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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現

彼岸市的傍晚是車流最為繁多的時侯,我們用了很長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這家名叫海盜船的自助餐位於市中心一家繁華的商都內部,已經等候多時的的李堪南等人給我買了幾條昂貴的香菸作為生日禮物。

這種麻醉大腦使人成癮的東西一直是我的最喜歡的東西。我迫不及待的拆開一包,叼在嘴裡,帶著一行人走進餐廳。

我們選了很多食物,拿了啤酒。一學期都在辛苦努力 ,難得有放鬆的機會。觥籌交錯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今天大家儘量吃啊。”我笑著說。

馬磊在一旁胡吃海塞著,口齒含糊不清的說道:“還是辰哥過生日有排面啊,有錢好,我自己都吃不起這玩意。”

我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接這句話,只是起開一瓶啤酒,對著馬磊說道:“哥們之間不問有錢沒錢,那年軍訓時候我出了意外,你把我送進醫院忙前忙後,這是救命之恩。別的不多說,咱們先走一個。”

聽我說起這件事,馬磊趕忙放下手中的烤肉,用滿是油漬的手端起啤酒與我對碰:“應該的,應該的,不用總惦記著。”

馬磊很是痛快的幹了一瓶啤酒,又坐下去吃了起來,我放下酒瓶,給坐在旁邊的尚小雲夾了一塊牛肉。

不知是什麼力量驅使著我,我的目光不經意的瞥過馬磊的臉。只是這一瞥,我竟然發現馬磊的左臉竟然脫落了一小塊,露出一塊似曾相識的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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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黑色好像能使人的靈魂深陷而無法自拔一般,讓我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這到底是什麼?!

我直勾勾的盯著馬磊的臉,心底竟產生出一絲不受控制的恐懼,馬磊也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連忙用袖子蹭自己的臉,問道:“怎麼了辰哥,我臉上粘醬料了?”

說來奇怪,經他隨手一摸,那黑斑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我心底裡奇怪的感覺也是煙消雲散。

但我卻十分的確定我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一塊黑斑,剛剛在宿舍時,我也看到自己的額頭上生出一塊跟他一模一樣的黑斑。

我心裡漸漸由煩躁轉為不安。

思緒輾轉之間,被他這突然一問的我有些慌亂,連忙掩飾著說道:“是啊,沒事了,已經擦掉了”

馬磊以為我在開玩笑,大聲調侃道:“那你直接提醒我不就行了,盯著我看做什麼,難道你要拋棄嫂子來找我共度良宵?” 我只是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我強迫自己暫時忘了黑斑的事情,儘量平靜的吃完了這頓生日宴。

臨走的時候,王彥博叫住了我,問道:“剛才怎麼突然就心不在焉了呢?”

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難道要告訴他我看見馬磊臉上掉肉,裡面是攝人魂魄的黑斑?

王彥博顯然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問我道:“兄弟,今兒花這麼多錢,跟物件住哪啊?”

我說道:“不用擔心我們,怎麼著都有地方住,你們走你們的。”

王彥博可能覺得我過生日請客有些不好意思,二話沒說掏出錢包塞給我二百塊錢,我急忙推辭,王彥博只是揮揮手說道:“你那句話說的對,兄弟不問有錢沒錢。”說完便跟著馬磊坐上了計程車。

我看著遠去的計程車,臉上想要露出一絲微笑。

可一想起飯桌上見到馬磊臉上的黑斑,身體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一陣戰慄。

儘管心理上並沒有多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可本能卻告訴我這件事就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只要我膽敢觸碰,那下場便是死亡。

尚小雲走過來握住了我的手,我轉過頭撩起自己的劉海,問道:“你看我額頭上有沒有一塊黑斑?”尚小雲疑惑的搖搖頭,說道:“沒有啊,怎麼了?你生病了嗎?”

聽到尚小雲的話,我略微的放下心來,說道:“沒,說著玩的,彥博借了我兩百塊錢,今晚我們可以出去住。”

尚小雲沒有言語,但我能感受到她現在很開心,因為很長時間不見面見面,所以我們見面多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

我攔下一輛計程車,目的地是我和尚小雲經常住的酒店。

一路上到處都是霓虹燈在閃爍,讓人目不暇接。五光十色流入眼簾,我卻無心觀賞。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猙獰恐怖的黑斑。

那種黑色似乎並不像是普通的黑顏色,倒像是。。。。。。。

嗯?我突然想起枕在尚小雲腿上時做的噩夢,那種令人窒息的黑暗

對的,這黑斑的顏色,倒很像是那噩夢中的黑暗,純粹而冰冷。

我靠著車窗,頭部傳來冰涼的觸感使我清醒了不少。

這不可能,也許只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回家之後我應該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裡出了問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安慰著自己。

到了酒店開好房,進門我便衝進了浴室,讓冷水順著頭部流遍全身。

我撩起劉海照看鏡子,光滑的額頭上沒有一絲黑斑的痕跡。

看起來,就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假裝輕鬆的對自己說道。

但我模糊的直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長舒一口氣,走出了浴室,尚小雲正呆呆的坐在床邊望著我,我突然想起今天說要跟她好好談一談的事情。

黑斑的事情讓我心裡有一絲煩悶,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好。

與人交談一向是我的弱項,哪怕是與親近的人亦是如此。

我沉默了一會,索性把她抱起來。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吧。”我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尚小雲滿臉羞紅,輕輕的嗯了一聲。

“如果可能的話,將來,我想要跟你結婚,娶你做我的妻子。”我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說道:“我之前思考過很久,只有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畢竟尚小雲是我見過和我最為契合的女孩,如果一輩子和她一起度過的話,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

尚小雲是一個感性的女孩,我的話似是觸碰到她的內心,她也開始輕聲呢喃著:“我喜歡你。”

頓時,一股曖昧的氛圍就充滿了整個屋子,我們彼此都有些迷離。

我慢慢的靠近她,壓迫她。

但恍惚間我卻似乎看到她的臉上有一塊漆黑如墨的黑斑。

然而此時我已經顧不得什麼黑斑了,我輕輕拉過被子,將我們兩個蓋在下面。。。。。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便急匆匆的趕著回宿舍收拾行李。

放假了,今天是我回家的日子。

早上五點左右,我才回到宿舍。

一月份的大雪讓我很是狼狽,推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昨晚的生日會哥幾個喝了不少的啤酒,這個時候他們都在睡覺。

為了不驚醒他們,我只好利用透過窗簾的微弱光線,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床鋪。

昨晚實在是太累了,我想睡個回籠覺再去車站。可正當我要躺下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對面床鋪上的馬磊突然坐了起來。

我本能的一位他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可仔細一瞧,我瞬間全身汗毛乍立。

他左半張臉竟然佈滿了黑斑!此刻處於極度清醒狀態的我終於確信了昨天我所見的一切。

還沒等我開始驚聲尖叫的時候,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渾身腐爛,頭部只剩下半部的怪物掙扎著馬磊臉上的黑斑擠了出來,漆黑濃稠的體液濺的到處都是。

極度的驚駭使我長大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痴呆一般的看著那怪物一點點的朝我爬來。

明明意識想要逃走,身體卻如同綁著沉重的石頭一動不能動。

那怪物爬到我的眼前,我甚至可以清晰聞到了它嘴裡腥臭的味道。

那怪物抽動了兩下畸形的鼻翼,朝著我嘶吼連連。我終於堅持不住了,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碰倒了旁邊的椅子。

這一聲巨響,讓我的舍友們都醒了過來,再看那怪物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鑽回馬磊臉上的黑斑裡。

“怎麼了,辰,怎麼摔了?”說話的是何金銀。

我神經質一般不斷指著馬磊的臉,但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包括馬磊在內。

這時,我才發現,馬磊臉上的黑斑不見了,而我的舍友卻都對地上噁心的怪物體液視而不見。

“這,這裡,這裡有怪物!”我結結巴巴的說道。舍友們面面相覷。

何金銀被吵醒有些不高興,說道:“什麼怪物,辰,你怕是昨晚上逍遙過度產生幻覺了吧。”

我上下嘴唇不住的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馬磊下床給我倒了一杯水,可當他靠近我時,臉上又出現了那可怖的黑斑,一隻猙獰的大手從裡面伸出,抓住了我的臉。

我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逃走!這是我腦海裡唯一的念頭。

是的,逃走就沒問題了,我可以報警,國家的力量可以幫我解決一切問題,我腦中雜亂無章的想著。

我伸手打翻馬磊遞來的水杯,跌跌撞撞的推開門想要跑出宿舍,誰知按下把手的一刻,那股冰冷的黑暗再一次在我的身上降臨,寒冷,刺骨,直指心臟,通常意義上痛苦的感覺並不能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耳邊也傳來似有似無的低吟聲,從竊竊私語逐漸變成不似人聲的尖叫,像是地獄裡的哀嚎。

誰在那,放我出去。。。

你是入口,也是它們。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