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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084章 太子

趙佶一聽毛骨悚然了,道:“我並沒有給老人家添亂。”他怕了雍正又說什麼驅邪之類的。

林覓怕雍正又嚇趙佶, 便笑道:“漸漸的也習慣了, 其實他挺安靜的,又不添亂,也不吵不鬧。習慣了就好。”

這不也是代表不中用嗎?!

雍正道:“這樣下去, 光習慣, 也不是事啊。”

“不然還能怎麼辦?!”林覓道:“有人說話, 其實挺不錯的, 尤其心慌的時候。”哪怕趙佶真的給不了像樣的意見,真要問事,還得問老四和始皇。

但是,真的有心事的時候, 有個人開解開解就挺好的。

雍正也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思忖了一下,的確是沒有什麼好的可行之法,便道:“也罷,真的遇到事的時候,有個人陪著老人家說說話也好。”反正這趙佶除了說說話也就只能這樣了, 還能指望他給什麼意見不成?!

始皇對林覓道:“若是有遇什麼大事, 務必要與我們說, 倘若真有戰火燒到老人家那裡, 我讓扶蘇帶人過去相助。”

林覓心中一安,笑道:“不至於到那地步,那梁王想要打進京, 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這離京蠻近的,除非哪一天,真的要打進京了,戰火才會波及。”

始皇心裡有數了,點了點頭,道:“祝平安。”

“平安。”林覓真誠的道。

始皇便先下了,光屏消失後,便來了側宮室與扶蘇說話。

而雍正才對林覓道:“真起亂,反倒宵小更值得擔心,官府和當地的駐兵也是,老人家切不可大意,倘若有變,寧願躲了我這來,也不可冒險。”

“好。”林覓嘆道:“老四啊,你說說,這天下,就不能太平萬萬年嗎,我這心裡最近總是想,到底是戰事是天下的常態,還是和平才是。彷彿這三十年的太平日子,像做夢似的,只是幻覺或是錯覺。”

雍正聽的心裡難受,道:“敵對,制衡,對抗,可能也是常態的一種。”

行吧,都是常態。雍正是見的事多,處理的這樣的事也多,所以,他覺得這樣的才是常態。反倒是小老百姓,戰火不波及的時候,日子照常能過,也就不多去想。

林覓覺得自己也算是見識了不少。

又對雍正道:“可擔心弘晝?”

“擔心肯定是擔心的,只是必須要踏出的一步,總得忍心,就像老人家說的,老鷹推了小鷹下懸崖,是為了讓學會飛,不得已。學會飛的風險之一,便是可能會摔死。倘若在這過程中,真的不中用,我也不怨。”雍正苦笑了笑,道:“老人家,做人難吶,世事變幻無常,不由己做主,連兒孫也是,看著是咱們強勢干涉,其實真正做決斷的,只是他們自己罷了。”

林覓聽了又寬慰幾句,又問他過年是怎麼打算!

雍正道:“也沒什麼事,祭個天地鬼神的,再蘇州有名的園林裡去看看景兒,遊一下湖,賞一下雪景,見見大臣,這個年也就過了。今年不在京裡,倒是省事,至少宗親王,後宮那些不用見了,省心的多。比起我這,怕是始皇那更忙些。”

林覓聽了便笑,道:“好好過年。”

雍正點頭應了,這才下了。

雍正一走,趙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林覓看他低著頭看著腳尖的樣子,也心知肚明,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人也有些彼此瞭解了。若說趙佶這人因為雍正排擠,而難受,那是不可能的。他這個人,是另一種大氣豁達,像大肚能容的莊子這類的人。

可能當皇帝的經歷讓他不想回憶,所以他從不與雍正或始皇比,不止是因為自知之明,更是因為他根本無心去比。

當皇帝的時候做不好,當俘虜的時候不開心,他留戀的並非帝權,也從不回憶。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那些人。

若說他這個昏君沒有責任感,也真不是。他只是事做不好,人卻極好,心大,脾氣也是超級好的。

“想兒女們了?”林覓小心翼翼的道。

趙佶抬了抬頭,看著林覓,道:“老人家知我。”

“想開一些,”林覓只能這麼勸他。

“我知道後悔無用,想念也無用,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趙佶道:“只是,還是由不住會去想。”尤其是在看到雍正擔心弘晝的時候,尤其是在看到扶蘇與始皇相聚的時候。他還是會憶及他曾經保護不了的兒女們,后妃們,宗室子們,以及大臣和大臣的妻妾們。

可是,難受歸難受,心卻不疼,也沒有眼淚。

趙佶已經習慣了沒有身體實體的樣子,道:“無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

“那就儘量的不想,幫我多種點東西吧,”林覓道:“真的大難臨頭的時候,還得指著我這裡出息,活更多的人,咱們村族裡,至少,不用捱餓。”雖然不捱餓,也未必不會死。真的殺來了,再多的糧食,其實未必能救更多的人。

戰事狀態下,什麼搶掠都是可能隨時發生的。

“好。”趙佶是真的毫無怨言,任勞任怨的。

他拿著鋤頭鑿地,其實這樣一來,倒是淡了思念,反而開心起來,注意力放到種地上來了,道:“多種點粟米之類的挺好,到時候舀出來,可以煮粥吃。”

“嗯,玉米也多種點,這個最容易吃了,無論是烤烤,還是煮煮都行,只能能飽腹,就是救命的,真餓極了的時候,生吃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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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議著多種點啥,便心無旁鶩的多種了土豆,玉米,粟米等主食。

每天到點就收,收了再種,收完的就堆到竹樓邊上去,真到要用得上的時候,搬的也就快了!

這兩人也還真的挺勤快。

尤其是趙佶,半點都不剩皇帝的架子了。也並不以文學大家自矜。

因為這種狀態感覺不到累,也不需要睡覺,因此,是半點不嫌累,最怕的不過是沒人理他,寂寞罷了。想以他現在的狀態,若是一個人去飄泊,無人說話,無人理會,這才是真正的摧殘。所以他極珍惜與小老太現在的相處和生活。

林覓是可以操縱空間自行產業種植,包括脫谷的,然而,有時候還是會讓趙佶自己累一點,也是為著這意圖。就怕他閒了,反倒抑鬱了。

一個沒有實體的人抑鬱了,那她才是真的瘋了,到時根本沒法處理。所以呢,空間的事找他做,趙佶也自在。

偶爾看書的時候,也十分相處得來,林覓看藥草的時候,他就自己尋自己的樂子,看點書法文字,或是研究一下畫畫之法。

雍正下了線以後就沉悶的走來走去,不急不緩的,卻是徘徊沉穩的,這氣質與他平日裡沙雕的樣子截然不同。

蘇培盛回來了,手裡還捧著本佛經,道:“公主抄的,供在佛前的。”

“挺好。”雍正道:“這孩子有心了。”

他翻了翻,叫繼續供在佛前沾沾香火。

“萬歲爺有心事?”蘇培盛道。

“小老太家裡的事,別說漏了嘴,”雍正嘆氣道:“誰能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知道的,幸而最近公主忙著修習本事,倒也不能每天上線,如此更能瞞得過了,萬歲爺別太擔心了。”蘇培盛道,道:“公主的劍法與弓術馬術在扶蘇公子的指點下,長進不少,如今已能完整的舞完一整套劍法了,只是如今年紀尚幼,還不太熟練。”

雍正略有驚愕,道:“這麼快?!”

扶蘇才在這裡指點了她多久?

“奴才也很驚訝,”蘇培盛道:“本以為那麼重的劍,公主怕是拿不起來的。沒想到愣是自己撿著練,練不了一整套,就一段一段的練,最後就成一整套了。侍珠與王嬤嬤說,公主每日只睡三個時辰,其餘時候,都在學習。”

雍正都有點欽服了,道:“便是皇子阿哥能做到這一地步,也是極出色的了,這等的毅力,了不得。她雖年幼,開始的晚,將來必也有所學成,不輸於人的。”

“這般刻苦,自然不輸於人,況且老師也是最好的,扶蘇公子從不嫌煩,什麼都教,公主要學的,都教。”蘇培盛道:“公主的手上都生了厚繭子呢。”

雍正心裡滿是讚許,道:“若是弘晝也有這般的毅力與決心,什麼事做不成?這小子,如今還不如翠兒意志堅定呢。”

“萬歲爺可是擔心五爺了?五爺莫非出征了嗎?”蘇培盛道。

“是啊,出征了,”雍正心裡不是滋味,道:“希望他有所悟吧。若是回來還是以前的樣子,朕也不得不略有疏遠了。”

蘇培盛知道他心裡擔憂掛念以及不捨。卻知道身為帝王有很多很多的無奈。

五爺成不成器,還是要看意志和決心,還有毅力,以及真正的本事的。

而這樣躲著,不展露頭角,難道雍正還能逼他出息不成?!

也許更多的是對最後的希望的無奈吧。

帝王得有抉擇和妥協。這就是現實。

“這雪下的極好,過年帶翠兒去賞雪景吧。”雍正笑了下,道:“本想帶著弘晝和扶蘇一道的,甚至還想過老人家也一起。然而,這一次,卻只是咱們父女二人過了。”

這世事無常的。

“還有奴才呢,”蘇培盛笑道:“就咱三個過唄,也挺好!”

“也挺好!”雍正笑了。

而始皇走到側宮室,才發現扶蘇正在寫寫畫畫,桌子上,全是寫的滿滿的東西。連始皇進來了都不知道。

良久,扶蘇專注了很久,偶然抬起頭才發現他。

“皇父……”扶蘇忙起身行禮。

“咱們父子在的時候,不必多禮。”始皇道:“在寫什麼?”

“一些想法,還有一些要落實的東西,整理的更全面了些,打算與李相商議過,就推行。”扶蘇遞與他看了看,這才問道:“弘晝出征了?!”

“嗯,蒙毅先行,他帶著後軍在後,順便押送糧草事宜。叫他鍛鍊鍛鍊吧,你四叔也是這個意思。”始皇看他擔心,道:“你莫擔心他,他這個小子,看著挺混的,本事卻是有的,終究是皇子,能差到哪兒去,遇到正事,不至於慌亂不能拿事。”

扶蘇道:“只是怕有意外,無法向四叔交代。”

“無妨。蒙毅會保護他,就算不能保護,一個皇子,遇到真正的事的時候,也會擔當起真正的責任來。”始皇道:“若有不幸,你四叔縱然傷心,卻也明白非人之過也。”

這是說,雍正其實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了。是這個意思吧。

扶蘇心裡沉沉的,他是怕弘晝出事的話,是斷送了始皇與雍正的友情了。

始皇看著他,道:“扶蘇啊,你還不懂帝王真正的仁慈與狠心。等你站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就能明白你四叔和我對弘晝的期望和狠心了。”

扶蘇心裡一跳,這一次卻未迴避,只是看著始皇。

始皇十分滿意,他的扶蘇不再迴避了,心裡又有點得意,不管怎麼著,總是比那個弘晝開竅早的多的。如今父子相處也不像以前那樣生疏和彆扭,而且他說到帝位的事的時候,他的長子,終於不再迴避了。

始皇自然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迴避,道:“朕已與李斯商議過,欲立你為太子。”

扶蘇一怔,眼眶紅了,道:“皇父尚且壯年,何必過早?況且兒子又何德何能。”

“名正才能言順,”始皇道:“等你位主東宮,要與李相好好相處,既為儲君,一定要有容人之德,容人之量,才能真正的叫人臣服。”

扶蘇哽了一下,重重的對始皇一拜,道:“兒子記下皇父的話了。”

始皇拉他起來,道:“以前是朕總以為時間還早,總以為,還可以再等。”

扶蘇看著他的眼神很濡沫,是對父親崇拜還有親近感,始皇看著心情極好,道:“可是看看,世事變換多快,若是心裡有了主意,就一定要早早決斷,方不會有後悔之時。這是朕所悟,也是你要學的東西。”

扶蘇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我父子以後議朝事便是吵架,也好過生疏不親近的好,”始皇道:“有什麼主見就大膽的提出來,再討論。寧願吵的你死我活,只要為社稷好,不升級到私人恩怨,便是做好了為君者的本份了。”

這是叫他公私分明。

扶蘇拉著始皇的廣袖道:“皇父,兒子不想住東宮,還住在這裡,以後只呆在皇父身邊。”

始皇一聽,突然哈哈大笑,爽朗道:“可。東宮便收拾出來先空著便是,只是議事,可去,這裡可擺佈不開!”

扶蘇松了一口氣,道:“多謝皇父。”

始皇是很高興的,看著這個長子,看著他長進了不少的沉穩風度,看著他不卑不亢,不再躲閃迴避的眼神,看著他受著自己的好的心安理得,看著這份親近與崇敬與真心,他心裡真的很高興。說實話他極不擅長與兒子相處,能到這樣的地步,已是意外之喜了。

這些,都是他們父子共同的努力。

“朕很欣慰,”始皇道:“也很高興,朕的扶蘇終於長成一個頂天立地,擔得起重擔與泰山,也受得起冷落和恩寵,兩處極境,都能保持本心,這就是王者之心。扶蘇。大秦的未來,在你手上,要永遠以你的本心為念,永不可失!”

扶蘇眼眶紅著,道:“兒子知道了。兒子也很高興,在兒子心中,皇父永遠是天下第一帝王,是最好的父親,永遠不可替代。”無論以前多麼生疏冷落,這一點從未改變過。也無論以前政見曾有多麼不同,被皇父打發到邊關去,他也從不曾改變過心意,從不怨恨。這一切,都不足以改變他對皇父的崇拜。

他是真心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千古只一,絕無僅有。

他看著始皇,透露出真正的心意。

始皇也愣怔了怔,心情好極,語氣也變得很軟,道:“我很感激自己的奇遇,沒有錯失自己的兒子!”

扶蘇鼻子裡酸酸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真情到真處,也在所難免。

始皇拍了拍他,道:“明日早些去上朝。待臣子們都提了上來,朕再為你加封正名!以後要好好做事了,可知?!”

扶蘇道:“嗯,兒子記住了!”

封太子不是小事,不止是昭告天下有了儲君,讓天下安心之意,也是正名之事,長公子之身份,的確是好,然而,與太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太子是一種新的重大的政治身份。

這代表什麼呢,代表著以後的東宮,也會有一個新的小朝廷,文武班列,議事決斷。很多的大臣都要擔一個東宮的大臣的名份的,包括太傅,師者,行走,詹事等等等等,甚至連後院女子,都會分出位序來,這是真正的從公子到太子的跨越。

長公子替父祭天,其實還有非議,若是大臣挑刺,還是覺得不合禮節的。可是太子就可以。

代父祭天,因為他是天子之子,當然有祭天之權。

祭太廟,也會列主位。

發詔書,也公次於帝王之詔命,東宮更有玉印,這是巨大的權柄。

所以每朝每代,為何太子久了,帝王漸漸的感覺到威脅。就是因為,太子的勢力漸漸的大了,大到威脅到上面的人,威脅到江山社稷。

因為從立太子開始,詔命從兩處發,太子雖還是聽命於皇帝,然而,誰能真正的心大到慢慢的容忍有二天,詔有二命?!

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哪怕是父子,夫妻。真的要分權兩極的時候,沒幾個人能逃得過這種。

而父子齊心者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都在這種狀況下,漸漸的變勢,割裂,甚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中間者,像康熙與太子之間的關係,其實更是一種兩極的割裂。不是不存在父子之情,而是朝勢之中,太子身後一波人,逼迫的太子不得不隨波逐流,然後漸漸的父子離心,漸漸的放棄了一些父子之間的親密關係。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而康熙也是最恨太子守不住心。更恨太子身後的人的推動,利用太子要往前走一步。

身在江流之中,心中有怯意的人,就是弱點,這個弱點,足以催毀父子的關係。

太子的能力不可謂不強,然而還是大風大浪給摧毀的什麼也不剩了。

可是始皇信扶蘇,他的長公子,無論如何,都是守得住本心的,對他這個父親的時候,是這樣,比如以前吧,他哪怕知道說出主見會失寵,可他還是說了。面對臣子的時候,他也一樣能堅守自己,所以他與李斯關係也就那樣,僵的很。不是扶蘇有私心,而是扶蘇堅持自己的時候,不給李斯面子,李斯這個地位了,難免掛不住,又公然的說到政見不和等等。

所以他太知道,扶蘇一定會像個定河神柱一樣,穩穩的立在江流之中,無論是誰都動搖不了他的本心。

這是始皇最為看中的品質,無堅不催的本事。只要正了名,縱是李斯也會漸漸臣服的。誰能不尊崇這樣的儲君,況且扶蘇學習能力又超級強。

始皇當然知道,以後東宮有了小朝廷,自己也得退居二線,自然而然的有了威脅,這幾乎是一種趨勢。

可是現在的始皇,其實不像以往那樣了。遇到小老太開始,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不再害怕蒼老,不再像以往那樣像個老虎一樣,因為牙掉了,老了,戰鬥力沒了,而害怕別被的虎拱下虎王的地位。

現在的始皇,心中也已經換了一層心境。這一切,都是因為與小老太的奇遇,神奇的改變了這一切。

若未遇到小老太,也許始皇依舊還是那個人……

只是現在,他已經不必去猜忌,無須去守護什麼。他不再害怕蒼老,不再害怕長子的優秀,長成和威脅。

從他讓扶蘇處理奏摺開始,他就已經有逐漸放權的意思了。

始皇不止是為了社稷而用扶蘇,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最最信的人,是扶蘇。

扶蘇長大了,穩重了,成了儲君。

而始皇莫名的就是知道,哪怕始皇不怎麼管事了,扶蘇也絕不會將他趕下臺,看著不可一世的皇父如此狼狽不堪。他只會像個真正成年的老虎一樣,守護著父親,哪怕他的父親,已經不理事,哪怕他瞎指揮,老糊塗了,他也信任扶蘇絕不會急著登基,而忍心看到皇父如此的狼狽不堪。

就是這樣,他的這個兒子,慈仁就在這裡。這不是心軟,是真正的大慈大仁的尊重。

因為扶蘇就是這樣的人啊,所有人都動搖不了他內心真正的堅守。

他的存在本身可能是威脅,因為他的確強大,可是始皇就是知道,他的心絕不會威脅。比起很多守不住心的人,他的長子扶蘇,像個守禮守節的尊者。

這般的品質,像大地一樣穩重,值得依靠。

不用叮囑,始皇都知道他一定會尊敬父親,尊敬後宮妃嬪,善待他的弟弟妹妹們,還有宗室王等。

人品貴重,說的就是扶蘇這種人。

這樣的人,會讓天下賢才聚心的。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明珠一樣亮眼的發光體!因為他的存在,就是信任本身。他有著連始皇也未必有的資本。這就是他的長子,他的驕傲。哪怕才能,可能不及始皇本身,然而,扶蘇身上也有著他所沒有的東西。

始皇萬分欣慰,坐了下來,扶蘇便親近的靠近在他身邊,與始皇說了在大清的好東西。然後又說了弘晝的事情,扶蘇堅持要再增些兵去,始皇無奈的答應了。

其實再增兵去不過是保護弘晝。那些亂子,現在盡力的鎮壓安撫,其實問題不大。

秦之所以亡,其實問題出在自毀長城式的自我崩潰,現在始皇和扶蘇都在呢,上下一心的,這些亂子也就不是亂子了。

以前是因為秦出了問題,底下一亂,城啊鎮的一看我靠,上面都亂了出問題了,趕緊的也亂起來,所以後來越來越亂。

但是現在上面大老虎在呢,得,弄好了理順了,哪個敢先亂起來。

所以這個事,也就幾個月的事情就能結束了,先壓下來,再鎮力安撫。

不光派了兵去,還加派了文臣班列的也去了。

為的就是盡力的太平下來。

天明以後,扶蘇便上朝去了。以李斯為首,都遞了摺子上來,李斯與始皇談過以後,就與李相府的文臣們都商議過了,李斯開頭,哪個不同意?見又是陛下的心意,自然一一都應和,只是暗下嘀咕著,這李斯也挺有意思哈,明明與扶蘇不和,結果還不是議太子?

然後嘛,文臣聚集敢議太子,武將們也都嘀咕上了,這啥意思啊?他們有心想問蒙毅啊,但是蒙毅這不是走了嗎?!因此便去打聽,相府在幹嘛呢,李斯呢,自然也透了點訊息出來。

哦,原來是議太子,始皇透出心意的,就等著文臣武將的有點眼色的主動提呢。

因此,基本小心思全沒了,都提了立太子的摺子上來。

始皇心意都放出來了,又無嫡,自然立長子,這幾乎是沒有爭議的。

所以始皇心情大悅,朝上看著這麼多摺子,便笑道:“眾意不可違!況且朕的扶蘇人品厚重,有為君之品德,自當立為太子!下詔命吧,先加封,後擇日祭天並告祭先祖,大秦有後嗣也!李斯,發書昭告各郡縣與天下庶民,立正統,定儲君,穩天下人心!”

“是!”李斯出列,跪在扶蘇身側,重重的拜下去。

“相府文臣皆跟進之,立東宮,設文武班序,”始皇龍心大悅,哈哈大笑,道:“扶蘇,扶李相起來!”

扶蘇應聲,立即將李斯扶起來了,並且一對拜,道:“以後諸事,還勞李相指點!”

李斯惶恐極了,忙道:“太子言重,臣定盡心輔佐,為大秦盡力。”

除了有點惶恐,還有點感動,還有點臣服與尊敬。忐忑也沒了,畢竟陛下承諾過,而扶蘇,除了以前的敵對外,其實他這個人的人品,李斯是放心的。因此心算是穩了。

始皇下了丹陛,一手執扶蘇,一手執太子之手,笑道:“朕有儲君,朕有李相,而大秦社稷更有爾等!秦之天下,當萬萬年!”

“萬萬年!恭喜陛下!”文臣武將都跪伏了下去,三拜九叩,道:“拜見太子!”

始皇笑聲,久久不散!

文臣們跪著腹誹,心道這李相,也真是會鑽營,這麼一先提議太子,太子還不得感激他?這可真是謀了人事,得了人情。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這手腕真是不服不行!果然李相不愧是李相啊。這老家夥,也不愧是會鑽營陛下的心意,瞧這事做的,滴水不露的,還得了陛下如此的看重,一手執一個。瞧他感恩戴德的風光樣子。

武將們呢,則撇了撇嘴,見蒙家一個都不在咸陽,心道,若蒙家在,哪輪得到這個李斯如此風光?!切。不過也不得不服,近水樓臺先得月啊,瞧這事給辦的,他們也都不得不罵,這李斯就是老謀深算。他是陛下肚裡的蛔蟲嗎?!把這事給辦的,真是叫人沒法說。

想罷心裡也是一沉,哎,李斯將來還是勁敵啊,太子要念他的人情呢,若不然也不會這麼順利,將來這李斯,呵呵,呵呵,武將天然與文臣不睦,更何況還有政見和利益衝突的,所以,一個個的在心裡暗罵李斯呢。老狐狸,老家夥的,罵個不停!一個個心裡氣著呢,早知這事,該是蒙將軍在的時候,先搶個先才好呢,這老家夥偏在蒙將軍出征的時候提,功一個人攬了,呵呵,呵呵……

而扶蘇在想什麼呢,他覺得皇父這個轉折做的極好。若是始皇直接下旨,難免引人爭議。

而要眾臣之心,不如就拐個彎,透個意思,給個人情,得到的不止是事情順利了,而且人心也齊了,同樣的也因為受了臣子的恩,而讓臣子放心了,同時呢,君臣相好了,一片大好啊。這樣君也高興,臣也高興,天下都高興兒……

也是,這眾意難違,一旦眾意起了頭,哪個能在這個時候提反對意見呢?!

扶蘇覺得始皇手腕老辣了不少,以前的始皇威重肅然,一般決斷的事,直接下旨了,誰也不可違。因此,直直頂撞上來的人也多,他以前也是這樣的。

可是這一拐彎,竟是完全不同。

這叫順勢的手腕。竟頗有些四叔的味道。在四叔那呆久了,有時候會看他批摺子,雖然罵人話癆,但四叔做事,真的是因勢利導,因此小打小罵的,也畢竟起不了風浪,真正要做的大事,基本都與臣子齊心的辦了。

扶蘇真的學到了不少。他突然明白,為君,並非與臣子敵對,而是,相合,求同。

這樣辦事,就不會孤立自身,而又能把事情給辦妥。畢竟辦事,都是他們去辦的。

下了朝以後,這封太子的事兒,傳到咸陽,一時熱鬧的不得了,畢竟是確切的訊息了,百姓欣喜不已。這是一國最大的事了。

而李相府也聚集了多少大臣,商議啥呢,發書詔告各郡縣穩人心,同時司禮官還得準備東西,東宮的位置也得有講究的,規格也是有規模的,文班武列的人員補充,還有封太子大禮,祭天禮,祭祖禮的,一堆事兒……

武將們呢,也是這樣,一面暗暗磨牙大罵李斯,一面又想著寫信告知蒙毅蒙恬,好叫他們也高興點兒。同時也得準備一下送給太子的禮啊,不能輕了重了,不能少了多了,不能顯得討好,又不能顯得輕薄,因此上上下下的忙的啥似的……

後宮也是啊,長公子與太子能一樣嗎?!一時人仰馬翻的。

當然了,事還是不可廢的,事情還是得好好做的。

再說了,封太子了,這朝服禮冠啥的全得準備,所以哪個不忙?!

倒是始皇帶著扶蘇來了高臺,指了指咸陽城,道:“秦土在天之下,朕完成了一個階段,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扶蘇鄭重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疑惑這個事的手腕不太一樣?”始皇道:“的確不太一樣,我聽了你四叔的意見,辦的,的確有用,這效率,立馬就高了,若是自己提,必然有人反對,有的吵,吵贏了,也不會開心,也會為你樹敵,招怨,叫你受損。這般消耗十分不利。”

扶蘇倒是訝了一下,然後笑了,道:“皇父能聽進四叔的意見,便是最大的明君。”

始皇最優秀的地方在哪兒,就是能聽人意見啊,哪怕他與雍正掐的你死我活的,可是他身上的優勢,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這個人連敵對的,關係不好的,只要有用的,他全聽得進去。還能辦的妙。所以他才能提拔李斯和很多人才,所以他才能重用蒙家,滅六國,定鼎天下。

始皇笑了,扶蘇這是告訴自己,他的優勢,老四也未必有呢。他不禁哈哈大笑,心情極好,卻還是叮囑道:“以後好好與你四叔學一學君臣相處的經驗,他可比朕方法多,只別學到小心眼就好!”

扶蘇樂的不行,眼露濡沫的對著始皇應了。秦從這一天,開始走向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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