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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083章 出征吧

“看的出來,那兩位很看好你家長子, ”趙佶道:“看他行事, 穩穩的,也不多言,事事有商量, 看準了才動, 的確是個做大事的性子。”

林覓倒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喲, 這一位,也知道評判人了,有進步啊。

不過老大確實如此。

當初受了傷,她要銷戶, 可是他捨不得。盡力的保住了獵戶的藉,如今看到了機會,也立即開始組織人手。也許現在的李延亭從未想過要做將軍,然而,時勢這個東西真的說不清楚。它來了,就是來了。而能抓住的人, 會有很多的機遇。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

而抓住機會, 又能守住本心, 看準風向, 是極難的。這一點,老三就顯得野心勃勃的多,一有機會就上, 完全不考慮其中的風險。

他與老大還是有區別的。

林覓是真怕老三在什麼商隊裡參與什麼事情,而且雍正可能聽出玄機了,這老四一向極為敏銳的,而且向來精通這些小縫小隙的,他一聽就能聽出問題。

老三怕不是在幫著釋放梁地的錢幣,然後買糧進梁地去。若是真參與其中,這可是大罪。

再加上商隊本身,就是一種遞訊息的存在,如果也進行了什麼諜間的行為,就真的在找死了。

林覓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偏偏這擔心和心事,都不能與家裡人說。

除了老大是個能擔事的,其它人,若是說了,真的能嚇死人。

李延亭近日忙的很,天天帶著大狗子出門,組織了最近的獵戶,冒著雪進山,先把淺山都摸了一遍,清理了一遍,還真發現了有狼的蹤跡,因此倒獵了些野物回來。

獵戶們天天上山,村民們也安心許多。

冬天了,又下雪了,很有可能許多的不冬眠的野獸要出淺山找吃的,若是找不到,說不定得下山找,若不清理一下,真的可能會出事。

因此,村民們心裡還挺高興的。

這一進山出山的,人不就多了麼?因此有青壯老是上下山的,倒也沒人懷疑了,頂多只是疑心他們跟著上山做甚撿獵物?

各家各戶都拿了存錢出來,儘量的買糧往山洞裡存,像螞蟻搬家似的,半點不嫌累,倒也添了好幾個山洞。

除了存點糧,還有柴禾,以及必須的生活用品也存了些。

裡正來尋林覓,道:“但願那些,用不上就好了。”

誰能盼用得上啊?就像現代買了大病醫療的,誰願意生病要用上這個,花錢又受罪。

現在這個,就等於是預報銷的一種行為,然而誰也不盼望能用得上。真要用的時候,畢竟也有限,能吃多久,都不好說呢。

誰不想安安心心的種地,哪怕窮些,好歹有個奔頭啊。

而真的要上山的時候,吃的喝的還是次要的,就怕生病,在那個環境下,一旦生病,基本沒救了。

當年那山上死了多少人,埋了多少骨,至今歷歷在目。慘啊。

林覓將私房錢全拿出來了,道:“再買點,趁著年前買吧,年後什麼樣的境況不好說了……”

裡正眼睛一酸,哽咽道:“唉。村裡數嬸兒條件最好,這個時候能拿出來,真是好人,”

“都這時候了,誰家還藏私?”林覓道:“叫各家弄點種子帶上山去,不圖能種,只撒一點,真要吃的時候,哪怕吃草呢,也好歹有個尋處。咱們李家村人,多也不多,少也不少,能叫族裡活下來,有多少錢,就拿多少錢吧,只要人活著,錢這個東西,不算事兒。”怕只怕再多的錢,也救不了人命。

裡正應了,將匣子放到懷裡,匆匆的去了。

嬸兒大氣,一向拎得清大事小事。老一輩人,都是如此的。

到底是真正的經過大事大難的人,胸懷和胸襟都是不一樣的。

不管世道如何,人只要活著,就得進出氣啊,總得想盡法子活下去的。

秦這個時候也極冷的了,然而卻不是年關,所以,趁著最冷的時候始皇回了咸陽,第一件事便是尋弘晝。

然而秦宮都被他與胡亥二人給翻過來了,見始皇要回來,二人便躲了,也不知道躲到哪個坊間去藏起來了。

始皇的頭開始尖銳的疼,吩咐身邊人道:“找到他們,不可傷之,都給朕帶回來。抓的也行!實在抓不住,用網拉了兜回來!”

侍衛們也是爆布汗,然而也是知道這兩個人是真的極難滑,滑的跟猴子似的。

以往的胡亥若是始皇叫他,他也是極乖乖的來的,絕不敢不應。

而在宮裡玩鬧,雖有時候會過了頭,然而,也從不曾這樣子瘋玩過。可是現在,他這小霸王,也被大魔王似的弘晝給帶壞了。

不光在宮裡折騰了,將咸陽的街坊也鑽了個遍,哪個街巷子都弄的一清二楚的,極為會躲。

以往胡亥只在宮裡折騰一二,然而,現在真是太會折騰了。

始皇一進宮室,就有許多人來訴苦,也算不上告狀,約是知道這兩個是寵子,紅人,因此只是訴苦,這個說這兩個在宮裡把他的屋頂都給踩壞了,那個說,把他的狗都給嚇死了,盡是小事,但是數量加起來是真的不小。數百件。

還有被打了的,為啥被打呢,是御廚被打了,說是嫌東西不好吃,叫按著弘晝的法子另做,御廚不會啊,不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不肯服,服侍始皇起居的哪個不傲氣,見要弄新奇東西,這就頂上了,因此真的挨了一頓打,打的屁股腫腫的,臉也丟盡了,為啥呢,因為是脫了褲子按在椅子上打的,這種新奇的折騰人的法子,真的叫人又羞憤又無語。

秦宮法度是很嚴苛的,一般犯了大罪的,也就直接打死了,但真沒有這種按凳子上脫褲子打的,因此這樣的事兒,把秦宮給折騰的哭爹叫娘。

胡亥以前動不動就要處置宮人,但現在不會了,弘晝告訴他,殺人,只顯得沒用,而且不能服人,也顯暴戾,於是告訴他怎麼樣折騰人,又顯威恩並施,又叫人怕的,因此這些不就可勁的折騰了嗎?!

一樁樁的,一件件的,全給報到始皇這來了,光聽這些官司,始皇都一個頭兩個大,尤其是後宮有些位份的妃嬪,哭哭啼啼的,集體來說,後宮多麼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又說他們二人行狀無禮。

始皇聽的心裡煩,便道:“死人了嗎?!”

眾人都怔了一下,環顧左右人,都沒敢先答。

“沒死人就可。本是稚兒玩鬧,何必鬧這麼大,有些能稍容忍的就忍了。”始皇道:“至於說他們戲弄後宮美人,萬不至於。許是誤會!”

都說了是稚子了,還能反駁說真的有戲弄啊?都說是稚子了,稚子能幹什麼荒唐事。

但是這麼大的稚子,也是叫眾人噎了一下。

但都不說話了。

始皇本來極不耐煩安撫人,此時也不得不安撫了一通,又一一的賞賜了東西下去,叫他們閉嘴。又言及胡亥年幼,而和親王雖胡鬧,但也算有禮有數,以後再有,必將責罰的許諾了一通。

也算是這樣糊弄過去了。

幸虧都不算大事,安撫一番,再賞賜一番也就過去了,只是始皇還是頭疼的不得了,再下一道命令,“今晚之前,務必將此二子給朕捉回秦宮。否則一律領罰。”

始皇也真的挺受不了的了。

一陣嘆氣,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李斯來見,始皇便說了正事,道:“朕欲議扶蘇為太子。”

李斯一怔,雖不意外,但是萬萬沒料到這麼快,因此便道:“陛下如今正春秋鼎盛……當此之時,是否過早?”

扶蘇為太子,是沒有人有異議的,便是有,此時見始皇心意在此,誰敢多言?!

“方今天下略有動盪,議太子一事,有立秦室之意,以安天下人心,此事必行,”始皇道。

“是。”李斯心裡不知道啥感覺,反正挺鬱悶的。

始皇道:“朕先不下旨,此事,讓李相來提議,在朝上議,再上摺子。君臣之間的調和,都由李相來行。”

李斯怔了一下,然而怔怔的看著始皇,他是多精明的人,多麼瞭解始皇的用意,一提,他便悟過來了,道:“……陛下!”

“此事後,扶蘇必也領你的情,以後就算不重用愛卿,也必會給與最基本的尊重。”始皇道:“況且,只要李相合意,又有什麼不會重用之處呢?!”

李斯眼眶紅了,坐直了身體,低下頭伏地道:“陛下如此為臣著想,臣,臣萬死無以相報!”

始皇將他扶起來,道:“君臣相合,是興秦之道,李卿,朕對你寄於重望,還望你以後多輔佐太子,便是有衝突,也要耐心,勿升級到私人恩怨,不可有怨言方好。”

李斯恨不得萬死不辭了,怔怔的看著始皇,此時此刻,對始皇的忠心如潮水般湧洶而滿溢,此生能得始皇看中,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事了。

“朕若有一日仙去之時,會留下道旨意與扶蘇,待你百年之後,位享太廟,受臣民祭拜,”始皇道。

李斯瞪大了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始皇。

萬萬沒料到會是這個,萬萬不曾料到會是這樣。

淚意就洶湧的往眼眶裡湧了上來,以眼可見的積蓄了起來。

這一刻,所有猜忌與忌憚盡去,所有惶恐和害怕,以及敬畏盡去,只剩下一片心。

這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啊。

看他如此,始皇心中也是一嘆,不愧是老四啊,瞧瞧這一抬舉間,把這李斯給感動的,感動的要哭了。始皇是知道說這番話,本身就是一種策略。

而雍正要鄂爾泰和張廷玉位享太廟,並沒有像他這樣就許下此諾。為什麼呢,因為這二人本來就很忠心,恭敬極了,這是將來必有的尊榮,但不是現在說出來就讓他們忠心的策略。

但是始皇說出來,本身就是為了收服,調理李斯的,讓他更老實些,有個奔頭,好好輔佐扶蘇的計。

即使李斯知道是計,也拒絕不了的計。

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處。

可是既使如此,始皇還是被李斯的真誠感動。想來除了君臣間的關係,早年二人的相宜相得,也還是歷歷在目的。

始皇也有了幾分真心誠意,道:“天下第一相,理當如此。秦公室自周王朝以來,沒有幾個相國有好下場。可是秦已位鼎天下,天下大服,江山萬萬年,便要開個好頭,而天下第一功相,理應有此待遇。”

“陛下!”李斯再也忍不住嗷的一聲哭了,抱著始皇的黑紅色龍服,哭的嗚嗚咽咽,竟不能止。

“……”始皇怔了一下,一時之間也有點哭笑不得。

大約再老謀深算的老家夥,真正真情流露的時候,都是可愛的吧?!

這個時候,李斯能說什麼呀,真正表達臣服的時候,可以說臣願意為秦死而後已,可是真正動真心的時候,反而這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李斯只恨不得化身公心,真心為相,從此再無私心。

這是他最最偉大的理想。

比起個人的恩寵與私慾,他的理想,已經實現了。而君臣不負的理想,也得了許諾。

人生都完滿了。

李斯哽咽了很久很久,又伏地,拜倒在他的龍靴上,哽道:“陛下,臣一介白身,陛下從不計較臣庶民出身,能位尊於相國,已然平步青雲,一步登天。臣想和陛下說,此生……”

他的淚掉在地板上,又抹去,“此生能遇著陛下,是臣最大最大的幸事。天不薄待臣,讓臣能侍奉陛下,侍奉秦之社稷。陛下所望秦之基業延續,臣便是死,也會守護……”

“臣怎敢辜負陛下如此看重,臣便是粉身碎骨,也無以相報,”李斯的不滿全沒了,唯有恨不得以死相報的志向。理想本身是可以克服私慾的。

而始皇誘導出了他的志向,壓下了他的私慾。

“無須死報,只需有生之年,盡力為相,為社稷盡心,為江山百姓盡力。因為天下,是朕與李相共同謀來的天下。”始皇道:“卿不負朕,朕必不負卿!”

李斯伏地,鄭重而拜,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道:“是!臣遵旨!”

“行了,起來吧。”始皇也略和藹了些,道:“仁政雖施,然,也要幾年才能看到效果,如今既有地方亂之,先平叛,再招安。時移事易,先前六國遺民,也是秦的子民,無需區別對待,還需要寬大處理。這其中的度,李卿要拿捏好。朕得之天下,殺的人夠多了,無需再以暴制暴!”

李斯知道始皇是決心要改的,便道:“臣明白。”

始皇覺得雍正那個還挺有意思。比如他拉攏臣子的方法,不一定是給官給爵給好處,他給的是虛假的東西,也照樣能給出最大的效果,比如與臣子同席吃飯這事吧,他就經常幹。

以前的始皇是不可能這麼做的,然而最近始皇也反思了很多的問題。以往吃飯吧,用賞賜,官爵,食物,肉食,衣帛,玉,劍等等全部用賞賜。

賞賜本身是恩寵沒錯,然而只有恩寵是遠遠不夠的。

你得與臣子交心,他們才能覺得心裡與你親近,覺得是知己,反而比賞賜本身更強些。

不然只有賞賜,那就只是利益。

也就是說,利益到位的同時,同樣的,也不能失了與臣子之間的距離與親近啊。

始皇便道:“晚上與朕一道用膳。你也是老臣了,不必戰戰兢兢。”

李斯感動不已,這可是第一回,便道:“是。”

說了一會朝上的事情,侍衛們也將胡亥與弘晝給抓回來了,始皇真發話發狠抓人了,他們還是極為給力的。

當然了,真的是用網給兜了回來。兜的當真是蒙頭蒙腦。

弘晝覺得丟臉至極,一副死豬樣躺在網裡就這麼被抬進了秦宮。一路上秦宮人也是指指點點。

誰能不樂啊?!

以往嚴肅過了頭的秦宮,因為這二人,雖亂糟糟的吧,但也是白添了許多的笑料。熱鬧的多了。

兩人這麼給用網拉進來,李斯也是挺目瞪口呆的。他坐在始皇下首,愕然的看著。

始皇見侍衛將二人給拉出來,臉色不由的肅然了。

胡亥早嚇的不輕,白著臉道:“皇,皇父,兒子知道錯了!”不管咋樣,先認錯。

然後再是推卸責任,道:“皇父,不關兒子的事,是弘晝,弘晝拐帶兒子幹的,嗚嗚,皇父明察!”

始皇眉心一跳,看著這胡亥,十分不成器,甚為無語。

他還沒發怒呢,弘晝先踢了他一腳,道:“沒出息!一出事就推卸責任,你一點擔當都沒嗎?!事是咱們兩一起幹的,你能推得乾淨?!跟你玩這麼久,真是丟爺的智商。”

說罷,又道:“始皇,這個事,我一個人擔了就行,這呆子,你還是饒了他罷!”

什麼你啊我的,李斯聽的一頭黑線,想要訓斥,但也沒敢,主要是看始皇都沒發怒,他又不好越趄代袍的。

始皇一聽都氣笑了,道:“這麼說,做了這麼多壞事,還委屈了?!”

“不該委屈嗎?”弘晝反正是想胡攪蠻纏,道:“跟一個沒擔當的玩,出了事,我背鍋,我擔禍,我不該委屈嗎?!”

始皇看著他,對胡亥道:“胡亥,知道錯哪了?!”

“兒子不該胡鬧,”胡亥道。

“沒義氣!”弘晝對他翻了個白眼,也是真無語。

胡亥對抱歉的笑,然而還是不肯鬆口,這是想混過去再與弘晝說了,他是看出來了,不管怎麼樣,皇父都不會罰弘晝的。

“連錯都不知道錯哪兒,”始皇轉首對李斯道:“這就是庸才!”

李斯哪敢應和這個,只能乾笑兩聲。有心說弘晝敢踢公子,也是死罪,但是到底沒說。

“來人,拖胡亥出去,罰五鞭,禁閉三月!”始皇都懶得教導這呆貨,連錯都不知道錯哪兒的人,他是真的放棄了。就在空間裡似的,反正他也不咋搭理那個昏君趙佶。

如今看著胡亥更慘不忍睹,他心裡糟心。關起來才好。省心了。

胡亥萬料不到自己還有這重罰,一時呆住了,哭道:“皇父,兒子知錯了。皇父為啥不罰罪魁禍首啊,是弘晝幹的,都是他慫恿的!”

他呆的瞪大眼睛,看著弘晝得意的臉,被人拉出去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不一會就在外面慘叫起來,五鞭過後才拖回後宮去了。

胡亥一走,室內一片清淨。

弘晝不吱聲了,老老實的盤腿坐了下來。

“朕不在咸陽,你帶著胡亥幹的好事!很厲害呀。”始皇道。

“哪有哪有,只是小打小鬧,很一般的。”弘晝乾笑,道:“至少我還教胡亥了,叫他不要擴大到人命,說到底,我這是行好事兒,當然了,可能闖了點小禍,但我還是很有分寸的。”

李斯看這弘晝還是這樣說話,敢這樣與始皇說話,也是怔了一怔。這小子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和勇氣?!

一般人見到始皇都不敢發一言了好麼?!

他到底是憑著什麼樣的底氣?!竟連胡亥都得被他壓一頭去。

李斯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這麼大顯神通,的確不能辜負了這身本事。”始皇怒極反笑了。

弘晝心裡有不祥的預感,騰的站起來了,道:“小事小事,真的用不著賞,不然就太客氣了……”說罷便要溜。

始皇一甩袖,門口侍衛叉住了他。

弘晝道:“始皇叔叔,真用不著這樣吧。”

“朕當然要賞你!”始皇道:“封你一等上將軍,隨蒙毅出征吧。”

弘晝呆住了,真的要出征?!他皇阿瑪答應了?

“早去早回,”始皇道:“別到了外面,再叫朕捉你回來。”

弘晝心裡又鬱悶又不甘,道:“我不去!”

“由不得你!”始皇道:“不求你立功,只願你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也好過你整天在咸陽宮胡鬧!”

“何必小看人,誰說我立不了功了,再說始皇叔叔你就不怕嗎?!”弘晝道。比如幫助一些人啥的。

始皇冷漠的看著他。

弘晝一縮,也是,比起那些人,他更怕始皇。

因此便不說了,但是磨蹭著便是不肯走,見始皇也不問那些人是誰,心裡反而自己鬱悶上了,這始皇帝也太能撐得住了,他就不好奇嗎?!難道是因為太自信自己能壓得住?!

弘晝打商量道:“我不去行不行,我保證我在咸陽一定乖乖的。”

“這話也只有你自己才信。”始皇冷淡的道。

“我知道你們都不信我。”弘晝不服氣極了,大約是想賴著不走,又想回大清了。

始皇哪料不到他打什麼主意,便道:“留下用晚飯,明日一早,去追蒙毅。”

蒙毅已經先出征了。

弘晝又跑了回來,往始皇邊上一坐,道:“其實我去了也不頂用,何必呢,萬一真的糟心,反倒壞事不是?!”

始皇不理他,看天色晚了,只叫人傳膳來。

李斯在一邊真的好奇死了,他不斷在猜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可是怎麼猜也猜不出來。

說是私生子,得了吧,天下之大,皆是秦土,若是真在外面生的,哪有不認的?!

但是這便是真親生的,也不至於如此縱容。而且,不是對臣子和兒子的縱容,而是有一種平等和尊重在裡面的。

李斯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他猜死了也是猜不到的。

弘晝見始皇不理自己,便看向李斯,道:“李相,你看我這去了也是添亂,要不你勸勸陛下,別叫我去了!”

李斯拜道:“和親王,陛下所斷決之事,並無轉寰可能!”

弘晝收了笑,蔫蔫的不說話了。

李斯與始皇一道用飯,是真的忐忑和榮幸,一步也不敢踏錯的,始皇只叫他隨意一些,無須太守禮。但李斯哪裡敢?更顯敬重與榮幸,一頓飯吃的無比神聖,看的弘晝心裡直發笑。

好不容易用完了,李斯才告退出去了。

始皇知道弘晝打什麼主意呢,道:“出征兩個月再回來,回到你父親身邊,正好開春了,再去碼頭督造船塢。挺好。順便剿賊。也算歷練了。”

弘晝呆了,道:“你和我皇阿瑪商議過了,就這麼粗暴簡單的決定了我的事?”

“怎麼?!不服氣?!”始皇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若不當家作主,誰的命運不是由別人決定?若想自主,就得有決斷!”

這話啥意思?!

是說他以後只做一個親王,還不是兄弟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弘晝也是一呆,沒料到始皇竟會主動說這個。

弘晝便不吱聲了,始皇道:“像你這麼沒有魄力之人,朕還是第一次見。不中用。”

“誰不中用了?!”弘晝還委屈上了呢。

“束手束腳,顧頭顧尾,不叫不中用?!”始皇道:“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是你躲就能避得掉的。況且,機會沒了,你父親失望,也不會一直放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趁他心意還在你身上的時候,早點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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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心裡一酸,不吭聲了。

見他蔫蔫的,也知道這弘晝看著渾,其實心裡也是有數的,他渴望著天家父子親情。

“想必你心裡也有數的,若是不培養你,便不會對你太親近。反而害了你。你應該明白的吧?如果你父親轉移心意,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寄與厚望,同時又恩寵不減。”始皇這算是提點他了,“要麼兩樣皆要,要麼,就一樣沒有。你總說胡亥沒有擔當,你呢?!若有擔當,也得配得起如今的恩寵和看重。”

弘晝整個人一僵。

是啊,如果有一日雍正見他遲遲未決,便會另擇新人,到時候,必然不會再與他像如今這樣親近。

因為減恩寵,也是為了保護他。

不然不看重,而厚待一個兒子,其實未必是好事。

也就是說,他如今害怕的,還有正在享受的父愛與親近,全部都會失去!

弘晝心裡突的就疼了。

“一輩子當個閒王過下去?一輩子看兄弟的臉色,一輩子不能展露真正的實力和野心,還有真性情。”始皇淡淡的斜睨著他,道:“你也是真出息啊!”

弘晝一言不發,臉在燭臺的陰影裡,看不太清。

話說這到這份上,也就足夠了。

始皇不再多言,本以為這小子還是想賴著到了時間就回大清去,哪知道,他怔了一會,就站起來出去了。

行!早點出征,咸陽也安份點。

待上了線,始皇與林覓吐糟道:“老四竟生了這樣一個兒子。”頗為感慨的樣子。

“怎麼說?!”林覓道。

“老人家的大兒子都知道上進,一旦有機會,只要穩了就會抓住,老四也是這性子,朕也是,當年有機會,從來沒有錯失過。”始皇道:“可這弘晝,反倒顧慮重重。他太重情了。又無決斷。若是不妥,只恐只生生的錯失了良機。”

林覓道:“是個好孩子,可惜他未必有萬全的把握,所以才如此的吧?”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天份最高的那個,就更需要無比堅定的意志,他兩樣都不沾,”始皇一副不太看好的樣子。

“他是太在乎他父親了,怕傷了父親的心,讓他失望,又怕自己太過期望會絕望,到最後父子情不落,兄弟情也沒了,”林覓道:“你說的確實不錯,太重情的人,在做決定的當下,怕是極難的。再給他點時間吧。其實你也覺得,他的資質還可以吧?!”

始皇道:“雖比扶蘇略差,然而,若有堅定之志向,未必不能做的更好。這小子,很會知人識人。”

若有國,用人一面,便比別人強無數倍了。

“這一點,是真隨了老四。”林覓笑道,“這幾天他又做什麼了?!逮到他了?!”

“逮到了,費了頗一番功夫,一回咸陽,就有無數告狀的,這小子挑人欺負也會挑,也有分寸,”始皇道:“不算過份。”

以往的胡亥在宮裡胡鬧的時候,偶爾也會打死宮奴的。

可是弘晝從來沒有。

跟那野猴子似的,賊精的不行不行的。

“胡亥跟著他,看著過份了,然而心性磨練上,的確長進不少,至少有敬畏之心了,這都是弘晝教的,分寸感。”始皇道:“哪個要敬,要畏,哪個要尊重,哪個可以稍微欺負一下,不能過度,弘晝幾乎是言傳身教。”

當然很大可能是他本身也想藉著胡亥胡亂弄一把。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咸陽的這段時間,這小子將咸陽的人與人的關係摸透了。

林覓哈哈大笑,道:“難得竟能聽到你誇他。”

趙佶聽了道:“弘晝是……?”

“老四的兒子,在秦宮學習呢,”林覓道:“等下次就能見著了。這小子野的很。”

趙佶忙應聲了。

雍正帶著扶蘇和翠兒上來了,扶蘇告別了雍正,回了始皇那邊,始皇看著他更加沉穩的氣質,心裡很是滿意。

扶蘇看到趙佶,也是怔了一下,與翠兒二人便與他相見了。

知是宋徽宗,還有點小激動,相約下次定要討教書法。

扶蘇回側宮去了。

林覓半點沒提家中世道的事情,只是叫翠兒用心學習,過年也別想家,在老四身邊也是一樣的。

翠兒問了家裡人的境況,過年了,想必心裡也是想念的。

林覓將李延亭帶的禮遞給了她,叮囑道:“不必想家,好好的啊。”

翠兒紅著眼睛接了,道:“這是我與家裡的,奶叫大伯找個時機再給吧。還有這是給果兒的書,是我的手抄本,叫她好好練字讀書。還有給果兒的衣服,以及娘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的肚兜和小衣服,都是閒時做的。”

雍正看了欣慰的很,他最喜歡孝順的孩子。這孩子看著平時悶不吭聲的,其實心裡想家想的不得了,但她一個字不提。

林覓眼睛也紅了,都一一收了應下。翠兒又給了始皇和扶蘇新年禮物。

蘇培盛道:“老人家放心,公主在這不受委屈的,便是過年,也是熱鬧極了的。”

“好,”林覓笑道:“乖,跟蘇公公回去吧,別熬夜。別記掛家裡。”

翠兒應了,這才跟蘇培盛回了側院去。

見林覓難受,雍正少不得安慰幾句,道:“翠兒聰慧果敢,也心有韌勁,放心吧。”

“嗯。我這裡的事,別叫她白擔心了,別漏了風聲。”林覓道。

雍正道:“這是自然。”

始皇這才說了弘晝出征的事。雍正有點擔心,半晌沒吭聲。

良久才道:“要不,叫扶蘇與弘晝一道去,也看著點他!?”

這是不放心了吧?!

始皇瞥他一眼,道:“你擔心兒子,我就不擔心兒子。”

“我這不是怕那小子胡來嗎?”雍正道:“若真不行,你就多派點兵給他,”

始皇無語,看他這樣子,也沒多說什麼,總歸是一片愛子之心。他真想說,難道這一點,我就想不到?!明知那小子不老實的情況下。

不過看雍正不自在的樣子,也就不忍心說了。只道知道了。

見雍正心不在焉的,林覓笑道:“擔心了,捨不得了?!”

“這還是第一次過年,老五不在身邊的。雖然往年也沒這樣親近過,但好歹他在,”雍正心裡不得勁,不過也沒再多說,只道:“老人家可要過個好年。”

“一定的,過了年就得應對亂局了。”林覓道。

雍正指了指趙佶,道:“這樣的存在,要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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