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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080章 握手言和

以往上線,小老太肯定馬上就發現了, 可是這一次不是, 她正與透明人聊的都忘了有人開光屏。

雍正眯了眼睛,心裡升起強烈的危機感,還有小心眼。

接著始皇也上來了, 他這一天也心神不寧的, 處理了事情, 吃了晚飯, 馬上就上來了,這個趙佶他還得看看到底咋回事呢。倒也沒有危機感,他本來就是對這個昏君沒啥興趣的,一眼能看到底的糊塗蛋, 然而,他還是很想知道這個人究竟為什麼會進空間,是怎麼粘在小老太身邊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才來的。

除了臨死之人外,原來這種形態,也是可以進來的。這的確引起了始皇的好奇心, 不琢磨出個明白, 他肯定不放心的。

這兩人不就正好大眼對上小眼了嗎?!

雍正見始皇好像知道的樣子, 便道:“昨晚來的?!”

始皇點頭, 預設。

林覓聽見有人說話,這才發現兩人,笑道:“都上來了?!”

雍正不動聲色, 道:“是啊,老人家在做什麼呢?!”

“種菜,收菜,我這不是有人陪了嗎?!”林覓見趙佶丟下鋤頭躲到自己身後去了,一時之間也是特別好笑,對趙佶道:“沒事沒事,始皇其實挺好相處的,真不會吃了你!”

雍正驚呆了,也醋了。這說話說到一半去安撫旁人,他真的小心眼上來了,便眯著眼睛盯著透明人。

林覓還對始皇笑呢,道:“你和藹點唄,怪嚇人的。”

這慫樣!始皇嘴角一抽,也是,與昏君能說什麼,罵他嗎?!罵都罵不明白,他還懶得釋放氣勢,與他多廢話呢。因此始皇只點了點頭,他瞅了一眼雍正,也是呵呵一聲冷笑。

這種醋也吃,始皇哪不知道雍正這人跟他養的狗子似的,看著憨的無害,其實小心眼的不得了。因此,也只是哼笑一聲。

林覓問了,“對了,弘晝怎麼樣了?!”

始皇倒是想管,但也得有機會管啊。那弘晝約是料到在行宮呆久了肯定要惹毛始皇,所以就趁還沒天亮呢,始皇還未來得及攔,就馬不停蹄的跑了。

“跑了,今天一早,就拐了胡亥,帶了兩營出了行宮去咸陽玩去了,”始皇面上挺淡定的,但估摸著想捏死弘晝的心都有。

呵呵。

“這弘晝還真一刻不得閒啊,”林覓笑道。

雍正眉頭一皺,也是一陣心塞,但這個時候哪管弘晝跑不跑,只盯著透明人呢,道:“老人家,這位是?!”

“差點忘了介紹,你還不認識吧?”林覓道:“這位是宋徽宗,趙佶,那是雍正皇帝,是你後世的皇帝……”

“哦哦。”趙佶看了一眼雍正,見他一副和藹相,沒那麼難相處的樣子,松了口氣,道:“雍正皇帝,你好,我是趙佶。”

始皇都要笑死了。所以才說昏君就是昏君,認人都不清的。他也是第一次見有人認下昏君這個外號的。

自己雖然威嚴赫赫,但不會坑他,結果他看著雍正的裝相,還真以為他更好相處些,呵,瞧著吧,等被坑的都不剩的時候,就知道誰才是好相處的那個了。

始皇也有點不爽。一個個的都這麼怕自己作甚。全被雍正給騙了。

不過能跟昏君計較啥啊。

心塞。

昏君也的確是昏君,對這個空間,這出現的自己和雍正,他都不知道咋回事,他還完全不在意,也不追究了去問根底呢。當初他與雍正,可費了多少心才搞明白了一點,也把貪心給壓了一點下去。

結果這昏君倒好,傻乎乎的,一點不好奇。

“宋徽宗?”雍正笑了笑,特別和藹道:“你好,我是雍正皇帝。”

蘇培盛看了一眼雍正,覺得萬歲爺只怕現在特別腹黑。

得。以後又有的掐了!

但這透明人,又是咋回事?!沒見過這樣的啊,一時蘇培盛也是盯著看。

這古怪,太古怪了。

趙佶可看不出啥來,只笑道:“你好你好……”

林覓見到老四,也就想請他支招了,道:“老四啊,你是不知道,今天一天,他都跟著我,我走哪,他就跟哪,我出去了,他也出去了,我問他怎麼回事吧,他也一問三不知,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樣老跟著我也不是辦法,你瞅瞅這個情況,該咋整?”

跟出去?始皇眉頭一皺,看來事情比他想象中的確複雜些。

雍正是不動聲色的,道:“哦?!跟著老人家去了老人家的世界了?!”

“是!也不能離我太遠,我就是去廚房吃個飯,他也跟過來了。”林覓苦笑道:“你說這身後跟個人,又算啥事啊?!”

趙佶也挺沮喪的,聽了小老太的話,也不吱聲了,悶悶的站那兒。

林覓看他一眼,心裡還出現了一丟丟的負罪感,這麼嫌棄他跟著,這麼想甩脫他,好像,的確是有點不仁道啊。

可她轉移了眸光,這件事,還是得解決。總不能因為心軟而不去解釋可能可以解決的事兒。當然了,若是真的毫無辦法,她也只得認。

她眼巴巴的看著雍正,雍正倒是笑了,道:“這麼說,這是賴上老人家了?!”

蘇培盛一縮,他明顯的聽出雍正不高興了,雖然是笑呵呵的語氣,但是蘇培盛侍奉在他身邊多少年了?皇上這點小心眼,他再清楚不過。

“可不是嗎?!”林覓嘆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分開,叫他只呆在空間,多好,這跟我出去,也怪嚇人的!”

雍正眯著眼睛道:“這個容易,驅驅邪就好了!”

林覓怔了一下,覺得這老四咋這麼的腹黑呢,這聽著都挺壞的。

趙佶也驚呆了,看了看雍正,也不算笨,大約是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個好人,因此往小老太旁邊一縮,道:“老人家,我不是壞人,更不是什麼邪東西,別驅我……”

林覓看他這樣,都覺得雍正挺損的,這一句,可把刻意堆積的好感給敗光了,她便道:“老四,你這也太誇張了。他這人,你也知道,雖說昏庸了點吧,但也算不上壞人,也算不是什麼邪不邪的吧?!”

趙佶也不理雍正了,只問林覓道:“這個人,是哪一朝的皇帝?”

這個時候知道好奇了?!大約是知道這老四不好對付了,未必見得就能比始皇好相處。

“大清的,是個很厲害的明君,”林覓往脖子上劃了一下,趙佶吃了一驚,點點頭道:“哦哦,原來是明君啊。”明君好殺人,這是肯定的。明君比昏君殺的人可能更多更多呢。

趙佶這人也特別有意思,他是極有自知之明的,因此也不理雍正了,知道自己與他打交道,自己吃虧呢,因此只是拎了鋤頭哼哧哼哧的去種地。雖然地也被他弄的亂七八糟,但林覓也不好阻攔不是?!

雍正瞧的真真的,對林覓道:“這樣下去,老人家一點隱私也沒有了,便是要去竹樓,他也得跟著。”

林覓一想頭也炸了,嘆氣道:“是啊。”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辦法。

“會不會是我們以前說的多了,他才來的?!”林覓也不確定了。空間既不是要救他,難道是要她帶著他?!

“他是不是離不了老人家太遠?”雍正道。

“是,”林覓點頭道:“老四,你可是看出什麼了?!”

始皇也看著雍正。雍正道:“當初我和始皇是有求生欲,才得了老人家一救,這一位,只怕並無生志吧?”

林覓道:“不錯,他的經歷你也是知道的,那後期,說是生不如死,也半點不誇張。”

雍正道:“猜得到。”俘虜的下場,能有什麼的待遇,還不能猜到嗎?!

始皇明白了,這雍正怕是對這宋徽宗的事情一清二楚。這樣說來,宋肯定在清以前的王朝了。

“所以呢,我和始皇是因為老人家才來的,而他也是,因為老人家才到老人家身邊的,空間其實只是一種媒介,而老人家才是空間的主人。”雍正道。

“你是說,你們都不是因為空間而來,而是因為我?!因為空間是屬於我的?!”林覓道。

“不錯,不管空間是要老人家做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約暫時要是要帶著他的了……”雍正光說著心裡都不大舒服,自己還沒功夫多黏著小老太呢,結果倒是被一個昏君近水樓臺先得月了。然而,他心裡再酸,再不能容人,此時也是絕對不想表現出來的。因為這未免是小氣了些。

林覓道:“可是為何都是皇帝呢?!”

雍正搖搖頭。始皇也一籌莫展。連她都不知道,他們又怎麼知道呢?!

林覓突然有個不大好的設想,苦著臉道:“你們說,以後要是有漢朝的皇帝生死之際,或是像他這樣的,我是救還是不救?!”

始皇一僵,表情也有點嚴肅。突然有了點不好的設想。

“如果崇禎皇帝也……”林覓道:“我是救還是不救,管不管?!或是像他似的,也在這,你們會不會打起來?!”

雍正也是一肅。

始皇轉頭看著雍正,道:“崇禎是何人?!”

“是老四的先祖滅朝亡國的最後的明朝皇帝。”林覓道。

始皇本來沉重的心突然樂了,道:“救,當然要救,不然也太可憐了!”

給老四弄個仇人來治治他,最好天天打一架,那樣才有趣呢!

林覓也是哭笑不得,這麼看不得老四,始皇你老人家又不自己動手,指著他的仇人來,這也……

雍正冷笑的瞥了一眼始皇,對林覓道:“等漢高祖死的時候,把他弄來,呵呵,那樣才有意思,是不是?!”

始皇瞥著雍正,呵的一笑。

林覓哭笑不得,道:“這麼說,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機緣,也得救?!”

二人這一次卻沒有再吵起來,反而異口同聲的道:“救!”

林覓是真的感動了,道:“你們兩個不愧是你們啊,這大氣的!蓋因明君都是這樣吧。”

始皇道:“我們並沒有影響或左右老人家的判斷之意。”

既然不想讓老人家反感他們的獨斷,還不如釋放點善意,顯出大度呢。雍正與他是想到一處去的,明君的決斷力就在於此,能很快辯出優劣,然後做出判斷。

倒不是他們真的就一定沒有私心,而是極會權衡利弊,若論私心,他們都不如趙佶呢,這一位看出來了就是沒能力的老好人。

之所以這麼大度,其實是因為,一是干涉太多,早晚讓老人家反感,二是任何關係裡,一定要相互尊重,這既然不是由他們能決定的事,便不能管,一切由著老人家去做這件事便是了。如果因為他們,而干涉到了老人家的本意,這關係,總會惡化。

所以,與其來了仇人和對手,也絕不能任由著失去老人家的尊重的。

尊重永遠都是相互的,況且老人家本來就有自己的判斷力。能救的,她一定會救。你非不要她去救,選擇去救。那真抱歉,她不是他們兩個的臣子和下屬。

所以說,明君的魄力就在於此。迅速的決斷,從不猶豫和拖泥帶水。他們更明白事難兩全的道理,因此只擇不能失去的做選擇。

曉以利害,知道權利利弊,維護關係。

雍正笑道:“老人家想救便救,真來了,我和始皇也不怕有人掐架,真打起來,我們有扶蘇和弘晝,也未必能輸。怕什麼?!”

林覓沉重的心一下子就笑了,樂道:“也是啊,扶蘇武藝天下無雙,弘晝極會歪纏人,放出這兩個打架,倒也不怕輸。”

“可不是嘛,”雍正瞅了一眼趙佶,笑道:“要是有金國皇帝來了,朕幫你揍啊!”

趙佶覺得他這語氣不大對勁啊,便瞅著小老太。

林覓對趙佶道:“別聽他瞎說。他蒙你呢。”

“老四,你這人,也太壞了,”林覓點了點他,對趙佶道:“金人和滿人都是女真族的人,滿人雖不是金皇帝的後裔吧,但好歹是同族的另一支的後裔,所以,你別理他。”

同族啊?!

便是同族,趙佶也是縮了一下,反正都不好惹就是了。他明白了,他與始皇一樣,都不是啥好人。

因此也不理會,跟沒聽到似的,繼續做他的富家種田翁去了。有模有樣的。

雍正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

始皇瞥他一眼,道:“你同族的祖先還挺厲害,能俘虜宋朝皇帝,厲害啊。”

“都說了,只是同族而已,”雍正道:“漢人的朝代多,皇帝也多,難道宋,與明,就能算得上同裔了?!這也不是同族嗎?!”

也是!

同一族,並不代表,就是一家人啊。各支各系的多著呢。

這一說,也就說到秦,清,和宋的事情上去了嘛。

雍正對始皇道:“瞧他這樣子,以後別欺負他才好。”

“要得著你叮囑,欺負一個昏君算什麼本事?”始皇道:“我不欺負弱者。”

“呵呵,滅六國的時候也沒見你不欺弱啊,現在統一了,裝什麼大尾巴狼?”雍正笑呵呵的道:“你瞧他,胡亥要是當了帝王,估計也就這樣了,也許還不如他呢,好歹人家這脾氣是真好。他這只是昏庸,還算不是暴戾。”

始皇一直氣的心塞的瞪著他。

這老四,還拿趙佶來噎始皇了,以後拿這一位當工具來互掐還是什麼意思?!林覓頭又開始疼。只是一個宋徽宗就這樣,以後要是真的來了了不得的仇人,還不得掐死對方?!

拉仇人站隊,相互打擂臺還是咋的?!

始皇哪裡會認輸,便冷笑道:“別說我,你這人,真想裝什麼好人?!你殺的人,也不見少。聽聞宋重文過甚,從不委屈文臣,倒是你這,殺的不見少啊!”

雍正哪肯服,冷笑道:“文臣便是在他那,也未必在我這如意,我這好歹有能力就上,他們有嗎?!光不殺有什麼用,沒個能相對公平的機制,一團亂麻也理不順呢。”

這句,趙佶好歹聽到了,便有點不滿的道:“宋不殺士大夫,這是鐵規!”

喲,我和始皇說話還能輪得到你插嘴?!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宋史還是怎麼?

雍正便毫不客氣的打回去,道:“呵呵,你們那個祖宗,不是燒了學院嗎?!你還以為這真是鐵規,傻!”

趙佶一聽,臉都綠了,動了動唇,一臉挫敗的落敗。一招都擋不住。哎。

呵,以為朕還制不了你這昏君了?!以後少插嘴。

始皇看著雍正,呵呵笑了一聲。

雍正也不肯認輸啊,也呵呵笑了一聲。

“你們兩個……”林覓道:“得,我不看你們互掐了,我去竹樓了!”

二人一怔,瞅了一眼趙佶,以後這透明人,怕是比他們更先接觸這白霧身後的世界了。

便主動息了火,始皇與雍正對視一眼,雍正便笑道:“老人家別急著走啊,我這只與始皇掐上了,還沒來得及與新人好好說說話呢。”

林覓哭笑不得,哪不知道這老四的心思,心道,你剛剛還不屑於他多說,現在話倒是多了。也不戳破他。

“徽宗皇帝啊,”雍正釋放善意,道:“剛剛言重了些,千萬別放心上,說人不說祖先與子孫後代,我這嘴一時快,倒是我的不是了!”

趙佶也不是多記仇的人,他要是記仇,不會那麼心寬體胖,一心求得藝術的巔峰。

因此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不計較,道:“無妨,你叫我趙佶就好,我也早不是什麼皇帝了。”

雍正也有點悻悻的,他這樣子大度,倒顯得自己小氣鬼了。

也罷。哪怕不能像對皇帝一樣尊重他,好歹也是一代名家,這樣的人,能與他小氣什麼呀。

“趙兄的先祖先且不論,然而趙兄一生的確也很尊重臣子,這一點,值得人學習。”雍正笑道:“不像我,殺了很多人。剛剛前幾日還殺了一批,血還未幹呢。”

這人是諷刺還是怎麼?!

趙佶一聽頭皮都發麻,道:“何必,何必總見血……”

“我若不叫他們見血,就有更多的人生不如死,見更多的血。”雍正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挖苦他了,反而語重心長的道:“倒是趙兄你,的確是有點軟弱了,雖說宋有不殺士大夫的傳統,可是士大夫也得有配得上皇帝尊重的品行才行。一味的縱著,未必是好事。況且我剛剛所說,也的確是出於真心,宋的開國兩位帝王,也的確做過這樣的事情,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還不明白嗎?!

趙佶當然明白,只不過開不了口罷了。一是因為不能否認先祖的不好,二則是,殺人這樣的事,在他的潛意識中,的確是不太好的。尤其是士大夫階層。

“你縱著他們,他們越來越奢,奢就算了,還越來越粉頭油面的,連個男人的樣子都沒有,軟趴趴的,怎麼守護國家,守護君王?!”雍正道:“真不是我故意說你,你這一點上,沒有你先祖他們有魄力。”

趙佶低了頭,卻是誠懇,道:“不錯,這一點,我遠遠不及。”

“都說開國難,其實守成君王更難做,到了你那程度,就需要極有魄力,一改國家的風氣了,可惜了,宋從你以後斷了層,再也沒有真正強大的機會……”雍正說的話並不客氣,道:“假如你能夠有魄力,有手腕,以宋的能力才士居多,未必不能中盛。”

趙佶也是反省過的,在金國的時候反省過多次了,他一直不知道問題所在,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就像他以前在宋時,以宋的強盛和富庶繁華,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後來的橫禍……失去了半壁江山,受辱重重。

“是我的錯,”趙佶道:“終究是我沒用,不及先祖有魄力……”

雍正看他這樣了,也不好再說他的,怪不忍心的,道:“所以,宋的傳統,你得分開看,真把不殺士大夫當金科玉律,就真的傻了。導致越來越無法無天,越來越縱容。見血不是好事,不見血,也只會見更多的血。”

趙佶怔了一下,看著雍正,似有所悟。

的確,宋有這律,到底只是為了顯示對文臣之恩之重。

所以,昏君便以為這守著這律就成,教條的很。明君卻不同,他們會在形勢之中,打破一切固有成規。雍正就是想告訴他,宋先祖,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真的把什麼規則當成金科玉律,就沒意思了。

原來如此。

趙佶心裡的擔子突的卸下了,道:“到底是我不適合當君王。”

這麼大的代價後,還得人點醒,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這一點。趙佶從此以後就不再怨天尤人了。認清了這一點,他就是沒當皇帝的天賦,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他真的就是沒有這才能。

心裡松了,便對雍正感激的笑,道:“若是你,定是不同。若能改變,肯定是不一樣的。我是真的不行。”

所以誤了國,到底是能力不足,國家也沒能守得住。

若是換成是他,一定極有魄力,一掃弊端吧。

趙佶突然對當皇帝的過往,一下子就放下了。

生前之事,以後都不糾結了。

雍正看他這樣,便笑了笑,道:“放下了也好,沒了執念,便更輕鬆了。”

趙佶點了點頭。

雍正笑道:“宋的底子,其實是極好的。不過宋室裡沒出一個能打破陳規的人,也是沒辦法,你不行,趙構也不行。這個老東西,比你陰險毒辣,能力手腕其實也不缺,他就是不想。他比起你,更壞!”

趙佶一聽,還樂了,道:“更壞!”

不接他回去,不是壞是啥!?

得,這昏君,由著他說到這一步了,也不問問後來宋有多慘,宋的命運如何。

哎,這心大的,真是……果然只是追求內心的那種人。

行叭,跟這種人,能說出什麼道理來。罷了。

雍正今天也是覺得自己小氣的狠了。

一時說的都笑了。

林覓笑道:“不多說了,我去竹樓了。快過年了,我家大狗子也快回來了,我這心裡高興著呢。還是要多加的看看書,精進一番。”

說罷,也就穿過迷霧過去了,透明人也跟著去了。

雍正看的怔怔的,心裡有點不自在。

始皇也看著,突然託腮道:“無論你高不高興,我們二人以後要退居二線了。他這個人,本來只是追求內心之人,而你我,終究是有野心的人,比起來,他其實與小老太相處更融洽,更舒適。”

雍正沉默了好一會,嘆了一口氣。是預設的。

“帝王之追求,說起來高大上,其實不過是我們自得罷了,比起來也未必能比得上這種無欲無求的人好相處,”雍正道:“你以前求仙,也是有目的求。所以我們二人初識小老太時,哪裡會這樣子的輕鬆?而他,只一天不到,就已經說說笑笑,熟稔至此了。”

“多虧了你,讓他放下了當皇帝的執念,以後只會更熟稔。”始皇淡淡的道。

雍正聽出他的嘲諷,卻沒再反擊回去,只是悶悶的心中一鈍。

這種感覺,有點陌生。

以前,大家都各有各的生活,定時上線聊聊,打打麻將,還挺舒適,可是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這日夜在一處,朝夕相處的,以後,他們縱是先來,也未必能比得上那個人與小老太的親密感情了。

人就是有親疏遠近的。而且那糊塗人,看著十分好相處,又是老好人,相處久了,難免更得人心。

而他本來就對別的沒什麼追求,現在更是透明,連吃喝都用不著了,便更無追求,小老太只會越來越喜歡那如影隨形的人吧。

老年人也是寂寞的,能有一個不討厭,能夠說說話的人,是幸運,同樣的,以後也會越來越熟的。

雍正失落,始皇也是。

始皇託著腮,道:“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我們暫時不能與小老太如此親近。至少在還能為的事情的時候,要更盡力。完滿遺憾,不是嗎?!”畢竟他們不像趙佶,是真的能夠放下的人。

雍正點了點頭,要勵精圖治啊。

“人間至苦貪嗔痴,求不得,放不下。”雍正轉了轉佛珠,道:“若我們也有執念,就變愚蠢了。”

二人倒也豁達一笑。

便是人間帝王,也不能什麼都想要,會挨到教訓的。

他們比起趙佶是優秀很多,然而若說教趙佶,倒不如說,是相互的,趙佶的出現,也影響了二人的心境。這一釋然,也就不掐了。

“弘晝真的拐了胡亥去咸陽了?!”雍正頭疼的道:“這一去何時才回,海外辦事處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呢,他倒好,避嫌避到咸陽去了。真的要撒手不管的意思?”

“我還想問你呢,若沒弘晝在,胡亥萬萬不敢無旨就往咸陽跑,”始皇也頭疼,道:“今早下線的早了些,待上完朝再拎人,哪裡還能找得到人,天還未亮,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跑了,弘晝就是有預謀的。”

“這小子!”雍正道。

“與胡亥二人在一處,兩個霸王,到了咸陽,我又不在,無法無天,無人管束……”始皇想一想這局面,也是特別的無可奈何。看來他也要回咸陽了。正好天也越來越冷了。

“弘晝雖皮,但好歹能看管一下胡亥,胡亥有他盯著,確實可能荒唐些,但有些事是碰都不會碰了。我看你也心寬點,叫弘晝教教他有些線不能碰,久而久之的,便是皮,也會有分寸。”雍正乾巴巴的道。

呵呵!

“弘晝這種兒子,你是怎麼忍得了的?”始皇特別好奇。

雍正悻悻道:“龍生九子,各個不同,我也沒辦法,生了這樣性子的,有什麼辦法?!”

“是啊,有什麼辦法,”始皇確實也鬱悶上了。胡亥若是當了帝王,是不是也與這個趙佶,一樣一言難盡?!甚至還不如他,可能會更糟糕。

趙佶是沒有決斷力,但是不是腦子能被人帶走的人,他頂多是不感興趣就不管而已。他不是沒有主見。

可這胡亥……

連趙佶也不如啊。

現實真他娘的太殘酷了。

始皇最後的僥倖與猶豫也完全放棄了,道:“待回咸陽,叫扶蘇回來,這一次,我要正式封他為太子。正名順言。”

“決定了?!”雍正笑道:“早該決定了。你說我若有扶蘇這樣的兒子還會猶豫什麼呀,始皇啊,你家扶蘇將來一定會是一代明君的。”

“嗯。”這是當然。

“除了正式正名份,讓朝野內外定心以外,還是立國嗣,讓天下安心。”始皇道:“早上剛接到奏報,各地的工事雖停了,然而,在送這些民夫回原藉的途中還是出了些事,有幾處,有了起義。”

“秦法甚苛,便是你下令廢除些重法,也一時不能完全起效,以往的秦法的延續性,反而很長性,需要更多的時候,慢慢的理順,讓天下適應新的大秦之法,你就多操點心吧,”雍正道:“你回了咸陽,把弘晝給我扔來,這一次,我要把他先扔到碼頭去了,省得到處浪……”

“他只給我添亂,不給解決麻煩,不是你說的要他帶帶兵,做點實事呢,”始皇道:“怕兒子出意外?!”

“是,”雍正也不否認,道:“那些起義,的確是很麻煩,這小子雖有本事,那些人,也有很多有本事的,我家老五要是摺進去,你說我心不心疼。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疼兒之心,秦始皇自然也能理解,道:“放心,我會叫蒙毅保護他的安全。只是這一次,叫他幫著朕解解憂吧。”

這是看中弘晝的主意多了吧?!

也是,弘晝主意是多,歪腦筋也獨特,到底是皇子,辦事能力是絕對不小氣,而是大氣的。

“也罷,你既要用他,便讓他去吧,只是保證他能安全的回來,怎麼著都行。這小子也該吃點苦頭,歷練歷練。”雍正突然笑了,道:“歷練完了,扔到碼頭去,先把海軍弄出來,把海上的賊人都給剿了。這麼天天浪著也不是事兒……”

兩人倒是樂的不行,難得一次如此交心。

“海上的賊人這麼麻煩?”始皇問道。

“嗯,他們有老巢,這一次既然要動,自然是要大規模的動的,把老巢也給端了,能招安的招安,封個總兵,副將偏將什麼的用用,真的野性難馴,那時候要殺也好殺,”雍正道:“至少不肯招安的,也就一鍋端了才好。這個事的度,弘晝這小子賊機靈,肯定能辦妥。”

聽著是挺好辦的,唯一不妥的就是海上有風浪,也易迷路這一點不妥了。

不過都是近海,若有戰船,倒也不算大戰事。

其實一個強國,不想動兵的時候,這種事也就能容,睜只眼閉只眼就行了,只要不太過份。但真的要動的時候,這種勢力永遠也是沒法擋的。

更何況在雍正的帶領下,臣民都是一心的。

這老四狠的其實真狠,哪個臣子敢不聽話?不聽話的,基本都收拾了,所以,大清是處於萬眾一心的狀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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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魄力大,那些臣子真想擋他一定要做的事,也攔不住。

況且,他還特別擅長與人吵架,這不剛發了財,有錢能打仗了嗎?於情於理上,他還能把這些人回摺子狠狠罵一頓呢。

雍正對始皇道:“你既要封太子,就別自己下旨,叫臣子擬了人選遞上來。倒不是試探,而是給李斯一次機會。你把扶蘇為太子的心意透給他,他一定會上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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