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古代 > 空間老太種田記最新章節列表 > 52、第052章 南下游玩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52、第052章 南下游玩

月餅上有飛鳥,魚, 梅花, 祥雲等等花樣。

盒子是用一種香香的木頭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反正怪香的。

而方子卻偏偏放在這合子裡, 可見雍正這人的彆扭, 估計是見他老不說鑄劍的法子, 他便主動了, 但是主動再提就掉價啊,就主動先給了方子。這人……

始皇一時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得了,下一次,他再給鑄劍的法子便是了。

雍正有點小得意的對始皇道:“怎麼樣?精緻吧, 後世的月餅,只恐你沒吃過。你家扶蘇是不是要回咸陽了,等他回了,一併與他吃了過節吧,放心,沒下毒。”

這人!他問下毒了?!偏這樣說。真是。

卻是對造紙法的事提都不提。

始皇白了他一眼, 心裡也是有默契的, 也不提及, 只道:“等下回也叫你嚐嚐先秦的吃法, 只恐是你也沒吃過的。”

雍正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然後光屏都消失了。

消失了以後,雍正這才不自在了, 道:“你說說,這始皇不會耍賴吧?!”

呵呵,蘇培盛也是無語,人家也是皇帝,皇帝至於這麼不守信嗎,現在還沒不守信呢,天天就被萬歲爺這樣損了,要是真不守信了,還不是一個黑歷史和汙點,天天由著您黑啊?!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不至於,萬不至於,始皇好歹也是皇帝!”

“也是!”雍正便笑道:“罷了,幾天的時間,也夠他準備鑄劍法方子的了。”

有好幾天怕是見不到小老太了,雍正心裡不得勁,便道:“你說,要不咱們也去南邊看看怎麼樣?中秋過了就去,正好也在南邊過年。就去蘇州……”

啊??唉,真不知咋想的?!這大冷天的,非跑南邊做什麼去?!那南方冬天賊冷,而且還與北方的冷不太一樣,是溼冷的,那冷的直往骨縫裡鑽。可冷可冷了……

與其去南邊還不如去溫泉莊子上呆著呢,好歹暖和些。可這話不能說啊,蘇培盛便賠著笑道:“這,只聽說過煙花三月下揚州,哪有大冬天的往蘇州去的,蘇州可冷了,再者,過年,還要祭祖,還要祭天地大禮,這……”

“你這奴才好不曉事!”雍正點了點他,道:“說你不懂國事,就真不懂!朕說去南邊就真的只是去玩?!”

難道不是嗎?!

蘇培盛是心裡這麼想,但不敢說。等去了南邊冷死了,萬歲爺就得後悔了。不過今年身子骨很好,倒是不怕。

他笑道:“奴才哪懂什麼國事啊?莫非萬歲爺去南邊是有要事?!”反正他是不信。

“蠢材蠢材,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雍正笑著道:“去叫弘曆來,再傳張廷玉和鄂爾泰來……”

“嗻!”蘇培盛應了一聲,又道:“萬歲爺不傳弘晝阿哥?!”

“不傳,這皮小子,讓他且自個兒玩鬧去,”雍正自有打算,便也不提前說。

蘇培盛便匆匆的去了。

得嘞,他是明白了,萬歲爺是去南邊去定了!

哎,真是,大冬天的賊冷,便是南邊也是光禿禿的有啥可看的?!還不如開了春暖和了去呢,正好能看看花,看看景兒的……

始皇吃了兩口月餅,對這膩歪歪的,甜嘰嘰的東西沒啥興趣,吃了兩個就丟在一邊了,只是仔細盯著這方子。當然了,還有這紙。

方子再好,也沒有這張紙給與他的震憾大。

實在是太薄太滑太精緻了!

咸陽發生了一件大案,趙高下獄了!蒙毅親自問的審,判的是大辟之刑,雖未將趙家九族盡滅,然而其族人卻也是被發配到邊關去抵禦匈奴,能不能回得來都不好說了。這是活受罪。而且還是始皇念及趙高這些年盡心的份上。

罪名是什麼,是偷盜宮中財物,自斂其財,蒙毅去抄的家,還抄出來了賣官文書若干。

這可是鐵板釘釘,因此很快就判了。

行刑當日,街市圍觀者甚眾。

趙高死了。

死了一人,卻是嚇死了另一個,李斯像個被警告的猴子,嚇的在家坐立難安,戰戰兢兢。

偷盜宮中財物會判大辟之刑?!別逗了,以趙高的權勢和得的始皇的寵幸,他只要不是偷玉璽,都判不了大辟之刑。

李斯知道趙高為什麼會被殺,更知道,始皇在告誡自己。

他的心穩了穩,也就是說,始皇雖對他不滿意,但還是想用他的。

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他在府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見宮內有人來喚,道:“陛下詔李丞相覲見。”

李斯臉色一白,竟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還是硬著頭皮上了車馬,進宮去了。

到了宮門前,卻見這一次的宮禁嚴的不像話了,甚至連配劍都不許再帶入宮,一切硬的尖的物什,一律不準帶,連頭髮裡的簪子都不準帶尖。簪子都取下,換了布巾扎了,這才放他的車馬進了宮。

李斯有些恍惚,何時宮禁竟如此森嚴了?!而且明顯的感覺宮中衛軍加了不少,各門都嚴密以待。

定是蒙毅建言獻策,蒙獲聖寵。

他心內有些不滿。也就是說,以後文臣都不準再佩劍入宮門,除了宮內的衛軍才可了。

連外面的武將進宮,也是要檢查的,脫靴,脫帽,取簪,嚴格的不得了。

李斯一見到始皇,懼怕又湧上來了,他太知道,趙高為什麼被殺。他太知道了……

因此心內顫抖,跪下來道:“參見陛下,臣李斯入見。”

“進。”贏政淡淡的,不像以往。可是這隨意之中,依舊帶著一股鋒芒。

李斯進了殿,總覺得陛下變了很多,很多。似乎都有些陌生了。而這對他來說,也是危險的,不懂聖意,是容易犯錯的,不合始皇心意的。

他以為始皇要提趙高的事,始皇卻沒提,只淡淡的將紙遞與他,道:“你且看看此物與物體上的字!”

宮人用盤子送了過來,李斯接了,看著潔白如蟬翼的紙,竟有些不敢碰,道:“這,這……陛下,這莫非是仙物否?!”

始皇道:“尋匠人,按法子做出來。要如此紙一樣,不容閃失!可明白?!”

李斯忙躬身道:“是!”

始皇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道:“李卿,你陪著朕征伐六國,有大功,然天下已定,汝之舊策已不合時宜,你可知不合時宜,當如何?!”

李斯聽了伏地,道:“當變!”

汗竟淋淋的下來了。

“說的不錯,當變!”始皇意有所指的道:“若不知變,便只能退,退尚可能保自身與全族安然。”

李斯心中跳的厲害,這是何意?是要他讓出丞相位置的意思嗎?!

“還請陛下明示,臣斗膽,敢問陛下遵意,”李斯道。

“扶蘇將回咸陽,”始皇沒有正面回答他,又淡淡的道:“天下一統,無須再苛民以法,朕欲行仁而治天下,欲變法,輕稅,”

李斯瞪大了眼睛,他本就是一個會投好之人,先前始皇喜歡苛法征伐天下,如今始皇是要行仁了。

而且提了扶蘇。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始皇知道他與扶蘇有隙,政見極不同,也就是說,要他與扶蘇相互配合,把事做好,若是他配合不好,就換個人做丞相。這明顯是要公然立公子扶蘇為太子之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極不贊同扶蘇政見的始皇,現在也思考到仁政的重要性了,竟然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改法。

這些變化,李斯之前是半點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些變化的原因是什麼,可是現在始皇說的如此明白,他也須得投始皇所好!

說白了,將也好,相也好,都是皇帝手中的刀,刀若用不順手,是可以換的。而刀,最好是不能違拗聖意。否則離下臺的日子也不遠了。

“臣謹唯陛下聖命是從。陛下若要變法,臣可取一個章程與陛下商議決策。”李斯道。

才能,李斯是丁點不缺,這個人是真的天縱之才。

“李卿之能,朕自信任。”始皇定了定,良久,又淡淡的道:“李斯以為,能為相者,最大的基礎是什麼?!”

李斯道:“才能?!”

“錯了……”始皇道:“是胸懷。若無胸懷,私心遲早蓋過公心,一切所為,終究有限。”

李斯愕住了,陛下的意思,他的能力還不夠,還沒達到始皇心目中的標準。

“做丞相,需要公心,大公無私,更需要無偏無黨,既大公又無偏無黨,何人可傷,何人可廢?!”始皇淡淡的道:“朕素來知曉你與扶蘇有隙……”

這下子李斯的汗是真的如漿子一下流下來了。

這個時候,他要是再聽不明白始皇的敲打和提點,就真的是糊塗了。

“臣辜負陛下對臣的厚愛,”李斯泣道:“臣太有私心。不配為相。”

“李卿的才能是有的,”始皇道:“只是新的時代開始,能不能適應時代,還需要更多的東西,不止是才能。”

“陛下,多謝陛下不放棄臣,臣做錯過很多事情,陛下卻並沒有誅殺臣,臣,臣多謝陛下厚愛,”李斯哭道。

“惜汝之才,恨汝以私。”始皇道:“待扶蘇回,你與他共同輔政變法事宜!”

“是!”李斯應了。是啊,做丞相,只要做到大公,便不會生怯,只要無偏無黨,便是他不得新君的喜歡,他也不怕!

始皇這是提點他,終究還是不捨將他殺掉或直接廢棄的。

因此李斯表決心道:“臣定盡臣之才,為陛下效忠,為天下效力。”

“扶蘇仁太過,而汝苛太過,兩者取其中,最好。”始皇道:“以後多有較量,有你這樣的人在,扶蘇也會得到教育與教訓,最快的成長。朕要廢重刑,寬仁天下萬民,松稅法,與民休養生息。”

廢重刑,輕稅,李斯聽明白重點了。

“傳詔下去,今日起,秦宮用度削減一半,所有無關御外敵之工事,全部暫停。”始皇道。

李斯萬萬料不到,始皇有如此大的決心,便道:“阿房宮,驪山等全部停了嗎?!”

“停掉,放民回原藉,並三年無稅,”始皇道:“以後採選民女也全停,包括朕的陵墓寢葬,全部停止!皆還以回原藉,三年無稅!李斯,朕要令行禁止,誰敢私斂錢幣,誰敢無故傷黎庶小民,皆行大闢。”

李斯道:“是!”

趙高死了,始皇嚇到了他,驚到了他,也敲打了他,同時也提點了他,給了又一次機會!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李斯不敢不聽。他知道,如果此事做好了,以後這將是他為相之天下第一。

李斯一向也勤於政事,也算兢兢業業的,稍微私心重了些,只要轎正,他是最好的相。

因此,始皇親下階將他從席上扶了起來,道:“莫辜負朕之厚望,如果李卿要扶蘇的敬重,用自己的能力與本事,叫他心服。扶蘇雖仁太過,終究無私。”

李斯鼻子一酸,道:“是!”

“去吧……”始皇道。

李斯捧著紙,道:“臣一定辦好所有之事!”

他退下去了。

始皇看了一會殿上的坐席,突然有點心癢那雍正的坐椅之類的,唔,先秦還用古禮與舊制,尤其是這還與以往似的,脫靴上殿啥的。而雍正那好像都不了,他們都坐椅子,高高的,人往裡一坐,還真不同。

怪舒服。

後世的皇帝果然好享受。

他掃了掃自己的宮殿,好像有點簡陋了。沒什麼傢俱。

而林覓是帶著一本武書和一盒月餅醒來的,說實話李眨亭乍然看到醒了的老孃手上各拿了兩樣東西,那心裡的驚駭真的沒法說。

大約是夢裡尋仙去了。

“月餅,先收著,中秋吃,只說是你買的。”小老太先將月餅盒子收了,免得胡氏見了多問,又將書與他,道:“好不容易找著這本,是普通人練的,你看看,不要急功近利,先悟悟看行不行!若是不識的字,去問你三弟妹,或是問翠兒。”

李延亭鄭重的收了過來,翻看了看,多數是圖,但前面也有心法,他翻看良久,才慢慢的鄭重的放到了懷裡,珍而重之的道:“娘,多謝娘!”

“母子之間謝什麼?”林覓道:“你有志氣,你希望大狗子也有志氣,我都明白。這般也好,這般也好,有你護著他,領著他,帶著他,我總是放心的。”

李延亭紅著眼睛點點頭,道:“對娘除了說謝,竟一時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乾巴巴的說一聲謝罷了。”

頓了一會,撫了撫大狗子,道:“不管如何,總得,總得安頓好了才能放心,不然以後都閉不上眼睛。他這個樣子,不敢叫娶妻,害了他,也害了旁人。不敢叫上山,怕他遇著野獸,無法脫身,連個幫襯也沒有,因他是個傻子,便是與旁的獵戶合作,也難,更不敢叫在村裡一直流浪著,最怕的便是,他被人矇騙,被人所欺,家人也護不了他一輩子。倒不如出去走走,村裡的人總是有限,我好帶他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如果大狗子有幸,可以結識一些真正有義的友人,以後有友人幫襯著,照應著,卻是好的……”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朋友多知心,”林覓在前世也是在村子裡長大的,在那裡並沒有結識到像樣的朋友,後來回城裡上了高中,後來又上了大學,她才結識了真正值得交一輩子心的友人。

世界很大,而世間的緣份,不知散落何方,遇到了是幸運,遇不到,便是命。

“我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出息,至少能自力更生,不被人欺,有三五個知交好友,這一輩子,便是值了。”李延亭道。

李延亭因是獵戶,常年在外行走,這周邊的所有的山,他都上去過,當然深山是不可能一個人去的,都是與別的合得來的獵戶合作,一併上深山的。獵了獵物,看力大小來均分,見者有份。

然後出山賣皮子和獵物的時候,也是各大城鎮的奔走,與鏢局的人也有認識的,與常年販貨的人也有認識的,有時候將皮子直接賣給他們,價格更高些,有些是直接運到京城去賣給貴人的,因此收的也高,當然了,這個機遇得碰。正好碰到了他們要上京,那就正好了。

這些年,李延亭不說認識五湖四海的人,至少,他是朋友遍佈都是的,當然了,真正可信任,可託付後背的,還是只有那麼幾個獵戶,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可是像李延壽等這樣的村民,一輩子也未必知道什麼叫朋友,什麼叫友情。

他所認識的人中,多數都是村民,親戚,當然了,這叫鄰裡關系,當然也是友善的,比如遇著事了,指著他們幫個手,那是妥妥的。

多數人,都是像李延壽這般過的,他們並不知道,也看不到外面的人,和外面還有的世界。

他們一輩子只在這些關係裡過一生,糾纏一生的。

李延亭說的,林覓都懂,她看著大狗子,道:“大狗子啊,你有這個爹,這一輩子也值了。”

李延亭一聽,眼睛就潤了。

“好好養著,待好了再走,”林覓道。

李延亭點了點頭,道:“娘,你回屋歇著吧,不用守著了,我和大狗子沒事了。”

看他這精神頭,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林覓便放了心,道:“那我回屋歇了,這幾天,腰還真的疼。心也懸著很啊。沒事我就放心了。”

李延亭看她起了身,道:“娘一定要長命百歲。以後大狗子孝敬你。”一定要活到那時候啊。等大狗子能立得住了,兒子就能來身邊孝敬娘的時候。

“好,好,一定長命百歲,我不長命百歲,誰能長命百歲?”林覓樂呵呵的回屋去了。

李延亭看著娘的背影,怔怔的。這麼大年紀了,還叫娘操心,還不能孝順娘,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是,大約為長者,都是記掛著小輩的吧,如同娘讓他如意,而他也不捨得讓大狗子這一輩子在村裡不明不白的稀裡糊塗一樣。

不問尊長問前程。是兒子不孝。

他看著大狗子,大狗子囈語喃喃:“孫悟空,我要去找孫悟空……”

李延亭撫撫他的背,看他也沒事了,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他終究是捨不得自己這一身射獵的手藝,捨不得獵戶的戶藉。捨不得他的弓,他的箭,他的大狗子。他記著自己越過高山的志向,這一生,他希望大狗子也能習到真正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林覓回了屋,翠兒已經點了火盆,叫屋子裡暖起來了。老骨頭老腿的是真的覺著冷,尤其是北方,寒空氣來的早,才中秋邊上呢,就覺得冷嗖嗖的了。

翠兒和果兒卻覺得熱,這兩丫頭到底是小孩子,生命力旺盛,身上熱乎著呢。

因此林覓便笑道:“雖覺著熱,也別脫太多衣裳,仔細著了涼,我這邊熱,你去簾子後邊去吧。那邊涼快些。”

“不妨事,”翠兒膩著她,道:“奶看看我這個繡工,還能過得去嗎?!”

林覓拿過來看看,便笑樂了,道:“算過得去了,能用。”

翠兒便有些沮喪,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個,還是拿不出手的技藝。”

林覓笑道:“只要用的人不介意,心意便到了,有個什麼妨礙?!”

翠兒的眼睛這才一亮,道:“也對!”

“送吧,”林覓笑道:“雖粗糙,卻是真心實意,便不是用來裝錢,裝別個的,也挺好。”

翠兒道:“那我還是送?!”

“你的心意值錢,這個便是真的比不上人家丫頭的,你的心意,他們會知道的。”林覓道:“禮輕情義重。貴在知心。”

翠兒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高興起來,道:“那我繼續繡。”

“其實繡的還過得去,不誇你是怕你驕傲,以後還得更好些,知道嗎?!”林覓笑道:“奶雖不指著你學這個掙錢貼補家用,但是繡花與寫字一樣,能叫人靜心。人這一輩子真的很長,很長,想要時時刻刻的高興,怕是做不到的。以後遇到難事了,寫寫字,繡繡花,也能靜心。這一輩子才不會覺得太長。人沒有愛好,是不成的。”

翠兒若有所思的道:“我會更精益求精,雖這一輩子也比不上那極貴之處的上等的繡工,但我,一定努力的。”

有了一座高山,翠兒也驕傲不起來,因此倒靜下心來仔細的繡了。

林覓已經歪在炕上睡著了。這些日子,她的確是累著了,睡的極熟。

翠兒將火盆撥的旺了些,又將奶的被子給蓋上了。

而雍正在做什麼呢?!他坐在上座,下座則是弘曆,鄂爾泰,以及張廷玉。

弘曆還是自上次的事以後,第一回見到雍正,因此,這一次乖覺了很多,很是恭順。

看他這樣子,雍正倒是沒再說他,便說起了正事來。

“朕欲中秋節後去江南一遊。”雍正道。

三人皆是一凜,弘曆也是嘴角一抽,大冬天的跑到江南去幹啥?!凍死嗎?!不看花,跑去看雪?!

不過嘴上卻道:“皇阿瑪,若是中秋節後去,只恐年要在江南過了……”

“朕本就有此意,”雍正道:“正好待到明年開了春,再遊玩一番回來。”

弘曆有些疑心他去江南根本不是遊玩,便道:“皇阿瑪欲去何城?”

“蘇杭,揚州等地,順便看一看江寧織造府等事務,”雍正笑眯眯的道。

果然!不是去遊玩,而是去抄家吧?!

最近南邊,的確有點子亂,皇阿瑪想人現身去壓一壓了,震震人心了。不過說真的,皇阿瑪的國庫裡豐盈的不得了,還要再抄家嗎?!就這麼缺錢?!

雍正勤政節儉,國庫裡真個的有五千萬兩白銀,這簡直是天文數字。現在是真有錢。

有錢了,還這麼……怎麼說呢,哎,真是撈錢小能手!

這也是張廷玉和鄂爾泰的心聲。不過兩人都能理解,畢竟皇上是真的窮怕了,先前打仗,缺錢,窮到國庫半文錢都沒有的地步,還是皇上帶頭節衣縮食的籌來的銀子,太難了。然後是賑災,又是錢的缺口……

說起雍正的缺錢史來,能寫上幾十頁紙寫不完。

導致現在的雍正雖然國庫有錢了,也不敢亂花,還是這麼節儉的不行。甚至還想再撈點錢呢。

但是這個事,怎麼說呢,這兩位大人不得不往深處想,雖說是要去江南,說是遊玩,他們是不信的,皇上不是那種會遊玩的人,再說了,真要查案抄家,也真犯不著親自去。

若說壓一壓人心,或是文舉的學子之事,抑或是張揚滿漢一家的思想,或是壓一壓江南那邊的宵小,教派,等等都犯不著叫皇上親自去啊。

因此,二人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也得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和不屑啊之類的,鄂爾泰賠著笑道:“皇上巡遊江南是大事,皇上既要去,得叫禮部好好安排了,只是中秋節後就走,只恐緊急了些,皇上去江南,可還是另有要務?!”

雍正笑道:“鄂爾泰,你呀,果然是朕腹心,知道朕的心思。”

張廷玉不動聲色的,笑道:“若是有要務,也好叫各部都準備起來,以免到了江南,太過倉促。”

弘曆才想到這一層,一時聲色不動的聽著,打算聽聽雍正怎麼說。

雍正這才慢悠悠的道:“朕欲成立海軍,設立海關,成立海關衙門,專門處理海上來往事宜。此去江南,只是路過,更重要的是,明年要去沿海一帶,去約商賈們談談話,商宜一個海關稅務的問題,另外呢,還想弄一個船廠,海船這個事,不能丟給民間,得叫衙門半管,另一半,招標些商賈來參股建造,以賣與想出海的商賈去行商。以備萬國來朝。”

雍正這丟出一個大雷出來,把三人給劈暈了。

這裡面的事可大了,可多了……

沒想到皇上竟然已經有了心得,竟然一個人在心內已經琢磨這麼久了,竟然不是與人商議辦不辦,成不成立,出不出海,一出口便是直接要去看,這是非辦不可的事了。

這還怎麼說啊?!

這個事要是扔到朝上,那些御史得吵翻了天去,關於辦與不辦的事,能從今年吵到明年也吵不出結果來。

而現在皇上丟出來的問題,不是辦不辦的問題,而是怎麼辦的問題。

因此,二人就十分慎重的沒敢直接說話。還得再探探口風啊,都是老臣了,若是這個事不慎,那可真是丟了老臉了,要臊死了。

見二人都不說話,雍正心裡悶笑,多年的君臣了,對彼此是啥德性,是再清楚不過的。因此也不急著問他們,只笑著問弘曆,道:“寶親王說說,這件事你怎麼看?!”

弘曆覷了覷他的眼色。雍正瞅著呢,道:“只管說。說說看。”

雍正喝了一口茶,那茶香的,嘖嘖,抿了一口,美滋滋的眯了眼眸。

弘曆便低聲道:“皇阿瑪怎麼想起這一層來?這裡面的事沒有先例,只恐多而雜,十分麻煩,章程之類的還是空白的。”

“你只說該不該辦吧,別告訴朕有多難……”雍正笑道:“朕自然知道難,當年先祖打江山更難。”

這話叫人怎麼接啊?!

弘曆嘴角一抽,也不敢說這事不好了,只道:“辦有辦的壞處,不辦有不辦的好處。不辦,便不叫那些海上的賊人上岸搶掠,那海上的賊人,至今是個大問題,不叫他們上岸,倒是好的,沿海也太平。這是不辦的好處。若是辦呢,只恐這裡面的事情牽扯的不止是稅的問題……”

雍正正眼瞅了瞅他。

怪不得小老太死都不提寶親王後來做皇帝的結果。他就是這個格局?!

雍正便不說話了。鄂爾泰和張廷玉也保持沉默。這個時候,誰敢先說話啊?!

弘曆看了看雍正的臉色,道:“我朝本是天國,何必與那些海上的賊人,與野蠻人做什麼生意?!農業之稅,已足以立國。不可動搖立國之本。那些野蠻人給與的稅也是有限,而維護沿海的太平,更耗費巨大,成立海軍的錢銀,養著的軍費,造船的建設,還要衙門專管,稅專司,這裡面……”

雍正便笑了,問弘曆道:“朕很喜歡海外的葡萄酒,也很喜歡海外那些捲毛綠眼睛的古怪東西,比如眼鏡,朕眼神花了,配了三十多副,那些洋人,其實也是有好東西的,你說對嗎?!你不喜歡是你的問題……”

弘曆一怔。

“你不喜歡,朕喜歡。”雍正淡淡的道。

弘曆看著他,道:“可是為此,耗國民力,這份喜歡太過沉重。”

“寶親王是要教朕怎麼做皇帝?!”雍正笑道:“你是說朕是昏君嗎?!以為朕只是為了這些葡萄酒,這些眼鏡,就這點好處,動搖國本?!”

鄂爾泰與張廷玉此時恨不得將自己縮起來,兩人坐著動也不動,恨不得縮成一團球似的。

弘曆眼神一變,跪了下來,道:“兒子並無此意,皇阿瑪誤會了。”

“你起來,”雍正淡淡的道:“你的想法,與大多數人的想法,確實差不多。不怪你。只能說你眼界不夠,格局不夠高!”

這個話,何其的狠辣。這樣評價一個兒子,這根本就是擊打摧殘了。

一時寶親王聽的臉色都白了,皇阿瑪一向都不會這樣說話的。這樣的不留情面的,這個樣子,這個樣子……

弘曆有點後悔說錯話了,可是他喉中一哽,道:“與洋人為伍,便是格局高嗎?!”

“唔……”雍正淡淡的道:“畢竟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這話你同意麼?!縱觀史實,真正能推動歷史往前進的,都只是少數的偉人。”

雍正說了這話,為自己點了個贊。不錯不錯,學小老太說的這話不錯。琢磨琢磨,還真的特別的意味深長。

鄂爾泰與張廷玉都恨不得腦袋低到地縫裡去。為什麼他們要聽到這個話!?

這話啥意思?!就差直接說寶親王不行的意思了。

果然寶親王臉都白了,怔怔的看著雍正。

雍正也不想把弘曆打擊死,因此,他給了他一個機會,道:“寶親王,朕若要你去主辦這件事,你可有把握做好?”

寶親王怔了怔,道:“從無到有,若是列出章程來,倒是可以按條按例的去辦,一條條的去執行,再運轉便是,只是此務,到底非是正道。兒子雖能辦好,然而並不能同意皇阿瑪真的勞民傷財的去辦此事。”

雍正突的沉默了一下。

寶親王心裡突突的跳,他知道他在冒險,有失掉聖寵的可能。然而,他不能冒險。

但凡為繼承者,不可輕易離京,不可出京掌兵,或是掌事。一旦有事,就真的錯過機會了。

寶親王不想去沿海。這才是他的本意。

固執的觀念只是其中的一種,自負也只是一種性情,但並不是用這個去維護一種自負和觀念的理由。換句話說,並不是因為自負,寶親王才想拒了這差事,而是當自負當成一種現成的藉口,去拒了這個差事。

他真正憂心的絕不是格局和觀念本身。而是別的東西。

雍正心裡笑了笑,卻是跟明鏡一般,一清二楚,他這個兒子,自己沒死,他便在那個節點上出不來了。

到底是叫人心裡有點不得勁。

但是雍正也沒有斥喝他,只淡淡的道:“你說的,確實也不錯,叫你去辦這沿海外務,確實屈才了。也罷,你先回吧。”

“皇阿瑪……”寶親王聽著有點不對勁,便道:“兒臣……”

“你先回吧。”雍正這一次連頭都沒抬了。

“是。”寶親王心中突突的跳著出來了。有點不對勁。

皇阿瑪是這樣的性格,喜歡誰便是話癆,一旦看不上誰了,半句話都嫌多。

他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斷橋殘雪、鹿婉清、阿春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15957810410 44瓶;沐氿丶 20瓶;辰過落痕 10瓶;yo~ 3瓶;總想改個名字、二餅豆 2瓶;嫋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