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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夏修音幫夏瑜吹完頭髮沒多久,夏舒蘭也拖著岑澳去了客房洗澡。

岑澳手裡抱著遙控器,拖鞋蹭沒了一隻。

“不!我還要看動畫片!”

縱使隔音不錯,夏瑜依然聽到了樓上劈里啪啦的聲響。

不像是洗澡,像在打架。

夏修音拿了平板,“阿瑜,你玩會遊戲,我上去看看。”

她在螢幕滑動,挑了兩三個新遊戲下載。

通常的這段時間,她會簡單地幫夏瑜溫習之前學過的知識。

或是詩句,或是單詞。

有時,她們也會玩一些接龍。

然後,等夏瑜的睡眠時間到了,她們互相講著睡前故事。

夏修音同夏瑜道晚安。

“姐姐,你等會還過來嗎?”夏瑜的頭髮鬆散下來,只到肩膀,顏色稍淺,帶著自然卷。

她保持著跪坐在夏修音面前的姿勢,眸中清澈。

“那可能需要多等一會。”夏修音把一縷掉至女孩眼角的髮絲撫了撫,夏瑜閉了一隻眼。

夏修音之前陪夏舒蘭聊天,還沒有沐浴,她會順便回臥室。

她將吹風機收好,臨出門前回頭望了一眼。

夏瑜抱著柔軟巨大的抱枕,顯得越加小。

她舉起手肘,彎了彎四指,乖巧得像招財貓:“姐姐,再見。”

夏舒蘭時常帶著岑澳來這裡拜訪,衣服留了大堆,卻很少真正留宿。

所以,夏修音也是第一次見到面前“災難過後”的陣仗。

岑澳站在浴室的一角,身上只穿了小褲衩,虎視眈眈地盯著夏舒蘭。

夏舒蘭身上的睡袍溼了大半,手裡抓著浴巾。

“這是……怎麼了?”夏修音道。

夏舒蘭把散落的頭髮捋到腦後,深呼吸。

“這小孩不肯洗澡。”

“我沒出汗!”岑澳探個頭又縮回去,“我身上乾淨著呢!”

她宣言:“絕不洗澡!”

夏舒蘭翻了個白眼:“皮了一整天,你還真好意思說自己乾淨?”

“快點滾過來,早點洗澡早完事!”

“媽媽!我說了好多遍了!你難道聽不見嗎!”岑澳直著脖子,“絕不!洗澡!”

夏舒蘭沒耐性,伸手去抓,可岑澳身上塗過一遍沐浴露,滑溜溜的,活泥鰍似的從她腋下鑽走,湊到了夏修音面前。

夏修音出其不意地握住岑澳的手腕。

岑澳瞪著眼睛反抗:“姨姨!你是幫兇!”

夏修音好笑地看著她,而後俯身,正色道:“妙妙,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了什麼嗎?”

岑澳眼珠子轉轉,注意力被轉移過去:“什麼!”

“我去了小姨姨的房間……”

“然後呢!然後呢!”岑澳好著急。

“原來,小姨姨揹著我們,自己偷偷把澡洗好了,還穿了衣服。”

“什麼!”岑澳張大了嘴。

“如果我去得再晚一些,她連頭髮都自己吹好了。”

岑澳忿忿:“小姨姨太狡猾了!她怎麼能這樣!”

“那、妙妙,你該怎麼辦呢?”夏修音將視線落在夏舒蘭的方向,後者掐著腰等她們倆嘀嘀咕咕。

“我不能輸!”岑澳握著拳頭,她看向夏舒蘭,嚴肅道,“媽媽,你快點幫我洗澡,還有吹頭髮,這樣我和小姨姨就差不了多少了!”

夏舒蘭目瞪口呆地聽著岑澳這一番壯志豪言。

“修音,你可以啊。”

說完又有點冒酸水,“小丫頭片子連我的話都不怎麼聽。”

夏修音的手心都是岑澳身上的沐浴液,她在洗手池衝了衝,透明的水珠在白皙指間四濺,腕部也沾染了些。

夏修音彎了彎嘴角:“蘭姐姐,我先回房了。”

“你快去吧――”

“不行!”岑澳拍著浴缸,她嘟著嘴,“姨姨,你要看我吹完頭髮才可以!”

“不然,我要怎麼和小姨姨說我也很厲害呢。”

夏修音:“妙妙,姨姨洗了澡再過來好不好?”

“不好不好!”岑澳搖頭,“姨姨,你待在這裡嘛!然後去告訴小姨姨。”

“可是,姨姨等下還有別的事要做……”

“不嘛,哎呀,姨姨,你就在這裡,不要走嘛。”

“妙妙,姨姨今天在忙,你不準太任性啊。”夏舒蘭板了臉。

岑澳並不聽,自顧自叫嚷。

夏修音不再說話了,只溫和地笑著。

岑澳坐在滿是泡沫的浴缸,連串的泡泡在燈下流光溢彩。

她用手拍著泡泡,笑得天真爛漫。

夏修音將岑澳仔細地看了看,這才發現她長得並不算可愛。

夏修音的視野裡霧氣慢慢充斥,空間一分分朦朧,逐漸顯現出那個如棉花糖般甜美綿軟的女孩。

她怯怯地縮在水裡,依賴而渴求地看著夏修音,對她軟軟道:“姐姐。”

阿瑜。

夏舒蘭洗澡時,岑澳趴在地上,吵著鬧著要找夏瑜玩。

夏修音覷了她一會,把她抱起,安置在床上。

“妙妙,告訴姨姨,你知道現在幾點鐘了嗎?”

岑澳看了眼掛鐘:“九點!”

“小姨姨已經睡覺了,妙妙明天找她好嗎?”夏修音的聲音輕輕的。

岑澳理所當然地嚷著:“姨姨騙人!妙妙從來沒在十一點前睡過覺!小姨姨怎麼會睡這麼早!”

夏舒蘭經常通宵,從不去管束岑澳作息,她的丈夫倒是想管,但常年出差,效果甚微。

夏修音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毫無心理壓力地,她溫聲道,“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小姨姨真的還沒有睡著……”

岑澳一臉驕傲:“我就知道!姨姨瞞不到我!”

“但是,如果你現在去找她,你就中計了。”

“什麼!”

“說不定,她現在正藏在被窩裡……如果你去找她,就剛好被她抓到了。”

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就是要去同夏瑜玩遊戲,岑澳一臉機警:“我不能被小姨姨抓到!”

夏修音道:“妙妙,這些只是我猜的……小姨姨也許真的睡了。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我才不去!”岑澳識破一切,“等到明天,一定是我贏!”

“姨姨,我想看動畫片,你幫我找平板嘛。”她晃著夏修音的手。

夏修音將她的手慢慢拿開,笑道,“好。”

擺脫岑澳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夏修音被她吵得腦袋發脹,像是有無數小人在她脆弱的神經上拉鋸。

她不明白,為什麼白天看上去可愛活潑的小孩,會在覺前折騰成這個樣子。

而夏舒蘭卻習以為常。

她磕著瓜子,“修音,老爺子想你呢,只是他年紀大了,拉不下臉。”

“他哪裡真的怨你。你中考成績下來的時候,老宅第一時間就來了電話,還不是他吩咐的。”

“咱們這一輩,我是扶不上牆,指望不上了。大哥和二哥撐著家業,你可是老爺子眼裡的好苗子。”

“隨便找個節日回去見見唄,要是你的話,隨便哄哄,他就高興了……”

“你媽那事是意外……你別怪自己。”

“沒人怪得了你。”

傭人回房休息了。

夏修音扶著欄杆在走廊站了站,朦朧的夜燈下,高檔的傢俱,前衛的設計,熟悉的一切卻讓她眩暈。

別墅前鮮豔沁血的玫瑰被濃重的夜色吞噬,窗外暗灰的枝椏投下長長的剪影,急促地晃動。

夏修音沒有聽見風聲,又或許是她的思緒被別的東西,寂寂夏夜裡比呼嘯的狂風還要引人留意的東西,牽引住了――

再尋常不過的一束燈光,暖烘烘地從門縫滲出,燻亮了極小的一片天地。

夏修音的血液在意識到那束燈光的來路瞬間凝結,連帶著她的大腦,她的呼吸,她的所有陷入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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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驚擾了那束燈光,更像是想要去捉個現行,夏修音將室內鞋拎在了手上。

她赤著腳走在地板,遲疑著靠近。

然後,被那一方天地接納了。

夏修音被籠在了燈光下。

“吱――”極其細小的開門聲。

一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握著門板。

夏修音和一雙眼對視了。

她靜靜地看那雙眼慢慢染上詫異、被滿足的欣喜……

最後,化成了更為柔和的看不透的神色。

夏瑜穿著純白的小睡裙,羞答答地站在了夏修音面前。

“姐姐,你來了……”嬌嬌的稚嫩的嗓子,聲音乾淨得讓人心裡發慌。

“呀,姐姐,你沒有穿鞋。”

像之前夏修音給她做的一樣,夏瑜半跪在姐姐面前,將姐姐的鞋放在她的足尖,扶著她的腳讓她套進去。

小小的一隻,蹲下去時好像兩隻手就能輕易捧起。

發現夏修音以一種過分直白的目光盯著她,她磕磕絆絆地解釋,“地板……很冷。”

夏修音終於有了回應。

她喟嘆一聲,俯下.身,深深、深深地擁抱了她的女孩。

夏瑜的雙手無措地在半空中僵立,而後放鬆下來,輕輕拍在夏修音的肩背。

“沒事了,沒事了。”

“我在這裡,姐姐最乖了。”

夏修音的鼻尖蹭在細滑的脖頸,她聞到了青澀的柑橘香,這麼淺、這麼淡,在夏瑜的身上卻釀成了膩人的甜,纏得她呼吸都不能順暢。

她把臉埋在窄窄的肩頭,悶聲道:“阿瑜,姐姐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夏瑜裝模做樣地把一本注音遊記拿在手上,她用書封遮了半邊臉,從縫隙中目不轉睛地瞧著浴室。

姐姐到現在才洗澡,之前一直都在忙,難怪看上去心情低落的樣子。

真好,雖然很困,但她堅持著在等姐姐。

不然,姐姐沒看見她,會有多難過呀。

過了許久,浴室傳來動靜,已經迷迷糊糊的夏瑜一個激靈。

“姐姐……”她揉著眼睛掙扎著要去看夏修音。

一隻帶著潮氣和淡淡柑橘味的手覆上了她的眼。

她手裡的書本被人輕輕抽了出來。

“阿瑜,睡個好覺。”溫柔的聲音,朦朧不清,像是隔著雲朵傳遞到她耳側,卻帶著略為強硬的暗示和誘哄。

是姐姐說的,那麼她會聽話。

夏瑜感覺自己在下陷。

床鋪太軟了。

她閉著眼,覺得自己慢慢、慢慢地陷進雲朵,睡意潮水般湧上她的腳踝,將她一分分淹沒,餘浪輕拍在她頰邊。

她被呵護著摟進懷裡。

夏修音聽著小孩的呼吸在稍稍的混亂後重新變得規律,非常輕,簡直像是在努力屏著氣,拼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夏瑜微微蜷著身子,看上去有些不適的姿勢。夏修音動了動,試圖幫她調整,衣襬從夏瑜手中滑脫。

登時,夏瑜的眉皺了起來,呼吸急促,小手慌亂地碰了碰。夏修音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放進她的掌心,夏瑜便妥善地攥緊,慢慢放在了自己胸前。

“姐姐……”從鼻間哼出的輕喚,夏瑜把腦袋朝夏修音的方向蹭了蹭,一直蹭到她的肩窩,然後滿意地安分下來。

灼燙的氣息燎著夏修音的耳側,一下、一下、綿延不歇,細細碎碎在肌膚耐心地啄吻。

始作俑者並無所覺,床頭燈微弱的光線讓細滑白皙的臉蛋籠上玉的質感,脆弱、剔透。

夏修音躺在陌生的床褥,闔上眼,身旁活物的存在感強到如芒在背。

打眼一看,夏瑜的睡容乖巧無辜,倒像是她蓄意找茬。

“你啊……”夏修音瞧了半晌,指尖沿著她的輪廓描了描,洩憤般虛虛捏了捏小巧的耳垂。

夏修音有些不適應,但還算可以忍受。

夏瑜乖順地被禁錮在尚且單薄的懷中,她凝神看了會,墮入安眠。

窗外,滾墨的烏雲歇了陣勢,風纏了纏枝梢,捧出一彎銀鉤。

皎潔的月色如水,鋪開在天地。

花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