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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114章 六座城

林覓叫抬了多少筐的果子上去,全是桔子, 橙這些, 對弘晝道:“兵士們一定要補充這個,每天一個,不然會得壞血癥的。要記住了!大船上小船上都要備。壞血癥, 無藥可醫, 你便是帶再多的藥, 也治不了它。”

弘晝一凜, 道:“多謝老人家,我記住了。”

全是她空間出的,弘晝心中感激不盡,一一的搬上去了。

扶蘇與翠兒也十分不捨, 扶蘇道:“平安為重。”

“我知。這裡,交給你和李相了。”弘晝道:“等我戰勝歸來吧。”

翠兒道:“五哥哥,可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啊。”

“放心,一定平安。”弘晝笑道:“到時剿到了什麼好東西,帶點稀罕的給妹妹。”

翠兒道:“不要那些,人最重要。”

“我曉得了。”弘晝要上船了。

蘇培盛叫著宮人又添了不少蔬菜和淡水上去, 不捨的道:“五爺啊, 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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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笑道:“還是老樣子, 得了好的, 分你點。”

“哎喲,奴才可不敢貪五爺這樣的錢財,”蘇培盛道:“五爺只記著萬歲爺牽掛著呢, 揪心著呢,一定要平安回來,哪怕輸了也沒關係。”

弘晝點首,擺手,上船去了。

船隊慢慢駛離碼頭,從江流入海,漸漸遠去了。

“孩子有屬於孩子自己的征程,”林覓對雍正道:“海外的世界再大,你說的再好,都不如叫他親眼看一看的好,經過此戰,老五會更堅定。別不捨得。”

雍正點了點頭。他是怕戰爭有意外啊。

雍正對扶蘇道:“你與朕回京嗎?!”

“我留在這裡做後援,還有很多事需要人盯著,我不放心,”扶蘇道:“我就在這裡和李相二人學習,等弘晝回來。”

“也好,”雍正道:“這裡就交給你盯著了。”

扶蘇道:“四叔放心,且安心回京吧,不可在外久留。”

天子便是再有威嚴威信,京中的皇子年紀再小,在外面留久了,也是可能會出事的,人心這回事,在哪兒都一樣,帝王一旦失去了威信,是致命的,比死亡更危險。

“是該回京了,”雍正道:“隨時寫信回來。”

扶蘇應了,李斯拜了一下,道:“皇上放心,我與太子等和親王回來,再一同回京。”

雍正道:“辛苦了。”

李斯道:“不辛苦。皇上一路平安。”

雍正點點頭,這才轉身與林覓一道回了大帳。林覓道:“這一呆也是半個月,我也得回家了。老四啊,你快回京去吧,我知道你的事也多,正事要緊,別總陪著我轉了。你的心意,我全知道。”

雍正笑道:“老人家知道便好。要回也是明天再回,我叫老人家多帶點好的回去。”

“帶點海產就行,只是要鹹的才好,這新鮮的一是吃不完,二是存不住,三呢,這麼多分給親家鄰居的,也不好解釋啊。”林覓笑道。

“早想著了,早叫人備下了,十天前便收了不少,叫鹽漬上了。”蘇培盛笑道:“別看這是夏天,這海邊的漁民可會處理魚蝦,包管壞不著。”

“行,那趕情好。”林覓呵呵笑,又去與翠兒說話。翠兒雖十分不捨,卻沒有再留林覓,只是道:“奶回家,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家。”

“好。”林覓道:“你安心跟你大爹爹回京吧。多長長見識,這一路的山川河流,風景如畫,都看看。人的心裡需要那些,才能吐納生活的濁氣和鬱氣。”

翠兒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奶。你的大孫女兒絕不讓你失望。”

“好孩子。”林覓揉了揉她的發。

晚上慶祝的吃了個晚飯,林覓便去歇了,第二天一早,便大包小包的拎了滿滿的特產和各色好吃的,回了空間。趙佶幫著她提著,吃力的很。也是,這個當皇帝的,手上只拿過筆紙之物,哪裡幹過這重活。

看這樣,扶蘇要幫忙,林覓笑道:“不用不用,我力氣大著呢,扶蘇啊,你忙你的吧,我回了。”

扶蘇這才止了步,對翠兒道:“別難過。”

翠兒點點頭。

林覓也沒多說,對著雍正和翠兒擺了擺手,便消失了。

直到到了客棧,這才拎了一包出來。趙佶笑道:“不全拿出來。”

“這麼多,引人矚目,先拎一袋省省力,做個掩護,回了家再慢慢拿出來便是了,只說是延亭弄來的就成。”林覓笑道。

“老人家這是啥都能推到李延亭身上了,”趙佶哭笑不得。

李延亭每天都要來看一看林覓有沒回來,中午來的時候看到娘回來了,很是欣喜,忙來幫她拎東西,接她回家,去與客棧老闆結了帳,便帶著娘回家去了。

“最近城裡和村裡可有事?!”林覓道。

李延亭搖頭道:“沒什麼大事,只是京裡亂了亂,回家再說。”

林覓心一抖,點了點頭。

一時回了家,果兒和家裡人都高興瘋了。林覓哄了她半天,抱了她半天,她才跑去廚房去看海魚和蝦,吃糕點果子去了。

李延亭才扶林覓回了屋,道:“不少流民湧入京畿三城,被擋在外了,不給進京。大臣們應是瞞了那一位皇帝,然後自己在三城驅散,然後激起民憤了,流民成勢,圍住了三城,事情瞞不住,傳入了京城,現在僵持著呢,流民足有數十萬之眾,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他們幾乎切斷了京城向外的訊息渠道和糧道通道。這樣下去,再不解決的話,只怕各郡縣也要被梁王策反了……”

林覓聽的頭都皺了起來,道:“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得要糧,然而前線也要糧,糧若給了流民,前線就供應不足了,給了前線,流民又解決不了,現在這個時候,誰又能緊急調糧入京呢,前線都緊張著用糧呢。”

趙佶聽的不太對勁,道:“要出事啊。”

三人一時都沒說話,只是氣氛確實是不太好。

預感就是預感,有時候這個第六感說不清楚,但是它就是心理的一種預示,很可能是會發生的。

雖然有點玄乎,但其實也是符合一定的事情規律。

這個時候若是他們是京裡的帝王,會做什麼呢?!既然解決不了就只能殺了。否則越拖長,整個天下都被拖垮了。京中陷入這種危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因為京裡解決不了困境,各郡縣便會被求助,然而各郡縣也各懷心思,也未必肯相幫。

最重要的是,越是解決不了,越是惡性循環,拖的越久,這朝廷在各諸侯眼中的威信幾等於無。

接下來的事情是可以預料的了。

趙佶道:“延亭,你可有準備。”

李延亭道:“我會緊急關注訊息,不得已的話,我會做的。”

朝中一旦驅散流民,甚至動殺戒的話,流民便會四散離京,到時候若有很多簇擁而來,這附近的城池一旦被攻陷,後果不堪設想……

幾乎會寸草不生吧?!

流民窮兇極惡,在京中經過那樣的事情,一定會死傷無數,而活下來的要麼特別的強,要麼,就殘害了其它的弱民,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所以李延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趙佶嘆了一口氣,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黯然的蹲到一邊去了。想來是憶起了自己的大宋。

林覓對李延亭道:“這個時候若是外族再來摻合一下邊關,就更難了……”

李延亭道:“就怕怕什麼來什麼。”

“延亭,”林覓道:“奮起為雄是為自己,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要做的你就去做,娘存了不少糧,種了不少,囤了好多,只要拿出來,就能活很多人。”

“我明白,娘,但是這個糧只能一步步的拿出來,我已經和王親家在做了,只是這個需要過程。”李延亭道:“幌子立起來,等城池弄定了,若是流民來,我便招納收編起來,慢慢來。不能急。只是窮兇極惡的,還是要開殺戒。”

“衙門和府軍,你能弄得定嗎?!”林覓道。

李延亭道:“我有自己的勢力,站在背後就行了,不必親自出面。”

“好,好,好。按著你自己的步調來,”林覓道:“只是你需要謀臣。”

“我雖有招納,不缺人,然而,若論大才,這天底下又有誰能比娘更清醒更有大局觀。娘給我指明了路,我不會走錯的。”李延亭道:“放心吧,娘。其它的謀士,一些細節上的建議,我只採納一二也罷了。必會保住這裡的。”

林覓的心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我等京裡的訊息,若是亂了,我會馬上接延壽他們進城。只是村裡,卻不能全部接來,不過,只要控制住了局勢,問題不大,後山之上,有傀儡等人駐紮,目前他們已經有了些裝備,革衣,刀劍這種,”李延亭道:“有一戰之力。”

“自己鑄的?!”林覓道。

“是,”李延亭道。

“若是有需要,你告訴我,我去與老四和始皇他們借點給你用,這怕是才是最緊缺的東西。”林覓道:“還有將,無人主領,不過是一盤散沙。”

“娘忘了還有大狗子嗎?!”李延亭道:“真到了那份上,隱藏本身就已經沒用了,就必須控制這附近的城池,然後收編所以府軍與衙門,要雷霆的速度才行。”

林覓道:“是了,是了,大狗子帶兵可還行?!”

“大狗子有天賦,”李延亭道。

林覓心中一揪,她要是能把那丹給練出來就好了,大狗子也更能應對這樣的世道。

“娘,別擔心。”李延亭道:“大狗子,是天生的帶兵之人,安心。”

林覓點了點頭,李延亭出去了,他現在很忙,天天都不怎麼見蹤影。

“趙兄啊,世道說亂就亂啊,這個世界,皇帝難,小民也難。”林覓低聲道:“趙兄啊,以前的你,也受苦了。你雖說算不上好皇帝,但也不算壞皇帝。”

趙佶見她這時候還要安慰自己,心中難受的很,動了動唇,道:“……是我無能,可我盡力了。”

便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便是拼盡全力,他也治不好國家,因為他沒有像雍正和始皇那樣的天賦,能辯別臣子們的官司與心思,能抓住重點,能將所有的局勢,威懾,全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裡。

看始皇和雍正做事,好像什麼都不難。

任何一件,換他在大宋做,他能被士大夫階層給吵死。他們只能光顧著吵架了,而他連應付吵架都應付不來,更何況是辦成革新這樣的事情?!

他終究是無能之輩。

所以看著李延亭這個世道,他算是明白了,什麼也懂了。

世道的確是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去了。

而雍正呢,也收拾著準備回京了。他對翠兒道:“從這裡繞道,換條路回京,沿途看看風景,年前必能到京,一路上正逢夏日,若是熱,咱尋個別莊避避暑,等暑氣過了,再往回趕,正好了,還能看上秋收和冬雪。年前能回去便成了。這裡啊,交給臣工們,還有扶蘇和李斯。”

“好。”翠兒笑應了。

“一路上若遇著名山,朕帶你去爬爬看,”雍正笑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便集中見臣工們,處理政務,以及看圖紙和動工的進度,以及方方面面的事情,等處理好了,又是過了幾日,雍正這才辭別了扶蘇和李斯,帶著翠兒,鑾駕回京了。

扶蘇和李斯送了三十裡,這才看著鑾駕緩緩回去了。

李斯道:“太子,這一位雍正皇帝當真勤政。”

“四叔以往更甚,只是經過十四年的勤政,才有這片刻的悠閒,”扶蘇道:“現在皇父必也更忙吧。也不知匈奴聽不聽話,今秋會不會犯邊。”

“有蒙恬在邊關,又有蒙毅在京,大秦必無恙,殿下不必擔憂。”李斯道。

“到了秋天,土豆玉米新種應要上來了,”扶蘇道:“但願產量能讓人高興。”始皇與他也能松一口氣。

李斯道:“臣打聽了,此二物用不到等秋,天再暖和一些,就可以起了吃了。可以一直收到秋天呢,”

扶蘇倒是一怔,道:“李相還打聽了這個?!”

“是,因為這一帶也有百姓種植,如今嫩玉米與土豆已是在集市上出現了,言是現在是初上市,田裡的還可以再長,一直能收到秋分前後。”李斯道。

扶蘇道:“去集市上尋些來,我看看。”

“好。”李斯便陪他調馬迴轉,先往集市去了。

其實二人相處著,漸漸磨合著,倒有了不少默契。可能在這個世界,李斯只有扶蘇一個人可以依靠,並且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天然的就會生出依賴之心,因此各個方面都增進了不少。

林覓開始靜待局勢,然後沒事就進空間,想辦法提升自己的煉藥的能力,她是真的想要將補天丹給儘快的練出來。

而局勢也真的瞬息萬變。

秋分這幾天,京中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事情的確鬧大了。

先是京中增了兵要驅散和殺掉流民,然後暴怒的流民,有人領袖,然後攻破了京兆尹,憤怒的流民迅速的向京中逼近。

這樣浩然聲勢,將京中的人嚇破了膽,這個時候了,還要吵,有要皇帝棄城而逃的,也有奔走逃命。

這似乎是一個特別諷刺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陣勢,這亂子,讓地方郡縣一下子就失控了,對京中也應付起來了。天子落入了十分艱難尷尬的處境,一是號令不了群雄與臣子,二是自己快被逼入絕境。

京城號令不了郡縣聽從,郡縣幾乎各自為政,不僅不遵天子令,有些什麼尋糧之事也完全不聽了。幾乎都各自為政了。只是面上當然不肯承認,只是不做。

不做本身,就很值得玩味。

權威一失,人心一散,再想凝聚,天子很難辦!

而京城的確是危在旦夕,然而發出的求援信,應者寥寥,這訊息傳出去的結果就是,有十來座城池直接降了梁王,梁王更迫近了。

事情到李延亭的城池這邊也是如此,察覺到知府和通判等人的樣子,還有府軍的蠢蠢欲動,李延亭沒有坐以待斃,不能再等流民從京中潰散再來圍攻此處。

他先將李延壽三人接進了城,然後帶著大狗子,迅速的帶著民隊,拿下了包括本城在內的六座城池。

府軍有察覺不妥的,有來擊殺的,被擊斃,有些逃了,有些見勢不對,直接降了。

府軍的數量完全無法與流民的數量相比,因此,這一下就壓下來了。

然後迅速的發放糧食,穩定城中民心。李延亭接管了城中所有的防務。並且開始對繼續來的流民進行吸納和整編,接管衙門,穩定田地,不廢馳農務。

李延亭沒有釋出任何對外的聲令。

這種形勢像病毒,引的周邊城池危機感大增,竟然合力開始來攻打他。

不僅這裡是這樣,其它城池,郡縣也都開始各自占城為王了,竟然還真有人趁亂稱帝和稱王者。

李延亭坐陣,大狗子帶兵,將周邊所有府軍全部驅散,然後又安定了下來。

周邊城池原本防他與防賊似的,生怕他也去攻,見沒了訊息,也有點納悶。

後來見他只是撫民吸民,種地,便漸漸的打消了一點疑慮。

又得知主事之人是個屁事不知的農民,獵戶,有幾個勇武,但也就那樣,因此便也保持了微妙的暫時的平衡。

雍正告訴李延亭,“這個時候,越低調越好,別人稱王,你別理,說多錯就越多,不如不說。什麼也別說,低調一些,現在各地都亂,朝廷注意不到你,就沒事。且顧不上你呢,一定要韜光養晦。”

李延亭聽的很認真,他身邊帶著大狗子,大狗子也聽著,雖不大懂吧,但是顯然對這個仙境般的地方很感興趣,但他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絕不說。

雍正看著大狗子這樣,又有了愛才之心,真想帶上幾年教養一番,但也知道李延亭現在離不開這個兒子呢,便笑著止住了心。

“你無需釋放善意,看上去太假仁假義,更讓人不放心。也無需釋放惡意,讓周邊城池感到威脅。你就只守著這六座城池就行,暫時無需擴張。你只保持沉默,然後讓流民去種地,老實的種地,也就行了,有人來攻,你就打跑,外面再亂,不關你的事就行。”雍正道。

李延亭道:“我明白。”

雍正是話癆啊,笑道:“外面那些人,一看你這農民這麼沒眼力,沒出息,只知道埋頭種地,也就不把你當威脅了。你才能真正的發展起來,人要,糧要,實力更要。一定不要急於擴張。不要讓他們感受到你的威脅,你只當個沉默的人就行,當然了,連外交也無需有,若有人招安你,不要理會。要注意了,文臣難應付,難免有不服你的心的人,這種人,說是說服不了的,也有看不上你的人,你也不要殺他們,抓到一個,扔出去一個,趕走就是。千萬別讓這些人通了外敵,有了外心,寧缺勿濫。有異心的,全趕走。要投奔來的,你就收了。勸你稱王的,都有病,不可重用。這些人都是庸才。你要等,等真正的大才來你身邊。”

李延亭點頭。

“這樣就行了,能不能成,得看時勢,倘若外面這些人以後出了大梟雄,勢不可擋,你就降了他,為他所用。”雍正笑了笑,“如若沒有,就是你的命與運來了。”

“多謝,我都記下了。”李延亭道。

“記住了,多說多錯,什麼也不用說,只低頭,沉默,一副看上去只想種地,別人打擾,你只不理,只是為了保住家園的無志之人就行了。”雍正道。

李延亭應了。

他鄭重的和大狗子作了個揖,本是沉默的人,也沒多說,先回去了。

雍正對林覓道:“玉在匣中等善價,青龍抬頭待時飛啊。老人家,不料京中這麼不中用,這要是再壞下去,真的要出現大梟雄了。是機會。我瞅著,你家大兒子,以後少說也是一個侯位。只是有一句話,不得不說……”

林覓道:“你說。我聽著。”

“屈居人下,雖好,然而,實力強,難免受忌憚,遇到心胸大的,也許就容下了,但若是不除不快的性格的梟雄,你家老大,不會有善終。一家子的災禍,也不會小。”雍正道:“而將命寄託在旁人身上,是愚蠢的。”

林覓心中一跳。

“王不過霸。”雍正道:“若是以後李延亭立了大功,封侯不夠,封王那些人不甘,就只能殺了。便是封王,有幾個異姓王有善終的?!”

“所以呢,”林覓道:“但是要上一步,實力不夠,時運不濟,白折騰。”

“力爭上游,實在不行,別在中間上不上,下不下的,最終只是一個死字,”雍正道:“爭不上,就出海,全家出海。我給老人家贊助船隻。憑著老大這麼多人,出了海佔大塊土地為一方之主,並不難。”

林覓聽了若有所思。

“當年朝鮮就是這樣的,在中原落敗的狼,帶著所有勢力過去,把他們的王族全給殺光了,自己當了那邊的王,多年過去,還不是統治了當地多少載?!小國小民好治。”雍正道。

“我明白了。”林覓道:“做人難吶,這不上不下的,最難。到了那位置,不上的話,下也下不了,只能死。”

“就是這個理。”雍正道。

林覓點頭,下了。始皇都沒上線呢,估計是忙,沒李斯幫他,他上線的時間都變少了。也是可憐。最主要的是,一上線,雍正就得瑟又玩到哪兒了,哪裡的山水特別的美,始皇都沒眼瞅他這德性,所以上線時間更少。

“人時運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雍正笑道:“我瞅著,有幾成可能了。那個皇帝未免太不中用。都能叫流民把京畿攻破了……真是沒用!”

雍正搖頭,無語道:“我原以為能撐個一年呢,沒料到這麼幾個月,就這麼不中用了。”

“也是老人家的福氣,”蘇培盛笑道:“哪個皇帝能與萬歲爺和始皇帝似的,那麼強呢。不過這話,不好與老人家說的。那徽宗皇帝最近不好受,今天瞅著都沒吱聲呢。”

“昏君能吱什麼聲兒?!”雍正道:“最近老人家的世道,扎痛他的心了吧。該。”

所以說,別以為呆在老人家身邊就只是好事好心情了。那也只有明君才能這麼好。

現在這局面,趙佶應是觸景生情了。

雍正嘴上是這麼說,其實覺得趙佶挺可憐的。

那個時候,該受的都受了,如今看著相似的情景,換了一個角度去反思,心裡卻是又受了一遍凌遲。

“萬歲爺別想這些了吧,明日還要與公主去爬山呢,早點休息,不然明天跟不上公主的腳步,多難看。”蘇培盛笑道。

雍正哭笑不得,道:“朕老當益壯,明天可不能叫翠兒看扁了。睡覺!”

君臣二人都歇下了,第二天便爬了名山去看滿山的楓葉。這個季節,楓葉紅的極好看,再加上山上下了霜,又蒙上淡淡的霧,那感覺叫翠兒看呆了眼睛,挑了一個風景如畫的山谷,架了畫架就要作畫。

雍正覺得她進步很大,一則是景色感人,二則是趙佶之前提點的好。

這名家指點,自然與自己悟全然不同。

雍正便笑道:“晚上在這扎帳篷,住上兩天。趁現在天還不算太冷,看看秋色。”

蘇培盛應了。

而林覓那邊呢,胡氏進屋了,喜道:“娘,有人來與大狗子說親呢。”

林覓一聽就知道這胡氏老毛病又犯了。無論誰來說親,她都一副撿到寶的樣子。彷彿大狗子特別撿了便宜似的樣子。她的親兒子,就這麼拿不出手,一副這德性,都叫林覓瞧不上眼。

“誰來說的?!”林覓道。

“是大狗子在衙門裡的一個友人,是個衙司,”胡氏的嘴叭叭的全給說了。

原來是作媒,作的什麼媒呢,一個富商的女兒,要大狗子為婿。

林覓看著胡氏這麼興奮,便道:“大狗子好不容易出息了,你是想把兒子賣了,還是怎麼的?!”

胡氏興奮的臉怔了怔,道:“賣兒子?!這結親,怎麼能叫賣兒子呢?!”

林覓嘆了一口氣,道:“你這腦子啊,一直不長進,就你這樣子,還能為大狗子作親?!你省點力氣吧。你沒答應吧?!你要答應了,我把你嫁過去還省點心。”

“娘!”胡氏沒想明白這是咋了呢,道:“這樣的好人家,以前都想不到的。娘為什麼這樣啊?!”

“你出去,我懶得與你囉嗦,你別與延亭說,仔細他生氣了要揍你。”林覓心累極了。

趙佶也有點無語。

胡氏委屈的走了,高氏得知原因,勸道:“富貴人家是好親,但咱們攀不上啊,這種一看就是給多多的嫁妝的人家,都說齊大非偶,大嫂,你也不想大狗子以後受委屈吧,富貴人家的小姐難伺候,以後欺負你,欺負大狗子,當你們母子是僕人,這親能結?!”

胡氏這一聽,對啊,她這才笑了,拍拍胸口,後怕的道:“幸虧幸虧,還好娘精明。”

高氏只是糊弄她呢,還好糊弄住了,心裡也有點疑心,直到王屠戶來了,她才說了此事,問王屠戶可打聽到什麼不妥。

王屠戶道:“你這嫂子是個糊塗的,延亭委屈了啊。延亭是個好人,不納妾,不委屈大狗子,真是強。”先是感慨一番。

然後才道:“這富商是要找投資呢,投資你懂不懂?!廣撒網這種,大狗子只是其中一個,呂不韋的事你知道吧?!”

高氏明白了,擰眉道:“這麼噁心,想利用姻親與大哥扯上關係?!”

“延亭現在擁有六城池,你也不想想這其中的竅門,他雖不是名義上的六城城主,但是現在府軍與衙門都是他說了算,就是隱形的王……”王屠戶冷笑一聲,道:“別說什麼狗屁富商,便是什麼官家的小姐,公主的也配不上。呸,也敢肖想大狗子。他是妥妥的大將軍,領軍作戰,攻城略地的大才,也是什麼富商能想的?!真是!”

錢是個屁,到了李延亭這程度,錢是啥東西,都不重要了。

再說了,李延亭所擁有的錢糧,王屠戶是心裡有數的。但他從來不說,也不問來處。那富商,呵呵。也敢想。

況且這其中有沒有利用,或是陷阱,不好說呢,尤其是別的勢力的插手,延亭很忌諱這個。他很低調。王屠戶也覺得他越低調,越心安。

有時候他都服氣李延亭,雖然現在是隱王了,然而,他依舊還是如以前一樣的生活,穿著普通的衣服,半點不傲不驕。就連大狗子也是如此。

白瞎了眼,才會這樣結親。瘋了才是。

“這裡面的事,的確還蠻複雜的。”高氏道。

王屠戶便說了幾個月前通判的事,高氏訝了一下,然後哭了。

“親家和延亭腦子很清楚,不管配不配得上,不管將來多麼富貴榮華,親家和大哥不是拿大狗子和你的婚姻當作籌碼的,不會利用家裡人往上爬,所以才值得敬重啊,”王屠戶道:“孩子,你命好。你的前程在後頭呢。有人替你擔著,替你想著。當時出了這事,也不叫你知道,就是怕你難為,可我得告訴你,你一點也不命苦。”

高氏淚崩了,使勁點頭。

“將來大狗子要結親,也會與一起拼殺出來的真兄弟之中挑閨女的,”王屠戶道:“最重要的是大狗子喜歡,你也是。將來,也是在這些人裡……”

高氏心道,若是能結個姻親,為李家築固一下現在的聯盟關係,她也是願意的。

為這樣為自己著想的人家,別說不是犧牲,便是真犧牲,她也不怨。況且本就是真的結親的喜事。

現在的她,倒不偏執和抗拒了。因為她知道,娘和大哥要挑的人,也必是妥當的,對二狗子三狗子也好的。與家裡也親的人。值得信的人。

她願意嫁,為大哥築固勢力,都行。

便是親爹親兄弟也沒有這樣值得信任的。她什麼都放心。

王屠戶道:“我告訴你這個事,是因為這家裡,只有你最有眼界,將來,還得你看著才好。不瞞你說,我也是託了親家兄弟才這樣的。利益榮辱都綁在一塊了。這李家怎麼樣,也關乎我的榮辱,偏胡氏是個糊塗的,拿不住事的,怕她被人哄了騙了,她這個人,別人說什麼她都聽都信,好歹以後你也用點心看著點兒。還有我那女兒……”

王屠戶道:“也勞親家妹子照看一點兒,別叫她犯蠢壞事。將來這裡面的干係會越來越大。我是怕啊。延壽又是個沒主張的。”

高氏道:“我一定用心幫著娘和大哥照看家裡人的。”

“那就好。”王屠戶道:“我會常來嚇嚇我那傻女兒的,你那大嫂,我卻不好管的,所以,還是你要多用心了。親家母也一把年紀了,還要操心她,看著也可憐。跟我似的,不閉眼都放不下心。哎。”

說的也怪心酸。

王屠戶正說著呢,王氏探頭出來看了幾回了,見親爹與妹子說話呢,一時疑惑道:“爹,你有話說咋不進來?!”

王屠戶白她一眼,道:“你是個不曉事的,有些要事,當然跟親家妹子商量,能與你說個啥?!連個帳也算不明白,告訴你,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