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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 將相和

什麼意思。四王妃其實真蒙了一下。

其實五王妃純粹就是故意氣她,是真的沒想到什麼大造化。然而大造化, 似乎在這以後真的來了。

因為雍正回京當天晚上就歇了耿氏的宮內, 這訊息傳出來,四王妃蒙了,五五妃也蒙了, 大臣們也蒙了。

什麼意思, 五爺真的要……

雍正早起, 就下了旨, 封了耿氏為皇貴妃。

問題是還有一道旨意在後頭,是下給五王妃的,送子永璧去雍正膝下,皇帝要親自教養。

五王妃都呆住了, 然後蘇培盛就來接人了。她整個人都是蒙的,道:“蘇公公……”

蘇培盛笑道:“五王妃,可得穩住了,這是好事,大造化在後頭呢。”

五王妃心中狂跳起來,她是萬萬沒想到, 但哪個又真正料著了?!誰又料得著了?!

永璧對蘇培盛是極陌生的, 因此只看著他呢, 蘇培盛蹲下來, 笑道:“小阿哥爺,皇上想您吶,跟奴才進宮可好?!宮裡有好多好吃的, 好玩的,還有書讀。”

皇上給的這麼大的體面,要親自教養這樣的大事,五王妃豈會不答應,因此見永璧看向自己,她點了點頭,心中有點壓抑不住的激動,還有緊張。各種情緒交織在一塊。

“讀書?皇瑪法親自教嗎?!”永璧道。

“當然。”蘇培盛笑道:“小阿哥爺還想要什麼,都可以與皇上說。”

“我想讓母妃早去看我,可以嗎?!”永璧道。

五王妃正想說這不合規矩的事不可以說。不料蘇培盛笑道:“當然可以,皇上那有一個比小阿哥爺大不了幾歲的姑姑在呢,到時候五福晉去看公主,就可以常見了。”

“真的嗎?!”永璧這下放心了。

“這是自然,皇上承諾的,一言九鼎。小阿哥爺還有什麼想要的?”蘇培盛道。

“皇瑪法有狗兒子,對不對?!”永璧道。

“對,”蘇培盛忍著笑。

“狗兒子重要,還是我重要,要是打起來了,怎麼辦?!”永璧道。

“小阿哥爺重要,但是狗很乖,可以一起玩哦,”蘇培盛牽住了他的小手,笑著帶他起步走,一面鬨笑道:“狗很懂事的,不鬧人。”

這小孩子,還真操心的事兒多。

這下他似乎放心了,對五福晉擺了擺手。

五王妃追出來,有點不放心,更有不捨。

蘇培盛扶著永璧上了轎,笑道:“五福晉放心吧,想要見小阿哥,隨時可以遞牌子進宮看望。”

“多謝蘇公公。”五福晉有點蒙,直到兒子走了,還有點蒙呢。兒子乍離,十分不習慣。空空的似的。

而外面早已經炸翻了天了。

這又是抬舉母親,又是親自教養兒子的,這什麼意思啊?!這風向不對啊。

當然了,也有人說了,要是真要抬舉五阿哥,為啥不直接封太子,或是封皇後呢。這是留有餘地,壓四阿哥呢。反正這是說什麼的都有。

後宮裡也是風起雲湧,耿氏也是戰戰兢兢的,也是不斷的想著,這不可能吧,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王嬤嬤聽到訊息的時候,嘆了一聲,對侍珠笑道:“咱公主是真萬事不管,外面都傳成啥樣了,都不入心。”

“因著只送了五福晉,現在都反應過來了,以為這是個討好的訊號呢,弄的咱公主真的跟早報神似的,只討得勢的好。”侍珠道。

只她們知道,公主是出於真心,至於五王妃肯不肯給與真心就不知道了。

人心這回事,要一拍即合,一頭熱是成不了朋友的。只是難得見公主這樣子,所以她們也替公主糾著心,就怕一腔熱情赴東流。

若是五福晉也與外面的這些人一樣的以為,那以後,也就只有五哥哥,沒有五嫂了。

王嬤嬤道:“你的遠親打發了吧?!”

“打發了,”侍珠道:“只是,四王爺雖未再糾纏,只是四王妃卻為我遞了話。”

王嬤嬤吃了一驚,這才剛回宮幾天啊?!這四福晉與四王爺還真不是夫妻不聚頭。雖然可能目的不一樣,然而,這四王妃來勁的本事,這也太快了。

五王妃可能還有所顧忌,不好馬上就來見的,結果他倒好。

侍珠道:“問,能否見見公主。我拒絕了,我記著公主的話呢,一概不見便是。公主這性子,哪有耐心應付這些人。只是拒了,這又有新的閒話起來了……”

“怪道她跑去諷刺五王妃,原來是這個緣故,是先在公主這碰了釘子,五福晉卻得了公主的禮。”王嬤嬤道:“這一回宮,事就多了,以後多警點神吧。”

侍珠點首應了。

五福晉怎麼想,不好說啊。

五福晉也的確是心中微顫,一面擔心玉慧公主的意思,一面又擔心永璧,一面呢又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正想遞牌子進宮見耿氏,耿氏的宣見卻先來了。

五福晉忙收拾好了,一進宮便規矩的行禮,“兒臣參見皇貴妃。”

皇帝沒有皇后了,皇后已逝。一封封了個皇貴妃,等於是宮中最高品級了,其實也是掌了鳳印,實則就是隱形的皇后。主協後宮之權。先前這些都是在內務府總管手裡的。

“快起來。”耿氏將她扶了起來,五福晉睫微顫,眼巴巴的看著她,像問主心骨似的。

耿氏叫人都退下去了,拉住她的手道:“知道你定心慌,這宮裡也是一樣,比咱們心慌的多的是。所以要穩住。不管是什麼安排,別多想,只是盡咱們的職責才好。這個時候,要穩住了。少說少行,不出錯。”

“是,兒臣定不敢拖累母妃和五爺。”五福晉道:“這些不敢妄想,只是聽皇上安排。只是……”

“你是問玉慧公主的事情?!”耿氏道:“她很神秘。卻獨獨給你送了禮。其它人要見,一概沒見著。若說只是為了前程,她不必只為了你,倒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她本就榮寵一身,實在沒這個必要。路上的事,你可聽聞了?!”

“京中都在說呢,說玉慧公主吃住皆與皇上一樣。”五福晉道:“便是真公主,也不敢這樣的。”

“可是她敢。她的底氣是什麼呢?!”耿氏道:“眾人都以為我們多有前程,其實,若只是為了賭前程,她又何必討好你?!送禮與你,她現在的榮寵加身,比咱們兩個都強。”

五福晉松了一口氣,她也怕這個,害怕的不得了。

“這樣說來,母妃以為,她是情份。”五福晉道。

“是,皇上性情大變,現在變得很柔和了,與公主相處,如普通家人一樣,所以是情份,對老五也多有縱容和疼愛,都是出於情份,咱們不能辜負了這情份,所以你去了,別太生份只顧道謝,她現在看著你的動作呢,要的未必是這個,如果只是這個,四福晉比你更會來事,她要這個嗎?!”耿氏道。

五福晉的心一下子就松了,道:“可是我不敢……”

“不敢什麼?老五不也照樣在皇上那放肆的很?”耿氏道:“我不好見她的,只看你了,關係若好了,她自會進後宮來瞧我。你也別將四福晉的話放在心上。她才多大?!皇上便是要賜婚,只怕也未必是老五。這般千嬌萬寵的,倒像是養皇子,不是養側福晉的。”

五福晉臉紅了,道:“母妃,兒臣……”

耿氏哪不知道她的擔心和疑惑啊,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道:“當她是個小輩一樣疼,像永璧一樣對她,自有你的好處。你啊,不知道皇上變了多少……”

“而她卻與皇上相處極好,若非真心,只恐皇上也不會這般疼愛。”耿氏道:“皇上這一輩子,什麼人沒見過?!膽子大一點,叫你去你就去,去了也別生份,只當去看永璧去就是了……”

五福晉應了。她聽明白了,抬舉要識得起抬舉,不管是為著什麼,皇上和公主遞了臺階,就得上。上不上得去,得不得心,就自她的本事了。真心與假意,或半真半假,真熟了,也是她的本事。也不是說真的就交託了所有了。

五福晉一下子就通透了。

耿氏笑道:“我這兒,可有的煩了,四福晉天天往延禧宮跑呢。”

五福晉一笑。當初她可是衝著嫁四阿哥,就是衝著皇后之位嫁的。現在能不急嗎?!

而耿氏成了皇貴妃,延禧宮自然也焦急萬分。

因此五福晉出來後也沒耽誤,大大方方的往前殿去了,直奔翠兒的居所。

“五嫂來了?!”翠兒很高興,忙親自出來迎了。

這相貌倒叫五福晉愣了一下,因為玉慧公主的事,什麼傳言都有,唯獨沒有關於她相貌的。不料她見得真容,也駭了一下。

翠兒已經拉了她的手,道:“五嫂,我終於見到你了。”

五福晉愣了一下,笑道:“公主。”

“叫我翠兒就好,俗名一個,然而卻是長輩取的,不敢棄之不用。”翠兒笑著拉他進屋坐。又叫侍珠倒茶,侍珠上了茶,笑道:“公主一路就惦記著五福晉了,這一路收集了不少好的,全攢給五福晉了,雖不是多富貴的,卻是心意,如今見著,當親上更親。”

“公主抬愛。”五福晉還是很拘謹。

翠兒看出來了,笑道:“去問問永璧下課了沒有,要是沒有,只跟爹爹說,五嫂來了,叫別難為永璧,還是孩子呢,慢慢教就是了,母子連心,可要常常來見方好。”

侍珠笑著去了。

“五嫂要常來才好,五哥哥不在,永璧一人在此,只恐生疏,爹爹又嚴厲,難免讓他心慌,要是能多見五嫂,這才真不慌了,以後熟悉了才更好。”翠兒拼命的示著好,因為她很想和五嫂成為朋友。愛屋及烏,不過如此。

五福晉紅了眼眶,道:“公……翠兒也知道,這乍然母子分離,我心裡……”

“我是知道的……”翠兒笑著握住了她的手,道:“因為知道,所以才要常叫見見啊。我也很想念家人呢……”

這爹爹的稱呼,這家人……五福晉愣了一下。

翠兒對她不會太過隱瞞和神秘,笑道:“因為總有一天我也要回家去的。”

“翠兒的家……”五福晉道:“不在宮裡嗎?!”

“不在宮裡,我有自己的家。”翠兒笑道:“我還怕五嫂不來呢,就怕永璧想念哭鼻子,會不習慣。那也太可憐了。他還小呢。可是爹爹是皇帝,難免嚴厲。五嫂不如在這住兩日,等永璧熟悉了,再回家去不遲。”

“這,不合規矩。”五福晉心道,這裡可是前殿啊。

“沒事的,與我住一屋,只要五嫂不嫌棄,就算是為了永璧,”翠兒道。

五福晉拒絕不了,心想著也好,為了永璧,也為了與她熟悉一二,瞭解一下她的性格行事。

她便應下了,翠兒很高興。

五福晉看了一下她的側殿,發現這裡真的不像閨閣女子的房間,而是像個皇子的一樣。倒是真怔了一下。現在更迷糊了。雖神秘,到底是沒有隱瞞她有別的家,這算是機密與交心了吧。

蘇培盛親自牽著永璧來了,小孩子果然想念的哭鼻子了,一見五福晉眼淚就想的直掉。

剛來哪裡習慣?!因此黏的很。得知她要住這幾天,高興極了。

雍正人沒來,兒媳婦在此,他不好再來的,因此傳了話來,只說要住隨意住,多陪陪永璧,孩子還小。

這真是難得的仁慈了。

五福晉漸漸的才知道,原來雍正在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之間隔了一道這麼深的壁壘,一開始,她真的是戰戰兢兢的,不料雍正與翠兒還有永璧的相處方式,卻是這麼的隨意。

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漸漸的也習慣了。

早上雍正上朝,翠兒帶著永璧讀書練劍,拉弓騎馬,一開始她真的以為是胡鬧,卻沒料到翠兒本身的騎射功夫非常好。她與永璧很快就熟悉了,本來就沒隔幾歲,又是孩子天性,哪有大人那麼多的心思,因此,倒是乖的很。

雍正上午處理政務,不管多忙,中午一般都會回來用飯,也怪隨意的,到了下午,他就要將正事推一邊要自個兒的活動筋骨,散步了,幹嘛呢?!整理他的小菜園,帶著狗子散步。

菜是雍正親自種的,永璧也會去幫忙,雍正就會教他,菜一年收成多少,百姓吃的啥喝的啥,怎麼才能叫百姓餓不著,什麼風調雨順,什麼大江大河的水氾濫,百姓多苦……

五福晉聽了一回,就聽的心驚膽戰,再不敢聽了。

雍正以前的雷厲風行,彷彿整個人都變的軟和了下來,風和日麗一般的溫柔,再不復以往的陰沉不動聲色。

反而像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似的。當然了,這只是錯覺。

帝王威儀仍在,但他願意將這份慈祥給孩子們。五福晉心裡其實挺感激的。

這裡像是皇上打造的獨樂園。與外朝,與內宮全給隔開了。

這是他的精神樂園,真正的自在小天地。

所以五福晉也漸漸放鬆下來,她知道,這裡的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

雍正離京一年,京裡當然有些變化。

張廷玉與鄂爾泰在京中一年,難免就有點紛爭,兩重相遇,自然不合。這不合,原本雍正在的時候,也都收著,只是雍正走一年,他們之間越演越烈,彼此相看不順眼,一直到開始針鋒相對。

這兩重臣這樣,底下的人能不站隊嗎?!

雍正一回來,其實就看出來了,這是必然結果。

所以他也不急,直到進入臘月了,他才準備了一場飯局請他們赴宴呢。

有些敲打沒必要聲嘶力竭的訓斥,便是訓狗還要溫柔呢,更何況是人,而且還是左膀右臂的重臣。因此二人進來時,看著都像是一次十分尋常的宴席。

然而都是老臣了,哪個心裡沒數啊,心裡突著跳呢。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其實他們真不是欺皇上老了,只是之前這不是老虎不在山上呢,所以他們有時候爭紅了眼,難免誰也不服誰,也就越來越……以至於現在下不來臺,還要讓皇上出面的。

皇上肯出面,是還要用他們,若不肯出面,也就直接貶斥了。還輪得到他們欺皇上不成?!

皇上看著是溫柔了不少,其實還是那個皇上。

老虎收起了爪子,還能叫狐狸或狼的去欺啊?!那不能夠!

這心驚膽戰的進來的,一進來就瞅見了永璧在呢,坐在皇上膝頭吃瓜子仁,皇上親自剝的。

二人面上沒什麼,心裡卻是愣住了。這啥意思啊?!這相處這麼親密,當年先帝爺也沒對寶親王這樣過,天家祖孫,還能與普通人家一樣的相處啊?!

那不能夠!

可是永璧卻不一樣。

雍正見他們進來了,笑道:“都是君臣老友了,不用客氣,不用請安了,坐!今天都是朋友知己相見,沒有君臣。”

二人笑道:“是。”

蘇培盛端著凳子叫二人坐下了。

“叫兩位爺爺,”雍正笑道:“他們兩個可都是值得尊重的人,將來你要在大清太廟上香,上面都有他們的牌位。”

永璧點頭,道:“張爺爺好,鄂爾泰爺爺好!”

“不敢當,小阿哥,”二人都愣了愣,忙站了站還了禮。

雍正笑著像普通人抱著自個兒的孫子一樣自如,道:“匆匆回了京,都沒來得及與你們說說話,一直都在處理著積累的各項事務。這一年,朕收穫也蠻大的,大清的事務也都蠻順的。”

鄂爾泰笑道:“也是皇上領導有方,這匠人給力,又有方子,這鑄劍術,也就整體的提高了裝備,如今都能普及於軍中了。海兵也是,兵器都好了不少,與原先不是一個層次了,可見這技術,是很重要的。如今朝廷也吸納了不少人才,奇部與匠人都有不少,造船處也得了人才的補充,大清日益強盛。”

二人哪不知道皇上想說什麼。心中跳呢,既指望快點說完結束,又怕說的臉上難堪,因此便順著先拍馬屁了。

雍正這人,一向很少發火的。但你不能不讓他說,他要是說不出來,那不得了,成了內火,他們就等著歇菜吧。

雍正擅長狠話輕說,硬話軟著說,慢吞吞的,半點不著急。語言的藝術就在這一提一舉之間。

皇帝不急,他們能急著求捱罵嗎?!只能慢慢來了。

張廷玉也順著笑道:“海關衙門也很順利,如今稅制,商業法等都出臺了,以後海外辦事處與碼頭也有章可循,事都越來越順。都是皇上堅持有方,臣二人,不過是照著皇上的旨意辦事,若無皇上引領,臣二人也是抓瞎。”

這兩個人精子,是知道要捱罵了唄。這話說的。軟軟的抬回來,是指望著罵輕點,他們知道臉面呢。

雖說雍正回來了吧,他們確實收斂了不少,但是,這一年延續的緩衝還沒終結,因此這裡面的事兒吧,真的挺一言難盡的。

“這要君臣合力,才能到這一步,若非你們看著京中,用心做事,這大清也沒這麼太平,朕在外頭也不會這麼自在,這事情,也就不會這麼順利了,都是你們的功勞。”雍正笑道。

二人心道皇上這抬舉的也太高了,這後面要是再一棒子下來,可有的受的。抬的越高,打的越重啊。

皇上敲打起人來,真叫人心裡都顫抖。

雖說沒臉面吧,卻也知道,這事的確是他們不對。

因為皇上還是重用他們的,還是要用他們的,所以才會敲打,若不然,都沒敲打的必要了。二人心裡其實也是有數的。

“臣等惶恐。”二人忙道。

“君臣齊心,才能心往一個方向,力往一個方向使。古有將相和,今天朕也做個和事佬,”雍正道。

二人已經是跪下來,道:“臣慚愧。”

汗下來了,沿著二人的額頭滴啊滴的,這急的,大冬天的雖有暖氣吧,但是,確實是真的來的時候,就有點愧。

張廷玉泣道:“臣慚愧,還要叫陛下分心來處理臣與鄂爾泰大人的小事,皇上日理萬機,臣還給陛下添麻煩,臣羞愧萬分!”

鄂爾泰也哭道:“臣慚愧,臣有負陛下聖恩。”

竟也哭了!

雍正嘆了一聲,道:“一國之亂,在於黨爭,朝是有你們二人,是朕的福氣,只是,你們二人若不和,底下的臣子必要站隊,久而久之的,相互打擂臺,這事還怎麼辦得成呢?!盡叫朕與你們處理底下的公婆有理沒理的官司了。這是亂國之禍啊。朕看你們二人,實在痛心,可惜,也怕越演越烈。”

皇上言語如刀,重話輕講,二人汗如雨下,已是無地自容了。

“衡臣啊,”雍正道。

張廷玉道:“臣在。”

“你是漢人,朕重用你,是因為你是能臣,大才,是因為滿漢一家,你也代表著漢人,可是滿漢不該如此的針鋒相對,”雍正道:“要做個純臣,保持初心,你老了,朕也老了,別晚節不保,叫後人罵人誅心啊。你是三朝元老,朕還希望你能成為四朝元老呢,你明白朕的苦心嗎?!”

張廷玉流淚道:“臣有負隆恩,萬歲爺的苦心,臣知道了,一定作個純臣。”

“在朝中久了,威望有了,這是難免的,常問心,才能保持平衡。”雍正道:“朕希望臣子們一心,而不是縱容這樣的事情不管,達到另一種平衡。”

“鄂爾泰,”雍正道。

“臣在……”鄂爾泰也哭了。

“你是滿人,如今是滿人的天下,你是覺得驕傲,可是不該凌人。更該敬重漢臣。朕說過的,滿漢是一家,不是虛言空話。”雍正道:“從今起問問心,棄了偏見,只做好事可行?!”

“臣明白了,萬歲爺,臣有負於您!嗚嗚……”鄂爾泰哭道。

“咱三都一把年紀了,別臨老了,倒叫小輩們看笑話的,”雍正道:“朕也不想讓小輩們看輕啊,但也得值得他們敬重。威望這個東西,只是一時,可是敬重,人品,卻是世世代代的。你們且起來,今天朕請你們相互飲一杯,以後一笑抿恩仇,可好?!別不灑脫,倒不如江湖草莽的豪客了。”

蘇培盛馬上就去扶二人起來了,笑道:“兩位大人年紀大了,快坐,以後可不能再跪了,萬歲爺的意思,不管以後私下見,還是朝上見,都遇帝不跪,兩位大人值得這樣的恩榮……”

兩人都怔住了,淚如雨下,嗚嗚咽咽的,哭的好不傷心。

蘇培盛讓二人坐了下來,端了兩杯靈泉水過來,道:“此水飲下,滌盪心魂,審心問心,無私,只有事本身。兩位可要長命百歲,替陛下看著大清吶。喝吧。”

兩人顫著手接了過來,朝雍正舉了舉,這才相互碰了碰杯。

鄂爾泰道:“衡臣,以往是我小器了,望你勿怪,此酒飲下,向你陪罪!”

張廷玉紅著眼道:“我也有錯,也向你陪罪,此酒飲下,過往皆一筆勾消!”

兩人相飲一盡。最後都咧著嘴笑了。

雍正哈哈大笑,道:“怎麼樣?!好喝嗎?!”

“好喝,清冽的很,但卻不是酒,”張廷玉笑道,“想是萬歲爺這裡的瓊漿玉釀。”

“只是水,”雍正笑道:“卻比酒更珍貴。”

皇上有秘密這事,誰不知道啊?!這兩個人精子,可知道沿海碼頭有個叫李斯的人呢,還有一個扶蘇太子。

兩人是不敢問,也不敢說,因此便笑道:“那真是託了萬歲爺的鴻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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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有鴻福,才得你們二才相助。”雍正笑道:“以後多活幾年,多替大清幹活,看著它繁榮昌盛,傳承下去吧。咱都看著。”

“是。”二人都笑應了。不管介不介意前隙,但是皇上給了面子,便是真介意,也不能再介意了。

雍正要的,也是不要公然的搞黨爭就是了,不要這樣,底下的人便不會站隊。

這樣子才好,至於真不真和睦,他就不管了。在人前和睦就成。

敲打的目的到了就成。

反正這二人有人壓著,也是會很和睦的,絕不會過份。

“好了,擺桌,吃飯。”雍正笑道:“蘇培盛,去擺上飯來。”

“哎,”蘇培盛忙去了。

雍正請二人入席,又問永璧道:“你是跟姑姑吃,還是跟爺爺吃?!”

永璧想了想,道:“我去跟姑姑吃,姑姑能給我講故事,皇瑪法這裡,我聽不懂。”

“行,去吧,你還小呢,”雍正樂道,這孩子哪聽得清這種機鋒?!

永璧從他膝頭爬下來,顛顛的跑去了。

“咱君臣許久沒喝過酒了,今天好好飲上一杯。”雍正親自拿了酒,二人忙站了起來,惶恐的雙手拿碗接酒。

雍正倒了,道:“朕敬你們二人一杯。這大清,是朕的大清,也是你們的大清,更是天下人的大清。共創盛世,是一生所願。”

二人紅了眼眶,道:“共敬皇上,大清的天下昌盛,亦是臣等所願!”

一飲而盡。

這飯像尋常的飯似的,沒那麼多規矩。吃喝都盡興。

二人退下後,明白,不要黨爭。而且皇上心意在哪個皇子身上,也不要管。

他們作臣子的,做好事就行了。

所以永璧的事,是半絲沒向外面透露這相處情態。

只是不說歸不說,看這個樣子,怕是外面的議論也是有根據的,只恐皇上的心意的確是在五王爺身上了。

現在只等五爺能不能戰勝歸來了。

若是敗了,也許這個威信也就散了,也就少了議論。

但若是勝了,後頭,針鋒日上,萬一有人搶著去支援五爺,然後威脅到皇上怎麼辦?!

當年太子爺的事,二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雖然五爺這人吧,的確有點難以想象會是他。

但是,萬事萬物的,也真是說不好啊不是?!

他們可料不到,雍正早有退位的想法,因此都只不吭聲。

雍正忙完了這一陣,也就等著過年和海上的訊息了。

上了線,難免又跟始皇得瑟,顯擺他的孫子永璧了。

始皇冷笑一聲,對林覓道:“這人又開始顯擺孫子了,說的好像別人沒孫兒似的。”

“你有,你倒是養吧,你怕不會吧?!”雍正笑嘻嘻的道:“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不懂含飴弄孫的樂趣。不知情趣。你也養你的孫兒試試啊?!”

始皇被他噎的生氣,他倒是會養孩子才怪。

趙佶嘆了一聲,道:“難以想象。”

這兩個幼稚起來,真是可怕。

他與林覓二人默契的投以一個無奈的笑容。

林覓趕緊打斷這兩個,道:“算算日子,快過年了,弘曆有訊息嗎?!”

“沒有,”雍正淡淡的嘆了一聲,道:“弘晝倒是隔上一個月來封信。弘曆卻沒有半點訊息。”

“會回來的。”林覓只能這樣安慰他,道:“他會想開的。”想開了也就回來了。

雍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道:“老人家也準備過年了吧?!現在局勢怎麼樣?!”

“延亭是不管外面的事,只守著六座城,”林覓道:“說起來也複雜,皇帝吃了一番苦頭,逃到遼東與王營集合了,然後借了力,又打回了京城,把京城給奪回來了,就是上個月的事,只是京城已是一座廢城,現在皇帝估計也有點難為吧,好不容易奪了回來,威嚴卻喪失殆盡了。尷尬的是,城成了廢城,費盡奪回,卻無法再用。現在正在說遷都的事,我看這事吧,太難為了……”

雍正聽的都沉默了一下,道:“光聽著都狼狽和無奈。”

至高在上的帝王尊嚴又怎麼受得了?!

這個時候,大臣們又要說遷都,他能心裡不煩才怪。

“必是要怪以前的大臣不管是說要削藩的,還是妥協的,都饒不了……”雍正道。

啥意思?!

這是要往心理變態上走了?!走暴君路線不成?!

林覓都聽傻眼了。

“再看看局勢。”雍正道,“看他怎麼辦。”

“嗯。”林覓應了一聲,道:“梁王一直在向這邊攻進,原本是節節攻進的,只是王師一回,梁王與朝廷大軍又僵持住了。朝廷的實力還是在的。”

畢竟根基未毀,還在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了。

“叫延亭不要輕舉妄動。”雍正道:“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時候,不管是聖旨,還是梁王的親信來信,都不要聽。對外也不說不遵。只說現在局勢亂的很,延亭之力能保住這六城不錯了,沒有他力如何,再說了,現在這麼亂,有沒有假傳聖旨,或是梁王的信也不知道呢,推乾淨便是,身上一定要摘乾淨。”

林覓表示記下了。

“京中流民被打敗以後,就向各方四散了,也來了不少到這邊,延亭收了不少,能安置的都安置了。”林覓道:“只是糧食還是吃緊。因為義名在外,很多別的地方的流民聽說了,也湧來了這邊,最近還挺緊張的。不止是錢糧的原因,還有,怕生亂子。”

“亂世用重典。”始皇道:“雷霆與仁義,缺一不可。若是收了管不住,還是要散的。而且是慘敗的散落。這六城也就被弄的無存。”

林覓道:“我知,我與延亭說了,他心中也是有數的。”

“馬上又要過年了啊,”雍正笑道:“希望新的一年,有新希望。”

林覓道:“是啊。”

可惜還沒找到老三,一直沒老三的訊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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