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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078章 文青皇帝

不過始皇和雍正也不在意就是了。兩人戰火越來越濃,本來說只玩幾局的, 結果越玩越盡興, 竟意猶未盡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哼笑,又各自移開了目光。

這兩個還是休想他們能正常的誇對方一句了。

雍正道:“老人家, 以後還有新人上來嗎?!”

“不知道……”林覓也希望能有新人來治治這兩人, 或者是以後來了菜鳥新人, 就不帶這兩個玩麻將了。實力差距太多, 實在玩不快樂。

始皇道:“你這般閒?還指望有新人上來?!”

“兒孫出息,有些事他們也能擔擔了,老年人就該有老年人的自在與逍遙。”雍正想的挺開的,道:“天天把著, 也不會快樂不是!”

“不錯啊,老四,現在這心態,絕了!”林覓笑著將麻將收了,又將桌椅都收起來,留在一處, 打算下次想玩的時候還能玩。

這才一一送他們出去。

雍正挺自得的, 道:“那是!朕現在是脫不了手, 真能脫手的那天, 我天天耗在裡面玩,老人家到時可別嫌我咶噪。”

這是試探了吧?始皇瞅了他一眼。

“行,別贏我錢就行, ”林覓笑呵呵的,說的蘇培盛也跟著笑了。

雍正哈哈大笑,和蘇培盛便先下了。

只有始皇還在,用手託著腦袋歪著頭,十分放鬆的隔著光屏看著小老太在忙呢,看著她鬆土,在檢查人參的種植情況啥的。又在細細的盤算著該補種哪些種子,以後吃的東西能豐盛點兒。

現在的始皇其實放鬆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緊張了,以前的他是真的正襟危坐那種。

現在熟了,也和藹了,他本身並不是話癆的人,因此,哪怕不說話,小老太與他也不是會尷尬的人,現在他們之間的相處,是真的比起以前,太放鬆了。

小老太看了一圈,笑道:“始皇啊,我幫你多種點土豆唄,等你推廣開的時候,可以弄去做種子。”

“行。”始皇也不說客氣,只道:“老人家幫我多種點麥粟等,秦人一般吃這個的比較多。”

“哎。”小老太應下了,笑道:“上次種下的,能收了,我先收點給你先吃著。”

始皇應了,小老太收了,只得了兩袋子麥粟。她將此遞給始皇,始皇拿下去了。

林覓又補種上不少,笑道:“麥子磨成面,再烙餅子吃,很香。秦人庶民多食此物吧?!”

“是,但貴族一般只吃肉食,”秦始皇以前也是這樣的,只是現在知道,要多吃點穀物和蔬菜,身體才會好,因此現在飲食習慣改變了不少,更健康了,受他影響,大臣和武將們也有些重視這個了。

哪怕自己不喜歡吃,陛下喜歡吃,他們也得跟風去喜歡吃啊。

林覓笑道:“這倒令我想起一句話來,肉食者鄙。”

始皇一聽也有點想笑,可是深思一思,也特別有味道,道:“肉食者瞧不上白衣與庶民,其實我知道,很多白衣與庶民之才,比起貴族更為廣博。李斯就是白衣出身。”

“所以才說你很厲害了,用人不鄙,千古第一帝。”林覓笑道:“若所有的貴族都像你一樣,便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啊。”

不錯,只是現在秦的貴族體制,是不能動的。很多的貴族都是用軍功換來的。這是秦王統治的基礎,是不能動的。

“李斯與蒙家的矛盾,其實就在此處,就是庶民與貴族之間的矛盾,雖然李斯已有相位,然而,到底是因為出身的不同,便有天然的敵對與矛盾,”始皇道:“所以他才特別在乎恩寵,也有點爭搶的姿態,這個人,就是這樣了,一輩子也難改。”

“他到底是天下第一相,你還能壓著,以後叫扶蘇壓著,大差錯便錯不了,”林覓道:“這個人,沒趙高慫恿,他也不敢擅專。”

對這一點,始皇也是欣慰的。

“蒙家,也不能動,蒙家若沒了,外有匈奴,內有……”林覓止了口,道:“萬一以後不太平,有蒙家在,那些都成不了氣候。”

蒙家沒了,才是自毀大秦的根基。

始皇便看著她,也不問。他現在其實很識趣了,也不糾結這樣的事。

小老太這算是提點了吧。

“說真的,不管是哪個,其實起點不一樣,基礎不一樣,哪怕有點亂子,也出不了大事的,不像之前了……”小老太頓了頓,道:“而蒙家有國家為後盾,都不必趁他們壯大,能扼殺在搖籃裡,我瞅著,剪除了羽翼,有些人,是能招安的。”

嘿,把項羽,韓信,還有那個沙雕亭長啥的都給招安了,在始皇底下幹活,挺好。

這不是始皇和扶蘇都沒事嗎,又有蒙家在,他們是真的成不了勢了。

始皇明白了,道:“好。”

老人家這是提點他,萬一以後真出點事,千萬別擴大了辦,能不趕盡殺絕就別再起更大的戰火。而是息火,用平和的手腕去做。

真別說,老人家若不提醒,以他的脾氣,以伐滅六國的傲氣去辦這件事,還真有可能更鐵血處理。

然後,天下依舊離仁政更遠。

“這樣才好呢,囊括天下奇英才,叫他們都幫你幹活。”林覓笑道。

始皇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你問,我能答的,一定告訴你。”林覓倒好奇了,能叫始皇憋這麼多天才問的,一定是大事兒。

“弘晝,”一提這名字,始皇都有點無語,但還是忍著問道:“他……以前就這樣?”

噗,林覓哈哈大笑,笑的不行了,她估計始皇也確實是挺好奇的,看他這麼能在秦宮折騰,大約是早就忍不住想問了吧。

“以前也這麼荒唐,無法無天,不管不顧?!”始皇放下了心裡的負擔,也就敞開問了,道:“說真的,我一直在疑惑,看雍正的教養也不差,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皇室都不管的嗎?他在秦宮,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比胡亥還能鬧的人!”

“說起他以前的荒唐事,”林覓笑道:“那真是一籮框也說不完,我只說一件,你就會對他放棄希望了,還是別指望能管好這個老五……”

“只說一件吧,他沒事就在府上召集一群和尚道士,為自己辦喪儀這種事,從不忌諱!”林覓樂的不成了,道:“我連這事也能做的出來,還有比這更荒唐的嗎,所以他鬧的時候,你想開點……”

這種事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嗎?!所以,還是放棄吧,這人,啥都能豁的出去!

始皇一聽,也是默然無語,竟是半晌沒吭聲,心裡也有點放棄的感覺。原來他真的比他看到的更加荒唐。

這種事是真的很忌諱,便是始皇,也是容忍不得的。

突然有點同情雍正。

“難怪雍正要將他扔來大秦,”始皇嘴角一抽,道:“行吧。”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突然有點累。

林覓笑道:“其實跟你說點老四的事也沒啥,老五這個性子,也是沒辦法,他是怕捲入當初的爭鬥之中去,這樣子荒唐是為了逃避現實。”

始皇便聽著了,林覓繼續道:“老四之前,還挺心累的,他的父親有二十多個得力的兒子,個個都是人中之龍,論出色,老四也只是其中之一,老父親雖然把皇位傳給了他,可是,他家裡家風挺好,沒有殺兄弟的傳統,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到他們的先祖努而哈赤了……”

“滿人是從關外進關的,他們草原上的人,你也是知道的,父死子繼,一般子繼承父妾,繼承一切牛羊,勢力,包括殺掉所有的兄弟等事,真的很多,但是這個先祖就挺厲害,他痛心於傳統,便自他始,定了一條鐵規:為了爭奪皇位而兄弟相殘是大忌,規定嗣君絕不可殺兄弟。”

“所以老四手段再強硬,也沒有殺掉一個兄弟,可是這麼多的兄弟,他累呀,周旋,打壓,而以老八為最,最為與之相提並論,說起老八,真的是才智八斗這種人,老四頭上的頭髮就是這麼白的……”林覓道。

始皇聽的有點沉默。老四的家風,的確不錯。便是秦公室,也免不了相互殘殺的事。

“後來出了很多事,老四也是有腥風血雨的一段的,老八圈了,圈了以後還要坑他一把,自己自盡了,然後到處傳言是老四殺了兄弟,老四重用了他這麼多年,到最後了,沒必要了,不可能再殺他,何必呢,所以老四是真的被黑的不輕,再加上他為人鐵血,剛硬,風評便一直不好,他的老三也攪合在其中,之前也與你說過的,賜死……那個時候,老四也快油盡燈枯了,一輩子就這麼耗在其中,在位期間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有這麼多的阻礙,依舊把新政推行了下去,所以說他真不是一般人……而老四的四子,一直受重用,弘晝呢,那個時間荒唐著,也是為了避禍……”

所以,這個老八也是個剛硬過人的人。死都要坑一把雍正,不甘心到死都不服這種。他應該是從未心服過。人才啊。

“約是怕捲入其中吧,現在這麼橫,其實挺慫的,我瞅著,怕是為了避嫌……”林覓道:“老四對他有期待,他卻敢這麼想嗎?!弘晝太清醒,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資質,根本不敢多妄想,他想的其實也沒錯,一般的帝王,能將皇位傳給這樣的人嗎?!也不大可能,畢竟荒唐事真的太多了……”

“老五不敢信啊,他是既愛老四這個爹,又怕這個爹,忍不住親近,又忍不住怕是一場空,”林覓道:“所以不斷的試探,這樣的事以後只會多不會少的,所以……”

始皇沉默過後,道:“所以他還會折騰的更兇,盡是折騰我的大秦了?!”

林覓失笑,所以才說老四真是絕啊。

始皇被坑的無語。

“他心裡多少不信任老四的,怕被拉出來只是成為炮灰,可是父子天性在,他到底是親近著老四的,要他主動擔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林覓道。

這麼一想,雍正不容易,這老五也怪不容易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老五這自知之明,還算可以。不過確實是折騰的叫人無語。

“這條規定不錯,”始皇頓了頓,道:“歷來殺父殺兄弟之事,杜之不絕。便是秦公室,也不少有,以後,也可以立此規。”

“你可以參考一下清宗室的管理方法,”林覓道:“若是沒一個紀律約束,以後這樣的事還少不了……”

始皇點了點頭,道:“春秋時晉被三家分,也是因為自己不信自己公室的緣故,幾乎每一代上來,都是一番大殺特殺,也因此,國家很壯大,因為殺了,省了很多礙事的。到後來,公室越來越凋零,基本沒有人了,而六家卻越來越勢大,一代代的下來,趙魏韓三家幹掉了另外三家,把強橫一時的晉給分了……”

“我也會思考,這到底對社稷有沒有利處,想必也是有的吧,晉國在秦秋戰國時,也是因為此制度而強霸諸侯,”始皇似乎喃喃自語,道:“然而,公室凋零,家臣必會壯大。所以,竟也不知,到底是哪種好。”

“讓老人家見笑了,會思索這個,是因為一群兄弟在窩裡鬥的頭疼的,也多的是,最後國家亡敗的也不知有多少,”始皇道:“所以才說,雍正是個很厲害的人了。他的確是個好皇帝。”

能在這麼多兄弟的圍繞中,堅定不移的堅守著自己做的事。

“人這一輩子,就幾乎沒有不操心的時候,國君操心國家,小民操心生計,兒孫,”林覓道:“老四也一樣,好不容易以前的血雨腥風的過去了,才好過一點,現在又操心繼承者了。”

始皇也笑了,道:“說的是!”

他的確寬容了不少,以前的他,一則不能與小老太如此心平氣和的說閒話,二則更不可能去說老四了。而現在,卻是真的熟了不少,對老四也算欣賞,才會這麼心安理得的說他的事說了半天。

看天也快亮了,都要準備下了,兩人卻聽見一聲波動。

一時始皇怔住了,林覓也怔住了。

本以為與以前一樣,會出現一個光屏,哪知道這一次卻並不是開啟另一個光屏,而是,突然有一個透明的人影從空間的空中突然出現的縫隙中恍恍惚惚的飄了進來。

這下子,不止是林覓嚇了一跳,連始皇也緊張起來。

因為這個人影,明顯是不正常的狀態,不,不對,這種,還能稱之為人嗎?!

“啥,啥情況?!”林覓心有點抖,道:“始,始皇你先別,別走哈,我一個人害怕!”

始皇點點頭,小老太是真膽小。他便眸光專注的盯著那個人影。

那個人影顯然很恍惚,進來後還有點蒙,然後似乎反應了過來,開始四處看看周圍的情況,然後矇住了,開始自言自語,“……我,我死了嗎?!”

“這,這是哪裡?!”人影看著這裡的一切,也是飄著的,腳是浮著的。

林覓驚愕的與始皇對視一眼,兩人現在都有點猜測,但也不敢肯定吶,林覓還在猶豫呢,也許這不是她猜中的那樣,而是,而是只是有人入夢呢。

不,不,要相信科學!

空間怎麼會讓他進來?!不是應該是將死之人才會開光屏的嗎?!

現在這一種又是什麼情況?!

林覓都蒙了,心砰砰直跳,卻還是主動的問,道:“你,是何人?!”

始皇也坐直了身體,眸光敏銳的盯著那個透明人。

那透明人顯然也嚇了一大跳,再看時,才發現林覓在地裡。他一喜,忙道:“不料這裡竟有人在,太好了!”

他要上前來,林覓腿都發軟,卻是忍著不往後退,不過臉色就憋的青了似的,瞪著眼睛看著透明人。

可透明人,卻是沒有身為透明人的覺悟,反而欣喜的飄了過來,道:“老人家,見過老人家,我是趙佶。”

趙佶?

林覓暈了,道:“百家姓首趙姓?!”

“百家姓?!”趙佶有點不解,也是,百家姓雖是北宋初編成的,但起於越,而不是宋朝廷編出來的,因此,當官家的沒讀過也很正常。

“趙佶?徽宗?”林覓道。

結果那透明人直接激動的撲過來了,道:“老人家知道我廟號,知道我是誰?!我正是徽宗皇帝,不過,也是舊事了,如今的我,不過是個俘虜。嗚嗚嗚……這裡一定是仙界對不對?!誤闖入此,是我之失,還望老人家原諒。”

林覓哪見過這號人,這麼熱情的人?!她也暈了,都忘了害怕。

因為趙佶正拉著她的手,一副遇到知己的情態,還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大約也發現他自己沒有的眼淚,還愣了一下,特別的顯可愛天真。

林覓完全被他撲的也忘了怕了,她發現了,這個透明人,雖然是透明的,但是,他的手是可以握住實體的,她的手不正是被他拉著嗎?!

真是沒想到啊,見到過兩個大佬,性情不同,但都酷霸拽,乍然見到這個,這樣的情況,還有這樣的性情,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似乎很難想象他會是個皇帝……

也是,他是史上有名的文青皇帝,最是儒雅和藹不過的,貴氣,有涵養,連說話,也溫潤有加的。並沒有始皇和雍正開始時的那種銳意,能割破人似的鋒芒。

也是,雖是皇帝,但也算是個昏君吧。

雖然他不是做盡壞事的皇帝,但卻是個糊塗人,任用的官員,全隨心意提拔,最後弄的朝廷啥的,真是沒法說……但若說他不是昏君,他幹的那些事兒,也真的算不上明君所為……

再說了,靖康之恥,又與兒子欽宗做俘虜多年,也的確將他身上的帝王氣給磨光了。

因此,林覓便問道:“你今年多大?!”

“五十四歲。”趙佶還是不放手啊,一副抓到主心骨的感覺。

果然,五十四了,該受的都受了。唉。估計這也是死透了。

宋徽宗可不正是死於五十四歲嗎?!

所以,林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略一言難盡的看著這個透明人。透明人雖透明吧,但是還能看出來他的形容舉止,還能看到表情的細微變化。以及眼中的惶恐無助……

也是,一輩子當皇帝的人,哪怕後來做俘虜,受盡精神上的凌遲,也到底是身邊僕從如雲的。

哪裡會有過這樣孤零零的時刻。

這樣的人,還能指望他像雍正和始皇一樣那麼牛轟轟嗎?!

行叭!

都這樣了,估計也不用救了。但是這透明狀態,又是咋回事,唉。心突然特別累。

現在怎麼安妥?!

林覓也是一頭霧水加蒙啊。

始皇也聽出點不對了,道:“老人家認識他?!”

趙佶還沒發現這裡還有其它人呢,一聽有人說話,嚇了一跳,忙去找聲音,這不就看到光屏了嗎,不也看到了始皇了嗎?!

這一與始皇的眼神接觸,他就像觸電似的慌了一下,竟是忙轉過來,躲到林覓身後去了。

“……”始皇嘴角一抽,道:“……他是皇帝?!”不可能吧?!不可能,不可能。

林覓也是嘴角一抽啊,特別無語的道:“……認識,他是宋徽宗,名趙佶。”

真是皇帝啊?!

始皇的表情也挺一言難盡的,對這樣的慫人,他也沒啥興趣,連掐都不可能,還不如掐老四呢。好歹八兩對半斤。可這……

所以始皇也不與這趙佶打招呼,也不鳥他,只與林覓說話,“就是那個昏君?!創了瘦金體那個誰,聽老四說起過的,翠兒描摹字貼的那個?”

“是的。”林覓也有點無奈啊,道:“……看樣子,他的確不太一樣,畢竟是著名的文青皇帝嘛。”

始皇一向是喜形不在容色上的,可是這一次的表情就顯了一些嫌棄出來。

這外放,還真的很難得。

這是第二回了,第一回的嫌棄,還是對弘晝。

但他沒說刻薄的話,只是道:“他這又是什麼情況?”

林覓也蒙著呢,道:“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死了以後的狀態吧,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始皇見她也一知半解,倒也笑了。

也是,空間的事兒,她也是不太瞭解的。

“這個皇帝,老四知道?!”始皇道。

“知道,”林覓道:“下次叫他給你說說這位的事唄,我也說不完整。”

聽不聽的,始皇也沒啥興趣。一介帝王,這姿態,是始皇一萬個瞧不上的窩囊。哪怕再儒雅,他也是真的沒興趣。

不過他知道小老太怕,也沒急著下線。反而只是盯著趙佶。

也有點心不在焉的,估計看他沒有威脅,又實在是一言難盡,也提不起全部的心神去防備和對付。

這種蔑視,高高在上的俯視,還有淡淡的威脅,趙佶光聽著看著都嚇的不輕了,也不敢再與始皇接觸眼神,只小聲的道:“老人家,那位是……”

“他啊,祖龍!”林覓道。

“祖,祖龍?!”徽宗一聽,直接給跪了,道:“……始,始皇帝贏政?!”

始皇眸子一眯,懾人的盯著趙佶,趙佶忙連頭都低到林覓的背後了,也不敢露出來,只道:“冒犯了,冒犯了,該死該死……我並非故意稱祖龍名諱。”

林覓一見此,倒是一笑,這慫的。

她也忘了怕了,竟是有點哭笑不得的。

“沒事沒事,祖龍不會把你怎麼樣。”林覓笑道,“來坐,我有話想要問你。”

這人這樣,她還能戰戰兢兢嗎?也小心翼翼不起來啊。

倒也不是輕視的意思,只是實在太好奇了,便讓他坐到椅子那裡去了。

趙佶坐到了椅子上才發現這桌椅與他的時代確實不一樣,他在金國呆過,這桌椅與金國也不同,但是十分細緻,便看了一眼光屏方向,只瞥了一眼始皇的衣袖,卻沒敢正視他眼神,這秦也沒有桌椅啊,始皇還是跪坐禮呢,所以這是這位老人家仙人的?!

所以這位老人家又是什麼人呢?!

趙佶想的頭痛。

“你怎麼會來這兒?!”林覓道:“怎麼進來的?!”

趙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反應過來時,就在這裡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老人家,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好說啊。現在這情況,估計很可能是了。

“你來前在金國?”林覓道。

“是,”趙佶低了頭,似乎有點難堪,道:“為俘八年。受盡屈辱。”

“倒也不是打罵,而是……說當皇帝的尊嚴挺可笑的,可是,若說能屈能伸,也叫我難為。只不過是苟活一日便是一日罷了,做夢都想回去汴梁城……”趙佶說的挺艱難的,估計說這個,很可笑,也很難堪,更痛苦。

“在金國,為俘八年,雖說也是富貴鄉,可是,我雖愛好畫詩等,卻不至淪落到陪臣的地步,去做金國皇室的畫師,”趙佶眸中似乎含了些淚,道:“我應該是死了,只想著死後一定要回去開封也好,不料竟現身此處,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光聽著,都挺可憐。

皇帝的可憐,當然不像普通人的可憐,皇帝的可憐,在於帝王駕的尊嚴受辱。

哪怕在金國也是好吃好喝,多少人服侍,但是,能一樣嗎?!

精神的凌遲,對金國皇室的折辱也只能忍耐,堂堂一皇帝去做畫師……他是皇帝,又是文青,本來就有雙重傲氣,這樣子,對他來說,太難了。

哪怕像劉禪似的樂不思蜀,也許像個真傻缺,還真日子好些過。但是,趙佶怕是做不到的。

年紀輕輕的,也才五十四,就這麼鬱悶死了。

唉,哪怕是個昏君,也是個可憐又可愛,卻也極可悲的昏君。這乖巧又惶恐可憐的樣子,哎。

靖康之恥,北宋……

“好了,我不問了。”林覓都不忍心了,道:“你不想說,便不說了。”

“多謝。”趙佶十分有禮,還鄭重的道了謝。

這般儀態和態度,真的是儒雅有禮至極的。

始皇聽著不太對,道:“為俘八年?!”

他擰著眉頭,道:“亡國之君?!”

似乎十分看不上和不耐的表情,以及神色。

趙佶縮了一下,沒敢抬頭看他。

“一言難盡。”林覓對始皇道:“宋朝是個特別的時代,他們不同於一般亡國前的國家那種。一般的其實國力盡了,肯定是亂七八糟,民不聊生的。但是宋不同,它的經濟水平,是當時全球總量的三分之一。想一想它龐大的經濟體,得有多發達!說富的流油,也不為過。”

始皇聽的更糊塗,道:“既是此,為何會有恥,為何為俘?!”

“重文過度,輕武過甚是制度,”林覓道。

“荒唐!”始皇斥冷笑道。這在他看來,是瘋子才有所為的事。武是什麼,是刀。

為了重文重禮,表現禮貌,放棄了手上的刀,呵呵,對外敵的時候,不用說,就知道是什麼境況了。

估計宋朝也如這個人似的,軟弱弱的,連直視他都不敢。

始皇特別無語,掃了他一眼,見他縮了一下,恨不得藏起來似的,真是對這種窩囊的樣子,特別鄙視,道:“既如此有錢,為何還是會有恥?!”

“這個比較復雜了,有幾個強敵在外,是肯定的,”林覓道:“但是對百姓吧,因為經濟水平不平衡是主因。不過經濟是無敵強,幾乎是封建制度的頂峰,無人可取代的巔峰了,比如說吧,他朝著幾個強敵年年納貢,幾乎養活了多少個國家,但是吧,經濟還是無人能敵這種,就是我之前說過的一文錢的那種,因為它的水是活的,民間的創造力特別高,經濟啊,文化啊,特別牛。發明創造也是特別多的。所以,像臨水之澤,水能生水,這經濟活力特別發達……”

始皇聽了若有所思。林覓的意思是宋,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也許,也有他所能學之長處。

他便定了定心神,道:“那百姓有錢嗎?!”

“國富民強,兵力弱,因為輕武,一個五品的文臣都能隨便打殺武將,而殺了以後,結果頂多是罷官,宋沒有殺士大夫的傳統,但是,這也因此,幾乎放棄了武這一塊,基本是廢的,要抵禦邊關,還要朝文官拿令書,而文官多數不懂武事,又怕武將立功,打壓著,所以就……”林覓一聽,始皇就明白大概了。

“經濟水平不均,加上豪強很多,土地兼併嚴重,百姓的日子,其實也不算好過……”林覓看了趙佶一眼,道:“介意我與始皇說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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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趙佶弱弱的,喪氣的道:“老人家說的都挺對。”

這也是他這些年反思過的。

這人也算是不避己短了,算是好人。可惜好人,不一定是好皇帝啊。

這個態度,是真的很柔和。

“就是稅,賦,租一年所交的比地裡產出的還多,有些,就恨不得把百姓給榨乾這種,以至於逃戶多了起來,慢慢的也就形成了民賊,內患就生了……佔山為王,搶掠城池,殺之不盡的這種,因為根本的制度出了問題,治標不治本,而越來越多這樣的逃戶,只能落草為寇,所以……”林覓一說。始皇就懂了。

他也若有所思。如果秦也如此,也就是說,以後這樣的情況,也是治標不治本。

所以始皇反省了一下,也不說話了。他的能力是很驚人的,能聽出對他有用的東西。

“還有文臣對武將的打壓,動不動就要殺他們,所以這些人也逃的多了,久而久之的,就成了規模,”林覓道:“總之就是多方面形成的,後來金兵南下,就勢如破竹……”沒有武將敢抵擋,無文書令,誰敢擋?等拿到文書了,城也破了。

等於是制度拖垮了的。

她看了一眼宋徽宗,覺得他真的儒雅過了頭了。

但是雖是昏君,也不代表沒有骨氣啊,他也有士的骨氣。金兵打進京,他也沒有逃避。

這樣的骨氣,也算值得欣賞了。

始皇若有所思。也沒再追問。

“其實宋有很多的天才,逆天驚世的人才多的不得了,如繁星也不誇張,但是組合能力太差,又多有內耗,以至於拖垮了國家。其它的細節,等老四上來了,你就知道了。”就是說,這文青皇帝的能力不行唄。有再多的天才,也組合不好。也是,既是宋的傳統,必要有一個鐵血的如老四這樣的人才能扭轉制度的缺陷,這文青哪兒行?!只怕都不知道問題在哪兒。

倒是可惜了這樣的經濟大朝代。

林覓道,“天也快亮了,你早點去上朝吧。我估計弘晝能把你秦宮給翻過來,你也別放任,管一管,他怕你!”

“……”始皇嘆了一聲,道:“行,那我先下了,明天見。”

“行。”林覓應了。

始皇的光屏消失了,身邊的人整個的放鬆了下來,對林覓道:“老人家,始皇怎麼會在那兒,他,他也死了嗎?!”

“你看他像死了嗎?!”林覓哭笑不得的道。

趙佶還一本正經的回答呢,道:“確實不像,死人上不了朝。”

喲,現在始皇走了,倒敢說了,剛剛怎麼慫的一個屁也不敢放?!

“這麼怕他?”林覓哭笑不得的道。

趙佶這還挺實誠,點點頭道:“這始皇的氣勢真的嚇人,懾人心魄,不怒自威。我便是修十世,也修不成這樣的。”

呵呵,知道就好。

祖龍可不是一般皇帝能比的。你這半調子皇帝還是想都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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