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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1章 老牛飲水

本來不想罵的,但哪裡忍得住?!本來是思念的, 現在見到面, 第一件事就是罵混帳,這可真是……

林覓哭笑不得,瞅了一眼始皇, 發現他現在也挺腹黑的。

趙佶忍著, 與林覓笑。

林覓秒懂, 知道雍正急著訓兒子呢, 便道:“先下吧,今天老四怕是也沒心情說話了。始皇也與扶蘇相處相處吧。”

扶蘇笑了一下,對林覓道:“老人家,下次再見。”

“哎, 好。”林覓這才下了。

始皇與扶蘇道:“那對父子不吵一架,只怕有些心意也未必肯說出來。這樣就挺好。”

扶蘇哭笑不得。不過也是,一對父子有一對父子的相處模式。總歸心在一處便是了。

林覓呢,在翻地呢,趙佶道:“這老四是個精明的明君,只是他這個兒子, 的確不太符合主流的那種好兒子的模樣。以後有的煩了。”

林覓笑道:“可不是麼?!”

雍正下了線, 沒好氣的看著他, 道:“怎麼?回來還委屈你了?!”

真沒有, 真冤枉。弘晝這下真委屈了,看了一眼雍正,道:“皇阿瑪都不想兒子的嗎?兒子可想皇阿瑪呢。皇阿瑪不知道, 那大秦的風沙可大了,風可冷了,吹的兒子可冷可冷了,匈奴也兇殘極了。”

雍正聽他這樣一說,也是嘆了一口氣,氣也消了大半了,本來就想他的慌,如今見他先一示弱,不氣自己了,他哪裡還能再發火?沒理由的生生的把兒子給推遠了。

“此去一趟,可有收穫?”雍正原本看他這樣子,也不抱指望的。

不曾料到,弘晝竟道:“兒了已經有了決定了,要爭,爭爭看,成不成的,只看成不成器吧,反正兒子不做違心之事,不偷偷摸摸,要爭也要堂堂正正的爭,不僅要告訴皇阿瑪,還要與四哥說明白了,表面不爭,背地裡的爭的事,我不做,兒子便是爭不過,也不會陰四哥,就這樣。”

雍正倒是怔了一下,鼻子酸的很,道:“真的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弘晝道。

蘇培盛怔了一下也笑了,道:“萬歲爺,五爺這不就想開了嗎,這是好事啊,這去秦一趟,也是有收穫的啊。”

“好,好,”雍正這才眉開眼笑,道:“這樣才好,這樣才是朕的好兒子。”

不過還是踢了他一下,道:“什麼叫不背地裡爭,當年你皇阿瑪背地裡爭,也是沒法子。你的競爭對手能與朕當年的比嗎?!”

弘晝吭唧了一聲,看了一眼雍正,道:“總歸是不負父子一場,不想辜負皇阿瑪的期待罷了。兒子不做就不做,要做就會盡力的做到最好,擔起責任來,絕不會胡鬧的,輕重,兒子還是能分得清的,皇阿瑪以後也少嫌兒子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會打擊到兒子的。”

得,這還提起要求來了。

雍正聽了也不生氣,只笑道:“那剛剛為何一副那樣的表情?!”

“還不是始皇,他說要把李斯扔過來,他來了多礙事,皇阿瑪怎麼就答應了呢?!”弘晝道。

雍正道:“就為這個?!那樣的正派人來,也約束約束你,挺好。”

“我怕我與他相處不來,那個性子,我可受不了……”弘晝道:“還不如把劉邦扔來呢?!”

“你說什麼?!”雍正瞪了眼睛,道:“你敢把劉邦弄來,看朕不削你!這種大麻煩,別弄來。”

“兒子只是這麼一說,”弘晝笑道。

雍正看他坐了下來,撿了果子和糕點吃,看樣子在大秦餓壞了。也是,秦的食物想必沒清的精緻,再加上從軍本就苦哈哈的,便將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見到劉邦了?還臭味相投?!”

“嘿嘿,還是皇阿瑪瞭解兒子,”弘晝笑眯眯的道:“見到了,這個人,特別有意思。”

“項羽呢?”雍正道:“也見到了?!”

“都見到了,陳勝吳廣應該以後無害了,這二人算是知道見勢低頭,以後收斂點,肯定能封侯,”弘晝道:“不過項羽這個人本事大,脾氣大,再加上出身又好得多,以後必有大功,但是,若是不知收斂,只怕難講。但我估計著,用不著始皇和扶蘇動手,劉邦就能收拾了他。”

“哦?!”雍正感興趣的聽著。

蘇培盛忙沏了茶來給他潤口。

弘晝笑嘻嘻的說了說軍中的見聞,又道:“項羽是個奇才,特別會得罪人,他一個人,得罪了這三個人,陳勝吳廣倒沒什麼,主要是劉邦,他心眼小著呢,以後若是沒有報復的機會就算了,他也心寬能忍,若是有,嘿嘿,牆倒眾人推,項羽的將來,不好說。”

雍正聽的也確實是挺有意思,道:“這個人,雖是天縱奇才,偏偏猛虎若無籠,只能除掉了。”

“有才自傲,不能容人,”弘晝搖搖頭道:“戰匈奴,將來必有功,但是……”

雍正也點頭,父子二人站的角度是一樣的,項羽這個人的性格缺陷實在是太大了。這得罪人的性子,再有本事,在哪兒都容不得。

別說始皇和扶蘇了,只是那些臣子將士們,哪個沒本事?有本事的也未必能容得了他。

倒不是這些人嫉才,而是,若是他稍收斂些,收起鋒芒,也許有另有一番成就也未必,因為始皇與扶蘇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但是,若是鋒芒太過,用不著始皇動心思,底下的人也未必饒得了他。

“他的性格像太陽,劉邦一見我就對我下眼藥了,”弘晝笑道:“不過項羽的確是英雄,陳勝吳廣二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雍正笑道:“你就混吧,留在秦,是不是要與劉邦混熟了?”

“嘿嘿,我向始皇叔叔建議了,給劉邦個大官做,他這個性格,可會處理匈奴的事了,始皇與扶蘇低不下的頭,他能低,也能做得出來,”弘晝道:“他的優點,也是無人可取代的……”

沒臉沒皮的跟這小子似的,是吧?!

雍正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這小子看人用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就怕他以後權大勢大了,會與胡亥攪和到一塊去,或是其它秦公子,”弘晝道:“不過我已與胡亥打過招呼了,這小子再傻,也知輕重的。這一次就學乖了不少,見到扶蘇,也知道先請安了,老實的不得了,都是我的功勞,我調教的。”

看他這得意,這德性,雍正哭笑不得,但是他剛回來,倒不忍老罵他的,因此只是笑,笑中帶了點寵溺。

雍正道:“劉邦這人,的確是個好用的人,以後與李斯分左右朝堂,應該不難。二人相制衡,扶蘇也不必太憂心。”

“我會教李斯和扶蘇怎麼制衡的,再不濟,他老婆還是呂雉呢,”弘晝道:“俗話說的好,至親至疏夫妻,要離間一對夫妻,掌控行蹤,為了富貴榮華,其實並不難。”

“呂雉啊,”雍正笑道:“她也是個梟雄人物。”

“史上,她與劉邦是利益共同體,拆分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弘晝笑嘻嘻的道:“胡亥肯定要送很多女人給劉邦的,呂雉怎麼可能會高興,只要她與她的兒女富貴榮華,她會盯著劉邦的,皇阿瑪,我覺得人與人真有意思,時移事易,一切皆有不同。”

政治利益共同體,就別往什麼愛情感情方面扯了。呂雉經過那些,要是還愛著劉邦,那才是瘋了。不過用公司的董事去理解就不一樣了。

況且史上呂雉的面首也挺多的,她從未虧待過自己。

“是你建議胡亥的?”雍正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挺會見鏠插針。”

“嗯。”弘晝吃了喝茶,慢吞吞的道:“待扶蘇來,我再跟他說,把呂雉封個號,以後劉邦家裡,兩雄並立,未必相容,嘿嘿嘿……”

雍正見他什麼都安排好了,便也不再提點,只笑道:“行吧,這個事也不難,你看著處理。只是既回來了,也要精進精進,管管大清的事務了。海務上的事,你還得總攬呢。前期工程,你要跟進。”

弘晝這才鄭重點頭了,道:“兒子知道輕重。”

弘晝道:“四哥和翠兒可好?!”

雍正聲色不動的,道:“你四哥先去碼頭了,過了年就去的。翠兒天天學習呢……”

弘晝倒沒疑心,只笑道:“翠兒也太刻苦了,哎,一會兒我去看看她。這個年,皇阿瑪過的好嗎?!”

“好,挺好的。”雍正笑道:“倒是你,在大秦沙土上,怕是難過吧?!”

“難過,可難過……”弘晝嘆了一聲,道:“大秦的基建還長著呢,路要修,城也要擴大,但這不是朝廷能辦到的事,得叫民間自己去辦。我看始皇與扶蘇心裡也有數的……”

弘晝起了身要去看翠兒,還笑道:“皇阿瑪,若是劉邦和項羽在這,皇阿瑪可有信心,像始皇那樣敢信敢用?!心裡不扎著刺?!”

雍正便不說話,這小子,還挺會扎刺,這是說他不如始皇,是吧?!

但他也不會承認,還要刺一下這小子呢,道:“那得看有沒有後繼可穩的人,始皇有扶蘇太子在,當然不懼這兩人,倒是朕可憐,沒有像扶蘇這樣能放心交出去的,除了能消除隱患外,還能怎麼著?!”

弘晝一縮,這話說的……是因為他不行,所以當老子的,不得不消除隱患了還是咋的,這是不放心還是什麼意思?!

本來是坑一把皇阿瑪的,怎麼到頭來,坑到自己頭上來?!

弘晝有心想說,兒子叫你丟臉了啊,到最後忍了忍還是沒說。

弘晝這才告退去尋翠兒了。

倒是雍正哭笑不得,問蘇培盛道:“這小子在秦幾個月,是不是說朕不如始皇,沒有大氣,說朕小氣的意思?”

蘇培盛心道,萬歲爺你這說的也不好聽啊,說的兒子不如人家兒子好似的。也照樣小氣。

不過話不能這麼說,蘇培盛便笑道:“哪裡小氣?只不過是見過了秦之風土,想必有點感情了,這有了對比,自己才能長進。也是好的方向。”

“這小子,的確長進不少。”雍正道:“朕也不敢尊大,在之容人方面,的確不如始皇多矣。”

若是劉邦項羽在這,肯定要被他除掉的。他不敢冒險,不能冒險。

反而是先秦的時候,怪人怪癖多,始皇也挺能包容。

雍正倒是很欣慰,心情甚美,兒子回來了,他還是很高興的。

弘晝到側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一拍腦袋,道:“對,這豬腦子,這裡不是蘇州,而是揚州了,住的地方不一樣了,肯定就不是原來的路了!”

當下便逮了個侍衛,問了話,才知道翠兒住的地方呢,便匆匆的去了。

眾侍衛還一臉蒙,道:“和親王回來了?!”

這哪裡冒出來的?!

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突然出現了,還怪嚇人的。

和親王還挺神秘。

翠兒見到弘晝很高興,忙撲過來,道:“五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回來了,”弘晝笑嘻嘻的道:“呀!我的翠兒妹妹長這麼高了?”

“見風長,”翠兒笑道:“再說了,我都十歲了,能不長高嗎?!”

弘晝哈哈大笑,見侍珠與王嬤嬤也在,便笑道:“你們且退下。”

“是!”二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退下去了。弘晝只以為她們在場緊張才松一口氣。卻不知道二人出來,侍珠小聲的道:“五王爺回來了,太好了!”

“有五王爺在,四王爺也能收斂一點。”侍珠低聲道:“不管如何,五王爺總是公主的後盾。”

王嬤嬤道:“且去備茶吧,怕是要夜談呢。”

這二人也習慣了,反正雍正和翠兒,以及弘晝都喜歡夜談。

二人走了,翠兒才小聲問道:“大秦好玩麼?!”

弘晝道:“滿嘴的風沙,並不好玩,那邊城鎮的建設,遠不及後世的,不過兵力很強,人因為生存環境所致,忍耐力和毅力,意志力都是超級強的。反倒是現在有些人文文弱弱的,實在叫人看不上眼。可能也是後世生活條件好了的緣故。”

“旗人養尊處優的,不及大秦兵多矣。”弘晝無奈的道,“進關太久,日子太好過了。”

翠兒道:“大秦也有大秦的優勢,看他們,自小習劍法,學文武之道,想必國風如此,民風也如此,士家也是一樣。”

“是的。”弘晝笑著說了不少沙場以及用兵之事,翠兒聽的無比的認真,幾乎字字不錯的。

見她這樣,弘晝便笑道:“你還要帶兵不成?怎麼對戰場上的事這麼感興趣?!”

翠兒笑道:“怎麼就不能感興趣了?我本來就感興趣。”

弘晝哈哈大笑,道:“我的翠兒妹妹若是生在戰時,說不定是個女將軍,哈哈哈。”

翠兒見他壯實了不少,也黑了,見到他本就欣喜,因此也不管他說的笑不笑了。再說他一向貧嘴,她也不會因這種取笑小事與他計較的,他本來就沒有惡意。

翠兒纏著他問了許多大秦的事情,弘晝一一說了,弘晝又問她過年好不好?翠兒也一一說了,然而並沒有說弘曆的事,因此略得過了。

弘晝道:“過年時,我遠在外,倒趕不回來的,若是能回來,好歹能與皇阿瑪,還有你和四哥吃一頓年夜飯,四哥也是,怎麼好好的先去碼頭了?!”

翠兒只笑。

弘晝並不知緣故,還以為是弘曆自請去的,哪裡知道這其中這麼多的事情。

“始皇小爹爹怎麼樣?!”翠兒道:“扶蘇哥哥呢?!”

“都挺好的,始皇瑣事繁多,政務多,扶蘇剛回咸陽,要幫著處理幾天,也就來了。”弘晝笑道:“正好我也休息兩天。等他來了,讓皇阿瑪帶著咱們去遊湖,開春了,春花都開了,不看多可惜?”

“好。”翠兒很是高興。氣味相投的人,湊在一起熱鬧著,才沒有心理負擔呢,若是實在相處不來的,非要湊在一塊,那可真是難為死了。

“不過這次李斯也會來,”弘晝嘆了一口氣,道:“我這還不知道怎麼與他相處著呢,他和扶蘇,和我一併要去管海務,哎,愁人。”

“既是小爹爹的決定,好歹帶一帶他,他初來清,怕是慌張。只看在小爹爹在秦照顧了五哥哥這麼久的面子上,稍帶上一帶也罷了。”翠兒笑道,“五哥哥還怕與人相處不來?!”

“我哪怕他,我是怕他這個人太規矩,來了這不適應。”弘晝道:“再說了,在大秦,可是我為始皇解憂,可沒給他添麻煩。”

這話說的也不心虛?!

翠兒只咯咯笑,道:“真的麼!?”

弘晝道:“翠兒也變壞了!變得與扶蘇一樣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翠兒哈哈大笑,道:“明明是五哥哥說話實在太好笑了。”

兩人一時哈哈大笑,笑鬧了一陣,又下了一會棋,弘晝被逼的節節敗退,略有點吃驚,也慎重了不少,道:“長進了不少啊,這個進步,叫人心驚了。”

“怎敢不刻苦,浪費光陰呢?!”翠兒道。

“看來我也要向妹妹學習,以後,少浪費點光陰。”弘晝笑道。

翠兒聽的好笑,道:“五哥哥說話真是……”

下了兩盤也就歇了,弘晝看了看她的畫和字,以及讀了的書,道:“再這樣下去,我肚裡的這點學問都不夠你問的了。你這進步,叫人害怕啊!”

“五哥哥太謙虛,我這速成的,哪能與日積月累的五哥哥相比?”翠兒道。

“不一樣,我在宮裡尚書房學習時,也是不怎麼認真的,”弘晝笑道:“看來以後也要苟日新,日日新了。”

“待明日我再試試你的騎射還有劍法,若是連我也打不過,我就別混了,”弘晝失笑道:“天也不早了,今晚就早點歇了吧,明日一早我來尋你。”

翠兒忙笑應了,送弘晝出去。

侍珠端著茶在外面候著呢,弘晝說這麼久早渴了,只是二人說話,侍珠不敢打擾,因此便一直未送進去。

弘晝見了,拿了茶壺往嘴裡就灌茶,解渴的很。

雍正出來瞧見,道:“老牛飲水,說的就是這小子!”

弘晝放下茶壺,做了個鬼臉,就要出去歇息,雍正道:“這麼晚了就別出去了,到朕這來一併睡!”

“啊?!”弘晝止了步,道:“這,不好吧?!”

“怎麼?陪朕一道安寢,還委屈你了?不願意與老人一道入睡?”雍正的臉都鐵青了。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的意思是說,睡相不好,怕擾到皇阿瑪。”弘晝哪裡願意啊,正想溜呢,卻被蘇培盛給拉住了往屋裡拖。

一面拖一面還笑呢,道:“擾不著,屋裡大,叫侍衛們再抬一榻來就成了,南方又不是炕,是榻,抬進來,便宜的很。”

雍正氣不過,氣哼哼的道:“想睡朕的龍榻,你多大臉?!”

弘晝扭不過,只能進去了,一面進一面還對翠兒道:“風大,妹妹進屋歇吧。”

翠兒捂著嘴笑,看著蘇培盛把心不甘情不願的拖進正院裡去了。

進了屋,弘晝滿身不自在,野猴子一旦被五指山給盯著,哪裡能自在的起來?!因此便很有心想要出去住,但大晚上的,真出去了,也是勞動旁人,興師動重,倒不好的,再加上弘晝看著雍正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心裡其實也有幾分的願意了。

更是心中酸酸的,他的皇阿瑪其實是到了留戀兒女的年紀,畢竟是真的老了。要是真走了,叫皇阿瑪失望難受,倒是他不孝。

因此便是不自在,也沉默了下來,沒再吵。

侍衛依言搬了榻來,宮女進來輔了被褥,蘇培盛親自看著平整了,才道:“五爺,這裡睡吧。”

弘晝笑道:“幸好不是叫我打地輔。”

雍正白了他一眼,道:“朕是你親爹,至於這春寒料峭的天叫你打地輔?!”

弘晝聽了便訕訕的,道:“夏天就不好說了……”

雍正沒理他,悠悠的道:“睡吧。”

弘晝早在秦洗過澡,吃過飯了,打理好了才回來的,因此也就歇下了。

他看蘇培盛也睡在外間榻上,兩隻狗子也有狗窩,隔著簾子還能聽到兩隻狗輕輕的呼吸聲,這種感覺還挺新奇。

雍正睡不著呢,弘晝也睡不著。

“弘晝,”雍正的聲音在靜寂無聲的夜裡顯得有點慵懶,卻帶著無比的認真,道:“決定了的事,用心去做,別反悔。朕,支援著你呢。”

弘晝心中一酸,道:“兒子知道了,會努力,不叫皇阿瑪失望。”

雍正嗯了一聲,兩人沒再說話。

弘晝原以為會睡不著的,可是父親在身邊,是最依賴和信任的人,沒想到眼皮漸漸重了起來,心中一安,也就睡的特別踏實了。

早上雍正醒的時候,見弘晝不在,便道:“這麼早就起了?!這小子,一刻閒不住。”

“去與公主騎馬射箭了,言是要看看公主身手有沒有長進,這個時候,已經在擊劍了,奴才瞧著,公主有長進,五爺更有長進,還與侍衛們對打了一番呢,”蘇培盛笑道。

“怪道後院一陣地動之聲,原來是他回來折騰了,”雍正笑道,“可見在秦這麼一出兵,還有點用處。”

蘇培盛服侍他洗漱,一面還笑道:“五爺回來才熱鬧,五爺不在,萬歲爺身邊都冷清……”

雍正是預設這話的,又道:“叫他別折騰太過了,過猶不及,哪怕他不累,翠兒還累呢,再練一會就去洗了休息了來一道用午飯,午飯後,打發他去跟進海上諸事,他落下這麼久時間,也該跟進,省得到時候又抓瞎。”

“哎,”蘇培盛笑應了,道:“五爺心裡有分寸,比萬歲爺還疼公主呢,定不會累了公主的。不過一會子,也就回了。”

雍正洗漱好,開始吃早飯,又問了他們兩個可吃了的事,蘇培盛道:“一早就吃了。”

雍正這才用早飯。

“萬歲爺得償所願,也該寬心了,這主動與被動是不同的,以前五爺是要人催,不催不幹活,現在只怕不用萬歲爺催,自個兒心裡也有根弦繃著呢。”蘇培盛道。

“說的也是,到底長進了,不好再將他當成皮小子來對待。”雍正道:“其實朕又何嘗當他是大人過呢?!一直以來,也只是當成個不成器的。這心態以後也得改。既要栽培,便要重用,更要信任。”

蘇培盛笑道:“所幸還有始皇一道教呢,再錘鍊著,也該成器方是。”

雍正這才笑了,中午和翠兒,以及弘晝用了午飯,弘晝不用人說,就自動去跟進衙門的事務了。雍正見了很滿意,十分高興。

過了兩日見天色極好,便帶著兩個人坐了船去賞了湖景和花,又跑到江邊去放風箏,難得的倒是清閒自在的一天。

晚上便在船上歇了。

雍正道:“再歇一日,就出發去沿海,朕與翠兒慢慢的來,再延途看一看河工之事。”

“不用等過兩日,明日我就先去,不等扶蘇了,待他來,皇阿瑪叫人送他和李斯來便是,”弘晝道:“事情宜早不宜遲。”

雍正倒是訝異了一下,見他如此積極,心裡很高興,便道:“也好。”

“去了,我要和四哥聊一聊,”弘晝道。

雍正便不說話了,這個事,遲早之事。既然決定了,與其暗地裡你死我活,還不如擺在明面上,堂堂正正的爭。

也就只兄弟二人相爭,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這小子,終究是真正的成熟了。雍正很欣慰,同樣的,也知道以後若真爭起來,少不得要傷筋動骨,勞力費神的在後面。

弘晝第二天便告別了翠兒,帶著人出發了。

翠兒看他離開,心中便有些明白弘晝之志,她也不說破,只是默默的為弘晝加油。

雍正道:“此去說開了也好。總得在扶蘇和李斯去之前,這兄弟二人解決了這事,總不能在他們面前,兩兄弟打的鼻青臉腫的。”多丟臉,多難看?!

蘇培盛知道萬歲爺擔心呢,便勸了幾句,也就只能這樣了。

扶蘇幫著始皇處理了幾天的事務,理了大半,才算是忙的緩過來了。

扶蘇道:“皇父,兒子去了清,怕是幾個月也未必能回來一趟,這其間所有的事,都是皇父一人處理,怕是要勞累了。”

“無妨。”始皇道:“你不必惦記朕,李斯相府以下的臣子也非是擺設,會為朕分憂的。”

扶蘇點了點頭,心裡也有點掛念翠兒了,尋思著給她帶點什麼好的。

晚上李斯就來了,此次始皇叫他準備了些隨身常用的衣服等物,怕他去了清不習慣,還叫他帶上平常不願意離身的東西進的宮。李斯也是一臉蒙呢,進了宮才問始皇,道:“陛下可是要臣去巡查郡縣,出咸陽?”

始皇道:“先坐。”

李斯可忐忑了,不安的坐了下來,身邊還有兩個大包袱,以為始皇是要他出差,替君出行考察郡縣,但始皇又不說,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本以為帶著兩個大包袱是不是太多了,不料到了傍晚,扶蘇命宮人搬了兩個箱子過來,忙的不行的。

李斯也是一頭霧水,心道,難道太子又要出咸陽嗎?與他一道出咸陽去?!

這,太子可是剛回咸陽,陛下捨得?!

一時心亂如麻,也是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

扶蘇忙裡忙外的,竟搬了四個箱子才止了。

李斯還以為太多了呢,心道要搬,也別當著始皇的面搬啊,要出咸陽,大可叫宮人直接送上馬車便是。正腹誹著,卻見始皇從奏章堆裡起了身,踱步過來看,還問扶蘇道:“這麼些,夠了嗎?!”

“應該夠了,妹妹不愛金幣俗物,這些便不多,只準備了一隻箱子,”扶蘇還開啟給始皇看了,笑道:“是太子妃準備的。是女子常佩戴之物,想必雖習俗不同,但也另有風格,妹妹若是閒了時,倒可以打扮一二。”

李斯沒怎麼聽明白,哪裡來的妹妹?!但他也不敢問吶,因此只是豎著耳朵聽著。

“太子妃有心了,女子都心細些,有她內助,你自省心。”始皇讚道。

扶蘇聽了很高興,將另外三隻也給開啟了,道:“這是給四叔準備的,是秦宮裡的一些秘藏,四叔對這些一向最有興趣,雖忍著不說,可他也是雅人,帶去送他,他必歡喜。這是給蘇公公準備的,都是些咸陽的小物件,重在稀罕,他必也是喜歡的。這一箱還是書,給妹妹的,有些失傳了的,她那未必有,我收集了一些,帶給她,她一定高興。”

始皇笑了,扶蘇到底心細,這是把他們幾個的愛好都摸透了。送禮也送到心尖尖上。

“不給弘晝帶麼?!”始皇道。

“他什麼也不缺,若缺,自己來時,也可自帶,我便不特意與他帶了。”扶蘇笑道:“與他本常見面,帶了反倒生疏。”

“也罷了。”始皇命宮人抬了點金子來,道:“把這箱添上,給你妹妹。算是朕的心意,朕這裡,旁的不知道送什麼,這金,是多多的。”

“是。”扶蘇應了。

李斯聽了半天都沒聽明白,聽著好像是給妹妹送禮,好像應是和親王的妹妹,難道太子是要去和親王處?!

什麼人,能勞動太子親自去?!

還親自準備這麼多禮,這送的也不太像啊,什麼咸陽的小物件,也不是多珍貴,卻說重在稀罕……

若說是重禮吧,這種真算不上,若說是輕禮吧,但心意重,畢竟親自收集,準備著的……

可是,卻是怎麼也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不敢問,只能生忍著。好不辛苦。實在太好奇。這啞謎打的,為何不避著他呢?!勾的心癢癢的。

熬到晚飯時分,始皇留李斯用飯,李斯自上回以後也有很多回用飯,因此也習慣了,便留下用飯,膳時過了,始皇也沒叫他告退。

因此,李斯是生生的等著始皇到底是叫他去哪兒呢。

可是直到天黑了,始皇都沒動靜。

直到掌上燈,宮人全退了,始皇才放下筆,和扶蘇坐著,嚴陣以待,十分嚴肅的樣子。

李斯在二人身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扶蘇大約是怕李斯和他上回一樣會嚇著,因此還貼心的道:“李相,呆會兒,莫要驚訝,無需吃驚。”

李斯不明就裡,便道:“是!”

不知道為何,心砰砰的亂跳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光屏刷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李斯駭的瞠目結舌,瞪大眼睛,張著嘴巴,想叫又沒敢,只是心砰砰的亂跳,像是看到了海市蜃樓一樣的呆滯表情。

扶蘇看他手腳僵硬的樣子,倒憶起當初的自己來。

這一次李斯更慘一點,第一次見這樣的,就要被扔進另一個世界了。這比當初的他衝擊更大吧?!至少他當時,還緩衝了很久,循序漸進的。可以預見,李斯若去了那邊,會有多無助和惶恐了。不是他向著四叔說話,皇父真的就是省事,圖簡單,都不帶提前打聲招呼的。對他也是,對李相也是。

扶蘇有點哭笑不得,皇父真的是坑兒子,坑臣子啊。與四叔,有什麼區別?!本質上,一樣一樣的。

果然,對面的雍正一瞅見李斯的表情,便吐糟道:“你這人,我不是我說你,太粗糙,這一次又沒提前說吧?瞧你把他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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