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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貓——貓族?!”季淵震驚:“是我理解的那個貓族嗎?”

“對啊, 德魯伊的分支之一,”希珀笑道:“他們更喜歡在自己的國家獨居,不怎麼和外界接觸。”

宵玉紺國因為當地獨特的人文風情和狂歡節習俗,旅遊業和酒店業都頗為發達,是很獨特的小國家,也被六大國的大部分人稱之為貓國。

這個國家的簽證很難辦, 而且帶有一定的種族偏好。

如果是普通人類想進去瀏覽, 需要去大使館進行面籤, 回答完一系列問題才可以進入。

譬如‘你對貓族有什麼看法’, 以及‘你喜歡犬科動物嗎’。

而其他來自赤泉之原的半獸人根據外貌的偏向性,在辦理簽證時有各自的優勢和劣勢——不過絕大部分羽族和兔族獸人拒絕過去玩就是了。

季淵因為身份特殊,擁有橫跨六大陸數百國的特殊護照, 再加上黎巴國王給其他幾人寫好了一沓推薦信,在過海關時還算輕鬆。

不過狗車被攔在了國門外, 再進去就得插著翅膀自己飛。

從高空俯瞰來看,這個臨海小城邦被修築成魚形, 還有數只船舶停在附近,輪船發出悶重的汽笛聲,載著貨物和遊客緩緩遠行。

摩天大樓並不算多, 皇宮被修築的如同含苞待放的鬱金香花苞, 四處都有噴泉池, 不少小貓蹲在旁邊舔水,玩的很開心。

一走進這個小城邦,好像時間也放慢了許多。

店門口掛著貓耳風鈴, 路邊栽著的花花草草被滾壞叼走的東一塊西一塊,一樣散著初夏的氣息。

他們找了個酒店住下,櫃檯的小白貓姑娘笑得有些羞澀:“你們也是來參加狂歡節的嗎?”

小惡龍還在拿ok繃給翅膀貼花,含糊道:“慶祝什麼?”

旁邊的灰貓侍應生把旅遊宣傳手冊遞給了他們,圓斑點長尾巴擺動了一下:“後天就開始了,會有全城邦的子民們一起慶祝木天蓼之神的生日。”

手冊一翻開,就是暹羅貓女王卷著尾巴乖巧坐好的高畫質貓圖,小皇冠綴著鑽石熠熠發亮。

狂歡節專案介紹:木天蓼之雨/慶典花車/貓族歷史舞臺劇/焰火大會……

遊客須知:禁止偷渡狗進來/禁止給小貓投喂貓薄荷/與任何貓族人合照需經過他們的同意……

其他景點介紹:山巒噴泉/花海公園/人形專用主題遊樂場/盛夏之架(修建中)……

季淵心想這會是什麼級別的大型吸貓毛絨絨現場,表面假裝著淡定:“好的,要三間溫泉房標準間。”

“好的先生,請等一等喵。”

眾人扭頭看他。

“——我和希珀住,他的翅膀和背脊還沒畫完。”季淵加重語氣道:“剩下兩個房你們自己分。”

梅川和露里斯抽回眼神,似乎覺得有些可惜。

貓小姐拿著他們的護照辦理好入住記錄,在等待列印憑條時小聲和朋友聊天。

“就快放假了,好累哦。”

“是啊,還是做貓開心……”

城市裡的大小樓房被規劃的很整齊,冷藍色的房頂在黃昏時會變化成暖紅色,中心廣場上還立著木天繆之神的大型雕像。

他們六人辦理完入住手續,順路一起去泡了個溫泉。

茶灰身體虛弱時容易生鏽,現在總算能自由下水,頂著毛巾被熱氣蒸了一會兒,臉頰鎖骨都有點紅。

季淵趴在池水邊緣喝著冰酒,忽然道:“露露今天好像……一直都沒什麼話,心情不好嗎?”

露里斯點了點頭,猶豫幾秒之後還是把車上的那些事都告訴了他。

“——胡德?第三個被祝福者?”季淵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冰酒,任由希珀悄悄嘗了一小口味道:“你的意思是,就是這個元素使殺了第二被親的人,然後現在在追殺你?”

希珀咂了下舌:“好苦,不喜歡。”

茶灰瞥了他一眼,接過那杯酒慢慢喝完。

露里斯平舉起左手橫掃半圈,細微的銀藍色光線如同輕紗般攏聚顯形,在溫泉池的組成動態影象。

“我記憶沒有完全恢復,這些都是從舊書和歷史新聞中能查閱到的訊息。”

神樹之丘被封鎖在他的身體裡,間接導致了他喪失大部分的記憶。

當初他們從無月國一直遊歷到暗語深淵,後來又去了黎巴國王那裡。

露里斯花了大量時間查閱文獻,抽絲剝繭地拼湊出自己過去的故事。

一切都既陌生又熟悉。

“人魚是瀕危物種,準確的說……在過去的一千年內,都只有我一個存在於世上。”

銀藍色的光霧覆上起伏的溫泉水面,讓這裡模擬成白浪翻卷的海面。

瓶中酒液湧升而起,組成傳說中的守望之崖。

海中心有一處礁石,隱約顯露出盤尾而坐的人魚。

“人魚族天賦秉異,在數千年前常被狩獵捕殺,”露里斯的柔順銀髮飄散在水面上,如同有光線變化般流轉著細細光澤:“而我睡在珍珠裡,被日月慢慢煉化,在某一個光明節的終於醒來。”

然後成為這世間的最後一隻人魚。

他在談論起與自己有關的傳說時,總覺得有些荒誕,垂著眼睫聲音微沉。

“隱居在守望崖的神明注意到我的存在,於是把我收為養子,如同父親般諄諄教導,陪伴了我數百年。”

“他臨死前……把最後的神力全都贈與了我。”

希珀用冰酒杯敷著臉,開口道:“然後在大天災中,你救了半城海灣的子民。”

“大天災?”季淵問道:“你也知道那件事情?”

“每過六百年都會有一次大天災,算是隨機的天譴。”希珀看向露里斯的方向,翡翠般的綠眸似乎帶著惻隱:“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沿海國,最後讓六國的人都知道了你的存在。”

“是啊。”露里斯苦笑道:“我只救下了半城,留住了他們的性命,沒有留住他們的房產積蓄,也沒有救全他們的兄姊兒女。”

所以漁民們並不願為他保守這個秘密,而他除了與神明曾經朝夕相伴的守望之崖,哪裡都不願再去。

這是他最後的家了。

季淵聽到這裡,心裡就已經覺得有些辛酸悲涼,聲音放低了許多:“所以就有人找上來了。”

“對。”露里斯接過梅川遞來的一杯冰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們想要得到我的祝福。”

他是世間的最後一隻人魚,便是無冕的王。

碧海川流盡數需要聽從他的號令,白鯨群鯊無一不俯首稱臣。

只要得到人魚的一個吻,就可以解禁最隱秘的力量。

“我當時為了拒絕擠滿山崖的來訪者,提出過三個要求。”

想要得到祝福,必須同時達成三件事。

第一,是救助萬人以上的天災流民,讓他們擁有穩定的棲息住地,能夠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是得到永海之神的恩准,以神諭使親授的刺青為證。

第三,是把人魚族流落在外的聖物帶回守望崖,算作先祖最後的遺物。

露里斯左手手腕一轉,空氣中浮動的酒液變幻出書卷上的插圖,三個人的倒影模糊不清,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單是第一個願望,就需要耗費數以百萬的財力物力,便是交給一國國王代為完成,都很難做到完全穩妥。”

“天神的恩准呢?”

“更加玄妙。想要得到神靈的顯靈與認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露里斯指腹一沉,玻璃酒杯便化作半透明的海豚,在溫泉池中打著轉追逐嬉戲。

“千年之中,有三個人陸續做到,我也履行了我的諾言。”

季淵知道他隱去了第一個人的名字,低著頭想了一會,問道:“胡德殺了第二個人,是為了什麼?”

露里斯靠在池邊,笑的很嘲諷:“為了投誠撒旦。”

撒繆爾飄在水裡聽了半天故事,聽到這個詞冷不丁嗆了幾口水,撲稜著翅膀差點淹著。

“咳咳咳——”他擦著嘴站起來:“這彎也轉得太快了吧?!”

茶灰涼涼道:“所以說……”

“黑暗教派是很強這個是既定的事情——”撒繆爾滿頭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但是我爸爸他幹什麼壞事是他的事情,你們別盯著我好吧特別是你茶灰!!不許盯著我!!”

季淵給男人扔了條毛巾:“你別為難他。”

茶灰長眸一眯,親了下毛巾道:“他只是暫時老實而已。”

“胡德想做六國的主人,光靠現有的力量根本不夠。”露里斯平靜道:“所以他去暗語深淵找到了禁.書,發現了黑暗教派至高之器的鑄造方法。”

“需要什麼?”

“數百只精靈的血髓,兩位被祝福者的心臟和白骨,還有天使的眼睛。”

這些是世間最純粹乾淨的存在,在禁術中更是上好的祭品。

撒繆爾還在小聲嘟噥:“地獄和人間有壁的好不好,不是誰想進去都能進去……”

“等等,眼睛??”季淵猛地撐起身坐到池子上,一手按著快要滑落的泳褲一手按著希珀的肩:“難道說,希珀他看不見就是因為——?!”

“對。”露里斯眼中只剩愧疚與負罪感:“希珀他很有可能……”

“我不記得了。”希珀眨眼道:“就算和他有關,也不是你的錯。”

季淵沒想到這一串全都能連在一起,突然間有些呼吸發緊。

“那個胡德,他,他居然——”

“我查到的資料很有限,”露里斯也站起身走出池水,指腹一勾便讓玻璃海豚變回原狀,自行飄回大理石小方桌上:“《神使錄冊》中沒有希珀這個名字,也沒有過類似樣貌的記述。”

“是啊。”天使輕聲道:“因為我已經被天界趕出去了。”

季淵扶著他起身,旁邊的茶灰幫他們兩披上浴巾,皺眉道:“發生了什麼?”

“他假扮成被誣告的囚徒,佯裝著被獄卒虐打致殘,哭求禱告著讓我去救他。”希珀走路不穩,垂著眼眸淡淡的笑:“說是自己被追殺無路,想要我度他的靈魂去天國。”

“神警誡我早點放手,我沒有服從,還是幾度去了死水苦牢中聽他的願求。”

“最後一次靠近的時候,他奪走了我的眼睛,把我推進了死水裡。”

原本是長達十年的一段往事,此刻被希珀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只是在講旁人的苦難。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季淵張開手臂抱緊希珀,把頭埋進他懷裡:“你別這樣,我聽著挺難受的……他怎麼能這樣利用你啊。”

希珀輕輕摸他的溼發,失焦的綠眼睛很溫柔:“都過去啦。”

撒繆爾裹緊浴巾,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啊啾!”

-2-

等他們幫希珀擦乾身體和頭髮,六個人返回房間休息,一同圍著沙發坐了很久。

季淵拿木梳給希珀理著長髮,半晌說不出話。

征服世界是絕大多數反派的至高理想,這點在日漫美劇裡非常常見。

偶爾有幾個思想走偏的會去關心下宇宙的人口問題,然後功成身退後找個地方種種玉米了此一生,那種算腦抽。

看電影動漫是一回事,這些事真正波及到自己的朋友又是一回事。

所有傳說中的苦難傷痛都與他們息息相關,傷痕真實到觸手可及。

剛才露里斯和希珀把前後因果講完,季淵就已經聽得心裡發緊,就差現在騎著獅子出去跟那王八蛋幹一架。

他看著房間裡的一眾同伴,帶著希冀問道:“現在我們六個都在這裡,就算這個胡德找上來了,應該能打過他吧?”

露里斯微微搖頭:“不一定,他好像已經鑄成了至高之器。”

“那是什麼?”

“可以毀滅一切物質的湮滅鎖鏈,是墮世的存在。”

當初露里斯為了救下原本就人口稀少的精靈族,去暗語深淵借來了禁咒,以全部力量將神樹之丘封進自己的胸口。

“按照蒼青給我的那幾張卷軸上的記述,”露里斯解釋道:“任何人想要強行破開封印或者傷害我,普通人會直接被禁咒反噬吞滅,最後可能連靈魂都不剩下。”

季淵眨眨眼,心想得虧自己當初帶著骷骷在小房間裡找他練的是人體。

……那時候一步踏錯,搞不好十條命都不夠續的。

“為什麼你說他已經煉成了?”梅川問道:“神樹之丘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

“當時事出緊急,並沒有來得及召回所有精靈。”露里斯嘆氣道:“還是有幾十個散落在世界各地,我託伊絲芙查過他們的資訊……已經全都人間蒸發了。”

季淵怔了幾秒,轉身把揹包拎了過來,扒拉了半天翻找出一個橡皮小黃鴨。

撒繆爾全程慫慫地窩在角落裡,這時候才終於開口參與話題:“老闆,你突然找鴨子幹什麼。”

“這個居然有天能派上用場……”季淵捏了下小鴨屁股道:“這是寶物定位鴨。”

“如果真的有那個東西,用它就可以確認位置——露里斯,你說的那個什麼至高之器,全名叫什麼?”

他把小黃鴨捧在掌心,嘴巴對準露里斯:“完整念出來。”

露里斯清了下嗓子,認認真真道:“克里曼斯勞之鏈。”

季淵又捏了下小鴨屁股,按著說明書的指示道:“小鴨小鴨,請查詢該寶物的位置。”

橡皮小鴨突然開始撲稜翅膀,飛到半空中搖著尾巴轉圈圈。

“正在檢索嘎——”

“六國地圖更新中嘎——”

“拓展資源包載入中嘎——”

小鴨突然一拍翅膀,扁嘴巴跟放映機鏡頭似的在空中映出了六國地圖,小紅心標記出他們目前停留的宵玉紺國。

“克里曼斯勞之鏈目前的位置是——”

“嗶叭卟島嘎!”

眾人同時打了個激靈:“怎麼在那裡?!”

“真是追殺過來了?循著氣味找我們呢!!”季淵這會兒覺得毛骨悚然:“得虧我們是易容加假身份參賽的,不然怕是半夜睡到一半頭都沒了吧?!”

“估計那個元素使還沒發現我們過來了,”茶灰伸手放大投影中的地圖,拿著說明書道:“小黃鴨,查詢該寶物的歷史活動軌跡。”

“好的嘎!”

橡皮小鴨拍拍翅膀,全息地圖上用黃線標記出最近兩年的歷史活動曲線。

確確實實都是在圍著他們的歷史活動地點打轉,一看就是時近時遠的在找露里斯的位置。

露里斯一手按著椅背,聲音發緊。

“他殺的精靈還不夠多,法器能力沒有被完全開發出來。”

“恐怕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找到我了。”

季淵立刻回頭:“你別這時候說什麼你要單飛不給我們添麻煩,這種客套話趕緊免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把四聖物湊齊,然後抓緊時間給你解封印,把你的完整力量都釋放出來。”梅川頷首道:“神樹封印對你一直是個負擔,現在不解封,等我們之後遇到他只會更麻煩。”

撒繆爾抱著電腦連上wifi,忽然咦了一聲:“外交部那邊給你回確認信了,明天早上就有空會面。”

“好,”季淵振作精神道:“明天就去見貓女王!”

用過晚飯之後六個人去街上逛了兩小時,算是一起散散心。

小魚干城被收拾的一塵不染,路邊的貓砂箱都藏在花壇底下,聽說還是全自動換砂清理的先進機器。

暖橙色的大小樓房高低不平,遊客們手腕上系著貓爪氣球,一塊在路邊挑豬肉脯當伴手禮。

因為貓族是純肉食動物,路邊大小商品店裡的零食餅乾幾乎都摻著肉,蔬菜堅果反而很少。

路邊兩條腿走路的人類很多,蹲坐仰躺的貓兒更多。

大部分都是田園貓種,姿態隨意閒散,就好像是胡同口乘涼的大爺們。

品種貓似乎都更喜歡人類的體態,看耳朵和尾巴的毛色可以分辨出種族。

季淵掂著小錢包在挑零食,一溜看下去覺得哪個好像都很好吃。

“去骨比目魚幹,炭烤銀鱈,玫瑰果焗劍齒鰈魚……”

他往撒繆爾的零食筐裡扔了好幾包,拿了一小包鱈魚肝道:“這玩意兒好不好吃?”

茶灰扶著希珀慢慢走,露里斯也漸漸心情平復了很多,眼睛裡泛著淺淡笑意:“阿淵,要不要嘗一點藍莓味的鷹嘴豆?”

“好啊,”季淵笑道:“這邊的牛肉乾聽說很好吃,我們可以多帶一點回去。”

小城的道路盤旋往上,彷彿綻開的玫瑰花瓣般順著山丘修築房舍。

夜色亮起時,一盞盞圓圓的紙燈籠浮到了半空中,也順著道路重疊向上,彷彿是向著月亮的螺旋星軌。

有些貓兒湊到一塊分魚吃,還很給面子的陪遊客拍照。

季淵和美短貓帥哥連著拍了好幾張,被茶灰摟著肩膀帶了回去。

“真是看不住啊,”露里斯失笑道:“不過他們確實很好看。”

季淵有些意猶未盡:“骷骷還有貓耳朵那會兒也特別……”

梅川低低道:“其實現在也可以有。”

“誒?”

男人似乎並不想承認這個,但又不願意看見他拉著別的貓少年拍照。

“平時獅子都是睡在虛空裡,按照契約被我隨意召喚。”

“我和它的血統是……共享的。”

季淵眼睛亮亮道:“讓我康康你的貓耳朵!”

梅川耳朵根又開始發紅,還是很聽話的把毛絨絨的獅子耳朵露了出來。

“尾巴呢!”

男人別開眼睛,長長的獅子尾巴還是暴露了出來。

他平時以這個姿態走在大街上,難免會被其他人注視議論。

但是在這個國度這樣袒露,反而更有融合感。

季淵好久沒看到梅川的毛絨絨白耳朵,踮著腳去揉:“啊啊好軟!我好喜歡!”

梅川低著頭給他摸,小聲道:“你以後別去和他們拍照了,好不好。”

我也有貓耳朵,都給你摸。

季淵用指腹撓著他的耳朵根,笑眯眯道:“好啊,我答應你。”

梅川抬眼看他,輕輕親了下他的手背。

“大哥你居然臉紅了!”撒繆爾舔著榴蓮味冰淇淋甜筒晃悠過來:“鐵血真男人居然也會臉紅的嗎!”

“大哥你憋瞪我!!我閉嘴還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給老婆們遞去骨比目魚幹/炭烤銀鱈/玫瑰果焗劍齒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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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蒼青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睡在寢宮裡。

烏柏木沙漏無聲無息地流淌著銀砂,侍從們候在遠處安靜待命,空氣裡彷彿被抽走什麼,乾燥到讓他有些不舒服。

男人緩緩坐了起來,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

他被維克多背叛弒殺,機緣巧合下透過先前留存的法陣還魂重生,昨天剛剛結束最後的清算,重新成為深淵的主人。

可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魔法師翻身下床,去看水銀鏡中的自己。

我什麼時候……開始用耳釘了?

他活了上千年,一向顧及著身體變化,不肯有任何折損和刺傷。

耳釘還綴著流蘇,無時無刻提醒著這一份微小的重量,隨著起伏動作都會往下墜。

有什麼不對勁。

蒼青做事冷靜謹慎,很少給自己犯錯的機會。

有幾處的監控被修改抹除過,但看起來像是他自己的手筆。

他調取了近期的人員變更記錄,發現中層曾經多招了十幾個廚子,很快又把他們遣散回上層,繼續負責給學徒們準備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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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無息地巡查環遊,看到的痕跡越來越多。

有人曾經來過這裡,而且與他很近。

獅鷲在側頭尋找他身邊的那個人,書房中有塗鴉般的幼稚繪畫。

還有理事廳中……橫貫著一抹彩虹。

通透澄明,散發著明亮光芒的彩虹。

深淵之主在彩虹下靜靜坐了半個小時,喝完一壺咖啡都沒有走。

除了當初搶走火翼之書的維克多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動他的記憶。

他抬頭看著彩虹發呆許久,終於翻開了火翼之書。

指腹按在古老的咒文上一行行掃過去,最後也沒有把口令念出來。

我修改了我自己的記憶。

把某個人的存在抽離抹掉,似乎永遠都不想再與他有所關聯。

這個決定是我做下的。

可逆,但似乎並不應該。

蒼青在暗語深淵停留了兩日,第三天開了傳送門,去找停留在附近的露里斯。

他變化了很多。

從前的人魚王只會停留在守望之崖,猶如深海中千年孤獨的過客。

那男人原本有滾落自腰際的深藍長髮,眼眸和耳鰭都泛著貝母般的光。

聲音是冷的,唇是冷的,彷彿沉在深淵中的寒冰。

蒼青走出法陣時,看見氣息的來源者在笑著和朋友們裝潢新家。

新房子被龍火灼傷了好幾處,此刻有薔薇綻放攀附,將暗色火痕遮擋成一簾花影。

人魚已經有了雙腿,銀髮垂落在腰間泛著冷光,精靈耳很好看。

……而且綻露著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露里斯身旁有個青年背對著窗戶,黑髮凌亂像剛剛睡醒。

蒼青站在傳送陣外靜靜看了一會,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走過去敲一敲門。

他很聰明,聰明到能根據殘破的線索拼湊出從前大概發生過什麼。

女傭們茫然慌亂的表情,後廚廚房裡堆積的十幾個記事本,還有理事廳那禮物般的澄淨彩虹。

蒼青等候了許久,在青年轉身的那一刻隱在了虛空裡。

彷彿本能一般,他不願意與他再度視線相接。

想不起來,就算了吧。

耳釘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