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你吉言。”林覓心裡還是很擔心的,道:“延亭實力不算太強, 我這心裡, 其實也懸的很。”
“莫憂。先低調,不要稱王,只舉旗說打異族就行。”雍正笑道:”大頭還是梁王打呢, 他是迫不及待的要趕人走, 自己好穩穩的當皇帝了, 自然急攻, 火氣大,火力自然也大……”
正說著呢,始皇上來了,聽了事情經過, 對林覓道:“這個梁王的確不怎麼樣。兩相消耗,白白便宜了外人一番肆掠。”
始皇最恨匈奴了,他現在忍著談判且鬱悶呢,一聽老人家這邊,這也有外人來攪合,也是怪生氣的。
本來嘛, 這中原內部打一打, 你個外人趁火打劫本來就討厭, 現在還要搶進京去, 貪心的狼,咋不上天呢?!中原是你們這些毛子能來的地方嗎?!
“所以才說這梁王和皇帝的水平都不行,”雍正道。
這話始皇是同意的, 講真,便是戰國這麼亂,中原各國你死我活了,最後七並一,這麼亂的時候,匈奴也沒機會進關。
結果倒好,林覓的那世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這皇帝和梁王實在太無用,不是始皇看不上,是真的瞧不起。
沒用到這種地步,呵呵,還守個屁的天下和皇位。趕緊滾下來吧。
雍正道:“你說說,他這個時候迫不及待的去了京城,這不是找死嗎?!想不通他到底是咋想的?迫不及待的要定正統,稱帝吧。”
畢竟京城是個象徵,他現在有點得意忘形了。這種人是極短視的,眼界不長遠,現在也是在找死。
再大的體量,也得被消耗殆盡。
這個時候,見皇帝這麼狼狽,應該先和,然後拉長對抗線,先共同把野人打回關外去,這威望不就起來了?!
而皇帝呢,兩逃京城,威望早失。
這一升一降之間,梁王上位是順理成章的事,在眾人的擁護下稱王,這才是正道。
結果這梁王的騷操作,實在讓雍正都無語了。小氣的不行,半點大氣不見。
那皇帝,你抓到了,控制住了,善待起來,就算封個天王,玉皇的都成,名份這種事,沒有用,當皇帝得看實權。
打個香火供起來,就別讓他下來,實權有了,名位到了,人也得到了名聲,威望一下子就無可取代了,還能宣揚一下自己的大氣,說皇帝雖然不仁,要削他的藩,但他還是記著皇室之恩,宗室之誼,所以呢,就不計前嫌了,再順便施個恩給天下,不到幾年時間,馬上就恢復了生產力……
“嘖嘖,”雍正瞧不上這樣的人,心裡吐糟的不得了。
始皇更是沒眼看這樣的人,連提都懶得提了。他這樣的帝王,這種不入流,打亂拳的皇帝,呵呵,他連名都不想問。
不過二人也算收斂,沒有大肆議論,主要是顧忌著趙佶悶不坑聲的蹲在土豆坑裡呢,總不能說的太含沙射影,彷彿看不上他似的。
別小瞧這人,他與林覓朝夕相處的,可親密,要是冷不丁的告個狀,咬人一口,呵呵……
大家都是皇帝,陰起來的時候,誰也別說誰大度。
雍正也不吐糟這皇帝沒用,這梁王不咋的了,只對林覓道:“叫李延亭慢慢來,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皇帝威望尚存,皇室號召力仍在,梁王呢,多少年積累,實力雄厚,現在可別硬碰。可不是決戰的時候,避著點梁王就成。別死耗,對延亭不利。其它的就先應付著,等實力上來,再說。”
林覓道:“延亭很冷靜,腦子很清晰,不是衝昏頭腦的性格。”
“這就好,這個時候啊,越冷靜越有利。這延亭是個做大事的料,剩下的就看機會了。可是機遇就擺在眼前了,操作只要不太騷,錯不了,”雍正呵呵笑。
始皇瞅他一眼,聽他這形容,也是醉醉的。這人說話也挺騷的。呵呵。
一兩句話的事,說這麼多,可不是話癆咋的?
始皇說話了,道:“總結一下,就是避免與梁王消耗,耐住性子。”
“明白了,盡量避免正面交鋒。”林覓道。
“是,”始皇道:“積蓄實力,才是正道。贏家這回事,不是先下場的就能贏。後下場也有後下場的好處。”當年秦在前期可沒摻合中原的事兒。還不是後來一舉定下六國?!
“太后了也不行吧,錯失了時機,多不好?瞧你這話說的多機智似的。”雍正笑呵呵的。
始皇瞅著他,忍不住懟道:“你不唱反調,就會死是不是?!”
蘇培盛在一邊笑的不成了。
雍正卻面不改色,笑嘻嘻的道:“死,現在死可死不成了,一直死不成嘍。你說你這人,還不準人補充了還是咋的?!”別以為他不知道,早年秦國不是不想和中原各國玩,而是沒人看得上秦國,都不帶他玩,中原的事,都不與他商量,霸主會盟了,也沒拿他當回事的。
當年秦穆公想摻合中原各國的事兒,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後來就悻悻的閉了函谷關搞發展和變革強兵去了。後來才有那個滅了各國的實力。
秦國一開始,可是被晉國啊鄭國啊之類的瞧不上眼的。
當時各國打來打去的,相互消耗,本來嘛,真的沒秦國的事,誰知道他後來冒出來了,一個人,把其它各國打的灰頭土臉的,這就是撿了現成的,把牌桌一股腦的給端了。
這個事吧,估計周王室和各國是真沒想到,誰他娘的想得到他們在牌桌上打著呢,結果來了一個不怎麼出現的秦公室,變態一樣的,連鍋都給端了!
他想一想,都替那些中原各國鬱悶。
所以這暗搓搓的時機這個事吧,真的特別的玄妙。
林覓聽了哭笑不得,道:“行了啊,打住!不準掐!我都記住了,保存實力,等待時機嘛,明白!”
趙佶在一邊冷笑道:“出息!”
所謂明君也不過如此,跟孩子似的。
雍正和始皇都掃了一眼趙佶。喲,兔子冷不丁的變成咬人的狐狸了。呵呵。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梁王各方勢力都看李延亭不順眼,可是現在真分不開身來解決他。
這個時候,沒人拿李延亭這個泥腿子當回事。見他揪了一幫流民盜匪之流的,也不會放在眼裡。尋思著拉攏就拉攏,先安撫著,若是真不聽,待把這邊的事給解決了,再一併解決這個所謂的大善人。
李延亭也的確是在準備起事舉兵之事了,舉的是驅狼的義字大旗,各方面來追尋的人也蠻多的,但與朝廷以及梁王的勢力比,差距還是極大的。
林覓對始皇道:“一直都沒去過秦,這次順便過去看看唄,也看看翠兒,再帶她回家來,也到時機了。”
始皇尋思著也到時機了,因此並不意外,只是很驚喜她肯來,便道:“求之不得,老人家速來。”
雍正心裡酸的很,道:“怎麼突然想著要去秦了?!這,翠兒還未回來我這,就要回家了?!”
“不回家不行了,這麼大的事,得叫翠兒在,”林覓道:“我這去秦,也是不得已,得尋個安全的地方,把大狗子的藥給喂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心裡揪的慌,因此,便去秦看看,若是有事,始皇也能幫幫我,叫太醫瞅上……”
原來如此,大狗子若是智商高了,一切都不一樣了。才是真正的抵擋一面的時候。
“不如來大清吧,這邊的太醫醫術也有保障,”雍正道。
始皇對著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卻對林覓道:“只管來,我親自照看,必差錯不了。”
林覓道:“既說了去,肯定去。老四啊,這一次就不去你那了,我順便與翠兒匯合,就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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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心裡不是滋味,早知道始皇要接翠兒去,打死不讓多好,現在倒好,翠兒攔著不叫回,現在老人家更是直接去秦了。
這始皇!挺腹黑啊。
“我帶太醫去,”雍正道:“這麼大的事,我得跟著,真有事,也有人幫襯著拿個主意。”
始皇本來是個大氣的人,但是看這雍正的德性,實在難以忍耐他,道:“不是我不歡迎你,這個時候,拿主意的人有一個就行了,你少來添亂!”
這小氣的,還不讓他去了的意思?!當初迎他來大清,他也沒小氣啊。
雍正都驚呆了,萬沒想到始皇會拒絕。
林覓是真的哭笑不得了,無語的道:“行了,都少說一句兩句的。哎,這又不是湊熱鬧的事兒,老四啊,要不這次就算了。”
林覓也怕一山不容二虎的,這老四吧,特別喜歡作主,真到了大秦,把始皇惹毛了,兩個人打起來,她與大狗子還鬱悶呢,因此也沒說情。畢竟這是大事,真不是玩鬧的事兒。玩鬧的時候,懟上幾句還真沒什麼。這兩隻可別在大秦打起來。
雍正酸溜溜的,這麼大的事他不參與,心裡鬱悶,可是始皇不讓啊,因此倒委屈了。
蘇培盛心道,一個勁的與始皇懟幹什麼?!哎,始皇一個悶棍下來,蒙了吧?!
雍正哪裡甘心啊,因此便折衷道:“要不叫弘晝帶太醫去?!”
“弘晝不是很忙嗎?!”始皇淡淡的回擊。這個時候就不忙了?!
“再忙這麼大的事也得去參與啊,”雍正道:“這朝廷的事,我還未老,可以暫頂上,這個事,弘晝一定得去。”
林覓道:“行,那叫弘晝來吧。”
行吧,始皇也不反感弘晝,便道:“太醫就不必了,那醫術和藥草別在老人家面前丟人現眼,真要技術,先秦的醫術也夠用了。”
也是,哪個藥草能比得上老人家空間裡的?
雍正便訕訕的,啞口無言。
倒少見他吃這種啞巴虧的時候,趙佶都在一邊悶笑。呵,這哪是皇帝,是兩個老頑童才對。
正所謂老馬失前蹄,說的就是雍正這得瑟的人。
他就說,當初始皇接翠兒去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著很快就送回清。這不,翠兒都要回自個兒的家了,直接不用回雍正那了。
現在又是這事,連失兩局,這雍正也好意思顯擺嘚瑟。
這始皇能是一般人嗎?!叫你吃啞巴虧的時候,呵呵。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兩個笑他不是個像樣的皇帝呢。以後誰吃虧,他都高興兒。
一時就這麼說定了,約定了時間,便都下了。
下了以後吧,雍正才琢磨著回味道:“始皇變壞了。”
現在才回過味兒來?!
蘇培盛呵呵笑,卻是勸道:“萬歲爺與始皇帝較那個嘴上的得失做什麼?!現在可不吃了虧了?!始皇帝別看不怎麼說話,其實可記仇。”
真一拳打回來的時候,真的叫人毫無招架之力。本來他與雍正可以去秦看看的,現在倒好,泡湯了,壞在雍正的嘴上。
蘇培盛心裡也鬱悶,也遺憾呢,還不能叫雍正看出來。哎,本來可以去大秦看看秦宮的。
雍正這時候盡琢磨始皇呢,也沒瞧出來蘇培盛的吐糟,還默默的道:“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蘇培盛默默的想,始皇帝能歡迎才怪。哎。
雍正睡覺的時候還吐糟呢,道:“堂堂始皇帝,這麼小氣幹什麼,你說?!朕雖然看著小氣,其實可大度。他不如我!”
行,萬歲爺哎,您也就佔佔嘴上的便宜了。
弘晝得知能卸下擔子能去大秦,喜不自勝,好,太好了,他想始皇了,想扶蘇了,想翠兒了,甚至想李斯和蒙毅,還有胡亥了,他還想劉邦了呢!
雍正看他這高興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偏偏有苦說不出,還特別和藹的叮囑道:“去了別丟朕的臉,多幫幫老人家和李暇,別只顧著瞎折騰,事過了就回來辦差,朕都退休了,還要上任,多苦?!我這小子,倒是有福的,還可以去旅遊呢!”
弘晝是誰啊,他嘿嘿笑道:“皇阿瑪別急,我去了把始皇叔叔哄好了,再接皇阿瑪來。”
“臭小子!”雍正老臉一紅,呵呵道:“你皇阿瑪的面子都不好使,你,哼,始皇未必放在眼裡呢。”
那可未必,說不定始皇就給他面子了呢!真不給,他可以歪纏啊。
不過雍正卻笑道:“這一次就算了,此去是為李暇的事的,你別太放飛自我。好好照顧好老人家是正經。”
弘晝自然應了。
父子二人商議了,雍正只好又出來幹活了,這突然又得變身工作狂,還真不習慣。懶骨頭一旦閒散著養成了,再想好好幹活,渾身都叫囂著不樂意。
弘晝呢,打包行李,美滋滋的要去秦了。心裡賊美。
林覓下了以後便開始準備起來了。一大早的一家人都起了來,開始收拾東西綁上馬車。生活這件事,瓶瓶罐罐的,破破爛爛的一樣不少,都不值錢,但一樣也捨不得丟,因此不都綁上馬車了嗎?!
都是村裡過日子的,只要不是生死關頭的逃命,沒有人願意不帶這些的。
大家都是省著過日子的,誰也不會笑話誰。對於勤儉這個事,古人有古人生活的智慧。
這一一都打包好了。
李暇一共帶了二百人來,叫他們一路護送家人去李延亭那。
其實也不遠,再加上路上早安排了人接應,倒也不必擔心。
李延壽有點不捨,道:“娘,你與大狗子兩個人行嗎?!”
“行,有大狗子照顧我,有什麼不行的?!”林覓道:“別耗時間了,快點走吧。”
“哎!”眾人都應了。
高秀才道:“親家安心,一路有我呢!”
“一路順風,”林覓將寫好的信寫了高秀才道:“幫我給延亭。”
高秀才接過放到懷裡去了。
是她半夜寫的,告訴延亭一些機要的。
一路看著車隊,出鎮子走了。
林覓拉著大狗子的手,道:“走,咱回屋。奶帶你去個地方。”
大狗子有一門好,他便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也從來不會大嘴巴的胡言亂語。
如今馬上就喂藥了,待補了天智,大狗子只會更精明,不該說的更不會說了。因此林覓也沒有顧慮了。
趙佶還有點小興奮,大約是能去觀摩一下大秦宮室,心裡估計跟旅遊差不多的美吧。上次雖然去了大清,但在那沿海碼頭那兒,哪裡有什麼好看的?!
所以這一次的趙佶可興奮了。
之前大狗子看不見他,但延亭接觸過空間,就能看見他。
趙佶便知道,只怕大狗子以後都能看見他了。
多一個人說話,還蠻興奮的。
且說李延亭實在不放心家裡人,竟是帶了千餘精銳親自來接家人了,兩方匯合,才知道了訊息。
看了高秀才給的信,李延亭心裡是既緊張又擔心。
也好,翠兒要回家了也好,寄養在外好幾年了,如今回家了才好,如今的他也有實力和能力護住這個丫頭了。
李延亭看完信將信燒了,一心盼著三人歸。
李延壽在路上問李延亭道:“大哥,翠兒到底在哪兒啊?!這大狗子和娘單獨去,會不會出事啊?!”
李延亭沒說話。
李延壽看到他,像有了主心骨,見他不答,也不介意,只是嘀咕道:“還有三弟,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李延亭斂了眉頭,道:“若有機會,我會帶他回家!”
只是他肯不肯,不好說了。
李延壽卻很高興,道:“真的嗎?!太好了,咱們兄弟三個,好好的在一處,孝順娘,多好啊,等翠兒回來,一家人就團圓了。”
高秀才看了一眼李延壽,嘆了一口氣。連他都知道,李延治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李延壽卻真的太單純。他竟真以為,李延治還能回來,還肯回來。
當初他走的就是永不願回頭的路啊。
高秀才想到高氏,他的女兒,心裡苦不堪言。他看了高氏一眼,發現她眉眼柔柔的,聽見了跟沒聽見似的,只是與二狗子三狗子說話。
人這一生,真的變故像重生,從前恩愛反成仇啊。這般冷漠,也不知經歷多少,才至如今像聽見陌生人的事似的,事不關己。
高秀才什麼都沒說。
進了空間,大狗子才看到了趙佶,他似乎覺得很神奇,躍躍欲試的往他身邊湊,竟也不怕,眼睛閃亮亮的看著趙佶,對著他笑。
這開朗的樣子,誰能拒絕啊?!
趙佶心裡笑開了花,道:“暇兒,你的大名,還是我給你取的呢?喜歡麼?!”
大狗子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竟拉到了,十分神奇的樣子,對林覓道:“奶,他是神仙嗎?!”
呵呵。
林覓笑道:“不是,是人。有點特殊的人。”
“哦。”大狗子還真信了,這孩子,還真好哄,笑道:“多謝為我取名。”
“真乖啊,”趙佶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
大狗子看了看空間,似乎對趙佶的興趣,比對這空間更大。一直看著他笑。
始皇上線了,雍正也上來了,弘晝二話不說就進來了,自來熟的拉住大狗子的手,道:“叫哥,以後哥帶你玩!”
大狗子也是真乖巧,真叫了,“哥。”
“這是你弘晝哥哥。”林覓道。
大狗子看向光屏裡的雍正和蘇培盛,還有始皇帝,笑吟吟的。
雍正也是第一次見這孩子,道:“這孩子,面相好,見人便有三分笑,挺好,有佛相啊。”
感慨著可能是有純粹的心,所以才顯得這麼的好面相。尤其是一雙眼睛,彷彿畫龍點睛一樣在他臉上,更是襯的他少年如玉,君子端方。
弘晝笑道:“在我皇阿瑪眼裡,除了我是個不成器的,別人的兒子都是好的。”當初見到扶蘇的時候眼饞的樣子,弘晝到現在想起來都心塞塞的呢。
雍正嘴角一抽,這個拆臺的臭小子。欠打了是不是?!
弘晝哈哈大笑,道:“這是我爹,叫四叔就行,我帶你去見扶蘇玩。”
“四叔好。”大狗子抱拳行禮,也算有模有樣。
“哎喲,這乖巧的,”蘇培盛笑道:“這可真好。”
雍正往身上摸了摸,摸了一塊玉牌給他,道:“見面禮。”
大狗子看向林覓,林覓點頭笑,大狗子這才接了,又鄭重的謝了。
“這是始皇叔叔,”弘晝對大狗子道:“暇兒,秦宮可好玩,我們先去啊。”
始皇失笑,行吧,有弘晝這小子在,哪裡怕大狗子不自在,沒人玩的?!因此便笑道:“先過來,我再給見面禮。”
弘晝還替大狗子客氣呢,道:“用不著,用不著,別給金啊玉的,暇兒這樣的,給刀劍就成,弄個名劍名刀的,才配得上。”
雍正能被他給氣死。拆臺的前世債主啊這是?!
始皇一時也是無語,真不知道這弘晝到底是客氣還是不客氣了。
他倒是會要好的,行吧,老人家的孫兒來,他好歹也得給一柄好的,反正他多的是,任他挑便是。
始皇深以為,這弘晝是早就自己想要一把了,就是不好要,現在可不就逮著機會了嗎?!
李暇挑的時候,他總不能只給一人,不給弘晝吧。
這對父子……
林覓也是笑的不成了,緊張的心情全被這氣氛給沖淡了,她對雍正道:“我先去了,上線再聯絡。”
“好。”雍正對弘晝道:“好好照顧老人家!聽見沒。敢帶壞暇兒,回來抽你!”
弘晝嘻嘻笑,忙不迭的拉著李暇先過去了。
這兩個大小夥子,這麼從光屏裡出來,還挺有衝擊力的,始皇不耐煩看弘晝,卻喜歡看李暇笑,這兩個人雖都笑著吧,但還真的區別挺大的。
弘晝的笑,有幾分探不到底的邪性,可是李暇的卻不同,真誠的很。再加上明眸皓齒的,個子也長高了,始皇倒是挺喜歡。
他心中贊了一聲,道:“叫弘晝帶你且去扶蘇那歇下,明日再說。去玩吧。”
李暇看向林覓,林覓也過來了,身邊是趙佶如影隨形,光屏也切斷了。
林覓道:“去吧,翠兒也在呢,你們同齡人去玩一會,明日再來尋奶。可好?!”
李暇畢竟還有孩子心性,道:“奶,這裡可有孫悟空?!”
這孩子,敢情將這裡當成什麼天宮一樣的存在了,也是,這太神奇,以至於讓孩子產生了想象。理所當然的將這裡當成了奇異世界了。
林覓心疼的摸了一下他的手,笑道:“沒有孫悟空呢,只有始皇叔叔,這裡不是天宮,是大秦。”
李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奶,那我和弘晝哥哥去了。”
“去吧。”林覓擺手道。
“始皇叔叔再見,”李暇抱拳告辭,對於什麼宮室,還是什麼,都是似懂非懂的。
始皇點了點頭。
弘晝喜的不成,忍不住拉著李暇道:“真是個好寶寶,真乖啊。走吧,我帶你去。我對這裡可熟。”
始皇見他拉著李暇走了,一面走一面還告訴他這是哪個宮,哪個臺,哪個殿宇。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始皇也是頭開始痛,無語至極。這老四父子,是真的奇葩啊。這要是雍正真來了,是不是要指點指點自己的秦宮的審美了,呵呵。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不給他這個老臉。就在大清呆著涼快吧。
“老人家這孫兒雖傻,卻不算太糟,這般情況,已是少有了,”始皇請林覓坐。
又喚宮人將殿門全給開啟了,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小風吹進來,涼快又舒適,不冷不熱的最好時候。
始皇住的殿宇是最高之處,象徵著威嚴,因此,一眼便能看到外面的層次鱗比的宮宇,很美。
林覓坐了下來,道:“是啊。這樣已經很好了。”
“即便如此,也擔了不少心吧。”始皇道:“若是我,只恐早已經放棄了。”
所以才說這十分難得。
富貴顯極之處,孩子富貴,卻未必精貴。因為有很多備用人選。
而窮人家的李暇,卻得到了全心全意的愛,這份堅持,叫始皇挺感觸的。
“哪能放棄啊,我放棄不了,延亭也放棄不了,”林覓笑道:“既要成事,大狗子這個事就耽誤不得了。我只怕他會吃虧。”
“大智若愚,未必能吃到虧,暇兒跟著老人家大兒子成事至今,若無智慧,何以至今?!”始皇道:“小聰明,與大智慧,終究不同。”
“多謝你誇讚安慰。”林覓道:“只盼著一家人平安團圓,無恙就滿意了。”
“翠兒昨日已從軍營接回宮,老人家若要見,我去尋來。”始皇道。
“軍營?!”林覓倒是詫異了一瞬,之前她都不知道,始皇也沒說。
“這孩子是個心性極堅韌,並且目標極明確的孩子,”始皇道。
“看來,我還是不瞭解這孩子心中的志向,”林覓沉默了一下,道:“孩子大了,飛也好,跑也好,都隨他們自己做決定,只要心是適然的,自由的,就好。”
始皇笑了一下。
“先不用見,叫她與暇兒先相聚吧,年輕人怕是有說不完的話,咱們聊咱們的,”林覓笑道:“可願陪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宮臺?!”
始皇道:“這又何難?!走,老人家,我扶你。”
林覓能嚇死,這秦始皇扶自個兒,得,她還怕自己受不得這福氣呢,一時都忙拔腿就走,笑道:“不用,不用,老太我腿腳靈活,真用不上,用不上,犯不著。”
始皇跟上來,失笑不已,一時哈哈大笑,倒是難得有這麼暢快的時候了。
趙佶在一旁悶笑,小聲道:“老人家看著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受不住他的福啊?!”
誰享誰的福,可不好說。
“呵呵,呵呵,”林覓一陣乾笑,誰能受得了秦始皇來扶?!
這宮裡又冒出新的人來,宮奴們哪個心裡不膽戰心驚的?雖有猜測,卻也不敢驗證吶,誰敢去問始皇帝,不想活了不成!
但是可以確信的是,陛下通仙途呢,一會兒冒出個人來,一開始怪嚇人的,現在竟也麻木的習慣了。
這始皇帝和老太鬧宮廷,太子妃得了訊息了,便忙派人跟著服侍,生恐有失。
這宮裡上上下下的也都得了訊息了,哦,又來人了。
竟然有點麻木呢。哎,習慣了!
始皇帝嘛,做什麼事都不奇怪。
不過倒是少見陛下這麼高興的時候。始皇自從半退休開始養生以後,雖然不怎麼發怒吧,但也不怎麼笑,情緒就比較穩定狀態。
現在這麼開朗大笑,是好事啊。誰不盼著大領導高興啊。領導不高興,得遭殃啊。
“這花兒真美,”林覓道:“春暖花開,好時候啊。是播種的好時候啊。”
始皇便說了今年再多種土豆的事,是個好開始。種過兩年了,再過一年,這種子便能廣遍秦之天下了。
趙佶也看的津津有味,這宮室的層次,與大宋的倒十分不同,十分有先秦之風。
一些花紋等,他看的很細,還能品評一番。
一看就是注重細節審美的帝王。
整座宮殿巍峨而莊嚴,唯有園子裡盛開的花才顯得這裡有些嬌貴之處。
“這是牡丹吧?”林覓看了一眼,道:“好看!”
她詞窮啊,賞盡美景,唯有一句好看走天下。
“就是小了些,”趙佶道:“開到盤子大,才是真的好看呢。這個只有碗口大。也不會變色。老人家沒見過宋有人將牡丹培養成十八色的。那才是真正的美景。”
可惜不能讓老人家也看看大宋的美與花兒。
林覓倒是吃了一驚,道:“十八色?!”
趙佶點了點頭,所以對這個牡丹很是一般,因為見過更盛的繁花似錦,才覺得惆悵,可惜那些,再也回不來了。
始皇不像雍正一樣有話就說,所以也沒刺他。
照他說,將精力放到花上朵上,宋不落到那個下場才怪。這只是小節,若真當成了了不得的愛好,就有問題了。花雖美,卻只可為陪襯,不能喧賓奪主這宮室的威儀。
老四不在這,估計要他在,要直接懟了。
始皇深以為自己還是挺善良的一人,一想便有點自戀。
“也是,那大宋時,牡丹好像是改良種了,這裡的倒是原始,然而這樣也不小了,”林覓笑道:“一個碗大,真的很美。”
“若論雍容,當屬牡丹,若論豔麗,其實當屬芍藥。這裡好像並沒有種……”趙佶看了一眼,頗有點遺憾的樣子。
始皇掐了一朵遞給林覓道:“一會兒尋宮人摘些養在老人家殿裡觀賞。”
林覓接過了。
趙佶瞅了眼始皇的臉色,沒再吱聲了,不能得意忘形啊。其實他很想說,這牡丹真不是摘下來養的,而是要分盆,放到各宮也是精細照顧的。
不過到底沒敢說,也是,像始皇這樣的人,他要是能一朵花上費心,他就不是始皇帝了。
瞧他這摘花的樣子多粗暴。
唔,鐵蹄之下,花都成泥,哪有惜花之心?!
一想便有些黯然,他自己一個亡國之君,再會欣賞花又如何,金兵鐵蹄之下,什麼花都輾成了泥作了塵土。
趙佶的心突然有點刺的疼。
他雖惜花,可是何曾不惜他的大宋。不,再也不是他的大宋了。
林覓嗅了嗅花香,道:“好聞。也好看。真美啊。”
始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趙佶,見他開始發呆,心裡其實明白,呆在老人家身邊,與他和老四接觸,其實不算是好事。都說人死道消,可是趙佶的道一直未消。
這真臨的現實,何嘗不是凌遲?這麼可憐的人,算了,始皇也懶得與他多話。
雖不出言諷刺但也沒放眼裡便是了,不是一個段位的。
趙佶卻是看著始皇想,大秦可以起生回生,大宋呢……
他內心痛苦又迷茫,尖銳的痛楚席捲全身,突然呼不過氣來了。人也懨懨的,不多話了。
他善於隱藏,倒是沒表現出來。
弘晝見到翠兒,扶蘇都樂瘋了,像放出羊圈的撒歡的羊似的,別提有多瘋。
翠兒驚喜的抱著大狗子先哭了一通,然後兄妹二人便各訴離別後的事了。
兩人相貌改變都甚大,幾年時間,卻不改親密,不至生疏。這才是血緣與親情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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