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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073章 誰賴皮

林覓點點頭,道:“老三的事, 別太明目張膽的打聽, 就怕不妥當。悄悄的打聽才好。”

李延亭應了。

“天漸冷了,路上要注意,京裡怕是要下雪了, 回程若是遇著雨雪, 也要小心。別凍著, ”林覓道:“若是時間夠, 從京裡帶點布料回來。家裡人做點衣裳。京城的料子花色多樣,又便宜些,開了春,做了時興的給果兒, 也叫果兒高興高興。”

李延亭一一應了,道:“叫老二備點醃貨吧。這天眼看就要下雪,早備早好,省得冒著雪進城準備。”

“嗯。”林覓笑道:“家裡有老二呢,你不用擔心我。”

李延亭點了點頭,又有點不忍心, 道:“娘, 可想翠兒?!”

“哪會不想的, 只是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林覓道:“做長者的人,總不能總是將孩子拘在身邊。她在老四那邊,一則能學到很多東西, 二則也有不同的環境,寬寬心。”

“娘以後還會接她回來嗎?!”李延亭道,“她在那邊是公主,而回了家,卻只是一介農女。被人輕視鄙落。這心理的落差,又怎麼會平復得了?!”

林覓道:“若翠兒是這樣的人,連這點都調整不好,我又怎麼會送她去呢。不過是因為知道她的本心本性,才送的。對她,娘像信任你一樣。因為知道你的本性在那,便是再出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翠兒也一樣。”

“況且老四教養孩子,不會偏頗差了的。”林覓道:“他心裡有數。”

李延亭用心的聽著,林覓道:“他必已是問過翠兒的志向了。你也知道的,我與老四有點交情,倘若翠兒有志在他那裡做公主,他必又是不同的安排。若是翠兒不願,他就不會刻意的教導翠兒不合時宜的東西。老四都活成精了,什麼不明白的?!不用操心,翠兒有一日回來了,還是那個翠兒,這裡是她的家。”

李延亭道:“也罷了,我只是怕翠兒乍然從農家到天家,接受難,好不容易適應了,又一朝落入泥層,調解不過來罷了。”

林覓笑道:“骨頭輕的人,自然是輕狂了。可是翠兒不同,她怎麼長大的,你也是知道的,何曾有過真正恣意的時刻?便在老四那,也是恣意不起來的。”

林覓瞭解她。

“也罷了,待她回,我自多疼她幾分。”李延亭道:“老二夫妻不知道疼她,正好我是個沒女兒的,多疼幾分也罷了。”

林覓點點頭。

李延亭道:“那我就不與翠兒道別了。娘幫我與她說一聲吧。說待我回,給她帶禮物。”

“行。”林覓應了。

李延亭走到裡屋,大狗子和果兒正湊在一塊寫大字呢,兩人寫大字,也有模有樣了。

李延亭摸了摸果兒的頭髮,道:“好果兒,在家裡好好與奶奶過日子,待大伯和你大哥回,給你帶好吃的。”

果兒道:“大伯會去看姐姐嗎?!”

這丫頭還惦記著在外學藝的翠兒呢。

“會。”李延亭毫不猶豫的道。

果兒這才高興起來,道:“大伯看看姐姐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師父罰。若是不好,就接回家吧。”

“知道了,”李延亭笑道:“翠兒必然也是想果兒的。”

果兒道:“那我好好練字,等練好字,姐姐回來看到了一定高興。大伯,你給姐姐帶點紙筆吧,叫她也別荒廢了,姐姐最喜讀書了。”

“一定帶。”李延亭眉目柔和,道:“果兒真乖。”

而大狗子呢,放下筆,將字遞與李延亭看。李延亭也不是太懂字,便拿給林覓看了,林覓道:“字帖多加描摩還是有用的,大狗子這字恣意瀟灑,是個心中沒有束縛之人。”

有天份,有天真,有一往無前的勇氣,這字與翠兒寫出來竟是完全不同。

心境的原因,翠兒總是受束縛和捆綁過多的,她的心裡有太多的重量。而大狗子,竟是全然不一樣。

字渾然一體,有一種倚世獨立的狂灑氣質,而下筆虯扎有力,毫不凝滯遲疑。

可想而知,他有多自信。正因為沒有與旁人攀比之心,這份單純,給與他很大的天賦。

林覓看了十分滿意,心中暗暗可惜。

這孩子是個傻的,倘若不是,就憑著這種天份,這字,自也能成一大家。

因為絹秀之字易得,而這瀟灑狂草,若不是心中恣意之人是寫不出來的。這樣的人,古往今來的大家之中,一雙手能數得清。

林覓摸了摸大狗子的頭,道:“過年就十五歲了,待到十六,就取個大名吧。”

大狗子大狗子的叫,也不是事!

“娘做主便是。”李延亭道:“給二狗子三狗子也一併取了方好,他們二人如今在私塾唸書,只叫這名字,難免叫同窗笑話。”

林覓笑道:“此事,還是要勞他們的先生方好,待年後,你和老二去拜訪一回,求先生給兩個學生取個名和字。”

李延亭自是應了。

“老三啊,若是也如你們似的,能叫人瞧得見心思,摸得著良心就好了。”林覓感慨一回。

李延亭也頗為無奈。

此次出去,想要打聽,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得到。若是有心想躲,只怕想打聽,也未必能打聽得出來。只能尋著他的線索,去找找看了。

李延亭回屋了,胡氏道:“這一次出門就冷的多了,你要注意身體。”

“你在家也是,若是冷,便與三弟妹作伴,正好她也是一個人。”李延亭道。

“我省得。”胡氏挺喜歡高氏的,事不多,話也不多,要是王氏這樣的,呵呵,她寧願一個人睡,也不會與她共處一屋的,光看著都難受。

“我會照顧好娘的。”胡氏道。

“大狗子你別擔心,我也會照顧好他。”李延亭道。

胡氏幫他收拾東西,一面叮囑道:“別餓了渴了,身上多備點零嘴兒和乾糧,以防錯過了宿頭,倒餓著了。”

她叮囑了很多,李延亭一一的應了。

大狗子回來了,臉上洋溢興奮的笑容,能出門,他是很高興的。他將弓拎了起來,拉了拉,道:“爹,路經大山,能不能進山獵物?”

“走鏢哪有空進山獵物?”李延亭看他臂力過人,便道:“這把弓到現在的你手裡,還是承受不住太大的壓力了,待到了京城,我再尋了給你另做一把。”

大狗子的成長是極快的,捏他的手臂,都全是肌肉,虯結有力,十分過人,而且也長高了。一張臉,更是明媚青春,妥妥的少年郎。再加上天真並不知事,總是含有三到七分的笑。一雙眼睛,更是星眸點點,不染半分的俗氣。

現在的他站在人群之中很耀眼。

大狗子笑著應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獵物,因此,倒有點想上山,但是因明日要出發,今日是上不了山的了。

李延亭捏一把他的手腕,發現他的內力澎湃驚人,比自己還要洶湧。

那些武學,他畢竟上了年紀,習起來,也不過是能習得二三分的精髓。可是大狗子完全不同,他就是個天賦過人的,已得八分的精髓。

不過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功夫,他參透了內力的執行,同時呢,招式更是招招拆解,到現在還要他來教李延亭。

這孩子,生在農家是真的可惜了。

這份天資,誰能有啊?!

李延亭有點心疼他,但又怕他在外太外露,便道:“力量能不展示便不展示,可知道?與普通人打鬧要控制好力道,以免傷人。除非危急,不然不可用。”

大狗子天性並不兇悍,也很聽話,道:“我知道了,爹!”

大狗子是很溫柔善良的人,幼時在村裡玩耍,被人鬧了,笑話了,或是欺負了,也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除了因為是傻不知事,不知道別人心懷惡意以外,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欺負。只以為是玩呢。

也正因為天性純善,所以哪怕力量驚人,也從不發怒。

若非如此,林覓都不會給他這樣擁有力量的機會。

李延亭摸了摸他的頭,大狗子又摸著弓,十分珍惜而寶貝的收著了。

倒不指望大狗子能讀多少書,只要能識字斷文,有技傍身,若是再能明斷是非,他就知足了。

“去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大狗子應了,將弓帶著回屋睡了。

李延壽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籃子,扎的緊實著,道:“大哥,這個明天你帶著,路上吃。”

“是什麼?!”李延亭道。

“肉乾,還有一些漬梅子,還有餅子,路上充飢用。”李延壽道。

“有心了。”李延亭的眉眼柔和下來,道:“家裡交給你了。”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好好照顧娘。”李延壽樂呵呵的,道:“明天我送你去城鎮吧。”

“不用,明天有租的馬車來接我。你只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學便成。”李延亭道。

“那也成,大哥一路小心。”李延壽道。

當下兄弟分開,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李延亭就帶著大狗子上了馬車到城鎮上鏢局去了。

家裡似乎更冷清了些。胡氏每天也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咋出門,每天只是收拾屋子,做飯洗衣。旁事也不管。

王氏最近有點害喜,吃不進什麼東西,倒消停了不少。

高氏每天陪著果兒,教針線,寫字之類的,倒也自在。

二狗子三狗子每天私塾上學。所以家裡最忙的人,是李延壽。

因近年關,地裡也沒什麼事兒,也就不用老是盯著,但他要接送二狗子三狗子,還要照顧王氏,同時呢,要喂牛等,也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林覓是心疼他的,招手叫他進屋,見他憨憨的,便道:“你別累著。多休息,多吃點好的。”

“娘,不累,我吃的好著呢,”李延壽笑道。

那倒也是!王氏摳是摳吧,但對丈夫也是真好,但凡自個兒碗裡有的,必也是有李延壽的,不是吃獨食的人。因此林覓笑了,道:“倒是我白操心你了,行了,你回屋吧。”

李延壽回了兩步,又回來了,道:“娘,我去鎮上看了,老三的那主家還沒回來呢。若是去走商,只怕到年底前才會回了。想要問老三的下落,還得等到那個時候。”

“你又去了?”林覓道。

李延壽道:“是我不用心,才讓老三在我手上跑了的,哪能不盯著?若不找回來,哪裡放心?”

“他有心想跑,你還能攔得住?這個事,你別自責,不關你的事。”林覓道。

有心想跑,便是回了村,哪天夜裡也就卷了行禮跑了,還能捆他關著不成?

林覓見他心裡難受,又道:“會有線索的,那主家家在這裡,總得回來。”

李延壽點了點頭,自己會隨時盯著去問的。

“娘,進臘月了,要不三房都一起備些臘肉臘魚吧。”李延壽道。

“成,你看著弄,等弄好了,再算銀子,叫你大嫂和三弟妹結算給你。只是要苦你去買回來。”林覓笑道:“你出力去買,你大嫂和三弟妹幫你二房醃製了曬,這樣也公平。免得還勞動你婆娘那精貴的。這樣她也不會說酸話了……生怕把她丈夫累死了。”

李延壽聽的有點訕訕的,娘現在越發的會打趣人了,一時撓撓頭,憨憨的笑。

“也給娘備點兒好的,娘可吃什麼糕點?”李延壽道:“大棗類的也備點兒,酒啊梅子啊,也備點兒回來。娘可吃燻魚?等醃了魚,我弄些柴火來燻了吃。”

“好,”林覓道:“多備點兒,年後給二狗子三狗子的老師送禮也體面。肉乾,糕點,果子,燻魚。四樣就是好禮了。”

“行,這個容易。”李延壽道:“不過是多架些柴火的事,多簡單。”

林覓道:“你也別只惦記你媳婦,想一想果兒。有了好吃的,也給果兒一點。翠兒走了,三個狗子也不常在家,這丫頭沒人陪了,心裡鬱悶呢,你是當爹的,也別只惦記還未出生的,倒把這個撂在一邊。”

“我知道了,娘。”李延壽應了。

林覓見他回屋去了。又把胡氏和高氏叫進來了,道:“快過年了,家裡人都做件衣服吧。”

說罷各推了銀子過去,道:“你們去叫老二買回來,自己屋裡做。”

“娘,怎麼能要你的錢?!”二人忙推。

林覓笑道:“收了吧,別總是爭搶這些個,叫老二買了,三房各分了,做衣裳。一人一身。多用些棉。這天越來越冷了。”

二人這才收了,卻有點不安。覺得要娘的銀子不安的很。

“放心吧,娘有錢。”林覓道。

“也免得你整日胡思亂想,延亭一走,你的魂又沒了似的,找點事做做,就不會閒了瞎想。”林覓對胡氏道。胡氏聽了臉臊的通紅。

聽的高氏都笑了。

“二哥買了年貨,我和大嫂來醃,”高氏笑道:“估摸著弄好了,再曬曬,臘月也就到頭了,大哥與大狗子也就能回來了!”

胡氏啐道:“娘打趣便罷了,三弟妹也不是好人。”

林覓和高氏看她臊的慌,便笑成了一團。

說了會閒話,便各散了。

天冷適合貓冬。屋裡火盆是不斷的,炕也燒的熱乎乎的,若不然這北方的大冷天,是真的受不住。

林覓前世是南方人,講真的,這北方的冷是真的冷,南方應該說是凍。

還真不一樣。

在現代至少還可以吹吹空調,窩個取暖器啥的,但是在這裡,有火盆的人家,就算是條件好的了。因為柴需要時間去打,若家裡有空餘勞力多備些柴火倒好,若是不能,一般人家哪有條件,又捨得去買炭火?!

以前胡老太也是不點火盆的,不是沒錢,是捨不得,只燒炕。

但是林覓哪肯苦了自己,不光她屋裡燒,各房都燒,只是叫開點縫透透氣,不然中毒。

而且多買了不少炭,在柴火屋裡堆著呢。

叫林覓有胡老太以往的摳勁,那樣的過日子,她也辦不到。

倒不是否定胡老太,而是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現代人消費觀是超前的,而且她現在也有收入,因此,並不如胡老太那般的摳。

事實上,她是很佩服胡老太的。

一生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便是後來有點錢了,也從不揮霍,能省就省的。能攢下這份家業,完全就是因為太節省了,積少成多。

這樣的節省,是林覓那個年代的人想象不到的。也許是林覓的上輩人才能明白了。

晚上果兒睡了,胡老太才上線。

雍正還沒上線呢,只有始皇在,二人大眼瞪小眼。

始皇是呵呵冷笑啊,道:“這老四,果然放鴿子了。”

“不至於,真不至於……”林覓笑道:“再等等,也許是耽誤了,想一想那老五,回去了還不得跑啊。抓回來怕也需要時間呢。是不是?!”

始皇一聽,心裡這才舒服了點。但還是不爽,臉上就帶了點表情出來。倒也不是怒,皇帝真怒的時候,是絕不會露半分出來的。因為這是統治者最基本的素養。不然怒易被看出來,從而被大臣們利用和攻破。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教養,有時候的怒,也只是表現出來的怒,有目的的怒。

他臉上的表情是不屑,還有鄙視。

這是第一次明晃晃的表達這樣的情緒,估計是崩不住了。

其實叫林覓說,她與始皇現在也都有點反應過來了,都被老四給盤算了呢。

畢竟是看看他們二人身邊孤零零的,也有點崩不住了吧。能保持不怒,就算修養好了。

林覓其實也有點哭笑不得,無語道:“以前我身邊有翠兒,你身邊有扶蘇,現在,唔……”全在老四那了。反應過來以後,才覺得真的是坑。

“咱們吃宵夜,慢慢等。”林覓開始煮東西。

始皇應了一聲,廣袖之下卻是攥緊了拳頭,磨著牙靜靜等待的樣子。

這兩人等的辛苦,其實雍正也蠻狼狽,他是想上線,但不能是現在,不好叫始皇直觀自己的狼狽,他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雍正都在罵外面的侍衛了,道:“天都黑盡了,這老五能躲哪兒去?還能飛到天下,鑽到地下不成?!給朕把他逮來,逮不來,全部罰!”

“是!”侍衛營加了人手匆匆的去了。

其實都是一頭黑線。那五爺是真的精的什麼似的。一不注意就沒了影,哪兒尋去?!

也是,這一位爺,可是連御前都敢闖的紅人兒,這樣人,精過了頭了,想逮著他,還真的要費點力氣。

雍正是來回踱步,砸摸著嘴鬱悶啊。主要是擔心啊,擔心什麼呢?!

擔心始皇以為他食言而肥,不守信用!

關鍵是他得守信用才行啊,可老五不配合啊。

蘇培盛見雍正急的不行了,便勸道:“萬歲爺消消氣,五爺一向如此,別為這個事倒氣壞了身子,反倒不值當了。”

“這個坑爹貨,他老子坑他一回,他就反擊了回來,呵呵,真是債啊,都是債啊,”雍正氣道。

蘇培盛道:“五爺的氣性是大了些兒,但依奴才說,這個事吧,皇上辦的的確有點兒……”

“嗯?!”雍正斜視他一眼,道:“你也覺得是朕坑?!”

蘇培盛乾笑,道:“奴才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始皇怕是以為萬歲爺是賴皮呢,這要是真失言了,可就真是黑歷史了,再提起來,難免不講究!”

雍正心裡也急啊,他哪裡想食言?

只是這不是找不到老五嗎?!

一時又氣的大罵,道:“混仗玩意兒,坑的朕不淺!跑,等抓來綁著扔過去。”

蘇培盛冏冏而笑,都扔過一回了,再扔一回,五爺以後不還得離這別院十萬八千裡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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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說,這個事一開始辦的就不講究。

要是一開始說清楚了,五爺也有個心理準備多好。

這一省事,這一僵持,到現在不就這個樣子了嗎?!

這都叫啥事啊。萬歲爺不光在五爺那的信譽沒了,在始皇和小老太處的信譽怕也是沒了!

蘇培盛便道:“若不然,先找不到五爺,就先把扶蘇公子送回去。”

雍正有點猶豫,道:“才呆兩天,這麼快就送回去,你說萬一以後始皇不肯再送來,怎麼辦?!”

“會送來的,扶蘇公子要學習很多東西呢,”蘇培盛笑道:“便是始皇不讓來,公子也是要來的,再者說,這也算是挽回一次信譽,要是今晚沒露面,只怕始皇要發怒。”

“唔。”雍正嘆了一聲,道:“也罷,去請扶蘇來。”

蘇培盛應了一聲,便去請扶蘇來了。

扶蘇一身秦衣,黑紅交錯織就的袍衣,那一身光站在那裡,就覺氣質如華。直直的撞進雍正眼中,他都忍不住想贊一聲。

若是有太子,就該是這般的風華氣度。

當年二哥,最意氣風發時,也就如此了。不過二哥外放,而扶蘇內斂,二人雖同貴氣逼人,但到底氣質,疏朗不同。

別說蘇培盛看直了眼,連雍正都有點感慨萬千。

“拜見四叔。”扶蘇抱拳道。

“坐。”雍正要他坐下。

扶蘇一開始來這時,還不太習慣這裡的坐椅,不過呆過兩日也就習慣了,這個的確甚為方便。他坐下來,看著雍正,等他說話。

“在四叔這還習慣嗎?!”雍正笑道。

“一切都好,”扶蘇道:“習得很多新穎之物,見識很多十分不同。”

“哦?!”雍正都有點訝異道:“短短兩日,你學到什麼了?!”

扶蘇道:“棉花,水利灌溉措施,治江水之法,以及科舉,以及兵法與刑律的不同。”

雍正愕然,都有點驚歎這個孩子的敏銳。

兩天的功夫,他還沒來得及去教導扶蘇,也沒請師父,只讓他與翠兒一處。而他卻已經梳理了文字的不同,更是找出這麼多的不同來。

這樣的資質,連雍正都嫉妒了,這要是自個兒的兒子多好?!

“棉花若推廣開,百姓冬可暖,不受凍。扶蘇看了妹妹帶來的棉衣,拆開針線看了裡面的細棉,十分細密,而且暖和,此物是利萬民之物,若是四叔願意,扶蘇願意請得種子,以及各種關於此物的提取織就之法,回大秦稟皇父,與李相商議推廣,形成產業。”扶蘇道:“扶蘇沒有什麼可回報與四叔的,四叔若有什麼想要的,扶蘇若能作主,一定不惜,若不能,也可請過皇父作主,以回報一二此恩。”

雍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孩子,思維清晰,目標明確啊。

“給,自然要給,不僅給種子,更給關於它的一切的種植,採放,以及關於他的工藝及具器的使用方法。”雍正笑道。

反正這一切都是架空的秦與清,改變了也無妨的。不影響真實的主幹那條線。

扶蘇大喜,道:“多謝四叔,另外還有一些秦沒有的作物種子,扶蘇也想帶些回去。”

“可。等你以後在這長了,自己去收集便可,朕不攔著你。”雍正笑道。

扶蘇大喜。鄭重謝過。

而水利,治水,兵法與刑律,他自然會自己去找答案。因此雍正只問科舉,道:“對此可有感悟?!”

“此法甚好,只是要在秦實施,此事還需要與皇父與李相商議過才可,不可貿然行之,又半途而廢,反倒不好。”扶蘇道:“具體的,扶蘇還需要更細究一回,如今只是知大概,不敢在四叔面前獻醜說利弊。”

雍正見他如此穩重,便笑道:“還有呢?!”

扶蘇也並未隱瞞,道:“有讀到兵書革物雜談,有一物名蹄鐵,大秦並無此物,從書上觀之,實在心甚愛之,欲為一觀。”

雍正都驚了,他看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也驚了。

兩天的功夫啊,才兩天!

雍正是沒話說了,除驚歎和嫉妒外,真的沒別的,便道:“此物大秦的確沒有,一直到後來才在中原推廣開的。這樣吧,說多了,也無直觀,等你下次再來,自己去看,去尋。”

扶蘇抱拳,喜道:“多謝四叔。”

這孩子也並不是不思回報之人,之前還說了要回報的。這樣的人,有分寸。

“扶蘇啊,旁的我也不攔你,只是史書,你莫看了吧,”雍正起了身,背著手踱了幾步,道:“對你無益,看了也沒什麼用處。”

扶蘇愣了一下,道:“謹從四叔命。扶蘇不看。”

“可想回去了?可捨得離開這?!”雍正笑道。

扶蘇道:“不捨離開這,覺得還有很多要學習之處。只是皇父那裡,扶蘇還是要常回去理事的。只恐皇父一人寂寞。”

真孝順。這孩子。

哎,哪像老五,不過坑他一回,跑的都沒影了。

越對比,越心塞。越心塞越鬱悶。還得強撐著笑道:“是該常來回的,你父親那裡的確還有很多事依賴著你。以後就兩邊常住吧,一兩天來回一趟便行。”

扶蘇點首應了。他很守禮,並不多提多的要求,半點不提要帶書回去的事情。

守規則,不越界。覺得讓人為難的事從不主動提及。

“待你再來,我這裡的事也能清閒下來,便帶著你和翠兒去外面走走,遊玩一番。”雍正許諾道。

扶蘇很高興,道:“如此再好不過了,扶蘇也想親眼見見這裡的風俗民情。”

他知道清很強大。

可是從書裡得知的,與現實裡親眼看到的又怎麼能一樣?!因此充滿期待和高興。

雍正笑道:“翠兒可刻苦?!”

“妹妹極刻苦,指點了她些拳腳功夫,一直苦練,雖才剛起步,然而能吃得了苦,便一定能學得成。”扶蘇也感慨道:“只說練字,連扶蘇都要傾服她。叫她不要太刻苦,可她說根底薄弱,只能靠勤補,才能稍補上一二。妹妹雖不說,可扶蘇知道,她是很想家的,想要學成了有自保之力後回去。”

雍正點點頭,道:“不貪一時之聚,而肯舍兩年思親之情,專心雕琢,定成大器。她所圖者,非一時,而是長久。不悲不怨,很難得了。”

為了能回家,長久的與小老太相聚,她能舍一時之不舍,用心刻苦,這樣的性情,的確難得。

“妹妹很英氣,骨子裡有一股韌性。”扶蘇道。

雍正道:“以後有你指點她,她必進步神速。”

“是。”扶蘇道:“妹妹也幫了扶蘇很多,很多文字都是妹妹幫著我梳理的。”

扶蘇能全部記下來,也不是一般人。

這幾乎是過目不忘了。

這吸取新知識的渴求,真的很了得。也是,皇家子,哪一個不是博聞廣識,各方面都過人的。

雍正正想送扶蘇回去,對今天能抓回老五都絕望了,哪知道侍衛營怕被皇上遷怒,還真翻地三尺真找回來了。

他們進來回稟時,都是喘著氣的。

而老五呢,髮辮也散了,還在扭著要跑呢,一見雍正驚恐的跟什麼似的,扭頭就跑。

侍衛們又怕傷了他,又怕他跑了,一直捉的真是狼狽不堪,就又給揪了回來。

雍正是既丟人又無語,這不是扶蘇在嗎?!因此,雍正臉都黑了,這一對比,真是血淋淋的現實,太殘酷了。便罵道:“你跑啥?!跑啊,有本事插上翅膀飛上天去!沒出息的玩意兒!你便是跑到地下,老子也能挖地三尺把你找回來!”

扶蘇看了一眼弘晝,略有點驚奇,不解的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也丟人啊,無語道:“這一位,是萬歲爺的五子,名弘晝。”

原來是四叔的五兒子,一直聽聞,本欲見一見的,只是一直沒尋到機會。只是沒料到,竟是以這種方式見到面。心內不管怎麼震駭,面上也是鎮定的。當然了,盯著看,也未免失禮,因此便目不斜視,溫潤有禮,並不以此為異。

“皮小子,還以為自己真成了石猴子不成?不孝不義的東西,”雍正是罵不過癮,道:“來朕這能吃了你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朕差一點失信?!”

弘晝挨著罵,大約也知道跑不了了,因此喪氣的改癱在地上為盤腿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侍衛們都在,他現在能說什麼呀?!

侍衛與粘竿處的人都是雍正的心腹。哪怕是心腹,他們能守得住別院突然出現的扶蘇的秘密,但是他要說的,他們也未必能守得住。

所以弘晝渾歸渾,也是真不糊塗,因此便死豬一樣不怕罵,也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就是不說話。消極抵抗。

雍正是真的特別無語了,踢了他一腳,對侍衛們道:“辛苦了,先下去領賞吧。若有人來問,只說找弘晝是打麻將。他不肯來,抓來關禁閉。”

至於外面信不信的,雍正不管。就不信,還能懟到他臉上來問是不是真的打麻將。

帝王威嚴就在這裡,就打麻將,他們還能說不是?!

侍衛們應了一聲,也不敢看弘晝的臉色,更不敢看雍正身後的扶蘇。心中狂跳著出去了。

皇上有秘密。

然而,他們不敢猜是什麼秘密,更不能透露是什麼秘密,若是洩漏出去,等死吧!再者說他們全家都在皇上手上捏著呢,能進皇衛營的人,先是要投誠遞上家人為把柄的,不然雍正哪會用?!

“好小子,總算抓回來了,還以為天亮之前你能跑哪兒去呢,”雍正道:“正好,與你扶蘇哥哥一併滾回大秦去!”

“我不去!”弘晝看了一眼扶蘇,怔了一下,然後開始耍賴,道:“皇阿瑪打死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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