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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死戰襄陽10

作者有話要說:  【8000字正文+3000字防盜】還沒寫完,先發上qaq我熬夜繼續寫等會替換!可以先看也可以明早起來一起看mua!

一半一半一半就好啦=w=~  葉楓晚未曾回話。

西門吹雪道:“你來此第三日時,便託我幫你找一個人, 如今已經有一個月了。”

葉楓晚將滄海行重新掛於腰側, 轉身望向西門吹雪。

葉楓晚平靜道:“我當初託你幫我尋找一人, 而你又託了福伯去找,你今日既然與我說起這件事,想必是有了訊息。”

西門吹雪點頭,福伯隨之從西門吹雪的身後走出。

這是一名中年人,看外表約莫已近半百,將近天命之年。

福伯是西門吹雪的管家,據福伯介紹,是他小時候把莊主帶大的。

葉楓晚曾在內心笑過,一出生就家居富貴榮華的萬梅山莊,有人負責好打點一切,一路學劍幾乎未遇阻礙, 劍道珍藏處處可見……這西門吹雪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只是西門吹雪不說,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

福伯上前兩步,對葉楓晚道:“徐大俠。”除去西門吹雪,所有的人都認為葉楓晚的名字便是徐晚, “一月前你曾說,你想找一個穿著古怪的短髮男子, 描述了他的特徵樣貌,說道他的氣質或許與大多人有些不同,還畫了一副畫像,可對?”

雖然那畫簡直有夠……抽象的。

葉楓晚自然不知道大唐的畫風在後世看來到底有多麼藝術, 只是點頭道:“沒錯,如今可有訊息了?”

福伯微微一笑:“是的,雖然沒見那人做古怪打扮,但有訊息來說,見到一樣貌俊秀、雙眸黑亮、一頭短髮的人,出沒在西域境內。”福伯微微一頓,又道,“雖說沒有更加詳細的描述,但畢竟短髮罕見,我想那或許就是徐大俠想要找的人吧。”

雖然福伯說的是或許,但以萬梅山莊的勢力,幾乎就是肯定的了。

葉楓晚相信西門吹雪的對劍的執著,相信他對劍以誠,對人以誠。

因此對於這個西門吹雪信任的福伯,葉楓晚自然也是不懷疑的。

更何況,福伯沒有理由騙他。

因此,在聽到“西域境內”這四個字時,葉楓晚的內心是有些茫然的。

二少眨了眨眼。

等等,西域境內?他才剛從西域魔教出來啊,怎麼又要去了?

不過看來徐哲還真的有可能也來到這個世界了……

葉楓晚皺皺眉,又詳細問了福伯諸多問題,稍後不待歇息,問了西門吹雪要了一可以領路的人,當晚便趁著夜色離開了萬梅山莊。

深夜,萬梅山莊腳下。

有一人,穿一身黑衣,步伐輕盈,速度極快,轉眼間便已出現在幾丈之外,不發出一絲聲響。

這人的身形像極了福伯,卻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他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屋內。

屋內有一人,他站在窗邊,身穿紅衣,臉覆黑霧。

推門而入的人跪倒在地,恭敬道:“教主。”

那紅衣黑麵的人,正是魔教教主玉羅剎。

玉羅剎輕聲道:“那徐晚可是走了?”

“是,在屬下今日下午將‘那短髮之人疑似出沒在西域’的訊息告訴他後,徐晚便匆匆離去了。”

原來這人便是福伯,同時,也是玉羅剎心腹中排行第一的紅一。

玉羅剎道:“紅一,好好照顧阿雪,注意徐晚在西域的動靜。”

“是。”

玉羅剎又道:“去西湖的人手已經安排好了?”

紅衣道:“綠四及紫七已經去了。”

玉羅剎微微一笑:“很好。”

那徐晚出現在西方魔教的方式太過詭異,又偏偏在離開西域後便來到萬梅山莊——哪怕那看起來只是陰差陽錯——當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武功高強。

到了玉羅剎這個位置,總是要多想一些的。

最讓玉羅剎眉頭不展的是,憑他西方魔教的勢力,自那徐晚出現兩個月來,竟然完全搜不到此人的一絲訊息!

於是想的也便更多了。

徐晚出現在西方魔教時,曾問,“若從此地前往中原西湖,大約需要多少時日”。

之後與阿雪結交,他又說,他要找一個人。

當紅一一個月前將這個訊息遞給玉羅剎時,他便讓屬下搜尋了起來。

以西湖為中心搜尋,找一氣質特殊的短髮男子。

徐晚本人是這麼對“福伯”描述的:你一看到他,就多少能感到他是不同的,這種感覺我無法描述,總之你看到後,你便會知道了。

那時葉楓晚心中想,這種感覺的確是難以描述的,就像在現代時,哪怕度過了四個月,徐哲也總是說他這一身氣質太過格格不入。

中原甚大,而西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今,雖然沒有明確得到短髮男子的訊息,卻得知名聲遠揚的百花樓中住進了一人,這人極少出門,凡是出門卻從不落單,一旦出了百花樓,必定與花滿樓一起,且頭上總是包著厚厚的頭巾,一絲頭髮都露不出來。

可能得了病,可能是短髮,也可能只是包了頭巾。

有相近特徵的人,在西湖其實還有八、九個,只是綜合來看,這一個似乎最有可能罷了。

當然,每個有可能的人,玉羅剎都是要去試試的。

玉羅剎並不想做什麼,只是讓手下去捉了那短髮男子,稍稍打聽一下徐晚此人的訊息而已。

就如他所說,憑他們西方魔教的勢力,對於徐晚這樣一個人物,怎麼可能一絲訊息都搜尋不到?

月色皎潔如水,銀光傾瀉如箔,連跟著玉羅剎臉上那層濃濃的黑霧,似乎都跟著虛幻朦朧了起來。

玉羅剎道:“退下吧,紅一。”

“是,屬下告退。”說罷,只見紅一的手在臉上輕輕一抹,轉眼間便又成了福伯。

西湖湖畔,百花樓中。

任務的期限是三個月,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

花滿樓發現,徐哲正在漸漸變得焦躁,彷彿有什麼在壓迫著他一樣,起初只是說起話來會突然有氣無力,後來則逐漸體現在了生活的細節之中。

泡出的茶時苦時淡,做出的飯時鹹時焦,連跟著走神的時間越來越長,你第一次呼喚他時,徐哲多半是不會有任何回應的。

這些焦躁也並非全都是表演,半真半假才是最讓人感到難以辨別的。

徐哲一方面順著構思的劇本,在細節中初步加深“印象”,透露出更多訊息;而另一方面,卻是真的感到了幾分煩悶焦躁。

他至今還沒有找到如何自然受重傷的方法。

唉,也怪他最初為了體現出他麻煩纏身,凡是出門,一定要拉著花滿樓一起,這樣凡是兩次過後,每當他要出門時,不用他去詢問,花滿樓便會自然的陪在他身邊。

大天使真暖。

可如果太暖的花滿樓一直緊緊跟在身邊,他怎麼才能受傷的自然點?

哪怕他真的能狠下心捅自己一刀,邏輯上也絕對說不通,更何況花滿樓絕對能“看”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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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花滿樓太好了。

徐哲不免一聲嘆息,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麼美好的人,罪惡感越來越重了。

徐哲用餘光看著花滿樓的雙眼,內心那將來必定學醫的心思不免又加重了幾分。

花滿樓就是這般一個如同盛開的最燦爛美好的鮮花的人。

不會有討厭他的人。

欺騙他的人會感到罪惡與不忍。

嚶嚶嚶,簡直就是一個大天使,治癒溫暖的都要化成水了。

兩個月又三日。

那個色澤張揚的紅斗篷又出現在了百花樓裡。

陸小鳳來了,就如他上一次來時一般,懷中抱了一罐猴兒釀,那蓋子尚未開啟,便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香腴清醇,甘芳無比。

猴兒釀是一種果酒,由百花百果釀成,由山中諸猴在樹洞中所釀,能得一罐實屬機緣巧合。

這酒並不辛辣,反而澄碧而香,香美異常。

花滿樓輕動鼻尖,露出陶醉的神色。

這般散發著花香與果香的酒,他也是喜歡的。

“這般好酒,你陸小鳳又是從哪兒得到的?”

陸小鳳兩下走到木桌旁,斗篷一抖屁股一坐,嘿嘿笑道:“猴兒釀,猴兒釀,這猴兒釀自然是從那猴兒手中得到的啦!”

此猴兒非彼猴兒,花滿樓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想必又是你與司空摘星打賭得到的吧。”

陸小鳳得意高挑眉毛:“那猴精意外從山林中找到了這純正的猴兒釀,世人都知道,我陸小鳳愛酒愛美人,既然司空摘星得到了這世間佳釀的訊息被我知道了,我怎麼能不去試試呢?”

見花滿樓沒有追問他與猴精打的是什麼賭,迫不及待想跟人炫耀的陸小鳳有點不開心。

小鳳凰等了片刻,花花卻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釀,便靜靜品起酒來。

於是小鳳凰按捺不住的主動開口道:“唉,七童,你一定好奇我與司空摘星賭了什麼,他又為什麼會輸吧。”

花滿樓放下酒杯,笑道:“不,我並不感興趣,如果是你輸了,我反而要去問問。”

這還是不是好朋友!

陸小鳳呆了兩秒,才有些失落道:“好吧,那我們不說那猴精,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想告訴你。”化悲憤於良釀,陸小鳳先是狠狠痛飲了三杯,才眼珠轉了轉,指了指樓上。

“那徐哲如今還住在百花樓?”

花滿樓點頭,微微擰眉道:“是的……他平日幫我整理花草,下廚掌勺,其他時候多呆在自己的房中讀書……但他近日來表現的有些焦躁。曾經只要出門,便必要我隨行,這些天卻是連門都不出了,我總感覺內心有些不安寧。”

果然嗎……

陸小鳳心中一沉。

儘管知道徐哲並非習武之人,在二樓是絕對聽不到他說話的,陸小鳳仍然特地壓低了聲音。

“花滿樓,我有事與你說。”

花滿樓也跟著放輕了聲音:“是與徐哲有關的?這個月你查到了什麼?徐哲的朋友又是否有訊息?”

對,差點把徐哲那朋友忘了。

陸小鳳喜歡把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後,於是他先說起了徐哲的朋友。

陸小鳳神秘一笑:“徐哲的那位朋友,可總算是有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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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突然側身退步,膝蓋一彎,便對花滿樓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

和徐哲想的一樣,他的雙膝尚未落地,便感到被一股氣力輕輕扶起。

他想跪,但怎的也跪不下去。

花滿樓蹙著眉,很不願意看到徐哲對他這般,臉上霎時便去了笑意。

徐哲咬牙,使勁使力,見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也並未起身,索性就維持著那個半蹲難受的姿勢,垂頭沉聲道:“花滿樓,我想請你幫我尋找一個人。”

對,他總得找找,總得試試。

花滿樓嘆道:“雖然我沒有能力找人,但我的朋友卻可以,你又何必如此。”

徐哲此刻的心情真心實意,掙扎與痛苦在眉間積淤,恨聲道:“因為我不是個好人,而你卻是;我做不出什麼能報答你的,卻在懇求你幫我,我實在太過厚顏無恥。”

花滿樓再嘆,流袖一飛將徐哲徹底扶了起來。

見徐哲還想再跪,花滿樓也沉下了聲:“你若再想跪,我便不幫你。”

徐哲臉上一喜,又接著一暗。

他似乎想說什麼,幾乎那話就要脫口而出,卻又接著嚥下,痛苦的卡在喉嚨。

“我……我…………對不起。”

花滿樓搖頭:“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想找的人可有什麼特徵?”

徐哲一時沒有回答。

他近乎無聲的在嘴邊低喃:如果我可以幫……

沒了下文,花滿樓也聽不見了。

之後徐哲才抹了把臉,聲音中帶絲哽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本是中原人士,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我的家鄉,我……父母自小便告訴我,雖然我們身處西域以西,但只有中原才是我們的根,我自小便對中原心生嚮往,想來中原看看,因此便跟著我那朋友一起來了中原,都怪我興奮過頭不懂事,剛到中原我們便意外分開了,就此失去了對方的蹤跡,我很擔心他,他、他……”

見徐哲沒有說起特徵,反而傾訴般的快速低語著,花滿樓安靜的當了一個聆聽者。

片刻後,徐哲才繼續道,恢復了少許平靜:“抱歉,是我失態了……”他自嘲的搖搖頭,這才認真描述了起來,“他姓葉名楓晚,年紀與你相仿,容貌……容貌俊秀出色,若見到一名喜穿金色長衫,左眼眼角有一枚褐色淺痣的劍客,多半就是他了。”徐哲沉思少許,補充道,“他有輕重兩柄劍,輕劍長三尺三寸,重三斤三兩;重劍長五尺三寸,足有六十斤重,極好辨認。”

雖然花滿樓看不到,禮數卻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數月之前——

他一步後退,一聲嘆息,雙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並無功德,身無長物,卻運氣極好,不僅被你花滿樓所救,如今還得你花滿樓相助……無論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銘記在心,必不能忘!我將來……我將來或許……或許……”

這次古風味依舊滿滿,徐哲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徐哲咬咬牙,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舊隱瞞了什麼。

他或許應該叫陸小鳳來。

花滿樓一聲嘆息。

一個能說出“聽到花開的聲音”的人,花滿樓並不想對方會出現什麼意外,而看徐哲這番模樣,怕還是另有隱情,牽扯極廣。

於是花滿樓只是輕聲道:“夜深了。”

徐哲同嘆:“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門一趟?我想買些許書卷一閱。”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掛著一個鉑金的戒指,“我還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當鋪當了,換取一些錢財。”

他苦笑一聲,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滿樓借錢的。

當夜,房內。

徐哲翻來覆去,怎樣也睡不安穩。

他狠狠捶了下拳頭,在內心呼喚起了系統。

徐哲很熱切:系統,我要學醫。

系統很無情:叮,徐公子可自學,請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為一代神醫……

孩子醒醒,別做夢了。

徐哲:……系統你沒有其他要說的嗎。

比如給點什麼神奇的藥劑之類的。

系統秉公辦事:請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務…………其他的則日後再議。

僥倖僥倖,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僥倖?

徐哲沉默片刻,問:半數錢財的定義太模糊了,黃金、銀票,乃至花家勢力甚至酒樓房屋——

系統回覆的很快: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白手起家過程艱辛,我們只要實打實的黃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門,便被花滿樓一手攔住。

花滿樓遞上一條頭巾:“你若是要出門,還是把自己的頭髮稍稍擋一下吧,我不知道你這頭短髮是當地習俗,還是來到中原之後被人……”花滿樓稍稍一頓,替這位“外鄉人”解釋起中原這邊的習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無論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俠客,還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統一蓄起長髮,這不僅僅是孝道的一種表現,江湖還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場,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會被減去長髮的。”

徐哲指尖顫抖的接過花滿樓的頭巾,沉默了半響,為花滿樓的細心,為花滿樓的善良。

去奪這麼個好人的家產,這任務簡直沒法完成。

更何況他貌似能力不足。

當天,花滿樓陪著徐哲一起找了家當鋪,當掉了他的鉑金戒指,買了一堆醫書。

那頭,西方魔教。

葉楓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劍,腳踏一池金輝,金光閃閃從天而降。

氣勢之冷冽,出場之震撼,姿勢之風騷,饒是見過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眾人,也愣是嚇了一跳。

面對葉楓晚的冷冷兩聲,一時間竟然無人回答。

片刻後,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為何突然出現在我西方魔教?!”

話音一落,頓時驚醒四周旁人,紛紛回過神來,一時間竟然有把葉楓晚團團圍住的趨勢。

葉楓晚嵬然不動,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處是西方魔教。”匾額上四個燙金大字實在太耀眼了。

葉楓晚細細看去,包圍他的一眾人馬裡,只見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氣勢不怒自威,實力最為突出,然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坐於高堂的那位應為魔教教主,但實力……似乎也就勉強高於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願的讓一個幾乎實力相當的人當教主?

或許是因為長的比較嚇人?還是說那一頭莫名其妙的黑霧遮臉太有威懾效果?

葉楓晚細細記在心裡,只覺分外奇怪。

既然權力最大的不是實力最強的,柿子自然要挑軟的捏的。

在外人看來,葉楓晚一臉冷色的模樣簡直淡定極了。

是個高手。

不僅歲寒三友,其餘教眾也紛紛內心一緊,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趕緊把心思收了回來。

嚶嚶嚶,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醜,鬼知道喜怒無常的教主會怎樣對待他們。

誰料——

這個看起來就高手風範頗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殺的刺客,就連如今那在中原名聲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門吹雪,開打前也會說上幾句。

怎麼你看著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寡言,甚至同樣也是一名劍客,你怎麼能不說一句就直接拔劍開打了呢!

開打就算了!你怎麼能直接越過我們!然後奔著我們教中的教主就飛身而去了呢!!

一眾人全傻了,隨即樂了。

哈哈!教主出馬!我們沒事啦!你個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闖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著被教主擒住,然後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們教主那飄逸的身姿,鬼魅的動作,靈巧的招式,懾人的氣勢,那是你一個在江湖從未顯明的小蝦米能比的,分分鐘乖乖落敗吧!

誰料——

分分鐘落敗的那個人不太對。

教主和那人打了數百招,竟然敗了。

敗了——!

教主竟然敗了!

竟然被那個劍客劍抵脖頸,停止動作,敗了!

這下子不僅教眾們傻了,連歲寒三友也跟著傻了。

他們三人是最清楚不過玉羅剎實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羅剎實力高強,他們兄弟三人圍攻也難以將其擊敗,他們又怎麼會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羅剎手下為其做事?

孤松是歲寒三友中年紀最長的,也是閱歷最廣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羅剎的實力絕對不僅僅與此,那麼此刻落敗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馬定睛專注的朝玉羅剎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羅剎右手小指及左手無名指,以一定的頻率輕輕抖動。

孤松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們的教主還另有圖謀,因此故意被擒,或許是因這劍客的出現方式太過詭異?

……不過教主什麼時候是這種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羅剎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實力擺在那兒,他開心就好。

於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揮,內力積於丹田,一聲高吼:“全部後退!”

除去兩個師弟乖乖聽他的號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臺上的那猶如鬼魂的黑霧輕輕點頭後,才跟著退了下來。

孤松剛剛升起的小心思又接著被他壓了下來,這就是玉羅剎在教中的震懾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羅剎拉下馬,取而代之,他還需要時間,他還需要等待。

陸小鳳腳下快步如飛,心中卻愈發沉重,究竟是哪裡才能培養出這般輕功卓絕的人?又從未在江湖顯名?

陸小鳳這時沒有考慮到西域,畢竟他的關注點一直都是西域以西與前朝遺民。

於是腦子裡很自然的拐了個彎,陸小鳳大驚,心道這難道是皇宮中培養出來的秘密死侍?!

小鳳凰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心了,連綴的遠一些也不在意,只要最終沒丟了目標就行。

他怕的就是這黑衣人一路遠行,遠行到一個有著重重兵力包圍的地方。

還好,在跟了約半炷香的時間後,陸小鳳發現,此人要去的地方大概是郊外。

不過這人的內力也真的是太足了些。

那黑衣人施展輕功的速度不減,足足飛奔將近一個半時辰,才逐漸減緩了腳步。

他們來到了一處叢林,而這叢林的深處竟然有一棟木屋。

陸小鳳對西湖及其周邊地區自然是極為熟悉的,他知道這處叢林,卻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能關人的地方。

見黑衣人將徐哲帶進木屋,陸小鳳沒急著靠近。

此時正值春風和煦,萬物復甦。

陸小鳳用高處的枝葉擋住自己的身體,先是觀察了一番四處是否有人埋伏,才小心翼翼的運著輕功,不發出一絲聲響的趴上了屋頂。

他把耳朵貼在房梁上仔細的聽著。

裡面傳來了潑水聲,然後是徐哲難受的咳嗽聲,之後——

徐哲拔高的聲音中帶了絲顫抖,以及縱死不屈的狠絕。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說了我絕不會——”

陸小鳳心中一跳,知道正戲來了!

再說徐哲。

頭套被人粗魯的扒下,隨即便是一盆冷到骨子裡的冰水從天而降。

徐哲打了個寒顫,難受的咳嗽著,掙扎的睜開眼。

系統友情提示:叮,徐公子,你看起來真可憐,陸小鳳就在你的頭頂。

徐哲眼底一沉,抬頭一望,卻見那黑衣人已經撕下了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張稚嫩的過分的臉。只見他五官精緻,鼻樑高挺,睫毛纖長,一雙大大的貓眼亮而有神,有著幾分外鄉西域人的味道。

徐哲的心中莫名一痛。

一是因為,撕了面具的黑衣人,往往玩的不是綁票而是撕票。

二是因為,自己竟然是被這麼小的孩子像捉小貓似的捉來了。

膝蓋好痛,好沒用。

所以說這個‘敵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徐哲和少年大眼瞪小眼。

徐哲想,陸小鳳就在上頭,他此刻必須要先聲奪人,義正言辭的亂說一通。

哪怕這少年捉他另有目的,甚至插嘴打斷他,他想透露的訊息也能說出一部分,頭頂的陸小鳳自然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般對著敵人歇斯底里的真情流露,說不定比捅上自己一刀的效果還來的更為真實。

這可是不帶演習的真人現場版。

不過不用捅肚子,有點小開心。

見徐哲久未言語,紫七覺得他必須得採取點措施。

於是徐哲就見那少年人的眉宇高高的挑了挑,隨意而漫不經心的抽出綁在腰側的匕首,他的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指尖微動間匕首靈活翻轉,朝他一步一步,緩步走來。

簡直就像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臟上似的!

……不陸小鳳你還是來救救我吧!這個少年看著好像是個變態!

匕首的刃極利,折射的寒光極冷。

徐哲暗自定了定心,表演開始。

只見徐哲神情一變,向後退了幾步,又勉強定住腳,逼迫自己不要如此沒用。

那少年似乎感到徐哲這幅恐懼的模樣極其有趣,竟然興味盎然的停下了腳步,就像是在看看他要怎麼做一般,任著他做,任著他說。

……這人是不是有點配合?

徐哲在心中給了這個不知名的敵人點了個贊。

在這個少年打斷他之前,他能說多少便是多少吧!

於是徐哲警惕的盯著少年,抿唇過後,一聲高吼,帶著絲走投無路的癲狂。

“所以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什麼秘密!我們根本什麼秘密都沒有!我的父親不是已經被你們抓去了嗎!他身為族長都沒有說出什麼,你們又怎麼會以為,尚且沒有繼承族長之位的我便能知道那等秘密?更、更何況……”

徐哲恨聲道:“什麼秘密不秘密,我們自從遷移隱居以來,已經數代不曾踏入中原境內,過著與世隔絕的安穩生活,也已有近百年之久,你等說的那秘密之論簡直好笑!我不管你們到底是從哪裡得知我族掌握著什麼秘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秘密根本就不存在!”

徐哲的聲調破了音,他紅著眼眶,仇恨的瞪視著眼前的少年。

“父親已經死了!他當初活著被你們抓走,卻是在半月之後,被拖著冷冰冰的屍體送了回來,族人們成日擔驚受怕,又根本無力抵抗,想要再次遷移,你們卻重兵把守,若不是我那朋友將我帶離,如今的我也不過是一隻籠中之鳥,你們更是惡毒的將我的長髮剪去!孝道、壽命、地位……你們如此的屈辱於我,如今還要再次抓我,你們……”

重兵?兵?以及那頭短髮果然是被剪的,而不是西域以西的習俗?

屋頂偷聽的陸小鳳心中一跳。

那少年卻突然開口了,帶著滿滿的惡意:“所以你就逃了?跟著你那朋友一起離開,扔下你的族人,身為族長之子,卻拋棄你的宗族,一個人來到中原,苟且偷生?”

徐哲怔住了,臉上霎時變得一片慘白,搖搖欲墜的彷彿要倒下一般。

在紫七看來,這必定是被他說中了心事。

而在徐哲看來,卻是日了個狗見了個鬼。

一番歇斯底里過後,木屋內頓時寂靜無聲。

徐哲面無血色,心中卻在河東獅吼。

臥槽!系統!你出來!快說!這真的不是你看我第一個任務就地獄級別太可憐!所以給我的友情贊助?!

這人這麼配合是怎麼回事?!何止神助攻!簡直有如神助!什麼家族朋友族長苟且偷生都是個鬼啦!他說的我都快以為這是真的了!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般配合的大大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統也沉默了:……叮,徐公子,這個問題,這個問題,這個問題……

徐哲:說!雖然他很配合,但這種完全出乎意料的配合讓我有點不安啊系統!

系統第一次懵逼.jpg:……叮,徐公子,請加油。

之後,系統裝起了死。

徐哲:……

徐哲深吸一口氣,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他強忍著滿腔的怒火及仇恨,嗓子沙啞的像是出了血般:“所以說,你果然是他們派來的……”

紫七微微一笑:“是的,我當然是他們派來的。”

徐哲:……臥槽那你說說你是哪裡派來的啊!

殊不知,紫七當然說不出他是哪裡派來的。

當初紅一是這麼給他和綠四下任務的。

【不論手段,先判斷所有長期帶著頭巾的人與那徐晚認不認識,有沒有關係,確認之後,再進一步套話,以套取情報。】

綠四直白的問,神色冰冷:【不論手段?可否用刑?死活不論?】

紫七不滿的捅了綠四一下,他們兩個是親兄弟。

紫七道:【大哥,做人不要這麼血腥,真正骨子裡硬著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朋友和主子的,就如我們一般。】紫七不免得意一笑,繼而道,【你先把這事交給我,那徐晚看著背景便不簡單,而讓他如此在乎的人也不會簡單到哪裡去,多半還深有隱情,我看看能不能以其他的方式先套出點話,如果我不行,大哥你再上。】

讓紫七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個短髮男子實在太配合他了啊!

他還什麼都沒說,這個短髮男就開始自報家門了!各種情報balabala一大堆!不用他先演點戲,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簡直好夥伴,太配合。

紫七縱然尚且年幼,卻天資卓絕,根據徐哲所述,只是稍稍一推測,便在腦中大體有了個故事。

徐哲口中的那個‘朋友’,多半就是那闖了西方魔教的徐晚吧?紫七不禁這般猜測,可他現在的興趣卻被徐哲本身勾起來了,反正人已經抓來了,徐晚的情報早晚也可以知道,不急於這一時。

果然還是先看看這個徐哲的背後,究竟有著個怎樣的故事更有趣一些。

於是紫七才問:你是跟著你那朋友,拋棄族人,苟且偷生的逃出來噠?

果不其然,短髮男子的臉色更白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徐哲的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不,慢著,你……”

面對如此配合自己的小夥伴,紫七從容一笑:“恩?”

徐哲抖著唇:“既然你們已經找到我,那麼……我……我的族人他們……”

紫七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說,恩,要不要下點重藥?

於是紫七燦爛一笑,那笑容帶著的意味卻盡是殘忍。

“唉,誰叫你這個族長之子逃了呢,真是沒有擔當的行為啊,隱居已久的你們簡直已經僵化掉了,虧你的族人在臨死前,還心心念念著他們年輕的少主,相信你肯定只是去中原搬救兵,之後肯定會迅速重歸族地,只是沒想到……”

紫七兩步上前,將匕首抵在徐哲的臉頰,輕輕劃了又劃。

他的眼中滿是嘲諷。

“只是沒想到,你這個怯懦的少主反而在江南一呆就是兩個月,成日無所事事的住在百花樓裡,與花滿樓喝茶閒談,已經放棄了他們——”

“——不!!我沒有!我只是…!”徐哲終於忍無可忍的怒吼出來,他的面孔因為極度的憤怒與悲傷扭曲了,難過的像一隻被斬斷四肢的困獸,絕望無助又悲切痛苦。

他的內心也一樣的不平靜。

………所以說這個如此配合神助攻的小夥伴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這人這麼配合,弄的徐哲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他簡直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常年住在西域以西,父親是族長,而他是少主,他的手中還握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徐哲抬頭看向紫七。

紫七對他微微一笑。

徐哲:……簡直感動中國好隊友……………所以說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屋頂上的陸小鳳,此時也有點傻:雖、雖然他早都覺得徐哲身上有著一個大秘密,不過現在看起來可能還不止是個大秘密那麼簡單…?

正在奔往西域路上的葉楓晚:“……阿、阿嚏!”

二少眯著眼揉了揉鼻子:“奇怪,怎麼會打噴嚏?”

橙二已經麻木了,只能暗搓搓的琢磨起這幾波黑衣人背後的意思。

這是要以人海戰術輪番上場累死這徐晚呢?還是想表達什麼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