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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練功

李興不知道,這肥皂的好處,正以飛快的速度在金陵城裡傳播開去。

陶器坊裡陳家的丫鬟,昨天走在東城橫大街上得了一小塊肥皂,便按那店裡小二的說法,拿著肥皂來洗澡。洗澡之前,她先洗個手試試。

她拿水弄溼了雙手,從桌子上拿那塊小肥皂過來一搓試,便呀的一身叫喚出來:她手上,冒出許多泡沫出來。

她用過皂角膏,知道這些泡沫是除汙的好東西,便把雙手搓了搓,這才把那泡沫在水裡洗掉。泡沫一洗掉,她便感覺手上乾乾淨淨的。一點汙漬也沒有了,就連那難以洗去的汗垢也沒有了,整個手上都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清清爽爽。

在手上試用成功,她便大著膽子用那肥皂洗澡。等她洗完澡,就更感覺這肥皂的神奇了。全身的汗汙汗垢被洗得一乾二淨,整個人像是經歷了新生一樣清爽。比起以前小姐用來洗身子的皂角膏,那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得知了這肥皂的好處,這丫鬟不敢藏私,趕緊把這好處告訴了陳家小姐。

走到小姐的房裡,陳家丫鬟對正在繡花的陳家小姐說道:“小姐,今天我在街上得了一塊叫做肥皂的東西,用來洗澡可乾淨了,比那皂角膏強了許多倍!那肥皂出了好多泡沫,身上的汗臭味一下子就洗沒了。”

那陳家小姐哦了一聲,停下了手上的針線,問道:“可有你說的那麼好?”

那丫鬟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手腕湊到陳家小姐臉前,得意地說道:“小姐不信你自己聞聞,我剛剛洗的,乾乾淨淨的。”

陳家小姐看著丫鬟那洗得雪白的手腕,問道:“這肥皂貴麼?”

“不貴,二十文一大塊。若只是用來洗澡,怕是能用得一、兩個月呢?”

“那你便去買兩塊來,我也用用試試。若真有那麼好,改天我們去為爹爹和孃親也買些來用。”

那丫鬟興奮地答道:“好咧!”

第四天,來李植家店鋪買肥皂的人更多了。

一大早正卯時,小二剛剛開啟店門,就看到十幾個人圍在店鋪門口,等著小二開張。

“諸位?都是來買肥皂的?”聽到小二的詢問,那些人一臉的不耐煩,紛紛說道: “這不是廢話麼?”

“不買肥皂我們大熱天等在這裡做什麼?”

“掌櫃的你開門也太晚了,我都來了一刻鍾了!身上都冒汗了!”

劉管家帶著半個月的生產出來的二十萬塊肥皂走了半個多月了,如果一切順利最近幾天應該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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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王楓的祖父從家中來到島上,送來一批用具,雖然為了保密材料都是在送貨歸來的途中購買的,但是一些耕種和建房子的用具還有糧食還有日常用品都得在附近購買。

傍晚時分海邊沙灘上,祖父叫王楓演練著“撩陰掌”“猴偷桃”這兩招,點點頭:“不錯了,姿勢很對,用勁和全身的重心也調整得不錯。有潛力,來,我正式教你一個長體力的拳架子。”

“至於打法,一招鮮,吃遍天。在你練成之前,碰到什麼事情,這兩招足夠防身了。” 說著,祖父用腳在地面上畫了一條直線,讓王楓兩腳一前一後站線上兩邊。 整條直線,把身體分成了兩半。

祖父見王楓站好之後,讓他一手按在肋下,一手豎起,平伸出去,整個人,都好像端著一柄槍,又好像託著刺刀。

“這條就是中線,人的身體中線就是一條脊椎。脊椎的頂端在後腦,脊椎的尾部就是尾椎骨,任何武功,不把功夫練到脊椎上去,就是一場空。”

“你聽好了,我現在要對你講的,是所有武功的根基,武術的源流。不知道這個東西,就永遠只在門檻上摸索。”王楓見到祖父塵神情嚴肅莊重,也立刻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說到武功,必定要說到一個關鍵的字,那就是‘氣’,這個氣,不是呼吸的氣。也不是空氣中的任何一種。”

“人一運動,全身發熱,發熱厲害了,就要流汗。這股熱就是氣。所謂煉精化氣,就是人的運用產生的這個熱。”

“但是,人的身上無數個毛孔,一運動發熱,氣就從毛孔中散發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氣!”王楓兩眼放光,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一般。“氣散發得劇烈了,人就流汗了。”

“對,就是這樣。”祖父讚許的點了點頭,“人身體上的毛孔,就好像竹籃的孔一樣,竹籃打水,無論怎麼裝,水都要流出去,同樣的道理,人的身體,無論運動得多麼劇烈,氣都要隨著毛孔散發出去,變成一場空。”

“在運動中,儲存住這股氣不散發出去,這就是武術的最為基礎,又最為精深的東西。這也是道家之中養生的法門。”

“氣是透過毛孔散發出去的,人要養氣,就要在關鍵的時候,閉住全身毛孔。”

“那怎樣才能閉住全身毛孔呢?”王楓急忙問。

“你看過動物發怒沒有,特別是貓狗,當他們憤怒到了極點,全身毛都會像刺蝟一樣豎起來。這就是炸毛,也是閉住了毛孔。人也是同樣,有的時候,人身上會起雞皮疙瘩,寒毛炸起來。這也是閉住了毛孔。” 祖父解開了自己的外衣,脫下扔到一邊,身上只穿一件練武的勁裝,擺了一個步子:“你看我真正的發勁。”祖父身後是一株胳膊粗的白蠟樹幹做的木樁,王楓只見他一轉身,啪!的一掌,抽在了樹幹之上。

祖父長長的鬍鬚宛如電擊一樣,陡然向上一翹,隨後又落下。與此同時,咔嚓一聲,那白蠟樹杆從掌擊的地方斷成兩截,平飛了出去。祖父又輕輕一踩,雙腳一下沒入沙子中,直至小腿。

“我。。。。暈。。。。”王楓剛剛想暴個粗口,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把日說成暈。

“哈哈,臭小子,這是暗勁,又叫做內勁,你現在還差十萬八千裡。當年我看大師們練功的時候,提腳落地無聲,輕輕一下,卻能夠踩碎一塊大方磚,暗勁,無聲無息,舉足輕重,才叫暗勁。”祖父重新穿好衣服。

“我剛剛向你說了‘氣’,這暗勁就是氣集中在一點爆發。你看我的手。” 說罷,祖父伸出手來,王楓一看,果然,祖父的手上溼漉漉的,全部都是汗。

“臭小子,所有的汗都從手心裡打出來了。”祖父看見王楓驚訝的模樣。笑罵了一句。

“祖父,我剛剛看你擺一個姿勢,沒有做強烈的運動,怎麼一下出這麼多汗?”王楓突然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臭小子,打人,不斷要用手打,心裡也要急。人一急,就上火,渾身冒汗比劇烈運動還厲害的多。”祖父繼續說道:“拳經裡面有口訣,叫遇敵好似火燒身。人一急,全身都會立刻出汗,元氣大量的流出來。但是全身都出汗,沒有用啊,氣不集中。所以大師說,打人的時候,要急在手上。就是全身發熱的時候,閉住毛孔,只鬆開手上的。”

“人一急,全身都出汗,這也是秘籍中‘意與氣合’的道理,但是只讓汗從手上出來,這就是‘氣與力合’的道理了。”

“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原來就是這樣。。。”王楓連連點頭。

“我現在叫你站的這個姿勢,就是讓你控制全身毛孔的。這是真正長體力的,長功夫的。”祖父又讓王楓擺好了那個好像端槍扎刺刀的姿勢。

“我前些日子教你的馬步,你練腰腿和腳趾的力量的。我今天教你個這個樁法,是透過鍛鍊脊椎來掌握自己全身毛孔開合。你注意了,你用心感受我手指的地方。”祖父用手點住了王楓的後腦,隨後一寸一寸,順著脊椎骨的骨節向下移動輕推,每移動一寸骨節,王超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自己的脊椎骨一點一點的挺直。與此同時,脊椎骨的運動,也帶動了全身骨骼的移動和肌肉的伸縮。王楓覺得全身發熱,身體微微出汗。 突然之間,祖父的手點了王楓的尾椎上。

王楓全身的重心,驟然下垂到了脊椎末端,整個的身體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唰!全身寒毛炸起,皮膚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所有的汗和熱氣,都彷彿被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