洛修斯似的,嗓音清潤,很慢地說:“過去, 我不曾見光太久了, 所以……”謝菲爾德觸了觸自己的眼瞼, “就不能再見光了。”

這話只有謝菲爾德, 規則和主聽得懂。

過去不曾見光,是謝菲爾德被遺忘在黑暗中近萬年的時間。

洛修斯也還記得上萬年前謝菲爾德的模樣,和前幾天看見的謝菲爾德瞳孔的顏色。

神明曾希冀他第一個造物永遠置身於光明中陪伴他, 所以賜予了第一個造物光的色彩。神明將光輝鍍上他的長髮, 將日光注入他的瞳孔, 將世間最美好的事物都贈予他。

但那些不可阻擋的光輝都在上萬年的黑暗中黯淡了。

昔日盛滿金輝的眼瞳,在一日日的黑暗中漸漸消減,只剩下了落日餘暉般的血紅。

洛修斯望著謝菲爾德的眼瞼, 問:“見光會疼嗎?”

謝菲爾德輕輕搖了搖頭。

哪怕是普通人,長期處在黑暗中驟然見光,甚至到見光流血的地步,都不可能不疼,即使是謝菲爾德也不會是特例。

只是他心口還亙著一根刺,伴隨了他上萬年的時間。

洛修斯嘆息:“待主與你見面的時候,主會取出你心口的那根刺,換用更溫和的方式繼續封印你作為精靈族的皇不該擁有的力量。”

謝菲爾德歪著頭“看”了他半晌,像忍不住了似的慢慢睜開了眼睛。

洛修斯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就抬手捂住了謝菲爾德的眼睛:“別睜眼。”

謝菲爾德柔軟的睫毛在洛修斯手心掃了掃,他溫涼的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將洛修斯向他懷裡拉,洛修斯迫不得已地站在了謝菲爾德面前,仍捂著他的眼睛。

謝菲爾德另一只手輕輕扶在少年的側腰,問:“坐到我懷裡可以嗎?”

洛修斯皺起眉毛:“為什麼?”

“我喜歡和人更親近些。”

洛修斯對謝菲爾德的話感到驚訝:“是嗎?你喜歡和別人親近?”

謝菲爾德收緊了少年的腰,他的心臟開始更快地跳動,每一次跳動都會牽連到那根刺,帶來莫大的痛苦,可他仍忍耐不住。

忍耐不住去爭取。

他很少會去爭取什麼。

可從未爭取的結果,只是長久而漫無邊際的等待,他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

謝菲爾德說:“看不見的時候,只有親密的碰觸才會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洛修斯嘆了口氣,捂謝菲爾德的手稍稍松了松,看了一眼謝菲爾德的膝蓋,問:“我該怎麼坐?椅子很狹窄,我需要坐在你腿上嗎?”

洛修斯端正地坐著。

坐在謝菲爾德懷裡。

他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只是向來筆直的脊背因為謝菲爾德從背後的擁抱而微微彎曲。

謝菲爾德將臉頰倚在他後肩上,攬著他的腰,安靜得沒有聲響。

洛修斯感覺有點怪。

這樣好像有點太親密了。

以前作為神明他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但作為造物,這的確是一種奇怪而新奇的感受。

他的後頸被蹭了蹭,似乎是鼻尖,還是什麼柔軟的地方。

氣氛安詳,是個適合冥思的氛圍。

謝菲爾德從來不吵不鬧,不像繆金那麼不聽話,天天鬧脾氣和他生氣。

對了,繆金。

洛修斯突然想起來被他忘了大半天時間的繆金和奈亞拉提普。

他應該去看一眼繆金,或許還應該去問問奈亞拉提普來守望森林的目的。但他在這裡祥和地看了一下午書,忘記了這茬事。

洛修斯正想跟謝菲爾德今日道別,忽地敲門聲響了。

洛修斯自然而然地從謝菲爾德懷裡鑽了出來,去開了門。

天色暗了,高大的男人懶散地倚在門口,含笑看著他,深碧色的眼瞳在夕霞中顯出一種爛漫的靡麗,像蠱惑人的妖精。

他一看見來開門的銀髮少年就癟了癟嘴,說:“我來找你了。”

洛修斯側身讓奈亞拉提普進屋,問:“你有什麼事嗎?”

奈亞拉提普狹長的眼掃過靜坐的精靈,唇邊逸上一絲笑,低頭嗅了嗅洛修斯的脖頸,嗓音柔緩:“小孩,我當然來保護你了,不然你被壞蛋叼走了怎麼辦?”

奈亞拉提普哄小孩似的話讓洛修斯感到了零星半點的憤怒,他推開奈亞拉提普的肩膀,嚴肅問:“繆金呢?”

“他生氣了,”奈亞拉提普帶著笑,坐到椅子上,託腮抬眼瞧著洛修斯,遞過來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喏,你讓我教課,我聽你的話好好完成了,這是我在課堂上畫的肖像。”

洛修斯接過畫紙,一邊展開一邊聽奈亞拉提普說:“不過繆金一點都不聽話,你走了他就跑了。”

畫紙展開。

洛修斯眼皮一跳。

上面畫的是一個戴著金屬面具的銀頭髮少年,衣衫半褪,被藤蔓糾纏著,雙腿大開,和他前幾天從年輕精靈那裡拿到的黃書內容有異曲同工之妙。

奈亞拉提普含笑:“我畫得像你嗎?如果不是你長得這麼像薩澤杜斯,我會把你的臉也畫上的。”

洛修斯面無表情地看了奈亞拉提普一眼,開門見山:“你為什麼會來守望森林?”

奈亞拉提普看了一眼木屋中緘默的精靈,有點可憐的意味:“我想和你獨處一會兒,我們出去一邊散步一邊說可以嗎?”

洛修斯也扭頭看了一眼謝菲爾德,問:“謝菲爾德,你要離開還是繼續在這裡呆著?”

謝菲爾德站起了身,慢慢走到洛修斯身側,俯身親了一下洛修斯的臉頰,輕聲說:“我今晚等你。”

奈亞拉提普眼神倏地不善起來,可他依然帶著懶散的笑意,似乎無事發生:“小孩,走嗎?”

洛修斯想,他是要成為天命之子的男人,不能再和過去,具體可以精準到昨天,一樣了,繆金隨便咬他,奈亞拉提普叫他小孩。

於是洛修斯踏出了門檻,嚴肅宣告:“奈亞拉提普,我叫洛修斯,叫我的名字,不許以後再叫我小孩這類……沒有威嚴的稱呼。”

謝菲爾德靜靜地站在門內,在少年的身後。

奈亞拉提普斜掃了他一眼,挑釁似的笑了笑,湊在少年耳邊曖昧地回答:“好的,小孩。”

洛修斯:“……”

暫住的木屋鄰近一條清澈的河,河畔長滿了青草,泥土溼漉漉的,洛修斯踩著泥巴沿河向著夕陽的方向走,第二次開門見山:“你為什麼會來守望森林?”

洛修斯走了十幾步,沒有從身側聽到回答。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奈亞拉提普:“怎麼不說話?”

奈亞拉提普頓住了,露出種孩子氣的斤斤計較:“謝菲爾德剛才親你了。”

沒在意到這個細節的洛修斯:“是嗎?”

“我都沒親過你。”

洛修斯誠實地肯定了這個說法:“是這樣的。”

奈亞拉提普舔了舔嘴唇,盯著少年的嘴唇:“這不公平。”

洛修斯有所預感,謹慎地閉上了嘴。

“他親了你,我也要親你。”

“……”

奈亞拉提普失落地嘆了口氣,像沒討到糖的孩子,可他又想起來什麼,眼裡點起一小撮光:“你不讓我親你,那給我畫張肖像畫怎麼樣?我都給你畫畫了,還幫你上了節課。”

洛修斯搓了搓衣角,十分謹慎:“從情理上講,我不應該拒絕你的這個要求,但是我……”

我不會畫畫。

但洛修斯踟躕了一會兒,避開了事實:“這裡沒有畫畫的紙和筆。”

一刻鍾後。

畫板,畫紙,畫筆,顏料,齊齊全全地擺在洛修斯身前,奈亞拉提普期盼道:“現在可以了嗎?”

洛修斯:“……好,你先讓我考慮一下……構圖。”

洛修斯真的在認真地思考構圖和調色。

他把看過的人族妖族記憶中有關於繪畫的內容都回想了一遍,好不容易才顫抖著手把藍色和黃色和在一起調出綠色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奈亞拉提普正在脫衣服。

“你脫衣服幹什麼?”

“難道你還要畫我的衣服?”奈亞拉提普挑眉。

妖族的王身軀頎長,體態精壯,蜜色的肌膚在橙黃的夕霞映照下有種潤澤、野氣的美感,像不可被捕捉的風。

洛修斯也不知道該不該畫衣服,但他看了看遠處自由奔跑的小精靈,憂慮道:“你脫了上衣就可以了,不用再脫褲子了。”

在奈亞拉提普誕生之始,他見過奈亞拉提普的軀體,也還記得奈亞拉提普是蛇。

在奈亞拉提普回答前,洛修斯誠懇地說:“如果你不想被一群小精靈圍觀你和他們不同的構造的話,就不要脫褲子了。”

然而洛修斯又忘了一件事。

見過奈亞拉提普軀體的是主,不是“洛修斯”。

奈亞拉提普解衣服的手一頓,眼神似乎有些暗:“你見過我是什麼樣子?”

“……”洛修斯繃緊了臉,讓自己看上去誠實可靠,“猜的,蛇都是這個樣子的。”

可奈亞拉提普卻好像不準備放過他,蹙眉:“只有發情的雄蛇才會露出那裡,或者是妖族的人形,”他思路顯然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不虞道,“哪條蛇在你面前發情過?哪條蛇勾引過你?”

洛修斯:“……”

奈亞拉提普又憤怒又委屈:“沒有一條蛇比我漂亮比我大!你為什麼要看他們不看……”

“閉嘴,站那裡別動,我要開始畫畫了。”

奈亞拉提普一下子就不動了,站在原地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好,我不動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天都全黑了。

洛修斯肅正地站在畫紙前,端詳他的畫作,沉穩道:“我畫完了,先別過來,在看你的肖像之前,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守望森林。”

奈亞拉提普還是走過來了,和銀髮少年隔著一塊畫板,他彎著腰把臉託在畫板上邊緣上,露出含著眷戀的笑,輕聲道:“因為我想你了啊。”

他摸了摸少年的臉頰,這副肖似薩澤杜斯的臉看久了便不會再把少年認成薩澤杜斯。

這是他的大祭司,他的小孩。

很奇妙,奈亞拉提普都不知道緣故,當他見到少年時,便會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安心感,讓人安寧下來。

會讓他眷戀,想念。

從沒有誰會讓奈亞拉提普有這樣的感覺,除了上千年前初次見面的主。

可主不會讓他這樣真切地眷戀,神明像是浮在天空中的虛影。

奈亞拉提普輕輕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洛修斯會不會相信他的說法,可他沒有撒謊。

他來這裡,僅僅是他想見到他了而已。

洛修斯遲疑了一下,這樣的說法少年都沒有露出懷疑,他問:“你想我了?為什麼?”

奈亞拉提普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似乎在開玩笑:“因為我怕你不會再回來了,我不來找你,你也不會再回來。”

然後南柯一夢似的消失無蹤。

如果有那樣的一天,他該再去哪兒找他的小孩呢?

奈亞拉提普有獸性的敏銳直覺,他知道會有那一天。

妖族的手從銀髮少年的臉頰撫摸到脖頸,露出懶洋洋的笑:“而且如果我不來,壞蛋欺負你怎麼辦?”

洛修斯皺起眉毛:“壞蛋?薩澤嗎?他不在這裡。”

洛修斯還記得當初和他去把薩澤杜斯揍一頓的約定,奈亞拉提普笑道:“不單單是薩澤杜斯,覬覦你的都是壞蛋,他們想對你做壞事。”

洛修斯眉毛皺得更緊了。

奈亞拉提普哄小孩似的話和表意不明的話讓他有點不高興。

他只能裝作沒聽見,把畫紙從畫板上取了下來遞給奈亞拉提普:“這是你的肖像畫,我已經盡我所能畫的像你了。”

奈亞拉提普接了過去,眯起眼仔細打量著他的肖像。

然後有了三個問句——

“你照著我的人形畫了一條黑蛇?”

“為什麼這條蛇一截粗一截細?”

“下面怎麼畫得這麼小?”

洛修斯木著臉回了小木屋。

當初他不該選一條蛇當做妖族的王。

蛇的秉性比他想象得還要放蕩。

洛修斯現在只想回去睡一覺。

他已經決定了,他要離開守望森林。

現在已經五月中旬了,如果不使用妖族的傳送所一類的地點,簡單地步行遊歷人間,在七月中旬,差不多能回到教廷。

繆金,奈亞拉提普,包括謝菲爾德,一直在打亂他原本的規劃,所以洛修斯只能決定,暫時從這三個王之中離開。

換個表達,跑。

天命之子擊敗八個種族的王的計劃暫時放到一邊,他現在要做的事只有兩件,一個是獲得聲望,一個是以主的身份,完成主的諾言。

他會在守望森林再停留最後一天。

他會和繆金聊一次天,他會詢問繆金的心意,如果繆金能有一絲改變想法的希望,他就繼續停留在守望森林,如果連這一點點有可能改變想法的希望都沒有,他只能先孤身離開這裡。

洛修斯不喜歡事情發展永遠在他預計之外的感覺。

他厭惡無秩序的混亂。

河邊的木屋。

天色已經黑了,只有兩支單薄的蠟燭點燃在屋中的木桌上。

精靈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闔眼不語。

他對面站著一個男人,披著黑色的斗篷,面容深邃冷峻,他眼中帶著尖刀般銳利的敵意,俯視著精靈,問:“你是他的誰?”

“我不是他的誰,”精靈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吐露,“只是我需要他。”

“呵,”繆金冷笑了一聲,“他需要你嗎?”

精靈纖長的手指攥緊了椅子的扶手:“我不知曉。”

“我原本以為奈亞拉提普是他的情人,可我想錯了。”繆金的嗓音冰似的冷,“但你也不是,只是你想。他被主送到人間不久,你怎麼認識的他?”

謝菲爾德露出一絲微笑。

他鮮少笑,可笑時便像春風拂水,似乎暗沉的夜都會明亮起來。

“這是我與他的秘密。”他說。

“你……”繆金蹙眉正要說什麼,木屋的門卻突然“吱呀”開了。

他回頭,看見銀頭髮的少年正走進來,少年抬眼看見屋內的謝菲爾德和繆金時顯然愣了一下,站在門口握著把手,神情浮出猶豫:“你們……在交流我不該旁聽的內容嗎?”

洛修斯想起規則的說法。

繆金喜歡他和謝菲爾德其中的一個。

說實話,洛修斯認為繆金喜歡自己的機率不高。

因為繆金暗裡明裡,都從未用看待情人的目光看待過他。

繆金側過臉,意味不明道:“是你不該聽的內容。”

洛修斯下意識看了謝菲爾德一眼。

謝菲爾德沒有反駁。

洛修斯只能嘆了口氣,接受了他似乎打斷了繆金和謝菲爾德在談情說愛這一尷尬的現實,向木屋的二樓走:“好,你們繼續吧,我無意打擾你們,今晚我會在二樓休息,你們大可放心,我沒有偷窺偷聽的習慣。”

洛修斯已經上了階梯到了二樓,又想起來什麼,退回幾個階梯,扒在扶手上低頭看繆金:“你們不要太晚,明早我想有一些事要問你,繆金。”

還沒來得及繼續再往木樓梯上走,洛修斯被拽住了衣服。

他轉頭,是繆金。

繆金皺眉:“你什麼意思?”

謝菲爾德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一階階走上來,也到洛修斯身後,和聲細語:“你要睡覺了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洛修斯:“你們不繼續……你們的事了嗎?”

繆金看上去有些煩躁,洛修斯總疑心繆金會趁他不察過來咬他,一直警惕地盯著繆金,聽繆金問:“我和他有什麼事?你和他到底……”

繆金說了一半驟地停住了。

這樣質問別人的樣子,和懷疑丈夫出軌的怨婦有什麼區別?

“讓他走。”停頓了許久,陰翳遮蓋住了繆金的眼睛,他偏過頭去,洛修斯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冷硬的嗓音。

說出這句話,繆金嗤笑了一聲,重新看向洛修斯,清晰道:“不然就讓我滾。你選一個。”

情況不對。

繆金說的這話不像是喜歡謝菲爾德。

洛修斯在心裡做了幾個簡單的等式——

如果繆金在他和謝菲爾德之間喜歡一個,又不喜歡謝菲爾德的話……

洛修斯想到什麼就不加遮掩地問了出來:“你喜歡我嗎?”

他細微地感受到繆金的軀體一下子僵住了。

只是多虧繆金是不死族,才沒有臉紅。

他只僵硬地站在樓梯上一動不動。

謝菲爾德始終闔著眼,像不聞不見,只是垂在身邊的手卻悄悄握起來了。

規則一下子炸了:“!!??你怎麼直接這麼問出來了???你不怕繆金害羞得明早就跑了嗎??”

繆金凸起的喉結稍稍動了一下,他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著洛修斯,眼底湧流著暴/亂,像會撲上來咬斷少年喉嚨的野獸。

他從胸腔裡擠出幾個字:“沒有。”

口是心非。

洛修斯思考了一下繆金說的這句話是否帶有口是心非屬性加成。

思考失敗。

他只能摸了摸繆金冰涼的耳垂,問:“你害羞嗎?”

神色沉穩的銀髮少年下一秒被捂住了嘴,因為男人的手大,少年大半張臉都被捂住了,錮著脖子被倒拖上了樓。然後被丟在床上,一床厚被當頭扔下。

還沒等少年從被子裡爬出來,又被摁了回去,在被子裡被掖死了,動彈不得。

他艱難地從被子縫裡發聲:“繆金,你幹什麼?”

“睡覺。”繆金冷漠地回答他。

洛修斯整個人都在被子裡面,只能感覺身邊的床又微微凹陷下去一塊,外面是繆金的聲音:“滾出這裡。”

然後是謝菲爾德的聲音:“我想和他一起睡覺。”

“不行。”

“他沒有拒絕。”

“收起你骯髒的心思。”

“……”

“現在滾。”

“……”

“我不會讓你碰到他。”

“……”

謝菲爾德話很少,只維持著緘默,他一直不太善於言談,在洛修斯記憶裡便是這樣,他從未見過謝菲爾德針鋒相對去與誰爭搶什麼的模樣。

所以今天倒很稀奇,謝菲爾德會堅持下來。

時間到了,又該睡覺了。

洛修斯從被子裡撬出一個縫把頭伸出來:“如果你們也想要體驗一下睡覺的感覺的話,一樓還有張雙人床,你們可以去那裡,我現在要睡覺了。”

謝菲爾德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輕聲問:“就一晚可以嗎?”

床足夠寬敞,誰在床上面睡覺洛修斯並不介意,但繆金一直盯著他,洛修斯只能利索地翻下了床:“你們睡吧,我去奈亞拉提普那裡過夜。”

作者有話要說:  奈亞拉提普:還有這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