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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132章 一時之計

太子妃怔了一下,道:“你每天這麼用功, 是為了能快點長大?”

“嗯。”翠兒笑了一下, 道:“不過回去不是現在,等扶蘇哥哥少忙一點,待他有更多的時間陪嫂嫂的時候再說。再說小爹爹, 看著嚴肅, 其實挺寂寞的, 只是嘴上不肯說罷了。我也想多陪他一段時間。”

太子妃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捨不得嫂嫂, 嫂嫂待我真好,以後我有了親嫂嫂,希望也如太子妃嫂嫂這樣好相處。”翠兒笑道。

“你有親兄長?!”太子妃道。

“嗯,有哥哥, 有弟弟,還有妹妹,叫果兒。我也想她了。”翠兒的眼神很溫柔,很堅定。

彷彿學本事的每一刻,都是為了回家。從不迷失。

倒是少見的心性極為堅定的人!

太子妃笑道:“便是回去了,也要常來陪我。”

“好。”翠兒笑著應了, 道:“不管如何, 嫂嫂該設法開開胃口才是, 這樣吃了吐, 不是辦法,身子哪裡受得了?!還有,也要多出去走走, 別總是悶著,對身體不好呢。”

“好,都聽你的,”太子妃噗哧笑道:“只是宮務怕是要煩你幫我一幫了,陛下沒有正宮,我思來想去,託付誰都不合適,至於呂雉,原本是有些想託於她的,只是她這個人野心太大,怕她一旦藉此將手伸進內宮,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只能勞妹妹幫我一幫了。”

翠兒倒是大大方方的並不推辭,笑道:“好,只是我有不會的,還得勞動嬤嬤提點我。”

太子妃笑了。

翠兒見她困了,才回去。

太子妃眯著眼睛,笑道:“以前呂雉總是含沙射影的說翠兒心內藏奸,必圖太子。我雖不信,卻也有點疑心,總是怕,怕好的太好,最後意想不到的給與我一刀。因為,人被辜負,是常有之事啊,不料……”

嬤嬤聽了,便明白了,太子妃這是想起母族的事來了。

這個時代,嫁人要帶一串的備用人選,就是家裡的庶出姐妹啊之類的,俗稱滕妾。

從周禮以來,一直都是如此,除了同姓不婚以外,就是這個制度了。

秦從周禮而來,自然也是如此,原本以扶蘇的身份,是一定要娶非同姓的六國公主為妻的,他是長公子,娶這樣的人,半點沒有不妥。

只是贏政登基以後,強勢征伐,六國微末,扶蘇能娶妻時,始皇帝早已經看不上各國公室或王室了,所以給他娶的是秦國的公卿大夫家的女子,就是她。

她的身後帶了一長串的媵妾,都是庶出的姐妹,雖無名無份的,在母家不顯,來了這兒也很老實。

可是一旦她出了什麼事,為了繼續保持這婚姻,這繼妃還是得從這些人裡選。

媵妾制度是一種保障制度,以前是為了保障兩國通婚的不變,政治聯姻,人無所謂,嫡公主死了,就小的應上,本質上兩國婚約就永遠不變。

這禮節傳下來,也是一直如此。

太子妃心裡何其累也,她懷有身孕,原本喜的不行,可是卻不見得是好事。因為自從他有孕傳出,她的母族就一直叫她將她的庶出姐妹封號,遞送到太子身邊,然後榮耀母族。

身為女子,誰願意自己的丈夫寵幸別的女人,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

可是多數女子都這麼做了。為了家庭榮耀。

同樣的,一旦她生產出了事,也會讓她的庶出姐妹頂上,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她們封位,趕緊的得扶蘇的歡喜,若是有變故,憑著她與太子的夫妻情,太子也不會從別的家族中別選繼妃,而是……

這是要將她最後的一絲夫妻情份都要利用殆盡啊。

所以最近她沒什麼胃口,也是因為齒冷心寒的緣故,偏偏這個她說不出來。而太子也沒察覺到,因為扶蘇太忙了,況且這是後宮之事,他也實在不會用太多的心思在。

原本太子妃都想妥協了,可是現在,卻不樂意了。因為看到了翠兒身上的韌勁,那股勁兒,她喜歡。

她身邊又有呂雉這樣的人,多數如此,各懷鬼胎。後宮也是如此。

所以太子妃是很心累的,有時候心累到什麼程度呢,就好比看不到一點希望和真心的感覺。

可是翠兒不一樣。

“真正心奸的人,是呂雉,她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嬤嬤道:“最近她可與太子妃的姐妹們打的火熱。”

說的好聽是愛屋及烏,因為與太子妃關係好,才……其實,內裡是什麼主意?投資罷了。

“所以才說翠兒珍貴,”太子妃失笑道:“以前倒是我多心了。這個孩子,你瞧瞧她,我說要把宮務給她管一管。若是心有奸的,哪怕為了遮掩,也會推辭一番,她沒有。若是生疏,或是避嫌,她也會推辭一番,可她也沒有。她顧忌著我的身體,一口就應了。若非是真心待我,又怎麼會答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嬤嬤見她眼角有淚光,心裡也不是滋味。

身為宮妃,原本是富貴不可及,然而,心中的恍惚忐忑,沒有人知道罷了。太子妃的心也是沒有底,是慌的。

怕情太薄,怕福太淺,怕人心易變。

“這一生,能得太子厚愛,能得一真心的姐妹,足已,”太子妃抹了下淚,笑道:“倒是我傷感了,可能是有孕的緣故。”

她摸了下肚子,笑道:“我的孩兒,好歹在這宮裡,以後你有一個真心待你的姑姑。人間富貴處,這個才是最最珍貴的東西。難得極了!”

嬤嬤道:“太子妃要保養啊。”

不然那些什麼家族姐妹的,全部都湧上來了。

說來可笑,她死了,她們有機會,可她若活著,她們的機會反而憑著是同族人,反而機會更大更多。

扶蘇在女色方面,其實不怎麼重,對後宮也是無所謂的。不像始皇,採選美女,曾經到入魔的地步。倒也不是重女色,就是一種征服之心,收藏之癖,與藏書,收集天下珍寶,收集天下名士,是一樣的心理。也未必是什麼珍惜不珍惜的,其實就是聽話的都得歸我,不聽話的我全滅了。天下霸主就是這樣子。

所以扶蘇後宮真沒幾個人,有品級的就更少了。也就是封太子的時候,除了太子妃上來,還有幾個久侍的提拔了上來。

太子妃道:“萬沒有將丈夫推向別人的,便是我現在有了身孕,他們說我恃孕而生驕,我也不懼,我就不讓。誰來也不行!”

嬤嬤笑道:“太子也未必肯去旁處去呢,太子妃這般想才好,夫妻一體,若真是如此,失了心,才是真叫傻了。”

“說的是,我且心安理得。”太子妃失笑,心情豁然開朗了。

就像翠兒幫她打理宮務似的心安理得,不是因為這個有多貴,而是因為放在心上的家人,才會幫忙。

翠兒果真幫著打理起宮務來,太子妃不吐了,但是卻嗜睡起來。

翠兒一整理宮務倒發現了不少事情。

她發現那呂雉與後宮裡的宮妃,以及東宮的庶妃等人都有來往,那人情世故給做的,簡直是八面玲瓏了。這樣的人才,不愧是劉邦的妻子。

這份能耐,快把秦宮給摸的透透的了,也是,她是後宮的常客。

原本這也沒什麼,你會交際,會來事,會走人情,也不算大事。

可是,呂雉不安份在於,她想趁機藉著太子妃有孕,搞點事情出來。

翠兒倒是笑了一聲,這個人挺有意思啊。現在匈奴與秦廷在議和的重要階段,你藉機弄點這個事情,不是手伸太長了嗎?!

是什麼給了她如此的自信?!

翠兒便將她的一子一女叫到身邊來了,呂雉果然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請過安,便進了來,恭敬請安,行禮,見二人無恙,才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

“夫人消息靈通,”翠兒笑道:“這耳報神,竟比宮裡的傳旨之人還要厲害。”

呂雉微微一凜,不動聲色的道:“只是恰巧在宮中,才有所聽聞,公主莫要誤會。”

翠兒只是一笑,卻令呂雉更為忐忑。

這兩個是心性不錯的人,真的不像呂雉,大約強勢的母親,會生下性格溫弱的孩兒。

這就是史上的魯元公主和惠帝了。

真的接觸了,才知道是真的性情溫和,不是裝出來的,像個小白兔,一點防備也沒有,而且守禮靜嫻,本份極了。安安份份的坐在一邊,小聲的說著畫作。翠兒尋他們來,是以作畫為名叫來的。二人根本不疑有他,半點不知機鋒。

更不知翠兒的隱形威懾,還有呂雉的緊張。

呂雉看著翠兒,知道她是個狠角色,而且很聰明,有些人一點就透,卻不點明,然而這意思還不分明嗎?!

這是敲打他的手不要伸的太長呢,她的子女都在宮中,現在只是敲一下手,下一次,折損了別個的就不好說了。

呂雉的兒女,她都知道,又溫弱,又散漫,雖守禮,卻半點防備都沒有,若被人設計陷害,先拿下了,就真的毫無反擊之力,在宮中,又是她的天下……

呂雉再是狠心之人,心也是抽抽的疼了起來。

虎毒不食子。兒女是她的軟肋。

若沒有她的保全,她的兒女早死了。

而現在也一樣,若沒有她的妥協,她的兒女,全族,都全沒有……

而她也註定要妥協。

兩人對坐,倒茶的功夫,已經無聲的較了好半天的勁了。

其實都不必言明,全然明白,以呂雉的妥協而告終。

“夫人也是女中豪傑,”翠兒笑道:“我比較擅長明面上的打打殺殺,卻不耐煩這背地裡的陰謀算計,夫人卻是高手。這份本事,若是用了正途上,以後用心輔助太子妃,以後劉氏自有榮耀之時,若是走偏了,自身死,還是輕的。最怕的就是,什麼都要失去,曇花一現,實為可惜!”

帶刺的玫瑰,有爪的母虎,不好收服,是吧?!

頻頻試探太子妃的底線,這一點就有點討厭了。

“夫人是聰明人,”翠兒看呂雉低頭不語,便也只是自若的笑道:“原本是一個與太子妃交好的絕佳機會,若是只是弄成了生硬的關係,將來,便是有什麼事,太子妃想必也不會伸手。能不落井下石,都算念舊情。何必非要往惡性循環上去發展呢,就像這盆栽裡,往上面灑一些奇怪的東西,叫它變萎,或者給施肥澆水,讓它茂盛生長,都在夫人的選擇上,關係也是一樣,良性與惡性循環,卻是兩種全然不同的結果,還望夫人趁來得及的時候,好好珍惜!”

呂雉手微顫,深深的看了一眼翠兒,道:“公主呢,志在何方!?”

“志在遠方。非內宮也。”翠兒笑道:“這個就不勞夫人操心了,只要太子妃信我,我自不必解釋。”

她是什麼人,就也以什麼樣的人來想她。

呂雉始終認為,翠兒必定是有所圖謀的。

翠兒也懶得與她解釋,說不通。

“公主很自信似乎關係不會往惡性上發展,”呂雉道。

“夫人是想與我掰手腕嗎?!”翠兒淡淡的看著她,道:“未必能較得過我。”

她還沒出手呢,真出了手,呂雉也完了。

呂雉心道,你有始皇之寵,我怎麼與你比?!

兩人是註定是說不通的,所以不會試圖相互理解或說服,只要達到目的就成。

翠兒道:“夫人三思吧。”

呂雉要出宮了,叫二子送她,呂雉幾番欲言又止,然而兒女卻在誇翠兒好相處,又美貌,連畫也畫的好,最終她閉了嘴,不吭聲了。

由此倒是真老實了不少,也少出來交際了。

翠兒對扶蘇吐糟道:“大概能老實一段時間,又會故計重施,哥哥還是要多注意內宮動向,千萬別忽視了嫂嫂那邊的事情。別小看女人,能量大著呢,一旦所有的不好聚到一塊搞點事情,防不勝防!”

扶蘇道:“我會的。”最近忙的的確有點忽視太子妃了,心裡也有點歉意。

“這劉邦與呂雉,以後若是能用便用,不能用,便棄了,倒也不算大事,”扶蘇道:“如今不過是一時之計,能用得上他們一時罷了。”

若真是蹬鼻子上臉的,不知輕重,無需扶蘇親自處理,只要放個訊號出來,秦公室的那些老權貴們,哪個容得下他這個新貴?!

現在不過是因為要用他,所以這些老權貴們才忍著的。

也正因為感覺到被排擠,所以劉邦才拼命與胡亥交好,而呂雉也拼命的想融入,拉幫結派的。

其實,她本末倒置了,根本不知道她的底氣其實是始皇和扶蘇。

若是真的棄而不用,那才是他們的末路。

要翠兒說,這般鑽營,皆是因為來了不懂得的階層,心裡不安的緣故。所以,昏了頭了。

這樣的人,其實也只有始皇和扶蘇能包容。

若是換了小爹爹那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呵呵,雍正可最恨這種人。

就是朕給了你恩寵,你不知道珍惜,還敢給搞三搞四的不知足,早晚朕要收回寵,叫你知道你所謂的鑽營,不過是個笑話。

根基沒了,那些權貴,哪個有眼看得上你?!

呂雉是根本還沒有搞清楚這一點。

二人也沒多說呂雉的事情,翠兒只道:“科舉還算順利嗎?!與匈奴的事呢?!”

現在的大秦不光有秋試,還有春試。去年秋試是第二次的科舉,與土豆玉米的豐收一樣,是意義重大的事。

秋試是總試,春試卻是各科的分試,主要取用的是一些奇才,關於農業方面的,蓄牧方面的多些,匠人也有。

“還算順利,去年農業有長進,司農官都很高興,今年還要繼續推廣,也招了不少新人錄用,今年蓄牧卻是新的開始,所以,一切籌備還需要花些精力,等理順了,以後照章程來便不難了。這一次科舉算收穫不錯,很多奇才,”扶蘇道:“皇父欲招些賢才編書,此事也由我來主理,因此事情怕是會更多。”

“這樣也好,這是向天下士人示好了,”翠兒笑道:“也算有條不紊了。”

“匈奴之事也算談妥了,”扶蘇道:“至於用兵,也要幾年時間,給大秦真正的緩過來,才可以。”

翠兒點首,道:“哥哥,我長高了很多,現在的我,想家去了。”

“我知道,”扶蘇笑了笑,道:“翠兒十三歲了,是大姑娘了。”

“你知道?!”翠兒倒是怔了一下。

“兄妹這麼久,怎麼會不瞭解你的性子?”扶蘇笑道:“你雖什麼都不說,可是如此用功,如此的惦記著要長大,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回家去嗎?!”

翠兒心中一暖,道:“哥哥懂我。”

“翠兒,蒙毅在秘密練兵,你想不想去軍中,見識真正的正規軍的悍氣?”扶蘇道。

“可以去嗎?!”翠兒激動的道:“蒙將軍有空理會我嗎?!”

“他以為你是弘晝妹妹,會給弘晝一個薄面的,況且你也並非是搗亂之人。”扶蘇笑道:“我會再另請他格外一天分出一個時辰的時間教你用兵之道。他的經驗,都是書上沒有的。”

翠兒早熟讀兵法百遍,如今一聽,竟是站了起來,道:“真的嗎?!真的嗎?!”

“說到做到,明日就送你去。”扶蘇笑道:“書讀百遍,不如一見。”

“好,太好了。”翠兒太興奮,以至於都忘了想起為什麼扶蘇會有此一念。

始皇聽了扶蘇的打算,道:“你想的周全。”

父子二人其實都明白,翠兒回去以後,那個世道,避不了要上戰場的。她學一身本事和策謀,都是有用武之地的。並非只是回去呆在老人家身上,保護家人那樣。

既然如此,不如讓她學點正規的戰術,見識一下真正的軍隊的悍氣。

李延亭父子便是再成勢,真正的正規軍,他們還是差一點的。這一點,翠兒以後可以看到其中的差別而彌補上。

這才是父子二人心意相通的地方。

雖有不捨,然而,既要授漁,就一定要全力以對。

二人都是果決之人,因此,便將翠兒送到蒙毅那去了。

蒙毅這一次倒沒像之前那麼反感,主要以前是弘晝的事太深刻,原來是輕視之的,後來才發現,是個寶石。

這一次呢,哪怕丟過來的是個公主,蒙毅也是收了輕視之心,真正的正視她了。

倒省了很多的事。

見識到真正的兵陣的強悍,那種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是書上所不能與的。

翠兒一進軍營就入了迷,看著排兵佈陣的演練,學習糧草的排程,戰術的制定與破解……簡直樂不思蜀。走火入魔一般。

太子妃聽聞翠兒去了軍營,都驚呆了,她失笑著,自有男兒征戰疆場,哪用得著她一個嬌女兒?!便是她想去,始皇和扶蘇也捨不得啊。

然而問題在於,李家人丁單薄,背景又弱,想要成勢,哪有那麼容易?翠兒真回去了,面對那個險境,肯定不會視而不見。

而年關一過,林覓這邊的情勢更緊張了。

因為,那關外騎兵衝破了三道關,已經直奔京城了。

皇帝聞風喪膽,駭的臉色俱變,再加上梁王攻勢猛急,兩相攻擊之下,糧草不繼,兵力不足,地利優勢已消失殆盡,皇帝又不得不逃出京了。

問題就在於逃出京是錯,不出京也是錯。若不出京,是被人打進京,然後自焚或自盡而死。可是逃出京,卻真的是壞了事,壞在哪兒?!

壞在梁王早有所料,派了各路追兵沿路攔截,誓必要捉到皇帝。

而皇帝的御駕當然不可能低調,哪怕再逃出京,也得保有皇帝的威嚴,因此,梁王幾乎是沿著線索在追捕,很是順利。

只怕皇帝要麼走投無路在野外自盡,要麼就是被梁王所捉,沒有別的可能。

皇帝還未抓到,京中因無抵擋,梁王大軍誓如破竹,分為兩路直接進了京城,駐紮固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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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天下在其之手!

而很多的郡縣的所為也確實是像這天下的確在其之手的樣子。因為梁王一勢如破竹,強勢不可抵擋,各郡縣的勢力紛紛向梁王投誠,更有讒媚者說梁王才是正統,自當驅除奸邪,當立為天子,震威天下九州,肅清宇內之意,反正這情勢,也是如小丑輪番上場一樣的你來我往。

而李延亭也一直沒有表示,不僅沒有上表,也沒有投誠,到現在還在固守城池!

梁王一面倒的情況下,那些原本有異心要投奔他途的人哪裡還能忍得住,當下便有二十餘座城發生了叛亂。

李延亭帶著大狗子,還有王屠夫,左奔右突的滅火,平亂,真正的亂子定下來,流血流了不少,逃走的也有不少,叛變的也有不少,但是一座城都沒能奪了去而降於梁王。

也因為此,這一次的李延亭真正的展現了他的兇悍和能力。

平叛之後便是定人心,軍法處置的軍法處置,而叛亂之臣屬,也都一律斬首。

血流成河。上下人皆為之一肅,凜然不已。

李延亭雖然什麼都沒說,既未自立為王,也未打出什麼旗號來,但是這個態度還不明顯嗎?!

哪怕他什麼都沒說,然而在梁王情勢一片好的情況下,他依舊不聲不響,這本身,就是一種要自立的訊號!

除去了這些有異心之輩,李延亭內部剩下的都是精銳以及忠於李延亭的人了。

上下皆為之一肅。

而勸他自立,以及打出旗號的人也順理成章的勸他了。

李延亭卻道:“不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要成人,不在乎自不自立,若自有威望,也無所謂旗不旗號。”

上下凜然敬畏不已,就這個心態!絕了!

不急不躁的人,這性子,他不成事,誰能成事?!這也太能沉得住氣了。

俗話說的好啊,咬人的狗不叫。這李延亭,真個的是個大人物!

李延亭道:“當召集天下義士,共舉義字,而守禦邊關要塞,不叫他們犯中原半步。”

明白了,旗號不是封王,而是對外!

這一下子,可得吸引很多人來投奔。

好,極好!

這也入夏了,在備戰,麥苗也長起來了,這邊的百姓暫時不受影響的,他們對李延亭也都有了信心。

李延亭雖未自封,然而上下的臣民,軍中的將士都主動呼他為李都督。

李暇為大將軍。

一方之勢已成。

召集義士的名號一出,憂心中原前程者皆來投奔而效力,一時之間,實力大增。

而李暇也秘密的到了小鎮上。

林覓看到他的時候,心中松了一口氣,道:“事定了?!”

“爹已經平定了。”李暇摟著林覓的手道:“爹說,還要備戰,要多多的人,不然此去,是送死。還要看看情況再說呢,因此叫我不必急著回他那去。他會等我去了再起事舉兵。”

“好,好,總算還有點空。”林覓道:“要抓緊了。”

李暇是不明所以,沒聽明白。大狗子有一點好,他不刨根究底的追問個不停。

聽不明白不要緊,只要聽奶的就行了。他自辯清人自有一套。

“大狗子啊,奶帶你去翠兒那兒住兩天,怎麼樣?!”林覓道。

“妹妹那嗎?!妹妹回家了嗎!?”李暇道。

“沒回家,她且在外頭避著呢,這麼亂,在外面安全些。”林覓道:“咱們過去住幾天,再回來,可好!?”

“好,我去接妹妹回家。”李暇道:“我保護她。不叫人欺負她。”

“好,好。”林覓摟著他進了屋。

趙佶看著一表人材,英俊懾人的大狗子,倒是恍惚了一下。

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大狗子,身上自有一股殺伐之氣,但與一般人的氣勢不太一樣。可能是心性的原因,大狗子身上的氣質是威嚴肅穆,還有莊重信任之氣。不單純的只是殺氣。

可能人的心性也影響人的外面和面貌。

他竟覺得大狗子俊眉朗朗,說不出的華貴。

這種感覺,與大宋柔弱的皇子之風骨,不同。宋皇室子,也許會有書香氣貴氣雍容。與大狗子截然不同。

趙佶心中難過,雍容雖美,到底不及大狗子這樣子的好,能夠抵禦和防守尊嚴。

當年,若是宋皇室也如這般就好了。終究是缺了最重要的東西啊。

大狗子一回來,李延壽高興極了,高秀才,高家二兄弟,王家四兄弟,都湧了出來,將他圍住道:“咱家的大將軍回來了?!事情定了嗎?!”

“定了。”大狗子笑呵呵的,道:“爹叫我帶了人回來,護送大家一道回去,如今已經沒事了,在這小鎮上,反倒不安全。住在城裡才妥當呢。”

“好,好,”王家幾兄弟高興道:“回去才好,我爹還好嗎?!”

“好,王爺爺可厲害了,”大狗子笑道:“他很會藏糧,那些人捕風捉影的,找了幾次都沒尋到真正的糧倉在哪兒,因此都沒截著。”

“那是……”王家大哥笑眯眯的道:“我爹可賊,他要想藏錢,我們兄弟幾個從來沒有找到過的。這本事,真不是蓋的!”

一時哈哈大笑起來。

王氏抱著李平,心裡也松了一口氣,爹的事她一直懸著心,知道沒事了就好。

將李平讓給幾個嫂子幫著帶,她幫著胡氏和高氏忙去做晚飯了。

“大嫂啊,苦盡甘來了,能與大哥相聚了……”王氏笑呵呵的打趣道:“瞧大嫂最近可思的瘦了!”

胡氏無奈的瞪她一眼,她是想延亭也想兒子啊。

被她這麼一說,好像是寡婦思春似的這麼令人無語。

算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倒懶得與這個最擅胡沁的人說嘴。

可惜沒高興到晚飯之後,一家人興奮的吃了晚飯,眾人才知道,林覓和大狗子要別尋路去找翠兒,不與他們一道回去。

胡氏一聽,直接就哭了,眼淚唰唰的下來了。

“娘!”大狗子忙去哄她。

胡氏也算剋制,就是不捨。

王氏很不安,道:“娘,翠兒到底在哪兒!?遠不遠?!”

“不遠,”林覓道:“也就去接了就回,你們先去與延亭匯合,我與大狗子接了翠兒就回去。這個事不能跟你說,你這張嘴,知道了到處說,反倒暴露了翠兒的所在,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亂說話的時候。”

林覓瞎編就是讓王氏別問的意思,但因為說的太正經。王家四兄弟罵王氏道:“叫你別問就別問,盡問些沒用的,翠兒也沒見你想過,現在倒會鑽根問底來了,且有親家母和暇兒操心著呢。”

王氏動了動唇,又動了動唇,又委屈又無語又理虧。

就因為對翠兒不好,現在倒好,一家子都懟她,她親生的女兒問一下在哪兒都不行了?!

不過也是小小的抱怨一下,也就忘了。

李延壽道:“娘,我陪著你和大狗子一道去吧!”

“你去幹啥?!”林覓道。

李延壽便有點訕訕的,道:“我總歸是她爹。”

“她現在大了,是要你把屎把尿照顧的時候,要你抱的時候?!”林覓道:“你去了能幹嗎?!”

李延壽低著頭不說話了。

林覓道:“行了,老二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翠兒見了你,還尷尬呢,你們這對爹孃,本就不親,去了也沒用。照顧好平兒就行。”

李延壽不爭氣的啊,直接哭了,道:“娘,是我不中用,既沒大哥有本事,又沒攔住三弟,也護不住他,以至於叫他現在還在外頭,嗚嗚嗚……對兒女也有愧,是我沒用啊……”

高秀才動了動嘴,想勸吧,又不知道勸啥,一時無語。

高家兄弟也是,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啊。

倒是王家四兄弟只咧嘴笑,相互低聲道:“妹夫這眼睛,是個開關,開了就有淚,關了就沒淚,可神奇!”

這本來是挺令人同情的哭吧,被這四兄弟一打岔倒弄的哭笑不得了。

李延壽也的確算是性情中人,想哭就哭,從來就不含糊。

眾人也都習慣了。

事情也就這麼定了,明天,所有人都叫李暇的親信護送回李延亭那。

而她與大狗子隨後再去。

晚上大狗子睡了,趙佶才道:“真的要接翠兒回來了?!”

“嗯,變故太大,得叫她知道了,”林覓道:“不能欺孩子小什麼都不與她說啊。”

“這倒是。”趙佶怔了一下,道:“這樣也好,如今家裡,也有能力能護她了,她那相貌,倒無妨了。”

“也是。”林覓笑眯眯的高興極了,這才上了線,她是捧著練好的丹藥,既忐忑又高興啊。了了一樁心事。

只是藥效這個事,她也是有點不安的,但也不能說喪氣話不是?!

雍正也上來了,看到林覓,便問了局勢的事情。

雍正道:“梁王也討不了好。這個人眼界太窄了!”

“怎麼說?!”林覓道。

“他現在對京城有執念,慌不迭的去了京城,可是最糟的時候,關外的兵馬一到,他,呵呵……”雍正道:“而皇帝呢,他要是抓到了,要麼就地處決,要麼就殺掉,跟小人似的,這行為,就不妥當,而只顧意氣,眼界不窄嗎?!在異族手裡,他討不了好。所以才說,延亭聰明,等著他被消耗點,再起兵,反而是好事……”

“延亭還擔心梁王會來打他呢,”林覓道。

“初定京師,以徵不服,本也是常理,可是梁王怕是分不開身了,異族得叫他吃盡苦頭,打落他的皇帝夢。”雍正呵呵笑,道:“所以才說,延亭的好時候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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