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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根基初立

祖父沒有等到劉管家回來,他走後第二天家裡的船才靠岸,船出海的時候帶走的是二十萬肥皂,靠岸的時候帶來了滿滿一船原料和一千多兩銀子還有四五百貫銅錢,原料直接搬進工場的倉庫,銀子放在王楓住處的密室中,銅錢放在王楓院子的倉庫用來支付工錢和購買生活必需品。

船上的人回到島上都很疲憊,各自回住處休息,他們也和島上那些人一樣簽訂了一個十年不離開小島的契約,只是工錢高些,島上成家的人家口都在島上,其他單身的,契約中規定王家有義務在三年內為他們找一個媳婦,在這個嘉靖嘉靖家家乾淨的年代,這些人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劉管家沒有回去休息就過來找王楓:“孫少爺,這是船上的賬單和金陵李家商鋪的合同,請您過目。”

王楓雙手接過來後說:“劉叔您辛苦,東西放在我這我慢慢看,您先回去休息,等您養足精神還指望您跑一趟天津衛呢。”

劉管家頷首後道:“都是近海,不比他們跑南洋的、東洋的,補給方便沒那麼辛苦,我給您說說李家商鋪的情況吧,等老爺回來後您講給老爺聽。”

“那好吧,您受累。”

“這個李家商鋪雖然不大,每年只有一兩千兩銀子的收入,但是今年他們李家的三房有個叫李裘的中了進士,還是二甲第三十二名,李家發達就在這幾年。”

“劉管家好眼光,這些我會回覆的,您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去,晚上我會讓伙房做些好吃的給你們接風。”

“我替那些臭小子謝謝您了,那我回去了。”

劉管家走後王楓拿起合同觀看,和他預測的差不多肥皂以每塊十五文的單價賣給李氏商鋪,這樣除去原料人工和運費王家每塊肥皂淨賺八文錢,一個月四十萬塊肥皂的產量雖然不小,但是還有很大潛力可以挖掘,但是三到五年內王楓準備保持原樣,對於只有一個舉人小家族來說,一年兩萬兩的收入大約是極限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前期,每年兩千兩銀子足夠支援王楓前期的計劃了。

王楓每天晚上沉迷在祖父教的武功中,把全部的精神放在自己一節節脊椎骨上,從頭推到尾,然後再從尾摸索到頭。

開始的時候,雖然有祖父那天幫自己一寸寸摸索到了每一節的脊椎骨,怎麼樣活動,怎麼樣微微牽引全身,王楓也聽得很認真,但是落到了自己每天練習中去,王楓才感覺到很是困難。

王楓先是站了三四個晚上,發覺重心總是落不到自己的尾椎上,自然也無法站得身體汗毛炸起來。脊椎不比手腳,可以隨意控制。站幾天之後,王楓始終掌握不到要點。但是他並不氣餒,而是努力的回憶著那天祖父教給他時候的每一個動作。

王楓是真正沉迷進去了,以至於白天讀書的時候,老是要不自覺的聳動自己的後背。弄得椅子格格做響。

自從祖父教王楓武術後,王楓立刻知道,自己是得到一個成功之路的方向。祖父為他指引了方向,但是路上的艱辛和風景都要王楓自己去體會。

“尾椎,尾椎。。重心,重心。。。。三體一式。”

時間漸漸的過去,並不因為你勤奮或是懶惰而改變,一連過去半個月,從王楓開始跟祖父學習國術,已經有了四五個月的時間。

這四五個月來,王楓每天練習的“馬步樁”越來越熟練,一起一伏之間,讓王楓真正的感覺自己好像在縱馬奔騰,身體裡面多出了一隻馬來。

而“撩陰掌”,和“猴偷桃”兩式打法,也練得只要自己的心意一動,就立刻手到眼到的地步。

但是,就是那個簡單的三體式,王楓還是捉摸不透,始終不能下下都把自己的寒毛炸起來。

就在這一日,太陽暖洋洋的出來,王楓和兩隊少年一起做完早上的訓練,一起吃過早飯,守著一個煤爐子燒開水,突然看見了院子外面,一隻流浪貓輕盈的邁動著四肢走到太陽底下,舒服的捲縮著,眯起眼睛打瞌睡。

王楓心裡突然一動,悄悄移動了上去,突然,狠狠的踩了一下流浪貓的巴。

哇!哇哇!流浪貓一聲慘叫,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尾巴一豎,王楓清楚的看到了,這貓的整個脊椎骨彎成一張弓,剎那間如一條蛇伸縮。

貓全身毛彷彿刺蝟,根根豎起,一躍而起,竟然蹦到了王楓的臉上來。

王楓慌忙用手護臉,但是手臂上卻被摳了許多道血印子。 連忙把貓甩了出去,王楓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心中十分的喜悅,因為他剛剛看清楚了貓豎尾巴,動脊椎,炸毛一剎那的情況,結合自己的這麼多天的體會,王楓覺得好像明白了許多。

貓被甩出去以後,落到地面,四肢無聲,只是目光憤怒。一人一貓對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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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楓突然覺得過意不去:“貓貓,不好意思,不過你摳了我這麼多下,也算扯平了。不過是我先動手,這樣,我給你一塊魚吃。”

說罷,王楓走到伙房(王楓院子中有單獨的伙房)裡面,拿來一條剛從海里捕捉的魚,丟給了貓。

貓感覺到王楓沒有了敵意,眼睛狐疑的看著地面上的海魚,聞了聞,最終忍不住誘惑,搶在嘴裡吃了起來。

王楓松了一口氣,突然之間,嗚嗚,嗚嗚,的聲音從伙房裡面傳了出來。原來是水燒開了,大量的水蒸氣從壺口衝了出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我明白了!”王楓渾身一驚,立刻擺了一個姿勢,從頭到頸,脊椎骨宛如一條蛇,輕微的推下來,全身已經微微發熱,有了一絲汗意。

啪!,全身重心準確的落到了尾椎上,王楓感覺到自己彷彿和剛才那只貓一樣,多了條尾巴,無形的尾巴豎了起來。尾椎神經被這一刺激,王楓立刻感覺到,一股冷意從屁股沿著脊椎升到了後腦。然後頭皮發麻,全身雞皮疙瘩暴起,毛孔緊緊的閉上了。

一下子得到了要領,王楓立刻反反覆覆的演練著三體式,一連演了幾十遍,只感覺到身體內的汗意熱氣總是在千鈞一髮要從毛孔中出來的時候被逼了回去。

這樣一衝一逼,令王楓有一種錯覺,就彷彿自己的身體向吹了氣的皮球來。到最後,王楓感覺到自己好像要被漲破了,才突然停下來,學著祖父一樣,雙手往上一提,到眉心,然後虛按下來。要把全身的氣都按進小腹內。手按到腹部,王楓立刻感覺到,自己好像在往滿滿的輪胎中打氣,壓也壓不下去。王楓小腹脹痛,腹部隨後咕嚕咕嚕做響,猛的向上翻騰,一衝而出。王楓不由自主的被衝開了嘴巴,一聲長嘯衝口而出。這嘯聲,就正如燒的開水衝出壺嘴的聲音一樣。與此同時,王楓感覺到,還有一部分熱氣沿著自己的面部,猛衝上腦袋,然後在太陽穴上停了下來。王楓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好像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