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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獵鹿帽(18)

女人笑而不語。

她從柳條椅上一躍而起, 翻找出了煙盒,用火柴點燃了它, 接著把那封電報扔給華生看。

她自己則是躺到了長沙發上。

華生還是迷迷糊糊的, 但習慣性地大聲讀起了電報:

已按名單進行了秘密逮捕。婦女們被安頓進了救濟院。另問福爾摩斯先生安好。

賀斯特子爵。

“是你之前在辦的案件,對嗎?等等!”華生恍恍惚惚地終於發現了盲點, ‘另問福爾摩斯先生安好’,這句話怎麼都像是發給另外一個人的,發電報的賀斯特子爵向讓電報接收人,代他向福爾摩斯問好。所以,這封電報是福爾摩斯從其他人那兒拿來的?還是——

華生正要想到關鍵處, 卻看見躺在長沙發上的‘福爾摩斯’身體佝僂起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華生連忙上前檢視:“福爾摩斯?你還好嗎?”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不能自己。

華生:“???”

這時,福爾摩斯的臥室門被人推開了, 臉色不太好的福爾摩斯走了出來。

華生:“…………??你不是福爾摩斯!”

林蒙從長沙發上坐起來:“哦,我親愛的華生,你不但敢於設想,還勇於將你的結論大聲地說出來。福爾摩斯真是榮幸能有你這樣相處起來令人倍感愉快的朋友兼同事。我說的對嗎,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看了華生一眼:“我之前一直認為華生對於作出推論太缺乏信心了,看來他今天有了長足的進步。”

“…………等等, 等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華生這時又發現福爾摩斯臉色難看, 趕緊問道:“福爾摩斯你臉色看起來可不怎麼好,你沒事吧?”

林蒙還沒有放過可憐的醫生:“哦,華生,華生, 你還是這麼容易動搖,為什麼你不能堅持你原有的判斷?”她的腔調還沒有改過來,仍舊用的是福爾摩斯式腔調。

華生左看看她,右看看福爾摩斯。

還是福爾摩斯有朋友愛:“好了,不要再擾亂他本就紊亂的思維了。”

林蒙瞭解了,她站了起來,恢復了她原本的語調,帶著笑對華生道:“華生,請允許我為你確定下你的認知基準。我確實不是福爾摩斯,我是他的朋友,簡·多伊(jane doe)。”這可以是個名字,不過它更通常用來代指某人,比如兇殺案件中,還沒有確定身份的被害人,一個無名氏。

福爾摩斯只是挑了下眉。

華生這會兒根本沒想那麼多,畢竟吧,福爾摩斯變裝成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女人穿著福爾摩斯的大衣和拖鞋,這兩者好像都挺令人錯愕的。

當下,華生忍不住用奇異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看來看去。

更有“簡·多伊”還挨近了福爾摩斯,兩人看起來親密極了。

一時間,八卦之火將華生之前的認知紊亂都給驅走了。

林蒙只是就近判斷下福爾摩斯的恢復情況,他昨天在突擊大本營行動中受了點傷,所幸並不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初。林蒙昨天半夜將他送回貝克街221b,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來照看他,所以才會和華生打了個照面。

林蒙又看了看時間,便將煙掐滅,把拖鞋換成她之前穿的女鞋,不過仍舊裹著福爾摩斯的大衣,她的衣服上還帶著別人的血。這時樓下傳來鈴鐺聲,是和林蒙約定了時間的管家來了。

林蒙捏了下福爾摩斯有點涼的手,“我先走了,有新進展我會讓你知道的。對了,蘭開夏郡兇殺案的兇手確實是死者的丈夫。”

福爾摩斯點點頭:“我知道。”

林蒙和華生點頭示意了下,就急匆匆下了樓。

華生不由得靠近臨街的窗邊,夠頭往下看。發現對方上了一輛馬車,街道上有人在躲避那輛馬車,華生頓時松了口氣。他回過頭來,對上福爾摩斯有點茫然的視線,華生語氣發虛道:“我只是在確定其他人是不是像我一樣看得到她。”

福爾摩斯只是在思考問題,漫不經心地應著華生的話:“嗯。”

“天吶,福爾摩斯,我從不知道你竟然有個女朋友!你之前為什麼從沒有提起過多伊小姐啊?我不得不說,她和你一樣有種奇特的魅力,還有著非凡的氣質。”華生忍不住搓著手,陷入了一種“八卦讓我精力充沛”的氛圍中。

只可惜當事人並不配合。

再加上福爾摩斯臉色實在不好,華生就趕緊暫時熄滅八卦之火,先照顧起他來。

再說林蒙那邊。

昨天林蒙在莫波吐依茲男爵秘密建設的大本營中大殺四方,給當時在場的參與者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只他們並不是這個“產業鏈”中所有的參與者。

他們等級較高,麾下還有可供他們驅使的大小嘍囉。

林蒙既然參與了此案,自然是想除惡務盡的。

再有,還活著的受害人們都要解救出來,沒能活下來的受害人們也必須得到安息。

這方面倒不是個大問題,林蒙更在意的,還是參與人員們是否都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這一個案件,無疑是個天大的醜聞。涉案人員普遍屬於上流階層,其中還有個男爵,如果上層有心遮掩,那麼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會被高舉輕放。

林蒙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心血被糟蹋,於是就在暗中密切關注。

果不其然,有人試圖對被送進救濟院的倖存受害者們,施以滅口之策。

不僅如此,部分涉案人員還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莫波吐依茲男爵,說自己被莫波吐依茲男爵下了藥,全程都神志不清,藉此來為自己脫罪。

而林蒙對此是順藤摸瓜,逮到了試圖滅口一事的主使人,還在進一步調查後,默默地主審團送上了一個冊子。她還沒有忘了給試圖狡辯的那部分加害者,送去了她的“勸誡”。

不久後,主審團做出了最終裁決。

這一次有近十人將被送上了絞刑架,這是因為在此之前不少人選擇了自我了斷——這部分涉案人員在知道事情敗露後,無法面對世人的指責,在被秘密逮捕前,就先一步自盡了,寄希望於能保全最後的尊嚴。

報紙有報道了此案,只是報紙的報道進行了簡化再簡化,只是提到涉案人員利用職務之便參與了多名惡性案件,並沒有提及他們究竟是怎麼喪盡天良的。再有,當下的新聞熱點是光輝璀璨的鑽石“南非之星”,要來英國倫敦展示,以致於這起政府官員道德淪喪案,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

賀斯特子爵頂著林蒙如有實質的目光道:“你得清楚,如果將真相全部公佈於眾,那麼必然會引發當局動盪,因而這件事必須謹慎處理,以求將影響降低到最低。事實上,這起案件我們原本傾向於全程都隱於暗中進行。”

林蒙聳聳肩:“尊貴的子爵大人,你不必向我解釋什麼,畢竟我也可以是個法國人嘛。”

賀斯特子爵:“……”

“其實——”

林蒙:“?”

賀斯特子爵秉承著作為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同情道:“在被送上絞刑架前,主謀莫波吐依茲男爵已經受足了煎熬。”

林蒙完全沒有胯-下一涼的感覺,她施施然道:“其實如果當時他和他的萬惡之源,被及時送來伍德醫院的話,我還是有不小的機率,能幫他重新接上的。當然了,如果賀斯特子爵如今要講莫波吐依茲男爵應有的人權,我也不是不可以為他做個假的,讓他在被送上絞刑架前,能夠聊以慰藉。”

賀斯特子爵:“………我想這就不必了。”

賀斯特子爵和他那邊的人,還是很樂意在莫波吐依茲男爵腐蝕更多政府官員前,將他們那個令人作嘔的俱樂部給連根拔起的。只是為了大局考慮,不能大張旗鼓地裁決。

值得一提的是,少了這批官員後,很快就有了合適的人員被選了上來,頂替他們的位置。這其中,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給了很有用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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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之前見過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兩次,他們在第歐根尼俱樂部碰的面。當時是賀斯特子爵想借用林蒙怪盜的身份,去做不能對外言的事情。

林蒙和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並沒有進行什麼寒暄,他們倆先聊了聊林蒙去做的事,之後還聊了聊數學,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有提到了查爾斯·巴貝奇研發的分析機,認可了分析機的強大計算能力;他們倆還聊了聊基本演繹法,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有著比他的弟弟歇洛克·福爾摩斯還要敏銳的觀察力,和高超的推理能力。

就林蒙個人而言,她覺得那是一次令她愉快和自在的談話。

話說回來,賀斯特子爵這次來,有為林蒙帶來了她之前點名想要的《倒牛奶的女傭》,還有《持天平的女人》。這一幅畫,同樣是維米爾畫的。

同時,另有人召見她。

——截止到目前為止,知道林蒙是怪盜羅賓漢的知情人士不多。賀斯特子爵也只告訴過少數幾個人,要召見林蒙的這位貴婦就是其中之一。

林蒙去見了對方,得到了一枚鑲嵌了藍寶石的飛鳥胸針,還有一個盔犀鳥鶴頂雕琢的鼻菸瓶。

林蒙將這個散發著溫潤光澤的鼻菸壺,帶去了貝克街221b,交給了一直養傷到現在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和林蒙交換了個眼神,就隨手把玩起鼻菸瓶。

華生沒看出是什麼材質,不過看起來就不便宜,他問林蒙:“你從哪兒買的?我從前還沒見過這樣的材質。”

林蒙給華生說了下鼻菸瓶的材質,末了笑道:“這並不是我買的,是某位熱情周到的貴婦讓我轉送給福爾摩斯的。”

華生:“啊?”

難道福爾摩斯又多了一朵桃花?

林蒙:“——因為之前的那起案件。”

華生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他殷切地看向林蒙,想分享下自己的八卦。華生想自己和福爾摩斯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或許“伍德”就那位曇花一現的女士知道得更多。

林蒙坐了下來:“請務必暢所欲言,華生。”

華生稍稍說了。

林蒙聽完吹了聲口哨,“你深藏不漏啊,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

華生一拍大腿:“我也是這麼說的。”

福爾摩斯飛了林蒙一眼,林蒙收斂了她稍稍有點浮誇的姿態,隨意一瞄,看到放到旁邊報紙上關於“南非之星”的報道,就將話題帶到了這顆引發南非淘鑽狂潮的鑽石上。

華生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怪盜羅賓漢,“這麼引人矚目的鑽石,我想不僅會引來對它感興趣的普通遊客,珠寶商啊什麼的,有可能還會引來怪盜羅賓漢吧?”

福爾摩斯頓時來了興致,他直接把球踢給了林蒙:“伍德,你怎麼看?”

林蒙:“……我認為不會。對怪盜羅賓漢來講,將‘南非之星’帶走,其實沒什麼挑戰性,而且‘南非之星’沒有更深層次的欣賞價值,也沒有令人著迷的底蘊;再者,‘南非之星’這次要在歐洲多國進行展覽,最終目的無非是提升它的商業價值,如果怪盜羅賓漢參與進來,對‘南非之星’的擁有者來說,是最妙的宣傳手段,他不會看不穿這一點的。

“讓我看,到時候情況可能會反過來,‘南非之星’的擁有者會主動對外喊話怪盜羅賓漢——福爾摩斯你看起來很期待和怪盜羅賓漢交手,我想你肯定收集了很多相關資料,你的分析肯定會比我的要專業。請吧。”

華生也目光灼灼地看向福爾摩斯。

華生是怪盜羅賓漢的粉絲來著,《怪盜羅賓漢歷險記》他不僅有單行本,還有合輯。

福爾摩斯意味不明:“你讓我分析?”

林蒙:“我洗耳恭聽。”

福爾摩斯手指抵著下巴:“我會說怪盜羅賓漢對‘南非之星’不感興趣,以及——”

林蒙還能繃得住:“以及?”

福爾摩斯慢吞吞道:“怪盜羅賓漢將於九月在伯明翰現身。”

華生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假的?福爾摩斯你這是怎麼推斷出來的?伯明翰?伯明翰?啊,我想起來了,九月有伯明翰博覽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新奇的發明,在博覽會上展覽。難道怪盜羅賓漢是要去參觀,順便看有沒有可用的新工具?”

林蒙:“……”

林蒙都快繃不住了,她瞪視著故弄玄虛的福爾摩斯:‘你認真的嗎?’今年的伯明翰博覽會,林蒙的另一個馬甲“詹姆斯·伍德森”是肯定要現身的。

福爾摩斯嘴角上揚:‘我難道說錯了?’

林蒙回了個白眼,然後在華生看過來時,他們倆都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華生現在就是追星族的一員,他難掩興奮地提議道:“福爾摩斯,我們到時候去伯明翰,怎麼樣?你看你和怪盜羅賓漢,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他也是個備受推崇的大偵探呢。”

林蒙不動神色道:“華生,你是怪盜羅賓漢的仰慕者?”

華生斬釘截鐵道:“是的!”他接下來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怪盜羅賓漢的厲害之處,說他懲兇除惡,助人為樂,行為大膽無畏,帶有自由浪漫的色彩。還說怪盜羅賓漢身上還帶著階級抗爭的精神,他同情疾苦的下層人民,對腐敗的那部分貴族抱有戲謔心理,又對部分沒落的貴族報以同情,能夠公正又公平地看待各個階層。他瞧不起各地的警方,卻沒有在看他們笑話,更多地還是恨鐵不成鋼。

林蒙:“…………”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原本因為該站在自己這邊的華生,竟然這樣爽快倒戈的福爾摩斯,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他一本正經地稱讚道:“華生,請務必再說說你對怪盜羅賓漢的瞭解。我的朋友,這有助於我從另一個角度,去更周全地看待怪盜羅賓漢。”

華生很樂意這麼做,他還去樓上拿他買來的《怪盜羅賓漢冒險記》。

等他一走,林蒙立刻下腳迅疾地去踩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躲了過去,把腿翹在扶手上:“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伍德。這其實和你平時看報紙上對怪盜羅賓漢的評價,是同樣的性質。”

林蒙眉目一轉:“我看了華生寫的‘福爾摩斯探案記’。”截止到目前為止,華生總共發表了“血字的研究”“斑點帶子案”兩個案件,還蠻受讀者歡迎的。只是林蒙很清楚,作為當事人的福爾摩斯,肯定不會滿意。因為華生寫的故事,渲染上了小說色彩,沒有福爾摩斯想要的冷靜又精準敘述,以及對偵探術這種精準科學的凸出顯示。簡單來說,就是福爾摩斯想讓華生把探案記寫成專論,而不是小說。

福爾摩斯很誠實道:“我實在不敢恭維。”

林蒙揚眉:“那你想要我背誦一節給你聽嗎?”

福爾摩斯:“……啊,華生下來了。”

林蒙抽了根菸,來掩飾她的情緒波動。

所幸當林蒙和福爾摩斯用公事公辦的口吻,來討論《怪盜羅賓漢冒險記》中的情節,讓華生感覺不到激情,然後等郝德森太太上來送下午茶時,他就和同樣對怪盜羅賓漢痴迷的房東太太聊上了,兩人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郝德森太太之後還說起樓下書店,今天下午有個讀書會,他們倆就相約著去參加那個讀書會了。

林蒙又點了根菸,把那份報紙翻到另一版,撇了撇嘴後,就將那份報紙扔到了一邊。

福爾摩斯看著她道:“也許華生沒有說錯。”

林蒙不置可否,她彈了彈菸灰:“你要來伯明翰博覽會嗎?我挺想你來的。”

福爾摩斯知道這次伯明翰博覽會對她很重要,他想了想說:“我想如果我不答應去伯明翰的話,華生能把我煩到第二年九月去。”

林蒙:“……”直接說“我會去的”會怎樣啊?

·

林蒙其實不是直到九月,才去了伯明翰,而是在這之前幾個月,她就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回到了伯明翰。

這麼一來,怪盜羅賓漢自然就沒工夫,去圍觀“南非之星”。

不過還真讓林蒙說著了,即使怪盜羅賓漢不在,南非之星來倫敦展覽時,它的擁有者也主動碰瓷了怪盜羅賓漢。

這個案件怎麼說呢,南非之星的擁有者自己僱傭了一個盜賊團伙,讓他們去偷南非之星,然後裡應外合地將其偽裝成了一起乍聽之下就天-衣無縫,還帶著怪盜羅賓漢風格的偷盜案。

然後,還買通了小報,大肆宣傳這件事。這個商人還挺精明的,他沒有明說這起偷盜案是怪盜羅賓漢做的,他僅僅是做了暗示,留下了供讀者腦補的空間,讓讀者們去自動聯想怪盜羅賓漢。

反正接連操作下來,熱度就艹了起來。

更有這名擁有者,還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他要聘請名偵探福爾摩斯,請求他來偵破此案。

要知道如今的福爾摩斯,在英國有了不小的名氣,可以說是倫敦最有名的私家偵探。倫敦的記者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新聞爆點,他們都不用商人再說什麼,就已經聯想起了大偵探vs怪盜的精彩後續故事了。

從這兒也能看出商人的用意,是不言而喻的。

福爾摩斯看過了關於那起偷盜案的報道,大致推敲出了作案經過,再看商人接受的採訪報道,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華生在一旁義憤填膺,他絕對不相信這起偷盜案是怪盜羅賓漢做的。他看到福爾摩斯起身,就連忙問:“福爾摩斯,你去做什麼?你要接下這個委託嗎?”

福爾摩斯隨口道:“我去發份電報。”

福爾摩斯的電報是發給在伯明翰的林蒙的,他在電報上稱林蒙為“預言家”,揶揄之意溢於言表。

林蒙:“……”

現在的情況是,無論福爾摩斯應不應下委託,那名商人的目的也達到了——記者們會大肆宣揚怪盜vs偵探的,這其中肯定會捎帶提起故事中心的“南非之星”。

林蒙才不是平白會給別人做嫁衣的型別,而福爾摩斯也不想被他人利用。

但是要是為自己做嫁衣的話,林蒙還是樂意的。她給福爾摩斯回電報,問他有沒有興趣在伯明翰博覽會上來次對決。

福爾摩斯欣然同意。

於是,林蒙就透過怪盜羅賓漢的傳記記者“r.h·巴貝奇”對外廣發聲,說怪盜羅賓漢要在九月的伯明翰博覽會上,偷走伍德森公司花費十年功夫打造的新產品。如果有誰要來一觀怪盜羅賓漢風采的,請不要錯過。

此宣告一出,誰與爭鋒。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