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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季淵隱約看到了繪畫生涯中驚喜掉落的金大腿。

這趟委託絕對絕對不能搞砸。

“小姐——已經有人提前到了, 您也準備一下吧。”

“先安排其他人去接應,”季淵起身道:“我和小姐再叮囑幾句話。”

“好的。”

等客人們陸續就位以後,他們將看到伊絲芙從旋轉樓梯上翩然而下,所有印象和認知都會被全面洗刷。

季淵蹲下來幫她整理了一下綢帶,確認所有配飾和特效都開好了,鄭重開口道:“舞會和服飾, 我們都已經為您完全籌備好了, 請您一定要堅信, 您的身後有我們在隨時保護和支援您。”

伊絲芙很少被這樣對待, 輕輕點了一下頭。

“您今天下去跳舞,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去秀瞎她們的狗眼。”季淵往後退了一步, 示意兩個男人作為侍從跟在她的身後:“具體要訣您清楚嗎?”

小女孩試圖跟上他的思維:“有殺氣?兇一點?”

“步伐和姿態確實如此。”季淵點了點頭,跟考前突擊金牌講師一樣給她劃重點:“其他方面, 要的是舉重若輕。”

“等一下有任何人誇你、贊同你,你都要表現的茫然又輕鬆——不論他們是什麼語氣, 誇的東西有多昂貴。”

“哎?”

拼命秀自己包包值幾萬塊鞋子幾千塊的,往往都看起來廉價又好笑。

真正的逼王,做任何事情都會和海豹一樣——

不管玩任何遊戲, 都會有人從各種地方冒出來, 一臉懵懂無辜的問問題。

第一次玩就抽到了大天狗, 這個值不值得練啊?

萌新提問,過劇情的時候一次就刷到了赤城與加賀,可她們好像不是很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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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十連就抽到銀灰和星熊……唉只能換個號玩了, 不想花錢抽小火龍呢哭哭qwq

所有的強力ssr都是系統白給的,從來沒有氪過金,一抽就中二黃三黃蛋,然後再以極其無辜和輕鬆的姿態向老玩家們抱怨。

“唉……真是好非哦,這遊戲真難玩。”

這就是傳說中的海豹——輕易不上岸,上岸就狂曬!

“你暴露的情緒越少,掌握的主動權就越多——我說的足夠清楚麼?”

“聽懂了,謝謝季先生!”伊絲芙點了點頭:“我去補妝。”

數十輛馬車和轎車依次駛入莊園,燦金的燈火在黃昏中猶如落日的倒影。

越來越多的賓客進入了禮堂大廳,不時和代為迎接的總管太太寒暄示好。

淑女們早早換上了華麗又有保留的長裙,藉著這次舞會去試探其他人的準備。

也不知道城主之子有什麼喜好……能私下交換些情報就更好了。

她們用羽扇輕掩唇側,連指甲尖都以金粉精心修飾。

“沒看出來啊……那土丫頭還能操辦出這種宴會。”

“呵,你真以為這是她做的?還不是靠人家總管太太幫忙。”

女孩們彷彿早已預設了今天的取笑物件,提到她時眼神裡都帶著戲謔。

“但願她別穿著修女服出來跳舞——公爵大人還是要臉的。”

小提琴忽然響了起來。

悠揚飄逸的樂聲之中,二樓側的一扇大門緩緩推開,一個少女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她猶如五月女神派遣的聖使,一身明綠色長裙讓人想到春天的草野與森林。

淺金色的長髮和手腕上各別著一朵含露而開的粉薔薇,裙襬上有隱約的星光在漂浮閃爍。

“居然是亨特小姐——”

“這是亨特小姐?!”

琴聲一滑一跳,她提著裙襬款款走下了旋轉樓梯。

旁邊的十字銀窗外忽然有大群的白鴿振飛而起,落日便映在她的身側。

伊絲芙每走一步,臺階旁的白薔薇就綻開一朵,每一步都昭告著春之信使的降臨。

季淵隱在角落裡,跟秀場導演一樣心裡默唸著步數。

三,二,一,定點。

少女在轉角處站定,下巴微低含笑抬眸,唇角揚起的弧度堪稱完美。

清風自來,將她鬢側的碎髮緩緩吹起,眼眸亦光華流轉。

再來,往前走兩步,一,二,定點。

她腳步一頓,如同先前排練好的一樣,又回眸望了一眼臺階下的眾人。

那眼神沉靜溫柔,同時還帶著恰如其分的距離感。

跟隨在她身後的兩位侍從也同樣身形高挑氣質出眾。

一人神情冷峻長眉如劍,另一人眸中含笑儒雅斯文。

他們一左一右的守候在她的身後,讓那幫淑女們都看的移不開眼睛。

亨特家裡——什麼時候有長這麼好看的侍從了?!

之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季大導演松了一口氣,扭頭給另一側的露里斯遞了個眼神。

穿著純黑燕尾服的衣宮管家緩步走向了她,親手呈上披肩:“小心著涼。”

少女神情漠然的應了一聲,並不多看一眼這銀髮垂腰的管家。

她立在三個俊美至極的男人身前,竟如同泛著光芒一般令人無法移開眼睛。

衣宮管家的神情十分恭敬,他溫柔的低聲叮囑了一句,行了個禮從容退下。

人群中已經傳來了抽氣聲。

這——

她怎麼會——

無數視線投在了她的身上,同時在傾注著許多情緒。

羨慕,嫉妒,憤怒,揣測,懷疑。

可她徑自緩步而下,得體的同一眾長輩們行禮致意,談笑姿態儼然已是真正的貴族。

好些姑娘原本得意又自信的表情已經變了,開始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在看向她的時候一臉的懷疑和不甘。

她們觀察著她的裙子,議論著那若隱若現的水晶鞋,悄悄伸出手比對自己手鐲上的寶石,面上還要故作友善的和她打招呼。

伊絲芙還沒有被邀請著跳一支舞,身邊就已經圍上了好些姑娘。

平時都是她眼巴巴的去找她們說話,今天倒是一個比一個熱情。

“十幾天沒見,你還找了這麼好看的隨從呀——他們是哪兒來的?”

伊絲芙神情恬淡:“父親隨手撥的家僕,不足掛齒。”

“新手鐲很好看,是找哪家工匠特製的麼?”另一個小姐捂嘴道:“好大的鴿子血,這是真貨?!”

伊絲芙抿唇一笑,顯然並不打算回答這種小問題。

也不打算藉此顯擺一下亨特家族的深厚淵源。

其他女孩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

怎麼會這樣?接下來怎麼辦?

她們早已習慣的話術似乎不起作用了。

從前這個修道院來的姑娘簡直任人拿捏,拿什麼話都可以輕輕鬆鬆嗆到她快哭出來。

現在不斷喪失自信心和存在感的,反而是她們。

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又或者說,給人的地位感忽然就抬上去了。

看人時眼睛有神,不多捕捉他人的情緒,既有少女的成熟穩重,又保留了幾分女孩的柔美和純真。

相比之下,其他姑娘要麼浮躁到話太多,要麼沉悶無趣步態有缺,根本沒有人能比得過今晚的伊絲芙·亨特。

自帶動態背景板的華麗出場——暴擊!

定點pose完美裙裝配一身魔法特效——連環暴擊!

三個大帥哥無死角高光襯托——全場aoe連環暴擊!

完。全。秒。殺。

季淵隱約看見了譁啦啦上漲的ss級打分框,晃了晃腦袋繼續盯著舞會的流程。

不得不說……骷骷他們往她身邊一站,效果簡直好到爆炸。

我看男人的眼光是真的很不錯。

話說回來,要是能給骷骷找匹馬就好了。

季大導演示意手下把豎琴推上場,遠處的舞會已經正式開始,人人都開始伴隨著音樂搖擺起舞。

他一直覺得梅川無論氣質身手都很騎士,拎著長刀幹架也是幹淨利落又酷又炫——就差個好坐騎。

要不我動手畫一個?

季淵腦補了幾秒鐘畢加索畫風的後現代派歪嘴雞翅大天馬,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了世界和平,還是不要隨便召喚些奇奇怪怪動物出來嚇人好了。

輕靈優雅的豎琴聲響起,伊絲芙已經和另一位貴族少爺在舞池中蹁躚起來。

季淵側頭看著遠處的身影,心想這場景是挺夢幻……要是放到遊戲裡可以開個限時活動場景瘋狂圈錢。

還有那套帶特效的裙子配首飾,怎麼也該弄個888禮盒,再附贈一個可有可無的花哨稱號,肯定賣的特別好。

——真想回公司刷業績啊。

“來跳一支舞麼?”身後忽然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清沉有磁性,帶著些蠱惑,猶如一盞冰酒。

“不好意思……”季淵回過頭,看向那茶色垂耳短髮的男人。

一雙深灰色眼眸猶如寶石,純白西裝將腰身長腿勾勒的恰到好處。

年齡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成熟雅痞,微微敞開的領口有些小性感。

季淵的眼睛只能平視他的喉結。

又是月見草的香味。

奇了怪了……他上次在重華之館有查過那個少年,但上下夥計都說店裡沒這個人。

那個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這位年紀大了一圈,笑起來倒是很像。

難不成這男的跟他家跟寵兼坐騎咩咩一樣,伸縮自如想變多大就多大?

“你——是不是之前重華之館裡的那個人?”

男人揚眉道:“什麼?”

不,應該只是記錯了而已。

他這些天整理賓客名冊看得頭昏眼花,頭髮眼睛花花綠綠的什麼顏色都有。

季淵揉了揉額心,低聲回答道:“抱歉啊,我不會跳這裡的舞,您找其他人吧。”

“巧了。”男人極其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帶進了舞池裡:“我想教你。”

豎琴與鋼琴的音符錯落交織,圓舞曲迴盪在禮堂之中,人們自發排列成兩行縱隊,順應著節拍交換舞伴。

季淵有些不自然的模仿著他們的動作,剛轉了個身,忽然發現迎面走來的舞伴已經換成了露里斯。

精靈輕握住他的手,帶著他進退旋轉,垂眸笑的有些戲謔。

季淵感覺他掌心一直有些冰,下意識地握緊了一些。

從前讀高中的時候,男生們沒大沒小天天胡鬧,肢體界限模糊到沒有。

交誼舞裡牽個手,應該不算曖昧吧。

他被半抱著迴旋搖擺,臉頰不經意間蹭到對方飄揚的銀髮。

“原來阿淵……還願意和陌生人跳舞。”

“啊,是挺好玩的。”還沒等季淵把話說完,中提琴和單簧管盤旋著爬升音階,好似交翅紛飛的灰瓊鳥。

人群十字狀交叉往返,如同雁陣般分散重合。

再一轉身,他又站在了那茶發男人的面前。

“等一等,我還是覺得我們見過。”季淵努力回想著之前茶几底下那少年的眸色,詢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年紀小一點的弟弟?”

“見過?”男人輕握著他的腰側,教他如何變幻角度走出狐步:“你更喜歡哪一個?”

十七歲,還是二十七歲?

若是喜歡,以後便定在那個歲數不變好了。

季淵搖了搖頭:“你沒有回答我的話。”

這麼神神秘秘的……是藏著什麼呢。

小提琴揚起一個華麗的轉音,人們轉身背對著彼此的舞伴,整齊劃一的右移了一步再次後退,分裂成兩縱的行列又重新嵌合如初。

蒼青站回了季淵的身側,頗為紳士的虛扶著他的手腕,引領著他跳下一段的舞。

“怎麼又變成你了……”季淵扭頭去看兩旁:“骷骷呢?”

“他不跳舞。”蒼青的聲音裡有些淡淡的自嘲:“大人不願意同我獨處麼?”

“不是那個意思,”季淵怕看到他露出失落的神情,認真安慰道:“深黑色西裝很配你。”

蒼青凝視著他的雙眼,安靜地感受著掌心貼合的感覺,在繚亂的樂聲中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懷中。

“大人,再多靠近我一會兒吧。”

他半抱著他,在舞池中腳步輕緩。

“一看見您笑的樣子,就好像一天的疲憊都能盡數消除了。”

季淵心想這崽子是跟著露里斯騷話學多了,聽得耳朵尖有些紅。

茶發男人站在不遠處盯著那對重疊的身影,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樂隊池的方向。

指揮打了個激靈,莫名其妙的突發奇想,臨時讓樂隊換了一首曲子。

兩兩分散的人群重新聚攏,再次跟隨著樂聲變幻陣型。

季淵感覺自己像一顆網球。

他連著跳了四五首曲子,愣是沒搞懂這摩斯電碼一樣的節奏具體是幾個意思。

兜兜轉轉一大圈,舞伴又變成了先前那個茶發男人。

“……看來你學得很快。”他的聲音慵懶而放鬆:“腳步再慢一點。”

季淵一時沒收住,剛好踩了一下他的腳。

“哦抱歉,”他嘟噥道:“我協調性太差了,體育就沒及格過。”

男人唇角一揚,不緊不慢道:“人可愛就行了。”

“你叫什麼名字?”季淵看向他。

名字……

咩咩?

還是那些篤信他是怪物的人,在神話裡捏造的名字?

男人掃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漫不經心道:“茶灰。”

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看見這小青年蹲在深巷的小屋裡畫著小雞崽。

一邊畫一邊碎碎念,懊喪著嘆氣的樣子可愛的很。

那時候自己原本重傷到瀕死的狀態,隱了身形在四處尋找安全的藏匿點,沒想到在靠近這個人以後,傷口和意識都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

原本受創到完全無法進食,但在吃下那形狀奇怪的小雞以後,連內臟都開始慢慢被填補復原。

如今才過了短短數月,他便已經恢復了三成能力。

……也許這是天意。

茶灰?

季淵記下了這個名字,咳了一聲道:“茶灰,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之前重華之館裡那個奇奇怪怪的人。”

“但你要是悄悄跟蹤我,我會報警說有變態的,聽明白了吧?”

“什麼?”對方一揚眉毛:“我只是過來赴宴的客人而已。”

季淵心想難道是我過於自戀想太多了,面上還是不動如山。

“你最好是。”

這場舞會進行的頗為順利,以至於伊絲芙突然變成了相當受歡迎的人。

有些人就是這樣。

越是對他們諂媚討好,他們越覺得你不堪一提。

可拉開距離感保持冷淡,反而會引起他們的興趣。

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和她交換聯繫方式,好些夫人託人來問她未來是否有訂婚的人選。

如果是以前,伊絲芙恐怕早就開始疲於應付那些茶會沙龍和酒會,抱著本古典小說聽那些姑娘們夾槍帶棒的互相懟一下午。

但她現在並沒有這個時間。

因為威廉回來了。

訊息傳來的時候,季淵還在幫她修訂下一次舞會要穿的裙子備選列表。

總管太太拿著一封有深咖色火漆的信快步走了進來,還記著先衝著他們行一個禮,然後把信展開給她看。

“威廉少爺今天剛回來,就託人送信過來……”她壓低聲音道:“寫給您的。”

伊絲芙怔了一下,接過銀刀把火漆起開,抽出信一行一行的讀。

這個時代早已有了手機和網路,可只有手寫的信才足夠彰顯誠意和用心。

信很短,只有三行字。

她一行一行的讀了三遍,把信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交還給總管太太。

“他問我,明天可不可以過來做客見一面。”

季淵坐旁邊跟高中生似的起鬨:“yoooooo——”

眾人扭頭看他:“……?”

“打擾了,”季淵咳了一聲:“你們繼續。”

“那我去安排,晚點把您的回信託人捎過去。”

“好。”

等總管太太一走,季淵又湊過去八卦:“所以你真認識他啊。”

伊絲芙這些天已經跟他混熟了,性格變好了不少。

她先是應了一聲,然後趴在桌上一臉的糾結。

“什麼情況啊……你們之前是青梅竹馬?”

“不是,”伊絲芙嘆了口氣道:“是他找到我在哪裡的。”

伊絲芙兩歲的時候被繼母派人丟棄,那時候雖然已經會說話了,其實還很懵懂幼稚,記得清的東西一直很少。

她的衣裙都被人換過,身上也沒有疤痕和胎記,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裡幾乎不可能再被找回來。

威廉比她大四歲,那時候還沒有出國讀書,在這裡呆了十年。

聽總管太太說,他小時候還經常趴在搖籃旁邊看她睡覺,偶爾伸手摸摸她的臉。

“三年前,他暑假回來休息,突然就出現在修道院裡,問我是不是伊絲芙。”

“我當時被改了名字,都不知道他找的人是誰。”

“又過了半年,他帶著我父親和檢察官再度找了過來,把我帶了回去。”

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伊絲芙其實也不太確定。

“社交圈裡的其他貴族,後來再重新見到我時都是漂亮得體的樣子。”她自嘲道:“但威廉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馬廄裡掃著糞水,一身都是狼狽。”

“我有時候想,那一幕估計永遠沒法從他腦子裡抹掉了。”

穿再好看的新裙子,她在他眼裡……恐怕也還是那個渾身髒兮兮還在哭鼻子的小修女。

季淵聽到這動作一頓,抬手把備選列表關掉。

“你先和他聊聊天,我們再訂宴會的事情。”

“聊什麼?”

“隨便聊什麼——你介意我讓蒼先生放個監聽的魔法麼?”

“不,不介意的。”伊絲芙擰著袖角,又有些焦躁:“要不不見了吧,我一看到他就緊張。”

“見一面。”季·狗頭軍師·淵一臉認真:“只有見了一面,你才知道他對你的態度到底是什麼,這樣我們才能制定戰略,確定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先生好像對這些都很懂的樣子。”伊絲芙好奇道:“談戀愛的經歷一定很豐富吧?”

旁邊有三個人豎起了耳朵。

“哦,也沒有。”

只是把蝶之毒華之鎖打透過全結局,順帶咎狗之血花町物語cg集全而已。

季淵和伊絲芙聊著聊著去樓上挑鞋子去了,樓下三個男人各看各的書。

“話說回來……”露里斯翻了一頁小說,不經意道:“蒼青,你昨晚也和他跳舞了?”

“大人第一次學,確實有些緊張。”蒼青笑的很自然:“耳朵尖都是紅的。”

某人原本在專心看槍支雜誌,呼吸忽然一停。

“你們……都跟他跳舞了?”

“嗯,閒著也是閒著。”露里斯抿了口茶道:“大人是瘦了一些,抱著都覺得輕。”

梅川深呼吸了兩秒鐘。

我不生氣。

不生氣。

我為這種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什麼叫都和他跳過舞了??

還是抱著跳的??

怎麼抱??抱了多久???

他換了一個坐姿,低著頭又盯了幾秒火箭.炮的插圖。

不行,根本看不下去。

梅川討厭喧鬧和人群,完成任務之後就徑自回了休息室,繼續看軍事報道和兵器圖鑑。

根本沒有想到後面的事情。

這種感覺就好像其他人都得到了一塊糖,可他其實本來也有,卻把那塊糖忘在了末班車上一樣。

想重新補償都再也追不到了。

——不可以。

——憑什麼?

男人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大步流星走上了樓。

季淵站在金字塔狀的高跟鞋旁,扭頭見他來了還打了個招呼:“梅川?”

“有什麼事?”

梅川站定在他的面前,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好說辭。

煩躁和佔有慾在胸腔裡翻湧,頂在咽喉上讓他呼吸都有些不順。

昨晚的舞會他居然錯過了……也不可能再補上一些什麼。

接下來該做什麼?

質問?警告?

懇求?反對?

季淵試探著又喚了一聲:“……梅川?”

男人定定的看了他幾秒。

說不出口。

紅眸的光黯淡了許多,一言不發的扭頭又下了樓。

他的背影像只想被摸摸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獅子。

又兇又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只攻君(暴躁的甩尾巴):三十章了!!我人呢!!

日常解釋:不是切片精分攻,不是np,最後【只和梅川he】。

所有攻都有特殊身份,後續會慢慢講,伏筆不多,就是講個好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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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婆們遞後現代派歪嘴雞翅大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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