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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獵鹿帽(3)

“韋伯·瓊斯殺妻案”給學院帶來了的負面影響, 僅僅只流傳在知情人口中。也因為這樣不光彩的事,所以學院後來決定在聖誕假期來臨前, 開一次宴會, 允許學院教職工帶女性家屬參加,去一去晦氣。

這樣的決定, 顯然將學生們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給吸引住了,畢竟學院中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這時候沒有什麼比美麗的姑娘,更能讓他們著迷了。

林蒙對年輕美麗的姑娘沒什麼興趣,但學院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宴會, 林蒙也只能正裝出席。

在這之前,因為對“韋伯·瓊斯殺妻案”有微妙的不對勁感,這困擾著林蒙, 挑戰著她的控制欲,所以她有跟進了這個案件。可以這麼說,比起案件真相,林蒙更想讓自己感覺到舒坦, 不再哽著那麼一口氣。

此外,林蒙還有輔修了法學——她沒有去法學系上課, 只是閱覽了大英法律相關書籍, 更深入瞭解了現今法律條規,然後不自覺地在這過程中,羅列了其中的漏洞。等到她再進一步和法學系的教授,還有出身律師和法官世家的學生們聊過天后, 林蒙是覺得她如果去鑽法律空子,她一定會很盡興盡情的。

林蒙為自己這個想法,反思了幾秒,然後就聳了聳肩,沒將它多放在心上。

話說回來,對於瓊斯助教殺妻案的後續追蹤,林蒙在瓊斯太太所擁有的股票和證券上,得到了突破口。在瓊斯太太去世後,瓊斯助教為了擁有賭資,就想著將股票和證券變現,他變現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好像有人就等著他變賣一般。

再有根據林蒙對瓊斯教授的瞭解,他可不像是能策劃出這麼近乎天-衣無縫謀殺案的人。當然了,林蒙並不會小看一個殺人犯的思維運轉速度,這就和不要小看絕境中人們爆發出的潛力一樣,但是瓊斯助教在這一起謀殺案中,細節方面未免做得太好了。

就拿其中一個細節來講,瓊斯太太去世後並沒有立刻下葬,反而像尋常一般停靈了三天。這麼一來,本來就對瓊斯太太因心臟病去世,沒有任何懷疑的他人,就更加不會懷疑她的死有任何問題。

只是這樣的看法,都建立在林蒙認為案件微妙不對的前提上,以至於她在尋找證據,來支援她這樣想法時,都不能站在絕對客觀的角度上。

林蒙之後在瓊斯助教變賣出去的股票上,留了“印記”,準備看一看這只股票究竟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價值,以來進一步支援她的觀點,就將這件事暫且放到了一旁。

再說回到學院聖誕宴會,宴會在一年難得對外開放幾次的學院禮堂舉行。禮堂很大,平時學院學生聚集到一起,都顯得空曠,但是今天林蒙都懷疑她來錯了地方,她怎麼看都覺得禮堂變得好擁擠,她下意識地扯了扯領口,讓她的假喉結跟著輕鬆下。

林蒙有點想溜走,但在她腳尖轉動前,威廉姆教授高聲叫住了她:“高斯,我親愛的學生,這邊來!”

林蒙對一向關照她的威廉姆教授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只好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快步走了過去。所幸威廉姆教授不是給他介紹姑娘的,而是帶她去見了他的好友,在牛津大學教生理學的伯利教授,之後她就一直在教授圈中打轉,直到有姑娘頻頻朝這邊張望,教授們這才帶著揶揄鼓勵的目光,放過了她。

林蒙:‘……’

等林蒙好不容易從人堆中出來,來到禮堂吸菸室內時,不出意外地在這兒看到了正在吞雲吐霧的福爾摩斯。

還就他一個人。

林蒙打了個招呼:“福爾摩斯。”

然後林蒙就把自己往單人沙發中一丟,隨後也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任由甘醇的煙味在肺腑中流轉。

福爾摩斯眼睛都沒有睜開:“你能從五個姑娘的包圍中逃出來,在我看來是非常不容易的,要知道她們幾乎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如何嫁一個好丈夫上了,所以她們平時只好用各種花邊帽子來裝飾她們的腦袋,不至於瞧過去時什麼看頭都沒有。”

典型的福爾摩斯諷刺。

林蒙踢了他伸出來的腿一下:“別那麼刻薄,福爾摩斯。她們會演變成這樣,難道是她們本身的問題嗎?你有這樣的想法,讓我都開始同情你了,難道你就沒有遇到過才智超群的優秀女性嗎?我都比你幸運——”

林蒙說著又吸了一口煙,沒有一氣將這段話說完,但她開始低落的語氣,已經能說明不少問題了。

福爾摩斯瞥了她一眼,故作奚落道:“既然你覺得她們有無奈之處,那你為什麼還逃走了?”

林蒙哼了一聲:“我那是因為沒有下腳的地方,我的老天,我懷疑侍從都恨不能給托盤安裝個三英尺長的柄,才好為姑娘們送酒水。”

這時期的服裝正是從裙撐到裙墊過渡的階段,而且無論是裙撐還是裙墊,在林蒙看來都十分誇張,拿今天最受歡迎的裙墊禮服來講,穿上長裙是前凸後翹了,可後翹的角度都和背部呈九十度了,再加上拖裙,簡直是一個人佔用了好幾個人的位置,林蒙說沒有下腳的地方絕對不是在誇張。

福爾摩斯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還差點把自己嗆到。

林蒙彈了下菸灰,眯起了眼睛:“你呢,和派克斯教授搭上話了嗎?”那是個有名的化學家,之前發明了人工塑膠,還有許多其他化學成就,這次是被學院邀請來的。

福爾摩斯舒了口氣:“那場短暫的談話,是支撐我還在這兒煎熬的唯一動力。”

林蒙故作正經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他妻子和他家園丁的事。”

福爾摩斯:“……你是在明知故問嗎,伍德。”

林蒙半真半假道:“真可惜。”

福爾摩斯抽完了一根煙,冷不丁來了句:“其實還有他家的馬伕。”

林蒙“嘖”了一聲,反擊道:“派克斯教授讓我有什麼問題想請教他的話,就給他的辦公室發電報。”

福爾摩斯立刻反唇相譏:“帶著他妻子的小秘密去請教問題嗎,我相信你會成功辦到的,伍德。”

林蒙:“彼此彼此。”

林蒙將手中的煙抽完,就沒有再點新的一支煙了,她安靜地靠著椅背坐了一會兒,就打算起身離開了:“回頭見,福爾摩斯。”

“回頭見,”福爾摩斯坐正後還是加了句,“以及聖誕快樂,伍德。”

林蒙愣了下後,露出個真誠的笑來:“你也是。”

在林蒙關門離開後,福爾摩斯正準備坐回去,繼續沉迷在煙霧繚繞中,只是當他掃過林蒙坐過的單人沙發後,忽然間皺了下眉。

·

聖誕假期來臨後,林蒙就輕車簡從地離開了劍橋郡,她要回她這輩子的故鄉伯明翰去。

只是林蒙並不打算回她那個所謂的家,她另有住所。

事實上,林蒙有許多住所,畢竟她有不止一個身份,每個身份都有對應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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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應身份的交際圈所要聯絡她時,無論是信件還是電報,或者是透過專欄聯絡的報紙等,最後都還是會匯聚到林蒙這一個人這邊的。

林蒙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將所有事,都安排地滴水不漏的,她有許多信得過的下屬,下屬還有下屬,這樣一級一級下去,林蒙自己佔據了這樣金字塔的頂端,和第二層——畢竟第二層的都是她。

再說伯明翰,它位於英國中部,交通四通八達,且煤、鐵資源豐富。詹姆斯·瓦特就是在這兒發明了雙向氣缸蒸汽機,可以說伯明翰是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發源地,是名副其實的重工業城市。

林蒙這輩子的親生父親伯頓·伍德,在生前就擁有一家鋼鐵鍛造工廠,當時收益還可以,但當他過世後,擁有了這家鍛造工廠的,變成了林蒙這輩子的親生母親艾文娜。

等艾文娜從艾文娜·伍德變成艾文娜·斯特林後,受她新任丈夫的遊說,艾文娜·斯特林就變賣了這家鍛造工廠。

如今這家鍛造工廠,也從之前的伍德(wood)鍛造工廠,變成了伍德森(woodson)鍛造工廠,所有人是個年輕人,名字叫詹姆斯·伍德森。

在新所有人的帶領下,伍德森鍛造工廠規模擴大再擴大,所生產的鋼鐵之前都有被政府選中,去建設倫敦地鐵,這筆來自政府的訂單,讓伍德森鍛造工廠一躍成為伯明翰數得著的大鍛造工廠,之後則陸續收到了大造船廠、鐵路機車製造廠等的訂單。

而詹姆斯·伍德森顯然並不滿足成為各色流水線中的一環,他想要更多的市場份額,或者說開拓新的市場。

這個詹姆斯·伍德森,說明白了也是林蒙的馬甲。

林蒙對她這輩子的親生父親伯頓·伍德,其實也沒什麼感情。哪怕伯頓·伍德去世得早,但林蒙從一出生就有記憶,她記得任何事。

而在她出生時,伯頓·伍德已經是第三次做父親了,當時長子亨利·伍德是個開朗上進的好小夥,長女黛西·伍德也活潑可愛,所以對小女兒他就沒什麼當父親的新鮮感。

況且艾文娜·伍德一直在說黛西多可憐多可憐,說得多了,伯頓·伍德也多疼愛起了黛西,不過伯頓·伍德去世時,留給林蒙和黛西的財產一樣多。

林蒙對這件事沒多少感觸,後來將伍德鍛造廠接手過來,更多還是她可以藉此作為她的起-點,儘管有一度林蒙的思路跑偏了:

她想讓第二次工業革命拐個彎,電力不會出現,蒸汽機一直是世界的主流,飛艇代替飛機,粗暴的機械美是世界主流審美。

為此林蒙還真的有去接觸研發了差分機的查爾斯·巴貝奇——所謂的差分機是由蒸汽驅動的小型計算機——可惜林蒙無緣得見參與製造差分機的,世界上第一個寫程式的數學家奧古斯塔·愛達·拜倫女士,她之前因為心力交瘁去世了,而查爾斯·巴貝奇也於去年去世(林蒙先前和福爾摩斯提到的才智超群的優秀女性,就是指愛達,她同時還是著名英國詩人拜倫的第一個婚生子)。

差分機更進一步的分析機,並沒有製造成功。

不然的話,就可以使資訊科技革命比林蒙所知道的提前一百多年出現,這樣的話,工業革命和資訊科技革命,這兩股擁有改變世界偉力的技術浪潮合二為一,將會狂暴地顛覆整個世界的政治、經濟和軍事格局。

這件事給林蒙的打擊不小,她恨自己知道這件事的時間太晚,不過她還是得到了分析機的數萬張草稿,期待可以繼續這一偉業。

同時林蒙也深刻意識到,第二次工業革命是勢不可擋的,她儘管遺憾分析機沒有製作出來,沒能讓歷史撞了下腰,可她還是可以做點什麼的。

怎麼說呢,這樣攪風攪雨,讓林蒙內心升起難得的愉悅感。

反正她就是個孤家寡人,她只想讓自己快樂,何必去管世界會如何。

這種心態,等林蒙去了劍橋,才稍微拉回來一點——林蒙從福爾摩斯那兒學來的記憶小閣樓化法,還是有用處的,雖然林蒙還無法做到將那段過於美好的記憶,給鎖進“抽屜”中,她有時候還得靠那段記憶續命。

話說回來,林蒙回到伯明翰的住所,就著壁爐燃燒的爐火,開始翻閱這段時間她收到的信件。

難得的,有一封是艾文娜·斯特林太太寄過來的。

林蒙對這輩子的親生母親,就更談不上有感情了。

林蒙之前可受夠了她的冷暴力,沒讓斯特林家窮困潦倒,那都是林蒙看在他們對她有生育之恩的份上了。

而斯特林太太寄的這封信,林蒙粗略一看,就翻了個白眼。

在斯特林太太看來,小女兒莉莉·伍德是出外做了家庭教師,住在僱主家中,還能夠養活自己,所以小女兒就不需要家中的房間,於是家中原本屬於林蒙的臥室,就給改造來給黛西婚後生的女兒住。

可憐的黛西之前嫁給了一個牧師,但那個牧師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所以可憐的黛西帶著她可憐的女兒回了孃家。斯特林太太熱情地接待了她,又覺得黛西生活費不夠用,就想到了能夠自力更生的小女兒,想讓小女兒將之前伯頓·伍德留給她的財產,轉讓給可憐的黛西。

林蒙:“…………”

林蒙心想艾文娜肯定也想將她名下的財產,分給一點給黛西·伍德,但是艾文娜現在的丈夫斯特林先生,肯定是不願意的,畢竟黛西·伍德和他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即便斯特林先生現在靠的,是黛西·伍德親生父親留下來的財產。

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打到最後,斯特林太太就想起了她從來沒有重視過的小女兒了。

——黛西·伍德結婚,林蒙半點都沒有從他們口中聽到過訊息。林蒙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為她之前留在家中的眼線。

而對斯特林太太這樣理所當然的請求,林蒙只當是沒看到。

據林蒙所知,黛西·伍德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不僅有他們父親留下來的遺產,她那個牧師丈夫也是略有薄產的,足夠黛西和她女兒花銷了。如今打她那份遺產的主意,也不過是貪心地想要更多罷了。

誰愛慣著他們一家子,誰慣著去。

林蒙撇開那封不知所謂的信,繼續看其他的信件。沒想到沒過幾天,林蒙就見到了這幾個“親人”,只不過場面在林蒙看來,有點過於滑稽了。

“詹姆斯·伍德森”是個快要三十歲的青年,棕頭髮灰藍色眼睛,身量不算太高,但模樣周正,加上他十分有錢,所以在他作為主人召開的宴會上,來了不少紳士淑女。

“詹姆斯·伍德森”正在二樓和一群還有點志向的世家子弟呆在一起,正在商量著要不要辦一份屬於伯明翰的報紙時,管家走了過來,等候在一旁有事要稟。

“詹姆斯·伍德森”向同伴致以歉意,才走到一旁。

管家說是伍德家的女眷來了,但問題是她們並沒有收到這場宴會的請柬,是硬挨著以前的舊相識進來的,還說她們有關於鍛造工廠的事,想和主人家聊一聊。

詹姆斯·伍德森也就是披著馬甲的林蒙,從所在的二樓往下一望,旋即就明白了黛西·伍德的用意。

林蒙無語極了:‘我除非眼瘸了,才會看上這麼個女人。’

誠然黛西·伍德十分漂亮,但她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蠢女人。

林蒙收回目光來,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

“先生?”

“詹姆斯·伍德森”的聲音低沉,帶著資本家固有的冷酷:“讓費爾林去,他會知道怎麼辦的。”費爾林是她的御用律師,非常稱職。

管家:“是。”

費爾林正在和一群同僚插科打諢呢,一聽老闆有令,問清楚後立馬就上了。

沒多久,黛西·伍德和艾文娜·斯特林就被禮貌地請了出去。

當然了,礙於大家都知道的禮節問題,管家對客人們說她們母女是因為身體不適,才由伍德森家的馬車送走的。

馬車上,黛西·伍德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艾文娜·斯特林則嗔怪道:“伍德森先生實在是太失禮了,當初他可是靠著伯頓的鍛造工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怎麼一朝發達了就不懂得感恩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對神夏很是熱愛啊,我決定要寫它了,不過得到後面啦ovo

·本章有隨機紅包掉落,來啊來啊。同時月底了,瘋狂暗示愛的澆灌。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