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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怨氣反噬

“你們兩個夠了吧!”

即使明知道兩人是一唱一和, 故意想把他激怒,任慶偉還是忍不住進了這個明顯的圈套:“你們知道什麼?我也沒辦法呀!我也是被逼的!”

雲宿川笑嘻嘻的一臉不正經:“我就不懂了, 你說你都憋的這麼難受了,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說唄。你說了我們不就知道了?何必太壓抑自己。”

任慶偉喘了幾口粗氣, 怒視著他,但片刻之後, 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還是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般地垂下頭去, 片刻之後嘆息道:“算了, 要說就進去說吧。”

江灼和雲宿川沒有反對, 任慶偉站起來去對村長說了幾句話, 說話的時候村長一直用帶著警惕和懷疑的眼神打量江灼他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帶著村民們離開了。

江灼一開始想是任慶偉把村子給害成了現在這幅烏煙瘴氣的樣子,還以為村民們會非常痛恨他,結果看這些人的樣子,非但對任慶偉沒有敵意,反倒還言聽計從,頗為信服,也不知道這當中是否還有什麼內情。

任慶偉轉過頭來, 見江灼盯著自己這邊, 還以為他是懷疑那些村民們打算逃跑,便說道:“我只是讓他們先各自回家去,這些人的老觀念很重, 是不會願意離開這片土地的,你放心吧。”

江灼轉身進了他之前睡覺的屋子,又問了一遍:“王素佳和你們的兩個孩子呢?”

任慶偉和雲宿川也跟著江灼進門,雲宿川反身將門關上,任慶偉躊躇了片刻之後說道:“被我藏起來了。”

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必要撒謊,江灼先確認了幾個人的安全之後,稍稍松了口氣,任慶偉眼睛發直,喃喃道:“她們跟芳芳不一樣,她們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我不忍心……我也是沒有辦法……太窮了,村子裡實在是太窮了。”

芳芳顯然指的是他的前妻,雲宿川道:“所以你就想到了這個掙錢的方法?”

任慶偉道:“你們來的時候應該也看見了,我們這裡交通不便,地裡除了能種出一些莊稼和菜給村民們自己吃之外,也沒什麼特別能拿的出手土特產向外面賣。村民們世世代代就縮在這麼一個小山窩裡,不少孩子從小都是大字不識一個,長大了就繼續幫著家裡養豬種地。一年年都這樣過來。”

江灼道:“那你倒是跟你描述的這些村民們不太一樣。”

任慶偉點了點頭:“確實。我是我們村子裡唯一一個出去上學的人,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

“我記得那是有一年的暑假,有幾輛小轎車開進了村子裡面。”任慶偉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的車,何況一開還是好幾輛,村民們都遠遠圍著看。然後就有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四下看看,說這裡風水好,想在我們村子裡種一些東西。還拿了一大筆錢出來。”

對於一個窮困而閉塞的小村子來說,金錢的誘惑自然是很難抵擋的。

“種東西是莊稼人的老本行,一開始聽說種點花就可以那麼多的錢,村子裡的人都激動壞了。但是後來聽說這種花竟然需要用人的血肉來當成肥料培育,大家又都害怕起來。畢竟我們這邊重視喪禮,講究入土為安,誰能接受自己死了之後被當成花肥呢,連投胎轉世都要受到影響的。”

“村長想來想去,還是忍痛拒絕了這門生意。那個老闆聽他不願意,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讓一個手下把花種分到每家每戶,說是如果改變了主意,可以把這花種種下去,開了花,就能去找他要錢。”

雲宿川暗暗想著,這句話說得很狡猾,一來避免了村民們因為顧忌他人的想法和面子而不敢去做這件事,二來也容易激發他們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當時聽到這些的鄉親們都是什麼心情,但最起碼大家表面上都對這件事表現的十分牴觸,紛紛表示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直到半年後的一天……”

任慶偉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停頓一會,才繼續說了下去:“村長的孫子和孫女上山採藥的時候遇上暴雨,腳滑從山崖上摔了下去,小孫女眼看只剩下一口氣,就算是活下去也只能是植物人了。孫子則傷到了脊椎,如果不及時去省城裡的醫院手術,恐怕要終身癱瘓。”

他向著江灼和雲宿川道:“做手術得要錢啊,二位說說,遇上這種事,你們會怎麼辦?”

雲宿川見江灼不說話,便道:“這個……我家比較有錢,應該遇不上這種事。”

任慶偉:“……”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在心裡暗暗罵了句娘,決定敘述經過就敘述經過,再也不想不開找這貨求認同了。於是他繼續講了下去:“村長管了這個村子二十多年,在村民當中也很有威望。一開始他的態度堅決,說死者為大,都是各家的鄰里親人,總不能人死了連個全屍都不給留,所以村子裡就算是幾個人略有微詞,也不好提出來,那種花掙錢的事就不了了之。結果出了這次意外之後,突然有一天,有人發現村長家的地裡面多了幾朵紅色的小花。”

看見了這一幕,自然有人忍不住好奇上門去問,進門之後聽見嚎哭聲,這才知道前幾日落崖的那個小女孩已經沒了,而且還被她的祖父當成了花肥,栽培出來了那幾朵小花。

這事傳開,全村譁然。村民們十分憤怒,很多人覺得這樣做不但違背了祖訓,更是有損陰德,尤其這樣做的人還是拒絕了沈鑫要求的村長,更讓大家覺得彷彿受到了欺騙。

群情激奮之下,村長不聲不響,主動辭去了身上的職務,幾天之後,幾朵古怪的紅花徹底成熟,被他小心翼翼地移栽到了花盆當中,捧著去鎮上,打通了沈鑫助理留下來的電話。

對於老村長的行為,雖然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表現的很不滿,但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們都在暗地裡關注這對方的一舉一動,也想知道這麼幾朵花是不是真的可以換來錢財。

關於村長到底得到了多少錢,他們一家人都守口如瓶,村民們並不清楚,他們知道的只是那家的小孫子成功地做好了手術,下一步就該做什麼復健了,做完了,就能重新活蹦亂跳。

不久之後,村長的80歲老孃去世,農村的下葬土儀舉行的十分隆重熱鬧,但是當晚,老人的棺材就又被自家人連夜挖了出來。過了沒多久,又有幾朵小紅花在村長家的地裡顫巍巍長了出來。

村民們看見村長家的生活條件迅速改善,眼熱極了,終於按捺不住,忘記了當初的鄙夷和唾棄,也紛紛在地裡種植起重生之花來。小鋤頭村也總算順應了沈鑫最初的設想,成為他理想的花田。

在這樣的情況下,財富伴隨著死亡而來,當哪家有親人去世的時候,不止代表著悲傷和分離,還意味著即將有大筆財富可以入賬。

人性中的貪婪被逐步激發出來,到了最後,有一些人家甚至不再給重病的家人治療,就為了再多種幾朵花出來。甚至有人不惜去村子外面購買屍體,帶回來當成花肥。

人的貪慾是沒有止境的,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令人嘆息。當時的村子會是怎樣一種陰氣沖天烏煙瘴氣的場面,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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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宿川正聽的認真,忽然感覺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江灼湊過來,伏在他肩頭悄聲說道:“你說村長的孫子和孫女會突然從山崖上摔下去,會不會是沈鑫故意這樣做的?為了激老村長率先走上這條路。”

他平時很少有這樣親密的小動作,雲宿川只覺得他的氣息近在耳畔,一偏頭就看見江灼秀致的面孔,自己先怔了怔,才道:“你說什麼?”

江灼“嘖”一聲,還是又把話重複了一遍,雲宿川道:“以他的為人,我也覺得很有可能——這位任先生,你應該就是當初老村長的那個孫子吧?”

雲宿川後一句話沒有壓低音量,就是衝任慶偉說的,任慶偉沒有否認:“是我,所以這件事也可以說是因我而起。”

江灼心道那也未必,人的貪念不可能會被徹底根除,村民們看見那麼多錢,不可能沒一個動心的,只能說村長家發生的事情加速了他們做出決定的過程而已。

而這種結果,其實從沈鑫出現在這個村子裡的那一刻,早已成為了定局。

他不置可否,道:“然後呢?”

任慶偉道:“其實那幾年村民們瘋狂掙錢的事我都是從別人那裡聽說來的。因為對姐姐和太祖母心中有愧,爺爺攢夠了給我治病讀書的錢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栽種過那種紅色的怪花。從他卸任開始,我們家也一直被其他村民們所排斥,我又去外面讀了高中,所以一家人都跟著搬離開了這片地方,幾年沒有回來。倒是把村子裡面最混亂的那段日子給避過去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爺爺去世。我那時候已經靠做生意賺來了一些錢,體面地辦完了喪事,之後不久,卻連著好幾個晚上都夢到他,跟我說放不下村子,讓我回去看看。”

任慶偉清了清嗓子,他說了這麼多話,應該很口渴了,把旁邊的水碗端起來,卻只是輕輕抿了一點,就重新放下。

“我本來不願意回去,可架不住總是做夢。結果到了村中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村民們早就已經不能再靠種花維持生計了。”

雲宿川插嘴道:“那是自然的。你們這片的土地裡面埋葬了太多的死人,地底下都是屍骨累累。本來死後屍體遭到損壞就已經很容易產生怨氣了,更何況聽你的描述,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是被親人放棄才會死亡,心懷恨意,又經過多年的積累,就算是再好的風水也得變成凶地。”

任慶偉雙眼發直,愣了一會說道:“是,就像你說的那樣,甚至比那種情況更加嚴重。不管人們再怎樣瘋狂地往地下埋屍體,花都種不出來了,非但如此,所有的莊稼也都一概不長,夜半還能聽見隱隱的鬼哭聲,村民們還沒來得及驚慌,村子裡面就接連死了好幾個人——我一打聽,跟我爺爺病逝的日期居然是同一天。”

這種事情並不算少見,江灼和雲宿川一聽,就知道是煞氣積攢的太多,開始反噬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最通常的解決辦法就是設下陣法鎮壓。

但這個方法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小鋤頭村的人所做的本來就是有違天理的缺德事,他們欠下的債遲早要還。就算是一時將怨氣鎮壓下去,任由其繼續積攢,總有一天壓不住了,也會報應在子孫身上。

所以靈華派以及其他大多數的名門正派通常都會設有門規,類似這樣的委託是不允許門下弟子接的。

但是他們不管,見到這一幕的任慶偉不能無動於衷。在他的心裡,始終還覺得是當初自己家的事情才把整個村子帶上了邪路。於是,任慶偉輾轉託人,好不容易才請了一位願意出手的大師,希望他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危機。

“那位大師親自來村子裡看了一趟,又整整算了兩天,這才跟我說,像這樣的情況,普通的法陣已經壓不住了。只能以毒攻毒,找一些偏門左道的辦法。大師說他知道一個法陣,威力很強,一定能把這些怨氣都重新給壓回到地底下去,但需要一個活人來當法陣的陣眼。”

雲宿川道:“想必就是你了?”

任慶偉苦笑道:“是啊。”

江灼道:“你為什麼會答應?其實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從這件事當中抽身的。”

按照這樣算起來,其實任慶偉一家的罪孽是最小的,他們沒有因為要賺錢害過任何一條人命,而將需要的錢拿到手之後也及時地收手不幹,跟村子裡其他的村民們情況完全不同。

任慶偉道:“我沒有那麼高尚,也不願意平白無故地犧牲自己。一開始那位大師說找活人當陣眼,我本來是想大家都拿出一些錢,我可以多出一點湊湊,看誰願意犧牲,就把這筆錢給他的家人。但是大師說只有我八字合適,整件事情的起因又與我息息相關,所以如果我來當這個陣眼的話,威力肯定是最大的。”

“我當時……氣壞了,說絕對不可能。出錢出力已經算是很夠意思,就算再怎麼樣,這條命我還是要的。所以談話進行不下去,我就離開了村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

任慶偉深吸一口氣,雖然時隔多年,再提起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眼底還是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回到城裡之後沒幾天,我發現我好像正在逐漸變成一個女人——也就是我死去的姐姐。”

既然是地下被埋葬的冤魂作祟,任慶偉的姐姐作為第一個犧牲者,自然也不會例外。任慶偉在說話的時候有時會變成一個尖銳的女聲,偶爾上街,會突然買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用途的女性用品回來,甚至連上廁所都經常走錯,可怕的是,他對於自己這種行為毫無意識。

任慶偉的第一任妻子也是跟他從小鋤頭村出來的,一開始還以為是丈夫出軌了,結果跟蹤了任慶偉好一段時間,她才終於意識到真相是什麼,那個時候他們的孩子也不過剛剛出生。

一面是厲鬼無處不在的糾纏,一面是家中死人的村民們時不時地上門哭泣懇求,甚至連任慶偉妻子的孃家都死了不少的人。最後,任慶偉和妻子不堪其擾,還是再一次地找到了之前那位大師。

能讓一個人做出甘於犧牲自己的重大決定,這中間的心理歷程一定是經過很多掙扎的,任慶偉講述的不是十分詳細,江灼和雲宿川也沒有揪著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詢問。

江灼道:“可是你沒有死。最後出事的不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嗎?”

任慶偉沉默了一會,說道:“因為我怕死。我好不容易從那個小山溝裡出來,還掙到了錢,往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我真的捨不得。”

“但我妻子的父親、哥哥和兩個小侄子都已經被怨氣纏上,眼看就要不行了,她終於沒忍住,居然跑過來哭著求我想想辦法——這不就是等於勸我去死嗎?”

任慶偉道:“我當時本來就飽受姐姐的騷擾,心態不穩,聽她這麼說更是憤怒,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頓。可是她跟我說,這兩邊她誰也放不下,她願意替我死。”

江灼一直以為是任慶偉用陰謀害死了他的妻子,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任慶偉低著頭,也沒看他們:“你們覺得我貪生怕死也好,覺得我卑鄙也好,總之我就是捨不得這條命,聽見她苦苦勸說,後來那位大師也說這種替命的辦法不是不行,我一時頭腦發熱,就答應了下來。”

雲宿川道:“那你的孩子也是為了給你替命才死的嗎?”

任慶偉道:“我沒那麼沒人性!當時我們是按照大師算好的位置坐的,說是可以擺成一個什麼陣,孩子放在中間是為了保護他。可是我們都低估了煞氣的厲害,陣法根本就抵擋不住,所以最後不但我妻子和孩子喪命,就連我也差點活不成,但是畢竟因為有人在前面擋了一下,所以最終還是被救回來了,卻變的不死不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午沒課,本來想多碼點字的。結果看到朋友圈有個同學發了人民日報那個掃碼換裝的遊戲,玩了一下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一上午換了二十多套衣服,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兒。

對了,你們都別去玩啊,玩開心了沒空看小說了。千萬不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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