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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058章 五爺哎

扶蘇倒是訝了一下。

雍正看著翠兒,這孩子的情商確實很高, 這是變相的融合父子感情了。

所以說, 為啥要有一個貼心的小棉襖呢,比如這話吧,始皇肯定不會與扶蘇說老子想你的, 所以這相處, 便磕磕巴巴的, 也彼此難受。

可是多了一個可愛女兒的融合, 倒是多了很多的微妙相助。

這一點,始皇和林覓也頗有感慨。講真,便是始皇自己,雖做了決斷要好好的培養扶蘇, 但是父子這麼相處著,也的確彆扭的很。

若是有翠兒在中間融合,這又是更不相同。

林覓呢,看著這兩隻站在一塊,真的特別養眼,真是美。一個如玉公子, 一個乖孫女兒。真好。

以後空間相見, 也有孩子們在, 就挺好的。不然一堆老家夥天天嘮磕, 也怪沒趣兒的。

扶蘇道:“一回來就收到父親轉交的禮物,這個錦袋,我很喜歡, 初次見妹妹,竟沒有準備,待下次補與妹妹見面禮。”

翠兒忙道:“沒關係的,我並不是要哥哥的禮。”

“是我心意,”扶蘇道:“這一次真是太意外了,若不然扶蘇定早早準備禮物給妹妹方好。”

翠兒心中一暖,便也不再拒絕,道:“多謝哥哥。”

扶蘇看了她一眼,倒是怔了一下,溫柔嫻靜,的確是他喜歡的那種妹妹。後宮那些,雖有血緣,然而無不都是霸道的,同時也是不親近的。他雖是長公子,但不是嫡公子,雖佔個年長的名份,然而從小也並未得到始皇多看重的善待,後宮那些,也未必尊重這個兄長,因此他與親生的兄弟姐妹是並不親密的。

而且皇家的兄弟姐妹關係太複雜,更涉及到朝堂後宮,母族父系宗族的,想要純粹的兄弟姐妹之情,也是痴心妄想者多。

扶蘇喜歡這個妹妹。

翠兒也看了他一眼,見面容俊雅,溫柔如水之眸,卻並不唐突,處處有禮,也是偏愛幾分,因此心中更為高興。

始皇見他們如此,倒是心情甚美。

雍正光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而且今天翠兒的神色,好像比這前更好看了些,眉眼像是長開了一般,如花兒一般似的。又見她臉上微紅,便道:“臉上怎麼了?!”

林覓沒瞞,道:“前日剛吃了洗髓丹,現在還有點微燒呢,要好,只怕還要幾日功夫,因惦記著上來要見扶蘇,這才拖著上來的。”

洗髓丹?!

這又是什麼?!雍正心裡癢的厲害,但不好問的啊。始皇也是,二人又隱諱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打算下一次問問。

這兩什麼心思,蘇培盛哪不知道?林覓又怎麼會不知道,便笑道:“翠兒用過以後,再給你們唄,我家裡人先吃吃看,無有不妥,再說,總得對你們付責任不是!?”

雍正與始皇這才高興了,當然了,面上半點不露,但也不拒絕。

林覓哪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啊,便主動道:“這個丹,我家老大和大狗子已經試過了,本來是賭的心思,尋思著出門之前,好歹有點準備,沒想到真的是好物。”

雍正心動道:“用過如何?!”

“只發了點燒,並無大礙。人長高了,身子骨也強壯了不少,人的筋骨和精氣神感覺都不一樣了。”林覓道:“真的是脫胎換骨。所以才敢給翠兒用的,不求別的,只求翠兒也筋骨強些。”

“果真如此?!”雍正聽了也有點心熱,摸了摸頭髮,道:“能讓頭髮變黑不?!”

林覓還笑呢,道:“人老了,還愛俏?!”

“好歹以後像翠兒的爹,而不是爺爺……”雍正笑道:“誰不愛俏啊?!”

說的連翠兒也笑了。

扶蘇道:“既然身子不妥,便趕緊休息吧,妹妹,以後來日方長,要見面的日子還多著!”

翠兒點頭,眼中還有點模糊呢,沒有多說,匆匆兩句便先下了。現在的她的確需要休息,雖清醒,卻還是微微的發著燒的。但她不算妨事。

見翠兒下了,扶蘇才恍然回過神來。扶蘇有點不明白,始皇知道他想問什麼,便主動開口解釋,“你所面對的光屏,都是不同的世界。”

竟是如此麼?!

扶蘇看看各自的光屏,恍然間,已是慢慢明白了。他十分訝然。

始皇沒與他解釋過多。以後他上線時間長了,自然慢慢的也就都知道了。

反正始皇也不過多的解釋,卻也不瞞著他。

林覓還挺高興的,笑道:“扶蘇回了好啊,現在人多了,只怕能湊一桌麻將了!”

雍正噗哧一樂。還真別說哈,現在人多起來,真的能打麻將了!

扶蘇儼然因為今天回來有太多震驚之處,以至於十分拘謹放不開的,因此始皇上線沒多久,便也下了。

下了線,始皇便對他解釋了一下光屏中的人和事,以及這個現象等等,也沒瞞著。

扶蘇是越聽越震驚。

聊到夜深了,才叫扶蘇回偏殿去睡,可扶蘇哪能睡得著啊?!

當然了,這是父子間最大的秘密。

扶蘇是因為震驚於神異之事而睡不著。始皇呢,則是心儀著洗髓丹了。以後他與扶蘇能吃著了,估計能更強大吧。不過這個倒不必自己開口。那個老四,呵呵,以他暗搓搓的心思,一定會哄到的,老四都有,始皇肯定也有。林覓萬不可能只給一個,而不給他與扶蘇的道理。

想一想,那老四,還挺有用,有時候挺沒臉沒皮的,但是這種人,想一想還特有意思。

行,且看看翠兒怎麼變化再說。

看到了,老四心癢,這洗髓丹也就離他們不遠了。

始皇一下線,雍正便笑呵呵的對林覓道:“這對父子,相處這麼彆扭。嘖嘖,以後還得努力呀。”

林覓便笑,這酸勁,她都聽得出來,更何況是始皇了。你嫉妒人家有好兒子,乖兒子,就嫉妒唄,非要說兩聲不中聽的。哎!

林覓也不拆穿,只笑道:“你如今也趕路勞苦,早點下了休息吧。我也下了,我家老三的事,我還得琢磨琢磨呢。”

雍正便也下了。

下了以後吧,便有點不自在,對蘇培盛道:“這麼有禮的兒子,安分忠義,卻又不失機敏與主見的扶蘇,你說說,咋就不生在朕的兒子們中呢?!”

蘇培盛笑道:“始皇也是燒了高香了,也是他不識寶,若是扶蘇公子生為皇上的兒子,萬歲爺定不會叫扶蘇如此憋屈的,早重用了……”

“也是,”雍正一想心理平衡了點,道:“扶蘇也是倒黴蛋。命才好點,希望始皇以後好好對他吧,不過始皇這人,我還真擔心他接不下面子,不知道怎麼與兒子相處呢,嘖嘖。”

說的萬歲爺您就知道怎麼與兒子相處似的。

雍正果然睡不著啊,抓耳撓腮的,嘀咕道:“這小老太的好東西可真多。”

先是能隨意穿梭世界,現在呢,又是一洗髓丹。只怕還有更多的呢。

蘇培盛聽了都想笑。

得,他哪不知道雍正想要的緊呢,便笑著打趣道:“萬不會沒了萬歲爺的。只瞅著翠兒姑娘吃著咋樣再說。真吃的變的好了,皇上不要,小老太也會給……”

“也是,小老太可不是藏私的人,”雍正笑道。對能要來一事,他是半點不懷疑。

“要是好要來,只恐吃都不好吃。要發幾天的燒呢,不安排好了,又是出大事,風言風語的得有多少去?!”蘇培盛道:“先前萬歲爺那時的事,奴才是半點不想再應付了……”

雍正沉默了一下。

是啊,要連著發燒幾天,若是叫大臣們知道,得瘋了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而且現在還出門在外的並不方便。

因此,這個事,還得盤算好了時日,安排好了時間,才能吃的。

若不然,真的要出事……

雍正嘆了一聲,道:“皇帝不好當啊!”

可不是,皇帝要是能好當就好了。不能老,不能病,一旦病了,呵呵,呵呵……

以前那一回,蘇培盛是真的受夠了,再不想受了。

“小老太是對朕真好,對你也好,朕竟不知道怎麼回報,唯一能報的也就只有錢財了,可是這錢財,也未必能表達心意。”雍正道:“朕是真的想把翠兒接來好好養著的。一是為小老太,回一恩,二呢,也是真疼這丫頭,三呢,朕膝下,也想要個沒有後宮干係和母族牽掛的女兒疼著呢,疼兒子總是麻煩與牽扯太深,女兒到底無妨。”

“皇上是真動了心了?”蘇培盛道:“只要皇上誠心真意的,多說說,小老太會答應的。奴才瞅著,怕是會應呢!”

雍正點點頭,笑道:“也是,多說說便是了。旁人不敢多說,只是小老太知道朕,接來翠兒,不為別的,只為真心。”他是以情還情,以恩還恩之人。並不是只有利益。

再是帝王,也是有心的。

蘇培盛也盼呢,道:“若是真來了,得安排好一切方好,奴才也能好好照顧。多番吃了小老太多少好的,受了多少好處,翠兒姑娘,奴才一定貼心照顧。”

雍正笑道:“那便準備起來,若有幸真能接來,一切都是現成的!”

“是……”蘇培盛笑道:“這個容易,叫內務府準備上便是了,只是翠兒姑娘的身份,才是問題……”

“這有什麼?認做閨女,封為公主,名正言順的在朕身邊呆著,不叫受委屈。”雍正道:“便是來歷不明。叫粘竿處安排一個便是了。至於外面信不信的,怎麼信的,倒無妨。重要的是公主的封號得擬。有了封號,不管他們怎麼在外面說,見了翠兒就得跪。說什麼,也無妨,反正也聽不見!”

“也是,皇上豁達。倒是奴才糾結上了。”蘇培盛笑道:“只要皇上龍體安康,這種小事兒,也沒人敢來質疑。”

雍正明白,洗髓丹再眼饞,也不能隨便吃的,哪怕只是幾天,幾天的功夫,可能會出大事的。

這是勸他要慎重了。

雍正笑道:“你這奴才如今說話也拐彎抹角的,這是勸朕莫要貪心,是不是?!”

蘇培盛賠著笑。

“你說的也是,總不能得了天下,還有了貪心想要長生,問仙……”雍正道:“人有取捨。帝王更甚啊。這件事,看機緣吧!”

正說著呢,外面侍衛突的一聲,“誰?!”

蘇培盛吃了一驚,這館驛如此森嚴,難道還能有刺客,他忙騰的一聲出去看了,本來警惕的心,待看到是弘晝的時候,便無語了,道:“哎喲,和親王,怎麼是您吶?!您說說,大半夜的不睡,在幹啥呢?!你說說,要是被誤傷了,可怎麼好?!再者說,要求見,叫人遞話便是,萬一有人說您刺探御前,這可……五爺哎,我的五爺哎,這事可大可小,以後萬不要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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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見到是一臉苦瓜相的弘晝,也是擰了眉頭,冷哼了一聲,道:“這個蠢呆子!要是被人冤了都不知道,有啥事偷偷摸摸的大晚上來說?白天幹嘛去了?!”

弘晝心中一鬆,其實剛剛也怕被人直接說成是刺探御前,當年太子就是以此為名被廢的。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名頭,真正的原因,當然不會說。那個時候,父子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是事關權位,術與法的爭端火熱化了。

因此弘晝見皇阿瑪信自己,到底是心中一鬆的,因此也破罐子破摔了,往地上一坐,道:“兒子睡不著,就跑來了,想問皇阿瑪一句話!皇阿瑪給兒子一句實話,不然兒子睡不著!”

連蘇培盛都驚了,生恐他問出不合適的話來,忙打發奴才們和侍衛們全出去了!

弘晝還理直氣壯呢,雍正卻氣的不輕,這呆子!真是做事不動腦子。估計這貨就是晚上睡不著,腦子一熱就跑來了,根本就沒想到這會出大事的!

自己的兒子,還是瞭解的。可也因為瞭解,這一對比,可不就慘烈極了嗎?!

要是扶蘇,便是十分火急了,他也做不出無詔敢直接衝來御前的事兒。

一時不知道是該罵他莽撞好,還是該罵他沒腦子好。

因此雍正沒好氣的道:“啥事?說!出啥事了,值得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問?!”

蘇培盛也怕啊,怕弘晝問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比如關於大位什麼的,那可真是瘋了,因此便忙道:“我的五爺哎,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不行嗎?!非要晚上說,要不五爺先回……”

弘晝不動。

雍正也氣呢,道:“叫他說,別攔他,朕倒要聽聽,他想問什麼來!”

弘晝心一橫,看著雍正道:“皇阿瑪是不是在江南有私生女了?!這麼急著去江南,兒子就知道不對勁!中秋節前就說什麼妹妹的,一定是在外面養的吧……哎喲!”

雍正氣的很了,找了馬鞭就來抽他,抽的弘晝跳了起來就跑,一面跑一面還說呢,“火急跳牆了吧,被兒子說中了吧?心虛了吧?!”

蘇培盛還以為他會問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誰知道竟是問這個,還這麼離譜,一時也是哭笑不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感慨啊,這都叫什麼事啊?!

這大晚上的,在館驛鬧騰,鬧騰的幾乎半個館驛都起來了,都不知道萬歲爺這發生了什麼事呢,一時都只在外面說話。

這,這可真是……

因此他便求情啊,道:“萬歲爺別氣,五爺,五爺,不是奴才說你,你說你這是說的哪門子的古怪事?!你可真是要冤死萬歲爺了……真沒有,真不是……”

“我不信……”弘晝一面躲,一面還說了,道:“不然皇阿瑪這麼急著去江南幹啥?!”

“你他娘的揣測聖意,臆測你老子就這麼臆測,到這方面!?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你!”雍正氣炸了,橫眉冷對,道:“有本事你別躲,你這熊樣的,今天看朕不抽死你!”

“小棒則受,大棒則走,皇阿瑪要打死兒子,兒子還不興躲了?!”弘晝還有理呢,特別理直氣壯的樣子。

雍正特別無語,道:“這是朕第一次下江南……”到哪兒弄個私生女去?!

真是被這弘晝給氣死了。

“也對……”弘晝似乎也有點反應過來了,一時悔的不輕,看了看雍正的臉色,一個猛子跳起就往外衝,道:“皇阿瑪早點睡,兒子打擾了,回了!”

雍正追出來,罵道:“皮小子!再敢來問,看朕不抽你!”

侍衛們沒再追弘晝,看樣子,這是皇上抽打兒子呢。得,皇上教兒子,他們還是別上綱上線的了。看樣子,這五爺,還是挺受寵。皇上嘴上是罵的厲害,可見心裡也是疼的。

能讓皇上唸叨著罵的,都是寵臣。

兒子也一樣。

因此這事唄,事涉父子,皇上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這個時候,你非要嗆上去說五爺圖謀不軌,這不是找沒趣嗎?!

因此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得了唄。

在皇上身邊當差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子?都是心腹,而且都是以皇上的偏見為偏見,以皇上的偏愛為偏愛的。

弘晝跑回屋去了,可是苦了外面看事的大臣們,還有隨駕的四阿哥等人了。

弘曆心中有猜測,也猜到了大半,但是沒料到就這麼沒頭沒尾的就算了,心中一沉。

他安撫了各路大臣,叫各自休息了,這才去了弘晝的屋,笑道:“什麼事值得你大晚上的跑去問皇阿瑪!?”

弘晝心裡跟明鏡似的,但這事,他能說嗎?!

便是四哥心裡有忌憚,猜測,他也不能說的,只能悶在心裡發酵,便道:“沒什麼事,心裡悶的慌,跑去瞅了一眼皇阿瑪,被打出來了,就這樣。說是兒子閒了沒事幹,打擾了他老人家睡覺,正沒好氣呢!”

弘曆怎麼可能會信,但也猜不到別的,當然了,更不可能往弘晝真正疑心的事情上想。

他這個人,想的可能比較多,比較深。

當然了,心裡也是發寒的,因為此事,倒是看出皇阿瑪對老五的不尋常的縱容了。

今天晚上這個事,真的是可大可小的。就看皇阿瑪怎麼定性了。可是皇阿瑪只當他是不懂事,抽一頓也就完了。

弘曆便笑道:“是不是因為差事的事心裡不舒服?!若是你不願意,我也能幫幫你,這個擔子得重頭開始,的確挺難的。你是頑鬧慣了的,若是做不好,皇阿瑪說不得又是一陣抽。倒鬧笑話。”

弘晝聽的明白極了,其實他四哥也知道他聽的明白,可還是說了,弘晝老早就知道弘曆對他並不是太看重和尊重,對自己有縱容,但同時也有忌憚和敲打的。

他心裡跟明鏡一般,但也沒有多麼有火氣,只道:“總歸是我鬧笑話,只要皇阿瑪不鬧笑話就成了,只怕我自己連累了皇阿瑪鬧笑話。這件事我先做做看吧,真不行了,再叫四哥救場。”

弘曆這才笑了,道:“如果不妥當了,隨時說話。”

夜色深了,弘曆這才回屋睡覺。

弘晝想到這,眸子裡都有點諷刺。

而這邊,都報上來了,蘇培盛道:“五爺一回,寶親王便去了。”

雍正太知道他們兩個了,道:“他的性子,又怎麼能耐得住?!一定會問的,希望這老五還機靈點吧……”

“五爺當然是機靈的,只是向來不敢與四阿哥直面槓,一直避著嫌,這一次,”蘇培盛道。

“局勢已改,他們兩個自然也能感覺得出來朕的態度,”雍正道:“希望老五別叫朕失望吧,他就算天份不及老四,可只要有勇氣敢和老四爭,朕就給他一個機會!”

蘇培盛心中一跳,不敢吱聲。

“若是連爭都不敢,別說繼承者了,連做朕的兒子都不配,還不如打發去養狗呢,”雍正說的隨意,可是卻透著認真,是深思熟慮過的,因此又鬱悶又生氣的道:“這皮小子是不是皮癢了,要捱揍才老實?!你說說,他那話是怎麼問出來的?!什麼私生女?!虧他想得出來,朕倒是能生得出來,朕連江南都沒去過,在那邊能有私生女?!這皮小子,也不知道暗地裡琢磨多少回了,整天正事不幹,屁事倒是琢磨的透透的,今晚這事,要是考慮周全,他會這樣撞上來嗎?!這莽撞的,蠢的朕想削他!”

蘇培盛賠著笑,道:“萬歲爺何不想一想,也許這也是一種試探呢?!”

雍正一愣。

是啊,隨即笑了,道:“也是,這小子若是有這份心思,不算朕對他有栽培之意。”

試探什麼呢?試探雍正的態度對他是不是真的有意,還是只是扯他出來與老四打擂臺,當炮灰,或是真的有意。

他總得試探出一二來,才敢,真正的決斷,要不要再往前想一步,走一步。

這麼一想,雍正心裡便有點難受。

以這個立場來想弘晝,這老五確實挺可憐的。

與扶蘇一樣吧,其實根本不信任父親,不敢相信。生恐是自己貪心想得多了。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到最後鬧了笑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這老五啊,也是可憐人。

雍正一想,又心疼上了。難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狠心太苛刻了。

還吩咐蘇培盛呢,“剛剛天黑動了手,也不知道抽到了沒有,明日叫太醫瞧瞧他去,你去跟他說,是朕失手了,叫他別多心。”

蘇培盛忍著笑,道:“是,奴才明日就去。萬歲爺也別急,定沒抽著,五爺且會躲呢。”

“也是,這皮小子,躲起來倒快,不是那迂腐的,真像扶蘇樣,叫死就死,也就不是老五了。這小子,是個滑頭!”雍正也不知是心酸還是自責呢,感慨了一聲。也不知是怎麼樣的環境,才練就了這一身察言觀色的混不吝的本事。哎。

林覓呢,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就堵住了李延治。

“娘!”李延治紅著眼睛,低著頭,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

林覓叫他進來,李延治卻撲嗵一聲跪了下來,一副二話不說,就任打任罵的架勢。

“我要你跪了嗎?”林覓道。

李延治道:“是我對不起娘!”

“你還好意思叫我娘。”林覓低聲道:“昨日你是怎麼將我一軍的,說你委屈,你還委屈?”

李延治道:“是兒子說話考慮不周了,這件事,的確是兒子的錯!”

林覓直直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真的恨的不得了。恨他被人戳穿,他反將一軍,也不是大鬧有理,而是靜靜的默默的一副委屈樣子。昨日還可憐巴巴的說大哥也出了遠門去求前程,為什麼娘卻指責他去謀出路。

大有反指責林覓將兒子們拘在家裡的意思。

林覓真的是這種人嗎?!人老了,就不顧孩子們去出息,反倒要捆住他們在身邊,孝敬自己當太后還是咋的?!

李延治並不是不知道他娘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必須要這麼說,以脫困。為了擺脫困境,他甚至可以弄個莫須有的罪名栽到他親孃的頭上,不惜指責他娘偏心,而防他如防賊!

林覓就這麼看著他,臉色和眼神也是極為冷漠。

誰不知道彼此心裡怎麼想啊?只是僵持著,李延治裝不知罷了。

“我竟不知你如此無辜,如此委屈,”林覓淡淡的道:“說我防你像防賊,你說這話可中聽,心裡可內疚?!”

李延治低著頭,跪著不吭聲。

“百姓人家,沒有那些大家族的規矩,更沒有動不動就讓人跪的道理,”林覓道:“更何況,你還是我兒子,咱倆誰不知道誰啊?我沒叫你跪,你主動跪了,跪了卻不是認錯,而是低頭,甚至到了丈人家,還要說我這個當娘的不通事理。偏心,無知,也對,你娘是個村婦嘛。你呢,丈人是秀才,你現在也是響噹噹的管事了,說起來,別人只會認為我這個當娘的村婦無理,什麼屁道理都不知,只知一味拘著兒子,對嗎?!”

李延治沒料到林覓竟說到透透的。他原以為,態度擺出來,娘只會不再拘束他,約束他,管他,而是不管不顧,隨他去。這才是他的目的。

可是這麼被林覓慢條斯理的揭穿了,他的臉上也是有點白的。

“你竟不知羞,臉皮也不知道紅,更不知道內疚,”林覓看著他,覺得他是個奇人。

“你臉色發白了,卻是怕的,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攔了你的路,”林覓道:“你只在乎你的目的是不是達成,而不在乎別的所有的東西。你心裡甚至沒內疚,沒愧色,沒有羞恥!”

林覓的心不住的沉下去,她知道雍正說的是正確的。

李延治,少了一分人性。目的性極明確,理智可怕的一人。他出身農家,是阻礙了他的發揮,倘若他生在好一點的家族裡,他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會比現在更長袖善舞。

這老三,竟是要成精啊!

李延治開始反擊了,道:“娘,我到底做什麼惡事了?!是喪盡天良了,還是壞事做盡了,讓娘如此說我?”

林覓一怔,看著他表演。心裡卻是特別的無奈,還有無語和傷心。

李延治抬了頭,卻並不具有侵略性,而是無辜的可憐的,扎人心的委屈,道:“我到底做什麼惡事了?值得娘這樣防我?娘還不肯承認防我像防賊,現在這樣,不就是防我像防賊嗎?!我是偷了,還是搶了?我只是出了門謀求了個差事,不惜厚顏,讓丈人幫了忙,家裡指不上,我沒臉沒皮讓丈人家幫了忙,若是有志氣的,也不至於這麼做,可是兒子的確沒志氣,可是也想出息,家裡攔著不讓,也沒這個能力。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攔著我不讓我借風憑力,憑著本事謀求個差事,難道我出息了,家裡還蒙羞了?!”

林覓心裡真是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說傷心,有一點,說失望,也談不上。

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有點可笑。

“說的也是,衙門問罪還要問犯了什麼罪呢,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我是神經病,你沒犯錯,我也揪不著你的錯,”林覓冷笑了笑,道:“自然不能指責你,也不能定你的罪。可是老三,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我都知道。我希望你在能決定未來的時候,這一刻要好好的決定以後要做什麼事。”

叮囑這樣的人無愧於心?也不對,叮囑不上啊,這樣的人有心嗎?

有心的人,不會這樣置母親於這樣的境地,問的孃親好像才是偏心的,防兒如防賊的大惡人。

“這是自然,”李延治道:“大哥可以出門謀生路,希望娘也對我寬容些,大哥出門,娘是又擔心又牽掛,為何我自己謀出息,娘卻這般的不滿?!兒子不是質問娘的意思,只是心裡難受罷了。”

這種時候了,還要這樣說。

林覓看著他,心裡都開始冷笑了。

偏偏還有不懂事的,被人說話就帶著跑的,還打抱不平的,老二進來了,剛剛一直在外偷聽呢,他也有些不滿,和心疼三弟了。

“娘,昨晚已經罵過了,今天又來,不如算了吧,三弟也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能出門弄飯吃,就是本事,”李延壽道:“娘何必對三弟這麼苛刻。其實三弟比起大哥,也差不了哪兒的!”

“你懂什麼?!”林覓瞪了一眼李延壽。李延壽便不敢吱聲了。

老二是挺孝順,就是傻,憨,是真憨的很。他是疼兄弟,但是,他有時候吧,不知道該咋說!

林覓突然心特別累。一時拿著老三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關在家裡,拘起來?!可是從現實意義上,他的確還沒做什麼惡事。難道只憑著臆斷便決定人道毀滅還是怎麼樣呢?!

一時竟是特別的苦笑。

她看著老三,道:“李延治,你是厲害,真厲害。讓你二哥都不自覺的為你說話了。”

那邊王氏已經進門將老二拖出去了。

老二還不樂意呢,對王氏道:“沒看到老三跪著嗎?!你也不讓我勸勸娘!”

“罵你蠢,你還真蠢,”王氏低聲罵道:“你懂什麼?!連事都沒整明白,你就瞎摻合!”

李延壽想留下勸,被王氏死活拉回屋去了。只叫他別管。

李延壽倒是覺得自家兄弟,是一定要管的。然而王氏卻只冷笑,還罵李延壽呢,“若是大哥這樣,我也不攔你去管,可是老三不行。”

“大哥也不至於到這地步,”李延壽是下意識說出口的,然後怔了怔。

“呆子!知道有問題了吧,可是又想不通哪裡有問題了吧?!”王氏翻了個白眼給他。

李延壽一想也是啊,為什麼下意識的就覺得大哥不會這樣呢,明明三弟也是很聰明的人,可是給李延壽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清楚,到底哪裡不太一樣。

王氏只盯著他別去瞎摻合,也就不點透他了。

這些事,真的只看感悟,她男人是個呆的,想不透,可是她卻看的透透的。王氏朝老太屋裡瞧了一眼,哼,外人若不知的,還以為小兒子有多委屈。只有她一眼就瞅出老三打什麼主意,拉什麼屎呢。

好好的跪在那,沒做虧心事的,偏要跪著,這不是想堵住娘的嘴是什麼?!

一聲不孝沒壓下去,一個不慈先打回來了。

她要是娘,也得氣死!

王氏摸了摸肚子,道:“兒子哎,以後你長大了,可不能像你三叔……”

看了李延壽,又道:“也不能像你爹這不曉事的,得像我,像你奶,知道不……”

而屋裡呢,李延治還在跪著,林覓也故意不去扶他,這貨也是厲害,竟也不主動起來。

林覓道:“你的確是沒幹壞事,我也犯不著防你,多說無益。”

這人太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